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呻吟里是他破碎的声音。

“去你大爷的,嗯啊,哈,哈,啊,学、学好不容易,学坏、倒、倒是他妈的很、很快……哈啊……”

僧人便无奈地笑出声来,只担心他不舒服,于是直白地问他:“不舒服吗?”

“……”

这要叫他怎么回答?!

沈独这一回是真的要疯了,想嘴硬说一句“不舒服”,可身体里传来的阵阵快感都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了,想要说“舒服”,又实在难以启齿。

这和尚一定是他妈故意的!

哪里有做着做着一本正经问这种的话的?!

他这念头一冒出来就炸了,让他咬牙忍住了从唇齿间溢出的呜咽,气急败坏道:“操老子就是了死秃驴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

僧人动作一停。

片刻沉默蔓延开来,沈独趴伏着,听不见背后有任何动静,忽然就觉出了几分害怕,求生欲极强的他立刻便想要往前爬。

只可惜,他是什么动作,全然落入了他身后僧人的眼中。才往前逃了没一小段,就被僧人一把抓住了他在光影映衬下显得有些纤细的脚踝,拽了回来。

然后扶住他腰,猛地楔了进去。

已经开拓的后穴被人这般用力地插入,几乎立刻就起了反应,像是受惊的珠蚌一样骤然紧缩起来,将僧人骇人的巨物包裹夹紧。

沈独立刻就叫喊了一声。

他激烈的反应也引起了身后人战栗而悠长的吸气,像是被这一刻进入他体内的感觉所掌控,又像是借此来舒缓内心那将身下人按着一顿狠操的欲念。

善哉缓缓地挺动着腰,抽弄起来。

他素来恪守清规戒律,从未尝过女人的滋味,也并无一试的兴趣,只因他情系的不过是身下这妖孽。

紧致的内穴里一片温暖。

只是他胯下的凶物更为滚烫,一下连着一下地顶弄进去,撑开里面一道一道褶皱,一点一点往更深处去。

初时还觉得巨大难以容纳,有一种绷得太紧生怕会连肚子也一并撑破的恐慌。可随着僧人放缓了节奏慢慢地抽弄,原先的紧绷慢慢消失,开始变得放松而舒缓。

那是一种醉酒的酥麻之感。

沈独无法自控地随着僧人的动作摇晃,在渐渐觉得能适应屁股后面夹着那物的尺寸之后,便开始变得难耐起来,像是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在他身体深处拨弄一般,让他想要得更多、更深,也更激烈、更凶狠。

他在等待。

等待僧人加快自己的动作。

可身后那人却似对他此刻的感受与欲望一无所知一般,依旧保持着最初的频率慢慢地抽插。

沈独想说又不敢说,只能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隐忍地咽下所有的声音,可整个人的身体都己沉入了欲望的潮水之中。

挺翘的臀悄悄地抬了起来,迎合着身后那巨物的进犯。

膝盖半跪,腰挺臀翘,狭窄的穴口不知餍足一般吞吐着那滚烫硕大的肉刃,身体的曲线因此变得格外勾人。

那原本已经泄过一次的玩意儿,在快感与羞耻的双重夹击之下,竟又颤颤地立了起来,随着僧人的撞击而晃动。

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的配合与饥渴,僧人的动作终于快了起来。

“啪啪”,每一次都顶弄到最深处,也顶弄到让沈独最舒服的那一处,有力的腰腹撞在他臀部,最凶狠时连挂在外面那两个鼓鼓的囊袋都险些要送进沈独身体里去。

快速的动作,带来用力的摩擦。

沈独的身体终于被完全打开了,强烈的刺激引得他肠道中开始分泌肠液,让僧人的进出更加顺畅,也更有一种破除了禁忌之后的肆无忌惮。

他昏沉的脑海早就已经晕晕乎不知所以了。

这一时间连自己名姓都忘了,只跪趴在地上放任僧人的操弄,甚至迎合着、鼓励着,让他更深、更剧烈也更霸道的占有自己、侵犯自己!

“哈啊,哈,好深,太大太深了,呜,啊……”

所有羞耻的心都抛开了,沈独啃咬着自己的手指,几乎被僧人操得合不拢嘴,上下两张口都有湿滑的液体淌了出来。

小小的乌篷船在江边无人的苇荡里晃动,沈独也随着僧人剧烈的动作而晃动,仿佛自己就是那条小船。

汗液沾湿了他的身体。

他整个人都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分开跪着的两腿颤颤,渐渐已经快跪不住了,但每每滑下来的时候都会被僧人顶上去,拋在云端。

善哉看不清他的动作,却能听到他的声音,操得越狠,嘴里便越是没有禁忌,什么“好大”“好深”“好棒”“不要”都从那颤抖的唇瓣里发出,更不用说那挺着腰毫无原则朝他胯下送的动作,伴着口中早己荤素不忌的浪叫,让他胯下凶物又涨一分、硬一分。

没有人在见了这般的沈独后还忍得住。

便是他有这数十年动心忍性的修行,也完全栽在了他的身上。

善哉插入的动作变得更快,更猛,也更烈。

一下一下全顶到最深处,像是连他肚子都要戳破一般,带着一种让人魂酥骨软的凶狠。

沈独便也随之叫喊了起来,嘶哑的声音里终多了几分哭腔,强烈的刺激让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于是疯狂地想要逃开,可那汗津津的腰又被僧人紧紧地攥住,并且朝着那凶器上面按。

“哈啊,不要,不要!求求你……”

他有一种几乎要被捅穿的错觉,于是大声地求饶,同时也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

但这动作无疑是将僧人夹得更紧了,收缩的穴口和内壁都昭示着他即将招架不住的状态。

于是僧人丝毫没搭理他的求饶。

最后的几下动作只顶得他连叫都叫不出来,在他肠道最剧烈的绞紧的刺激中射了出来。

一股又一股的白浊全注入了他身体的最深处,让沈独一阵头皮发麻,身下也失了守,竟在随后毫无防备地也射了出来。

整个人便一下瘫软了下去。

他软得烂泥似的两腿再也跪不稳了,一下便跌着滑了下去,己被操得发红的后穴也从僧人凶物之上退出,浑浊又粘腻的浓精被带出来一股,顺着那被操得难以闭合的穴口淌出来,滑到股缝里去,而僧人那凶物中剩余的部分则都泄在了他被撞击拍打得发红的臀上,红白间的狼藉,淫糜至淫乱。

沈独已经不知快乐为何物,整个人都还沉浸在方才高潮的快感中还未抽离出来,像条鱼一样翻过来喘息,用那一双被汗水浸得微湿的眼眸看着跪立在他两腿之间的和尚。

然后抬起手背来遮了自己的眼。

只笑:“善哉,我真喜欢你……”

僧人凝视了他半晌,看着他那被自己咬过而留下好几道牙印的手掌,也看着那手背遮挡下的眼角,忽然滑落的水珠。

一颗心便彻底为他化开。

他俯身,温柔而强硬地拿开了他挡着自己双眼的手掌,于是看清了他眼底的泪痕,还有里面还来不及遮掩起来的坦诚的情与爱。

沈独哭了。

他便埋头凑过去问他,也吻干他眼角泪痕,轻轻道:“别哭……”

“老子那是爽的。”沈独嘴硬,且嘴贱,“再说老子哭不哭干你屁事……”

善哉也不搭理,更不生气,只含着沈独的唇瓣,用舌尖舔弄着他下唇上留下的红肿的牙印,过了许久,待他整个人都舒缓平静了下来,才慢慢笑了一声,道:“你哭的样子,让人更想要你……”

要到你哭不出来。

分明平和而舒缓的声音,落在沈独耳中,却带上了炽热的温度,也让他为这话中的意思颤抖起来。

只是要逃开的时候才发现手脚发软。

在善哉的手底下他就是那案板上的鱼,又怎么可能逃得开?

唯一的不同只是,先前被操是趴在下面,现在被操是被抱在怀里。他的动作温柔的强硬,一如他落在他身上的吻。后穴里的粘腻都还没来得及清理,就被僧人那重新滚烫坚硬起来的阳具插了进去,在那清晰的撞击拍打之声外,更多了些许令人脸红心跳的噗嗤之声。

像被破开的橙肉一样,汁水横流。

最开始沈独还有几分反抗的力气,到了后面便是任他施为,被他一下一下送去了云端,顶弄得瞳孔失焦,双眼失神。

到最后,连哭喊告饶的声音都变得嘶哑……

沈独疑心自己是被翻来覆去弄了几次,操到后穴熟透,填满了东西,连闭合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它们淌落到双腿间,成为他放浪而迷醉的明证。

他想,往后再不敢提一个“操”字了。

意识迷糊之间,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一路从他脖颈蹭上了耳垂,然后贴着那发红的耳廓,溢散出低沉而笃定的声音:“也很,喜欢你……”

第90章 朽木为琴┃“不骗我?”“不骗你。”

一晃六七日过去了, 遁出凡俗的时光好像漫漫没有尽头。

可也只是好像。

其实沈独是知道的, 所以对于正在经历着的每时每刻, 他都格外地留念,想要用力记得更深更清楚一些,最好是过了奈何桥, 喝了孟婆汤,下辈子也忘不掉。

这一天他们已经顺江而下,到得下游一处市镇, 路中见有一老叟抱一朽木掷于道, 沈独怎么看也不过一块破木头,并没怎么在意。但与他同行的善哉见此, 却停了脚步,竟将那块朽木拾了起来。

沈独便挑眉:“你捡它干什么?”

善哉修长的手指将那块朽木上沾着的泥土都拂去了, 只朝他一笑,道:“是块好木, 或可为琴。”

做琴?

就这么一截朽木?

沈独背着手立在街上看他,心底里只生出几分荒谬之感,但又因为这和尚总有不寻常的本事, 所以他倒也不敢立刻就下断言反驳, 于是颇带着几分“看你表演”的味道,凉凉道:“那我可要开开眼界了。”

善哉也不辩解什么。

这民风淳朴的市镇中依旧没有什么江湖人士,见了这僧人与一寻常贵公子模样的人走过,也并不当一回事,顶多是觉得这两人长得实在是好看, 非同一般,多看上两眼罢了。

所以两人便也能安然地穿行于人群中。

此镇名曰芳菲镇,是附近一处小有名气的地方。

镇外有一座山,山中有一座古寺,自古叫“小明寺”,后来荒废了,直到近些年才有游方的僧人在此落脚,渐渐有了些香火,接待些往来的香客和踏青的游人。

还未到山前,沈独便瞧见山上那一片灿烂的桃花了。

“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所以此镇名曰‘芳菲镇’,听着虽是脂粉气了一些,但细究起来确有几分道理。”

他念了一声,不知怎么又想起天机禅院来。

“说来,我两次到你们天机禅院都是来匆匆去匆匆,且时节也不对,倒没见山上山下栽着什么花什么树。是只有菩提只有竹吗?”

“不是。”

善哉随他一道往那山道上走,看着道中其他的零星的游人,只摇了摇头。

“不空山有无忧花,遍布禅院。”

“无忧花?”

这样生僻的名字,沈独还未听说过,有些好奇。

“佛门的圣花,名典出佛经中。”

善哉抱着那一块朽木,转眸看沈独,清明的一双慧眼底下藏了些许消息,只为他这一块“朽木”念了一段佛偈。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这算是佛门经卷里在外流传得颇广,而沈独亦有所耳闻的一段了,只是昔日听来不过如风过耳不留半点痕迹,今日听了却有一种触及心扉、想笑又想哭的复杂。

他沉默着,一个人在前面走了很久。

一直走到那寺庙前面,看见大殿外的香炉了,才忽然停步,低低问:“善哉,若现世有劫,爱上我,便是你的劫难吧?”

“佛言,爱世人。可若一人都不爱,如何爱世人?”善哉便站在他的身后,一路都陪着他走上来,说出这一番话时满面的坦然,并不觉有何不可见人之处,“凡人在世,皆是一场苦行。呼吸天地间,活一日,便有一日的劫难,便是一日的修行。我生是有罪恶行之人,半生都在与自己作对,从前是,将来也是。但你不是。”

“我不是?”

沈独听见他说自己半生都在与自己作对,一时竟说不出内心是何感受,竟想起了自己,只是到底没敢问,是怎么个作对法,所以只问了最后那句。

善哉便告诉他:“你是我唯一顺从的本心。”

沈独再一次沉默,许久才道:“你是离开了禅院、悖逆了佛祖吗?”

“世间从没有佛,只不过有一个‘善’字。”善哉笑了起来,只往那大殿中参佛去,一身白僧袍在山寺桃花里雪一样干净,沈独只听见他平和出尘的声音,“即心是佛,我心便是佛心。”

……

在佛祖的面前说,世间从没有佛。

在佛祖的面前说,我心便是佛心。

沈独忽然难以形容自己内心这一刻的感受,只觉这一身雪白的轮廓已深深烙在了心上,也许真到了下辈子他也忘不掉。

只是他摊开手掌来,掌心里隐约着的血脉的纹路,已经是隐隐发黑的暗紫。喉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却被他强运了六合神诀之力压下,在殿外立了有片刻,才觉诸般感知回到身上,缓了缓,跟在僧人后面走入了殿中。

他们拜过了佛,游过了寺,也赏过了桃花,便在山腰上一座亭中坐了下来,沈独倚栏远眺,看着周遭山河锦绣,善哉则借了寺中僧人给的刀弦,开始刻那朽木做琴。

日近黄昏时,竟真雕出了形状来。

一层层腐朽的木料剥开,里头藏着一段上好的木芯,叩之有清脆之声,凿之坚硬而留形,立柱上弦,虽然简陋,却也是一张货真价实的琴了。

若是旁人见了,知道前后的经过,怕是要赞善哉一声“法眼如炬,慧眼辨真”,竟能从一块朽木里发现一段能制琴的好木。

可沈独见了,只是看了很久。

看着这一张陋琴,也看着善哉调弄琴弦的手指,莫名笑一声,问:“朽木里成琴,可其质本劣,如何能出圣音?”

善哉便回眸看他,只是此刻夕阳西沉,薄暮晕黄的光芒落了沈独满身,都在他背后,便让他那一张脸上的神情都在昏暗里模糊,看不清晰。

但又何须用肉眼去看?

他收回目光来,只将那修长的手指,压在了琴弦上,用那流泻而出的琴音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的确算不得上好的音色。

可那曲调慢慢出来,渐渐由一两个单调的音连成线时,便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分明很简单,质朴,可却动人极了。

沈独听着,慢慢靠在僧人身旁坐下来,仰头看着将尽的天色,还有山间还巢的鸟雀之影。

他是魔头,听不懂圣人的琴。

于是只想起来曾读过的一个典故,玩笑一般道:“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善哉,洋洋兮若江河。善哉,善哉……”

善哉知道他说的是高山流水,也知道他现在是在用里头“善哉”两个字开他玩笑,却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一笑抚琴,任由他没骨头一样在自己身上靠着。

沈独眨眨眼,觉得有些困。

但他还是想说话:“和尚,不是朽木可雕能为琴,只是你有一双慈悲妙手,能化腐朽为神奇,所以连朽木都有圣音罢了。”

善哉抚琴不言语,沈独却起了谈兴。

他仰首看天,说着话,还强迫僧人来回答。

“这张琴,一定是叫‘沈独’吧?”

“嗯。”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个恶人,做了很多错事。若早许多年遇到你,我应该是什么模样,又会做什么事情。可想完了又觉太贪得无厌。得遇便是幸,何况乎你也喜欢我?”

“喜欢。”

“和尚,我死之前,你都不要走,好不好?”

“……好。”

“不骗我?”

“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