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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歌的话在耳边缠绕,红扑扑的脸,乌溜溜的眼,像一只龇牙咧嘴准备咬人的兔子!

可是,自己真的被这只兔子蹬了一脚。那句话像颗原子弹在他胸口炸开!所有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都被捋得一马平川,找不到一点影子。

齐桓闭上眼,仿佛又回到刚才。

校门隐约在望,甚至能看到卫兵僵硬的身姿。齐桓却又放慢了脚步,他不太想回去。回去就不能再仔细想想了,回去就不得不面对现实了,回去——今天就结束了!

“齐桓!”

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后面追过来。齐桓吓了—跳,她怎么追出来了?还能追上自己?

虽然他没种得很想逃,但是脚后跟一转还是转过身来。

余歌追得很急,但看起来还能承受,喘息几下就能说话了:“我、我是想跟你说明的!”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苍月如钩挂天边,几点星子点缀在淡蓝渐趋深蓝的天幕上。可是齐桓一头撞进余歌的眼里,第一次发现傍晚的星光可以如此耀眼,竟能让一个女孩子的面庞如此圣洁璀灿!而那双眼睛,夺目得好似把宇宙间所有的芒收了进去!一股热血在齐桓身体里叫嚣,一股热流从头到脚灌注他的意识——他想抱住她,从此永远不放手!

“我跟你说,我不是要缠着你的!”余歌兀自解释。

兜头一瓢凉水,齐桓冷静下来。说什么?

余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显得从容些,“你也不用怕我,我缠着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喜欢我不是因为你说过,而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我会离开的。”她苦笑了一下,“我没那么贱。我只是想努力而已。真的,如果失败了,我会承认的。你不用有压力。”她胡乱地摆摆手,好像想起什么强调道,“你不用学电视啦,弄个什么苦情戏,找个喜欢别人或者什么替身的烂理由,会害了人家的。你——你真不喜欢我的时候,我一定走得远远的,不让你看到!我、我那么爱你,一定会让你好好去爱的!但是,如果你也喜欢我,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一起解决困难,不要总是自己面对,好吗?! ”

余歌紧紧地抿住嘴,瞪大眼睛看着齐桓,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齐桓一直沉默着。当眼前的眼睛变得水亮水亮,几乎都要溢出来的时候,一个眨眼,余歌笑了,点点头,转身跑开。

齐桓手指头动了动,终于克制住自己。赵幽萍信里的话出现在眼前:“你的未来在部队,聚少离多,有多少青春可以为你消耗?还有你的家庭,爱上你就注定变成了奴隶。”

余歌了解自己多少呢?一起面对?那时怕又是失望吧?

不提防,一声叹气轻轻从嘴边划过。

寝室老大的声音蓦地响起来:“老三,发情了?你今天见谁了,急吼吼的?”

“坦白交代!”

“担架是怎么回事!”

原本睡着的寝室突然沸腾了。

齐桓等他们说够了,才低声说:“今儿老虎巡夜,不想紧急集合吧?”

“操!又是这个顺风耳!”

“睡觉睡觉。明天交代!”

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齐桓举起被余歌握过的那只手,轻轻地摩挲着,慢慢地放到嘴边,轻轻地吻下去……如此良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Chapter 30

乔锦收许波为徒的事情不知怎么被泄露出去,在波波家族引起轩然大波。几个铁杆粉丝声泪俱下地在论坛上痛陈心迹,然后断然ID自杀,从此与网络八卦绝缘,以至于学期末的高数及格人数陡增,而且都是平日低空飞过的女生。老师是过来人,在大课上一脸淡定地说:“高数是治疗失恋的最佳办法,比跳楼好多了。”

秦雪梅辞去了八卦坛主的工作,一门心思地钻研摄影技术,常常一天都见不到人,更别说上课了。419的人都知道,秦雪梅那个训练营最后有一个考核,如果能通过考核将有可能参加美国国家地理组织的实习性质的工作。而成为美国国家地理的摄影师,是秦雪梅一直以来的梦想。秦雪梅如此疯狂地钻研,以至于为了她的旷课,院团委书记不得不向老师们私下里打招呼。

唐劲和萧逸的较劲愈演愈烈,唐劲当初买选票的事情被抖搂出来,萧逸立刻放话说学生会不应被金钱污染。唐劲则贬斥萧逸以色诱人,疯狂的粉丝影响了学生会的工作。校刊采访顾华之,问及对两人的评价,顾华之拿自己手里的选票做挡箭牌,说不方便评论。私下里,似乎和唐劲互动得更多—些。至少秦雪梅就拍到过他们一起爬山游湖若干次……历楠卧床不起,成了秦雪梅静物摄影的绝隹模特。这些事情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历楠有时听,有时又生气地喝止,似乎处于某种矛盾中。但她自己不讲,别人也问不出来什么,只能有一搭没―搭地关注着。

赵幽萍老实得很。虽然历楠不打算找她算账,乔锦却不想这么轻易放弃。她找到赵幽萍,严肃地警告了她一番,将她差点吓哭才作罢。

余歌和齐桓还是不明不白地处着。乔锦几次要找齐桓以前的领导“保媒”,被余歌喝止。历楠告诉她,这会让人觉得是齐桓做了对不起余歌的事,越帮越忙。乔锦这才作罢。大家都知道不能这样拖下去,但谁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就像余歌说的:“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股东风,只能齐桓来吹,其他人都帮不上忙。

至于乔锦和许波,最明显的改变就是许波的皮肤明显从苍白转向古铜,肤色也带了光泽,举手投足似乎有了力量。唯一不变的,就是面对乔锦时那对混合着不甘和敬畏艳羡的小眼神。余歌很担心许波偷摸露出的几分不屑,不知何时爆发会伤到乔锦。她偶尔提醒一下乔锦,不要欺人太甚,给他留些尊严时,乔锦总是满不在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只要你愿意,总能把那些影响自己生活的因素减弱甚至剔除。

以上,就是寒假来临之前,419寝室的状态。

终于到了放假的时候,大家忙着打包行李往家跑。余歌拿着火车票心事重重地坐着发呆。良久,余歌忽然说:“我不想回去了。”

“啊?”历楠从床上探下半个身子,“过年你不回家?”

“也不是不回家,只是——想晚点。”余歌深吸一口气,“我想去找齐桓!”

几天前,秦雪梅通过家里老爷子的关系,从齐桓他们学校的“高层”搞到一丁点内幕,得知齐桓正在参加一个什么“选拔”。

“如果他进不去,三个月后就回来了,还会继续读书的。”历楠还是觉得不靠谱。说走就走,这种事好像没干过哎!

乔锦眼睛亮亮的,“就你自己吗?那个穷山沟,很危险的。部队在的地方,难找得很。”

余歌显然没理会历楠和秦雪梅的建议,已经拿定了主意,所以只回答了乔锦的话:“我带够钱了。至于其他的,周围总有县城村庄,应该不成问题。”

“我陪你去!”乔锦当机立断,吓了历楠和秦雪梅一跳。

“你?别,你还要回家过年——”余歌也吃了一惊。

乔锦挥挥手,“没关系,我们能在年俞赶回家就行。何况,我在你身边还放心点,万一碰见人贩子啥的,也能对付。”

余敏心里也没底。从小到大,除了和父母旅游,自己走这么远的路,去那么陌生的地方,心里实在没底。可是,不去见一见齐桓,她心里更没底!

虽然明知需要耐心等待,可是真怕给出那个揪心的结果。余歌不甘心这样被动地等下去,如果齐桓是那东风,她宁愿试试自己是不是诸葛亮!

去吧,就远远地看一眼,他不知道都没关系的!

看着乔锦,一向稳重的余歌做出了自己人生第一个不稳重的决定——一起去!

寒假回来,学校里第一重要的事就是新主席团的诞生。

萧逸毫无疑义地成为主席团第一主席,唐劲被排除出局,而顾华之则成为主席团秘书长。一时间,舆论大哗。这可是新设的职位。从描述上看,基本上就是主席团决议的上传下达,但是如此“咽喉要道”交由一人把关,其重要性和权力可想而知,绝非“文件起草传递”那么简单!

相比之下,唐劲的黯然出局就显得太普通了。

余歌返校时间晚两周,等她回来的时候,正好新主席团的结果也出来了。

秦雪梅提了提,历楠说:“这种事就别理会了。挺烦的。”

其余三人一看,明白历楠自己还有心结,不再烦她。

余歌和乔锦去洗澡,历楠和秦雪梅很自觉地瓜分了行李中的零食,咔嚓咔嚓地等着余歌回来受审。

乔锦和余歌一起进的寝室,看这架势,立刻摆手,一脸的沮丧,“别问了!一点意思也没有,什么都没看见!”

历楠和秦雪梅吃了一惊,互相看了看。

“部队有纪律,我们也就在大门口附近转了转。就这还是通融后的结果呢!”

秦雪梅皱着眉头,“可你们大老远的过去,怎么也得见上一面吧?”

“那是老兵。他们还是菜鸟,说要过了三个月才行!”

秦雪梅和历楠面面相觑,转头看着余歌。

余歌爬上自己的床,盘腿坐好,托着腮帮子,一脸的爱与哀愁,“你们说,我会不会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秦雪梅和历楠异口同声地问。

乔锦毫不客气地打断余歌布下的浪漫气氛,“她神经病!这问题叨叨一路了。部队集训不许家属探望,齐桓那个选拔好像还挺重要的。那个老兵说,以前有人就因为女朋友来被刷下去了。余歌这就坐上蜡了,念叨一路,说什么怕拖齐桓的后腿,怕破坏了纪律,部队会迁怒齐桓,影响他前途什么的。”乔锦一手抚额,一手点着余歌的方向,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你,亏你还是咱法学院的高材生,跟农村不识字的老大娘有什么区别!怎么这么拿不起放不下!随便什么人放个屁你也当真,又不是齐桓的领导说的,老兵吓唬你也不一定啊!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刷掉一个人肯定不是一个原因,谁知道其他的问题是什么?怎么就那么肯定是因为家属探望啊!更何况,就算真影响到齐桓了,如果他因为这个埋怨你,我看你也真没必要搭理他了。什么烂人,遇到倒霉事就赖女人,我最瞧不上了!”

“齐桓不是那种人。”余歌不满地瞪了一眼乔锦。

历楠也说:“关心则乱嘛!我们又不懂部队的规定,谁知道集训的时候不能有家属探望啊!从这个角度讲,和农村老大娘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两眼一抹黑!至于有什么样的后果,对齐桓有什么影响,已经不是我们能掌握的。我看余歌,你就别那么计较了。部队再严厉,也有人情味儿。何况你又没见到他,就算有错,也是、也是——犯罪中止啊!”

秦雪梅“扑哧”一声乐出来,被历楠这个临时拽出来的名词逗笑了。余歌也扯了扯面皮,算是找到了一点点纾解的理由。

乔锦看余歌心情好点,也就不再啰嗦。她开始大讲特讲一路上的遭遇。

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骗子无赖浪氓劫道,但是不同的风土人情和迥然不同于城市的风光,让没出过远门的乔锦大开眼界。

秦雪梅不可思议地问她:“乔锦,你没出去旅游过吗?”

“旅游?那是啥?”乔锦愕然地看着大家。

乔锦从小就练功学习,连电视都是家族里帮着挑选的节目。这次出行还是她错后了回家的日期,瞒着家里人偷偷溜出去的。反正家里上大学的就她一个,甚至没人知道大学和小学一样也有寒暑假!

历楠她们这才知道,原来乔锦也不是想出门就出门!想着以前还指望乔锦能保护一下余歌,现在都觉得后怕!

余歌路上就发现乔锦对出行一无所知,但是她心里挂念着齐桓,也没有多问只是多照顾着些,遇到些可疑的人直接地躲开了,根本没让乔锦接触。

乔锦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然后问秦雪梅:“梅梅,你参加什么培训营,一定去了不少地方吧?给我讲讲呗?”

她只有献好卖乖有求于人的时候才这样称呼秦雪梅。

秦雪梅摸摸手臂,装作不寒而栗的样子跳到一边说:“少来!你又想干什么?”

乔锦精神一振,仿佛就等这句话,立刻一本正经地说:“我打算做个计划,趁着老头了位都远在天边,在这一年里到处好好玩玩儿!你们一起来吧!”

历楠看了看她,没兴趣地摇了摇头。她比较希望解决精神困惑,对劳师动众的旅游不感冒。

秦雪梅倒是感兴趣,但是她的精力要放在拍出一幅满意的摄影作品,备战暑期的摄影大赛。

至于余歌——“我今年暑假的旅游已经被我爸安排好了。随他们公司去南非谈判,顺便旅游。”余歌功颂德似乎从寒假前的冲动里走出来了,又恢复到以前那个冷血律师的状态。

余歌的父亲有一家自己的公司,在南非一个开发项目。余歌这次随公司的谈判团队去,不仅可以扩展视野,还正式接触法律实务,为以后的职业发展做准备。

“余歌,是你家里知道齐教官的事了吗?他们不同意?”历楠问。

“嗯。但是他们让我自己拿主意。”余歌慢慢地收拾自己的桌子,有点心不在焉。

历楠看看秦雪梅,明显感觉出余歌的变化。

乔锦也从余歌的表情中看出问题,“余歌,怎么啦?你父母让你自己拿主意,不是很好吗。你反正已拿定主意了。”

余歌道:“我只拿定主意做他的女朋友,但结婚却没想到。”

结婚?

“是啊,谈恋爱,不就是为结婚做准备吗?可是,我好像还没想好结婚的情,楠楠,你想过吗?”

“咳咳咳!”历楠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结婚哎,那是姐姐们才考虑的事情好不好?她一个青春美少女,结婚?!

乔锦挠挠头,“这还用考虑吗?两人相爱,不就是要结婚的吗!”

余歌说:“结婚有很多实现条件的。我爸妈跟我长谈了一次,我才发现,齐桓拒绝我不是没道理,他考虑的是结婚,我考虑的只是恋爱。所以,我也要仔细地考虑一下。很多困难,不是说一起承担就能承担的。”

“听不懂!”乔锦爽快地摇摇头,拿起自己的计划,兴奋地说,“啊呀,那么远的事情,这么早担心干什么?!你们还是帮我找个伴儿吧,我自己旅行,多没意思!”

“你不是有个徒弟吗?问问他?”历楠脱口而出。

秦雪梅哈哈大笑,“许波?他就算去也是呆着电脑蹲宾馆里。不会陪你玩儿的!”

乔锦眨巴着眼睛,一反常态地安静下来,好像琢磨着什么。

寝室里暂时安静下来。

历楠和秦雪梅没想到余歌千里迢迢过去,居然没见到齐桓!不仅没见到,还开始反思这段感情。虽然她们绝不相信余歌会变成第二个油瓶子,但反思就意味着可能出现否定的结果。

历楠手机震动了两下,是唐劲的短信:——能带二十块钱吗?我在你们楼下。钱包被偷了。

历楠忽地跳下床,吓了余歌一跳,“怎么了?”

“唐劲钱包被人偷了,打车回来,现在楼下,没钱付车费。我去看看。”说着历楠已经反手带上门,声音从外面遥遥传来。

乔锦喃喃自语:“还说不关心呢,看这速度,比兔子还快!”

“越关心,就越不知道该怎么办吧!”秦雪梅忽然很感慨,没注意余歌看向她若有所思的目光。

历楠把车费交给司机,唐劲一脸无所谓地站在一边,还笑眯眯好心情地大量周围走过的MM,“唉,楠楠,我发现还是你好!只要想起你,我就什么都不急了!”

历楠又急又气,突然举起手里的小包,抡圆了砸在唐劲的身上,“你吓死人了,知不知道?!”“啊哟啊哟,那我下次不找你了。”唐劲连闪带躲,口不择言。

历楠猛地停手,瞪着唐劲,喘着气好像噎住一般,连咽了几口吐沫,才眼睛红红地说:“好呀!我就是这么笨,你不用找我!爱找谁找谁去!找能帮你的去!”说着不解气,伸手一推,把唐劲推了个趔趄,大声说,“走开!”

“等一下!”唐劲猛地拽住历楠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你不理我,是因为觉得不能帮我吗?”

历楠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唐劲的话,好像一个拨子轻巧而准确地落在弦上,清越激昂的声音在胸腔中回荡,血液随着那声音冲击着血管壁上的每一个细胞,叫嚣着向体外冲出去。

唐劲的手好像一个火热的炭盆,历楠猛地警觉,像只受惊的兔子向一边跳开。

唐劲没抓住,眼睛却执着地盯着她。历楠四下乱看,视野里一片空白,唐劲的目光无处不在,脱不开逃不走。

“我不在乎!”唐劲咧嘴笑了,“要是你真的这么想,我不在乎。只要你这么想,我什么也不在乎了。”历楠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唐劲的声音,如影随形,“我会让你知道,我真的不在乎。” 

 

chapter 31

主席团选举之后,各个社团和学生会职务都或多或少地有所微调。赵幽萍成了校园网BBS中人气最旺的“云海论坛”的版主。

419寝室一片愁云惨雾,乔锦哀号着让秦雪梅申请复职,历楠和余歌虽然没说话,也是神色沉重。秦雪梅摸了摸自己的相机,“要是我不辞职就好了。”

乔锦说:“要不你还回去好了!我让那个赵幽萍自己辞职!”她晃晃拳头,“我看她敢说一个不字!”

余歌摆摆手,让乔锦闭嘴,“赵幽萍是顾华之的好朋友,还是一个寝室的。她如果想做什么,肯定容易。如果论坛版主的位置她早就盯上了,就算雪梅不辞职。也不一定能坐得住。你不要凡亊都拿拳头,人家阳奉阴违,暗地里算计也可以,到时侯我们理亏,更糟糕。"”那雪梅你找你爷爷!他不是前校长吗?没人敢动她!““多大点的事儿啊,多大个人儿啊!为了一个赵幽萍,惊动雪梅的爷爷,也太给她面子了吧!再说了,我想雪梅也不愿意总被人提起是谁的孙女吧?”

余歌看着秦雪梅,秦雪梅尴尬地动了动身子,“为了咱们寝室的事,无所谓啦!”

乔锦就要打蛇随棍上,再次被余歌压住,“我看就算了吧。赵幽萍再坏,咱们无所求。你们想想,她那么污蔑楠楠,楠楠不也挺过来了吗?最后还原谅了她。往后还能更差到哪里呢?”

也是!

最坏的都挺过来了,还能有更坏的吗?

页坏的也许不在419.就在历楠举棋未定之时,唐劲又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他拒绝入党!

大三是入党髙峰期,学生干部多半都要在这个时候入党。

唐劲入党的事原本是板上钉钉,差的只是程序而已。院里的老师一向重视,学生党员也把他当做重点关照对象。可是前不久到了“补齐”思想汇报的时候,唐劲竞然一反常态,不仅拒绝交,还声称没兴趣!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唐劲的这番话不知怎么传到了院领导的耳朵里。管院党委的领导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学生就业可以随便弄弄,他们的思想绝对要抓紧!”所以,听了唐劲的皮应,自然是勃然大怒,先劈头盖脸地把学生党员干部训了一通,让他们每人回去好好反思怎么做的思想工作,三份五千字检查,不许重复!然后又把唐劲叫来,准备做个和风细雨或者雷鸣闪电的劝说。

结果,唐劲的道理比他还多,简直冥顽不灵!

一怒之下,领导让唐劲回去写检讨。可唐劲只是冷冷一笑说:“我还不是党员,你凭什么管我?!”竟然摔门而去!

如果就此打住,事情也许还算可以收拾。问题是,领导的身体支持不了这种强烈的挑衅,竟然捂着胸口晕倒了!

这下,连校长都惊动了!

萧逸被指定做唐劲的思想工作。按照秦雪梅带回的消息,唐劲现在问题还不算特别严重,如果表态积极点,学校可能把事情压下来,还能让他入。怕就怕萧逸那里不往好处汇报。

消息传来,直觉告诉历楠,这件事和唐劲那天在寝室门口所说的不在乎有关。

唐劲用这种方式,附和自己的“清高”吗?可是,事情不是那样的啊!

自从唐劲竞选失败以后,历楠—直在反省自己。消息传来时,她第一个想起来的竞然是当初自己帮萧逸作弊的情节。自己练采取非常手段帮萧逸都做得出来,又怎么会在乎唐劲采取正常手段赢取选票呢?那自己的疏离气愤,又是因何而起呢?

夜深人静,历楠向自己承认,她在吃醋。吃頋华之的醋,吃赵幽萍的黯,吃那些站在竞选漩涡中和唐劲一起作战或者作对的人的醋!她以置身事外的清高来掩盖无法参与的失落,可她的目光却始终追着唐劲,从未离开片刻。

现在他失败了,强忍着沮丧笑对众人。自己想安慰他,却连走近的资格都没有。那曾经的清离,亿一堵高墙,严严地挡在她和唐劲之间。如果撤掉这层清高,暴露在唐劲面前的将是自己的无能和笨拙。

她,不能让这样的历楠被唐劲看到!

唐劲拒绝入党的消息传来,历楠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发了条短信给唐劲,问怎么回事。

唐劲的回复很简单:“没什么,觉得很无聊啊。”

——可能会影响就业和升学啊!

——无所谓,我自己也能争取!你不上英语课,不也过了四六级吗!

历楠微笑。人生不是华山,谁说只有一条路?老和尚问小和尚,如果前进一步是死,后退一步也是死,你怎么办?小和尚说,往旁边走。

她和唐劲都是那个小和尚。

——是因为落选吗?

——部分吧。竞选让我变得连自己都陌生了,落选以后有机会好好想想自己究竟要什么。

——入党不是你想要的吗?

——想。但是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我想先找到自己,再进组织。

——很理想主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