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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出来尿尿的张老四回应道:“朱广才,胡爷不说了么?我们叫做啥?丐门呢,不脏一点,咋混饭吃?”

一个女人骂道:“懒就是懒,脏就是脏,你还有理了不成?”

最早说话的那个朱广才说道:“对呀,你出外面去讨生活,要装残疾、装破落,回来了,天天好酒好肉招待着,快活似神仙一样,就不能讲究点么?”

一个小孩子叫道:“对呀,电视上说了,我们这一行,很久之前,叫做丐帮呢,有大英雄萧峰,还有黄蓉帮主。”

另外一个童稚的声音说道:“对,对,还有洪七公,降龙十八掌!”

女人骂道:“天天看什么破电视剧,你们还反了天?电视上的,能做得了真?咱们是啥,就是一帮叫花子,讨饭吃的,还大英雄呢,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胡爷不在,你们就全部翻天了?”

她把小孩子都给骂得没声儿了,这时那张老四问道:“麻姑,胡爷什么时候回来?”

麻姑回答:“刚才打电话过来了,说会在湘潭多待两天时间。”

啊?

众人都愣了,说为啥?

麻姑说为啥?你们觉得你们这顿酒是白吃的?还不都是因为邵老瞎弄回来的那个小子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脏一阵剧烈跳动。

那小子?

我捏紧了拳头,而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那个朱广才问道:“胡爷说那个小子身上,有夜行者的血脉,拿去卖给横塘老妖,能够赚一大笔钱,但就算是这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用不着这么久啊?”

张老四笑嘻嘻,说老朱你不能这么说塞,我听说那边呢,花窝子多得很,到处都是开放的靓妹子,胡爷流连忘返,舍不得回来,也是正常的啊。

那麻姑听到,呸了一声,而旁边的一圈儿男的听到这荤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十分浓烈,而站在外面偷听的我却忍不住捏起拳头。

麻姑说肯定是那小孩子的夜行者血脉特殊,不过……

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有人喊道:“谁在外面?”

那人一说,门就给一下子踢开,我瞧见走出来的一个干瘦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开去,知道自己因为过于气愤,没有控制好自己,暴露了出来。

那人瞧见院子里面的我,也是吓了一大跳,大声喊道:“有人在外面偷听。”

一句话说出口,屋子里面一窝人都跑了出来。

这里边的人挺多,七八个汉子,年纪大的有六十多,头发发白,年纪小的才十七八岁,青皮角色,一脸凶悍,而那个女人四十来岁,冲出来的时候虎虎生风,也是彪悍十足。

除了大人,还有几个小孩,不过不算短腿就是断手,还有整张脸都烂完了的。

看着总是很糟心。

面对着这么一大帮子的人,我并不慌张,也没有觉得有逃走的必要,而是冷冷盯着对方。

胡爷不在,那麻姑算是这里的掌事人,她瞧见我毫无畏惧,便上前拱手,说看兄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院子,应该是江湖上的朋友,我们这儿,是宋城丐门分支,总领头是半面鼠刘达,不知道您是哪一路的豪杰,报个姓名,免得误会。

她江湖架势十分敞亮,但我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

我眯眼打量着这一帮人,目光最后落到了发现我的那人身上。

这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叫做朱广才。

我将所有人都收入眼底之后,认真地打量着站在边上的两个人,说道:“我外甥兜兜在哪里?”

这两个家伙,就是跟着那个瞎了左眼的老乞丐一起来我们村的叫花子。

此刻他们吃得一嘴油,散酒喝得红光满面,完全没有之前上门讨饭时的饥寒落魄模样。

听到我的话语,那朱广才笑了,说嘿哟,有苦主找上门了?

他一说话,立刻有人往旁边走,随后两个壮实的中年人堵上了门,将我给团团围住之后。

麻姑没有任何犹豫,吩咐道:“把他给我打晕了,回头扔铁轨下面去……”

她一发话,众人齐声呐喊,朝着我这儿冲了过来。

打!

正文 苗疆诡事第六章 巧舌如簧

麻姑一言九鼎,她一开口,众人就一窝蜂地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在场的有八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好几个孩子,理论上来说,拿下我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嚣张。

当然,也是因为如果我将这儿的事情曝光出去,他们的美好生活恐怕就此截止,所以才会想要把我拿住,让我没有办法出去说话。

如果是平常人,或许就真的栽在这阴沟里了。

但我不是。

我是夜行者,就算是血脉没有完全觉醒的夜行者,但对付这几个喝了酒的家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冲得最前面的那人,是刚才出来放水的张老四。

他手里抓着一根生锈的钢管,脸上露出凶悍的表情,冲上前来,扬起钢管就朝着我的脑袋砸了过来。

我能够感觉得到他挥舞钢管时的力度,也几乎能够猜测得到这钢管打在我头上的效果。

头破血流。

这帮人是动真格的,没有在虚张声势。

咚……

面对着这帮人的冲击,我毫不示弱,迎那砸落下来的钢管,走上前两步,一个侧踢,避开了那钢管砸落的轨迹,猛然一脚蹬过去,踢在了张老四的胸口,将人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直接踢飞。

那家伙重重地跌落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软软地滑落下来。

随后我又出了一脚,将身后一个提着砍刀的家伙踢到了院墙上去。

那人先是给我踢了一脚,然后又扎在了墙头上的玻璃碴子,痛得哇啦啦地大声叫唤。

两脚踢完之后,那个朱广才大声喊道:“等等,等等,这小子邪门……”

其实用不着他来喊,这帮叫花子出身的家伙早已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然后将我团团围住。

麻姑的脸色一阵变幻,最终还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温和,然后陪笑着说道:“大、大兄弟,有啥话好好说,别这么激动,好么?”

我走向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那外甥,给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麻姑努力笑出来,说道:“他啊,去了,去了……”

她吭吭哧哧,仿佛要说,又仿佛犹豫,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劲风。

早有提防的我猛然回头,一把抓住了朱广才的手腕,拦住了他刺来的短刀。

我右手猛然一捏,那人便哎哟哟地大声叫了起来。

这人能够发现我在院子里,自然是个练家子。

不过就算是练家子,离我也还是有点儿距离,此刻给我拿捏住,忍不住直哼哼,然后喊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旁边好几人嚷嚷道:“放开他,放开他,不然弄死你!”

这里一片喧闹,结果院子外面传来了三叔的声音:“大漠,大漠你没事吧?”

我听到这话儿,下意识地朝着门口望去,却发现刚才还挂在墙头叫唤的那家伙一个翻身,跳到了墙外面去。

紧接着没两秒钟,三叔就给那人拿着半片带血玻璃,顶着脖子,给推搡了进来。

我抓着朱广才的那右手猛然一扯,将这家伙拉近了我的怀里来。

三叔给人挟持住,浑身都在打颤抖,双脚哆嗦,却有水剂滴答、滴答流了出来,居然是给吓尿了。

他身后的那人身上有好多处伤口,疼得脸都扭曲了,拿着玻璃片,顶着三叔的脖子,大声吼道:“放开朱哥,放开,不然我杀了他……”

我抓着朱广才,将他手中的短刀夺了过来,然后看着这一院子的人,缓缓说道:“真的要鱼死网破?”

三叔是担心我才过来的,我没有办法责怪他,只能想办法。

麻姑瞧见他们手里有人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大兄弟,看你样子也是江湖中人,咱们有话好商量,你放我们一条生路,然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说好不?”

我没有搭理她的话茬,依旧问答:“我外甥在哪里?你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被他交回来。”

那个挟持三叔的年轻人恶狠狠地骂道:“去你麻痹,放开人不?不放开,我弄死这个老头子,你信不信?”

三叔这个时候也特别不争气地喊道:“大漠,救我啊!”

他在我们村子里,算是十分有见识的人物了,然而在这生死关头,终究还是少了几分胆气,浑身发软,倘若不是身后挟持他的那个年轻乞丐扶着,他估计都要栽倒在地上去了。

我瞧见那人拿着三叔的性命来威胁我,心中顿时就是一阵怒火。

我肯定不会妥协,不然还不是给他们拿捏住了?

我将朱广才扭过来,用他的身体作掩护,隐约计算了一下之后,猛然推开朱广才,手中的短刀朝着那人甩了过。

唰!

短刀飞出,随后我听到“啊”的一声叫唤,却见挟持住三叔的那个年轻人肩头扎了一把刀,痛苦地叫唤着,然后去捂自己的左肩。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一个飞身箭步,冲到那人跟前,猛然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

砰!

那人腾空飞起,重重落地的时候,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把愣住了的三叔往门外推,对他说道:“去报警,把警察叫过来。”

三叔听到这话儿,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跑去,而这个时候,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四散而逃,却是不奔着我来,想要从其他地方逃开。

当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要从这帮人身上问出兜兜的下落,肯定不能让任何人走了,于是冲上前去,一人一脚给撂倒去。

那个麻姑有点儿本事,挡了我好几下,后来我发了狠,伸手过去,抓住了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咚的一下,那女人给撞得头破血流,嗷呜之叫,却也不敢再跑开。

这悍妇一倒,其余人更是轻而易举地倒下。

至于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也是十分识趣,自己蹲在那儿,不敢动弹,这才免了一通毒打。

还有屋里面的几个孩子,他们几乎都是残疾,瞧见我,都往里面缩。

我将一院子的人都给撂倒了,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给推开,好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有人瞧见我站在院子中间,其余人都倒下去了,厉声喝道:“干嘛的,蹲下,蹲下……”

那人拿着警棍指着我,我有些诧异,怎么三叔刚刚跑出去不远,警察就来了呢?

他报的警么?

我心中无愧,好不害怕,走上前去,开口说道:“各位,我……”

没有等我说完,那警棍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来,对方厉声吼道:“叫你蹲下,听到没有?”

我给挨了两下,虽然用手挡住了,但对方用的力量很足,胳膊有些疼,心里也有气,不过当前的局势下,我也不能跟对方硬抗,只有蹲下身去,双手抱头,表现出了足够的顺从。

这时三叔从门口走了进来,喊道:“这是我侄儿,他不是坏人。”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警察走了进来,喊道:“干嘛呢?干嘛呢,大晚上的,怎么都跑这儿来了?”

我蹲下去,抱着头,开口说道:“尽管你好,我们是xx乡九龙湾的人,这帮要饭的在今天绑架了我外甥,我们在乡派出所报了警,然后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调查。我刚刚听到他们说起了我外甥,给他们卖到了湘潭去,而刚才我偷听,被他们发现了,就想要把我捉住,把我送去卧轨,杀人灭口……”

我耐心解释着,然而这个时候,那个给我打昏了的麻姑突然就醒了过来。

她大声嚎哭道:“冤枉啊,冤枉,明明是我们这帮要饭的苦哈哈,好不容易凑点钱,吃顿好的,喝点酒,你非要跑过来,对着我们就是一顿打;还说什么讨饭的都比你吃得好,这个世界没天理了……”

这乞丐婆红口白牙说瞎话,张口就来,赶来的这几个警察和协警听得一头雾水。

麻姑继续往下讲,不过却被老警察拦住,然后看向了我。

老警察看着这躺倒一地的人,好一会儿,然后问我道:“这些人,都是你给打趴下去的?”

我点头,指着地上的刀具和钢管,说是他们先动的手,我这个是正当防卫。

旁边有一个青春痘的年轻警察冷哼一声,说懂得还挺多,正当防卫都知道,了解得挺多的呗?

我没有跟他起冲突,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

老警察打量了院子好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行了,大半晚上的,打架闹事,还扰民,别委屈了,全部都带走。”

他一说话,旁边几个协警都上来了,里面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一个只有半截腿的小男孩从屋子里爬了起来,哭喊着说道:“麻姑妈妈,麻姑妈妈,你别走啊,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老警察瞧见还有好几个孩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指着麻姑说道:“行吧,其他人跟我们走,你留这里。”

我听到,当场就急了,大声喊道:“不行!”

正文 苗疆诡事第七章 英雄救美

我是真的急眼了。

这个叫做麻姑的女人要是留下来的话,她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照顾这帮缺胳膊缺腿的孩子,而是赶紧去跟那个所谓的半面鼠刘达,通风报信。

这样一来,兜兜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所以我才大喊“不行”。

然而那个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协警就有点儿恼了,扬起警棍,冲着我喊道:“嚷嚷什么?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他说这话儿的时候,我的余光处,瞧见那个叫做麻姑的女人低下了头去。

她在笑,嘴角处浮现出的一抹微笑,格外得意。

很显然,她觉得自己瞒天过海了。

如果是以前,面对着身穿制服的公权人员,我估计会直接认怂,不敢跟人家对着干。

但是变成了夜行者之后,我的心态跟以前那种胆小怕事、没有担当的小人物性格,截然不同了。

我毫不犹豫地面对着那个冲我咋咋呼呼的协警,平静地看着他。

我缓缓说道:“希望我再说一遍,你能够听懂我的话——这帮人,除了乞丐的身份之外,还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屋子里面的那几个小孩,你认为是他们自己生养的么?错,那是他们去拐卖别人的小孩,打断腿、打断手,专门用来乞讨的。我现在的确可以跟你走,但留下这个女人通风报信,那么我的外甥,他才六七岁,他也有可能被打断手脚,给扔在街上,逼着乞讨……”

说到这里,我冷冷地看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是你的儿子,你会这么做吗?”

那人原本还有些羞恼,然而听完我说了这一通话,张了张嘴,没有再说半句。

我不知道他是被我的道理打动,还是被我的气势震慑。

事实上,听完了我的这一番话,整个院子里都陷入了一片的平静,而外面探头探脑过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瞧见这些人,我才意识到,警察并不是三叔招来的。

而是这些邻居。

短暂的沉默之后,那麻姑大声反驳道:“他说谎,这些可都是我的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

她当真是演技派,几乎都不用情绪渲染,眼泪鼻涕就一下子秃噜出来了。

然而那个老警察却没有了之前的宽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喊道:“闹什么闹?当我死了么?”

麻姑给他一喝骂,顿时就蔫了,说啊?

老警察走上前来,指着那在屋子里哭哭啼啼的几个残疾孩子,说这都是你的儿女?

麻姑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啊?对、对呀……”

老警察板着脸,说是,还是不是?

麻姑脸一下子就僵了起来,不过她是常年跑江湖的人物,也有急智,赶忙解释道:“有一个是我的儿,另外几个,是他们几个的……”

他这般说,老警察却没有理会,而是走到了那个叫“麻姑妈妈”的小男孩面前来。

他心平气和地说道:“小朋友,你叫啥名字,告诉警察叔叔?”

那小男孩瞧见这大盖帽,有点儿紧张,低着头不说话。

老警察回过头去,正好撞上了麻姑瞧那孩子严厉的眼神,不由得怒了,说你在这儿挤眉弄眼干嘛?

麻姑赶忙说道:“这孩子打小就怕生……”

老警察劈头盖脸地骂道:“还狡辩!有谁叫自己妈,还加一个名字的?真当我是傻子?小林,小东,把人都给我拷了,连同孩子,一起都给带走……”

到底是老资历,这老警察并没有被糊弄。

几个被点到名字的人赶紧过来铐人,青春痘走到了我的跟前,问道:“队长,这个要铐么?”

老警察瞪了他一眼,说你脑子进水了么?人家是见义勇为的好市民,而且还是失踪儿童的家人,你拷什么啊?

他这么一定性,几个盯着我的人都走开了,我走过去,扶住了三叔,说怎么样,刚才没事吧?

三叔的腿肚子都还在颤抖,说大漠啊。

我说哎,您说。

三叔指着这七七八八被铐起来、绳子捆起来的乞丐,说刚才就你一个人,把这帮拐孩子的叫花子都给打倒了?

我不想太突出,笑着解释道:“差不多吧,你别看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的,但一来是喝了酒,脚都站不稳,二来都是乞丐,营养不足,又欺善怕恶,所以只是表面上凶而已……”

我是这么解释的,但三叔刚才被人一下子拿住来要挟,多多少少也感觉到这帮人有点儿不对劲。

但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

这边处理完了人,老警察过来跟我说:“你也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个笔录吧。”

我说我们跟xx乡那边报了案,而且刚才我已经确定了这帮人就是拐走我外甥的罪魁祸首,他们的头将我外甥弄到了湘潭去,一会儿您跟xx乡派出所确定之后,能帮忙审一下他们,掏出具体的下落来么?我怕时间晚了,我那侄儿说不定就残疾了。

那人听了,十分客气,说好,先回所里去,我们慢慢聊。

一行人出了院子,老警察对围观热闹的人说道:“都围着干嘛?散了、散了,几个人贩子而已。”

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从旁边冲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妇女来,冲着那麻姑的脸就挠过去。

麻姑本来就给手铐锁住,行动不便,给一下子挠了脸,满脸都是血,顿时就哇哇大叫。

旁边好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那妇女拉扯开,没想到她拼命挣扎,张牙舞爪的样子,十分吓人。

老警察恼了,喊道:“谁家的,管不管啊?不行我抓人了啊?”

旁边几个邻居赶紧过来控制住那妇女,一个老太婆解释道:“春香的女儿,才一岁多,两年前的时候,一转眼给人贩子拐走了。为了找女儿,她跑了好多地方,后来还是没有找到,人就疯了,听到‘人贩子’这三个字,就控制不住她自己,别怪她……”

几个邻居,有老有小,七嘴八舌地求着情。

那妇人状若疯狂,拼命挥着手,喉咙里面发出“吼吼”的声音,我认真听了一下,才听出来,说的是:“人贩子必须死,必须死,全部都死掉……”

众人默然,也理解一个母亲失去女儿的心情,本来几个有些恼怒的警察也都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押着人,我们回到了派出所,一番审问之后,这帮贪生怕死、欺善怕恶的家伙,总还是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将底细透露了出来。

这帮人不但拐卖儿童,还专门对年轻女孩子下手,迷昏之后,拐到山上去,给人做老婆。

除此之外,他们老大还犯过一桩杀人案。

其实这伙人也有嘴硬的,那麻姑就是如此,几个老家伙也是,但有人嘴硬,也有人不经压力。

毕竟是乌合之众,又觉得跟自己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就溜了嘴。

这是一起重大的拐卖案件,牵扯挺多,老警察赶忙往上面报案,红光满面,而我则问起了我外甥的下落来。

老警察告诉了我一个地址,就在邻市的一个小地方。

我借了派出所的电话,给九龙湾那里打了过去,把我们这边得到的情况跟那边作了汇报。

聊了没两句,电话就给抢了过去,随后我听到堂姐侯丽有些沙哑的声音:“大漠,兜兜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