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而出的火焰,将周遭的一切都给点燃,包括那浓稠不化的白雾,以及掩映整个空间的鲜血,当我将熔岩棒向前,猛然一挥的时候,整个空间陡然一清。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唰……

一阵如狂风般的轰鸣,前方陡然一清,我瞧见一个浑身散发着如墨黑雾的家伙,朝着我猛然扑来。

那家伙浑身被如有生命一般的黑雾包裹着,那些黑雾仿佛无数条活蛇一般,不断蠕动,而没有黑雾覆盖的地方,却尽是蛇一般的黑亮鳞片,透着一股子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这是一个人。

至少是人形,有头有四肢,身高也才一米七左右,却散发着一股浓郁不化的死气,让人望而生畏,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不过我并没有,毕竟这狗日的让我找了好久,此刻瞧见,我不与它战个痛快,将谜底揭晓,又如何能够罢休?

此刻的我,浑身都是火焰,然后金甲覆身,攀升至巅峰,却是全盛状态。

我如何会惧?

杀!

熔岩棒陡然迸发出火焰来,朝着对方陡然敲去。

那家伙并没有想到我居然瞬间破开迷雾,刹不住车,冲到我跟前,避之不及,给我恶狠狠地敲在了双臂之上,却有金属之声迸发。

我一击得手,毫不手软,再次进发,长棒如暴雨,骤然而落,一阵疾敲。

那家伙身如坚铁,给我一阵敲打,却并不落下风,只不过身上那浓郁如墨的黑色气息,却散去许多。

而当它脸上的黑气稍微散去一些,露出满是鳞甲的冷峻脸庞时,我却愣住了。

这轮廓,很像一个人。

正文 边境传奇第三十二章 初步聚合

王大明。

那个之前大家以为是被冤枉、最终又神秘失踪的男子,此时此刻,却出现在了这个诡异的地方来。

对的,对的,是王大明。

当我熔岩棒一次又一次地砸落下去,将那人脸上的黑雾给震散之后,他脸上的轮廓越发清晰,尽管有蛇鳞一般的甲片覆盖,遮去了大部分的神韵,但我还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人就是王大明。

是,又,不是。

之前的王大明,虽然是高研班的三个副班长之一,甚至还是基础班的小班班长,但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厉害角色。

毕竟基础班,从来都只是那些潜力深厚、但又欠缺硬实力的修行者,这样的人,别说高级版,相距夜行者班,也是有很大差距的,就算是小班班长,在我看来,都不是什么难以对抗的敌人。

但此时此刻,他却是截然不同。

面前的这个,却如同“蒸不烂、煮不热、锤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即便是熔岩棒敲在他身上,也不过是打鼓一般,传来那金铁之声,完全没有击伤到他本人。

坚韧。

这家伙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仿佛那黑色雾气,如同盔甲一般,让我熔岩棒之上的千钧力道,没有办法传递到他的身上去。

我继续展开攻击,长棒所向,暴风骤雨。

而在适应了最开始的进攻之后,浑身浓墨漆黑,表皮上面覆盖了一层鳞甲的王大明开始反击起来。

他双拳如铁,打在那熔岩棒之上,火花飞溅而出,随后他欺身上前来,尽可能地贴着我厮打,从而让我失去了长兵器的极大优势,让我不得不在方寸之间,与他腾挪。

如果说是在大范围内,棒扫一大片,我能够占据极为巨大的优势,那么在贴身交击的时候,王大明却一下子就将局势给逆转了过来。

他凶得很。

我倘若不是学了贪狼擒拿手,能够在这短瞬交击的时候,有着清晰的应对之策,说句实话,我早就落败了。

拳有所长,棒有所短。

在试探进攻之后,王大明变得越发激进起来,他频繁地绕过我的棍影,贴身上来,除了拳与脚之外,用得最多的,就是头、肘、膝,三方运用得炉火纯青,让我防不胜防,不知不觉间,就给击打了好几次。

不过对方硬,我却也不软。

无论是六甲神将化身的金甲,还是由内而外的炙热火焰,又或者那铜皮铁骨,对于外在的打击,都是有一定抗性的,甚至还有极为强烈的反伤。

王大明与我一阵缠斗,身上的黑雾越发地溃散而去。

一开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还是笼罩于黑幕之中,而到了现在,上半身都已经显露出来,周遭只有淡薄的烟尘萦绕,凸显出那一张脸格外的凶戾。

如同一条毒蛇。

双方又是一阵激斗,各有所长,而随着战斗的持续,我手中的熔岩棒变得短小了一些,又运用上了杨林老师这些天来传授的手段,逐渐扛住对方的攻势,开始占了上风。

而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叫声,紧接着,与我缠斗的王大明仿佛听到了什么,抽身后退,就朝着阵后的山石跑去。

想走?

哪有这么容易?

我好不容易蹲到真凶,如何能够放他离开,当下也是箭步而上,提棒砸去,却瞧见那王大明浑身的黑色雾气瞬间浓郁,紧接着他朝着那山石陡然撞去,下一秒,却听到“砰”的一声炸响,撞在山石之上的那团黑雾瞬间溃散,化作了乌有。

王大明也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熔岩棒重重砸落在了山石上,碎石飞溅而起,却不见任何人影。

没了?

我心头惊骇万分,总觉得那家伙逃走的手段,实在是有点儿太不可思议了,足尖一蹬,三两步跳上了山石之上去,四处张望,却没有瞧见王大明的任何踪影。

怎么回事?

我心中满是疑惑,而随后,我瞧见刚才被我救出阵外的董洪飞,身边又多出了两人来。

一个李安安,一个马思凡。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了这儿来,正摆开架势,全神贯注地打量着我,一脸警惕的表情。

我的脑子里还在思索着王大明离奇消失的事儿,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知道那家伙逃走已成事实,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跃下了山石来,李安安和马思凡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我却走向了王大明布置起来的阵中去。

那儿有九种不同的野生动物,摆放成了九宫格的形状,之前在远处的时候,只能够瞧个大概,但是走到近前来的时候,却能够发现,这些兽类,身子都缩小了许多。

就跟烘干、吊在梁上成了老腊肉一样。

这情形,跟那边的马脸男子,是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王大明能够吸食精血。

我身上的火焰开始消失了,金甲也缓缓地融入体内去,眼看着自己将要再一次进入裸奔状态,我冲着李安安喊道:“闭上眼睛,我要换衣服了。”

为了避免再一次无衣可穿,又或者去穿那前后皆凸的蛇皮裤,我在开打之前,冒着巨大的危险,将衣服和裤子一瞬间脱下,扔在了阵中。

这其实是很好操作的,只要熟悉,普通人也可以。

当然,底裤除外。

此刻我重新过去,将衣服找出来,发现上面除了喷溅了一些鲜血之外,倒也还算不错,没有太多的破损。

快速穿上之后,我走到了李安安、马思凡和董洪飞的跟前来,开口第一句就是:“红四。”

我们这些人,都算是比较熟悉的朋友,即便是实战演习,也没有必要相互隐瞒。

毕竟,演习是一时的,朋友,是一世的。

瞧见我刚才的威风凛凛,再看到此刻的我,三人皆有一些不太习惯,不过还是陆续爆出了自己的阵营来。

红二。

红十一。

蓝十八。

这三个,分别对应李安安、马思凡和董洪飞。

没想到,董洪飞居然是蓝方阵营的。

不过在刚才那诡异的情况下,即便是敌对阵营,李安安、马思凡两人也并没有急着向董洪飞出手。

因为刚才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李安安必须从董洪飞的口中,得知一切。

为了表明身份,大家都没有隐瞒,将标识铭牌都拿了出来。

尽管我手中有好多张的铭牌,也知道可以替换,但铭牌这东西,它更多的时候,还是根据学员之前的评价体系来的,再加上之前李洪军的佐证,所以对于李安安红二的身份,我并不怀疑。

李安安不用怀疑,那么其他人的身份,也同样可以确定。

验证完了身份之后,李安安说道:“刚才洪飞跟我们说了点儿,不过十分凌乱,你也说说,刚才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

我说你们看不出那人的身份?

李安安摇头,说全身黑雾萦绕,魔气袅然,我们如何分辨得出?

我这才知晓,自己能够看出对方的真面目,是因为我们相距很近,近乎贴身,所以才能够知晓。

但若是隔得比较远,那人又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我看了董洪飞一眼,然后说道:“是王大明。”

啊?

众人皆惊,马思凡有些惊诧地喊道:“怎么会是他呢?他不是失踪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

我当下也没有太多隐瞒,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从头到尾,都讲得十分细致,毕竟我追这家伙,已经有两天时间了,许多事情,脑子里还是思考得很清楚的。

听完我的叙述,李安安皱着眉头,说也就是说,校方的判断,其实是正确的,王大明,果真就是那个杀害同学和老师的凶手?

我说得证据确凿,马思凡也不得不信,摇头叹气,说梦中杀人,这事儿太玄了,不过瞧他刚才的那模样,显然是走火入魔了,如果是这样,被魔头引诱,将自己的意识坠入黑暗,的确是有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董洪飞有些慌张,说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继续参与演习,岂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才知道?刚才倘若不是我出手,将你扔出战圈之外,你恐怕就已经躺倒在地上了,哪里还有办法说话?

董洪飞回忆了一会儿,突然往后退了两步,长躬到地,然后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我没想到他居然这般郑重其事,赶忙将他扶了起来,说都是朋友,何必客气?

董洪飞从怀里掏出了他的小黑盒子,对我说道:“当下之时,问题实在严重,以我的实力,在继续下去,只怕会死。我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有用之躯,留来做别的事情,岂不更好?我退出了,你来帮我按吧。”

这儿有三个红方,就他一人是蓝方,抛开刚才的变故,他也逃脱不得。

既如此,还不如光棍一些,将这人情送给我。

一来我刚刚救了他,二来我们之前的关系也挺不错,还是同屋,于情于理,这都很合适。

我看了一眼李安安,她不反对,便按下了按钮。

我们这会儿,的确需要跟导演组的工作人员取得联系。

弄完这些,董洪飞整个儿都轻松许多,然后说道:“你刚才说有老师死了?在哪里?”

我想起自己的补给和一大堆东西都扔了,指着不远处,说在那儿。

我领着人过去,然而走到刚才的伏尸处,却一脸愕然。

那马脸男子的尸体,不见了。

正文 边境传奇第三十三章 遭受质疑

不见了。

不光是马脸男子的残尸不见了,就连那几头不知道是野狗,还是狈的畜生尸体,也跟着不见了,我甚至都没有能够瞧见血迹。

我用熔岩棒砸出来的泥窝子,以及脚印,倒还在。

倘若不是这个,我甚至都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去。

什么情况?

跟着过来的几人都莫名其妙,李安安看着我,说你确定,那个工作人员死在这里了?

我点头,说当然,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么?

马思凡立刻上前,说道:“漠哥的为人,大家都是知道的,说一不二,不可能在这种关键事情上面,对我们有所隐瞒的。”

李安安跟我解释,说:“我知道你的为人,我也挺相信你所说的话,但关键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尸体突然间就不见了,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来,这事情过一会儿过来交接的工作人员听到了,他们会怎么想?”

我想起一事儿来,说对了,如果那个马脸工作人员他的身上装得有定位器的话,或许就什么都清楚了。

李安安皱眉,说只怕很难。

我有些着急了,说咱们再找一找——你们仔细闻一闻,有没有感觉到尸体的臭味?

马思凡说血腥味倒是闻到一些,但尸臭味……貌似没有。

董洪飞苦笑着说道:“估计没死多久,尸臭味什么的,肯定是闻不出来的,还是等工作人员到来的时候,咱们再沟通一下吧。”

如果有那马脸男子的尸体作证,演习恐怕会被取消掉,而我们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围捕王大明。

但如果没有,事儿反而变得麻烦起来。

这回导演组的工作人员来得很快,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就赶来了一队人员,领头的,居然是我们的班主任谭老师。

她带着四人来到了我们跟前,看向了董洪飞,说你被淘汰了?

每一个黑盒子都是有标识的,一旦按下,导演组立刻知道了谁被淘汰。

但董洪飞的表情并没有太多沮丧,所以她才会疑惑。

的确,董洪飞这人虽然也想要名次,但相比于名次来说,活着才是他最大的诉求。

此刻演习很有可能出了岔子,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退出演习,对于这事儿,他想得很开,甚至觉得反而是一种解脱。

李安安上前,讲述了我之前的发现,听到这事儿,谭老师的脸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看着我,说道:“侯漠,这件事情,你确定?”

我说当然,我怎么可能那这事儿来开玩笑?

谭老师问道:“那田军的尸体呢?”

呃……

果然,李安安说得没错,凡事都讲究证据,特别是对于天机处这样严谨的组织而言。

我们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谭老师果然不信,说众目睽睽之下,一具残尸,还有几个野狗的尸体,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了,而且连血液都不见了,这事儿,你们觉得可能么?

我被这般质疑,心里有点儿不太舒服了,说谭老师,我刚才在跟王大明拼死搏斗,哪里能够顾得了那么多?

董洪飞也说道:“对,谭老师,你刚才不在,所以不知道——那王大明入魔了,整个人恐怖得很,浑身冒着腾腾黑气,倘若不是漠哥站出来,全力抵挡,说不定我也死在这里了。”

谭老师问道:“腾腾黑气?你看到那人的面目没?真的是王大明?”

啊?

董洪飞犹豫了一下,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心头有些不太舒服,瞪了他一眼,说你实事求是地说,别添油加醋,坏了事情。

董洪飞低头,说呃,这个嘛,我也没有瞧清楚。

谭老师又看向了李安安和马思凡,说你们呢?

两人皆摇头,说我们来得有点晚,那家伙瞧见我们过来,就跑了,没来得及仔细打量。

谭老师看着我,缓声说道:“也就是说,看到田军尸体的人,就只有你;而瞧见那个黑色如魔的家伙是王大明的,也只有你,对吧?”

我心头很不舒服,此刻也没有再藏着情绪,冷冷地说道:“老师你爱信不信。”

谭老师感觉到了我的不开心,解释道:“这件事情,我持中立态度,不发表意见,但我会如实将情况反馈给导演组,让他们来作具体的判断;而在此之前,你们还是按照演习的既定方案来执行,可以么?”

我说没有问题。

李安安和马思凡都点头,说没问题。

谭老师看了一下手上的“上海”石英表,然后说道:“按照演习规定,导演组的工作人员不能够跟红蓝双方的学员有超过两分钟的交流,时间到了,我得走了,情况和你们的意见,我会如实反馈给导演组,还有什么问题么?”

我们摇头,说没了。

谭老师点头,说好,那你们多保重。

说罢,她带着董洪飞,以及其余四名工作人员撤离。

这些人都是练家子,没多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林中。

等人离开了我们的视野,李安安看着我,说怎么,觉得不太舒服,对吧?

我点头,说对,有的时候,讲真话,无人信,这是很痛苦的。

李安安笑了,说行了,这事儿太远,我们还是立足脚下,想着怎么赢得比赛吧——你的战绩如何,说来听听。

我将我的情况跟她说起,并且将标识牌拿了出来。

瞧见我手中的这些,李安安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说厉害还是你厉害啊,怎么会有这么多?

我说一部分是直接淘汰的,一部分是从别人手中缴获的。

我说起了田德智和马小龙的事情,以及瞧见李洪军带着王岩和马小凤在林中守株待兔之事。

李安安点头,说那个田德智,我知道,云南大理田家的人,祖上有五毒教的底子,解放后帮会解散,但也是家传的绝学,他家族大,爷爷辈往下的,就有好多个叔伯姑姑,都是国内著名的动植物学家和药理研究人员,家传渊源。

我有些惊诧,说没想到这也算?

李安安说当然,任何古老的技艺,都得与时俱进,否则就很容易被社会淘汰掉。

我问她这几日的成功,李安安告诉我,她在遇到马思凡之前,淘汰了两个,然后与马思凡汇合之后,又淘汰了一个,加上马思凡淘汰的一个,加起来也才四个。

这数量对于别人来说很多,但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不过并不是她太过于谨慎,又或者实力不够,而是她被扔到了很远的地方,周围人员稀疏,晃悠了几天,都没有碰到什么人。

又或者有人,但太过于猥琐了,藏得太深,完全没办法。

当我说起水壶底下的地图拓印时,李安安和马思凡皆表示明了,于是几人将自己手中的水壶都拿出来,而我则直接在地上,用树枝划出。

如此琢磨了一会儿,我们终于用九张不同模样的小图,拼凑出了燕子矶的大概地址来。

对的,只能说是大概,因为这图形也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我们对着地图,对比了一下附近的山川地理——这个事儿是有马思凡来做的,这个家伙不但八卦厉害,而且对于望山观气、辨别风水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强。

我以为这家伙是风水世家呢,却不曾想,他告诉我,他的祖上,居然是土夫子出身。

什么叫做土夫子?

这个说法忒文雅了一点儿,说白了,也就是盗墓贼。

据他说,当年东陵大盗孙殿英盗了慈溪太后的墓穴,他先祖给用枪逼着额头,请去当的顾问——若是没有他先祖在,只怕孙老总不知道会死多少的士兵和弟兄。

所以,没多一会儿,马思凡就判断出,那燕子矶,离我们这儿,差不多有一天左右的路程。

这个,不算远。

基本上弄清楚状况之后,李安安与我商量:“从导演组的意图来看,我感觉到,每一个人的落点分配,都是有过精心布置的,而演习的进程过半,我们如果不赶到燕子矶,恐怕会落入下风,甚至失败。所以……”

我点头,说明白,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李安安看了一眼我,有些犹豫地说道:“你确定,跟我们一起走?”

我说怎么,你带我玩儿?

李安安连忙摇头,说怎么会呢?只不过,我之前听一岙兄说你对前三名志在必得,而如果跟我们一起的话,评价分数可能会被拉低的……

我说没关系,到时候你若得了,给我一份便是——那东西,对我很重要,甚至决定了我的生死,你若肯给,我会尽全力回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