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那个没有见过几面的女歌手而不值,转头看了一眼唐道,他大概是了解我的想法,说道:“差不多了,没什么可以问的。”

我说好,随后冲着那家伙微笑,说:“用你姐姐的命,来换你一对健康的腿,你觉得值,对吧?”

汪小飞愣了一下,随即哭了起来:“我没有这么说……”

他还待狡辩,而我却一把将他摔倒在地,随后捂住了他的嘴巴,认真说道:“我觉得不值。”

说罢,我没有任何犹豫,举起拳头,就朝着那家伙的膝盖砸了下去。

我这一拳,力量是足够的,即便汪小飞变成了夜行者,也扛不住这样的力量,给我左一下、右一下,只两下,就把那对重新恢复过来的双腿给重新弄断了去。

汪小飞拼命挣扎而无果,因为过分疼痛,最终昏死了过去。

唐道从头到尾,都没有问我一句话,若是在汪小飞昏死过去之后,他提醒我:“打起来了。”

啊?

我赶忙起身,朝着不远处瞧去,却看到胡车越众而出,与西门越拼斗着,至于霍二郎和查理杜,两人则挟持着那娇小身材的女子在一旁,其余人在另外一边。

双方仿佛是经过了什么谈判,最终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打破僵局。

唐道没有多说,扔下昏迷过去的汪小飞,朝着战场附近摸去,我也跟着,两人一前一后,摸到了窄巷附近处,而这时西门越与胡车斗作一团。

那老头当初与我交手,单掌遮天蔽日,不过那是需要全力以赴,不做任何保留。

在这样四周都是环伺强敌的情况下,他终究还是没办法放飞自我,故而小心翼翼,十分谨慎,乍一看,反而是胡车占到了上风。

胡车手中,依旧是那根金丝楠木棍,这家伙的棍法并不系统,看上去所学颇杂,但他在用棍的天赋上是很强的,与西门越交起手来,凭恃着体内的霸下妖元为支撑,居然有模有样。

我瞧见一棍前冲,叱咤风云的胡车,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感慨。

说起来,我虽然觉醒过程十分麻烦,但踏进这一行来,却比胡车要长久许多,按道理讲,我的见识,多少也比胡车强。

然而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胡车此时此刻,甭管他的行为有多么的可恨和让人不齿,但从修为上来看,他已经是一方豪雄的趋势,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大人物的架势,而我却还给人追得满地乱窜。

如此想想,还真的让人有些羞愧。

不过话说回来,性格决定命运,胡车这人从我认识他以来,就一直表现出了一种超出他这个年龄的成熟度,无论是胆量、勇气,还是狡诈程度,甚至是出卖自己人时的果断,都显露出了枭雄的一面来。

他这样的人能成事,也不是不可想象的。

我心中感慨着,不过话说回来,我对此刻的胡车并不羡慕,对他的为人和行事,终究也还是不认同的。

剑走偏锋,有的时候或许能够出得奇效,但最终还是会受到惩罚的。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句话,我一直都是如此觉得。

战斗还在持续,随着时间的推移,西门越那从战阵之中练就出来的本事和经验,让他渐渐地占到了上风,他一双肉掌拍出,竟能左右空间,通过不断压缩胡车的活动空间,从而获得施展的机会。

好几次西门越都差点儿就将胡车毙于掌下,但最终都被胡车给狡猾地逃开了。

几次之后,我发现胡车的身法极为灵动,而这个,可不是光凭着夜行者的本能,就能够学会的。

这身法,也是师出名家。

西门越好几次差点儿得手,又给生生逃脱了去,心态有些急躁,结果被胡车逮住空隙,一棒子抽到了腰间,踉跄后退几步之后,深吸一口气,指着胡车说道:“好小子,少林寺短打精要、岭南胡家沟猿猴身法、滇南白云谷的八步赶蝉……你到底什么出身,居然会这么多的轻身手段?”

胡车得意地笑,说我的手段多着呢,你慢慢看。

西门越冷然说道:“你所学颇多,但并不精通,都只是学到表象而已,想要赢我,你还得再等二十年。”

胡车大声吼道:“二十年太久,只争朝夕!”

说罢,他腾空而起,举棍往下,朝着西门越当头砸下,这一棍威势俨然有滔天之势,而他的身后,则浮现出了隐隐的霸下身影来。

这竟然是用上了霸下神力。

瞧见胡车直接下了死手,西门越不敢怠慢,双手往后一缩,随后陡然拍出,我感觉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黯。

正是这一招。

我心中惊叹,知晓这是西门越的看家手段,忍不住知晓胡车的破解手段,却不料那家伙棍势下落的一瞬间,突然张口,朝着西门越猛然吐出一物来。

那玩意却有一道青蒙光华,如同子弹一般,飞射西门越脸上去。

西门越全力拍击,想要遮蔽胡车无感,却不料那家伙居然还有后手,而且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手忙脚乱之后,唯有回手遮挡,却还是给那飞出的霸下妖元给拍中,整个人落地,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来。

而这一败,西门越竟然再也没有能够起来。

他输了,输得很彻底。

如果正常比斗,五个胡车都未必比得上一个西门越,但那家伙从来都不讲究什么公平,居然将那力量庞大的霸下妖元当做武器,直接给西门越来一下。

那可是妖族大圣留下来的内丹,西门越即便是巅峰大妖、邻近妖王的实力,终究还是抵不过。

他输给的,不是胡车,而是霸下。

西门越给一击之下,跌落在地,生死不知,而胡车则收起了霸下妖元来,看向了霍二郎,说道:“说好的,他输了,你放人。”

霍二郎并不傻,冷笑着说道:“我放了人,岂不是成为了你的刀下肥肉?”

胡车脸色变得冷厉起来,说你居然敢毁约?

霍二郎说道:“让我们离开,人我就放。”

胡车冷冷地盯着霍二郎,不说话,旁边的妖府夜行者不解,问了他一句,他也不答。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随后我瞧见一大群人都朝着佛像那边跑去,口中嚷嚷着,有些惊讶,问唐道:“怎么了?”

唐道开口说道:“海眼有动静,禺疆秘境的龙宫使者,过来了。”

我有些惊诧,而唐道则快步往回撤,我不敢与他失联,紧紧跟着,很快来到了佛像边儿上,却瞧见有一男一女给众人簇拥着。

那男的长得挺拔俊朗,而女的……

秦梨落?

正文 怒海余波第三十七章 出人意料

不对,不是秦梨落,而是朱雀。

那个说要去找禺疆秘境,最后不知道去了哪儿的朱雀,她居然出现在了这里来。

瞧见她的一瞬间,我心脏猛然狂跳,想要过去招呼,然而随即反应过来,此时此地,这实在是不太方便。

不管朱雀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我与胡车之间,终究是有一些不对付的,特别是他先前跟我说的事情,更是让我心中忌讳。

他对我的仇恨,并不只是当初的那一点儿交集,也并不是我手中的熔岩棒。

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晓。

而就在众人都去迎接朱雀和那个帅气男子的时候,在另外一边,突然间发生了轰然之响,随后一声恐怖的爆炸声传来,众人都面露惊讶之色,纷纷转向跑去,而我身边的唐道这一个纵身,跳到了旁边的建筑“屋顶”上去。

我瞧见人流涌动,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顺着巷子边缘,朝着那边摸了过去。

两边距离不算太远,很快我就赶到了现场,却瞧见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倒塌的废墟,刚才被霍二郎挟持的折耳猫女孩浑身是血地躺倒在地,查理杜昏死在一旁,人事不省。

至于霍二郎,则被胡车给踩在脚下,随后他将那金丝楠木棍给高高举起,仿佛想要将霍二郎的脑袋给一下戳穿了去。

然而眼看他就要动手的时候,终于有人叫住了他。

说话的,是朱雀。

她也赶了过来,瞧见这一幕,出声制止,然而胡车杀意浓烈,哪里会停手,当下也是毫不犹豫地猛然戳去。

就在这时,朱雀旁边的那个英挺男子出手了。

只见他指尖一弹,却有一缕青光浮现,落在了那棍尖之上,将那去势给击偏,随后那人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骤然往前,出现在了胡车的跟前,一把抓住了那棍子。

胡车用力一抖,却发现并没有能够将其抽开。

他抬起头来,认真打量对方。

我这个时候,也才来得及打量那人,发现他的额头之上,居然长着一对鹿茸一样的角质状物体,顶端分叉,不大,十分可爱的样子。

这模样,再配上对方那古代白色长袍的打扮,着实是有一股复古的潇洒气质。

胡车瞧出了对方的不简单,这才将那极具侵略性的架势给收了起来,将手中的金丝楠木棍放开,拱手说道:“阁下可是龙宫使者白七郎?”

那男子有些倨傲地望着面前的胡车,懒洋洋地说道:“叫你住手,为何不听?”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温润如玉”,这样的词语用来形容他,很是合适,不过他言语里面透露出来的态度,却着实有一些高高在上。

而且他也没有将那棍子交还给胡车。

胡车并不介意,他指着地上的霍二郎说道:“这家伙刚才动手,想要杀了绿芽小姐,我来不及阻止,看到惨状,心中不忿,所以方才如此……”

杀人质?

我有些错愕,没想到霍二郎会干出这般的蠢事来。

然而还没有等胡车说完,在他身下的霍二郎愤怒地骂道:“当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动手杀人的是你,血口喷人的也是你,你真的当没有人瞧见么?”

他愤怒反驳着,而胡车则下意识地抬脚,想要朝着霍二郎的心口戳去,制住他的话语。

但那白七郎却出手了。

他抬脚挡住了胡车的戳脚,随后将霍二郎给拉了过来,又将那金丝楠木棍前指,冷冷喝道:“你想干嘛?”

胡车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冷哼一声,说你宁愿信他,也不信我?

白七郎喝骂道:“你是谁,我凭什么信你?”

胡车从口中再一次地吐出了霸下妖元来,将这玩意给顶在了右手食指的指尖之上,一脸端庄肃穆地说道:“吾乃霸下大圣的传承者,如今过来,是想要找禺疆大圣的继承人,共商妖族大业!”

那霸下妖元落在胡车手中已经有些时日了,那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祭炼之法,使得霸下妖元与他有了一些默契。

虽然无法完全使用,但用来当做暗器算计人,却是一等一的好用。

此刻又被他拿来吓唬人,也是很不错的,那个原本有些倨傲的白七郎脸色变得认真起来,拱手说道:“敢问霸下大圣现在何处?”

胡车一脸悲痛地说道:“它老人家受到了人类的侵犯,最终为了保存颜面,选择与秘境共毁了。”

啊?

听到这话儿,那白七郎睁大了双眼,愣了许久,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这,这……节哀顺变吧。

他瞧见胡车潸然泪下的苦痛模样,忍不住出言安慰。

而这个时候,旁边的朱雀却冷笑起来。

她认真地看着那一脸哀容的胡车,说既是如此,你为何又获得了那霸下妖元呢?

胡车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乃霸下大圣的传承者,它虽然自毁于秘境之中,但不愿意自己这一脉断绝,所以才特地将此物传承于我,并且让我凭借此物,联络四方大圣,定要在这人道横行的天下,闯出一片属于我们夜行者的天地来……“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脸正色,然而朱雀却说道:“放屁!”

胡车自以为当日之事,除了少数几人之外,无人知晓,却不曾朱雀作为当年的五圣之一,对于霸下秘境是格外的关心。

在知道我去过那里之后,她曾经找我详细盘问过了当时的一切,知晓所有的细节,并且也凭借着这霸下妖元,知晓了面前的这个俊朗年轻人,却是当初偷走霸下妖元的麻风少年。

霸下之死,自有原因,胡车处心积虑偷走那霸下妖元,也算是他的造化。

只不过他却拿着这玩意来招摇撞骗,这事儿就有一些过分了。

作为五圣之一的朱雀,自然是无法容忍的。

但这些缘由,我知晓,胡车却并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长得异常漂亮的妹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当下也是虎着脸说道:“你是何人,胆敢在这儿胡言乱语,不要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敢对你如何了……”

朱雀讥笑着说道:“当然,那个女孩儿如此可爱,你都舍得了下狠手的心,对我又怎么会留情呢?”

胡车不耐烦地说道:“我都说了,人不是我杀的,是那个家伙。”

两人争执着,这时却有人激动地喊了起来。

我听不懂妖语,不过瞧见周围的人都朝着地上那满身都是鲜血的女孩围了过去,而随后,看上去仿佛已经死了的那女孩,居然在旁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她受了重伤,口不能语,但是却将手指,异常简单地指向了胡车。

用不着任何的言语,所有人都知道了,动手的人,是胡车。

这个家伙居然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龙宫使者吸引走的时候,朝着霍二郎悍然动手——尽管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找到的机会,按理说即便是大部分人都跑去迎接龙宫使者,但还是有人盯着这边的。

毕竟被挟持的这人,可是首领女儿。

即便是养女。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那个中年首领终于站了出来,他冲着胡车一阵呵斥,愤怒地说着什么,而其余夜行者,也都呈现出了扇形,朝着胡车以及他的手下包围了过去。

现场的形势在那女孩绿芽醒来之后,陡然转变。

原本与野生夜行者达成合作协议的胡车,一瞬间就成了众矢之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胡车不但没有畏惧,而且还哈哈大笑起来。

他肆无忌惮地笑着,随后猛然一跺脚,大声喊道:“哈哈哈,既然装不了好人,那就不玩了,正好你这所谓的龙宫使者也过来了,抓住你,禺疆秘境的开启方法,也就有了。”

白七郎被胡车的狂言给气到了,指着他说道:“抓住我?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么来抓我。”

说罢,他朝着不远处的中年首领大声呼喝着。

这首领是禺疆秘境的守陵人,白七郎对于他来说,相当于直属领导,自然得听他吩咐,更何况胡车还如此哄骗于他,甚至还将他的养女打成重伤,差点儿惨死,当下也是恼怒不已,将手往嘴里一放,随后猛然吹了一声口哨。

口哨尖锐,刺破空间,随后从黑暗中,蹿出了十几头人脸蜘蛛来。

这些蜘蛛可比我们先前遇到的要大上许多,落地之后,开始织网,显然是不想让这家伙给逃离。

与此同时,中年首领带着身边众人,朝着胡车缓慢逼近。

就在这时,胡车也吹了一声口哨。

咝、咝、咝……

一阵古怪的响声出现,现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阴影,随后那阴影垂落下来,将场中都给覆盖了去。

是那条盘踞在石佛脖颈之上的巨大蛟蛇。

那畜生身长恐怕得有二十来米,落下之后,盘踞在了胡车的身后,吐着信子,双目凶戾,盯着那中年首领和他的身边人,仿佛他们再上前一步,就要扑食上去一样。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这一方实力最强的一员,居然已经被胡车给招揽了去。

正文 怒海余波第三十八章 朱雀的失望

胡车来这儿,到底是干嘛的?

他前来探寻禺疆秘境,自然不是请客吃饭,也不是他所说的“联合所有妖族大圣遗脉,共创辉煌”。

这家伙过来,单纯只是为了掠夺,为了禺疆秘境的遗产,想要从这里面分一杯羹,加强自己的实力而已,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跟这帮人和平共处。

表面上他在跟这帮人虚与委蛇,但背地里却想办法策反了妖府最大的凭恃,也就是白七郎的前辈们留下来的蛇蛟。

正是因为如此,他方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动手击杀那绿芽小姐,并且想要将霍二郎给灭口了去。

这家伙的行事相当没有忌惮,简直像个大闹天宫的猴子……

等等,猴子?

这家伙的本相,可不就是一头巨大猿猴么?

自小饱受屈辱、忍辱偷生,处心积虑,一招翻盘,觉醒成为了夜行者,从此运筹帷幄,站立山头,各种好运连连,无数机缘汇聚,这不是妥妥的主角模式么?

倘若不是“灵明石猴不可能一代出两人”的定律,我差点儿都觉得,这位胡车更像是那一位无法无天的“齐天大圣”。

反而是我这个饱受现代教育“荼毒”之下的家伙,反而像个谨小慎微的弼马温。

我心中的情绪复杂无比,而另外一边,对峙已经生成,妖族首领本来以为能够将这个欺骗他的胡车给围杀于此,却不料那家伙亮出一招底牌,顿时就有些乱了。

他作为首领,平日里与这蛇蛟的交流最多,当下也是大声疾呼着,试图与其沟通,想要让它回心转意。

然而那蛇蛟却翻脸不认人,双目睁开,如同低瓦数的灯泡汇聚,散发着凶戾不定的光芒来。

瞧见它那架势,仿佛任何人胆敢伤害胡车,以及他的随从,这畜生就会陡然扑上来,张嘴吞噬一切。

自己喊话无效,那首领又朝着后面吩咐,有一个佝偻着腰,仿佛煮熟虾子一样的家伙,提着一个水桶走了过去。

这个家伙应该是那蛇蛟的饲养员,平日里负责喂食的,挥舞着手中的水桶,大声呼喊着,冲到了那蛇蛟的跟前来,仿佛是想要聊一聊当日旧情,却不料那蛇蛟感觉到了那家伙的靠近,十分不喜欢,先是吐出蛇信子威胁,而随后警告无果之后,陡然张嘴,一口就将那人给吞下了去。

呼……

这事儿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眼睁睁地瞧见一大活人被吞了,其余的妖府夜行者都有些疯了。

其中几人,显然跟那老饲养员有些关系,瞧见这一幕,睚眦目裂,提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就朝着前方冲了上去。

原本的僵持在这一瞬间被打破,那蛇蛟一口吞下了那老夜行者之后,盘踞在地的身子陡然昂起,足有七八米高,然后尾巴扬起,朝着地上猛然拍来。

砰……

那尾巴上面灌注的力量十分恐怖,拍打在地面上,岩石飞溅,而扫过周遭的屋子,顿时就是一阵摧枯拉朽的倒塌。

现场一片混乱,而这个时候,我瞧见胡车一行人,在那巨大蛇蛟的掩护下,已经朝着白七郎冲了过去。

而地上的霍二郎,则被朱雀给扶了起来,拖到一边。

白七郎作为龙宫使者,一身的本事,天生骄傲,对上胡车,他毫不畏惧,将胡车的那根金丝楠木棍往身后一扔,双手一招,却是摸出了一把蓝色的长枪来。

那长枪看上去仿佛某种晶莹剔透的水晶材质,而尖端的一点寒芒,让人莫名恐惧。

这玩意,显然就是禺疆秘境的秘宝。

一枪在手,白七郎枪出如龙,朝着胡车扎了过去。

胡车毫无畏惧,将手往前一声,那根不知道被扔到了哪儿去的金丝楠木棍,居然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来。

枪棒交击,两人斗成一团。

我瞧见现场一片混乱,无人注意到我,于是朝着退到一边的朱雀跑了过去。

那条巨大蛇蛟翻腾起来,周遭一片混乱,受到波及的范围巨大,朱雀一直往后退,我很快就来到了她的跟前,开口喊道:“朱雀。”

朱雀抬头,瞧见我,很是意外,惊讶地喊道:“侯漠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来不及解释了,他怎么样?

我指的,是霍二郎。

被朱雀搀扶着的霍二郎瞧见我,也是很惊讶,不过他倒是个沉稳的性子,也没有多问,而是及时表明自己的状况:“我还行,就是刚才给那家伙的妖丹给刮到一下,震伤经脉而已,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我说那好,我们撤吧。

我焦急地想要带两人逃离,然而朱雀却为之错愕,打量了我一会儿,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居然说逃?”

我瞧见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有些不理解,说对啊,这帮人狗咬狗,我们何必理会?

朱雀盯着我,说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我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朱雀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的大圣哥哥,可不会这样。

瞧见她在这上面较真,我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与此同时,心里面不由得升腾起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意,说道:“对呀,他是齐天大圣,一身的本事,这天下之大,去哪儿都可以,无人胆敢惹他;而我不同,我只不过是一个为求生存而四处奔波的小杂鱼,这世间比我强大的人,太多太多,我若不谨慎小心,只怕坟头草,都长两尺高了……”

朱雀也不与我辩论,将霍二郎往我这边一推,然后回身,朝着不远处的混乱之地走去。

我接住了霍二郎,瞧见朱雀离去的背影,依旧不理解,问他道:“到底怎么了?”

霍二郎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大概是,对于英雄的理解有误,心里面有些失望和落差吧?”

我一边将他往外围方向扶走,一边说道:“但是我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此刻站出去,以卵击石,丢掉自己的性命,这算怎么回事呢?”

霍二郎虽然嘴硬,说自己只是经脉被震伤,不过身子发软,显然伤势比他所说的要严重。

不过身体受伤,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对我说道:“你想想,当初在我的订婚宴上,你一样是双手空空,如此修为,但却胆敢搏命而出,于无数人面前勇敢站出来,那种豁出性命的架势,方才是真正让她为之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