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了那么一点失望。

可一闪之后,又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惋惜,但没有半点的犹豫。

他抬了手起来。

沈独还吻得忘情。

可下一刻,那描摹着对方唇形与轮廓的唇舌,便一下停了下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伴随着脖颈上那滚烫的触感,从他脑后倏地腾起!

“你——”

声音只来得及吐出了一半,下一半在触到僧人眼底那隐约浮动着的杀机时,便自动隐没不见。

他要杀他!

这般的认知,忽然让沈独觉得窒息。

即便整个人已经被六合神诀和忘忧水的合力折腾得快要忘记自己姓甚名谁,可生死危机在前!

这一瞬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收敛心神,欲一掌拍向僧人头颅回敬!

可谁能料想?

就在他掌风将要落下的瞬间,那僧人清明的神色突地一变,面上陡然浮现出一层异样的潮红来!

瞳孔剧缩间,是一种始料未及的痛楚!

紧接着,竟是“噗”地一声,猛喷出了一口血来!

原本掐着沈独脖颈,便要使力拧断的手掌立时随着这突然的变化,委顿无力下来。仿佛他四肢百骸、心肺脏腑之间,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捣入,让他承受着堪称恐怖的苦痛!

如玉温润的一张脸,忽然便浮上了一层黑气。

暴戾,阴冷。

与他原本的中正平和格格不入!

那滚烫的鲜血洒溅出来,落在那月白的僧袍上,也落在了僧人手背上,手指间……

沈独一下就怔住了。

拍向僧人天灵盖的手掌停在了半道,本也是杀意汹涌,可此刻竟多了几分迷茫:这和尚,怎么了?

他只觉得隐隐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一下又想不起来。

面前的僧人,显然也想到自己身上竟会出现这般的变故,素来古井不波的心绪,因此摇动几分,却又更加剧了那药力的反应。

忘忧水乃是沈独调制给自己用的,何等霸道?

他初时能保持清明,不过是因为多年来打下牢固根基的浑厚修为,还有这一份外魔不侵不扰的超凡定力。

可就在刚才,就在他对沈独动了杀心,要运功动手的刹那,五脏六腑间竟有一股极寒极阴之气针扎一般涌出。

他之所修,乃是至阳至刚。

这极寒极阴之力,与他种种功法,势同水火,而他又没有任何防备,只这片刻间已着了道。

全身上下,有多少浑厚的劲力,都奔着脏腑间这一股外来的气息去了。

僧人内里天人交战,苦不堪言。

即便还有杀沈独、除此害的心,也没了那一份力。更不用说,沈独此刻依旧有四成的功力在身,岂是轻而易举就能击杀?

问题,就出在对方强行喂给他的那一口茶水中。

可讽刺的是,见着自己吐血,他面上的怔然,竟不似作假,好像根本就没有料到会有眼前这一出一般!

头一次,他后悔救了沈独。

似他这般天生的妖魔,即便唤来九天上的神佛,也未必能令其悔改。他一介肉体凡躯,如何能渡?

不如杀之!

目中悲悯重现,隐隐然之间更有一种莫大的悲哀;体内却偏偏是冰火交战,两重天对垒之间,稍有不慎,便是二十年苦修尽毁,走火入魔!

僧人便这般看了他许久。

终究将那一只已无力支撑的手收了回来,唇瓣翕动间,默念一声“阿弥陀佛”,竟是双手合十,盘坐起来,缓缓垂了眼眸,犹如化作了一尊佛像。

可距离他极近的沈独,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看到他微颤的手指,紫青的嘴唇,薄汗的额头。

那汗滴淌下,划过了僧人修长的脖颈。

一闪之后,便悄无声息,克制又隐忍地没入了衣衽之中。

“嗤!”

这一瞬间,沈独竟一下冷笑了出来,先前为僧人那眼神所慑而一时离体的意识与神志,统统回来,犹如巨石投入了平湖!激起的,是他万丈怒火!

“死秃驴,你竟想杀我?!”

他都还没动要杀这僧人的念头呢,谁想一向慈悲的和尚,竟然先他一步动了凶杀之念!

简直是奇耻大辱!

沈独是真真气笑了。

欲望让他迷失,怒火让他疯狂。

那冰冷的手指伸出去,一下便狠狠地掐住了那僧人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睁开眼来,用那一双渐渐为欲望所沾染的瞳孔注视着自己。

声音里盛怒不减,更多了尖锐的嘲讽!

“你以为自己是你那同门善哉吗?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对我动手!”

“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救我,如今又想杀我!”

“碾死只蚂蚁,你都能生出慈悲之心;我一个大活人,你竟动杀机!是我沈独大梦一场,荒唐到了底,还是你这和尚六根不净,五蕴不空,太疯癫?”

僧人被迫地仰着头,目视着沈独。

那一双眼底的清明已经极为不稳,犹如置身红尘炼狱之中,不断遭受到来自身体各处那异样的啃噬,眸色渐渐变得晦涩。

听了他的话后,却依旧是那惹人火大的无动于衷。

“好,好,好!好一把硬骨头!”

沈独见了,脑海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被那席卷来的怒火给冲断了,身体的忍耐也在这时候达到了一种极限。

好歹也是当世一流高手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他此刻正在关键时刻,怕是一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更何况本就没有什么武功?

所以,仿佛是故意要触及那僧人的底线,他冷着一张脸,重又埋下头去,竟再一次地覆上了僧人的口唇。

这一次,是野兽一般用力的啃噬。

他本来就不大会这些,此刻又是有心要折磨这僧人,是以尤其冰冷,尤其狠毒。

短短的一会儿,二人唇齿间便都弥漫了浓重的血腥气。

只是僧人注视着他的目光依旧是冷的。

冰刀雪剑一般,偏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悲悯。而这,恰好是沈独最厌恶,也最不想看到的。

撬了半天也未撬开僧人的唇舌,他终于是放弃了,冰冷的手指,顺着他有温度的脖颈一路爬上,有恶毒的心思窜上来想干脆剜了他这一双眼。

可末了又舍不得。

他觉得自己怕是病了。又或者是六合神诀的反噬太狠,让他一时再无法往上抬那手指,于是只能停落在了他喉间,突出的喉结上。

“和尚……”

口中低低的一声,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有那么几许浅浅的怅然,可低眉时那尾音又都隐没了。

沈独半闭着眼,终于懒得再看僧人是什么神情。

看了糟心。

他凑过去,含了他喉结,以舌尖尝试着拨弄两下,用牙齿轻轻地啃咬。在听到那僧人的呼吸忽然浊了几分,也重了几分之后,便慢慢地往下。

窗半开,光微透。

他眉眼低垂,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映落浓重的阴影,有一种似有还无、似真还邪的煽情。

这一时的妖魔道道主,好看极了。

只是他浑不自知。

唇与手并用,一点一点扒开了僧人那月白的僧袍,让僧人那精壮的身躯袒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从胸膛到腰腹,再到下面那早已硬挺着的所在。

触到的瞬间,沈独竭力平稳下来的手指,便狠狠地颤了起来。

他从不亲吻谁。

眼下将要做的事情,更是前所未有。

即便是在忘忧水这幻梦一般的药力中,也远远超出了他的尊严所能忍受的极限……

第21章 舍身渡┃这一刻,他便是他的人间净土,天上佛国。

解开束缚的瞬间,那惊人的凶物便弹跳了出来。

沈独觉得自己本应该嘲笑这僧人嘴上说着清心寡欲,身体却诚实地依从欲望,可这一时只觉得喉咙干涩嘶哑,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

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了。

约莫是走火入魔的缘故,僧人为了定心,已将双腿盘了起来。此刻他正正好跪在他两腿之间,一手僵硬地搭在他左腿上,另一手则扶着他腿间之物。

药力的作用下,早已粗大坚硬。

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那上面隐约的紫脉青筋,带着几分血脉贲张的狰狞味道。

他的手是冰冷的,可此物却滚烫得犹如一块烙铁,那恐怖的温度,让他忍不住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来,离它远远的。

可仅存的理智,却阻止了他.

又或者是那已经被六合神诀的反噬所操纵的欲望,催促着他,不但没有缩回手来,反而将其握住了。

修长的手指,犹如白玉。

因其冰冷,在握上去的时候,那物便受了刺激,颤了一颤,在他掌间竟又变得坚硬了几分。

沈独看不见僧人的神情,但料想眼神已能杀人。

只是这时候,他脑海间是轰然的一片。

僵硬的手指带着一种难言的生涩,开始沿着这巨物套弄,柔软的指肢微微用力,从下方一直碾磨到那顶端。

分明是克制的举动,却偏因这一分克制,更添了情色。

这十年来,他连自渎都少,更莫说是为旁人抚慰了三下两下,也投能找着其中的窍门所在,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紧张。

连带着手指,也越发颤抖。

越颤抖,便越紧张,好几次套弄间,竟险些让那物从自己掌中跳出去。

体内阴邪之气乱走,偏还有忘忧水极乐之药力在后催发,让他感觉冰冷的同时,又如置身炼狱炙烤,身上所有皮肤都仿佛要烧起来。

他想要。

可眼前这麻烦的东西老也搞不定。他套弄间,只觉得万般地屈辱,但眼神闪烁挣扎间,还是终于埋首了下去。

身体冰冷,呼吸却灼烫,一下便喷吐在那巨物之上。

沈独慢慢地张开了口,两辦因反噬而青白的薄唇分开,犹带着那种轻微的、能撩动人心的颤抖,含住了那物的顶端。

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掌下的身体,突地震了一震。

僧人自入天机禅院以来,负满门之众望,苦修禅法二十余年,练有不坏之身,根基深厚,定力也惊人。

他本没将沈独当一回事。

纵使有药力催发,他也有自信能金刚不动,要紧的是内里那一股阴寒之气,会坏他根基,这才是他所重视的。

可他并未料到此刻……

勃发的欲望,在那人生涩的指掌摆弄间,已有胀痛之感;此刻他口唇柔软,将其含入,竟似将其推入了七情六欲温柔乡!

下腹的烈火,瞬时燃起,动摇了他的清醒!

这一个刹那,他几乎想抬起手来,直接将这乱他心神的魔头一掌拍死,可合十的双手,控制着体内劲力的运行。

一旦撒手,便是气血逆行!

轻辄前功尽弃,重辄走火入魔!

不能阻。

无法阻。

他竟然只能这般眼睁睁地看着,感受着,任由这邪魔外道,胡作非为!

僧人很爱干净。

他身下这物味道很浅,可依旧有一种隐隐的腥膻。

沈独将其含入之初,便尝到了些许,接着便感觉出了此物的巨大,只这么一个顶端,便几乎塞了他满口,让他觉得吞咽都难。

“唔……”

喉咙深处,发出几许模糊的声音。

他两手微微用力,撑着僧人两腿借力,便想要退开。可保持着这跪伏的姿势久了,加之那药力汹涌,两腿竟是酿麻发软,不但投能站起,反而猝不及防,重重跌下。

原本只含了一点的巨物,在他这猝然的跌落中,竟一下往他口中捅入了大半,非但没能吐出,反而进得更深!

直抵到了喉咙口。

下意识的反胃感瞬间涌来,喉咙更因受了这刺激而收缩,顷刻间只感觉那物在他口中又涨大了一圈,撑得他合不拢嘴。

沈独眼角都发了红。

两道素日来只凝着拎厉之气的眉,因口舌间的不适而蹙起,却因眼角这一抹红,敛尽那令人不敢逼视的锋锐与戾气,竟隐隐有几分靡靡的春情描绘其上。

想退不能退,想吐不能吐。

他缩着自己的喉咙,带着几分狼狈地卷曲着舌头,同时有些无力地摆动头颅,试图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和角度,让自己摆脱被这凶物支配的局面。

可这种种的无意识的举动,无非是加重了那一种撩拨的难耐。

在他自己感觉来,这不过是令他难堪到了极点的不得其法,在为他所含着、逗弄着的僧人感觉来,却咸了恶劣的摆布和勾引。

越是天生的笨拙和生涩,越能激出人心底的凌虐之意。

这话沈独曾听过。

可这时候的他还半点意识不到,也许身处于他这般万人之上的位置,也绝不可能有意识到的一天。

花了好半天,他才在急促又混乱的喘息之中,让自己摆脱了这困窘的局面,缓缓将僧人那凶物吐了出来。

胸膛起伏间,情潮已满。

可最最难堪的时刻,不过刚刚到来。

初时他觉得那忘忧水的效力太狠,如今却觉自己喝得实不够多,若再来那么两三杯,兴许他会更迷醉一些,更放荡一些。

不必如此刻般……

在慢慢舔湿自己手指又将其探向自己身后时,生出那种令他浑身发颤的羞耻,就连裸露在外的皮肤,也都因这一刻的寡廉鲜耻而泛起微红。

头顶上,便是僧人注视的目光。

这种无言的凝视,让沈独有一种被扒光了衣服,扔到大庭广众之下的狼狈,仿佛咸了个不知羞的娼妇。

过度的屈辱,甚至让他双眸都覆上了一层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