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正要再奏,却听皇上突然道:“失火之事不是大事,回头再说吧,今日朝议先议西北战事,鞑靼族屡犯边境,战事将起,诸位爱卿有何对策?谁肯为朕披挂上战场?”

一说这事,刚才还议论纷纷的朝臣们立刻如哑了一般,都垂着头谁也不肯开口了。

鞑靼族勇猛无比,朝中现在能打仗的人不多,哪个敢在这时候出头,生怕皇上选上自己去送死。

赟启暗暗冷笑,好个忠君爱国的朝臣们,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说人是非的时候挺会,这会儿倒哑口无言了。

“退朝吧。”他起身往后/宫走。

傅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自动跟着过去,皇上肯定有话要跟她说,而且绝不是一两句。今天春香阁的事只是起了个头就被打住了,大约不是他不想问,而是有些事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付云峰见她往后宫去,也跟了上去,他也有话要跟皇上好好说道。

皇上直接去了养心殿,傅遥站在外面等皇上宣进,看见付云峰过来,笑道:“我先奏,你等会儿。”

付云峰叹气,怕是要等好久他才能进去了。

第五十四章 殿内帝调/戏

每次皇上召见她,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不聊个把时辰绝不会完。他总觉得皇上和傅大人之间有一种让人难以进入的氛围,就算和他们站在一处,别人也进入不到他们中间,就好像你根本不存在似地。

只是不知这一点,他们彼此感受到没有…

傅遥进到殿里,赟启只简短地两个字,“说吧。”

傅遥搓搓手,“皇上要我说什么?”

“说你想说的。”

看他一副等着洗耳恭听的样子,傅遥很觉无奈,如果两个人彼此了解太多了,有时候真的是件麻烦事。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了,说自己在春香阁的经历,易南风提到易东风与春香阁的主人有关系,她特意到那里去查清,然后事情没查清楚,差点叫人给宰了。杜怀为了救她围住那里,后来火怎么起来的没人知道,但是火起之后那里的人明显有阻止他们救火的意图。

赟启皱皱眉,“你的意思是说春香阁有问题?”

“是。”

“那里的主人是谁?”

“应该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得挺白净标致的,不过身份未明。”

赟启看着她,眼神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在里面,“你告诉朕,到底在查什么,或者你到底想查什么?”

傅遥很觉为难该该怎么说,从杭州开始她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儿,这应该是一个很大的阴谋,只是到现在她还不清楚,这帮人拉帮结伙要做的究竟是什么。但不管做什么,其结果都是对赟启不利的。她应该跟他说的,于情于理都该讲明白,但是里面牵扯到李玉华,让她一时不敢妄动。她不敢说这些异姓兄弟的关系,也不敢说自己见过他们中的大部分,李玉华对她的威胁很明显,她敢吐露一个字,他所能做的绝不仅仅是揭出她的身份。所以她不敢冒这个险,既然已经决定离开这里,实在没必要再添事端。

可是越往下深究,事情越惊心动魄,也越让她对赟启牵肠挂肚,她很怕,很怕他会应付不来,很怕他最后陷入艰难境界不能自拔。这样的自己,似乎已经背离了先前的意志,脱离了她预定的轨道。

曾几何时,她变得…这么在乎他了?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再说话,第一次在他面前,她没有低下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他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洒满了耀眼的星辰,略带茶色的瞳眸如同一片浅色的海洋,点点阳光洒进他的眸心,漾起淡淡的水波。那眸心深处清清楚楚的映着一个影子。那是她的影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从他眼眸里看到的那个小小的影子居然只是她。

“你在看什么?”赟启开口了,问出的话让她一时无措。

“没什么。”心中有些慌乱,忙垂下头去,甚是后悔不该在他面前展露心思。

她道:“我在查易南风的案子,春香阁的主人也是私卖兵器的主谋之一。”

“你还是认定易南风是冤枉的?”

“是,此一事本就与他无关,是易东风在其中作假,此人乃心机深厚,所谋之事定是惊天动地,不可不防啊。”

他嘴角微微一扬,“这是你嫁给他月余得出的结论?”

傅遥不禁喟叹一声,“皇上可知那日柴房突然起火,是何人所放?”

“是谁?”

“是易东风,他想要我死。”一想起此事她就觉一阵胆寒,前一个时辰还对她温情无比,后一刻便痛下杀人,此人心肠之毒也是罕见。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火是他放的,但在易府之中,会希望她死的,想来想去只有他了。

赟启原本平静的脸上也有一丝动容,几乎是磨着牙道:“你是朕的人,这厮竟也敢。”

真难想象皇上会在养心殿骂人,幸亏这里就他们两个,若被人听见怕是惊掉眼珠子呢。傅遥微微一笑,他平日里看着严肃,但有时候冒出的话也挺可爱的。

不过“她是他的人”是什么意思?是他对手下的统称,还是他已经觉出了什么吗?

心里砰砰直跳,不知该怎么插这句话。

赟启却已经在咬牙切齿了,恨声道:“本想给易家留些体面,如此看来这体面也不用给了。你去查,查出易东风,朕亲手废了他。”

傅遥差点笑出来,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被人保护着,有人会替她报仇的感觉,好的让人想飞起来。

赟启看她掩嘴偷笑的样子,忽觉自己失言了,他是一国之君,本不该这么情绪化的,可是自从杭州一行回来他就不对劲了,莫名的对她多了一丝留恋,在乎她的生死,在乎她是否受伤,甚至在他眼里已经不把她当成一个朝臣看了,不仅仅是他的宠臣,而是…

该是什么呢?心里彷徨着,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决定。他不知道要把她当成什么,臣子?知己?或者爱人…

他会在得知她被人放火的第一时间赶往易家,不顾自己的身份,不想自己该不该去,就那么莽莽撞撞的去了。到现在提起此事,付云峰还会说他太过随性,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妄去民家?朝中也有不少大臣上折子提醒他注意体统,尤其是太傅差点在朝堂上跟他急了眼。

那时候他根本没想后果,只觉得想去就那么去了,此刻想来确实莽撞太过。而深思原因,其结果让他无以适从,他动心了,如当年先皇一般,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男人。

他们李家是有这种遗传吗?他皇爷爷如是,皇爸爸如是,他也如是?

突然站起身,几步窜到傅遥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吓了一跳。

“皇上?你?”

“别说话。”他低语着,手指抚上她的发丝。

她今早一定是匆匆赶来上朝的,发髻绑的不够紧,有一缕垂下来,让她平添了几分诱人姿态。

“你很美。”他低喃的声音让她心中一颤,想起那一夜两人缠绵之时,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对她动了心,而她毫不留情的拿银子砸了他的头。

那时所为虽是迫不得已,但万一某日他知晓了,不知会不会也很想敲破她的头。

他的手指那么温柔,低声提醒,“皇上,臣是傅遥。”

“朕知道…”

“请你把手从我脸上拿开好吗?”她很想这么说,可惜终没敢开口。在帝王权威面前,又有多少人敢于拒绝呢?

赟启的手从她脸上滑下来,滑向她的脖颈,细滑的触感让他满足的叹息一声。这种感觉很奇特,心脏狂跳不止,与他以前碰触任何女人都不一样。

他抬手拨开她额前散落下来的头发,薄唇吻下去,印在她眼角,分分寸寸,设下诱惑,令她对他所做一切都毫无抵抗力。

甜美的感觉充斥着她的神经,一方温软的东西触上她的眼睛。傅遥差点想逃,奈何控着她的手太用力,亲吻她睫毛的唇又太温柔,她不忍心退去,于是就这么任自己沉溺在这份疼爱里。

在那双唇移到她唇上之前,她隐约听见他低低的声音说了句:“朕知道,虽然知道却不想放开。”

如此情意绵绵的话,傅遥也不禁听得心潮荡漾…他吻上她的唇,轻咬着她的唇角…

她听见他说,“你在发抖吗?”然后他的体温就覆上来,温暖如温泉。他的唇摩挲在她的颊边,低喃着:“别怕,朕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一句好像是天下最无稽的谎话,一个男人对女人说,“我只是在你身边躺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然后是“我只是抱抱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而最终的结果却是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了。

不过她确定他是真的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因为他与她一样,身体也在颤抖,或者他只是在测试,测试自己究竟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而她也如他一般,迷茫的,陷在感情的旋涡中不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刘福成端着茶进来,“皇上…”一抬头看见这副场景,惊得几乎摔掉茶盏。不用赟启说“滚”,他已经仓惶的跑出去。

外面还在等着觐见的付云峰他出来,忍不住问道:“大总管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刘福成抹了一把汗,往常皇上在养心殿会见朝臣的时候,通常不说你不必进来,他都可以出入的,只是今日似乎很不合时宜。皇上和傅大人居然…居然…

以前也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不寻常,却没想到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皇上一直不喜欢先皇宠爱娈童,但还是为了傅大人改变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倒让他一个老太监侧目了。

“身为皇家人,不该有真情的。”这是当年先皇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但他最终却为了一个叫离弦的男人动了心,以至于后来闯下大祸。

这事就连皇上也只知道一些皮毛,那个事实被深深埋藏下来,随着先帝的驾崩一起埋进了地下。至此之后没人再提起那个名字,可是近日却让他总是不禁想起那个人,脑中闪现着那张美得让人心悸的脸。

天可怜见,真希望皇上遇到的是一个可以真心相恋的人,而不是一场毁灭天地的冤孽。

第五十五章 心中的悸动

此刻殿内的两个人已经停止了那绵绵不休的亲热,听到推门声,傅遥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开他。

往常他们之间就算有暧/昧,他还从没有这样大胆妄为的亲吻男装的她,这种感觉让她忧心忡忡。现在的他似乎已经肆无忌惮,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了,那么接下来呢?他会如何对待她?

瞪大眼睛看着他,赟启的嘴角挂着一丝吟吟笑意,“朕以为你会抵抗的更激烈一些呢。”那抹笑在他脸上被映衬的甚是可恶。

傅遥磨磨牙,“皇上赏赐,臣哪敢不接。”

其实她是遂不及防,在他吻上她的一刹那,在她的内心深处竟然是渴望这个吻的。从两人有过亲密接触到现在已经一百天了,这一百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想不去想他,可根本抑制不住,本以为已经忘怀,却不想早刻在心中,显然…她了高估自己。

赟启笑了笑,突然又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你知道就好。”

这已经不能算是调戏了,他似在挑衅她的极限,看看她究竟能承受多少吗?或者他已经认出了她,这么做只是在试探…

心惶惶然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猜想,但显然这个地方不能留了,她留在他身边多一刻便会多一刻的危险。

她不敢确定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女人会怎样?或者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杀了她,以排除朝臣非议,另一种是他喜欢自己,把自己放在身边,而以后她只能进宫,以他女人的身份活下去,与另一群女人无休止的争斗。

这两种可能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她喜欢的,她必须要走,宜早不宜迟,可是该死的,目前的状况怎么容得她离开?

易南风尚关在牢里,危机解除不了,他必死无疑,还有现在的逊国正是内忧外患,不知多少人在暗中算计,皇上危矣,逊国危矣。

看着他笑得别有深意的脸,真的很想在上面狠狠拍一巴掌,她一心为了他的江山,可他却在算计她。想问他要把自己如何,可是她开不了口,能拖一时算一时吧…

“臣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允准。”她跪下,深深磕了头。

赟启微微一晒,“你要做什么朕一概准了,除了辞官…”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方,没问她要做什么,便一口应下。除了辞官?这条件还真叫人郁闷到家了。

“多谢皇上。”无奈的再叩首。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朕让付云峰帮你,需要什么就跟他说。”

傅遥吁了口气,付云峰在朝廷中比她吃得开,有他帮忙确实省力。

赟启转身回到御座,捧起奏折打算要办公了,见她还跪着,扬扬眉,“你跪安吧。”

她移着步退出去,手刚碰上殿门,却听他又道:“别忘了朕的赏赐。”

他的手指在唇上轻轻擦了一下,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傅遥忍不住叹口气,这死丫的yin荡劲儿犯了吗?今天这一身的骚气,说话都带着股骚味儿。

匆忙出了殿,跑得太急,正与站在外面的付云峰撞了个满怀。

付云峰揉揉撞疼的头,“傅大人,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傅遥横他一眼,“你站得大殿这么近干什么?”弄得跟偷听似地。

付云峰略有些尴尬,他是见刘福成如见鬼似地从殿里跑出来,心里好奇,耳朵凑过去想偷听一把,却没想到被她给撞了出来。

低声道:“你的事奏完了,我要进去了。”

刚一转身,就被傅遥抓了出来,她嬉笑着,“若不是急事改日再奏吧,我有事找你办。”

“我的事是要事。”皇上还等着他回话呢。

她硬拉着他不放,“我的事也是要事,何况皇上已经把你给了我了。”

付云峰“啊”了一声,他是东西吗?随随便便就能送人了?

“我不去,我要见皇上。”

“皇上不会见你的。”她硬拖着离开,不给他任何申辩的机会。

她不想他见赟启,至少现在不想,也说不上为什么,或者只是心事不想让人知道,且她真的有事找她。

付云峰无奈地被她带出宫,他见皇上也确实不是急事,最后也只能在她的无赖下妥协了。

“你慢点行不行。”

傅遥不理他,把他拉上轿子,几乎是架着进了傅府。

一进门她就叫道:“来个人把付大人抓住了,别叫他跑了。”

付云峰气得脸都绿了,这个痞/子玩意,无法无天的,这是把他当贼抓了吗?

“傅遥,你到底要干什么?”

傅遥笑道:“放心,不是什么难事。”

一抬眼看见杜平月从屋里走出来,忙道:“你先等一会儿啊。”

她冲着杜平月跑过去,脚已经不由自主踏出去一步,电光火石间忽然一阵心虚,好像根本没脸见他似地。自己惹出这么大的事,想必他很生气吧。

“你跟我来。”杜平月抓着她就往后院,就好像她拽着付云峰一样。

两人到了一间静室,杜平月直接道:“我让你不要到处乱走,你那一夜上哪儿去了?”

“我还要问你呢,你上哪儿去了?”

杜平月面色有些难看,他是着了人家的道了,从春香阁了出来就看见一片水面以及隐藏在青山绿树中的几间精室。他越过水面,在几间精室里找了半天,却连一个人也没见着。

他在四处翻找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证据,就在这时,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一闪奔后面去了,他匆忙跟上去,那人影施展轻功穿房过屋,极速而行。

杜平月的剑术极高,论起轻功却不是极品,这人身轻如燕,轻功高的离谱,杜平月在后面整整追了他一夜。傅遥忧心易南风,此事一天不解决,她就不能离开京城,好容易看见这么一个嫌疑人,他自不能放过,可谁想这人带着他在京城兜了大半个圈子,快天亮的时候他才在城门楼上追到人。

那人手拄着膝盖,跑得气喘吁吁,“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杜晓二还从没被人追得这么惨过。”

杜平月冷冷一笑,“我也没追某个人追了这么久,原来你就那个无影轻功的杜晓二。”

杜晓二跑了一夜,都快断了气了,他轻功虽好,论起气息绵长照着杜平月差得远了。杜平月脸不红,气不喘,他却像只大蛤蟆一样趴在地上。

“好,我认输了。”

杜平月一脚踩在他后背,“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指使什么?”

“指使你引我出来。”

杜晓二咧嘴,“也没人指使,就是有人跟我说京城有个叫杜平月的,轻功天下第一,我不服,自然要跟你比试比试。”

杜平月心里这个气啊,就因为这个破事,差点耽误了他的大事。

他担心傅遥,匆忙往回走,可等赶到春香阁的时候,那里已经起火了。他四处找傅遥,都找不到,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在火堆里刨了半天,也没刨出哪个死人骨头是她。

这也是关心则乱,难为他这么聪明的人,事到临头却做了蠢事,几个认识他的衙门差人,都捂着嘴偷笑,他们大人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埋在火堆里?

可偏偏别人知道,这位杜爵爷就琢磨不透。找不到人,那表情跟要死了一样。

等他纳过闷来的时候,傅遥已经进宫去了,他回到家里等傅遥回来,等得心焦如焚。

可傅遥没回来,那个杜晓二却上门了,他一直缠在他身边不肯走,还说要跟他再比试一次。

杜平月被他纠缠着,以至于傅遥回来换衣服都没遇到,两人错过了,到了这会儿他才看见她。担心了一个晚上,自是有许多话要问的,他絮絮地问了许多,逼着他把所有的经历都说一遍。

傅遥坦然而言,有些事可以瞒着赟启,却没必要瞒着杜平月,现在连最重要的事他都知道了,她与他之间已经没了秘密。

杜平月想了想,“你觉得这些人聚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李玉华此人奸诈,他在想什么谁能猜得出来。”傅遥说着不停踱着步,“有一事还得要你做。”

“什么?”

“去查一个人。”

她把春香阁主人的相貌描述一遍,让他亲笔画出一副像来,还真和本人有几分相似。

这画像自然不能贴的满大街都是,不过找些人暗自调查一番,肯定也会有收获。听那公子说话的口音,应该是在京城待了很久了。

她把画像交给高宝,“去,把王冲叫来。”

高宝拿着画轴看了看,道:“爷你也真是的,用着人家的时候随便用,连一点好处也不给。”他是在替王冲抱不平了。

傅遥笑道:“行了,等这事成了,就叫他正式到衙门里办差,给他个九品。”

九品好歹也比没有强,高宝点点头,拿着画像出去了。

事情都安排妥了,到了这会儿傅遥才想起外面还有个付云峰呢。

匆忙往外走,杜平月也跟着,埋怨道:“你也是,付大人好歹也是皇上宠臣。”

傅遥横他一眼,若不是他拉着她问个没完,也不会耽误这么长时间。

等她出去,付云峰都等得脖子都伸老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