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领导还在继续说,听他那意思,好像是有一些埋怨——卢波不但翻供了,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而且还倒打一耙,说我们为了帮助谭师傅脱罪,故意捏造事实,并且在他的身体里放下了毒药,威逼他过来认罪,否则不但要杀了他,而且还要祸及家人,将他全家都给杀了。

他是出于恐惧和畏惧,所以才会过来认罪的。

这……

原来这家伙是准备釜底抽薪啊,他在赌马一岙不敢让那蚀心散发作,否则警方的视线就会落到了我们的身上,从而将局面搅浑,而我们应该是不想惹麻烦上身的,所以就会踌躇不前,举棋不定,从而给了他可以操作的空间。

只不过,他真的有那么亡命徒,准备拿性命来赌么?

不应该啊?

我怎么看,都不觉得卢波是那种敢拿自己性命来作赌注的人啊?

吴老鸠听完了那位领导的讲述,然后看向了我们,马一岙皱着眉头,沉吟一番,然后说道:“我想见一下卢波,跟他聊一聊。”

那边大概是很头疼,所以很爽快地同意了此事。

我们当时说在吴老鸠的家里,当下也是没有太多的言语,直接让吴老鸠开着车,将我们送到看守所去。

所有的人都想知道,卢波到底是凭什么,胆敢在这个时候进行翻供。

事实上,就算是他翻供了,就能够彻底摆脱自己身上的罪行么?

一切疑惑,都得见到卢波之后,才能知晓。

正文 马猴崛起第十一章 唇枪舌战显疯狂

我们赶到看守所,然而卢波却并不愿意见我们,并且表现出极为抗拒的情绪来。

我有点儿搞不懂,难道不见面,他就不会死了?

大哥,拜托,蚀心散是喂进肚子里面去的毒药,又不是下蛊、需要当面弄你好吧?

当然,我们在没有确定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也不可能轻举妄动,让卢波直接挂掉,所以这一面,是必须要见的。

我们得知道卢波到底是哪儿来的勇气。

梁静茹给的么?

我们这边警务系统里面有人,直接以协助调查的身份介入,作为一个杀人嫌疑犯,卢波虽然不想见我们,但还是没有办法回避的。

正如同他不想坐牢,但还是得在看守所里面待着一样。

不过人员不宜太多,所以闻讯而来的卢本才和跟着我们的朱雀都没有进入会面室,只有我和马一岙在。

当然,警方这边也派了人,正是先前与我们有过交接的刘队长。

这件事情归他负责。

这场见面,不做记录。

我们在见面时等待着,马一岙问刘队长,说除了这家伙翻供之外,没有别的事情吧,刘喜梅的情绪怎么样?

刘队长说还好,她没有翻供,不过就是会经常询问我们,她会不会也需要偿命,当我们的人告诉她相关的量刑之后,她松了一口气,配合得比较积极了。

马一岙又问:“其他的证据收集工作弄得怎么样,现场指认了没有,还有其他的……”

刘队长说道:“那家伙是用拳头将林松活生生锤死的,所以没有杀人工具,足迹方面,他当时很小心,套了塑料袋,又可以掩藏,所以查不到相关的痕迹,刘喜梅和林松家的钥匙,他之前告诉我们说丢了——那家伙很狡猾,在做笔录的时候,用了很多含糊的话语,又有故意弄了许多自相矛盾的地方,这些是我们复查的时候后来发现的……”

马一岙问道:“现场指认没做?”

刘队长有些心虚地说道:“没,最近局里面的事情比较多,好多个大案子累在一块儿,先前专案组的人也抽调得差不多了,所以没有来得及……”

先前的侦查方向,是落到了谭云峰谭师傅身上,后来事情弄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减了人手,这个是很自然的。

毕竟是地方市局,在人手和资金比较紧张的情况下,不可能抽出太多的精力来。

马一岙盯着刘队长,说也就是说,卢波贸然翻供,其实是很有可能洗脱全部的罪责的,对吧?

刘队长含糊地说道:“这个不一定,毕竟前面我们做的笔录还是很充实的……”

马一岙说既然充实,为什么卢波前面留套的时候,你们没发现?

刘队长被马一岙的质询弄得有些下不来台,脸色有些不太好,刚要说话,这时门被推开,卢波给人带了进来。

相隔几天,再一次瞧见卢波,我发现他此刻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比被我们擒住、特别是被马一岙给降得服服帖帖时,要强上太多,脸色也有了血色,显然这两天过得还算不错。

而且他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与我们打照面时,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得意。

我看向了马一岙,他没有再跟刘队长纠结这些细节,而是平静地看着卢波。

因为是重刑犯,卢波戴着手铐和脚链,狱警将他给安置在房间中间的铁椅上,并且将他安置妥当之后,朝着刘队长行了一个礼,然后离开。

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人,与卢波一个。

先前已经明确了此事由我们主导,而刘队长只是在旁边起一个监督作用,所以刘队长刻意地坐在旁边,并不说话。

马一岙也不说话,冷冷地打量着卢波。

卢波低着头。

场面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后,马一岙方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幼稚,你觉得临时反水,就可以力挽狂澜?”

卢波低着头,依旧不说话。

马一岙瞧着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样子,终于有了脾气来,说卢波,每个人做事情都是需要负责任的,你得仔细想一想,别一时冲动,到时候后悔。

这个时候,卢波终于抬起了头来,盯着马一岙,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

他说怎么,图穷匕见,准备威胁我了?

马一岙说不是威胁,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而已。

卢波咬着牙,嘿然笑道:“我已经把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情捅出去了,只要是你敢动我的家人,警察就能够立刻找到你,证据确凿,你是一个拥有着大好前程的人,没有必要跟我搏命吧?”

马一岙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对付你的家人?”

卢波冷笑,说当着警察的面,你自然不肯承认,不过这是事实,不是你不承认,就可以抹杀的。

马一岙有些无语,知晓这人是在往我们的身上泼脏水了。

只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么自信,相信马一岙不会动手,引发蚀心散呢?

他说马一岙对他动的手脚,警察就能信?

证据呢?

不,不对,他一定是有所依仗,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

我们可能漏掉了一些东西。

马一岙死死盯着卢波,许久之后,又问道:“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没得谈了,对吧?”

卢波梗着脖子,说道:“对,先前我是性命被威胁,所以才会顺着你们的谎言编下去的,现在我已经在看守所了,受到了警察的保护,对你就用不着担心了,我现在只需要将真相公布出来,你真的要对付我,那就来吧,拿我的性命来换你的性命,我不怕,毕竟黄泉路上有人陪着,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你说对吧?”

说完这话儿,他突然疯狂大笑起来,口水都快要喷出来了,双目之中,满是疯狂和挑衅之色。

面对着这样的卢波,马一岙显得无比平静。

他知道卢波已经是铁了心翻供,怎么劝都没有效果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冷眼瞧着骄狂的卢波,好一会儿,他转过头来,对刘队长说道:“可以了。”

“啊?”

刘队长很是诧异,愣了一下,说就完了?

他得了上面的吩咐,以为我们过来,能够直接将卢波的心理防线给击垮,却没曾想见过卢波之后,都没有聊几句,谈话就结束了。

马一岙点头,说对,可以了。

刘队长敲了铃,狱警过来接卢波,那家伙离开之时,还很是挑衅地盯着马一岙,瞧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有本事,过来弄死我啊?”

等到卢波离开之后,马一岙对刘队长说道:“我跟我朋友聊两句。”

刘队长知趣地离开,而等他关了门之后,马一岙对我说道:“侯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家伙有恃无恐,仿佛对蚀心散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我注意到了他说的,是对蚀心散不在乎,而不是对生死不在乎,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经不怕蚀心散了?”

马一岙点头,说对,他之前说的一大堆话,都不过是掩饰,他之所以翻供、并且状态变得如此轻松的真正原因,是没有受到死亡威胁了,所以才会如此,否则他不可能一点儿心理压力都没有。

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一岙揉了揉额头,说鬼知道怎么回事啊,这家伙的状态让人有些意外啊,难道是……

他突然沉吟起来,而我也猜到了一些,说道:“除非是有人帮他,将这蚀心散的毒给解了,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妄图凭借着翻供来完成绝地大翻盘,对不对?”

马一岙点头,说对,只有这么一个原因,能够解释所有的疑问。

我说那是谁,将蚀心散的毒给解了呢?

马一岙说道:“蚀心散是九华山青囊真人的独门绝活,而青囊真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手段在江湖上流传得并不多,除了他,还有几个徒弟之外,像我这样也懂得的不多,按道理说,不可能这么凑巧,就有人能够解开这毒药的……”

我说不管是什么,卢波绝对不是一个人。

马一岙点头,说对了,我们只需要调查一下,这几天时间里,他到底见过什么人,就知道了。

两人商谈妥当之后,出去找到刘队长问询,随后得知,就在卢波翻供的两个小时前,他的确是见过一个人,而那个人,是一个律师。

卢波的律师。

正文 马猴崛起第十二章 黄律师与三乞丐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的卢波,是见不着律师的。

毕竟两千年的内地,并不是香港电影里面演的,被逮进局子里面去了,立刻就有律师出面来解决任何问题,你甚至都可以保持沉默,不用理睬任何人。

所以突然多出这么一个角色来,无论是我,还是马一岙,都有些惊讶。

哪里冒出来的什么鬼律师?

然而很快,刘队长跟我们解释了,这位黄律师,跟政法委那边的关系不错,上面打了招呼,他们这边肯定没办法挡住;再说了,先前的时候,卢波这件事情基本上算是结案了,他们觉得翻不起什么浪来,所以才回同意。

听到这话儿,马一岙的脸冷了下来,说:“刚才你为什么没有说?”

刘队长讪讪地笑,说你也没有问不是?

马一岙瞧见他的态度有点儿勉强,显然也是被马一岙的责问弄得有些烦了,他毕竟是做刑警的,而且坐到了这样的位置,自然也是有脾气的,此时此刻,还能够在旁边陪着,估计一是看在吴老鸠那朋友的面子,二来也是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内疚。

所以马一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他说道:“能把那人的信息,提供给我们吗?”

刘队长点头,说可以。

他将那黄律师的事务所地址,以及家庭住址都给了我们,马一岙又问了一件事情,说那人见过卢波几次。

回答是两次。

问有没有见过刘喜梅的时候,刘队长说没有,马一岙赶忙对他说道:“千万不能让他在去见刘喜梅了,如果让那个巧舌如簧的家伙说服了刘喜梅,让她帮忙串供的话,这件事情就真的有大、麻烦了。”

刘队长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来,自然不是蠢人,对我们说这个他也考虑到了,已经交代下去了,绝对不会给那家伙机会。

聊完这些,随后我们告辞,离开了看守所。

我们按照刘队长给的地址,让卢本才开着小货车,将我们给送了过去,抵达了那事务所的楼下。

车停路边,我问马一岙,说怎么,直接进去问么?还是干嘛?

马一岙摩挲着新长出来的胡子,说道:“卢波翻供,这个黄律师是最主要的关联方,而我们猜测的解毒者,恐怕也是他。如果是前者,那倒没什么,但如果后面的也跟他有关,那么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单纯的一个律师而已,说不定也是江湖人物。”

我说能不能直接将他给抓起来,严加审问?

马一岙摇头,说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贸然行动,很容易将我们自己也都给折进这里面去的,而且凭借着对方的狡猾,也未必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我说那怎么办?

马一岙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越是这样的时候,越应该沉着冷静下来,让我想一想。”

我说道:“不如让吴老鸠这个地头蛇来盘一盘那个家伙的底细?”

马一岙豁然开朗,说对啊,让吴老鸠来,不过不用他直接去盘底,而是找人打听一下,看看这个黄律师到底是不是行当里面的人,等明确这一点之后再说别的。

我们商量妥当之后,给吴老鸠去了电话,让他去帮忙打听,而我们则守在楼下,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

我瞧见卢本才有些焦虑,便安慰他道:“这件事情你也别急,一应的证据都有了,相关的证人也都有,就算是卢波临时翻供,那还有刘喜梅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反正谭师傅早晚都会出来的,只是时间会比预料之中的晚一些,用不着太担心。”

卢本才苦着脸说道:“我都已经把消息传到师父家里了,他们还准备着过来接人呢,谁会想到竟然还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

他心里的确很失望,不过也知道他师父想要出来,必须得依仗我们,故而即便是心里有再多的怨气,也不敢发泄出来。

我们等到了下午,瞧见一个梳着偏分头、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夹着公文包出了大楼。

根据刘队长给的资料,这人就是那个关键人物黄律师。

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

那家伙出门之后,径直走向了楼下的一辆白色日产车,随后开车驶离,我们赶紧叫卢本才在后面跟着,又让他不要太暴露,远远跟辍着就行。

那个黄律师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挺大的餐馆。

我们一路跟随,进了大厅,又跟着来到了黄律师的隔壁包厢坐下,随意点了几个菜,然后赶走了服务员。

黄律师在我们隔壁包厢落座,但里面却只有一个人。

他在等人。

我故意装作上厕所,离开了包厢,然后去往洗手间,站在洗手间门口,朝着过道这边张望。

大概等了十分钟的样子,我听到大厅那儿有争吵的声音,随后有三个乞丐模样的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进了黄律师的包厢。

乞丐?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或许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但现如今对于整个行当都有着一定的理解,我早已不再是以前的侯漠,自然知晓,行当之中的确有一部分人是混乞丐的。

通常情况下,大家伙儿会将这类人,称之为丐门。

比如那个什么花脸神丐,又或者马丁之类的。

当然,所谓的丐门,跟“丐帮”这种统一的帮派组织又有所不同,他们只不过是因为乞丐的这种职业而统一称呼、共同遵守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行业规则而已。

所以这几个乞丐,未必会跟花脸神丐、马丁等人有关系。

当然,这也不一定,毕竟江湖也就这么点儿大。

我往回走,回到了包厢,服务员正在上菜,不过大家吃得都心不在焉,一对耳朵竖起来,正在听着隔壁的对话呢。

我坐下,一边拿出筷子,掩饰性地夹菜,一边听着。

黄律师跟那几个乞丐,正在围绕着蚀心散的解药在讨论,黄律师一开始还算是比较平和,然而后来,却突然拍起了桌子,动了怒气来。

而我们在旁边听着,这才知道,卢波体内的蚀心散,其实并没有解开。

事实上,那解药的确如同马一岙所说的一样,是那九华山青囊真人的独门手段,在江湖上流传得并不广,所以一时半会儿之间,就能够得到解药,这事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但为什么卢波却那般的嚣张和自信呢?

因为他也被骗了。

事实上,里面其中的一个乞丐,的确是认识青囊真人的一个徒弟,不过那人在皖省,就算人家愿意帮忙解毒,一时之间也是鞭长莫及的;不过那家伙却耍了一个花枪,用一种清淤药来替代,告诉卢波,说这个就是蚀心散的解药;卢波一开始也是不太信的,然而等他服用完毕,去厕所拉过一大团漆黑粘稠的粪便之后,突然间就来了精神。

他以为那毒素已经排除完毕了,马一岙威胁不到了他的生命安全,顿时就心花怒放起来,殊不知这只不过是别人的缓兵之计而已。

黄律师与卢波是朋友,所以能够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事情,但这几个乞丐,却认为卢波的说辞绝对能够镇住谭师傅请来的帮手,所以觉得这件事情用不着那么着急。

所以双方为此吵了起来,最后黄律师十分坚持,乞丐们退让了,说已经找人联系到了那青囊真人的徒弟,只要花上一部分钱,人家就会过来跑一趟。

应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让卢波再坚持两天。

另外这里面产生的费用,也得卢波回头结了。

双方聊过之后,黄律师告诉乞丐,说:“卢波说了,对付他的那几个人,都挺厉害的,一看就不是无名小辈,所以以后我们尽量电话联系,能不见面,最好就不见面,免得被人撞见,暴露了你们的行藏。”

一直与他对话的那乞丐笑了,说黄律师,你看我们这穷哈哈的样子,哪里有手机来给你打电话?要不然,你赞助一点?

黄律师说公共电话、ip电话不行么?

双方聊过之后,都有些不太高兴,黄律师不想跟这几个乞丐同桌吃饭,买了单之后就离开了,而乞丐们却留了下来,美滋滋地享用着一大桌的菜肴。

这时吴老鸠的电话也打了进来,告诉我们那个黄律师在江州挺出名的,专门打那种“生儿子没屁眼”的官司,帮着恶人干活儿。

不过他虽然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但并非我们这个行当里的人。

听完吴老鸠的情报,马一岙挂了电话之后,站起了身来,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朝着我点了点头,说道:“走,去会会那几位丐门的英雄?”

我点头,说理当如此。

在马一岙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隔壁包厢的门口,马一岙叩了叩门,然后推入,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缓声说道:“各位,吃饱没?我来给大家伙儿敬杯酒……”

正文 马猴崛起第十三章 八指神丐变七指

包厢里面,一个脸色发黄,双手各有一只断指的老乞丐,一个中年独耳乞丐,还有一个稍微年轻一些、面黄肌瘦的乞丐,三人正在里面大快朵颐呢,马一岙突然之间的杀出,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那老乞丐最为淡定,瞧见鱼贯而入的马一岙、我、卢本才与朱雀,陡然一拍桌子,骂道:“敬什么酒?我们认识么?滚!”

他倒是十分强势,而我随着马一岙进了包厢之后,直接堵在了唯一的一扇窗户前,并不说话。

马一岙笑吟吟地说道:“我有两杯酒,一杯是敬酒,一杯是罚酒,你们不喝敬酒,难道是准备喝罚酒么?”

面对着马一岙的挑衅,三个乞丐顿时就意识到,我们是冲着他们来的了。

不过三人艺高人胆大,特别是那老乞丐,当下也是冷笑一声,随后一跃而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陡然分开,朝着马一岙的双眼戳去:“敢招惹我们,瞎了你的狗眼。”

二龙戏珠。

那人出手歹毒狠辣,一上来就要戳瞎马一岙的双眼,显然也是抱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一举将马一岙给拿下,随后震慑住我们其余的所有人。

只不过,马一岙又岂能是那么好对付的?

当下马一岙也是单手做掌,挡住了老乞丐的攻击,随后猛然一脚,直接踹在了那老乞丐的下身处。

那家伙也是强,猛然运气,那裆部如同铸铁一般,硬生生挡住这一下,随后又开始反攻起来,而其余两人也是一跃而起,朝着其他人展开了攻击。

我守在窗边,拦住逃脱的路口,所以最先被照顾,对我出手的,是那个独耳中年乞丐。

他从桌子边摸出了一根短棍来,朝着我当头打来。

那人修为一般,但这短棍挥来的气势,却有几分不俗,很显然,他对于这手段,是有着一定理解和感悟的。

丐门什么棍法最出名?

自然是打狗棍。

这一门手艺并非是出自于金庸先生的小说话本,而是确实就有其事,而且也并不是什么丐帮帮主所有,它是广大的丐门中人在长期的乞讨生涯中,与狗夺食,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经验和教训。

这手段打狗凶狠,直指要害,打人也是无端凶险。

不过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我先是避开了他最为凶狠的先手,躲了两处锋芒,随后陡然出手,贪狼擒拿手出击,三两下,就将那根短棍子给拿到了手里来。

这短棍子是桦木材质,十分坚硬,而且因为常年的油腻养着,莫名就有几分“人气”,我用手掌握,居然给“刺”了一下,不过我并不在乎,当下也是死死攥着,然后对那独耳乞丐笑着说道:“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棒法。”

先锋手,画地为牢,夺命……

简单几手,那独耳就给我弄得团团转,最后我一棒子敲在了他的额头上,发出了清脆的炸响,那人头冒鲜血,哀嚎一声,直接摔倒在地了去。

而我这边刚结束不久,包厢里面短暂的战斗也全部结束了。

那老乞丐给马一岙擒住双手,将他整个人都给按在了桌子上,那桌子上的大盘小碗,汤汤水水,全部都弄到了他的身上去,而另外一个家伙,则被卢本才给堵到了。

这哥们儿心中本就有怒气,这些日子奔波的劳苦和艰辛浮上心头,又加上师父被人算计的悲愤,陡然爆发出来,却是直接将那小子给打晕了去。

人打倒了,他还欲再上,朱雀却出手拦住了他。

不拦不行啊,再上手,人就要打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