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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讲自己昨天的事情,只是大体聊过之后,问她,说我这里有一份材料,交给别人不放心,你能不能给你二哥,然后通过他叫到相关部门去?

王颖用满是异彩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点头,说好。

事情由王颖出马之后,就变得好推动许多,在递上去的第二天,我们就收到消息,说始作俑者的李家人,李军和李茹都进了局子,而除此之外,虐童案件的相关人等,也都受到了相关处置。

虽然因为司法程序的缘故,并没有立刻就有结果,但一样是大快人心。

唯一让人有些遗憾的,是那个叫做尚良的家伙,居然提早一步离开,并没有将他给逮住。

不过即便如此,学生家长们还是长出了一口恶气。

经过此事,虽然我不让王颖将事情跟任何人说,但老板娘刘娜对我另眼相待,而王颖与刘娜一番长谈之后,对我更是热情,如同小太阳一般,差点儿就要将我融化。

李家两人被抓起来的第三天,傍晚的时候我提前请了假,去了一趟附近的市场。

我想要找寻一款能够临时替代噬心蜂蜂蜜的食材。

我逛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准备回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了我一声。

我回过头去,没有任何防备的,一根铁棍子就朝着我的脑门儿直接砸了过来,当时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就感觉整个世界都要黑下去。

正文 京华烟云第十四章 慌不择路,误入校园

砰!

在燕京待了大半个月,平淡而充实的日子,让我的反应力都变得迟钝了,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完全融入了平凡生活一般。

然而这突如其来、恶狠狠的一棍子,却又将我砸回了腥风血雨的江湖里去。

我的眼前一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一高一低的,紧接着有温热的鲜血从我的额头上流了下来,遮住了我的眼睛。

直到这个时候,我方才感觉到额头上的剧痛。

紧接着前后左右,不知道从哪儿伸出好几只手来,七手八脚,将我飞快地拖到了旁边一小巷子里去,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拳脚如同雨点,不要命地落下来。

每一拳、每一脚,虽然避开了致命处,但都是扎扎实实的。

我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喊道:“往死里打,留一口气就成,小良说这家伙是个夜行者,身体结实着呢……”

小良?

良?

这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荡了好一会儿,我方才想明白过来。

卧槽,那个给我教训得跟死狗一样的尚良,居然还有这样的背景和势力?

他也知道夜行者?

瞬间想明白过来的我,也从那遭受巨创的昏迷之中挣扎过来,猛然睁开了眼睛,瞧见昏暗的巷子里,有七八个彪形大汉。

他们有的空着手,有的提着铁棍砍刀,正在朝着我疯狂击打而来。

“地头蛇啊?”

我在给一拳打在了右脸颊之后,使劲儿地甩了一下脑袋,然后手往腰间摸去。

下一秒,我抓着瞬间变硬的软金索长棍,扫向了周围。

坚硬的棍子,与钢管、砍刀和人的身体扎扎实实地碰触,巨大的力量将这些家伙都给扫开到了一边儿去,紧接着我扬起手中长棍,朝着跟前一个手拿钢管、叫得最是凶悍的汉子猛然一棒挥去。

但听到“哐当”一声响,那人手中的钢管被我挑飞之后,长棍重重地砸落在了他的腰间。

那人“哎哟”一声喊,两百来斤的身体直接腾空而起。

他重重地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去。

砰!

一击得手,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神志变得清醒一些。

随后我猛然后退,挥舞长棍,朝着周围猛然劈去,三两下,就将围在我身边的这一大帮子人都给逼退了去。

我这边一发力,旁边的人都感受到了压力,有人喊道:“点子扎手,他有武器。”

“对,这棍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腰带,是裤腰带。”

“狗屁,谁他妈的裤腰带砸人这么疼?哎哟……”

周围一片慌乱,被我刚才的凶悍给吓到了,纷纷朝着后面退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不退反进,陡然冲来,抬手就朝着我拍出一掌。

轰……

这一下,就仿佛天地轰塌一般,无边妖风,呼呼吹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如果说刚才的那几个,不过是学过拳脚的练家子,或者城市癞汉,那么此刻出来的这个男人,就是真正用来镇场子的高手了。

对方既然知道我是夜行者,那么必然是有所提防的。

我感觉到对方过于强势,不敢轻举妄动,唯有提着长棍后撤,然后用软金索长棍去招架,却没有想到对方的掌劈到了棍子上时,一股汹涌奔腾的力量骤然传来。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过电的酸麻,让人浑身一颤。

高手。

我深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而下一秒,又有一个黑塔般的壮汉,从另外一边,朝着我轰隆隆地冲来。

这个家伙,就如同一台人型坦克般,仿佛能够碾压一切。

我有与人决死的勇气,也有审时度势的眼光。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应该是陷入了重重埋伏之中,而只要我在此逗留下来,就会被这两人缠住,一直到最后将我拿下,甚至给直接弄死去。

在棍子回荡过来的一瞬间,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个矮身,朝着旁边蹿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会在给砸得将近昏迷的状况下还能够暴起,一下子就弄伤了好几人,而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在气势如虹的情况下,与人交手半个回合话之后,却没有任何征兆地抽身撤离。

在这儿设圈套围堵我的人里面,好手不少,但真正能够掌控场面、让我感到害怕的人,却只有两个。

一人在与我交手,一人在堵我后路。

至于其他人,因为刚才我的凶悍,都散开了去,无形之中就让出了一些空隙来。

这条巷子靠近市场,地形复杂,并非是一条路通到黑,所以在一瞬之间,给我抓到了空隙,让我突出了包围圈去。

斜刺里有一个狭长的小巷子,我一棒子撂翻一个壮汉,然后夺路而逃。

那个与我交手的高手快步走来,猛然一个飞扑,大声喝道:“站住,受死……”

我如何会站住?

当下我也是一棒子挥去,拦住那人之后,头也不回地跑。

一群人,你追我逃,而冲出了那个巷子的时候,那个铁掌高手,与那坦克一般的铁塔壮汉,居然还紧紧地跟在了我的身后,前后相距,不过半米多一点儿。

这是一个伸手就能够触摸的距离,也是死神的分割线。

我只要是稍微慢上一线,就会给对方抓住,然后逮住就是一顿爆锤。

而那个时候,我的下场如何,用屁股都能够想得到。

我在跑,出了巷道,我就一直往北走,过大街,穿小巷,在人群之中穿梭着。

而那帮人对我十分执着,也顾不得周边一脸诧异的群众,紧紧地在我的身后跟着,不死不休的样子。

我一开始的时候,肾上腺素分泌,全身发热,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触,然而随着时间延续,我开始感觉到头开始越来越昏了,眼前的景色变得晃荡,周围人瞧见我的眼神和面容,也变得扭曲古怪起来。

整个世界都在晃荡扭曲,我的双眼甚至都给鲜血给弄得模糊。

我在人群拥挤的大街上狂奔着,手中的软金索长棍变得碍事,我把它变软死死扎在了腰间,提出一口气来,让我能够稍微清醒一些。

但越是如此,我的眼皮却越发沉重。

刚才的那一棍子,实在是太狠了,经过我这一番激烈奔走,伤势变得越发严重,它让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四肢僵硬,呼吸越发迟缓。

更严重的,是那一棒子仿佛将我的视网膜都给弄得不对劲儿。

不管我怎么抹去眼帘上的鲜血,都去除不了眼前的模糊感。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世界仿佛变得混沌而黑暗,而我身后的追兵,却并没有停歇,那种浓郁的煞气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仿佛一旦我停下来,就给人按在地上狂草。

终于,当我感觉到自己快要完全不行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堵墙。

而这个时候,我也突然间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变得有一些犹豫了。

我感觉到眼前仿佛有一道光,生机浮现。

没有任何犹豫,我直接一个脚步,向着那墙冲了过去,紧接着我的足尖在墙面上一阵蹬,纵身而上,双手也终于摸到了墙头。

摸到墙头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掌给尖锐的利器扎到。

十指连心,手掌的疼痛瞬间传入身体里,而正是这样的刺激,让我临到头了,心中又生出了一股狠劲儿来,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紧接着我猛然翻身,落到了墙里面的草地上。

紧接着,我循着模糊的视线,朝着里面跑去。

跑了十几秒,我感觉到身后的追兵,居然奇迹一般地停了下来。

我回头,朝着院墙那儿望去,却没有瞧见有人翻墙而来,这样的情况让我心中诧异,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想不了太多,踉踉跄跄地朝前走。

走了一段路,我方才发现这儿居然是一个学校,而且还是一所大学,长长的石板路上,满是青春朝气的大学生来来往往,而不远处的湖边草地,还有人在高声背诵着英文,又或者某些拗口的文章。

远处的小林子里,还有牵手的年轻情侣,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切是那么的朝气蓬勃,越发衬托出了我此刻的狼狈。

我此刻满头的鲜血,着实是有一些扎眼,已经有人朝着我投来惊诧的目光了。

我虽然不明白那帮人为什么不继续追来,却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如此的醒目,那帮人进来一问,我就会暴露,无路可退。

所以我开始绕开大路,朝着林子里走,又撕下贴身的衣服,将脑袋上流血的伤口包裹住。

我跌跌撞撞,来到了一处看着像是图书馆的地方,然后从一个办公室的窗户翻了进去,又是一阵摸,来到了一处小厅里来。

这儿并不是大图书馆,虽然堆着许多的书架和满满的藏书,但却好像没什么人的样子。

直到这个时候,在这安静的图书小厅里,我坐在了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方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剧烈的眩晕,控制住了我大部分的精神意志。

我眯着眼,感觉自己仿佛快要死掉一般。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突然间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儿,紧接着有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跟前,推了我一把,然后很是惊讶地说道:“侯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迷迷糊糊之间,抬起头来,看了那人一眼,也是一惊。

“秦梨落?”

正文 京华烟云第十五章 夜睡香榻

我此刻的双眼,本来已经模模糊糊了,然而听到这声音,努力地睁开眼眸来,虽然依旧昏暗,但还是能够瞧见秦梨落那张极为辨识度的美丽脸庞来。

她就像是一道光,照在了我昏暗的世界里,让我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秦梨落走近前一些,蹲下来,有些惊讶地说道:“真的是你?”

我苦笑,说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么一个地方相见。想一想,真的是奇妙啊……

我与秦梨落,有过敌对,有过博弈,也有过误会。

但后来当我听到黄毛尉迟谈及她,告诉我她是主张将那“后土灵珠”借给马一岙、然后被发配去了东南亚时,便感觉我与她之间,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是一笔勾销了。

直到此刻,再一次瞧见秦梨落,我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秦梨落瞧见我如同傻子一样地笑,皱起了眉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搞成这个样子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瞧见秦梨落,原本绷得紧紧的神经莫名就放松了许多,瞧见她皱眉,却越发开心,说不知道,可能是缘分指引了我吧?

秦梨落伸手,摸向了我捆在脑袋上的布条,说我掀开了啊?

我半靠在了墙上,耸了耸肩膀,说随意。

她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我头上包裹的布条,解开来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说我的天,这么大的口子,而且还在流血,到底是谁给你敲成这样的?

我说这个嘛,孩子没娘,说来话长。怎么,需要我给你仔细地说道说道么?

秦梨落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起来吧,去我的宿舍,我那里有医药箱,给你包扎一下再说——真要说,我估计你还没有说完,人就流血而死了。

她扶着我起来,我却感觉自己全身发软,怎么都站不起来。

秦梨落扶了好一会儿,瞧见我根本没站起来,不由得恼了,凝如牛乳一般的雪白脸庞上,浮现出了几分恼怒来,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苦笑,说你这么想我?

秦梨落瞧见我是真的不行了,便说道:“我用力了,你别乱动啊。”

她手上一用力,我就给捏鸡仔一样弄了起来,随后她说道:“走吧,去我宿舍。”

我说小心点,我现在在给人追杀,别让人瞧见了,不然很危险。

秦梨落没好气地说道:“你放心,没事儿带一个臭男人回宿舍,这事儿被人瞧见了,我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楚,所以我比你还要紧张呢。”

我有些担忧,说你们宿舍有多少人啊?

秦梨落伸手,将我给背了起来。

她个子本来就高,一双大长腿,九头身的比例,背着我并不算吃力,随后她带着我往窗边走去,然后说道:“你放心,我是来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交流的香港学者,有独立的个人宿舍。除了我,没有别人的。”

我一听,不由得愣了,说这里,是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

秦梨落打开窗户,背着我往外面跳下去,紧接着她避开路灯,一路在黑暗中快速奔跑着,如同羚羊一般轻快。

她一边儿跑,一边说道:“你跑到这儿来,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我趴在秦梨落的香肩上,闻着她乌黑秀发里发散出来的、好闻的洗发香波味儿,然后呢喃说道:“不好意思,我给这当头一棒敲得有点儿晕,真的不知道哪儿是哪儿。”

这图书馆离秦梨落的宿舍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她住二楼,因为背着我的缘故,她并没有走正门,而是爬墙。

她让我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脖子,然后双手双脚,如同吸盘一般,在外墙面上攀附着,没多一会儿,她人就抵达了窗边,打开之后,将我放下,又谨慎地朝着外面望了一眼,这才关上窗户,又拉上窗帘。

我落地之后,打量了一眼房间,虽然此刻眼睛昏花,但勉强能够瞧见是个不错的单人宿舍,有床有书桌,还有独立的洗手间。

甚至还有冰箱和电视。

这可不是学生宿舍的配置。

我说你刚才说你,是什么交流学者?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没听说过?

秦梨落推着我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打开灯,打量了一下我头上的伤口,瞧见我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不着边际的话,忍不住讽刺道:“你上过大学么?”

我有点儿心虚,说呃,没有,我中专毕业的。

秦梨落说那不就得了?走,去洗手间吧,我先给你处理伤口,等给你弄完了,再跟你汇报一下工作,可以了吧?

我给她讥讽了一下,特别是提到了我的学历,这让我有些自卑,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接下来,秦梨落帮我把头上的伤口给情理了,然后又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医药箱来,问我:“你是需要缝针呢,还是给你弄点儿金疮药?”

我说有什么区别么?

秦梨落说缝针的话,能够让你脑袋上的这窟窿早点儿愈合,不过事后会留下蜈蚣一样的伤疤;至于金疮药,我的这个还算不错,再加上你夜行者的体质,应该不会留疤,但近几天内,你不能跟人冲突,否则伤口崩开了,你不死也会没了半条命。

我想了想,说还是敷药吧,好歹别破相。

秦梨落说你头上的伤口太大,我需要把你的头发给剃了,没问题吧?

我苦笑,说行,都听你的。

秦梨落对于处理伤口很有心得,找来一个塑料凳子,让我趴在上面,然后给我处理,全程她都很严肃,一直到最后,用那医用纱布将我包裹得严严实实、手也包过之后,方才拍了一下我的后背,说行了,出去吧。

两人来到房间里,我瞧了一下她那小碎花的床铺,很自觉地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说道:“那个啥,谢谢啊。”

秦梨落将手洗干净,此刻正在拿毛巾擦呢,此刻听到,看了我一眼,说别客气,毕竟是熟人,而且我之前,还欠你一份情。

我苦笑,说算了,我们之前早就两清了,现在是我欠你的。

秦梨落没有跟我争,而是问道:“后来风雷手遇袭,背后给敲闷棍,是你们干的?”

我想了一下,没有瞒她,说对,是的。

反正后来我们跟黄泉引那么一闹,事情肯定都传开了,我没有必要瞒着秦梨落,她忍不住笑道:“风雷手一直以这件事情为平生的奇耻大辱,你可小心点,别被他瞧见,否则他绝对跟你没完。”

我说你不抓我?

秦梨落的脸变得有些冷,盯着我,好一会儿,然后说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不一样。”

我没有继续深究他们港岛霍家的内幕,而是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不是问我怎么会到这里的么?我跟你讲一讲吧……”

接下来,我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跟她一一讲来。

秦梨落听完,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你说的那个尚大海,我想我应该是认识的。”

啊?

我愣了一下,说你认识?

秦梨落点头,说对,燕京这地方,藏龙卧虎,最出名的就有四个比较大的夜行者家族,那个尚大海,他的外号叫做“胖大海”,是西门仇(qiu)家的门下档头,算得上是比较有实权的人物,在这一片的势力也很大,黑白通吃,我前些日子来燕京拜码头的时候,在仇家那里见过他的——这个人表面上和和气气,其实睚眦必报,是个很小气的人,你惹上他,会很麻烦的。

我有些惊讶,说他也是夜行者?

秦梨落说对呀,你都惹上他了,难道不清楚?

我苦笑,说我真不知道啊,我就碰到过他儿子,那家伙就是一怂包,我哪里知道,他老子会这么厉害?

秦梨落说老子英雄儿怂包,这种事情在夜行者里面很正常,因为他儿子还没有觉醒,根本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得,你这几天悠着点,就在我这里养伤吧,胖大海那个人最是丧心病狂,而且十分护犊子,指不定在外面到处找你呢。

我听到,说外面?他们难道不敢进来么?

秦梨落笑了,说进来?开玩笑,这儿是哪里?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咱们国家的最高学府之一,藏龙卧虎,到了这里,是龙您得盘着,是虎您得卧着,别说他胖大海,就算是仇家的家主来,也得打个报告,提个申请……

我说这么厉害?

秦梨落说当然。

两人聊着,我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头昏眼花,而且瞌睡也重,不停低头。

秦梨落瞧见我的状态,说行了,你早点儿上床歇着吧,不要强撑着了。

啊?

我听到她的话,打量了一下房间,这儿是宿舍,床是一米二的,一个人没事,两个人……

秦梨落何等冰雪聪明的人,瞧见我的模样,哪里不知道我的想法,瞪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呢?你睡床,我自己打个地铺。

我说不好把,还是我打地铺。

秦梨落说倘若平日里,我也不跟你客气,但你现在是一病人,我可不想背上一欺负病号的名声。行了,江湖儿女,别矫情了,婆婆妈妈,还是个男人么?

我本来不愿,但是被她这么一激,把心一横,便脱鞋上了床。

秦梨落的小床很是整洁,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混合了沐浴液和洗发香波,以及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味道。

我躺在上面,小心翼翼,动也不敢动,而当秦梨落将灯关上的时候,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