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甄雨诺终于收手,然后离开了Jory的房间,回房睡觉。

因为宇泽,他们这个团队,今天上午被迫停工休息,下午继续开工。

宇泽第一次来到拍摄现场,看到这么多金头发碧眼的老外,形形色色,什么怪异的头发都有。今天他们是要拍摄一组宣传短片,作为电视广告用。

(以下英文对话全为中文翻译。)

“快点清场,马上要开始了。”导演YK吩咐周围的伙计。

“好,大家快准备!”下属们各自领命。

这一场外景,地点定在泰晤士河周边沿河的街道。这些街道没有高大辉煌的建筑特色,却有古风古味的断墙小道。那些招牌和鲜花,那些在身边走过的人们,以及飘荡在街道上的咖啡香味和音乐,都是切切实实感受到的东西,远比躲藏在浓厚宗教气氛里的教堂,还有遥远历史后面的古堡来的更亲切。走在这里,宇泽深刻感受到了一种异域文化的熏陶。他很快就爱上了这个地方,他静静地坐在河岸边的石凳上,看着风景陶醉着。

“那个人是谁?”导演指着镜头里面突然出现的身影。

助手伸头一看,那是一个身穿休闲泥色夹克大衣的东方男子,在镜头里,他的脸正望着远处一栋老楼出神。

“快叫他来!”YK急忙招来下属。

宇泽正发着呆,突然就被一个围着奇怪头巾的外国小哥叫住。

“帅哥,你来一下!”小哥吆喝道。

宇泽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比他更帅的人吧?

“我吗?”他指着自己问道。

小哥点了点头。

宇泽纳闷,他并不认识此人啊!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那个小哥又开始对他招手了。

“导演叫你过去呢,快点来!”见宇泽一直没动,小哥干脆直接拉着宇泽往摄影队的方向走。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宇泽被拉得莫名其妙,眼看离甄雨诺那群人越来越近,他更不明白了。Jory说过今天只用看着就行,并没说要他做什么。

“导演,给您带来啦!”小哥一脸的兴奋,把宇泽推倒了一位棕头发但满脸络腮胡的大叔面前。

YK将宇泽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颇为满意。

“导演,怎么了?”Jory突然跑过来问,“这是我新来的助手,今天第一天上班,还什么都不懂。”他像是担心宇泽做错了什么事,主动过来和导演解释。

YK一听,顿时眉开眼笑。

“你的朋友?太好了!Jory你怎么不早介绍!”YK重重的拍着宇泽的肩膀,两眼放光。

“怎么了?”大家都不明白导演的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小子。”YK直接问了宇泽的名字。

“我叫…”宇泽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回答,取而代之的却是Jory的声音。

“他叫宇泽,Yu-Ze,知道吗?”Jory似乎有点懂了导演的意思。

“YuZe?”YK重复着这个说起来有些别扭的单词。

“对对,导演!就叫YuZe!”Jory连连点头。

“带他去试镜!”不由分说,宇泽被另一批莫名其妙人地拖到一个黑暗的小房间。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过多的询问,他只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做助手的,但是,他并不明白这个助手该干些什么。国外的一切都很生疏,就连他们几个老外说话的方式、语气和态度,都让宇泽有些不习惯。

看着他们硬生生脱掉自己的衣服,再换上另一身衣服,整个换衣的时间连三分钟都没超过。然后,他又被人拉出了房子,此时在他的身上,竟然穿着和甄雨诺身上的黑色蕾丝裙极为搭配的黑色夹克大衣。

YK招呼着众人将摄像机镜头移过来,瞬间,宇泽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甄雨诺在一旁看得呆住了,这一身黑色外套的宇泽,俨然散发着另一种独特的光芒。

Jory在前面随便教着宇泽做动作,摄像机也一路不断跟拍。这一刻,宇泽还真觉得自己在拍电影,太好玩了。于是越做他越起劲,最后几乎忘了自己是在异地他乡,拍着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

“卡!太棒了!他不是做模特的吗?Yono,你过来和他一起拍!”YK拍着大腿,不住叫好。

Jory和甄雨诺都有些呆住了,这样算什么?宇泽这是来做客串吗?

“你们还愣着干嘛!拍摄啦!”YK见他们毫无动静,又催促着。

结果这半天的拍摄,甄雨诺整个人都一直处于混沌的状态,而相反宇泽则一直处于亢奋中。但毫无疑问的,他的加入,给BLACKWIDOW带来了新的元素,孤独的黑寡妇,似乎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幸福。拍摄中,他们不需要有任何的表情,只需一个会意的眼神,整个画面的意境,马上就表现出来了。

“找寻一个人的身影,茫茫人海,总有一隅有你的存在。”神父的那番话突然又浮现在甄雨诺的脑海。看到宇泽的身影在这个异国他乡里出现,她竟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像是在汪洋大海中寻找到一块浮萍,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突然找到了避风港。对他,她真的渐渐迷失了感觉。有时候她真的分不清朱卡伦和宇泽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似乎两个人已经逐渐重叠到一起了。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和宇泽合作的一天!经过这么一拍,他的将来,会不会也因此改变呢?她看到他身上的光芒,逐渐亮了起来。

“原来你每天都是这么拍摄的!”结束了工作,宇泽终于满足地伸了伸懒腰。

“宇泽,你有没有兴趣往模特界发展?”Jory试探地问,他总觉得宇泽是个奇才。

“我?”宇泽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时候这个。

“我感觉YK看上你了,说不定,你还会因此留在伦敦。”Jory自认为他的感觉不会错,要不,他也不会对宇泽这么看好。

“真的吗?”宇泽似乎很兴奋,如果真的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发展的天空,为何要错过呢?

看到他一脸激动的样子,甄雨诺却不由得担心起来。

回到酒店,宇泽终于能好好洗去旅途的疲劳,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的人生有光明,拍摄时的那种喜悦到现在还停留在他心里。

“宇泽,你洗好没有?”甄雨诺已经在洗澡间门外等了很久,他已经进去了一个钟头,再这么洗下去,估计连皮都洗脱了。

“好舒服呀,在这里洗澡就像泡温泉一样,有没有牛奶?或者啤酒?”宇泽慵懒地把腿搭到浴缸上,他才不打算出去这么快咧,怎么说也要好好享受享受,已解昨日之苦。

“你越来越过分了是不是?”甄雨诺突然有一种想闯进去的冲动。

“哇,要不你进来,我愿意分一半的水给你!”他真是有点得意忘了形。

忍住,甄雨诺!她气鼓鼓地叉着腰。

“你们真是好享受,能在酒店住这么好的套房,洗澡的时候还能同时享受SPA,什么时候,溪枫花园也买一个这样的浴缸?”

“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还真被打开了。

“给你送酒了!”甄雨诺手里拿着两瓶白兰地冲了上来。

“啊?”宇泽看到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色魔,立刻把身子埋在水里。这个浴室的门,怎么锁不了?竟然还可以从外面打开!

甄雨诺站在宇泽旁边,打开瓶盖,还真往浴缸里倒酒。

“这两瓶酒,一共1800块钱,你就直接付了款吧,好好享受!”她不时地把酒洒在宇泽脸上。

“什么?1800块钱?是英镑?还是?”听到这个数字,宇泽倍感不妙,急忙伸手制止甄雨诺的行动。

“你要享受是嘛,我给你享受!”甄雨诺甩开他的手,继续往水里倒酒。

“哇!都是钱呀!”宇泽一用力,不但把酒瓶从甄雨诺的手里抢了过来,还不小心把她整个人一拉到了水里。

“哇!你干什么!”甄雨诺被迫喝了几口洗澡水,吓得花容失色。

宇泽急忙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甄雨诺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宇泽身上。

突然,两个人的面孔如此接近,湿漉的面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更让人浮想联翩。他们此刻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彼此对望。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像是要把人的思维都迷惑,就在这一刻,谁也无法正常的呼吸。

不知是谁的手先把对方拉近,两张脸突然慢慢的靠近,直至他们彼此的唇都在对方上留下印记…

、(11)探望

天气似乎越来越冷了,宇泽去了伦敦后,英嫂终于又可以去看今天特地带多了几件外套出门。她手里端着刚煮好的暖汤,还有老夫人最爱吃的鸡脚。刚坐上车不久,司机就和她闲聊了起来。

“好久都没见你去了,您的身体怎样了?病了这么久。”他的记性可好了,到现在还记得上次载的那小子对他说过的话。

“什么?你说我病了?”英嫂倍感奇怪,她的身体向来很好,什么时候病过了?

“怎么,你没生病?上次替你去的那帅哥,说你病了。”司机还更奇怪了。

“谁替我去?你说,这段时间,你有来过溪枫花园接人吗?”英嫂感到有些不妙。

“每二、四、六,都有来啊!不过前几次都是那帅哥,我还以为是你叫他代替你去的!”司机看了看英嫂,又回想起那张英俊的脸,怎么看都觉得他们都没有说慌。那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老爷…”英嫂拍了一拍大腿,真是太大意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宇泽会发现她的秘密!竟然还代替她,去看了老夫人!

看到英嫂反应如此不寻常,司机真是丈二脑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他忍不住想问明白。

“他每次去,还和你说过或者问过什么吗?”英嫂继续发问。

“没有,他很少说话。我也不记得和他讲过什么了,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英嫂不再说话,此时她已是心事重重,担心加上忧虑,她更迫切地想要见到老夫人,看看她最近怎样了。

车子终于在疗养院的门口停下,英嫂谢过了司机,便急匆匆走下车去。

看着这个坐落在偏僻角落的精神疗养院,它远离尘埃的宁静似乎让人觉得有些畏惧。想起她再次见到老夫人的情景,心不由得生疼。是家门不幸导致了这场恶果,还是终究自食其果?或许她更应该劝老夫人去寺庙忏悔,养心。

看到英嫂来了,护士们都微笑地过来和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英嫂,听说你病了?”护士的话竟和刚刚的司机莫名的雷同。

“我…是啊,刚刚病好。”这一回,英嫂接受了他们“强加”给她的病情。

“病一刚好,您就来探望了?那个帅哥呢?他今天不跟来了?”很明显护士只是想知道宇泽的行踪,才故意和英嫂套着近乎。

“我不来的那些日子,都是他来看她的?”英嫂明知道答案,却依然忍不住问。

“是啊,他每次都带很多好吃的给我们,真是太好了!他是你们家的谁?”她们团团围住英嫂,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打听心上人的消息了。

“你们都别想了,他已名草有主,是我们的老爷,我家主人的丈夫!”英嫂这番话,无疑把她们所有的幻想全部泯灭。

“什么?你说他都结婚了?”知道这个消息,无人不震惊。

“是啊,孩子都有了,你们别想了!”英嫂像是害怕她们会去勾引宇泽,把那些有点没有的全部说了出来,好让她们趁早死心。

果然,她们在听到了英嫂的回答后,神色全都黯淡了下来。竟然有这么年轻就结婚的帅哥!还有了小孩?实在是太意外,太震惊了!

“好了,带我去见老夫人吧!”英嫂见她们似乎都没有再与她对话的心情,便催促着。

她们其中的一个带着英嫂穿过长廊,又来到了那栋平房。护士在铁门外守候着,英嫂提着好大一袋的衣服进去。

“哎呀,您又来了!”此时正在拖地的大婶看到英嫂后和她热情的打着招呼。

“您辛苦了!”英嫂认得她是专门负责这排房子的保洁员。

“怎么又带了这么多衣服啊?老夫人都可以穿几个冬天了!”她看到英嫂吃力地拎着手中的袋子,忍不住说。

“很多吗?不就是那么两三件!之前留在这里的衣服,怕到时候受不了腊寒飘雪的袭击。”英嫂还嫌自己带的不够,过几日,还要再给老夫人增加一些。

“上次那帅小伙子来,已经帮她带了足足一箱的大衣,包括换洗的袜子及内衣裤,足以穿过这个冬天了!”

“什么?”英嫂对这一点倒是颇感意外,她还真没想到宇泽这么上心。

“是啊,之前替你过来的那个男子,已经把冬天的东西都给她准备好了。每次啊他带来的汤也很不错,我闻着不像是你做的,他竟然说是他自己煲的汤。我活了这么久,还真没有见过像他那么优秀的男人!他很懂得照顾老人家!”大婶提起宇泽一直赞不绝口,“他是谁,老夫人的女婿?”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英嫂点头。

“有这么个好女婿,真不错!”大婶露出无比羡慕的眼神,如果她也能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这样的男人,真是上天给的福气啊!

“哎,可惜有些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英嫂想到甄雨诺,叹了口气。

两个人唠叨了一阵,英嫂才终于走进了老夫人的房间。

老夫人还是像往常一样,静坐在那里。

“老夫人,我来看你了。”英嫂将暖汤取出,端到她的面前。

老夫人看了汤一眼,缓缓伸手接过。

“喝多点,补补身子,早点恢复吧!”每次看到她,英嫂总是想流泪。

没想到老夫人只喝了一小口,突然就潸然泪下。

“怎么了?老夫人?我这汤今天做得不好?”英嫂担心地问。

老夫人摇了摇头。突然,从她口中突然冒出了一句:“宇泽是谁?”

英嫂茫然,刚刚老夫人是在问谁是谁?

“您是说宇泽吗?”英嫂小心翼翼地重复着这个可能会对老夫人产生不良影响的名字,像少爷啊、老爷啊这些称谓,英嫂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

“宇泽是谁?”老夫人像是没听懂英嫂的问话,依然重复着这个问题。

“之前来看你的男子,不就是吗?”英嫂不敢明说,只做暗示。

“之前…不,那是少爷!是少爷来怪罪我了!”老夫人突然站起,战战兢兢地躲到墙角,瑟瑟地发抖。

“老夫人!”英嫂发觉状况不对,急忙按了床头铃。

“是老爷派少爷来抓我回去的,我要跟他回去赎罪!我有罪!”老夫人蹲下身,把头埋在双膝间。

“怎么了?”突然闯进来的护士看到这景象,担心地皱着眉。

“我说错了一些话,她就这样了。”英嫂也起身往墙角的方向走去,试图将老夫人拉起来,但是,无论怎么用力,老夫人总是能与之对抗。

“呜呜…”她呜咽地哭着,那声音听起来好悲哀。

“我还是叫医生来,给她开一支针打吧。”护士说着又出去了。

“起来吧,老夫人,甄夫人…”英嫂实在是听不得她的哭声,那声音同样会感染到自己,让自己也跟着想流泪。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甄小姐现在过得很好,宇泽是她的丈夫,您也要忘记过去的事,好好康复啊!”英嫂劝着,无论老夫人是否听得懂自己的话,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

这么说着,医生跟着护士进来了,但是这次很明显的,他们看到老夫人的情绪又慢慢恢复了正常。她不再抽泣,一双眼睛望着英嫂,像是在确定什么。

见没什么事,医生又和护士离开了。英嫂安抚好老夫人,待她渐入梦乡后,她才起身离开。

“医生,老夫人最近的病情发展怎样了?”经过医生办公室,英嫂迫不及待地询问。

“这段时间,似乎控制得还可以。只是偶有反复。就像今天,突然受刺激似的,但是她能自行平稳情绪,也是个好兆头。”医生耐心地说着。

“前段时间难道她都没有发作过吗?”英嫂不明白,如果是宇泽代替自己来看老夫人,那老夫人看到他一定会控制不住情绪。

“没有,就是今天。”医生很肯定地回答。

“那她看到前几天来的男子,难道都没有发作吗?”英嫂还是不太相信。

“前几天来看她的男子?这到没有。那个男子只把东西交给护士而已,并没有直接去见她。老夫人问起是谁送的,她们就说了那个人的名字。好在她对那个名字不敏感,但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名字听着没有问题,为什么见面的话就大有问题?好像老夫人只对那个人的面孔熟悉,但对名字并不熟悉。”医生说着用手撑着下巴,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今天你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我交代过,一切会对老夫人产生不良刺激的人或事,都尽量避免出现在她面前。上次因为这件事,我差点把那个男人给骂了回去,好在他后来很听我的话,所以后面几次来,他都没有进去。”医生说。

真是个细心又懂事的人啊!英嫂对宇泽的看法又更为改观。怪不得当她对老夫人提到“之前来看你的男子”时,她有如此大的反应。那是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所谓“之前”,就是宇泽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把他错认成少爷。所以,当再次提到那天的时候,她的情绪才会突然失控。

这一夜,英嫂又接到了甄雨诺打来的国际长途。

电话里,甄雨诺向英嫂了解的甄好的近况,宇泽不在,就最担心这个捣蛋鬼生事了。

“我一直很奇怪,甄好怎么肯放宇泽来这里?我心想她一定会死缠着他的腿不放。”甄雨诺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疑惑。

“那是因为吉米先生说你们是要去度蜜月,这是夫妻必须做的事。如果没有做,夫妻俩就一定会分开。小姐肯定害怕你们分开,所以才答应老爷去找你的。”英嫂向甄雨诺解释着,虽然连她都觉得这个理由很难让人信服。

“英嫂也希望你们能一起幸福的回来,太太,老爷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他其实已经知道了老夫人的事,他对老夫人非常的照顾,同时也很小心自己不被老夫人看到。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实在不多了!太太,英嫂不得不劝一下你,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她的这一番话,又让甄雨诺沉默了。

到现在,已经有不止一个人对她说宇泽的好了。他们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能从过去的悲伤中走出来,去接受另一个人。但是,现在她真的迷茫了,宇泽这个人,究竟和朱卡伦有多少牵连,她越来越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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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