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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瘫软在了地上,瞧见有人从门口走来,在我跟前停下,随后我瞧见了一把精致的手弩。

刚才的那麻醉镖,就是从这儿发射出去的。

我心中涌现出许多的悔意,然而这些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挽回。

我只是,有点儿震惊于敌人的手段。

我本以为这儿是一方净土,是象牙塔,是不会有污浊混进来的。

但现实还是恶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我倒下之后,四肢无力,但意识却还在,感觉到有人匆匆过来,将我给按住,然后有人说道:“这个家伙的腰间有东西,那玩意可软可硬,先抽出来,快、快……”

有人去摸,结果给软金索长棍电了一下,哎哟一声,闷哼了起来。

那人受挫,压低嗓子说道:“这个家伙腰间的东西,很古怪,拿不动……”

先前那人吩咐:“拿不了,那就算了。我们都是普通人,不是修行者,将人带出去,外面自然会有人接应的,别耽搁。”

普通人?

听到这话儿,我脑海里所有的疑惑都消解了。

原来如此。

如果是修行者,或者夜行者,出入校园的时候,必然会被人盯上,因为据秦梨落说,这学校的门口处,是有能人的;而及我所知,先前给我烙下烟头印子,让我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白老头,据说也曾经在这儿,做了半辈子的门卫。

但如果是普通人,那么就未必能够查得到。

按理说,普通人过来,并不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威胁。

但一来我眼睛受了伤,看不到太多的东西,二来他们用仝小米的生死来作威胁,让我分了心,最后他们居然准备了麻醉弩,让我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下子就中了招。

麻药的劲儿上涌,让我没办法挣扎,随后那帮人从我身上搜出了更多的东西来,包括我的钱包和证件。

不过这些东西,都给扔到了一边儿去。

在确定我身上没有别的武器之后,我给人扶了起来,负责指挥的那人说道:“走,赶紧带走,别拖延了。”

有人问答:“这个小娘们儿呢?”

旁边的仝小米还在哭哭啼啼,不过嘴被人堵住之后,就只能够听到低低的抽噎声了。

那人问了一句之后,低声说道:“要不然,杀了?”

仝小米拼命挣扎,想要说话,但是她的嘴给人堵着,完全没有办法开口,而指挥那人则说道:“她出卖了自己的朋友,还害得侯漠给人带走,她若是敢说出去,会有人找她麻烦的,所以谅她也不敢乱说——将人给绑了,扔在这儿就成。”

说完,立刻有人将仝小米绑住,而那老大则半蹲在了仝小米的跟前,低声说道:“我刚才说的意思,你懂么?”

他问完,伸手过去,将堵在仝小米嘴上的布团拿开。

仝小米嘴里的布团被拿开,赶忙小鸡啄米一样地疯狂点头,说对,对,我知道,我绝对不会透露你们的消息,我不会的,谢谢爷您能够饶我一命。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我肩负着我们全村人的殷勤期望,我要是死了,我……

她极力表白着心迹,那人却听得不耐烦了,将布条堵了回去。

处理好了仝小米之后,立刻有人往我身上开始泼起来二锅头。

我身上被泼得满是浓郁的酒味之后,有人从后面接了一件军大衣来,给我披上,然后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将我给扶住,朝着外面走去。

我给人扶着,身体完全动不了,感觉自己的魂儿,都在半空中飘。

而我的双眼一片昏暗黑沉,完全看不到任何景象了。

有人领头,有人搀扶着,一行四五人,扶着我出了门,然后走过楼道,又下了楼,这般明目张胆地走着,却没有人过来问怎么回事。

因为别人一瞧见这种情况,都觉得是酒喝大了。

遇到这事儿,别人都是避之不及的,哪里还会过来询问?

走了一会儿,却是来到了学校不知道哪个门的门口处,然后我们被拦住了。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从耳畔传了过来:“嘿、嘿、嘿,干嘛呢这是?”

那个一直负责指挥的家伙迎上前去,开口说道:“老师好,我们同学喝醉了,跌破了头,我们去医务室处理了,但医生说需要送医院去处理一下。”

另外两人都点头,说对,对。

那年轻人应该是保安,听到这话儿,说:“出示证件。”

指挥那人居然还真的有,将证件递上之后,对那保安说道:“他们几个,因为忙着送人,没来得及带。”

保安接过了证件,打量了一会儿,方才交换回来,然后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朦朦胧胧中,瞧见一个人影走来,知道是门卫。

我看得不清楚,但隐约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的气息。

他不是一般人。

这,绝对也是一个修行者,虽然算不得很强,但如果我能够给他一点儿警报,他或许能够拦住这帮人,并且通知其他的同事过来,阻止这帮人的阴谋。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并没有能够说出口。

我此刻,还处于麻醉状态。

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扶着我的人突然间呕了一下,紧接着吐出了一股酸水来,差点儿喷到了那保安身上去。

年轻保安身手灵活,一下子就避开了,然后有些恼怒,说干嘛呢?

扶着我这人赶忙道歉,说对不住啊,喝得有点多,肚子里满是气,忍不住刚才。

经过这般一打扰,那保安不再查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我们赶紧离开。

除了校园,搀扶着我的那几人就没有那么温柔了,将我拖到了路边,随后把我给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

这里面,有几个高手在。

上了车,油门一蹬,车子就启动了,一路上兜兜转转,差不多四十多分钟的样子,车子停下,紧接着我领到了一处废弃厂房的地方来。

这样的夜里,外面还有些冷,里面却是热气腾腾。

有人将我往地上一扔,随后四五个人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叫杀威棍。

我给一番痛揍之后,人有点儿懵,好一会儿,有人叫停之后,有一个人从远处,缓缓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那人似乎问了旁边几句话,我没有听到,但却听到对方的回答,说我麻醉过了,劲儿还在。

那人放心了,朝着我踹了软绵绵的几脚之后,蹲下身子来。

他揪着我的脖子,将脸凑到了我的跟前来,一字一句地说道:“嘿,前些天,你不是挺牛的么?啊?怎么现在像条死狗一样了?我听说你被豹爷敲成了瞎子?还看得清楚爷么?没想到吧?爷不但没有进局子,而且还在这里——你继续能啊,跳啊,你以为,你就代表着正义和公理么?擦!”

我朦朦胧胧中,瞧见了一张有些扭曲的脸孔。

这张脸上,写着满满的洋洋得意。

我知道自己,这一回,可能是必死无疑了。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朝着他。

吐出。

一口浓痰。

呸。

正文 京华烟云第十九章 热水池子

我这两日身体受了内伤,虽然用《九玄露》将全身经脉推行过,但终究还是有一些暗伤在。

身体里有暗伤,痰自然会很浓。

它直接趴在了尚良的脸上去,恶心无比,至少尚良是这样的。

他“啊”的一声叫唤,怒声跳了起来,叫人提过毛巾来,给他擦脸之后,揪起了我的脖子,然后开始左右开弓,朝着我的脸上扇起了耳光。

尚良的老爹胖大海是一夜行者狠人,但这家伙并没有觉醒,目前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且还是一个酒色财气掏空身子的普通人。

所以他的力气有限,即便是憋足了劲儿,对我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当然,疼,还是疼。

我的脸火辣辣的,这倒还是其次,主要是这家伙的耳光,牵动了我头顶的伤口。

那都已经快要凝结的伤口此刻又裂开了,剧烈的头疼从天灵盖上蹿了过来,疼痛让我整个人都抽搐,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般。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出来。

我不喊一句“疼”。

我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是跑不了了,依照这帮人的凶残,我眼前就只有死路一条。

既如此,在这人生的尽头,我又何必要给一个让我瞧不起的小子耻笑呢?

我得撑着,像一个样板戏里面的烈士。

为什么呢?

我觉得,这就是我心里面的一口气把。

人活着,不就是这一口气么?

啪、啪、啪……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被打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浑身发疼,然而大概是被疼痛给刺激,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先前那麻药的效果,却在渐渐的消逝。

我感觉力量开始渐渐地回复到了身体里,然后传达到了四肢百骸之中。

这状态,又给身处于绝望状态之中的我,多出了几分期冀。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敢轻举妄动。

一来此刻的我身受重伤,到处都难受无比,即便是恢复了一点儿力量,在没有确定能够一瞬间擒住尚良的前提下,我只能强忍着疼痛,不敢动弹。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这个灼热无比的空旷厂房里,除了绑我来的那几个家伙和尚良之外,还有好几个厉害人物。

因为视力的关系,我不确定这里是否有那天抓我的两人。

但从一个夜行者的感知角度出发,我还是能够感受得到凛冽的杀气来。

这种无法用言语形容、无形无色的杀气,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我感觉,自己只要一动,就会有四五人从不同角度冲上来,将我给扑倒了去。

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连最后一丝翻盘的希望,都泯灭了。

怎么办?

我像一滩烂泥般,蜷缩在了地上,尚良打累了,站起身子来,不解气地又连着踹了几脚,这才说道:“马勒戈壁,爽了吧?谁他妈的裤裆拉链没弄好,把你个龟儿子露出来了?强出头是吧,打抱不平是吧,大爷是吧,没事儿打人脸,很好玩是吧?现在怎么样,后悔么?来,来,来,告诉我,你后悔了没有?”

我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来,眼前一片迷茫,人影憧憧,已经完全看不清景物了。

而在这个时候,我却还出言挑衅道:“我是后悔了,我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杀了你这个狗杂碎!”

听到我的话,尚良再次大怒,朝着我又是一阵猛踹,口中大骂:“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再俯下身来。

我刚才估计激怒他,就是为了让他能够俯下身来抓我,我好借着这点儿距离,一瞬间掌握住他的要害,借以挟持离开。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但这家伙迟迟不动,我从满心期冀,到后来的失落,这种滋味,很难受。

而再一次发泄之后,尚良停下了手脚来,站在我不远处歇气,这时旁边来了一个男人,高个儿,伸手揽住了他,然后说道:“小良,你爸说了,你该撒气撒气,撒完气,让我们来处理。”

尚良很不甘心,说豹哥,我亲自杀了他不行?

那男人说道:“小良,有的事情,你爸不跟你说,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些纷争和矛盾来,但我不得不跟你说,京中有一个十分神秘的部门,专门处理咱们的这些事情,那帮人的手段很多,就算咱们再小心,都会有暴露的风险。所以虽然这个家伙是个无根无缘的小妖怪,但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种有风险的事情,还是让我们来干吧。”

尚良问:“既然如此,那你们想要怎么处理呢?”

豹哥说道:“旁边的那个澡池子,你看到了没有?刚刚从锅炉里面接出来的,八九十度的高温,将这小子给弄进去,没多一会儿就熟了,等熟了之后,想办法把这小子给肢解分尸,然后将肉给剔出来,进绞肉机里弄一弄,随后扔到两里地外的下水车间,到时候四分五散,千家万户,这家伙就算是冤魂不散,也找不到咱们这儿来——这个,叫做不沾因果,知道吧……”

我被他话语里的残忍和冷漠弄得一阵心惊胆战。

我不由自主地想着自己变成一堆碎肉,以及随后的情形,或许变成一盘发酸的红烧肉,或者变成一锅酸豆角炒肉末,整个人就吓得发抖。

不过我依旧强撑着,不显露出半点儿恐惧来。

我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呼吸,然后感受着尚良的所在方向,并且在脑海里预演着接下来我扑向他之后可能发生的种种状况。

然而不管我怎么想,都觉得希望着实是太渺茫了。

如果是之前的时候,我身体里的麻药消散了,我此刻说不定已经挟持着这家伙,踉跄离开了。

然而时间,终究是无法回溯的。

时也,命也。

尚良在大声笑着,说好好好,粉身碎骨,碎尸万段,这种死法我喜欢,嘿,小子,怎么样,喜欢这样的下场不?爽了吧现在?你别这么看着我,一会儿等你熟了,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给挖下来下酒?哦,错了,我忘记你现在就已经是个瞎子了——豹哥,你昨天那一棒,打得是真的准。

旁边的豹哥颇为自得,说嘿嘿,我的雷音豹劲,螺旋之中,又带着强电,那家伙只是眼瞎,身体已经是很结实了。

我抬起头来,恶狠狠地说道:“尚良,你放心,老子就算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极力挑衅尚良,而那家伙却并不再亲自动手。

他大概是被豹哥话语里面的神秘部门给吓住了,不敢再上前来。

不过已经有好几人冲上前来,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有人擒住了我的腰,而那豹哥开口说道:“这家伙腰间缠着的那玩意十分奇怪,把它抽出来,免得一会儿出岔子。”

有人去摸我的腰间,给软金索给震了一下。

那人却并不在意,将软金索给抽了出来,然后说道:“农哥、豹哥,你们过来,瞧这是啥?”

有好几个人围了过来,打量我那根软金索。

软金索长棍是我从霸下秘境之中弄出来的玩意儿,这东西十分罕见,好多人见过了,都不知道到底是个啥玩意,这几人既然是胖大海的手下,自然也不是那种见多识广的人,所以研究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弄明白。

有一个人说道:“这东西看着挺奇怪的,还记得先前的时候,这小子突然抽出,变成长棍的情形吧?”

那豹哥走到了我的跟前来,用脚踩住了我的脸,然后说道:“嘿,小子,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豹哥没有在追问,而是对旁边的人说道:“那个谁,齐三儿,你不认识一潘家园的大牛么?那家伙见多识广,回头让他过来看一眼。”

被吩咐的那人高兴地说道:“得,回头我叫他来。”

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身子被猛然举了起来,那豹哥将托住,走了好几米,然后猛然一掷,大声说道:“小子,去吧,你也别怨豹哥,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念着一句话——没有真本事,就别多管闲事,知道不?”

噗通……

我腾空而起,重重地落到了一个满是沸水的水泥池子里去。

开水滚沸,咕嘟嘟嘟……

正文 京华烟云第二十章 身怀六甲

在跌落滚烫、沸腾的热水池子里时,我在某一瞬间,感觉到自己仿佛脱毛的光猪。

我被那滚烫的温度弄得快要丧失意识。

而下一秒,在沉入池底之下时,我猛然一捏右手,让那与我自己身体融为一体的癸水灵珠,散发出它本来应有的力量。

对,是的,癸水灵珠。

我之所以到最后了,都没有反抗,唯一的原因,就是它。

与癸水灵珠合二为一的我,从此之后,就拥有了御水的能力,这种掌控水的能力犹如本能一般,不管我现在是否恢复了足够的力量,它都是存在的。

不可剥夺。

在我不确定周围到底有多少凶人之前,这个表面上滚烫无比的开水池子,反而成为了隔绝我们的天然屏障。

至于为什么不一入水就开启,主要的原因,是我惧怕那一股青蒙之气,让敌人反应过来。

我需要时间。

身沉入池,思维和感知发散,让我能够感觉得到,这个池子很深,至少有六米以上,深深嵌入地面之下。

而面积,则差不多有二十来平方的样子。

大约感知了一下,我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来,感觉眼前一片朦胧,雾影重重。

我的眼珠子又麻又痒,而且还发酸,疲惫不已。

与此同时,刚才入水时被烫遍全身之后,那种灼热之后的麻痒,也在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让我不由自主地运行起《九玄露》来,通过气劲的流动,来阻止神经末梢处疯狂涌动的麻痒。

但是,癸水灵珠虽然能够隔绝热水的侵袭,但并不能够阻挡热量的辐射传递。

我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于熔炉之中,热量逼得我想要挣脱开去。

而与此同时,理智又告诉我,此刻的我倘若是爬上池子里,估计就会被敌人所觉察,直接将我弄死。

怎么办?

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往左走,是死,往右走,也他妈的是死。

难道就没有一条活路了?

炙热的温度让我的思维在某一瞬间陷入空白,而随后,我却从空白之中回过了神来,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开始变得血红,随后有血丝从上面渗透出来。

这些血丝呈现出黑红色,一点点、一丝丝、一絮絮。

每一团的鲜血浮现,我都感觉到沉重的身体,似乎轻松上了一些。

淤血。

我刚才在外面,被拳打脚踢,以及各种虐待留下来的暗伤,在此时此刻,在这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被那急剧的高温给逼出了体内。

我感觉自己仿佛热锅上的一块肉,吱吱作响,然后渗出了油来。

我觉得自己是真的快要熟了。

要死了么?

我的脑子里在思索着这么一个问题,身体里却下意识地运转着《九玄露》,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某一个极致的时刻,我感觉自己就要死去的一瞬间,突然间,脑子里“铛”的一响,随后仿佛有人在吹唢呐一般,当当当、当当当……

一股雄浑奇异的唢呐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紧接着我感觉那些辐射的热能在瞬间,化作了实物。

它们化作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无数武器,一齐朝着我残破不已的身体陡然撞来。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处于弥留状态。

我也不确定当时的我自己,是否是清醒的,因为我能够很清晰地瞧见自己全身蜷缩,双手紧紧抱着膝盖,那大光头上面,包裹的纱布在脱落,衣服给水浸润成了一团……

我能够清晰地瞧见这些,就好像另外一个人似的。

是的,我感觉自己好像神魂挣脱于身体之外。

我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我瞧得分明,衣服上的每一处褶皱、皮肤上的每一根毫毛,都纤毫毕现。

随后,那些热量,变成了扭曲的兵器,朝着我射了过来,凶狠无比,仿佛想要将我给斩杀一般。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的右手手腕上,突然泛起了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