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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你像爱我一样爱你自己就行了!”我拍他的脸颊。

“不会呀,为夫只知道爱娘子。”他顺势将脑袋埋在我肩头,揽着我的腰开始了孩子气的撒娇,“娘子来爱为夫吧,为夫只要娘子爱…”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的心又被揪痛了。

越甜腻分开的时候越难过,不如趁早离去吧…

我努力以平稳的声音道,“时候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走?你要走往何处?!!”他当即抬头,牢牢箍住我的腰肢,双眼紧盯着我。

“你说我走往哪儿?我都死了呀!你当我能复生啊!我现在不过是暂时还阳罢了。”我别开脸不看他,不想直视他眼里的惊惶。

“好,为夫随你一起。”须臾,耳旁却是传来轻柔的声音。

我一惊,转头见他又拿起了剑,马上按住,急道,“你先别激动,听我说!那个什么,我不是下地狱,我是上天了,而你…咳咳…鉴于你生前的事迹…你若死了似乎好像必须是得下地狱的…所以,你死了也是白死啊!我们混不到一起啊!”

楚涟碧怔怔的与我对视。

连死都不能一起,似乎冲击太大了…我赶忙抱住他说,“相公,好好活着,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他没有声音,只是身体愈发冰冷僵硬了…

我脑子一转,抱紧他又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的,你以后多做善事!如果你的诚意能够感动上天,他们就会让我重新做人了!”

怀中僵硬的身体逐渐复苏,他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机,“做善事…”

“嗯嗯!我教你一个办法,你以后成立一个类似衙门的地方,专门帮人解决各种难题。还有,绝杀门如果有生意,你先考量考量,无恶不作的坏蛋去杀,为民造福的英雄就不要杀了。”我踮起脚,亲上他苍白冰凉的唇,鼓励道,“相公,如果你能把绝杀门这个天下闻名的杀手组织变为天下闻名的慈善机构,上天肯定会被感动的!我们一定能够再次相会!!好了,我得走了…”

“不要!!”他当即触电般死死箍住我,脸色紧绷而惶恐,“不准走…不可以走…”

“你如果不让我走,我就会魂飞魄散…”我幽怨的看着他,“会彻底的消失在三界六道之中…”

他眼里满是惊慌无措,双臂却依然固执的将我紧搂着。

我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特难受,曾经那么嚣张放纵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经兮兮每时每刻如履薄冰…我将头埋在他胸口,柔声道,“相公,你记住,无论我在哪里都会想着你。所以,你一定要代我好好的爱自己知道么?”

“不…不要走…”他紧紧将我抱住,勒的我生疼,哽咽的声音压抑而颤抖,如同被丢弃的幼孩般惶恐无助。

“楚涟碧!你想害我魂飞魄散是吗?!”我猛地厉喝,“我都为你死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快点放开我!!与其现在抱着我不放,不如用你的实际行为去感动上天!!那才是大丈夫所为!!”

我拉下他僵硬的双臂,用力推开他。他如同全身失力的人踉跄的后退,跌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呆呆的坐着。

我狠下心转过头,快步离去,余光扫到那只肥肥的小京巴,心里突然很是过意不去。我养那么肥我容易么我?

我走过去将小京巴抱起,走出门时忍不住往里看一眼,楚涟碧依然垂着头呆坐在椅子上,青丝垂落,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哎,真狠心,人家离别时都是深情凝视直到消失,他压根看都不看我…

我关上门,离去。

楚涟碧,一定要听我的话,好好的爱自己。

我欠月哥哥的太多了,我不可能丢下他不顾一切与你厮守,而你,也无法接受我选择他,不如给你一个美丽的谎言,让你充满希望的活着。

为了不引起楚涟碧怀疑,走到拐角处,我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灵魂飘忽的飞出。我想我还是先继续回到小京巴身上,那肉呼呼的小身子挺好的。

可是,当我准备扑到京巴身上时却扑了个空。

怎么会这样?

心里突然窜起恐慌,我又跑去扑到其他还未清理的尸体上,依然进不去。

天哪…怎么会这样?

而且,我发现自己的魂魄好像越来越透明了…

我惶恐极了,猛地再度扑到京巴身上,这次没有扑空,我感觉到了一种充实感。谢天谢地!我迫不及待的溜走。

黑夜,尘雾缭绕的街道。

我沿途寻找跟幻月宫姐姐约定好的记号。

最终顺利的找到一家客栈里,顶着门进入,冲进内厢,看到躺在床上的月哥哥,他的身体已经被缠上了一层层纱布,眼睛上覆着白绫…

我窜上床头看着他,想碰他伸出的却是爪子,我怕碰坏了他,马上又收回。

他微微动了动唇,我马上贴过去听,“找…楚涟碧…他…可护你…周全…”

“不要再提楚涟碧!!“我吼着打断月哥哥的话,“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说过,我是月家的女人!!月哥哥,除了你没人可以照顾我!!我就是个白痴笨蛋,需要你来照顾,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知道吗?!!”

“等你好起来时看到的我会是个漂亮的女人,我们会正式的拜堂成亲,我们会腻歪在一起度蜜月,我们还会生很多小孩,我们可以五湖四海的去游历,无论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伴着你,就像你无条件纵容我一样,你做贼我帮你把风,你抢东西我帮你出谋划策,只要你别再避开我…”说着说着,我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第 98 章

“晓儿…不行…”他微弱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我赶忙在床褥上蹭干眼泪看向他,他干裂的唇缓缓开阖,“去…找他…”

你他妈有病啊!都残废了还把我往外推!我真恨不得骂他一顿,可是,看到他血色尽失却满是担忧的脸庞,喉咙里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趴在床褥上闷着,一动不动,懒得再跟他废话,省的他再消耗能量说些有的没的。

外面突然传来细碎的声响,我警觉的抬起头,几个幻月宫姐姐已手持兵刃悄声向外移动。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然后是一些我听不明白的话在交流,似乎…是在对暗号,接着一群人整齐而又轻健的走了进来。这其中,还有我完全不陌生的黄毛鸭。看来是圣教的人。不过她只是站在门边,没有进来。

在这个时候看到黄毛鸭我心里也突然涌起股安慰,还好在这场圣教的灾难中她也没事。

他们皆是面色悲痛,低声交涉了一番之后,幻月宫姐姐们将月哥哥搀扶起,在他们的指引下离开了这家客栈。出了客栈我才发现原来不少圣教弟子都在暗处等候。

我跟在他们脚下蹦跶,那群人走的又轻又快,我只感觉眼前的衣摆都在呼啦啦的飘,我努力快步跟上他们的步伐,夜风扇的我浑身毛直飞。

就在我快被他们的脚步卷起的烟尘呛死时,前方传来月哥哥微弱的声音,“晓儿…她…”此时,那几位姐姐终于意识到身为狗的我在他们脚下跟进的很艰难,一位姐姐将我抱了起来。我松了口气,但看向月哥哥时,心里又极不是滋味,妈的我都是条狗了你还这么记挂我,你他妈残废了咋就想着把我往外赶!

“送…走…”他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汪汪!!汪汪汪!!”为了不吓到圣教那帮子人,我以咆哮来表达我的愤怒。美女姐姐赶紧捂住了我的嘴巴,沉声道,“莫吵!”

还好她们貌似也没意会到月哥哥的意思,大家只是更加加紧了步伐飞速前进。

寒冷寂静的夜里,只有轻健迅疾的脚步声。我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月哥哥的脸,唯恐他坚持不下去有个什么不测。还好,不多时我们就到达了该是圣教一个秘密地下分支的地方。

更多的人众星捧月般围绕着月哥哥,我也终于安心了。起码,之后月哥哥的伤势只会好转不会再恶化了。

每次终于等到那些高手从他床头退开,我蹭到床脚下,然后又扒拉着艰难的爬上床,中途N次的失败让我好想减肥!可当我到了床头想触碰他,伸出的却是爪子,我郁闷了,生怕挠伤他,所以一点都不敢碰他,只能那么看着,看着他昏睡的容颜。

我很想一头撞死回到人身上,可每当我想起那一刻在王府里,我想要回魂却总上不了身时的惊悚,我又不敢轻举妄动了。我隐隐觉得似乎不能再随意的换来换去了。可是我不能就这么以狗身活着啊,每次看到别人为月哥哥疗伤上药喂食我就郁闷死了,如果我是人的样子,我也可以照顾他的!

这段时间月哥哥一直是沉沉的昏迷中,不同的高手轮流为他治疗,看着他们每次出来后发白的脸额头的汗我就知道这次月哥哥伤的不轻。大家都想月哥哥早日好起来,不惜耗自己的内力。

可我实在憋不住了,去找了幻月宫姐姐提出这个问题,我想既然是月哥哥的手下,该是对玄学也了解些吧。结果,那位姐姐一脸慎重的告诉我,幻月宫圣物也是有时限的,我必须快点回到人身,否则以后可能都回不来。

不过我也才知道,原来月哥哥一直为我准备着后路,在一座冰池里存放着一具为我准备的身体。我央求着姐姐们快点带我去解决这个问题,她们在我的百般烦缠下终于答应抽身带我去。

几天后,当我在那个岩洞里醒来时,已经是人的样子了。

我看着倒映在水波里的自己,好熟悉却又显得有些陌生的一张脸…

这是…好久好久以前的自己啊!

不是不是,我的身体怎么会在这里呢。而且我又上看下看看了个遍,确实不像是我的身体,我在那个现代化工业污染严重的城市里哪能有这么水灵灵吹弹可破的肌肤?

不过五官真的太像了,难道是月哥哥特意为我挑出来的身体?对了,他在我还是灵魂的时候看过我的。

当我回到了圣教的秘密分支,月哥哥还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不过听说已经脱离了抢救治愈期,现在的神智也是清明的。

我溜到门外时,房里跪满了人。

“教主,为了我们圣教,请服药吧…”

“出去!”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大病后的虚弱却又是凛冽无比,“都滚出去!”

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推开门走进去,幻月宫姐姐很配合的把那些人都散开了。转眼间,房内只有我们二人。

“月哥哥,我回来了!哈哈,知道我是谁吗?嗯哼,我现在终于换回了美女的声音!你也真是小气呢,居然就给我准备个差不离的身体,也不说给我弄个大美女!”我努力以欢快的声音叽叽喳喳的来到月哥哥床前。

他脸色微变,但默不作声。

月光浸染他苍白的肌肤,他脸上的痕迹已经淡去了很多,但是,那条绑缚着眼睛的白绫还是刺眼的让我心痛。

我蹲下身,手有些颤抖的握住他苍白的手。曾经这双手臂那么坚定有力的抱过我,给我带来不尽的温暖,曾经这个胸膛给我无数次的依靠,让我觉得自己永远不会有穷途末路的一天…

因为他的身影会一直站在我身后,当我伤心了难过了,我就转身对他说,娶我吧我要嫁给你我们去过下半辈子…

“月哥哥,你听到没有,我回来了…”我抓紧他的手,轻声说,“我现在又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了…虽然,我总觉得自己是如假包换的混蛋!月哥哥,你得快点好起来啊,不然我们就无法成亲无法生孩子…”

他突然用力挣脱了我的手,表情是寒霜般的冰冷。如果这时候他的眼睛能够对着我,一定也是漫天冰雪吧。

“月哥哥…”我俯下身,凑近他低声唤道。

他的表情依然冰冷漠然,甚至别开了脸。

我心里更加难过了…

我突然跳上床,板过他的脸,蛮横的叫嚣,“怎么,受伤了就了不起啊?瞎了眼了不起啊?给我装啥深沉忧郁装啥冷酷扑克脸?靠!你当自己大爷了啊?!不教训教训你还以为王八是竖着走了!”说着我就埋下头狠狠压上他的唇,他想别开被我按住,我吮吸着他干裂的唇,又撬开他的牙齿进入他口中祸害。

一阵阵冰凉的液体在脸上滑过…泪水,不知道我的还是他的,或是我们两的混合交融在一起。

他一直都没有回应我,而是被动的接受者。当我抬起头时,看到那白绫之下是透明与血色夹杂的液体,如同死不瞑目的人在泣血…

我用袖子为他拭去,强笑着说,“你丫本来是一演文艺片的料,可以去演恐怖片了!”然后我发现声音沙哑时笑出来真难听。

“你走吧。”良久,他终于吐出了三个字,跟他的表情一样冰冷。

“好啊,走,等你好了我们想走哪去就走哪去。”我回道,这次我没笑,因为太难听了,说完我还掐一把他苍白到透明的脸孔。

“滚!”他别开脸,声音愈发寒冷。

我的手僵住。

我笑了,这次是真笑了,我擦擦随着笑声滑出来的泪水,说,“月天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俗?你当演偶像剧呢啊?你受伤了无能了觉得不能保护我了,于是踹开我想让我另择良木而栖?我说你咋就这么像那些苦情的炮灰男二号?你是脑袋缺根弦还怎么的就喜欢装伟大装无私,你当自己真是圣人?你看你都造成什么样了,你还跟谁装去?”

“你滚!”他的语气愈发冷冽尖刻,“滚的越远越好!”

“是啊,我可以滚,滚去跟另外一个人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然后彻底把你给忘了!谁让你做冤大头来着,谁让你装大蒜来着?你以为你伟大了你无私了你就多了不起我会永远怀念你感恩你?你会在我的生命力消失的连渣都不剩知道么?你的隐忍是为了什么?你又得到了什么?你以为你捂着闷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就什么事儿都没了?自个儿的心自个儿才知道疼!你他妈都不把自己当个人看谁还记得你的付出你的牺牲?! ”我毫不客气的恨恨道。

“无需记住我,你滚便可!”须臾,他再度冷声喝斥。

我看着他冰冷而紧绷的脸庞,一股股说不出的复杂滋味袭上心头。

我握起他无力的手,不容他挣脱,指腹轻轻摸索着他的掌纹,想着那曾经的种种,泪水再度滴落在他的掌心上,我笑着骂道,“月天心,你真二!我他妈再叫你哥都觉得丢人了!你看看自己干的蠢事,那只臭妖精把我吓得半死不活的你不知道趁虚而入却是把我记忆给制压了,你难道不知道女人在脆弱的时候最需要依靠最好攻心的吗?而你让我忘了那一切,还傻乎乎的冲上擂台去救那个臭妖精,又因他为我中毒而感动的一塌糊涂,巴心巴肺的照顾着他。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对待情敌要狠狠的打击你不知道吗?你就跟个白痴一样成为布景,在身后看着我们越走越近。我知道你高尚你就是不舍得看我难过看我伤心无助,可你怎么就不学学那只臭妖精?他□我他放蛇吓唬我,我照样喜欢上他了。我可不就是个贱胚,你说你为我这个贱胚这么隐忍是为什么?你得到了什么?月天心你说你多蠢,说你傻逼我都为人家真正的傻逼叫屈!”

万水千山

“还有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把情毒给解了的?你都不跟我说!你让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你的爱,还在那儿没心没肺的想反正是人家父母干出来的缺德事跟我没关系。我无尽的索取你霸占你然后为另一个人消耗我的情感跟眼泪,眼里也只看得到他的痛苦,反正你是因为情咒的原因嘛,就算我不招惹你你也得喜欢我啊!你看看我这人坏的,我都想抽自己几耳光了。可你怎么就那么纵容着我的坏,还把我惯的越来越坏。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他的面色几经变换,最终还是恢复为一片冷寂,“是,我活该。你可以滚了。”

我俯下身埋在他肩头,闷声说,“月哥哥,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要做条狗逃避一切你都纵容我,你就因为自己受伤就想赶我走吗?你以为我是同情你可怜你所以放不开你?开什么玩笑!你当我萧晓是谁?你以为我是救世主啊?那是不是天下间谁残废了我都要拎回来供着啊?我告诉你我就是被你惯坏了!我就要继续欺负你索取你!我喜欢你身上那股让人宁静的气息,我喜欢你温暖踏实的怀抱,我喜欢你仙人般出尘脱俗的美貌,我还喜欢你大海般蓝色的眼睛,虽然它现在没有了可是一直都在我心里,我喜欢你的温柔喜欢你的包容也喜欢你的白痴…”说着,我的声音再度哽咽了,我马上故作轻快道,“我就酸一下下,月哥哥,你别笑我…”

我将手臂插到他身下,将他紧紧而又轻柔的抱住,脑袋贴在他胸前,柔声道,“…月哥哥,你就是我头顶那片湛蓝的天空,你知道天塌了是什么感觉吗?我一直都理所当然的以为你会永远撑在我头顶,我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你给我带来的一切,还理所当然的忽视你跟你叫板冲你发脾气,我不过就仗着你喜欢我,仗着你是我那片永远不会塌陷的天空。你说我就跟个孩子一样贪玩胡闹心性不定,可是,月哥哥,我现在不想做小孩了,我也不想再做一条狗来逃避一切,我想跟你一起面对风雨,我想与你并肩前行。天塌了,我们再把它撑起来好么?”

感觉贴着的胸膛一阵剧烈起伏,良久,他长叹了一口气,似带着说不尽的悲伤与无奈,这次,他的声音不再冰凉,不再冷漠,他轻柔而低低的颤抖着说,“晓儿,我不想连累你…这些都与你无关…你该去过无忧无虑的…“

“月哥哥,我可以很顽强的!”我打断他的话,急急道,“真的!我也可以很能耐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当初你在雪地里捡起我时你知道我都饿了多少天么?以前在皇宫里你知道我给多少人磕头下跪过么?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受的伤比以前近二十年的都多,我不还是过来了?其实我真不是一个没用的孩子,是你惯坏了我,让我再没有面对风雨的能力。我可以的月哥哥,我真的可以!我不是个娇贵的公主,我一直都很能耐的挺过来了!月哥哥,你那么珍惜我,现在让我来珍惜你好不好?哎,我又酸了…”我擦干泪笑笑,“说点实在的,你这么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我要是放弃我就是比你还傻的傻逼!你说我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那么傻呢?我下半辈子的幸福还靠着你呢!”

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上是如此的复杂而悲伤,他的喉结在上下滚动却终究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抓紧他的手说,“月哥哥,休息吧。等以后你好了可得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不准再什么都不跟我说了。”我躺在他身边,依靠着他的肩。

夜,很深很静。

我们的手掌是一样的冰冷。

淡淡的梨花香萦绕在鼻端,让我知道,他还在的,我的天并没有全塌,我还来得及尽我所能的珍惜这一切。

一夜,在我们的依偎中缓缓流逝,天光亮起时我在月哥哥身旁睡去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面一片血流成河,一地的曼陀罗在绽放,妖艳诡异的灼伤人的眼睛。我无路可退,只有沿着那一地的血红往前走,湿润的粘稠的血液沾到我的衣角上…

路的尽头处,一抹红影看着我笑,笑的尖锐而狰狞,“你骗我!你又骗我!我再不会上当了,我要让你后悔,我要让你永远痛不欲生…”

他的眼神那么可怕,整个世界都充满他疯狂的声音,我无法开口就那么看着他,他越靠越近,就在我努力想看清楚那是谁时,突然,一片鲜红覆盖了我的视野…漫天漫地的红…除此外什么都看不见…我呼吸艰难几欲死去…

“啊——”当我猛地由梦中惊醒时,浑身已经被一层又一层冷汗湿透,惊恐夹杂着心痛一起袭来,让我呆呆的半天回不了神。

良久,我转头看向一旁的月哥哥,他似乎有所察觉,脸上满是担忧。奇怪,虽然他眼睛看不见,我却总能直觉的感觉出他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我抹去额头的冷汗,拍拍他的脸笑道,“早上好!”

等我再一看外面,都暮色沉沉了。

看向他身上,似乎已经被人换了药。我突然很囧,我一直跟一头猪似的睡在他身侧,竟然连有人进来换药都没醒。

之后月哥哥一直很安静,他虽然没赶我走,可也没怎么理我,似乎想让我自己知难而退。可我是谁?天下无敌的厚脸皮!

几天后,月哥哥伤势基本稳定,我随着圣教的人悄然离开了京城。一路有众多高手保护着,到也隐蔽而安全,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在马车里颠簸时,月哥哥躺在铺好的褥间,我就坐在他身下,给他说笑话讲故事还唱歌给他听。他一般都很沉默,但我知道他听进去了我说的话,如果他敢不听我就拍他脸拧他耳朵,逼得他非得投入不可。

颠沛一段时日后,我们顺利的来到了遥远的边疆,据说这里是圣教最初的起源地大本营。我呼吸到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空气,看到一张张全然陌生的脸孔,犹如脱胎换骨了般。

天空很蓝,溪水很清,阳光温柔的蒸发我所有突如其来的泪。

我开始老老实实的穿着古代女子的衣服,不再总做男装打扮。我会在早上起来时梳起漂亮的发髻,会使用各种胭脂水粉,使自己看起来比较美。

我亲自指点人为月哥哥做了张舒适的轮椅,每天早上推着他出去看日出,详细的用语言为他描述每一个过程。我会在日落后把他带到夜空下,跟他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往事,讲的或哭或笑…

春去秋来,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我的心境也一天比一天平和,不再如最初般每日都做遍地血红的噩梦。

某一天,当我看着天空上的那个大太阳由东方冉冉升起时,我对月哥哥说,“居然就这么过了两年呢。”

“感觉是如此短暂。”月哥哥柔声回应。

“靠!那是因为你无法体会到我的痛苦!!”我一拳砸在他肩头愤愤说。

他笑起来,说,“是,你又该交作业了,晓儿。”他现在都跟我学会了不少现代词儿,我总笑话他都会赶潮流了。

“哼哼!”我由鼻子里出气,“你等着瞧吧。”

我把他推到树林里,放在梨花树下。然后退开几丈远,四下环视,选到合适的目标,我倏地纵身,一跃而起,轻快的跳上枝头。

我利落的折下一根树枝,叫道,“威震大江南北风靡万千少女的日月双雄日拉拉来也——”

我在树枝间穿梭飞跃身轻如燕,将昨天新学的那几招一一演示,树枝如剑尖,所过之处卷落大片梨花,漫天飞扬,我笑道,“这招叫千树万树梨花开!”

其实我很不爽这种以树枝代替剑练习的感觉,多不痛快啊,人家练习射击也用真枪啊,可月哥哥就是坚持要我用树枝。他说,当我可以拿剑时自然会让我使用。

我由半空踮脚而落,树枝向前,横扫一片,纷纷扬扬的梨花花瓣,旋舞而下,犹如漫天飞雪,落在那树下的美人的肩上,衣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