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上一章:第 83 章
  •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下一章:第 85 章

马一岙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说你浑身都是杀气腾腾的,透着一股冷厉,她们敢拽你么?不怕被一棒子,当做白骨精打死?

我有些发愣,说啊,我真的很凶么?

正巧我们走过前面一转口,马一岙指着角落处的一扇玻璃,说你自己看看。

我凑到了那门面的玻璃面前来,仔细打量,发现我的模样虽然没有什么改变,但一双眼睛变得狭长,黝黑的眼珠子发亮,时不时有红光浮现。

而且我的眉眼与鼻子,仿佛都有些拉伸,嘴角是下垮的,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冷厉。

凶相外露。

我不在意还好,此刻仔细打量,再一瞪眼,那凶相,简直是能够瞪死人。

这情况让我很是惊讶,还待继续打量,却听到有人在旁边低声说道:“大、大哥,来玩一下不?”

我听了,浑身一震,缓缓地抬起了头来,打量对方。

那叫我的女人在我抬起头来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陡然一下跳了起来,随后朝着旁边泛着粉红色光线的屋子里跑了进去。

我站在原地,记忆在脑子里不断转动,后背给人推了一把,回过头来,却是马一岙。

他问我:“咋啦,熟人?”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说对,熟人。

马一岙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瞧你这人,平日里规规矩矩,无欲无求的,没想到以前还是老司机呢,怎么样,这妞儿咋样,好玩儿不?

我没有回答,低着头往前走。

我往前走了一段路,马一岙追了上来,问我道:“咋了?”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没有做过这个,那个时候她在一家电子厂上班,我也在里面,不过我们不算太熟,只能算点头之交——不,不能这么说,我当时,对她比较有好感,毕竟他人漂亮嘛。不过她有男朋友,那是后来的事,是北方的,那男的特别混蛋,同时脚踏几只船,没多久我跟着老金去了祥辉,再后来,就再也没有见了……”

说完这话儿,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很堵。

马一岙伸手过来,揽着我的肩膀,说道:“别想多了,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也需要有面对这种选择后果的准备,你无法决定每个人的人生,只能够尽可能让自己的人生过好一点……”

我点头,说我知道。

两人往前走,好一会儿,马一岙突然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我埋头走,许久,我方才缓缓说出两个字:“姜莹。”

好像,是吧。

虽然才过了一两年的时间,但是过往的事,过往的人,对我而言,就仿佛上辈子一般。

它让我恍如隔世,莫名就生出了许多的不真实感来。

而还没有等我从偶遇故人的伤感情绪之中挣脱出来,马一岙就突然拉住了我,低声说道:“小心。”

他把我往巷子阴影处拉去,我不敢多动,往后走着。

藏好之后,马一岙低声说道:“九点钟方向,那颗芒果树旁边的家伙,你看一下。”

我瞧见一位个头不高,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正靠在树下,而另外一个身穿黄色t恤的年轻男人正在给他点烟。

那地方的光线不强,但是在那打火机的火光照耀下,我瞧见了这两人身上,各自散发出了不同的气息来。

花衬衫是青色凝黑的颜色,而黄t恤,则是微微带着几分粉红色。

这是妖气。

夜行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与修行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并不相同。

修行者大部分是黄色,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差别的只是颜色的深浅和浓厚,而夜行者,则是五花八门,不同颜色,有点儿绚烂缤纷、百花齐放的意思。

除了颜色之外,还有形状。

我现在的境界还是浅,只能够隐约瞧出一些形状来,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如果我的修为更加精深一些,说不定直接能够通过望气,就瞧出夜行者的本相来。

这个,对于与敌交手来说,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缩了回来,低声说道:“在这附近?”

我问的,是苏四的藏身之所。

马一岙点头,说对。

他给我指向了右边的一处小塔楼,说道:“塔楼往西的第六户人家,就是苏四他们的藏身之所。”

我点头,说知道,不过那帮人堵在这儿,我们怎么过去啊。

马一岙说道:“过去肯定没问题,不过我们得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苏四他到底是真的遇到麻烦了,还是在那儿摆一个陷阱,等着咱们钻进去呢。”

我说这个怎么确定?

马一岙指着另外一边通道尽头,说那里有一个公厕,我包里带了个工具箱,一会儿咱们化一下妆,打扮一下——无论是宝芝林,还是黄泉引,对咱们恐怕都是脸熟,咱们稍微乔装打扮一下,尽量别给人看出来。

他带着我去了公厕,洗手池那儿有块镜子,他掏出工具箱,又是刷子又是假发又是泥儿,照着镜子,给自己弄了一会儿。

等到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我瞧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猥琐男人出现在了我面前,再戴上老头帽,年纪仿佛更大了一些。

这人跟他,截然不同,即便是很熟悉的人,都未必能够认得出。

化妆术的神奇,让我为之惊叹,而随后马一岙又给我来弄,刷了脸,垫了下巴和鼻子,又戴上假发和无镜片眼镜,绝对一小文艺青年。

与我之前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弄完这些,又整理了一边,我们方才离开,走到了那边的街巷里去。

路上我们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附近,发现了三拨人,其中有两群夜行者,还有一拨人,则是修行者。

其中一人,我似乎在宝芝林见过,眼熟,但具体叫什么,我却想不起来了。

这些人并没有待在一处,他们也仿佛在找寻什么。

其中第二拨夜行者,有一个长得跟小孩儿一样身高的成年人,不停地吸着鼻子,仿佛在嗅着什么一样。

瞧见这阵势,我们都有些紧张。

这配置,是要干嘛?

我和马一岙从那边的塔楼走过,又路过了苏四与小狗藏身的破落院子,不过却并没有进去,而是不断用余光打量四周。

在确定并没有人盯着这儿之后,我们走到了尽头,在一家小卖部买了包烟,两人点烟,故意吸着,又在旁边的一家台球台子旁打了半小时,在确定并没有人盯着这四周之后,才又回到了小卖部。

我们买了点儿饮料、面包和方便面,拎着一一袋子的食物,然后从另外一边走回去。

在一个小巷子里,我们翻墙而入,从另外一边,来到了院子里,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房间里是死一样的寂静,但我却能够感觉到里面,有着隐约的杀气。

按照约定,马一岙用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轻轻叩门,好一会儿,里面传来了苏四沙哑的声音:“谁?”

马一岙回答之后,门开了,一脸削瘦和沧桑的苏四探出脑袋来。

他瞧见我们的模样,很是一惊。

好在我们及时出声,将误会打消。

即便如此,他还是朝着我们身后望去,打量一番之后,将我们拽进了屋子里。

房间里黑乎乎的,苏四一把抓住了我手中的塑料袋,撕开一个面包袋子,将里面的面包往嘴里塞,而这个时候,马一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苏四三两下将那面包吞咽下肚之后,愣了一下,方才缓缓说道:“我老豆,不是好人;他,要杀了小狗。”

正文 京华烟云第四十五章 天才小狗

苏四说起他“老豆”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出了那个宁静如水,表现得如同谦谦君子的中年男人。

天刀苏城之,听听这外号,这气势……

马一岙将饮料递给苏四,说喝点水,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你电话里不肯讲,现在总该可以跟我们解释一下了吧——你知道我和侯漠为了来这儿,奔波千里,一口水都顾不上喝呢。

苏四接过了水来,咕嘟嘟地一口气,直接将那饮料喝到了底,摇了摇,又问,还有么?

马一岙将一袋子都给了他,说别着急,管够。

苏四却没有再喝,而是领着我们进了里间去。

里面的房间,一块木板上,躺着一个人,却正是许久不见的小狗。

不过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我印象中的活力四射,他躺在木板上,身体有些蜷缩,黑暗中透着一股沉闷的臭味。

这种气息,跟之前秦梨落基因崩溃之后的情况很像,不过又透着几分血腥味。

马一岙走上前去,蹲下来,拍了拍小狗的脸,说小狗,醒一醒,醒醒。

小狗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却并没有醒转过来。

苏四走过去,跪下,将小狗扶了起来,摇了摇他,发现没有醒之后,拿出一瓶纯净水,拧开,对小狗说道:“狗子,狗子你醒醒,喝点水吧。”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小狗的嘴唇满是裂痕,上面的血都已经结痂了。

而他的胸口,还有右臂处,都绑着布条。

那布条被那鲜血渗透,透着那股古怪的臭味,就像是下水道的死老鼠、或者其他垃圾郁积了许久之后,散发出来的劣质气味,让人发呕。

喂了水之后,小狗有了点儿气力,睁开眼睛来,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道:“那儿来的水?”

苏四带着哭腔说道:“是马先生,马先生和侯大哥他们从北方赶回来了;狗子,你别怕,马先生他们会把你我接走的,我们去北方,去一个我老豆找不到我们的地方生活,好吗?”

小狗咽了咽口水,说道:“四哥,我不行了,你把我放下吧,回去跟苏先生认个错,一切就会过去的。”

听到这话儿,苏四显得异常激动。

他使劲儿捏紧了拳头,憋着气说道:“放下?为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交给我老豆,让他将你好不容易凝练出来的内丹拿去,让你死掉,然后拿来换取我的自由,对吧?这样的自由,对我而言,有什么用?他妈的,用自己兄弟的死,来换取我的自由……”

他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而我和马一岙在旁边,则听得一头雾水。

妖丹?

我忍不住打断了他激愤的咒骂声,捂着他的嘴,说噤声,这附近都是眼线,听到你的声音,说不定下一秒就扑进来了,你想死,我们还想活呢。

我之前脑袋给人开了瓢,秦梨落帮我剃了一遍头,此刻虽然长出一层青茬,但大体还是个光头。

不但如此,因为身体的变化,使得我的整体气质都有了变化,满脸凶相。

先前坐飞机的时候,我都差点儿给人拦了下来。

此刻我一脸严肃而认真地盯着苏四,却是让狂躁不已的苏四冷静了下来,随后我问道:“小狗才多大呢,就凝结出了内丹来?”

我先前,对夜行者的概念并不清楚,但白老头儿送给我的《月华录》,却是一套夜行者修行的典籍,介绍得十分全面,我也知晓,能够凝练妖丹的,都是妖王级别的强者,又或者是那巅峰状态的大妖,以及利用丹鼎之法、修炼而成的大妖夜行者——小狗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像是前面的那几种。

内丹啊,这玩意是什么?

那是夜行者的劲力,或者说是“炁”,或者是妖力在体内凝结,实质化的体现。

它使用起来的功效,远比什么丹田之气,又或者凝结成液体的状态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打个比方,如果说流动于奇经八脉之中的妖力,如同拖拉机发动机的话,那么这内丹,就是航天飞机的发动机——孰优孰劣,一下子就能够感觉得到。

这就是为什么强大的夜行者,能够对低级别的夜行者,形成压倒性优势的原因。

只不过,像小狗这样觉醒没多少年的夜行者,怎么就修炼出内丹了呢?

瞧见我的质疑,苏四有点儿恼怒,说你可知道,小狗是什么夜行者么?

我说是啥?

苏四冷冷一哼,说他是极为罕有的哮天犬夜行者,此物并非民间传说中二郎神的宠物,它最早出自于干宝的《搜神记》,是极为神奇的品种,又名“地中犀犬”,有诗云——仙犬修成号细腰,形如白象势如枭。铜头铁颈难招架,遭遇凶锋骨亦消——如此稀有品相,如何是凡人所能及之?

他指着小狗,说他打小就觉醒了,跟随着我一起,学习宝芝林的家传绝学,加上自己的血脉天赋,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平妖巅峰期,一手薇恩……咳咳,错了,一手狼牙拳出神入化。两个星期前,更是心有所悟,直接突破大妖境地,成就之日,便凝聚出了内丹来……

我听到,止不住地吸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小狗的年纪,只是个少年郎,然而他居然已经是大妖境地,而我呢?

我特么的都还没有算是觉醒,只是一个小妖境界呢。

人比人,气死人。

马一岙走上前来,说倘若小狗是“哮天犬”的夜行者血脉,那么这么小修成大妖,甚至凝炼出内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会闹成如今这副田地?

小狗突破大妖境界,对于宝芝林来说,得增强援,按道理说,应该是十分高兴的事情啊。

怎么弄成被追杀的结局呢?

苏四也是火冒三丈,说对啊,这无论是对宝芝林,还是苏家,都是顶好的事儿,我都为小狗高兴疯了。当天宝芝林也举办盛会,为小狗祝贺,没曾想我喝多了酒,醒过来的时候,没发现小狗,被告知他临时接到任务,去了海南,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人,心中就起了疑惑,跟踪了我大哥两天,终于在郊区的一处仓库里,找到了小狗。这才发现,我老豆,准备拿他的内丹,来增强自己的修为……

啊?

这话儿听得我都快要傻了。

那别人的内丹,来增加自己的修为?

这事儿,不就是魔么?

马一岙在旁边问道:“这件事情,你是亲眼所见呢,还是听别人说的?”

苏四说我是听到关押小狗的那几个人说的,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我认得,是我老豆最贴身的随从和保镖,他除了我老豆的话,谁都不会听,是心腹之中的心腹,绝对是不可能造假的。

马一岙说于是你救下了小狗,带着他逃了,对吧?

苏四点头,说对,小狗是我的兄弟,虽然没有血缘,却比我大哥他们几个,要更加亲。他是我的亲人,我如何能够让他受到伤害呢?小狗凝练内丹并不算久,贸然剥离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而我老豆显然并不在乎这个,他只是一心一意地拿到内丹,完全不在乎小狗是否活着。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若不救他,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而且还是死在我老豆手中?”

我在旁边听着,有些默然。

小狗在苏四父亲,和他大哥的眼中,到底是什么呢?

我并不觉得他能够因为自己的实力,而受到多少的尊重,反而如同家生子一样,受不到半点儿的优待。

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他甚至都不如一件贵重点儿的物件更值钱。

这一点,之前在羊城一战的时候,瞧见苏四大哥对着小狗颐指气使的样子,就已经很明显了。

只不过,夜行者虽然与人有一些区别,但终究还是人啊。

他如何能够下得了手?

马一岙没有接话,而是开口说道:“都让开一点,我给小狗处理一下发脓的伤口,并且帮他重新包扎一下吧,你们让开点,将空间腾出来。”

他掏出了随身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堆医药用品来,给小狗处理伤口,而我和苏四则往旁边站开。

处理伤口,马一岙是专业的,我们没有什么发言权。

之前的处理,是苏四弄的,他在匆忙之间,条件也有限的情况下,简单处理,但并不太好,此刻都已经流脓发臭了。

好在马一岙很有经验,耐心而专业,花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终于将小狗身上的伤口,全部都处理了一遍。

这时间有些久,医用酒精都用掉了两瓶。

差不多弄完之后,小狗也终于有了点儿精神,睁开眼睛来,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我饿了。”

饿了,表示人的身体机能开始恢复。

我们赶忙给他递去食品,小狗吃了一些,而苏四也开始吃起来,两人狼吞虎咽,而马一岙则在旁边讲起接下来该怎么撤离的方案来。

他提出了好几个方案,都很有实际的可操作性,然而没有等我们说完,突然间,外面传来哐啷的响声。

仿佛是什么玩意儿,掉在了院子里。

而下一秒,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充斥在了整个空间里来。

轰……

正文 京华烟云第四十六章 你们所理解不了的,侯漠的愤怒

(为我家@破烂掌柜加更)

陡然出现的震荡,让房间里面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懵。

我感觉脑袋仿佛被重锤,恶狠狠地砸中了一般,双耳一阵蜂鸣,世界都为之一黯,嗡……

我整个人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却瞧见这破房子的木门,被人猛然一脚踹开,紧接着一个身高腿长的家伙,在漫天散落的碎木片中出现。

他双目如电,有光溢出,扫量房间一周,大声喊道:“就在这里。”

那人声音一落,立刻有人冲进破烂的门框,一左一右,总共两个,蹲在地上,手中抱着一个匣子,开始“咔咔”摇了起来。

他们每摇一下,就有一支羽箭,朝着我们这儿射了过来。

这玩意,有点儿像是强弩。

又仿佛某种机关。

总之这一切是那般的行云流水,显然是早就有所预料的一样。

黑暗中,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往后退,护住了苏四和小狗,而马一岙则陡然向前,从腰间摸出一把玉质折扇来,陡然展开,然后兜转,将那诸般羽箭全部挡下。

被发现了。

这个想法,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里。

马一岙挡住羽箭之后,手往腰间一抹,抓出了一颗小球来,往前猛然一扔,却是“轰”的一声,房间门口顿时就烟雾缭绕起来。

随后马一岙往后退,对我说道:“你掩护他们两个撤退,跳窗走,往人群集中处跑,那样子,他们不敢肆意妄为。”

马一岙焦急无比,而我却是心头一阵冷厉,反而大笑起来:“来得好。”

各位可知,马一岙如此慌张,我却为何兴奋?

须知,从见到那位叫做姜莹的女孩子之时,我的心中,一直都充满了一股郁积不散的怨气——我至今,依旧记得那个女孩子的天真烂漫,以及她那对于世间未知的所有好奇。

我还记得团体活动时,她第一次吃到肯德基时表现出来的快乐。

我还记得她开怀大笑时宛如瓷器一般的贝齿。

还有某年某月某日,她买了一件红裙子,裙下露出来的那一抹白……

那凝如牛乳的白皙长腿,对于当时一个负气南下,生活各种苦闷、不如意、不得志的年轻人来说,意义绝对不仅仅只是荷尔蒙的分泌那么简单。

它代表了我逝去的青葱岁月。

尽管我后来见到过许多的极品美女,孤傲冰雪如秦梨落,可爱活泼如楚小兔,成熟妩媚知性如刘娜……

这些美女论满分十分的分数而言,至少是九分、九点五,那么姜莹客观地说,也才六分多一点儿。

但对于我来说,那一抹充满了青涩的白色,是我永远都无法忘却的记忆。

只是,她最终毁了。

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阳光朝气的女孩子,现如今却缩在这个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狭小城中村,用不符合她年纪的虚伪笑容,对我说道:“大、大哥,来玩一下不?”

当年求而不得的美好,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马一岙告诉我,每个人够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

这个我知道。

我也知道,我并不是那女孩子的什么人。

而且我就算是恼怒,也没有办法将其施加于任何人身上。

但是,我心里面,憋着一股很重、很重的怨气。

或许以上那一段,你们会觉得很罗嗦,但我只是想表达的,对于自己青涩的青春被人蹂躏践踏的这件事儿,我他妈的,真的很愤怒。

我恨不得跟人大打一场。

甭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