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许戈没有勇气说出,就只有眼巴巴的、泪汪汪的看着他。

厉列侬回以的是面无表情。

下一秒,许戈身体腾空,往上,身体眼看马上就要越过他的头顶了,厉列侬该不会是…

手在半空中挣扎,嘴里尖叫着:阿特,别…屁股会疼,别…别学梅姨…

小时候,但凡许戈做错事最遭罪的就是屁股。

等到身体往下时,许戈心里大大松下一口气,下一秒,又开始提心吊胆了起来了,阿特这是要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浴室门被脚踢开,意识到厉列侬要做什么,许戈朝着他摇头。

下一秒,水花溅开的声音打破之前房间的静瑟,好吧,这比被摔在地上好点,那没上头顶的水提醒着许戈一件事件。

那就是…

拨开水,坐在浴缸上,朝着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男人傻笑。

很明显,阿特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的胡说八道,这种惩罚再好不过了。

笑着,笑着,下颚被托起,拇指和中指分别掌控着她的下颚颧骨,厉列侬微微弯下腰,冷冷说着:再笑的话我就让你变成小结巴。

还是傻傻的笑着,其实许戈没想笑,可那得意劲怎么都藏不住,没错,她就是一俗气的女人。

可是呵,她男人是1942领导人,面子还是得给他的。

低眉顺目的:阿…阿特,我以后不敢了,不敢再乱说话了。

捏着她下颚的手稍微松了松。

做戏得做全套,举手: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疑神疑鬼了,我发誓。

他这才松开手。

他手一松开,她便再次傻傻笑开。

抢在他敛眉之前,许戈说阿特你就让我笑吧,我心里高兴着呢。

眉头还是敛起了,微微站着变成紧挨着浴缸蹲了下来,男人语气带着满满警告意味:以后不要老是听那种没营养的话,那些所谓专家和神棍们性质差不多。

男人很不甘心似的:“还有,我是那种看起来和很多女人有关系复杂的男人嘛?”

厉列侬的话让许戈心里一动,收住笑容,细细看着厉列侬,一副想从厉列侬的脸上找出以上问题答案的模样。

警告性的:许戈!

不以理会,继续观察。

许戈一直觉得自己的演技还行,果然。

厉列侬站了起来,声音愤愤不平:许戈,让你的发誓见鬼去吧。

许戈一动也不动的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遭受到质疑,厉列侬就像是被惹怒的孩子。

冲着她恼怒说出:

“除了你,我没别的女人。”

刚刚还一动也不动的女人这会儿反应快级了,没有给那个男人再说出任何一句话的机会,八爪鱼一般狠狠的缠住了他,双双跌落在浴缸里,水花四处飞溅,不到半会儿时间,浴缸上的水随着男人在女人身上的律动动作就像是潮起潮落时,一拨一拨往往扩,渐渐的,浴缸的水随着女人逐渐加大的声音没上浴缸沿,些许越过女人紧紧抓住浴缸沿的手上,落在地板上,渐渐的,水声女人细细碎碎声中加入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那紧紧攀在浴缸沿的手时而收紧时而松开,似乎是不胜负荷的模样,最终细细碎碎的女声变成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呜咽声,从浴缸沿的手移到男人的肩胛上,深深陷落,与此同时,女人白皙均匀的腿打开到了极致,浴缸太小,女人只能把其中的一条腿横在浴缸上,而另外一只则去缠在男人的腰间上,两具身体就这样起起伏伏着。

电子行程表整整四页,那是厉列侬未来将近三个礼拜时间要跑的地方,这期间他要见七十五人,十几个社团团体,每天有不下两个以上的饭局。

现在他所需要作的是在心里熟悉这些行程,重点要见的人名字以及特点爱好,当飞机一抵达华盛顿,他就没有多余的时间。

可是…

厉列侬得承认,这是一个比较特殊而且奇妙的时间点,晨曦从窗外的百叶窗一格一格的渗透进来,即使背对着他站在衣柜前的那个女人的动作已经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可还是让他无法专心把目光放到行程表上去。

她正在为他整理行李箱,一会蹲下,一会侧过身去找东西,一会儿歪着头做思考状,这会儿正踮起脚手往着衣柜最上面的那层。

随着这个举动,松松的毛衣外套大量被往上拉,毛衣外套带动着那件军用背心,小半截腰肢一览无遗。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很瘦,稍微尺寸大一点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显得空落落的,后来才发现其实她只是骨架偏小,绝对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瘦,起码胸前的两团握在手里满满的,饱满滑腻富有弹性,此时此刻,那露出小半截的腰肢看着可怜兮兮的,不盈一握的模样让人不得不产生这样的疑惑:是不是腰间的肉都长在了胸前去了?

见鬼,厉列侬发现他把心思都花在研究许戈腰间的肉都长到哪里去了的这个问题上。

呼出一口气,强行把目光拉回到电子行程表上,目光触及此次美国之行的日数时,十九天,奇数,两个组合数字也都是奇数。

厉列侬很讨厌奇数,站了起来。

低着头脚步往着衣柜那边,抓住她正在往上延伸的手,强行把她的手按住,另外一只手就这样贴上她小半截腰肢,光滑得不可思议。

几下之后,手指触到了她腰间那条松紧裤细带,停在那里,唇来到她耳边:“你是故意的吧?”“什么?”“故意穿了特别短的毛衣。”“厉列侬你在胡说什么?”声腔里有小小的炸毛。

“因为毛衣短的缘故你手一伸就露出了腰,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看见了,那白花花的一节我不看见都难。”“厉…厉列侬…你…”“好了,别装了,衣柜最上层和最下面一层都有袜子,你怎么就选择在上面一层挑选袜子了?不就是为了制造出现在这样的效果吗?”

“混…混蛋,混蛋,在弯下腰和踮起脚之间人们通常会去选择更少消耗能量的踮起脚尖。”“看看,回答得多顺溜,很显然这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厉…厉列侬。”“好了,我不得不承认,你所采用的战术非常成功。”“什么?!”“好了,许戈别装了,我理解你,接下来的十九天时间里你不能见到我,这让你十分郁闷,这个时间点你心里其实很想要我,可,毕竟那样的事情由一位女孩子提出来有点丢脸。”“厉…厉列侬!”

“厉太太,我刚刚看了一下我还有点时间。”

这一天破天荒的,1942领导人把他的车队凉了十几分钟。

上午九点十五分,许戈和往常一样,站在1942通往布拉格的主要路口处。

借着路边几颗高大乔木的遮挡,透过若干树木缝隙看着厉列侬的车队由远到近,很多时候,她都躲在这里以她这种方式送他。

车队到达她这一块时,许戈躲到树后面,在心里数着,一秒、两秒…八秒。

数到八秒时车队就到达桥的那边,那么她就可以从另外一颗树后面绕过去,继续看着远去的车队。

八秒数完,身体绕过那颗树,目光往前,浮光掠影中,有修长的身影逆着初升的日头朝她而来。

“阿特…”呐呐说着。

他停在她面前,没有说话。

“阿特。”叫了第二声。

还是不说话。

想来想去,应该是那样的…

声音低低的:“不喜欢我这样做吗,那我…”

“许戈。”他忽然叫她。

“是。”急急回应,眼巴巴瞅着他。

环顾四周后,他目光落在她脸上,说: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只可以记住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你得把它们忘得干干净净。”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慌忙点头。

“今天早上,真正郁闷的人是我。”

呆站在那里,直到他转身,离开,坐上车,车子远去。

厉列侬的话让许戈觉得莫名其妙,心不在焉回到厉列侬的公寓。

衣柜前的那一块狼藉一片,衣架衣服掉落一地,目光不经意经过那个收纳柜时脸一红,依稀间那坐在收纳柜上的女人双颊似火,不知如何自处的手一次次在他肩膀上、墙上衣架上来来回回着,每一次衣架掉落的声音总是能激起他更加凶狠的进攻,今天早上他要她要得特别凶,就像…心里很不快活似的。

“今天早上,真正郁闷的人是我。”不久前厉列侬说的话就这样忽然间冒了出来,脑子里经过几个来回之后。

许戈捂着嘴,怯怯的笑声怎么也捂不住的样子,就这样从指缝里渗透了出来。

笑声停下,想念疯长。

那些想念随着圣诞节来临达到顶峰。

许戈和厉列侬订婚之后,源于他们都有圣诞假期,每年圣诞节他们都会在一起过圣诞夜。

今年圣诞夜,厉列侬在美国,那也是他在美国的第十三天。

圣诞夜,许戈接到厉列侬的电话。

电话只维持在一分钟左右。

“圣诞快乐”“圣诞快乐。”“…”“…”

那沉默让许戈心里发慌。

“事情还顺利吗?”问。

其实,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

昨天,多家银行解冻1942的海外资金,和1492终止合作关系的制药公司已经开出和1942未来的合作计划。

今天早上,捷克政府对外宣布,他们会尽可能的配合1942的通行证需求,而厉列侬也将比原地计划提前两天回来。

片刻,厉列侬回答:还可以。

得到确定许戈眉开眼笑了起来,也就是说还三天她就可以见到厉列侬了。

由于工作原因,许戈和厉列侬很少能有新年在一起的时间,在布拉格广场上倒数新年钟声,那是许戈肖想很久的事情。

今年,她得缠着厉列侬把这个愿望实现不可。

扬起的嘴角却因为很唐突的一个女声出现凝结住,那个女声在叫着厉列侬的名字。

细听那女声似曾相识。

许戈问,阿特你现在在哪里?

“我找一个时间给你挑礼物”回应出这样一句,电话被匆匆忙忙挂断。

第89章 /(许戈)

二零一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下午,从黑色轿车下来的那双乳白色高跟鞋应该会成为许戈若干难以磨灭的时刻之一。

伴随着那双乳白色高跟鞋的,还有高跟鞋主人的那头短发。

短发下配上一张异常甜美的面孔,假如不是1942的成员们训练有素的话,想必这会而都会把目光往聚焦在她脸上,看完她之后再去看另外一个她。

这个时候许戈也基本上确定,圣诞夜晚上出现在电话背景里的女声真的是那位南加州的小姐。

看着昔日那头长发变成齐耳短发,许戈心里想着:南加州来的小姐难不成也因为被广告牌砸到后想不开,一气之下剪短头发?

站在那里,冷冷看着厉列侬和连翘以一种十分默契的方式从打开的车门出来,一左一右,车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朝着她这个方位。

目触到厉列侬的目光,朝着他竖起中指,掉头就跑,现在许戈可管不了她这样的行为会让1942领导人在他下属们面前丢脸。

混蛋,厉列侬这个混蛋!!

偏偏在面对厉列侬这个混蛋的事情时泪水总是来得凶,刚刚一转身泪水就控制不住。

脚跌跌撞撞的去找寻路,但凡可以踩的就行,后面追上来的脚步声让脚步更为慌乱了起来。

狠狠擦干眼泪往着豌豆园里跑,就想避开他,厉列侬这个混蛋太可恶了,为什么还要把连翘带到这里来,知不知道当她看到那位南加州的小姐时心里一阵发慌,那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还有…

还有,长发不是很好吗?多漂亮啊?为什么要剪掉它们?!

可恨的是她腿没他长,眼看追上来的脚步声近在眼前,牙一咬,从豌豆架抽出一根塑料棍。

塑料棍紧握在手里,锋利的那头指向他。

好了,这下终于看到他的脸了,看你还想念不想念他?看你还在心里天天念叨不念叨那个名字?

一手擦掉脸上新添的泪水,一手抖动着塑料棍。

再靠近的话它将从你的颈部穿过。

他一点也没被她的警告吓到。

迎着她,一步一步往前,倒是她却在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豌豆园塑料膜阻断她的脚步。

已经退无可退了。

牙一咬,塑料棍就这样朝着他肩膀狠狠砸去。

塑料棍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他站在那里。

难道要把这里的塑料棍都拆下来全部都砸在他身上吗?她可没有那个力气也没有那个时间。

后面已经无路可退路了。

低头,想从原路折回去,可恶的是他腿长手也不短,手一横,就把前面的路遮挡得结结实实。

轮力道她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牢牢被他框固在怀里,她越是挣扎就越被受制,急切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许戈,听我说,五分钟就好。”

也管不管她是否答应。

“这次我们遇到的事情十分棘手,那些反恐部门为了能得到更多政府预算资金,一味的夸大事态发展。”

“在这样的情况下很艰难,艰难到不得不摒弃一些原则,比如…和一些人周旋,嘘…许戈,别生气,是的,圣诞夜我在连家做客,你在电话里问的人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南加州来的小姐。”

“当我们在通话时,我甚至于已经和那位南加州小姐的父亲变成那种可以在私底下调侃历届美利坚总统们遇到的糗事的友好关系。”

顿了顿,厉列侬嗓音低哑:“许戈,你也知道,处于我们这样环境,个人心情只能排到第二,甚至于第三。”

停止挣扎,低头看着那框固住自己的手。

“回来之前,我们已经和美政府签下秘密协议,两天后前往索马里协助美军的人道救援,索马里回来后,那些对我们不利的讯息将从各类档案中被撤除。”

“这些…这些不是单凭1942就可以完成的,至少,在目前的状况下完成不了,那个机会是在连赫的协助下争取到的,他说那是一位父亲送给自己女儿一份迟到的成人礼礼物,所以…所以就有了你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许戈,我们现在正处于十字路口的危险边缘,记得我那时说过的话吗?我们不向往天堂,我们也不会坠入地狱,许戈我需要为我说过的话负责。”

点头,厉列侬的话许戈是万分理解的,心里叹了一口气,目光往着天际。

缓缓说着:“厉先生,你这样贸然追过来,会惹来那位南加州小姐的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