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却在所有人的诧异之下,出现在了这边,一棒子将尚良给砸得飞起,腾空两米,然后又一棒,将人给砸到了高台之上去。

靠!

瞧见他这动作的鼠王终于耐不住了,怒声吼道:“你既然选择与我黄泉引作对,那就去死吧!”

他双手一展,却有一大股的黄绿之气从他身体里喷出,化作五条蛇蛟,朝着那神秘男子席卷而去。

这蛇蛟足有手臂粗细,脑袋呈现出三角形,浑身泛着诡异光芒,惟妙惟肖。

这一手,显露出了鼠王对于天赋和毒性的精妙控制。

然而所有的一切,在神秘男子的下一棒面前,显得是那般的苍白和无力。

我刚才给控制住,视线很窄,而当尚良被一棒子打飞,制住我的鼠王也上前与神秘男子拼搏的时候,翻身过来的我,正好瞧见了这一棒。

这是如此惊艳的一棒。

这是如此完美的一棒。

这是匪夷所思的一棒。

这是穷极我所有想象力都无法沾上一点边儿的一棒。

仿佛挥就之间,一个世界就毁灭了一般。

仿佛整个空间,都破灭了一般。

之前的时候,杨林老师告诉我,说他的枪法非常自信,但棒法却只能够排在十名之后,我当时还不以为然,只觉得杨林老师那不过是谦虚之语。

然而此时此刻,当我瞧见了这神秘男子挥出来的一棒时,整个人就惊呆了。

世间还有如此果断凌厉、平凡无奇却带着莫大奥义的棒法。

仿佛……

天外飞仙。

原谅我贫乏的语言词汇无法去形容那一棒的惊艳,这种感觉如同三伏天吃了冰激凌,还他妈是草莓味儿的,如同一个小棋手观看石佛和聂卫平的世纪之战,如同五音不全的街头流浪歌手观看半壁江山的嘶吼,如同……

当时的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除了发自肺腑的一声“哇”,再也没有别的话语说出口。

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我当时内心之中的激动。

砰!

熔岩棒在那神秘男子的手中,如同一根轻巧的玩具,破开了鼠王具象而出的毒雾,然后恶狠狠地砸在了鼠王的脑袋上。

这一下,结结实实,没有任何的花哨。

它看上去,朴实无华,仿佛小孩子一样缓慢,然而鼠王的身子却一动也不动,根本就没有避开去。

紧接着,这个为祸一方的东南亚大妖,没有任何的遗言,脑袋就给敲碎了去。

他大半个天灵盖直接飞起,豆腐脑儿一样的脑浆喷洒而出。

我愣住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在我看来,如同山峦一样沉重、远古恶龙一般恐怖的鼠王,在这个神秘男子的面前,却连一招都没有抗住?

我浑身僵直,而那个男人一棒之后,却十分疲倦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的腹腔之中,传来一句话:“不好意思,我闻到了安南猴子的味道,情不自禁啊……”

正文 边境传奇第五十一章 巫棍南华

鼠王,这可是鼠王啊!

我感觉在场的所有人,估计都跟我是同样的一个想法——那就是刚才的一切,仿佛都只是错觉而已。

纵横东南亚、港澳台不知多少年的鼠王,能够在天机处眼皮子底下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还安然无事的鼠王,居然就这样,给一个过路的不速之客敲破了脑袋……

这事儿,你他妈的是逗我呢?

难道,这是鼠王的幻术,就是为了迷惑那神秘男子而弄出来的么?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滚去,却瞧见汤洲明等人已经朝着这边扑了过来,而那个黄皮子夜行者也是一声厉喝,纵身而下。

这帮人也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所以想要配合着鼠王过来,对那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完成击杀。

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么?

只见神秘男子伸手过来,一把抓住了我,将我往后猛然甩去,然后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说道:“诸位,我与你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不想与各位有太多纠缠,你们若是现在走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然,以我的脾气,不会给你们第二次的机会……”

他说着这话儿的时候,那帮人也是杀气腾腾。

他们大概是觉得自己占了有人多的优势,再加上有一个凶名赫赫的鼠王,还有尚良以及一直没有现身的格瑞拉在,胜算很大,所以完全没有管神秘男子的劝说。

不但如此,他们还无比凶猛,各种手段,轮番而上,看得不远处的我都忍不住心惊胆战,替那男子担心。

不过很快,我发现这个留着络腮胡的神秘男子,显然用不着我来担心。

他扬起了手中后的熔岩棒来。

那熔岩棒没有受到我妖力的激发,也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棒子,看不出什么厉害的地方,但是在他的手上,仿佛那乐团的指挥棒一般,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艺术之美。

是的,从我的角度望过去,那神秘男子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力学的美感。

就仿佛是国画大师在作画,书法大师在落笔。

张大千、齐白石,又或者千年前的王羲之,一种技艺达到巅峰状态时,近乎于“道”,顿时就有了一种惊人的美感。

当然,这个也需要懂行的人才能够感觉得出,就比如再好的画,譬如《蒙娜丽莎》,对我这种没有任何油画审美基础的人来说,衡量它价值的,恐怕除了金钱,也没有其它方式了。

而这位神秘男子的棍棒之法,在并不了解这手段的人眼里,恐怕也是如此。

正是因为并不了解这神秘男子的厉害之处,使得汤洲明等人虽然有些忐忑,但还是怀揣着无知者无畏的架势,朝着他发动了宛如潮水一般的攻击。

一开始的时候,神秘男子还只是尽力抵挡,不与人太多冲突,然而到了后来,他的脸色终于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了。

那帮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完全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看得出来,他们的杀意非常浓烈。

所以在一瞬间,那个神秘男子一直处于收敛状态的架势,骤然展开。

他的脚步在不停变换着,踩着某种节奏,人影在一瞬间化作无数——我听出来了,这脚步的节奏,是“将军令”。

孔雀开屏什么样?

我以前没有见过,但是此时此刻,脑海里面,却骤然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形容词来。

一根棒子,化作两根棒子,化作三根棒子。

然后,漫天的棒子出现在了那人的跟前,充斥在了我的视线之中,随后我听到有人惊声叫道:“我的天,鼠王是真的死了,啊……”

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步入了鼠王的后尘。

而下一秒,漫天棍影,骤然收缩。

场中只余两人,便是那妖艳少妇,与青涩的少女,两人大汗淋漓,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然后胸口不停起伏,显然是被刚才那激烈的战斗给吓到了。

当然,除了激烈到让人战栗的棍法之外,还有的,就是她们同伴的尸体。

无论是汤洲明,还是那个黄皮子夜行者,又或者其他人,都已经躺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能够爬起来。

神秘男子果然兑现了他的承诺。

他不会给对方第二次机会。

果断,狠决。

滴滴答答……

熔岩棒的顶端,有鲜血低落下去,落在地上的血泊之中,因为场面骤然变得寂静起来,所以我居然都能够听得清楚。

两个女人,脸色难堪,身体僵直,动也不敢动。

我这个时候,方才明白刚才鼠王为什么一点儿反抗或者躲避都没有,就给那神秘男子给一棒子敲死了。

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在决意战斗的一瞬间,就将意志锁定在了鼠王的身上。

那意志如同沉重的山峦,压在了鼠王的身上,和他的精神之中。

这情况,让他在那一瞬间,来不及做出太多的反应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脑壳,都已经跟熔岩棒敲碎了,脑浆流出,哪里还能够动弹?

而此时此刻,那两个女人一动也不敢动,也是因为如此。

我从未有想过,一个人的精神意志凝聚至巅峰状态,能够有这样强大的压制效果。

场面沉寂了半分钟,那神秘男子终于开口了。

哦,不对,他说的,是腹语:“你们走吧,对于女人,我能不杀,尽量不杀。”

啊……

两个女人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听到这话儿,忍不住尖叫起来,紧接着朝着来路奋力狂奔而去,仿佛这个长相粗犷却面相温和的男子,如同魔鬼一般。

我瞧见那两人逃离,有心上前去阻拦,但感觉浑身脱力,难以前行追赶。

不但那两人逃了,就连之前被一棒子给砸飞的尚良,此刻也不见踪影。

那家伙绝对是瞧见这个神秘男子太过于厉害,自己抵挡不住,所以才悄不作声溜走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应该也是受了重伤的。

想到这里,我心急如焚。

然而我却不敢乱动,因为我面前的这个神秘男子,就在刚才,用了我手中的熔岩棒,将这么一群人打得四散而逃,而且从他出手的架势来看,我都能够知晓,他并没有用上太多的气力。

他与这帮人的交手,说句不好听的话,根本就是打地鼠一样简单。

越是这般,这人越是可怕。

他,会如何对待我?

我心中忐忑,又是敬畏,又是害怕地望着他,而那神秘男子则凝视了许久面前的这几人,方才回过头来,瞧见我全神戒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他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来,温和的笑容让我莫名就放下了几分心防来。

随后,他缓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打量了我一番之后,居然将手中的熔岩棒,扔到了我跟前来。

我伸手一捞,抓住了熔岩棒,不敢横呈身前,而是心随意动,让它变小。

当它最终成为拇指大的天珠模样时,我下意识地往怀里踹,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褴褛,根本就是衣不遮体了。

神秘男人瞧见,温和地笑了,手往腰间抹去。

下一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摸出了一套衣服来,扔给了我,然后说道:“自己织的土布,而且还穿过两水,你若是不嫌弃,先穿上吧,不然有些别扭。”

我接过来,发现与男子身上的衣服很像,蓝色土布,感觉有些湘西苗族或者侗族的打扮。

我赶忙穿上,整理一下之后,赶忙拱手问道:“在下侯漠,湘南人,现在正参加天机处组织的第一届修行者高级研修班,刚才那几人,是黄泉引的恶徒,他们闯入演习,屠杀我的同学,还用他们的精血,炼制邪物……”

我用最简单的言语,表明出了自己的身份来。

因为我感觉这个男人虽然话语不多,来历神秘,但一身正气,应该是个讲理之人。

我得先把自己的身份给立住了,方才不会有杀身之祸。

毕竟他刚才出手时那凝如实质的杀气,还是让我有些脚软,此时此刻,如果产生什么误会,他真的对我动手,那事儿可就麻烦了。

“天机处?”

神秘男子皱着眉头,问我:“什么是天机处?”

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天机处是民间的称呼,其实就是中央管理我们的组织,他们的内部称呼,叫做‘419办公室’……”

他看起来完全不懂这些事情,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起来。

这个神秘男人的话语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听我讲述,偶尔问了几个奇怪的问题,我听着也很是迷糊,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大概一遍之后,我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什么,我也是刚刚进入这个行当不久,所以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神秘男子的脸色十分古怪,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又仿佛有着许多的惆怅和难过。

不过这些情绪,很快都被他掩藏了起来。

随后他淡淡说道:“没事,我差不多清楚了。”

我瞧见这个神秘的男人,心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拱手问道:“还未请教前辈怎么称呼?”

神秘男子犹豫了一下,腹中缓缓说道:“我的名字啊,唉,这样吧,我来自苗疆,你可以叫我巫……”

我脑子豁然开朗,想起了杨林老师之前纵论天下英雄时的话语,激动地说道:“我知道了,您,就是苗疆的巫棍,南华大师,对吧?”

神秘男子听到,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来。

随后,他点头,说道:“对,我就是南华。”

正文 边境传奇第五十二章 九路翻云

(为@指紧扣加更)

原本还有一些尴尬的气氛,随着对方身份的解开而烟消云散。

我满心惊喜,因为先前的杨林老师曾经在纵论这天下枪棒英雄的时候,跟我谈及过,无论是嵩山少林的残叶大师,还是苗疆的南华大师,又或者韩国青瓦台的石佛朴永烈,因为他们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神秘,想要得见,全凭机缘。

若有机缘,一切好说;若无机缘,这辈子都未必能够得见。

这都是传说之中的人物。

我实在没有想到,这才几天过去,我居然就见到了这么一位,而且他还将我从这般危险的境况中,给救了出来——人生的境遇,想一想,还真的是神奇。

我放松了对南华前辈的警惕,拱手,开口说道:“前辈,多谢您的及时出手,救命之恩,难以未报。”

南华前辈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儿,我也只是随手为之,你用不着介怀。而且你我也挺有缘分的,用的都是棍棒之法,说起来,也是天意,你说对吧?”

我点头,赶忙说道:“前辈,刚才跑的一人,叫做尚良,此人心术不正,不知道杀害了我们多少同学,您若是能够帮忙拿住他,我想……”

我极力劝说南华前辈帮忙捉拿尚良此人,因为这家伙是此次变故最重要的幕后黑手。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跟鼠王等人勾结到一起来的,但我却知晓,只要将他给拿住,所有的真相都将浮出水面来。

而这家伙如果逃离了,没有了证据,后面的事情会十分难办。

然而对于我的请求,南华前辈却给予了拒绝。

瞧见我一脸失望的表情,他脸上露出了几分疲倦之意,然后耐心跟我解释道:“侯漠同志,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只是因为我此前经历过了一段很糟糕的遭遇,使得力量消耗过重,你别看我现在的状态还算不错,但也只是强行提着一口气,支撑而已。”

啊?

我听到南华前辈的话语,心中惊骇,仔细打量,发现他的额头之上,还真的是浮现出了几滴汗水,身子也有些颤抖。

果然,我赶忙问道:“您没事吧?”

南华前辈摇头,说还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我想起一事儿来,赶忙去我换下来的衣服里寻找,翻出了半块老山参来。

我递给了他,说道:“前辈,这是上了年头的老山参,你含一口,应该能够帮助你快速回气。”

南华前辈瞧见,忍不住笑了,说不用,我看你身体虚弱,耗损比我还要严重,还是你自己吃吧,我有丹药。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红色丹丸来,往嘴里咽去,然后拉着我到角落,说道;“小心点,如果让那些人杀了个回马枪,而你我又在最虚弱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栽了。”

我按照他的吩咐,躲在了一处角落,用那石头遮挡。

我瞧见他吞了丹丸之后,盘腿而坐,在那儿回气养神,却发现他的鼻间,每一次张合,都有一青一白两道气息喷出和收回。

而他的头顶之上,有白雾腾腾而起,看着十分厉害。

更让我奇怪的,是我根本无法通过望气的手段,估摸出他的修行水平来。

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道家五秘,有“丹鼎”一脉,他大口吞服丹丸,我不敢妄猜,此刻身子也发虚,所以将剩余的参片全部放入口中。

我吞服之后,满口生津,气血回复,往四肢百骸处流淌而去,又行了周天,渐渐就有了力气来。

如此一阵行气,我恢复许多,睁开眼睛,瞧见南华前辈在我对面不远处,打量着我。

他看见我睁开眼,笑了笑,然后问道:“侯漠同志,我在山中修行,不知岁月,刚才倒是忘记问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赶忙跟他说起,当听说此时是马上世纪之交的99年时,南华前辈愣了许久。

他看着我,然后说道:“侯漠同志,我请求你一件事情。”

我见他如此慎重,赶忙说道:“您尽管讲,但有吩咐,不敢推辞。”

南华前辈说道:“我这人呢,生性淡泊疏懒,不愿与官府中人打交道,所以日后有人问起此事,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就不要提及我曾经出现在这儿的事情了,可以么?”

啊?

我愣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可是,可是尚良和那两个女人,也知道您的存在啊。”

南华前辈说道:“你别管他们,只需关注你自己就行,可以么?”

我犹豫了一下,说这……

我并非是不愿意帮忙,而是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如果将南华前辈省略去的话,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来解释这一切——无论是鼠王普锐斯,还是躺倒在地下的那几个人,汤洲明什么的,实力都能够压得住我。

单凭我一人,如何能够杀得了他们呢?

南华前辈显然也是知道我的难处,他笑了,说这样吧,我教你两手,凭着这个,你就可以解释过去。

什么?

我很是激动,说您这是要收我为徒么?

面前这个苗疆巫棍,南华先生,一身修为登峰造极不说,使棒的手段近乎于道。

这样的人物,绝对是江湖顶尖的水平,如果他能够收我为徒的话,对我来说,绝对是一场大造化。

所以我无比激动,然而南华前辈却直接泼了我一盆冷水:“不,你别误会,我还有事情,很快就要离开,下一次见面,不知何期。所以,我只能教你几手,但并非认师父的那种。”

啊?

我听到,心中很是失望,不过随即我又端正了心态过来,拱手说道:“多谢前辈厚爱。”

瞧见我很快就稳住情绪,南华前辈很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很好,你能够有这样的心态,我觉得,你应该能够很快领会到我所传手段的真义。”

说罢,他站了起来,手往前伸,右手之上,凭空浮现出了一根包浆圆润的硬木棍子来。

他一边给我演示,一边说道:我之所学,始出苗疆巫术——巫,从“工”从“人”,“工”的上下两横分别代表天和地,中间的“丨”,表示能上通天意,下达地旨;加上“人”,就是通达天地,中合人意的意思。它蕴含着祖先期望人们能够与天地上下沟通的梦想,也预示着,巫者,是能够与鬼神相沟通,能调动鬼神之力为我所用的人……

呼、呼、呼……

南华前辈一言一语,再加上棍法的变化、造诣,说得很是认真。

我更是把这事儿当做是绝佳的际遇,认真地盯着他的动作,尽可能地将他所有的言语,往脑子里装去。

南华前辈教学的前半段,讲的是巫门棍棒的使用手段,不过讲得很短暂,往往是蜻蜓点水,点到即止。

我有心求教,又怕打乱了他的讲课步骤,不得不藏在心里,不敢发声。

果然,到了中途,他的话锋一转,开口说道:“前遭所说的,都是我棍法的基础,而后面我想要跟你讲的,是实战之法——棍乃百兵之首,因为主要是造成钝器伤和淤伤,其杀伤力比刀、枪等要小,但并不代表它的实用度不够,恰恰相反,此法如果理解透彻,抵达化境,却比许多兵器,要凶狠许多……”

“我此刻所说的,是这么多年,特别是近几年来,在实战之中厮杀而领悟出来的手段和法门,一招一式,都是经过千锤百炼,无数性命喂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