冯庸说:“我为咱们的猎熊勇士准备了特殊的礼物,来人啊。”

服务员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鲜血进来了,摆在刘飞面前。

“这是刚取的鹿血,趁热喝吧。”冯庸拍了拍刘飞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壮阳大补的哦。”

主任和政委都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陪伴在冯庸左右的两个貂皮美女也捂着嘴吃吃地笑。

刘飞也不矫情,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喝完了用手背擦了擦嘴,咂嘴道:“茹毛饮血,老三啊,托你的福,我过上原始人的生活了。”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酒足饭饱之后,主任和政委以及从人被安排到副楼去休息了,安馨只喝了两杯,但脸庞依然滚烫,她有轻微洁癖,每天必须洗两个澡,可是自打昨天出发到现在还没洗澡,总觉得身上刺痒。

别墅里有专门的浴室,位置在二楼上,有桑拿房和大木盆,用的洗澡水都是融化的雪水,还有一面双层玻璃幕墙,洗澡的时候可以欣赏外面的景色,今夜月色正浓,静谧的雪原令人心神无比安宁。

安馨脱了衣服,躺在大木盆里,旁边小篮子里居然有鲜花瓣,洒在水里芳香四溢,热情腾腾的雾霭中似乎出现了刘飞英俊的面孔,安馨有些彷徨,有些矛盾,她无法判断自己对刘飞的感情,似乎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浴室的门无声的开了,安馨猛回头,正看到刘飞倚在门边,白衬衫敞开三粒扣子,露出坚实的胸肌,手里还拎着一瓶洋酒,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糟了,他喝多了。”安馨急忙抓起浴巾。

刘飞将酒瓶一丢,快步上前,在浴桶前搂住了安馨,动作霸气而直接。

“不要!”安馨嚷了一句,嘴唇便被刘飞封住,鼻子里充满了烟味酒味男人的味道。

她的身子渐渐酥软,两只手无力的捶打着刘飞,继而松弛下去。

安杰喝的不多,大概半斤多的样子,吐过之后好多了,晚上刘汉东回屋睡觉打呼噜,烦得要命只好出来溜达,却发现浴室里似乎有奇怪的声音,走过去一看,是刘市长和姐姐!

两人抱在一起拥吻,姐姐没穿衣服,安杰惊得目瞪口呆,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他很快反应过来,小心脏怦怦乱跳。

安杰心中窃喜,姐姐和刘市长搭上关系,对自己来说是绝对的重大利好,夏青石身患重病时日无多,青石高科背后没有强力人士的支持走不了多远,刘飞年轻有为,仕途不可限量,以男女关系来维系这种合作是最佳的办法。

这事儿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安杰悄悄伸手帮偷情的一对野鸳鸯带上了门,然后踮着脚尖悄悄离开。

走廊里恢复了宁静,另一个人却走了过来,趴在浴室门缝上看了看,迅疾转身来到走廊尽头刘汉东和安杰的卧室,砰砰敲门。

安杰开了门,发现是刘小飞。

“小飞,有事么?”安杰客客气气问道。

“你刚才都看见了吧。”刘小飞没好气地问道。

“我什么也没看到。”安杰当即否认,心里飞速盘算,不论如何先撇清自己再说,就算是搅局也轮不到自己啊,这种时刻坏人家好事,和杀父之仇也没多大区别了。

“无耻!”刘小飞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推开安杰进屋,猛摇熟睡的刘汉东。

刘汉东喝了二斤白酒,正睡得香,但他有个好处,不论睡得多熟依然保持着警惕性,被摇了两下就睁开眼了。

“什么事?”刘汉东问道。

“快去浴室,你们安总出事了…”刘小飞没往下说,到底是十七岁的少年,对这种事难以启齿。

刘汉东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他首先想到的是一氧化碳中毒。

浴室内,赤条条的安馨像一条鱼般被捞了出来,搁在了木质板条地上,她徒劳的捂着要害部位,小声说不要不要,可在刘飞看来,这种言行反而更具诱惑力。

刘市长温柔的俯下身来,亲吻着安馨每一寸肌肤,耳垂、脖颈、脸颊、锁骨,以及胸前两粒葡萄,随着他嘴唇的移动,安馨慢慢沦陷,僵硬的肌肉变得松弛下来,飘飘欲仙,如在云端。

安馨在夏青石之前,曾经有过两个男人,一个是高中时期的初恋,一个是大学时期的男友,对于两性之间的事情她并不陌生,但是两位前男友和夏青石都无法和刘飞相提并论,无论是从体魄相貌身份还是技巧,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刘飞很有耐心,他就像一个辛苦耕耘了一年的农夫,慢条斯理的收割着庄稼,他的舌头很长,也很灵活,据他的女人们说,被舔过的部位有触电的感觉,就算是修道院贞洁的嬷嬷,落到这样的舌头下也只有沦陷的份儿。

“不要舔那里。”安馨夹紧两腿,闭着眼睛扭动着身子。

小小的抵抗阻止不了刘飞的攻城略地,刘市长最爱品尝的就是黑木耳,正当他掰开安馨双腿要下舌头的时候,浴室的门被人撞开了。

刘汉东闯了进来,嘴里嚷道:“快开窗通风,救人。”

第七十五章 杀人灭口

一刹那,三个人都愣住了。

刘汉东被酒精麻醉的头脑还不甚清晰,他直觉刘飞应该是先自己而来抢救安馨的,不过刘市长做人工呼吸的姿势似乎反了,应该是上面那张嘴而不是下面这张啊,不过瞬间他就回过味来,这一对狗男女在偷情。

被撞破好事的刘飞恼羞成怒,怒喝一声:“出去!”

安馨也清醒过来,意乱情迷的她如同一盆雪水从头到脚浇下,兴致全无,尖叫一声抓过浴巾遮住暴露的身体,瑟瑟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无地自容。

刘汉东站着没动,刘市长的官威对他来说没什么作用,老子根本不尿你这一壶,他在思量,到底该怎么办,夏青石对自己有恩,他的女人出轨,自己是不是该替天行道灭了这对狗男女,不过转念又一想,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现代社会又不是宋朝,哪有西门大官人和潘金莲,自己更不是武二郎,何必趟这潭浑水。

不过刘飞那句“出去”让他很不爽,你他妈偷人,还有脸让我出去?

见刘汉东站着没动,刘飞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他虽然身居高位,但好歹还有一丝廉耻,这种尴尬场面必须尽快脱身,不然人多了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刘飞拂袖而去,裤裆下还支着帐篷,没办法,鹿血喝多了,这玩意比伟哥还管用。

来到走廊里,刘飞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刘小飞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他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儿子使的计策,驱使刘汉东这个傻大个破坏自己的好事。

他面无表情的匆匆而去,看到刘飞下楼,安杰才从暗处走出来,他担心刘汉东对堂姐不利,随时准备支援。

刘汉东打量着安馨,这小娘们面红耳赤,拿浴巾挡住要害部位,头发湿漉漉的,一双玉腿光洁细嫩,果然是个尤物。

“出去!”安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这样暴露在刘汉东面前让她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刘汉东鄙夷地看她一眼,心说你个小娘们恐怕都湿了吧,还装出贞洁烈女的样子,真他妈无耻。

他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安馨正拿起衣服要穿,安杰鬼头鬼脑的进来了:“姐,刘汉东没把你怎么样吧?”

“滚!”安馨抓起香皂盒砸过去。

别墅里恢复了宁静。

冯庸的套房内,刘飞低头抽烟,面色阴沉,裤裆依然撑起,他的欲望都勾起来了,一时半会难以消退。

“老大,要不让她俩给你退退火?”冯庸指的是伺候自己的两个美女,都是模特出身,身材相貌一流,技术更是超一流。

刘飞摇摇头,掐灭香烟,他虽然好色,但从不会饥不择食,尤其不会用自己兄弟玩过的旧货,他看中的女人,绝非凡品,而且不弄到手决不罢休。

但今天再想继续怕是不可能了,安馨本来就很矛盾,不那么容易上手,被刘汉东搅局之后肯定瞻前顾后。

冯庸倒了一杯酒放在刘飞面前说:“那小子怕是夏青石派来监视安馨的,不如趁机把他做掉算了。”

刘飞摇摇头:“不行。”

冯庸说:“有什么不行的,你不放心就把所有人都处理掉,这事儿交给我就行,只需要你点个头,兄弟绝对给你办的妥妥的。”

刘飞脸上阴晴不定,他在考虑,如果只干掉一个刘汉东不是难事,可是还有安杰,还有舒帆呢,难道全部灭口?

冯庸嘿嘿一笑:“老大,大兴安岭深山里失踪几个人,谁也查不出,趁着机会难得,索性把青石高科的继承人,就是那小丫头也一起除掉,将来省了许多麻烦事,一箭双雕,不对,三雕都有了。”

刘飞还是不说话,不是他不相信冯庸,而是难以下决断,夏青石不是普通老百姓,杀掉他的女儿必然引发他的报复,而且这种招数太直接,不符合自己的一贯风格。

冯庸继续说:“就说刘汉东带舒帆去滑雪了,失踪在深山老林里,只要你把安馨稳住,夏青石也无可奈何,他上哪儿报案去?近江是你的天下,大兴安岭这边公安武警都是自家兄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都没地方哭去,再来个旧病复发嗝屁了,岂不是完美。”

刘飞终于心动了,他缓缓道:“我查过刘汉东的档案,这个人很不简单。”

冯庸笑了:“再厉害的人到了我这儿也要打折扣,我手下这些伙计可不是白吃干饭的,光特种部队退下来的就好几个,捏死他就跟捏死蚂蚁差不多。老大,你只要点个头就行。”

刘飞起身道:“给我预备直升机,我要回北京。”

到底是大学时期的铁三角好哥们,刘飞一句话,冯庸就懂了,老大这是要制造不在场证据,撇清关系呢,说明他已经有了决断。

“好嘞,我马上安排。”冯庸拿起卫星电话开始按号码。

门外,刘小飞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死胖子叔叔人畜无害的笑容让他不寒而栗,他蹑手蹑脚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写了张纸条,走到刘汉东门前,将纸条从门缝塞进去,然后敲敲门迅速离开。

发生了这种事,谁也睡不着,安杰和刘汉东住一屋,他离门近,过去开门,外面没人,一张纸条落下,捡起来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大写的英文单词“危险!”

“什么东西?”刘汉东问道。

“没什么。”安杰下意识的想隐瞒,却被刘汉东劈手夺过。

“这什么意思?”刘汉东问道,他不是不懂英文,而是不明白这张纸条的意思,难道是报警让自己小心性命?不至于吧,难道刘飞要杀人灭口不成?

安杰以为刘汉东是大老粗看不懂英文,不屑道:“没什么意思。”其实他心里幸灾乐祸的很,就算是危险,也是刘汉东有危险,和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刘汉东脑子转的很快,这里是大兴安岭深处,刘飞死党的别墅,中国是禁枪国家,这里却有大量枪支弹药,说明他们的能量很大,这儿不通电话,没有公路,深山老林里藏一具尸体太容易了。

这张神秘的纸条大概是某个良心发现的人送来的,决不能等闲视之,刘汉东回身穿好衣服,直奔楼下,他记得枪库在地下室。

事到如今,先下手为强,只要枪在手,形势就截然不同,你们能灭口,老子也能,月黑风高把你们全宰了再放一把火就说失火了,谁也调查不出来。

已经是深夜时分,因为别墅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所以连保镖们都已经熟睡,走廊里静悄悄的,刘汉东下到地下室,从钥匙串上取出一个铜质钥匙坯子,这是韦生文给他的礼物,裹上锡纸能开大部分的门锁。

枪库的门锁就是一般A型弹子锁,一投就开,枪架子上琳琅满目都是枪,大多数是欧美进口的猎枪,还有几把手枪。

刘汉东拿起那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将一排子弹压入枪膛,抖开折叠式三棱刺刀,又拿了一支五连发背在身上。

“妈的,想动我,老子这就血洗别墅,谁都别想活。”刘汉东本来就绝非善类,更何况占着道理,大城市里他都敢血溅五步,更何况是深山老林里,把这些人全宰了又如何,大不了带着舒帆偷渡去俄罗斯,谁怕谁啊。

正要杀气腾腾上楼去崩了刘飞等人,忽然脑子里一念闪过,哥不会被人利用了把?

撞破刘飞和安馨的好事并非自己本意,而是刘小飞一句话,这小子自己不好意思捉奸,忽悠自己去当急先锋,惹怒了刘飞和安馨,他却没事人一样,这小子真随他爸爸,奸诈阴险!

不用问,纸条也是他写的,这小子还嫌不够乱,想火上浇油呢。

刘汉东想了想,拿下一枝猎枪拆卸枪机,把撞针折断,冯庸并不是枪械爱好者,只是为打猎的贵宾预备的枪支而已,其实总共也就八支长枪,一会儿就把所有枪支的撞针都折断了。

枪库里还有几把手枪,刘汉东略一思忖,也做了手脚,拿了一把最不起眼的苏联造马克洛夫手枪别在身上,又揣了一把子弹在兜里,这才上楼去了。

回到屋里,安杰问他:“你干什么去了?”

“拉屎。”刘汉东答道。

反锁门,和衣上床,手枪保险打开就藏在被子下面,刘汉东不敢合眼,安杰倒是睡得踏实。

过了两小时,外面灯光雪亮,旋翼轰鸣,一架军用米171直升机停在别墅前的空地上,刘汉东跳起来趴在窗口看去,只见冯庸和刘飞弯着腰捂着帽子走出别墅,刘飞上了直升机,冯庸做了个OK的手势,挥手送他离开。

刘飞半夜突然离开,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放心的讯号。

早上八点半,客人们下楼吃早餐,保护区管委会和森林武警的两位领导已经离开,刘飞也连夜赴京,只剩下安馨姐弟,刘汉东、舒帆和刘小飞五位客人。

冯庸披着睡衣出现了,富态的脸上挂满笑容,看起来就像个弥勒佛。

“冯叔叔早。”舒帆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早,休息的好么?”冯庸坐下,围上餐巾,笑容可掬,两眼眯成一条线,“夜里刘市长突然有事离开,直升机太吵,恐怕影响你们睡眠了。”

“没关系,我睡得可香了,都不知道刘叔叔走。”舒帆说道,她天真无邪,昨晚的事情全然不知。

安馨的表情也很正常,正襟危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安杰倒是有些心神不宁,眼睛不停地眨,刘小飞也心事重重的样子,时不时看看刘汉东,又看看舒帆。

“快点吃,吃完冯叔叔带你们去滑雪。”冯庸笑眯眯道。

众人各怀鬼胎吃完早饭,出们奔赴滑雪场,和昨天一样,刘汉东和舒帆一部雪橇,冯庸带刘小飞,安杰带着安馨,其余两部雪橇由背着猎枪的工作人员驾驶。

“出发!”冯庸一挥手,摩托雪橇组成的车队向前进发,履带式后轮掀起一阵雪雾。

走着走着,安馨回头望,却发现刘汉东和舒帆掉队了。

第七十六章 别墅火灾

“停一下。”安馨高呼,安杰松了油门,摩托雪橇停了下来。

冯庸也停下了,掀开风镜问道:“怎么了?”

“他们掉队了。”安馨指了指后面。

“可能是雪橇故障,有老张他们陪着呢,咱们先走吧。”冯庸满不在乎地说道,扳动油门继续前行。

刘小飞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开口。

安杰不由分说也开动雪橇,他心里隐隐有预感,刘汉东这回要到大霉。

后方五百米处,刘汉东的摩托雪橇停了下来,他是主动停车的,因为发现刹车不灵,很容易出事故,不用问是冯庸做的手脚,看来他们准备动手了。

“怎么回事?”舒帆问道,红扑扑的脸蛋,可爱的绒球帽子,小丫头还不知道大难即将临头。

两个人陌生人滑着雪橇而来,戴着狗皮帽子,穿着熊皮大衣,身上背着猎枪,风镜下是粗犷的络腮胡子,一身匪气掩饰不住,令人联想到解放前东北的胡子。

刘汉东打量这两张生面孔,他们不是昨天见过的工作人员,估计是冯庸豢养的打手,专门干脏活的,因为这两把猎枪他认识,正是别墅枪库里的货色。

两人距离五步开外站定,将猎枪从肩上摘下,哗啦一声拉栓上膛,扫视周围,寂静山林,除了四人之外再无活物。

“你们想干什么?”刘汉东镇定自若。

舒帆发现了不对劲,躲在了刘汉东身后,瑟瑟发抖,她是经历过绑架与暗杀的,这动静一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干活很专业,根本不闲扯废话,直接喝道:“跪下。”

其中一人瞄了瞄舒帆,邪邪地笑了笑,殊不知就是这邪笑送了自己的性命。

刘汉东单腿跪地,忽然“嘡嘡”两枪,两个家伙腹部中弹栽倒在地,刘汉东走过去,俩家伙都没死,瞪着眼睛喘着粗气,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他俩确实是冯庸的人,身上都背着命案,所以毫无顾忌,杀人不眨眼,本来以为料理这一男一女很轻松,计划先打死男的,再把女孩轮了,两具尸体山沟里一丢,齐活,没想到打了一辈子鹰,最后被小家巧啄了眼。

他们可不知道,刘汉东不但不是小家巧,也不是一般的鹰,碰上这种比秃鹫还狠的角色,他俩死的不冤。

刘汉东转身对舒帆说:“闭上眼睛。”

舒帆很听话的转身闭眼堵耳朵。

刘汉东朝两个倒霉蛋的脑门上各补了一枪,顿时死的透透的,尸体掀进沟里,重新跨上雪橇。

“回去。”刘汉东淡淡的说。

舒帆瞪大眼睛:“回去干什么?”

“干正事。”刘汉东说。

二十分钟后,刘汉东回到了别墅,他让舒帆等在外面,自己拎着枪从后窗爬进了别墅,五分钟后才出来。

刘汉东手里拎着油桶和舒帆的行李,嘴里叼着烟,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顺手丢在地上,一条火线向别墅蔓延而去,他没事人一样给雪橇加油,用扳手拧紧刹车线。

轰的一声,别墅的大门和窗户被炸开,堆积的油料、烈酒和窗帘被单等易燃品燃起了熊熊大火,服务员们徒劳的用拖把和扫帚扑打着火焰,发现无济于事后迅速逃离火场。

刘汉东跨上摩托雪橇,说了一个字:“走!”

舒帆跨上后座,雪橇绝尘而去。

风在耳畔呼啸而过,舒帆忍不住回头看,别墅烈焰滚滚,黑烟直上云霄。

“这种时候一定不能回头,不然不够帅。”刘汉东头也不回地说道。

几公里外滑雪场上,冯庸看到远处的烟柱,不禁惊呆了,拿起对讲机呼叫,只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操,把我房子给点了!”冯庸不是傻子,他立刻猜出是刘汉东干的好事,这家伙果然名不虚传,不用问派去干活的俩杀手肯定挂了。

“失火了么?”安馨花容失色。

“引发森林火灾可就糟了。”刘小飞慢吞吞地说道,他心里暗暗高兴,刘汉东不但没死,还反咬了死胖子叔叔一口,这下乐子大了。

冯庸气急败坏,跨上摩托雪橇往回赶,其余人也没兴致继续滑雪了,救火又帮不上忙,手足无措站在原地。

安杰忽然想起什么,气急败坏道:“我的笔记本还在屋里,多少重要文件都完蛋了。”

安馨却想到了舒帆和刘汉东,这两人去哪儿了。

“咱们分头找人吧。”安馨说,老林子里野兽出没,万一舒帆有个意外,自己真没脸去见夏青石了。

刘小飞却摇摇头说:“不用去找他们,他们已经走了。”

安馨不是傻子,立刻猜出别墅起火和刘汉东有关系,当然这场冲突的最根本原因,还是昨晚上浴室里那一幕。

但愿事实真相不是这样。安馨暗暗祈祷。

冯庸赶到火场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别墅烈焰滔天,根本无法救火,幸运的是别墅周边的树木都被砍伐一空,不然引发森林大火,把半个大兴安岭给点了,就算他爸爸官再大也扛不住。

“我的老大哎,你给我找的麻烦真不小。”冯庸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钱多,烧掉一所别墅不是事儿,但咽不下的是这口气。

此刻刘飞已经抵达了北京,他是乘坐专机在凌晨抵达的,京里的朋友开着军牌的奥迪A8去接机,虽说中央三令五申,禁止豪车挂军牌,架不住下面人有对策,A8挂着A6的标,12缸标成六缸,该咋样还是咋样。

来接他的是铁三角之一的老二姚广,大院子弟,大学毕业后进入军界发展,现在总参某部,挂中校军衔,平时吊儿郎当,时不时失踪几个月,据说干的是秘密情报工作,路子相当野,刘飞的贴身保镖黑子就是他派去的现役军人,特种部队出身的高手。

“老大,什么风把你又吹回来了?”姚广乐呵呵地问道。

“少废话,给我安排个地方,要绝对安全。”刘飞没好气的说,昨晚上憋得火大,至今没消退,就想找个女人狠狠干一炮。

“好嘞,妞要不要帮你预备好,我手上有几个极品,自己都没舍得用哩,都是大学生哦。”姚广嘻嘻笑着。

“你自己留着吧。”刘飞拿出手机开机,调出号码来,他并非安馨一个目标,还有其他备胎。

近江市公安局法医鉴证中心主任,江东省三八红旗手宋欣欣警官,就是刘市长的备胎之一。

宋欣欣年轻,资历浅,本来法医鉴证中心主任的职务轮不到她当,虽然沈弘毅有心帮忙,但也不能逾越潜规则越级提拔,但刘飞可以,宋欣欣的扶正是他直接干预的结果,评上省级三八红旗手也是他的授意,宋欣欣最近在媒体上曝光很频繁,神探警花的美誉响彻近江,全是刘市长力捧的功劳。

此时宋欣欣正在北京开会,正好有时间约出来拿下,刘市长很懂女人,越是这种号称冰山的女人,其实越是闷骚,越是渴求男人征服,只是遇不到能降服她们的优秀男子而已。

刘飞很自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自己征服不了的女人。

他给宋欣欣发了条短信,约她出来聊聊。

很快收到回复:“你谁呀?”

刘飞鼻子差点气歪,上次和宋欣欣交换了号码,这女人怎么没记性?

他耐心回复:“我是刘飞,方便么?”

过了一会,手机响了,刘飞很随意的打开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不好意思刘市长,今天会议日程安排我发言,中午妇联领导接见,晚上要去见老师,实在没时间。”

刘飞气的直接把手机给砸了。

姚广坏笑:“老大,什么样的妞儿敢放老大的鸽子?”

刘飞说:“给我安排两个散打高手。”

姚广立刻摩拳擦掌:“老大想揍谁?我马上安排。”

刘飞恶狠狠道:“陪我练拳。”

宋欣欣一天都眼皮乱跳,不知是福是祸,傍晚她打车来到老师家里,这是一栋八十年代的公安部干部楼,宽敞整洁,老师的家三室一厅,摆满了橱柜,里面尽是人头颅骨。

老师满头银发,精神矍铄,问宋欣欣吃饭了么。

“吃了一点。”宋欣欣说,肚子却在咕咕叫,现在的会议都厉行节约,连工作餐都省了。

“又哄我,等着哈,下面条给你吃,咱今儿吃打卤面。”老师乐呵呵的进了厨房,宋欣欣也跟了进去,帮老师择菜。

“老师,这么多年了,您还是一个人过啊。”宋欣欣望着老师的银发,眼睛有些湿润,她的老师当年也是号称冰山美人的女法医,一直单身,人生都献给了法医事业。

“有他们陪着我。”老师笑了笑,“从不寂寞,他们会说话的。”

老师指的是那些人头骨,这一点上师徒俩倒是很相似。

“欣欣啊,你好像有些心神不宁,有事么?”老师到底是老公安,眼睛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