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今日聚会的情形,又顺带说起周茵兰的事,神色有些黯然。桐英想了想,笑道:“你想派人送信送东西去那范家,又怕你朋友会受闲话,不如干脆以额娘的名义去。横竖你们两家是通家之谊,世侄女家人都不在身边,额娘多关心完毕,也是常事。额娘不在家里的时候,女儿媳妇代劳,也很正常。”

淑宁听了眼前一亮,忙道:“正是这话,多谢你提醒了我。”桐英又道:“夫妻之间谢什么呀?我还有个主意,我有个舅舅在贵州当差,虽是武职,但衙门是在省城的。我写封信去,托他照应一下你朋友她父亲,如何?”淑宁更加欢喜。其实她知道张保早有此意,却又不好意思对女婿开口,眼下桐英主动提出来,就更好了。

她心情好多了,便吧席上有趣的事都告诉了桐英,其中就有明瑜明瑞的“娃娃亲”风波。她是当成笑话说的。但如果两个孩子将来真地看对了眼,倒也是件好事。不过桐英听了却有些笑不出来,只是面上陪着干笑两声,便迅速改了话题。

事后他再三考虑,便小心向端宁探口风,问及老伯爵去世地事。但端宁心里知道这事跟老太太有干系,不好告诉他。便胡乱应付了。再问淑宁,也是差不多地回答。

桐英于是误会更深。以为他们一家都知道老伯爵死得有些冤,只是顾虑到可能涉及权贵,不好声张,而且他们应该不知真凶是谁。于是他有些闷闷不乐,那个“娃娃亲”,若只是说笑便罢了,要是将来成了真,一旦真相大白,大人伤心是难免地,孩子们又怎么办?可是他现在却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

他心情不好。便整天闷在书房里画画,淑宁察觉,问他怎么了,却只得到“没事”的回答,正要再问,却得到底下人报信,说芳宁要生产了。

芳宁足足痛了三天,把全身力气都使劲了。才生下一对双胞胎,居然都是儿子。舒穆禄家母子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忙忙请大夫抓药,给芳宁调养身体。舒穆禄太太甚至还亲自去求喜塔腊家的老封君,讨了一株百年老参回来。

佟氏派去的是月嫂鲁大家都,年纪大些,经验丰富又行事稳重,多亏了她与稳婆齐齐努力,才保住芳宁的性命。眼下芳宁虽还虚弱,但并没有大碍。陈姨娘哭了半日,当晚便求了那拉氏地恩典,收拾好行李搬到女婿家里照顾女儿去了。

洗三那日。淑宁与母亲、嫂子以及大房的人早早去了舒穆禄家。还专门进房看了芳宁。见芳宁虽然虚弱些,但精神还好。才放下心。两个新生儿虽然显得有些瘦小,哭声却很洪亮,众人均赞叹不已。大家中午做外间吃过面条,便齐齐聚集在炕边,准备洗三了。

屋里早已供奉下十三位神像,炕上一应用具都摆放好了,什么么花儿、朵儿、升儿、斗儿、锁头、秤坨、小镜子、牙刷子、刮舌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胭脂粉、猪胰皂团、新毛巾、铜茶盘、大葱、姜片、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钱粮纸码儿、生熟鸡蛋、棒槌等等,都是双份儿地。喜塔腊家派来的收生姥姥与鲁大家的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来到炕边。

本来淑宁算是屋里的人中身份最高的,理应先添盆,但喜塔腊家的老封君在,她年纪最大,还有佟氏、那拉氏在场,于是便谦让了,只肯在同辈人里第一个添盆。众人劝不动,便也就了。老封君先添了一堆小金元宝,还特地亲了孩子一口。

不久就轮到淑宁了。她已经参加过几回这种仪式,知道规矩,便先添了点清水,收生姥姥忙道:“长流水,聪明伶俐”,然后添了两对金银锞子,鲁大家的便道:“金银满仓,富贵绵长”。总之都是吉祥话。

“添盆”过后,收生姥姥与鲁大家都便齐齐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这才开始给婴儿洗澡。孩子双双大哭,她们也不在乎,只是边洗边念着“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作知州”,接着又是隔着姜片炙茶叶,梳头滚鸡蛋什么的。

待洗完了,她们把孩子抱好,拿起一颗大葱,轻轻打了孩子三下,道:“一打聪明,二打伶俐,三打邪魔歪道。”完事后,便让人把葱拿到外头扔屋顶上。

淑宁与众人正看得高兴,却听得前门有人敲门,不知是谁来了。

那拉氏忽然很激动,忙叫人去开门,又笑着对舒穆禄太太道:“先前让人去接孩子的二大姨,想来是她到了。”

二二五、里短

屋里却早已议论开了。

都在问方才那位“二大姨”到底是什么身份。李氏与喜塔腊氏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只说是四皇子的侧室,别的女眷以侧福晋称呼,她们也不好明说。陈姨娘见了,暗暗啐了一口。淑宁见那拉氏进屋后脸色不太好,忙问孩子吃过奶能不能报出来再让大家看看,重新把话题引回正主儿身上。

回程的路上,淑宁与母亲、嫂嫂坐一辆车。佟氏忽然笑出声,道:“二丫头看着神气,实际上境况只怕不太好。我看到她身边的婆子催她,她才提出要走的。她那身衣裳的料子是家里送过去的,我也有一身,头上的东珠也是陪嫁,而且,她送到那对小金佛,是用陪嫁地首饰融了重新打的,你们可看出来了?”

淑宁稍稍吃了一惊,想想果然如此,那些宝石,是一对金簪子上的东西,她曾经见过,颜色形状都很特别。可是嫁妆照理是不会轻易动用的。她本人虽然陪嫁很丰厚,但除了那些用过的首饰盒消耗性的日用品,大部分东西都收起来了。婉宁居然拿嫁妆去改造,送礼作人情,难道她手头真这么紧?

佟氏又道:“送什么金佛呀?像我们只送些银锁、针线和缸炉之类的就行,别说用金玉铸成的佛像合不合适。这样重地礼,送给刚出生地小娃娃,也不怕折了他们的福。”

淑宁倒没这方面的讲究,便笑道:“就当作是二姐姐送大姐姐大姐夫的礼吧,让大姐姐一家发点小财。”真珍也道:“可不是?别的不说,两个小子长大了娶媳妇,一人一个小金佛当聘礼,也足够体面了。”佟氏哑然失笑。

回到男爵府。那拉氏红着眼圈点头示意一下,便回屋去了。李氏与喜塔腊氏对望一眼。前者径自往荣庆堂料理家事,后者便上赶两步追婆母去了。佟氏带着女儿媳妇回槐院,看到端宁抱着儿子,与桐英两个在院门口等她们。

真珍抱过儿子,与端宁一起陪着佟氏进了院。淑宁落后一步,悄声对桐英道:“方才我叫人买了正明斋的蜜供,你早上不是说想吃甜点心么?做是来不及了,只好买现成的给你。”桐英摸摸头,撇嘴道:“我想吃你做的。”淑宁抿嘴笑笑,挽着他地手臂道:“好。我明儿一早就给你做,今天先吃买的吧。”桐英咧嘴笑了。

进了屋,一家人说起今日地事,都感叹不已。忽然前头来了个小丫头,说康亲王府的表姑奶奶那边派了人来,李氏急请三太太、四奶奶和三姑奶奶去前头商量事情。

原来絮絮在与其他妯娌们一起照顾病重的公公康亲王时,忽然间昏倒了,请了大夫诊治。才发现她又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因之前一直没发现,劳累得有些过,胎儿不太稳。王府那边已经送急信到山东去了,眼下只能求助于男爵府。

佟氏听闻,忙吩咐人去唤另一位留守地月嫂吴九家的,淑宁也叫人通知留在贝子府地周昌家的,想让她一起过去。

但是来人拒绝了,表示王府已经安排好了照顾絮絮的嬷嬷,不必再添人,倒是听闻淑宁这边有不少好药材。所以来讨一些,救救急,等他们找到了好药,再还回来。

淑宁自然一口答应。交待素馨回府去取。佟氏觉得一来一回有些麻烦。便把自己收藏的拿了些出来,让来人先带回去。女儿那边地就过后再送。来人千恩万谢地去了,佟氏与淑宁都暗送了一口气。

李氏道:“没想到絮絮表妹这么快又有了胎,她女儿还不到周岁呢。”真珍笑道:“看来那位贝子爷,也是位疼媳妇的主儿呢。”边说还边瞄了淑宁一眼。淑宁嗔她一眼,抿着嘴不作声。

那拉氏心头一酸,借口累了,便回房去了,连晚饭都没出来吃。

过了两三日,张保回来了,全家欢聚一堂。他这次回来,其实已经得了准信,确定是要连任了。家人自然是欢喜不已,淑宁于是提出,初十是桐英生日,十四是端宁生日,府里的酒不算,一家子私下里该好好庆祝一番,顺便给父亲接风兼庆祝。建议一出,众人都很赞成。

于是一家人便忙活起来。府里不知桐英生日,但端宁的生辰宴却是照例摆的。佟氏只管公中的事务,真珍负责自家的酒席,淑宁便专门下厨做各色拿手的菜肴点心。

到了十二那日晚上,天一黑,槐院便关了门。在正屋炕上摆了一桌,地下又摆了一桌。三房一家子,连同端宁一家三口,淑宁夫妻,济济一堂。

两个小弟表演了新学地诗词,小宝还背了一篇自己作的文章,张保大大夸奖了他,端宁与桐英都有奖品。

年纪最小的明瑞,也断断续续,缺字少词地背了首童谣出来,张保哈哈大笑之余,亲了孙子一口,亲自夹菜喂他吃。

张保、端宁与桐英三人,吃了半饱后便开始互相敬酒,不管妻子们怎么劝,他们只说是男人就该豪爽些,不喝酒怎么算是庆祝。佟氏给女儿媳妇使了眼色,让他们自个儿喝去,女人们便拉着孩子在边上闲聊,只是时不时地留意小宝与贤宁两个,免得他们心痒痒去偷酒喝。

桐英曾想过给小宝喝一杯,却被淑宁果断拦住了,不管小宝露出多么可怜的神色,她都不肯让步,一眼瞪得桐英讪讪地缩了回去。

等三个大男人都喝醉了,各自回房休息。淑宁抬不动桐英。只好叫了小澜子与天阳进来,齐齐扶他回菊院躺下,又亲自打了水给他擦脸,换衣服。桐英迷迷糊糊地,一把抱住淑宁不放,吓得小澜子他们慌忙避了出去。淑宁又好气又好笑,搔桐英痒痒,趁他动作时飞快脱了身。瞧着丈夫睡得像个小孩子。她心里软软的,为他整理好床铺。亲了他额头一下,看着他睡着了,方才慢慢回槐院去。

第二天一早,这父子翁婿三个不约而同地宿醉头痛,被各自的妻子逼着喝下一大碗药汤,互相看着,哈哈大笑起来。张保直说痛快,还说过几天还喝,端宁与桐英居然也点头认同,只是都说不能再过量了。倒把佟氏、真珍与淑宁气个半死。小刘氏在旁边磕着瓜子,笑个不停。

住满对月那日,张保果然又招呼儿子女婿一起喝酒,又喝了个醉醺醺的,第二天又头痛起来。淑宁硬拖着桐英回了贝子府,只来得及与母亲嫂子及弟弟们匆匆告别。不过这次分离,倒不如先前的难过。因为现在对月结束,婚礼已经完成了。以后两家来往就方便了。佟氏随时可以来看女儿,淑宁也随时可以回娘家去。

回到贝子府后,头一件事便是整顿家务。

离府一个月,府中事务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有几个小麻烦,淑宁也很快料理妥当了。看来两位总管都很能干可靠,她也放心些。娘家送来吃食,她便按人头分好,连同自己做地针线活,送到简亲王府去。

进了腊月。册封世子的圣旨终于下来了,雅尔江阿正式得到世子地名分。旨意下来前,桐英曾被召进宫中面圣,不知说了些什么。只是回到家后,桐英便一脸哀怨地对淑宁说:“老婆啊,我们的清闲日子不多了。皇上说,明年开春要派我出去办差呢。”

淑宁睨了他一眼,道:“你也太清闲了,就算不办差,多练练画也是好的。你现在只是有心情时画一画,都荒废了吧?我可是没停过练字呢。”她可没说谎,除了大婚那几天太忙,她每天至少练上半个时辰。

桐英干笑两声,忙到画室去用功了。淑宁便笑咪咪地跟过去。

简亲王府立了世子,自然少不了要请客庆祝一番。可是这日子却有些不巧,刚好与芳宁儿子的满月酒在同一天。淑宁与桐英商量过,便决定桐英先去王府,她则到舒穆禄家转一圈,放下礼物,才赶到王府去。

王府里酒席上地气氛有些怪异,继福晋黑着个脸,倒是瓜尔佳氏笑个不停。见了淑宁,后者虽仍有些不喜,但还是忍住,没有当着众人面前失礼。

酒席一结束,继福晋便向简亲王提出,要带两个儿子回奉天去。简亲王却皱了眉,斥道:“都腊月了,不久就要过年。今年说好了要进宫朝贺,忽然走人算怎么回事?少胡闹!”

继福晋一脸委屈,只好改了主意,回娘家住几日,简亲王也是被她闹怕了,很爽快就点了头。

但郭福晋她们却只能留下来,不过她们一向处变不惊,世子是否得立,都没有影响她们地态度。只是她们地儿子却有些尴尬,府中地下人似乎已经认定了谁是将来地主子,对他们不象从前那么殷勤了,位分低些的李福晋所生的五阿哥实格,甚至还受了委屈。

桐英一向看好实格,不想他留下来受罪,尤其简亲王那边已有意者年后回奉天,阿扎兰与实格两个年纪大些的,都要留京。阿扎兰倒还罢了,母亲郭福晋长宠不衰,但实格的生母却不太受宠。于是桐英便提出,李福晋回奉天后,让实格住到贝子府来,他家有专门的先生,可以辅导实格好好读书。

简亲王倒没有反对的意思,但瓜尔佳氏一听到,却先黑了脸:“这话是什么意思?二弟需给我说清楚了!”

二二六、备年

继福晋等人一离开,这座简亲王府实际上的女主人就是瓜尔佳氏了,把人接走,似乎有暗示她不是个好嫂子,会虐待丈夫的兄弟的意思。虽然她本来就不待见那些半大孩子,但当着亲王公公的面被人揭破,她觉得有些失了面子。

“这话是在埋汰我吧?”瓜尔佳氏冷笑道,“怎么?我亏待老五了?是冷着他了还是饿着他了?当着阿玛的面,你给我说清楚。”

桐英平心静气地道:“嫂子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实格功课学得不好,需要有人指导。王府里并没有学问好的先生,我那里却有一个,也是省了再请人的功夫。何况,我府里地方大,还有空院子呢,实格到我这个哥哥家里住几天也没什么,还能让他专心些读书。”

瓜尔佳氏冷哼一声:“哄谁呢?我知道你不待见我,我也不待见你!有空院子?”她斜了淑宁一眼,“不如纳房妾室好了,弟妹那么贤惠,一定不会反对,也省得你天天没事干多管闲事!”

桐英眉头一皱,淑宁听了却有些生气:“大嫂子,我自问从来对你都是恭敬有加的,可我大婚不足百日,这纳妾呀另娶啊之类的话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我再贤良,也没有任人踩我的脸的理儿。难道你对这桩婚事就这么反对么?!”

瓜尔佳氏一瞪眼,就要顶回来。却被雅尔江阿厉声喝住,斥道:“越说越胡涂了!小叔子家里地事,你做嫂子的多什么嘴?!”然后又转头向桐英与淑宁道歉:“二弟二弟妹,你们嫂子一时胡涂,我替她给你们赔不是了。请你们别怪罪。”

桐英自然不会说什么,淑宁也见好就收。只是瓜尔佳氏脸色很难看。

雅尔江阿向正座上板起脸的简亲王行了个礼。恭敬地道:“都是儿子疏忽了,没留心弟弟们的功课,请阿玛责罚。儿子一定会尽快为弟弟们请来最好的师傅。”

简亲王放缓了脸色,满意地点点头:“你自己知道错了,改了就是。不过最要紧的是找几个好地骑射师傅。至于那些四书五经的,倒在其次。若是老二家里的先生好,请来指点一下你弟弟们也不是不行,不过还是府里另请方便些。”说罢瞄了一眼瓜尔佳氏:“有功夫管教一下你媳妇儿,当家主母要有当家主母的气度。”

雅尔江阿忙应了是,与桐英两人陪着说了些话。便恭送父亲回后院去了。瓜尔佳氏一看简亲王走了,狠狠瞪了其他人一眼,一甩帕子就回了房。

桐英与淑宁对望一眼,对兄长道:“嫂子只是误会,大哥别太责怪她了。”雅尔江阿却摇头道:“都是我以前太宠她了,以至于她做事失了分寸,连是非亲疏都分不清了。这些天我忙得脚不沾地,没留意府里的事。但她做嫂子地,这么不小心。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授意的呢。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这是兄长的家务事,桐英也不好多说什么,他顿了顿。解释道:“我提出让实格去我府里住。只是想帮帮五弟,并没有暗示埋汰大哥的意思。大哥千万不要误会。”

雅尔江阿笑道:“这个我还不知道么?我们可是亲兄弟,我知道你的为人。”瞧了淑宁一眼,放低声音道:“虽然我看不上那几个小兔崽子,但惹人闲话的事,我是不会做地。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绝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向阿玛告状!”

桐英低头想了想,拉着兄长到边上,小声道:“大哥千万别大意,阿玛今年不过四十,身子还康健,他又一向宠继福晋,郭福晋王福晋她们又不只一个儿子。在这里有我们看着还好,若是回了奉天,谁知道别人会做什么手脚?大哥可别因为封了世子,就以为万事大吉了。”

雅尔江阿闻言一凛:“你是说……那些女人会不死心?哼,的确……”

“因此,大哥做事要小心谨慎,千万别让人抓住把柄。对于兄弟们,多抬举些也没什么要紧。阿扎兰年纪大了,想法改不了,倒罢了。但实格和武格他们不一样,他们的母亲如今都失了宠,在阿玛与继福晋跟前都说不上什么话,咱们多拉拢些,他们就会偏向咱们些,也算是个助力。就算是郭福晋王福晋生的弟弟们,咱们若能让他们站到我们这边,他们的母亲耍再多的心计,又有什么用呢?”

雅尔江阿笑了,拍了拍桐英的肩膀:“好兄弟,哥哥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罢就出去唤王府的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