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安明白我的想法,笑着说道:“怎么,你还怕那琅琊王把你给吃了不成?”

我说那倒不至于——这琅琊王再可怕,能比神户大川还要恐怖不成?

马一岙伸手来拽我,说去吧,长夜漫漫,天知道夜复会那帮人敢不敢来啊,再说了,如果明后天真的要举办擂台赛的话,咱们都是守擂者,还是得要熟悉一下的,免得被别人说没礼貌,不懂事……

龙三刀也凑了上来,笑嘻嘻地说道:“对呀,对呀,去见见,我这次过来就是长见识的,现如今结识到了几位江湖大佬,再跟邻居碰碰面,说不定以后还得打交道呢。”

黑省与内蒙,其实相隔也挺远,不过比起南方,倒也还是挺近的。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再端着架子,拍了拍脸,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然后跟着大家走了过去。

我们来到了塔林这边,瞧见李洪军在跟一个大帅哥说话,那人差不多二十五六岁,脸色很冷,鼻梁高挺,长得很帅,他抱着手,而旁边还陪着信长老,我们走过来,信长老哈哈一笑,给我们介绍起来。

这人便是琅琊王陈柱贤,他跟信长老的关系似乎不错,所以信长老在场,他对谁都还算是客客气气的,唯独对我,虽然还算是礼貌,但言语之间,却显得有几分冷淡。

当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却还是感受到了。

他伸手过来,与我相握的时候,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去,丝毫不做停留。

对别人,他倒是没有太多忌讳。

我听过他的故事,知晓他的青梅竹马曾经被一个贪狼夜行者给虐杀,故而才会对夜行者如此仇恨,以至于“恨屋及乌”,所以也没有太多计较,自觉地站在了后面去。

因为时间快要接近凌晨,不确定夜复会是否会来,所以见面寒暄的时间也有限,简单聊了几句之后,信长老便带着琅琊王离开了。

李安安仿佛憋了一肚子的气,人一走,就忍不住吐槽说道:“这人还真的当自己是一人物了,骄傲得跟一小公鸡一样,说句实在话,要不是怕把场面弄僵,我理都懒得理他呢,哼!”

马一岙忍不住笑了,说道:“好了,人家对你挺客气的,侯子都没有说话呢,你就少讲点儿。”

李洪军也说道:“对,我之前跟他打过交道,这人好像是有点儿自闭症,刚才还算是好的,比较给面子了。”

我摸着鼻子不说话,而李安安则为我打抱不平,说哼,瞧他那样,回头要是给我碰到了,非让他吃点儿教训不可。

龙三刀嘿然笑道:“社会我安哥,人狠话不多!”

几人吐槽一阵,也没有继续停留,而是回到了原来的埋伏地点,继续先前的等待。

偌大的少林寺,看上去空空荡荡,然而角落里到处都藏龙卧虎,前来与会的江湖人士,陆陆续续,差不多达到了五百多人,再加上少林寺本来的修行武僧,以及天机处调派过来的人手,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千多号人。

这样的阵势,别说是夜复会,就算是几年前的,我估计都没有胆子现身了。

果然,零点过去,依旧是没有任何人影出现。

我耐着性子,睁大双眼,一直等到了凌晨两点多,结果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我咬牙又等了一刻钟,终于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说道:“那帮家伙真的是言而无信啊,居然还没有来?”

李安安也是有些困倦,说道:“这帮人真的是没胆啊,是不是觉得我武当好欺负,少林却不行呢?”

马一岙倒是精神抖擞,说道:“废话,这儿差不多埋伏了一个团的兵力,那帮人估计只有脑子进水了,才敢过来呢。毕竟这个时间,只是他们的计划,并没有对外宣传出去,所以即便是爽了约,也没有太过于跌份。”

我说对,唉,早知道这帮人如此没胆,我就会僧舍那边去睡了,唉——三刀,你说对吧?

龙三刀:“……”

我问完话,发现龙三刀并没有回答,转过头去,发现这小子早就蹲在那里,打起了呼噜来。

这哥们儿居然真的睡着了。

他的心倒是挺大的。

我们都乐了,马一岙对我们说道:“你们都眯瞪着吧,有事儿了我叫你们就是了。”

李安安倒也不客气,点头说那行,辛苦你了。

我们藏身在一处花坛后面,挤作一团,李安安挨着我,将头往我这边靠了靠,说道:“借你的肩膀靠一下,这儿睡着可真难受。”

她其实早就困了,这会儿半梦半醒,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去,我也困得要死,靠着花坛的坎子,眯着眼睛,闻着旁边传来的清香,没一会儿便睡着了过去。

等到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了。

太阳当头,我浑身僵直,疼得厉害,转过头去,瞧见原本说要值夜班的马一岙也睡着了,跟龙三刀靠在一块儿,而李安安靠着我的肩膀,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而我肩膀的衣服上面,似乎有一片湿润的印子。

流口水了?

呃,此时此刻的李安安,毫无女神风范,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这会儿的她,更加的可爱和让人亲近。

就在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李安安侧颜时,突然间我听到了叫嚷声。

大家都是修为不错的修行者,稍微一点儿动静,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李安安、马一岙和龙三刀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陆续站了起来,然后朝着声源的方向望来过去。

是塔林方向。

李安安的脸上有我衣服褶皱的印子,有些红晕,她赶忙揉了揉脸,然后问道:“怎么了?”

大家都莫名其妙,马一岙显然是没有睡多久,显得很清醒,开口说道:“过去看看吧,我看天机处的几位大佬和少林寺的人都在呢。”

这一次的守株待兔,我们用不着出什么力气,所以也没有上心,睡了就睡了,到时候有动静,自然会有人过来通知我们,而天机处和少林寺却不同,他们是如临大敌,绝对不会开小差的。

所以出了什么事情,找他们一问就知道了。

我们几人赶了过去,来到塔林这边的时候,瞧见已经围了一大圈子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我们根本就挤不进去。

好在马一岙瞧见了小狗,朝着他招呼。

小狗很懂,赶忙跑过来,马一岙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夜复会来了?”

小狗脸上有些恼怒,瞧见我们方才消解几分,听到询问,说道:“人倒是没来,却在塔林这边的一座塔下,弄下了血印子,还留了言——这帮家伙,有本事正面过招啊,搞这种小把戏……”

李安安问道:“写了什么?”

小狗说我带你们进去看吧。

他领着我们往里面走,因为是工作人员,所以倒也有一条通道可以往前,马一岙则问道:“昨天这么多人,塔林这边也有无数眼睛看着的啊,怎么这会儿才发现呢?”

小狗很是郁闷,说道:“谁知道啊?彭老大正在骂人呢……”

我们穿过层层人群,终于来到了最里面,瞧见彭剑雄、李洪军和信长老都在,那个高冷帅哥琅琊王也在旁边,不过他的脸却更加冷了。

跟一块冰一样。

我走上前一看,瞧见那石塔被人拍去了半边,上面留着一个大大的血手印,而旁边则留着十六个大字。

“天下武功,皆出少林;无胆鼠辈,狐假虎威。”

下面还有落了款:“夜复会,改日再来拜访”

这……

瞧见那盛气凌人的笔迹,我感觉有些嚣张,而作为当事人的信长老,却是满脸笑容,一点儿慌张都没有,反而在劝彭剑雄:“无妨,这帮人表面上看着好像是神出鬼没,来去无踪,但连个脸都不敢露,着实是鼠辈行为,很显然是怕了咱们。”

他说得豁达,而彭剑雄依旧不甘心,恼怒地说道:“他们这是在挑衅……”

信长老说道:“算了,算了——既然他们不敢露面,那咱们就当作没来,先前的计划继续吧,咱们可得把这件事情给好好整一下,弄一出大场面来,让那帮藏在暗处的家伙看看,怎么江湖正道,到底有多少不可轻视的力量。”

彭剑雄问道:“那咱们准备搞?”

信长老淡然说道:“搞,不但要搞,而且还要大搞特搞,将那帮宵小给好好震慑一番,扬我威名!”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达摩院首座

信长老这种人,属于相处越久,越感觉敬畏的人。

寻常人等,瞧见这等状况,早就六神无主了,而就算是厉害的修行者,恐怕也难免会动什么嗔念。

然而在他眼中,却丝毫不感觉到有半分畏惧,继续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不动摇。

这一点,当真是难能可贵。

彭队长原本怒气冲冲,眸中都带着凶光,而经过他这般一劝解,却是释怀了下来,哈哈一笑道:“也对,那帮人倘若是有胆子,昨天就该光明正大地过来了,背地里搞这种小把戏,当真让人瞧不起。”

众人纷纷称是。

而随后,少林的人开始过来劝大家离开:“散了,散了,大家先去斋房里等待,吃过早饭之后,我们会在藏经阁外的广场前召开讲座,由达摩堂首座德远大师主讲,论武学与修道之间的关系……”

大家瞧见夜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塔林之中留下如此痕迹,原本心中都有些慌张的。

不过这会儿瞧见信长老以及天机处的领导都若无其事的样子,再加上德远大师乃大名鼎鼎的江湖宿老,他讲课的内容必然干货满满,便不再聚集,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去。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那满面春风的信长老方才收敛笑容,平静地说道:“我们少林方面,昨天是谁守塔林这边?”

旁边有弟子答道:“是罗汉堂的释永严,以及十六名师兄弟……”

信长老开口说道:“释永严入达摩洞禁闭三月,其余众人,禁闭半个月,每天得一食,不可多吃一餐。”

有人愣了一下,回答道:“释永严是定下要参加青年擂台大赛的少林代表之一啊?”

信长老冷哼一声,说连个塔都看不住,让我少林颜面无常,还比什么赛、打什么擂?去了也是丢人现眼,关禁闭吧,正好看着寺内法器,将功补过。

那人不再说了,施礼之后,传达了命令去。

我们因为地位比较高,所以信长老并没有避嫌,让我们离开,而瞧见少林僧人噤若寒蝉,不敢拒绝的模样,我也能够感受得到信长老在少林之中的权威,还是挺大的。

旁边的彭建雄没有阻拦信长老的发号施令,在旁边站着。

等到人离开之后,他方才说道:“那位释永严师父,我昨日看过的,他挺谨慎的,主要还是夜复会的人太狡猾。他既然要参加擂台赛,不如先给他两天时间,等比赛结束之后,再去关禁闭也不迟。”

他这会儿才来说情,主要也是想等信长老的气头过去。

不过信长老听闻,却笑着说道:“无妨,少林有不少的新晋武僧,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而且夜复会敢这么搞,说明他们对达摩杖还念念不忘,既然如此,那达摩洞里还是得加多人手才行。”

听到他这般安排,彭建雄不再劝解。

瞧见他们还有事情要谈,李洪军朝着我们招了招手,然后离开塔林。

走远一些了,马一岙回头,瞧见那琅琊王还在那儿,忍不住问道:“他杵那儿干嘛呢?”

李洪军低声说道:“他昨天也在塔林守着。”

呃……

原来是抹不开面子啊。

这哥们儿昨天来的时候,牛逼哄哄的,让人为之敬畏,结果一转眼,塔林却出了事,他却没有瞧见一点儿蛛丝马迹,这会儿脸上烧得慌,也是难免的。

好在出事的是塔林那儿,而不是达摩洞,让我们好歹也松了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达摩洞这儿埋伏的人最多,夜复会估计也是欺软怕硬,这才捡了塔林来弄些幺蛾子。

哈哈……

这就是命。

我们去了斋房,享用了一顿不错的早餐之后,在僧人的指引下,前往藏经阁的小广场去。

那里已经摆放了无数蒲团,我们找了一个偏角落的地方坐下。

那德远大师的辈分,比“永”字辈要高出两级,由此可以看出对方的身份大有来头。

听他一回讲座,也算是不虚此行。

许多人其实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回僧舍去休息的人并不多,没多一会儿,小广场上面的蒲团就坐得七七八八。

又过了一刻钟,蒲团都已经坐满了,许多人不得不站在小广场的边缘,驻足等待。

而这个时候,在信长老的引领下,一个留着很长眉毛的百岁老人,从藏经阁缓缓走了过来。

从容貌上来看,他垂垂老矣,仿佛跌倒之后的下一秒,就可能不存于世,然而在我的望气之中,却是另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他就仿佛一座潜藏于地下的活火山,随时都能够迸发出最为炙热的恐怖力量来。

别人看他,仿佛此人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但在我的视角里,他却处于人生的真正巅峰。

这样的人,与我之前瞧见的许多人,都是截然不同的。

唯一给我这种感觉的,有且只有一人。

惊鸿一瞥的一人。

李爱国。

难怪信长老有对抗神秘夜复会的底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老和尚听到了信长老的介绍,目光巡视全场,似乎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他的目光仅仅只是从我的身上掠过去,我就感觉好像被天空之上翱翔的鹰隼盯到了一般,后背浮现出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来,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惊悚感。

我下意识地想要集结气势去反抗,结果人家已经看向了另外一边去。

我这时,又生出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来。

而没多一会儿,台上开始讲起了话语来,却是信长老的一段不急不缓的开场白。

我们因为离得远,所以没有近前那般拘束,龙三刀在旁边感慨,说这老和尚昨天要是在的话,夜复会哪里如此猖狂?

马一岙跪坐在蒲团之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嘴角微动:“废话,这样的人物,你会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守夜?”

昨夜老法师必定也是在等候的,只不过并不会埋伏于其中,而是在殿里耐心等待着。

结果无人预警,他自然也不会随意出手。

这时德远大师开始讲话了,他有着很浓重的方言口音,吐字并不是很清楚,而且所讲的内容呢,又有点儿偏向艰涩,所以我们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去倾听,并且还需要及时的理解,方才能够真正学习。

而即便如此艰难,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觉得不虚此行。

为什么呢?

因为德远大师所讲的,大题目叫做“武学与修道之间的关系”,但具体的内容,其实就是关于修行与拼斗之间的联系。

这世间,有很多大德高僧,一辈子都没有跟人动过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仿佛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但是很多时候,若有人冒犯的话,他仅仅只是一瞪眼,就能够将你给震慑住。

这就是因为他常年修行,沉浸在某种精神境界之中,精神的高度,与寻常人不在一个等级之上了。

他光凭着念力,就能够让人放弃所有抵抗,甚至会顺着这高僧的心思和想法去行事。

或者潜移默化,或者当头棒喝。

然而这样的事儿,需要非常高深的境界,也需要与佛祖有极为密切的精神联系。

毕竟脑子的复杂程度,是世间仅有的,更多人难以达到,那么怎么办呢?

四肢和身体,反而是最好操纵的。

所以就有了武术。

这是最末端的手段,也是最直观的体现。

古人通过与野兽的搏斗,开始渐渐的明白了这种“术”,而通过与人之间的搏斗,与无数种族的斗争,最终将其升华,化作了各种流派与手段。

而到了后来,人们发现,当这种手段达到极致,都会符合某种特定的规律。

而这种规律,似乎是接近于构成整个世界的底层规则。

这规则,便是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

德远大师的讲座,里面有着许多的干货,虽然里面并不涉及到个人具体的修行方法,但是特别有指导意义。

如果听进去了的话,会对于自己现如今的境况,有着更深刻的认识。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中午时间。

当信长老宣布讲座结束的时候,不少人却是恋恋不舍,一直到德远大师离开了,还久久不愿离去。

这机会,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非常难得的。

下一次能够听到达摩院首座的讲座,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不少人庆幸来得值当。

随后便是午饭时间,饭后则是休息,等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还会举行大大小小的各种讲座和论坛,少林和天机处请来了各门各派的首领,以及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前来开办各种类型的讲座。

因为有了德远大师的示范,这些人倒也没有应付,认真地讲。

而作为观众,则可以自己选择感兴趣的讲座去听。

等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擂台会场布置完毕,在大雄宝殿的东南侧广场,总共有三个小型擂台,前来报名的各路豪雄,已经开始抽签之后,比斗起来……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擂台赛开幕

青年擂台大赛,一共举办五天,前三天是海选,第四天是守擂赛,而第五天,则是最终的决赛阶段。

海选说是三天,其实只有两天半。

因为毕竟第一天的开场,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前来参赛的人员,已经不再是一百多人,事实上,除了昨天就在这儿的,今天中午、下午的时候,又从各地陆陆续续又来了一百五十多号选手,而没有参赛、单纯只是过来凑热闹的人,则就更多。

一时之间,少林寺这边不知道挤了多少人过来,安保问题十分严重,李洪军和小狗忙碌得飞起,根本无暇理会我们。

不过没有他们在身边,我们反而显得轻松许多,带着人皮面具到处转悠,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正因为如此,反倒是能够听到不少真实的声音。

而青年擂台比赛的第一场也非常具有看点,比赛的双方,一边是少林寺选派的武僧释小隆,而另外一边,则是武当选送的阴阳剑罗华。

是的,你没有听错,武当这一次也来人了,而且还是官方选送的年轻精英,而并非是李安安这种远走避祸的身份。

当然,他也是今天下午才刚刚赶到的,并没有参与昨天夜里的埋伏行动。

正因为如此,使得他即便是风尘仆仆,也着实是精神抖擞,没有他对手释小隆那般,多多少少也有些疲惫。

李安安也很奇怪武当会派人过来,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武当丢了面子,总也不可能直接封山,既然身处于这江湖,这等盛事,自然也是需要积极参与的。

瞧见这两人上场之后,李安安给我们介绍,说这罗华与她一般,也是武当世家出身,而且也是年少成名。

他学的是“平”字派,也是剑仙一脉,修行的是真修剑法,非常厉害。

事实上,很早以前的时候,李安安的长辈们甚至属意此人,想要将李安安与他婚配一处,不过后来被李安安坚决反对,此事方才罢休。

而经过这一起“退婚”事件之后,李安安与罗华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那大兄弟去了边疆,西行苦修三年。

李安安都不知道罗华回来了。

听到李安安的介绍,马一岙不由得感慨,说世间之大,强者如林,这罗华看起来的确厉害,如此说来,他应该算是胜券在握了吧?

龙三刀却摇头说道:“我倒是挺看好那个年轻和尚的。”

我眯眼打量,也跟着点头,说道:“对,我也挺看好那释小隆的。”

事实上,从那个面色稚嫩、还带着几颗青春痘的年轻和尚一出现之后,我就瞧了出来,此人居然是个夜行者。

而且看样子,跟王虎一样,都是那寅虎夜行者。

少林寺是一个修行宗门,这儿修行的和尚、沙弥,基本上都是修行者、正常人类,然而这儿却跑出一个夜行者来,而且还是第一场,着实让人有些惊讶。

但少林寺派这样的人出来,自然是有道理的。

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敢亮出来?

因为是开场,所以即便是有三个擂台,但也只有最中间的一场比赛。

众人围在台下,打量着台上遥遥对峙的两人。

有裁判走了出来,这是前来少林助拳的各宗门长老、领头人之中选拔出来的高手,除了作为裁判评分之外,他们还会在选手急红了眼的时候,出手进行阻拦,不让比斗变成厮杀,酿就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