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戏谑,“你有三个选择,一是照我说的做,二是照我说的做,三还是照我说的做。”

傅遥真想咬他一口,这王八蛋说了半天跟没说有什么样?

事情被逼到这程度,已经没办法不妥协了,她道:“你们打算叫我怎么做?”

“很简单,你只要做一件男人和女人都会做的事就行了。”

“吃饭?”

“睡觉。”

他直言不讳,“你只要和他睡上一觉,你身体里的毒就会传到他身上,不出三天他就会毒发身亡。”

“那我呢?”

“你放心,事成之后自会有人把解药给你,我不会叫你死的,如果你愿意,以后会给你安排好出路,倒是可以跟着李玉华的。”

“是他说的?”

“算是吧,这小子答应替我做事,不过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保证你的安全。”

她呲牙,“那你还对我下毒?”

“不让他知道就是了。”他眨眨眼,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但傅遥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丫的,这人肯定是个变态,居然想这种方法去害人。或者这也是最安全的方法,因为无论把毒下在食物还是物品上,都容易被人发现,而这些方法,想必他们都试过吧。

到底什么毒能通过人体传给另外的人,她并不想知道,只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容器,装毒的容器。

身体渐渐能动了,她扯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低声道:“你不觉得应该穿上点吗?”她实在不想这么光着和他说话了。

男子笑了笑,抓过衣服扔在她身上,还很好心作势,“要不要我帮忙。”

“不必了。”她低哼一声,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这男人也不避嫌,依旧定定的看着她,不过他眼神中都是欣赏,全无情/欲之色。

傅遥虽心里别扭,也拿他没办法。乖乖穿好衣服,在他对面坐好,“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过些日子就是太后寿诞,各地的官员都会去送寿礼,你进京去,自会有人跟你联系。”

“你们打算在太后寿诞之日动手吗?”

他忍不住叹一声,“丫头,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知道的太多,会死的很快。”

傅遥一喜,“你这是打算放我了?”

“难道你打算在这里住些日子吗?”他自然不会留她,若她失踪的消息传出去,接下来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不过你要保证一件事,对这里发生的事三缄其口,若是泄漏半个字,你儿子怕是身上要掉下点零件什么的。”他说着做了请的动作,见她不动,“你还有问题吗?”

“有,最后一个问题。”她一脸委屈,“我是押粮官,现在找到的粮食没有几粒,交不了差,怕是回不了京的。”

他嗤笑,“这是你的问题,难道要我负责吗?”

“是你的人劫了粮草,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你们的大事不成,那就是你们的错。”

她这叫胡攀,男子好笑的挑挑眉,到了这个时候还想从自己这里占点便宜,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个奇葩。

傅遥确实这么想的,都已经损失这么多了,若不捞回点来,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天下都是你们的了,一点粮食何必把持这么紧,若真叫鞑靼人打进逊国,于你们将来的江山也没什么好处吧。于国,于家,于百姓,于你自己都是重大的灾难。”她说着竟然掉下几滴眼泪,脸现悲戚之色,“你想想你这小院被人一把火烧了,你的侍女叫人强占了,以公子的美貌叫鞑靼族膀大腰圆的大汉压在床上,会是什么场景?这多让人痛心啊。”

这件事在她心里想了无数遍,她多么希望这能成真,也好解她心头之恨。阿弥陀佛,老天爷赶紧降下点惩罚。

男子笑得灿烂的宛如天上云霞,这丫头居然给他意淫了这么一个结果。他道:“好吧,为了不让你的愿望成真,看来不资助你点粮食都不行了。你去城西的正德惠粮仓吧,那里会有一些粮食,就当是送给你肯配合行动的酬劳吧。”

“那就多谢了。”她恭敬行礼,转过脸去的时候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慢走。”

“不送。”

两人看着一团和气,在心里却不知诅咒了彼此几回。

傅遥一走,男子立刻下令,“盯紧她,一天十二个时辰,做过什么,和谁说过话,全部记下来。”

“是。”两个黑影跟着她去了。

从宅子里出来,傅遥就去了知府衙门,如她所想的一样,杜怀果然在那里。

因为找不到傅遥,几百西征军也不知所踪,他心里急得跟什么似地,一瞧见傅遥回来,脸上都见汗了,“你去哪儿了?可知到处找你吗?”

“我没事。”傅遥点点头,一脸疲惫之色,她这一天也过得很辛苦。

“你去哪儿了?”

傅遥自不能告诉他,只叫他去德惠粮仓运粮食,其余的什么都没多说。有些事不是他能管得了的,还是少知道一点更安全。

德惠粮仓是个废弃的地方,原来南方的一个生意人在这儿买卖粮食,就建造了这么一个粮仓,只是后来不知这生意人去哪儿,粮仓闲置了十几年,最后落到了陈红杏手里。这个陈红杏也不算太抠门,居然在粮仓里留了不少粮食,都打着官府的烙印,摞的比山还高。

杜怀看见白花花的米,顿时高兴起来,喜滋滋的搓了搓手,“原来你是去找粮了,你怎么知道这里存着这么多粮食的?”

“就那么知道的。”淡淡回应一句。她摆明了不愿多说,杜怀问了几次都没问出来,也只得作罢了。

回到知府衙门,傅遥道:“你去淮安城查的怎么样?”

“王明远这人甚是奸猾,他好像察觉到我在跟着,他有了防备也没什么可查的了。”

五十八章 被绑树林

杜怀尴尬一笑,其实他没说全,事实上是他刚一出现在王明远的知府衙门就被人识破了,他跳进院子时,王明远正在屋里看书,一页页翻着,看似悠闲,却突然之间撩了撩眼皮,低声道:“既然来了,就不妨进来聊聊。”

杜怀当时吓得差点从墙头跌下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王明远看着就是个文弱书生,怎么有这么好的听力?能听出他的脚步声。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接下来也没必要再留下去,也因为此他才很快从淮安城出来。

这些他没告诉傅遥,傅遥也不想问,轻声道:“你累了一天,也回去休息吧。”

杜怀点点头,却没急着走,他问傅小玉去哪儿了,傅遥只说叫他们先回军营了,至于杜平月,到现在都没他的消息,她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想起杜平月,慌忙让人把胡大彤请过来,告诉他在缬鞍城里四下寻找,务必找到一个美的天人共愤的男人。

这胡大彤是从京里刚调来的,在这儿上任也就一年有余,他对傅遥大名久仰很久,对她的话自也是俯首帖耳,连声问:“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傅遥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问的心里更烦,赶紧叫杜怀打发了他出去。

衙门里的人翻遍了缬鞍城,还真的找到了杜平月,他在城西的一个小树林里被人打晕了,脱光了上身绑在树上。这也是衙门接到报案,有打柴的看见树林里有人,才报了官。

等人把他解下来,杜平月一张脸都憋紫了,那不是冻的,而是气的。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一被放下来,如发了疯一般砍着周围的树。

傅遥劝了半天也没把他劝开通,这人就是要面子,丢个人算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说起来她今天受的侮辱比他还大,若要寻死觅活的,最该死的也是她。

她叹口气,“你想报仇,把他们平了就是,何苦折磨自己。”

杜平月轻哼一声,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他从没有这么想杀人的冲动,那个蒙面人,那个对着他戏谑笑着的混蛋,他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

让杜怀把他摁住,强拽回府里。

等他消停下来,傅遥道:“我小时候一遇上难事就要死要活的,后来想通了,觉得什么都比不上活着好。”

杜平月看她一眼,“你想说什么?怕我会因为这点侮辱选择自杀吗?”他冷哼,“我还没这么脆弱。”

傅遥眨眼,“那你能说说遇上什么事了吗?”

提起今天,杜平月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跟着那辆马车,马车七走八走的,几乎是在街上乱窜。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儿,正要离开,那马车却进了一片树林子,随后消失不见了。

若此时有傅遥跟着,他肯定会以护她为主,但目前就他一个人,他也是艺高人胆大,一个蹿身进了树林。

林子很密,那马车已不见了影子,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他轻“咦”一声,四处看着,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

他自诩轻功很高,但却没听见那人的脚步,若不是他自己出现,他还发现不了。心中暗惊,不由道:“你是何人?”

那人“嘿嘿”笑着,声音好像粗嘎的瓦片,“杜平月,杜爵爷,久仰大名。”

“你到底是谁?”

“不需问我姓名,今**我相遇,便一战定胜负吧。”他说着抽出宝剑,左手掐着剑诀,对他冷冷而笑。

高手对招,一举手便知深浅,杜平月知道他是顶尖高手,怕是他今生所遇最强的敌手,他凝神静气,轻轻抽出宝剑。

“请——”

“请——”

两人打在一处,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转瞬过了十数招,高手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两人是棋逢对手,一时打的胜负难分。

杜平月与许多高手过过招,却从没一个人像他这么棘手过,那人的剑快如闪电,身形更是极速,他心中怀疑,这人很可能就是杜怀在淮安城遇上的那个,也难怪杜怀会败在他手上。

高手见高手难免起了一争胜负之心,那人也是如此,手中宝剑使的如飞一般,招招功他要害。

杜平月是跟名师学的剑,他的剑法博大精深,胜在剑招出奇,但这个人的剑却是短平快,以最少的剑招下手,招招狠毒。

两人是不分上下,斗了上百回合也没分出胜负,眼看太阳快下山了,杜平月心里也着急,他想脱身,却被紧紧缠住,根本走不了。

不知何时,林子里又多了几个人,都是一色的黑衣,围着他们啧啧出声。

“哟,咱们大哥可是遇上对手了。”

一人道:“大哥,要不要帮忙?”

那人喝一声,“不用你们,今日我要和这个第一高手分出高低。”

“大公子,咱们还有要事要做,你跟这个人再磨蹭下去,耽误了正事。”

那人一言不发,旁边几个实在等的不耐了,暗地里下黑手,一包迷魂药撒在他面前。

高手过招胜负不过转瞬间,杜平月被逼得还不过手来,一时不察,让迷魂药给迷昏了。昏倒之前,隐约听到那男子喝道:“你们多什么手,难道我应付不来吗?”

有人“切”一声,“好心没好报。”

杜平月被绑到树上,也不知哪个缺德小子脱了他的衣服,说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也幸亏当时他已经昏了,否则看见这些小人的嘴脸,还不当场气绝身亡。

傅遥听着他的话,对那句“大公子”颇感兴趣,这不是就印证了先前的想法,大公子就是牵机阁的大公子,这个人是帮着鬼才知道叫什么名的组织训练杀手。那么当年牵机阁内乱的事,怕也是这些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一把。

现在他们一败再败,做什么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接下来要怎么办,连她都没主意了。

“你好好休息吧。”

出了门,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眼泪忍不住滑下来,她终究是铁人,挨打也会疼,伤心也会哭,就算把一颗心锻炼成铁石心肠,却也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杜平月的心酸还能跟他倾诉,可是她呢?她怎么可能对赟启下手?

夜深了,也不想回房,坐在后院的凉亭里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今天她去过医馆,让大夫给她把过脉,可是那大夫看了半天,根本瞧不出她中了什么毒。

她忍不住问:“那我是不是中了毒,你能看出来吗?”

“这个…那个…,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她无语了,连她是不是中了毒都看不出来,想解毒更是不可能了。那个陈红杏说的应该不是假的,他们肯定是给她下了毒,否则也不会说借这个法子害赟启。她这个倒霉催,这辈子过得跌宕起伏,怎么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啊。

今晚他们暂时住在胡大彤的府里,胡大彤对她很是巴结,把最好的房间,整座院子都让给了他们,自己带着夫人小妾搬到了侧院。现在这个院子只住着他们三个人。

也不知坐了多久,夜晚寒凉,浑身打了几颤,她搓了搓手臂,现在身子没那么壮实,怕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正想着,突然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一个声音道:“今夜风大,你不该在这儿坐很久的。”

傅遥回头一看见是杜怀,不由道:“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白天看你脸色很难看,现在又深夜坐在这儿,你是有什么事吗?也可以跟我说说吗?”

傅遥摇摇头,“最近事太多,想寻个清静的地方待会儿。”

“我知道你有事,你不想说我也不好问,只是凡事想开点,车前山前必有路,没什么大不了的。”

傅遥回头望他,他的眼神真挚而可亲,没想到他这么心细如尘,杜平月都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同。不过他说的对,天塌下来还有武大郎顶着,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道:“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咱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看着她转身回房,杜怀忍不住幽幽一叹,这一整天每件事都怪里怪气的,看来今夜注定不能好眠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启程回军营,找了不少粮食也能回去交差了,等禀过隆亲王,也就能回京了吧。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头便疼了起来,昨晚没睡好,精神也不好。

胡大彤很会见风使舵,叫人备了辆马车给她。傅遥上车睡了一会儿,等再睁开眼时已到了外城了。他们这一路走得很顺利,有缬鞍城派兵护送,粮草很容易运进了军营。而如她所料,隆亲王对她很是赞颂,用的好词全都是傅遥没听过的。

傅遥听得头皮有点发紧,“我说王爷,您到底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说这么话下官承受不住。”

隆亲王哈哈一笑,“我也是真心的,说起来这事都要感谢,若不是你歪打正着狙击了鞑靼的主力,让本王趁机攻打,大大削减了鞑靼的兵力,这场战事怕是要拖到明年了。”

傅遥这才想起还有这件事,她这些日子忙的太厉害,都把这事给忘了。

第五十九章 风雨欲来

那一夜他们偶遇鞑靼主力,把他们驱散以后,正好被追来的隆亲王赶到,给了鞑靼重重一击,现在主力受损,这场战事很快就会结束。这些日子隆亲王一直带人寻找鞑靼残余军队的下落,鞑靼族无处可躲,已经有意向朝廷递降表了。说起来这还是她误打误撞立了大功。

傅遥打蛇顺杆爬,笑道:“我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王爷可有什么奖赏的?”

隆亲王旗开得胜,这几天心情颇好,闻言便道:“你想要什么?尽管向本王开口,本王自会求了皇上。”

傅遥道:“也没什么,既然此间的事不需要我了,那我想回京去,不知王爷可否向皇上进言。”

“这…。”隆亲王摸了摸下巴,“这倒不是不可以。正好太后圣诞在即,本王也要备些寿礼贺寿,你且等几日吧,把本王的寿礼备好了,也一并让你带回京。”

傅遥同意了,也不在乎这一两日,何况能晚些时候离开更好,这就好像上刑一样,能晚死一天晚死晚超生。

她说傅小玉他们回军营了,杜怀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们,不由心里奇怪,几次问傅遥,她都语焉不详。

杜怀心里奇怪,叫上杜平月两人一起追问,傅遥被问急了,“不是我不想说,是不能说,有些事你们还是别参与的好。”

杜平月怒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叫别参与好,咱们在一起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有什么事是不能一起解决的。”

傅遥垂头不语,若是别的事她一定巴不得他们插手,这些年她一直很依赖他们。可是这件事,她已经报了必死的心,实在没必要把他们都牵进去。

他们问不出来,自是气呼呼的,可她不说,两人也没办法,只能相互提醒一定要看紧了她,绝不让她出半点危险。

在军营里磨蹭了几日,眼看太后寿诞在即,不想走都不行了。

隆亲王备好了礼物,是一个白玉雕成的观音象,玉是好玉,雕工也是一流。果然不愧是王爷,一出手就好大方,这样的观音最少也要值两万两吧。

看傅遥摩挲着那观音,恋恋不舍的样子,隆亲王以为她也是好佛之人,笑道:“你若喜欢佛像,改日我找了好玉也给你打造一个,也算是对你奖赏了。”

傅遥笑着谢过,她对佛像不感兴趣,喜欢的只是它所值的银子。

捧着玉石观音回京,隆亲王派人护送,一路走的顺顺利利,很快到了京城。

若是从前,傅遥一定归心似箭的,在外面辛苦了这些时日巴不得回到温暖的家,可是现在却连这城门都不想迈进。进了京,她算是一脚踩进了是非窝,本以为远离了,却惹了更大的是非。

杜怀看着她在城门前来回转着,不由道:“怎么?不想进吗?”

她苦笑,不想进也得进,若世上的事都能随心所愿了,那就没那么多冤死的鬼了。

进京第一件事就是找易春风,这小子答应的好好的要给他送粮,到现在连一粒粮食也没有,若不是他耽误,她也不会为了找粮铤而走险,或者也没有接下来那么多事了。这笔帐自然要算一算的。

去了一趟易家,却根本没见到易春风,问了府里人才知道他出门了。

府里管家道:“走了这些时日,按说早出来了,咱们怕出了事,已经派人去看了,现在还没回信呢。”

傅遥问:“南风呢?”

“三公子在房里,他近来身体不适,多有咳喘病,在房中休息呢。”

傅遥本来是来算账的,现在却成了探病了,跟着管家进了后院,易南风果然在屋里躺着呢,看见他进来有些吃惊,“你怎么回来了?”

“仗打完了,自然回来了。”

“仗打完?那粮草呢?”

“我还要问你,等了那么多日子都没把粮草运来。”

易南风苦笑一声,“不是没运,春风亲自押着粮草去的,只是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前些时候有跟去的下人回来,说是在缬鞍城出事了。”

缬鞍城?傅遥一怔,这世上的巧事还真多,他们的粮草在缬鞍城出事,恰好她就从缬鞍城的粮仓得到许多。

她道:“你放心,春风未必会出什么事的。”若真是那帮人劫的粮,易东风是他们的人,也该不会对自己的哥哥和弟弟下手。

他轻叹,“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