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是女人,但被人看着,她总觉洗不下去。

绿娥轻哼一声,吩咐宫女转头,那嘴撇的跟烂柿子似地约是也懒得看她吧。

衣服慢慢褪下来,露出包藏在衣裙下的赤裸身体,相对于身上的官服,谁也想不到她的裸体如此让人惊艳。

她很纤细,有着不盈一握的细腰,单薄小巧的肩膀,纤长的大腿,但臀部和胸部却丰满的恰到好处。她的皮肤很细腻,如同均质的牛奶。挺翘的乳/房,微颤的樱桃,柳条一样柔软的细腰,让她显得像柳枝一样纤弱,却又带着勃勃生机。

缓缓踩入水中,接触到热水,不由满足的赞叹一声,这个池子好大,完全可以游个泳了。她宛如一条欢畅的鱼儿一般游动,放了许多香料的池水舒服的让人叹息。

那宫女在一旁站着,不时提醒她快一点,害得她泡的很不尽兴。

洗了澡,有宫女为她身上涂抹了一层香油,闻的她自己都觉醉了。身上穿了件紫红色薄纱,一层包裹着一层,每一层都是透明的。头上挽了一个日月髻,脸上更是一层层涂了不知多少东西,时到今日她才知道,原来做女人是这么麻烦的。以前扮女人化的那妆跟这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装扮好,绿娥端了一碗东西进来,“喝了它?”

“这是什么?”

“春//药。”

傅遥抽抽嘴角,“我会努力…嗯,做的,这个就不要了吧?”

“以防你耍花招,快喝了它。”

傅遥暗恨,这丫头鬼主意真多,还怕她和皇上不真做吗?她接过来喝了几口,好在她没强逼着她喝光了。

都准备好了,换上一身女装,被那宫女引着往前走。一路之上傅遥都低着头,她身上披着一件斗篷,显得很神秘,宫里人多自保,有看见的也不会多问一句。听那宫女和旁人打招呼,她才知道这宫女似乎品阶还不低。

这会儿宫门怕是已经下钥了,这个时辰能安插人去侍奉皇上,隐身在宫里这个人脸面可够大的。

皇上今晚宿在烟雨阁,这个地方是当年先皇为赟启的母妃所建,闲置多年有些荒废了。后来他登基之后,派人重修了烟雨阁,不久前才完工,柱子上的漆都是新的。

两人到了跟前,廊下正站着一个人,瞧见他们过来,忙迎上来,“我的姑奶奶,你们可来了,再耽搁下去时辰可就过了。”

傅遥抬头一看,微微怔了怔,这人她认识,正是刘福成的几个徒弟之一,叫小蔡子的。他常跟着刘福成,是他最亲信的人,难道这件事刘福成也参在其中吗?

若真是他在宫里搞鬼,弄个把人送给皇上,并不是难事。只是他侍奉皇上多年,在宫中位高权重,乃是独一无二的身份,居然参在这样的事里,未免让人不解。

绿娥道:“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傅遥推开门,她听赟启说起过烟雨阁,说这里如何,如何,还说有一天要带她在这里住几天,没想到今日她倒不请自来了。

第六十四章 自荐枕席

房间很雅致,地板上铺着昂贵白熊皮,显得温暖异常。环视四周,窗户上贴着淡绿色的水纱烙花窗纸,屋里挂着散花葱绿的云纱珍珠串帘幔帐,四角铜兽炉里冒出青烟,散发着玫瑰的香气。

一个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宽大长袍,底下的衣带解开,上身半裸着,透过朦胧的纱帐,隐约可见他壮硕的胸膛。

那正是赟启,他坐在床上正翻看一本书,那悠闲的姿态让人很是惊讶,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看书?

听到门响,他微微抬起头,低喝一声,“是谁?”

傅遥紧抓住身上的披风,说不紧张是假的,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想到待会儿发生的事情,整颗心都揪成一团。

纱幔掀起来,显出赟启的修长的身材,他在看见傅遥时微微一怔,“你怎么在这儿?”

傅遥扬扬眉,“皇上怎么在这儿?”

“朕今夜想静一静,就到了母妃住的地方,朕在这里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话有所指,随后轻声一笑,“微臣此来是想回答皇上的问话,皇上不是问我,您在我心中究竟是个什么存在吗?”

赟启放下手中的书,“你且说来看看。”

“这就是微臣的回答。”她说着伸手抓落身上的披风,露出里面那一身紫红色薄如蝉翼的纱衣,这衣服造的忒缺德,看起来好像跟没穿一个样。

赟启不禁勾了勾唇,“你不要告诉朕,你是来自荐枕席的?”

“然也。”

赟启倒有些哭笑不得了,“你的胆子还真是大。”

“我胆子本来就大。”她笑着,笑容灿烂,饱含着深情,“除非皇上不肯的…”

轻轻扯下腰间的带子,紫袍滑落,顿时展露出一副美丽的裸体。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单薄小巧的肩膀,纤长的大腿,丰满的臀部和胸部,形状美好的让人很想握一握。她的皮肤很细腻,如同均质的牛奶。最惹眼的是那一对挺翘的胸房,微颤的樱桃…

赟启忽觉下腹一紧,不由舔了舔唇角,像这样的极致诱惑,还真是叫人拒绝不得。只是…

他忽然笑起来,这丫头在玩什么把戏,她的身材那么妖娆,那么妩媚,可偏偏神情却好似风雪里坚毅而充满浩然正气。这样的脸配上这样的美妙身材,还真让人有种哭笑不得之感。

他勾了勾手指,“既然来了,就过来吧。”

他转身闪进纱幔,傅遥只能跟进去,脚踩在白熊皮的地毯上,步子却不轻盈,反而沉重的几乎迈不动。像这样勾/引人的事她还没做过,也不知怎么做,好在对他的身体不算陌生,还不至于太羞涩。

可是…他的腿怎么岔开了,那里面狰狞的,挺拔如高山耸立玩艺是什么?

脸忽然不争气的红了,浑身燥热难耐,却是喝进去的春//药发作了。虽然那东西她趁绿娥不注意的时候吐出来不少,但还有一些残留在身体里,让她想不到的,这药的药性竟是这么强烈。

赟启靠在床上,看着她一步步走近,每没迈动一下身子就颤一下,而她没颤一下,赟启就会笑一声,到后来声音越笑越大。

傅遥被笑毛了,轻哼一声,“皇上笑声什么?”

“笑你,没有那股媚态却学人家走雨花步,小心再把脚脖子闪了。”

傅遥哀叹一声,果然她是不行的。身体软如面条,一歪身崴在地上,赟启扶住她,“好好的怎么摔倒了?”

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袍不松手,忽然觉得他身上熟悉的清雅气息在她额前萦绕,羽毛般的轻触落在眼角。这种气息很好闻,让她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她温热的手指划过他的嘴唇,眼睛里闪着灼灼的情意,“吻我。”

赟启不负所望,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她脑中一片空白,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身体如火烧一般,想要彻底得到解放,她拼命扯着他的衣服,直到把他完全剥个干净,两具身体相靠,感受着他的体温,反倒有种清凉和舒适感。

“给我,我要。”

他低低的声音道:“乖,把眼睛闭上!”

听着他蛊惑的声音,她乖乖听话闭上了眼睛。在朦胧中感觉到他温柔的吮着她的嘴唇,在被他吮得神智更加迷离的时候,他的舌头探进了她的嘴里,带着她的舌头一起翻腾、飞舞、纠缠!

她被他亲得浑身酥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全身都靠向他的怀里去,嘴里还情不自禁的发出羞人的嘤咛低吟。

如果此刻她是清醒的,她一定会把这一幕定义为投怀送抱!这本来就是投怀送抱,在宫中勾引皇上乃是大忌,若被抓住轻则打入冷宫,重则仗毙,像她这样私自留在宫中的人,简直死一百次都不屈,也怨不得他会说她大胆了。

不过是死是活全要看皇上,谁让架不住皇上喜欢呢。

赟启抱着她的双臂越来越用力,吻她的唇舌也越来越激狂,还一边吻一边低低的喘息着。又吻了一会儿,他的嘴离开了她的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傅遥半睁着迷离的眼看向他,胸口急速起伏,“你要干什么?不要停。”

“如你所愿。”他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然后突然抱起她放到软软的大床上。

她躺到床上不用再费力寻找站立的依靠了,当他压到她的身上时,她忽然怔住了,“难道你要玩真的?”

“你难得投怀送抱,自然要把握住机会。”

她一动,“我不能。”这一场春事,若然阴阳相隔,他就不怕吗?

他定定地看着她,“别动,有人看着呢。”

伸手分开她的腿,隔着朦胧的纱帐,依稀可见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那狰狞之处,凑在那水色荡漾滑腻娇嫩所在轻轻摩擦着,随后一个前冲用力抵入,如暴风雨般猛烈的冲刺一阵阵袭过。

女子的身子被男子握住,双腿动弹不得,他身下那物缓慢向前,又一次狠狠地尽根没入。一波又一波的荡漾,忽上忽下,此起彼伏,如波浪汹涌般震荡不已的身影,似乎没有任何停歇下来的趋势。女人的叫声频频传来,让人不禁赞叹男人的好体力。

过了许久之后,女子才轻吟一声,面团一样瘫软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阁门忽然打开,傅遥跌跌撞撞从里面出来,满脸惨白,她急匆匆向前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门口守着的太监小蔡子扶了她一把,低声问:“里面怎么样了?”

她结巴着:“皇上…皇上,驾崩了…”

小蔡子眼神一闪,不远处等候的绿娥一个箭步跑过来,抓住她的手,“跟我走,快。”

傅遥点点头,脸上全是泪水,她是真的害怕,虽是预想中的事,但一旦事情发生还是让她吓得魂飞魄散。

绿娥握着她的手都能感觉她的身子在颤抖,心里猜想此事多半是真的,她拉着她向前狂奔,不停的跑着,今夜的事不能跟任何一个人说,也不能叫人发现她的存在。所以,必须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出宫。

接应的人在禁宫最偏僻的角落,一路躲过禁军的守卫,有人送她们出宫。绿娥也与她一起,到了宫外就扔下她跑了。傅遥知道,这多半是跟她主子报告去了。

她手里抱着包袱,心还在微微颤着。包袱里是她的官服,子时已至,谁输谁赢马上就要接盅了。等到皇宫再开大门,便是一切揭晓之时,而在这之前她最先要做的就是解毒,解了自己身上的毒。红杏说过,错过了时辰,她便再也活不成。

腿脚还有些发虚,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赶往马耳朵胡同。路上遇上巡夜的,瞧见是她,都打招呼,“哟,傅大人,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她微微一笑,“去找相好的,当然要趁夜才好。”

几人一脸了然的笑,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应天府尹傅大人相好的不止一个,就连皇上都是她的好基友。

找到三号院门,伸手敲了三下,咚——咚——咚——

这个时间李玉华还没入睡,坐在屋里翻着书,他也看不下去,一页书翻了上百遍,纸页都差点翻烂了。只要听到外面有响动就叫书童出去看看,如此来回几十遍,把雨啱的腿都跑细了。

他一个劲儿埋怨,“公子,人未必晚上过来,等明天不行吗?”

李玉华摩挲着手中的木盒,心揪揪的,好像被人狠抓着。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让傅遥去的,不管事情成或不成,于他都是一种煎熬。

就在这时,听到敲门声,他一个抽冷子站起来,“雨啱开门去。”

转头一瞅,那小子早抱着柱子睡着了,口水流下来,睡的那叫一个香啊。

李玉华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自己去看门。

打开门,看见外面失魂落魄的傅遥,他的心微微一痛,“你可是受伤了?”

她摇摇头。

第六十五章 皇上驾崩

他嘘口气,“没伤到就好,任务完成了吗?”

傅遥点点头。

“跟我进去吧。”

一进到院子,她便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失声痛哭。她的嗓门挺高,大半夜的这么抽冷子哭出来,还真挺吓人的。

李玉华走过去,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背,劝道:“我知道你难过,但人死不可以复生,还需节哀顺变。

她的哭声愈发大了,屋里睡的正香的雨啱吓得身子出溜到地上,额头磕了好大一个包。他摸着脑袋站起来,看看外面一脸温柔的公子,再看看那个嚎啕的宛如开了闸门的傅遥,心中自是替自家主子不值。

为了她,主子跟大爷翻了脸,差点让大爷一掌拍死,主子是顶着多大压力才说通大爷保她一命。他还以为是个什么国色天香的温柔女子,却原来是这么一个大嗓门的丫头,还不男不女的。

傅遥哭了几声,手伸向李玉华,“我的解药呢?”

“你且等一下。”他匆匆忙忙回屋里,拿了那只木盒出来。

“这是解药,你赶紧喝下去。”这只盒子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以那人的性子,素来都是过河拆桥的。他会叫她活,一半是因为他,还有一半却是她还有利用价值。

他端过一碗水过来,傅遥就着水把药丸吞下,李玉华给她的一定不是假药,她丝毫没有犹豫。喝下后果然觉得气血顺了许多,她这一路跑过来以致气血翻涌,吐了好几口血,胸口也觉疼痛难忍。

“你中毒日深,吃一丸未必能解毒,这一盒共是四丸药,你多吃几日就能痊愈了。”

傅遥道:“多谢李大哥了。”

他幽幽叹口气,“你能叫我一声李大哥也算不错了,事情已成,你赶紧离开京城吧,马上京城就要大乱,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她微微点头,“还有一事想请教大哥,傅小玉现在何处?”

“这我不知情,大爷没交待,不过你不用担心,等事情一了,他们会把傅小玉放回来的。”

“好,我知道了,李大哥多加小心吧。有件事我也想提醒李大哥,你也早点离开这里的好。”

李玉华苦苦一笑,“大哥知道了。”

知道了并不等于会做,傅遥也是如此,人生有太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她自然不会马上出城的,因为她知道天亮之后不但不会开城,反倒会城门大关,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家里等着,好好等一场大戏。

回到府里,杜平月和杜怀看见她忙迎了上来。

“你上哪儿去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傅遥只说了一句,“把济世堂的苏大夫请来,快。”

“你受伤了?”

“还是毒发了?”

真拿他们俩没办法,一言一语配合的倒挺默契,吵的她头都疼了。

她必须在最快的时间知道自己的毒有没有解,李玉华虽然不会害她,但那个陈红杏却不得不防。

杜怀去的快,不一会儿就把苏大爷请来,这黑灯瞎火的,苏大爷硬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自是满心的不高兴,一路上嘟嘟囔囔的,抱怨个不停。杜怀嫌他脚程慢,背着他往家里跑。

傅遥说要快,他还以为她要毒发身亡了。

背着大夫飞到傅府,把个六十几岁的老头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给傅遥把了脉,苏大夫捋着两一绺胡须道:“毒确实解了,只是余毒未消,需要静养几日。”

杜平月大喜,“大夫,你说的可真?”

“老夫岂会骗人。”

他这才放心了,这些日子为了傅遥的毒吃不下,睡不下的,生怕她出什么事,到现在总算一块大石落地了。

傅遥又把李玉华给的药丸拿给大夫看,苏大爷瞧了半天,啧啧称赞,“确实是好药,老夫行医多年,还没见过如此下药的,此人简直是天纵奇才。改日可否为老夫引荐一番?”

傅遥心道,真要让他见了陈红杏,恐怕连命都没了。确定这药没问题,她更放了心,也明白这全靠李玉华,不然陈红杏绝不会给她解毒的。这个恩德她自然会牢记,早晚有一天会还他。

杜怀道:“你早点休息吧,要是饿了我给你弄点吃的,在宫里食物再精致,也不见得吃得好。”

傅遥感激的点点头,有他这样会做饭又贴心的朋友才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等他们出去后,她一把抓住苏大爷,“大夫,你给我的药到底灵不灵?”

苏大爷道:“我还没问你,你到底拿那药干什么?”

傅遥呵呵一笑,她自然不能告诉她,不过能确认药有效就好,接下来她就可以安安稳稳睡大觉了。

到了第二日,皇上驾崩的消息虽被有意隐瞒,却依然传了出来,皇上深夜暴毙,连太医也查不出死因,说是急火攻心而亡。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急什么火?攻什么心?具体死因如何,平常百姓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就连皇上也不例外。

杜平月和杜怀两人也得到消息,心里纠结着要不要说出来。

杜怀道:“要不是告诉她呢?”

这个她自然是傅遥了,以傅遥对皇上的心思若知道这件事,怕是要伤心欲绝了。

杜平月摆摆手,“反正我不告诉她,要去你去。”

“我也不去。”

两人正推脱的时候,傅遥走进来,她这一觉睡到过午才起来,要不是饿的难受,还不愿起呢。

一进门看见两人嘀嘀咕咕,“你们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

两人都低下头去装吃饭,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傅遥做下吃饭,一边扒着饭,一边问道:“今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说的那叫一个脆亮。

没有才怪呢,傅遥叹口气,这两人还真以为她什么都承受不了吗?

放下碗,吐了一口气,“你们说,我受得住。”

“皇上驾崩了。”

“什么?”

“皇上死了。”

“哦。”她继续扒她的饭。

两人瞪大眼睛瞧着她,还以为她突然吃错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