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一夜亦无眠,等到次日造成的朝阳从天边升起,落在了林间,并且照耀在了我的脸上时,我才从满是腐烂落叶、泥土和死水之中的土坑里爬了出来。

我抖了抖身上的落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晚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它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李安安下山来送我,给了我一个浅吻,甚至可以说是表明了心意,让我满是郁闷和打击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

但她之所以那般认真地给我承诺,却说明了一点,那便是通天教主孙传方并没有打算将那叵木交给我。

又或者他没有办法说服叶傅国。

当然,后面的那种可能,几乎不存在。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想了一晚上,差不多能够明白,叵木对他们其实并不重要,但因为对我很重要,使得它也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也就是说,他们掌握了叵木,便相当于扣住了我的命门,可以把我当做一条狗,他们指东,我不敢跑西,他们叫我撵狗,我不敢吃鸡。

想法是美好的,但他们唯独算漏了一件事情。

虽然我很像是一条狗,但我并不是狗,又或者说,我的内心之中,并不甘愿去当一条狗。

我还是有自己的骄傲。

我也有兽性。

你不给,不要紧,我可以自己去拿。

老子这一次,不吃嗟来之食。

这一次的武当山之行,我也并不是没有收获,尽管被绑架的李安安并不是我救的,但她现在已经是安全的了,而与此同时,一直算计我的六耳猕猴胡车,据说是我人生宿敌的那个家伙,机关算尽,最终却被一帮老家伙给谋算了去。

当然,除此之外,我还确定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叵木,还真的在叶傅国的手中。

这个消息,才是我最大的收获。

它免除了我太多的奔波和忙碌,也给我制定了一个近期的目标。

那就是拿到叵木,完成觉醒。

那个时候的我,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冲击妖王境界,获得自己的神通,而当我拥有了灵明石猴传说中的天赋“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那么就算是遇见了噬心魔,我都有与之一战的信心。

毕竟很久之前那个姓孙的行者,就是凭借着这天赋,成就了“齐天大圣”之名。

天是什么?

敢于天齐,这是怎样的自信和勇气,又是怎样的神通呢?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我离开了那个不知名的林子,而通过一夜的休养,我体内的伤势也基本上好转了。

经脉之中,也再无凝滞的感觉。

我在附近小溪里洗了一个冷水澡,甚至还在里面畅游一番,随后换了一身衣服,又就着水面,给自己划了一个妆容,乔装打扮。

之前的人皮面具,已经有了一定的辨识度,所以我没有再去用。

那个蓝胖子,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好在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初出茅庐的候漠,许多的手段能够保证我不会被人翘楚端倪来。

两天之后,我再一次地抵达京城。

尽管有人告诫过我,说我这人的运势比较奇怪,越往北方走,就越容易受到危险,甚至有可能危急性命,但现在的我已经豁了出去,所以不会有太多的畏惧。

抵达京城之后,我没有去找任何的熟人,也没去之前的那两个落脚点,而是在朝阳十里堡附近的一个城中村落脚。

当时的京城,与后来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城中村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而且人流特别复杂,那样的城中村中,隐藏着大量的无证盲流、红胡子和小佛爷,三教九流,以及诸多旁门左道的人,数不胜数,可以说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我来过京城几次,而且老是听马一岙跟我聊起四九城里面的诸多门道,所以倒也不算陌生。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个时候的我,特别的有胆子。

胆儿肥的我带着一身臭汗,来到了一个老京城的澡堂子里,找了一个手法特别熟练的老师傅,将我身上的泥垢给搓得干干净净。

不过我腹部那新长出来的暗红色嫩肉,还是将老师傅给吓到。

他有点儿不敢碰,我却笑了,说道:“使劲搓,你但凡把我搓得皱了眉头,立刻奉上一张老人头,给您喝茶。”

老师傅听到,顿时就来了劲儿,给我使劲地搓。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我这种脑袋掉了都不哼一声的狠角色,终究还是没有拿到那一百块钱。

瞧见钻回池子里面去的我,搓澡老师傅的脸色有点儿忧伤。

他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贼难受。

而我跑了没一会儿,一个大胖子下了池子,本来不算大的澡池子里,顿时就有水朝着外面荡漾而出,池面上波光粼粼。

好多人瞧见这位左青龙右白虎,大肚子上还纹了一个丰满罗刹妖女、大金链子在水面上晃荡的胖子,赶忙起身,朝着他招呼一声:“六爷,您泡哈……”

一池子的人都撤光了,就只剩下我和他。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胖子,而他也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阿水跟你说了吧?”

六爷嘿嘿一笑,说:“说了,水爷吩咐我了,钱也付了,东西我给您准备好了——总共两套,虽然跟西南杨家的千面人手艺有点差距,但不大,我们也专出精品,绝对保真,不好不要钱。”

我点头,说好,你做生意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六爷说那是当然,您不信,就去皇城根下挨个儿打听,我肥六爷的信誉,可是铁字招牌来着,而且您是水爷介绍过来的人,我哪敢怠慢?

我说好。

随后,我起身,从水池子里站了出来,那六爷瞧了我一眼,又望着自己的肥肚腩下面,羞愧不已。

我出了澡池子,冲了凉,刷了牙,随后去穿了衣服,出门的时候,一个小弟递给了我一个黑色袋子,说道:“六爷吩咐给您的。”

我接过来,将袋子打开,里面有两副人皮面具。

我大概捏了一下,感觉质量还可以。

我点头,摸出了两张老人头来,对他说道:“一张你留着,另外一张,给那个发际线很高的搓澡师傅。”

杨洲搓澡,着实不错。

一身晦气,没了。

正文 第十八章 宇宙中心五道口

(为@南海剑士--钰阳子 加更)

那一张老人头,除了是夸赞老师傅的搓澡手法不错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封口费。

据说有些非洲人的某一处地方因为太长,可以盘在腰间。

但我的不是那里,而是尾巴。

所以师傅才会忧伤,而六爷瞧见我这模样,也会有些惊讶。

不过一般来讲,觉醒之后的夜行者都会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地方,而申猴夜行者最常出现的,就是类似于返祖现象的尾巴,这事儿对于见多识广的京城老澡堂师傅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人家毕竟是天子脚下的老江湖,所以我也不担心会有人联系到我身上来。

江湖有的时候很小,有的时候很大。

该谨慎时谨慎,该洒脱时洒脱,这才是我最应该保持的状态。

出了门,我在澡堂子不远处的胡同口蹲了一会儿,然后摸出了上一次平小四送给了我的那一包大前门,抽出了一根来,打了一个响指,将烟点燃。

我吸了一口,让烟雾在肺叶中舒展,随后缓缓吐了出来。

在那一刹那,我的心情是无比放松的。

我蹲在胡同口,连着抽了两支烟,方才站了起来,朝着前方的黑暗走去。

半小时之后,戴上了其中一幅人皮面具的我,出现在了二环内的一处四合院外,这儿外面的一大片地区正在做商业改造,有的地方弄好了,有的还在装修,显得十分热闹,然而走进胡同深处里,来到这院子外,却显得格外宁静。

我敲门,三长两短,等我准备再敲一遍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一个跟小钟黄差不多大的少年郎站在门口。

他带着黑框大眼镜,有点儿不耐烦地打量了我一眼,随后问道:“你找谁?”

我说我找羊老板。

少年打量了我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要关门。

我早有准备,伸脚过去,将门给卡住,然后很认真地说道:“我找羊老板,是马一岙介绍过来的。”

少年瞧见我阻止他关门,都准备翻脸了的,结果一听到马一岙的名字,顿时就来了兴趣,甚至有点儿激动地说道:“金蝉子?”

我点头,说对,是他。

少年没有再关门,而是看着我,问道:“你跟金蝉子认识么?”

我说对。

他又问:“那你跟齐天大圣侯漠认识么?”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算是认识吧。”

少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问道:“你能跟我说一说,侯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模棱两可地说道:“他吧,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太大的特点……”

少年顿时就不高兴了,张口说道:“普通人?你竟然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吗?鲁大脚你知不知道?看来你是不知道,那可是川西妖王呢,横行西川几十年,民怨沸腾,却没有人胆敢站出来,结果最终却败在了侯漠手中你知道么?鲁大脚出道多少年,侯漠出道多少年?另外还有上一次少林寺的武林大会,侯漠也是力克群雄,拿下了头名呢……”

我听到他越说越离谱,咳了咳,然后说道:“打断一下,头名是马一岙先生。”

少年有些激动,说你那是官方消息,我听我师父的几个江湖朋友说,当时的决赛就是侯漠和马一岙两人进行的,这哥们俩儿不想争这个,觉得没意思,所以就都放水,结果侯漠提前弄了,所以就输了,但是据现场的高手们形容,说如果真的比起来,应该是侯漠要更厉害一些……

我说也不定吧?

少年又说道:“其实不管他们两个到底谁厉害,我都无所谓。你知道吗,就在不久之前,他们把仇家给灭了满门呢,就他们两个,听说当时仇家对金蝉子的师父下了黑手,然后这两人直接闯到了仇家的大本营咸陵会馆,大开杀戒,在仇家无数高手丛中杀了个几进几出,最终将老牌妖王仇千秋都给宰了呢——我跟你讲,这仇家虽然后台极硬,但其实江湖上对他们家的评价很低的,这帮人做事也就表面漂亮,其实是很没底线的,做了不少恶事,许多人都巴不得他们死掉,所以那件事情发生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拍手称快呢……”

我瞧见一个有点儿高冷的少年郎突然一下子变成了话痨,有点儿意外。

不过我还是没忍住,打断了他:“请问,羊老板在家么?”

少年郎说请进吧,我师父在睡觉,本来是不见客的,不过你既然是金蝉子介绍过来的,我就帮你把他给叫醒来吧。

我跟着他往里走,四合院不大,但是收拾得还算不错,天井处有一个大缸子,里面居然还有几尾鱼。

少年郎将我安排在了东厢房,随后他去叫人。

我没有等多久,门开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打量了我一眼,说道:“你找我?”

我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对。”

山羊胡伸手,说道:“坐,坐下说话——既然是小马介绍过来的,就不用那么客气。”

我听到之后,坐了下来,而山羊胡坐在了我对面,随后吩咐徒弟去沏茶。

少年郎离开之后,山羊胡说道:“我就是西郭羊老三。”

我拱手,说久仰。

羊老板听到,忍不住耸肩笑了笑,说道:“别这么客气——你这张脸,是朝阳肥六那里弄的吧?有点儿糙啊……”

我点头,说道:“对的,不过反正是一次性的用品,没必要搞太好的。”

羊老板问我:“说罢,都想知道些什么?”

我说叶傅国,您认识么?

羊老板听到,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来,脸色一变,问道:“怎么,你想对付他?”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朝着我拱手说道:“这位小爷,按理说你是小马介绍过来的朋友,我能帮忙就帮忙,能打折绝对打狠折,但有的时候,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也不立危墙之下,你要打听的这位爷,有点儿太敏感了,我还想在这皇城根下多活几年,所以就帮不了您了——您请回吧,帮我给小马带一声好……”

我瞧见他一副撵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道:“羊老板,我找你打听叶傅国,一不谋财,二不害命,再说了,他这样的大人物,我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付他呢?”

羊老板问:“你不对付他,打听他干嘛?”

我说我有一样东西落在他那里了,我想拿回来,不过不会跟他碰面,只是想要悄不作声地完成就好。

羊老板瞧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真的不是要做掉他?”

我忍不住笑了,说道:“你觉得我能干得掉他么?”

羊老板说道:“那可不一定,这年头深藏不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个姓叶的,这些年可没有少得罪人,别的地方不说,光这四九城,想他死的人,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

我说他就这么遭人嫉恨?

羊老板盯着我,试图从我的眼睛里面瞧出什么来。

不过我显得十分平静,让他没有办法窥见里面的情绪,所以只有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我说我听马一岙说您羊爷是这四九城里消息最灵通的一个,不管什么事儿,都装在你的小本本里,所以才会过来找你的——我就想知道他的住处在哪儿,以及如果他要藏东西的话,会藏在哪里,仅此而已。

羊老板说道:“要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给我发个誓。”

我说什么?

羊老板说道:“消息我会卖给你,但你得发誓,不管任何人问你,你都不能说这消息是从我这儿得来的,知道么?”

我点头,说了然。

羊老板说好吧,你留个电话号码,我问到了,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我摇头,说电话不方便,我明天这个时候,再过来找你,可以么?

羊老板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好。”

我向他道谢,起身离开。

当天晚上,我睡在了一个十五人的大通铺里,周围的人什么样的来路都有,空气中散发体味、脚气和酒后呕吐物等混合的气味,还有呼噜、磨牙、梦话等各种声音。

我对于这一切,都熟视无睹,找到自己的位置,人一躺下,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白天的时候,我跟着同屋一个人去建筑工地搬砖,一干就干了一整天,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心里面却特别的舒爽。

又一个晚上,我来到了羊老板的四合院,他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阅后即焚。

我扫量了一眼,发现叶傅国此人,却是有狡兔三窟的习惯。

一处住所在五道口边上的高档小区,一处住所是由坊巷一带的别墅,而最后的一处住址……这地方就不说了,经常在新闻上看到,我估计是去不了。

我记住了具体地址和门牌号之后,将纸条交回,羊老板点燃,开口说道:“承惠十二万。”

我让他稍等,出门之后,将早已准备好的钱点出来,交给了他。

随后,我走出了胡同,摸出京城地图看了一眼,决定先去最近的五道口。

正文 第十九章 世界说大也并不大

五道口西到蓝旗营,东到京城科技大学,北到京城林业大学,南到京城城市学院,是被水木、燕大、体大、地大、北语、北林、农大、北科、矿大、石油、北航,外加上新东方学校包围起来,这儿是聚集来自100多个不同国家人民的小地球村,简直就是寸土寸金。

故而许多人都会将五道口,称之为宇宙中心。

当然,那会儿的五道口,远没有后世那么繁华,还只是外贸服装小店的聚集地,不过也有许多的酒吧冒头了,烤串摊儿也遍布得有。

走在这充满了生气的街道上,看着那些充满了活力和灵气的天子骄子们,让我忍不住地感慨起来。

曾几何时,我一生的梦想,也就是出现在这个地方,甭管是考上哪一个学校,都觉得自己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作为一个中专生,虽然含金量还算不错,但对于这些天子骄子,我的心底里,多多少少,还是充满了羡慕的。

这帮人,是当今中国,最聪明的一群,他们是千军万马闯独木桥,最终来到了这里。

当然,现在的我极有自信,也不会妄自菲薄。

别人是千军万马,我却是单人一棒。

我照样来了。

在工地上干了一天活儿的我,身上冒着一股酸臭的汗味儿,走在街道上,许多穿着白裙子的小姐姐和挽着兰花指的小哥哥,瞧见我都下意识地去避开。

当然,也有人喜欢我这种男子气感,看了又看。

对于这些,我丝毫没有在意,缓步往前走。

工地上干活,累倒是不累,但就是晒,那太阳很毒,能够晒得人脱水。

有人问我了,说你摆明了晚上有事儿,为什么不找个地方休养身体,让状态保持在巅峰上,跑去工地里干啥呢?

体验生活?

对的,您答对了,我真的就是去体验生活。

我不敢让自己忘记,我是从社会底层一点一点爬起来的,老子就跟当年的陈胜吴广一样,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所以才能够登高一呼,大声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那个时候,我能够喊得毫无挂碍。

不久之后,我来到了一处高档小区,翻墙过后,我出现在了里面,行走在黑暗之中的我,已经用气息将身上的酸臭给包裹住,随后攀爬外墙,来到了羊老板提供的地址。

我攀爬上了十三楼,从外墙爬来,翻窗而入。

这是一个大四房,很大的套间,里面的装修和布置,在当时应该是很顶级的,不过我来的时候,并没有人。

不过这儿的确是叶傅国的居所,因为我在书放里面,瞧见了一张照片。

他和一个女孩子的合影,两人在燕大门口的校招边上拍着照。

那个女孩笑得一脸灿烂,而长相有些阴沉而严肃的叶傅国,在这个时候,脸上也勉强挤出了一点儿慈祥的笑容来。

两人差这年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那女孩看上去并不像是他的妻子。

情妇?

我认真打量了一下,发现那女孩子的长相甜美秀气,而脸型的某些轮廓,跟叶傅国长得其实还挺像的。

等等……

这个女孩,我似乎是认识的。

少林大比的时候,马一岙曾经跟一个来自四九城的高官子女有过交手,那个京城大妞大大咧咧,十分豁达,而且非常爽利,与马一岙比斗过后,转身两人就去了小树林里。

我都不用仔细去问,便知晓两人是去共同成长了。

我们最早听说天机处与几个有关部门要整合在一块儿,就是听那个女孩儿说的。

而那个女孩儿,跟照片上面的这个小姑娘,似乎就是同一人。

好吧,这个世界,并不大。

我在房间里搜了一会儿,利用马一岙教过我的痕迹学知识,大概判断出来,这房子里平日里只有一个人居住,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叶傅国平日里是不会来这儿的。

那个女孩,居然就是叶傅国的女儿,我在书房里的教科书里面,找到了那个女孩的“真实”名字。

她叫做叶清秋。

很有诗意的名字,跟她那种外向的性格,完全不符。

我已经确定这叶傅国不会在这儿,但还是将主卧给大概搜索了一下,而就在我翻箱倒柜的时候,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些动静。

我听到了,浑身僵直,赶忙将翻得有点儿乱的房间整理了一下,而这个时候,有人走进了屋子里来。

来人并不是只有一个,而是好几人。

不过听那脚步声,显然并不是叶傅国,所以我没有很紧张。

我将自己藏在黑暗之中,然后竖着耳朵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