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笑笑,极为温和,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见到我不开心吗?”他问,问得很小声,生怕把她惊着了的架式,“我想着是不是带你去兰州,我们一起去,好好地待在那里,你怎么就跟人走了,连个消息都不叫我知道?”

话是那么说的,可他的表情一丁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还委屈,个大男人的,别看一身休闲打扮的,看上去似乎很悠闲,就这么样的男人,确实瞅着她的那双眼睛带着个委屈,——与他那么违和,却莫名地叫人信服。

被信服的人只有一个——那是世上最大的傻瓜,段乔。

段乔自认是对不起他,人跟着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往前还是往后,往前就是何权,往后就是叔叔,想想她今天带人来做什么,不就是想让她家老太太晓得她与叔叔之间的关系嘛,也就这么简单。

谁也告诉她,她娘家里怎么就有这么多人了,就跟搞什么大联欢一样——

她脑袋里还算是清楚,知道自己走哪步都不对,要是真是往前或往后了,那就是一辈子的决定了,都说她意志不坚,从这时候就能看出来,她居然犹豫了,就那么看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湿意,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的身后就是叔叔,她敏感的感觉到她不能后退,往前嘛,她又有点不能决断,瞅着个何权那张脸,生活一起两三年的丈夫,叫她心里惶惶然。

眼角的余光瞅见老太太似乎动了动眼皮——她赶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人跟着矮了个半身,就蹲在沙发前,双手不敢碰老太太一下的,“妈?妈——”

到是老太太还真的睁开眼睛,那眼神,凉凉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就仿佛段乔不是她女儿似的,完全跟个看陌生人一样。

偏段乔个没眼色的,就怕是老太太吓着了,于是就迁怒他们起来,背靠沙发,难得的脾气上来,指着他们一个个的吼过去,“你们快走,你们快走——神经病,你们都来我们家做什么,非得把我妈气着了?还不快出去?”

好端端的,竟然被她骂了!

还真的没给她骂过,这都是头一回,几个人还觉得挺新鲜,瞅瞅她个愤怒的架式,小脸更红,气就仿佛堵在喉咙口似的,他们又看看不动一下的老太太,还是头一次听她的,几个人就走了出去——

见丈母娘归见丈母娘的,没有把丈母娘吓着的事!

首长没走,——

那几个走到门口,又不肯走了,就那么齐齐地盯着首长——

大意就摆在那里,要走一起走,不能搞特殊化。

段乔可为难了,要是按她的想法嘛,现在大家都走,她跟老太太好好说话,叔叔要是在的话,她估计她家老太太会更生气——

小脸几乎皱成一团的,她是烦的,想了想,还真的就站起来,想要同首长说说,是不是让他先走,算是今天白来一回?

她想什么?

首长能不知道?又不是她这个没眼色的人,回头看看那几个挡在门口的,还是他心软点,真当今天是白来一回,什么事儿也没有成。

真真是全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清静了。

老太太刚才是吓着了,后面早就缓过来,躺在沙发也就想听听算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听的,就听到下半句,说首长是奸/夫什么的话,老太太刚才没跳起来,那是、那是心里有顾虑,史证可不是以前的史证——

要说老太太心里没有尴尬,那是不可能的事儿,想当年,老太太也想过再找个人,也考虑过史证,就是没有成——哪曾想,就史证个“人面兽心”的,居然真把她们家个没头脑的女儿给哄了过去。

老太太想到这里,寻思着这事儿太邪性,“段乔!”

一句重喝的,喝得段乔差点就腿软了,小心翼翼地对上老太太的怒脸,她的心跳得老快,一点都不敢对上老太太的目光,心虚的跟什么似的,几乎就跪在沙发前,“妈,妈——”

她家的女儿,她这个当妈/的自然晓得是个什么性子,也晓得是什么个死德性,这一跑的,她就晓得女儿跟那几个的关系都不简单,索性就摆起了脸,“这都谁谁谁的?一个个的,都来找你,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怎么样的?”

话问得再简单不过,让人听了确实会害怕,段乔的脑袋就开始天马行空了,难不成从她嫁给高炽开始就是得罪了所有人?

茅塞顿开般的,她开始了回答,回答的极认真,就像是说真的一样,“妈,那都是我同学,我上次去培训时同班的同学,他们想来看看我,估计不知道我不在家里,这才弄得的,——”

谎话张口就来,这不是本事,最大的本事,明明张口就来,还是叫人相信的一塌糊涂,这才是真本事。

偏段乔离这个有点距离,话还没说完,就让老太太给打断了!

“胡说什么,撒谎都不带眨眼睛了?”老太太极有气势地推开她,“谁教你的?你小时候,我有这么教过你?成了个撒谎精了?是不是你自己跟史证合伙哄我了,让他哄了去,就弄个假死的?——”

“没、没有——”

段乔被一推,到是没摔到地上,也就那么晃了□体,一听她家老太太这说的话,没一句是对的,她赶紧的就否认,偏老太太不让她说——硬是打断她的话。

“没有什么?你是没有跟史证在一起,还是没有假死了?”老太太气得不行了,原来觉得这个女儿就是性子太弱一点儿,这个真没有什么,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强势的人当媳妇,高炽是个好的,一想到这里,老太太更气了,“是不是史证哄得你跟高炽离婚的?他个老不休的,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来哄你?”

大一轮还再加上半轮多一点儿的,能不大吗?

要是早就有孩子的,估计孩子就有段乔这么大的,老太太想着就受不了,硬是站起来,把个段乔拉起来,就要往外面冲,“你有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把日子过成这样子,跟着他有什么好的,大你那么多,你脑袋拎不清是不是?还不快跟我出去,你要是还要跟他一起,就别叫我妈——”

这话是最狠了,把个段乔激得眼泪“哗啦啦”的,她哪里敢起来了,一下都不敢,硬是跪在那里,人被气急的老太太拉得微微移了点位置,让她心里有焦急,“妈——妈——你别这样了,叔、叔叔对我好的,对我好的——”也许是她太急了,脑袋也管不住她的舌头了,“他们都对我好的——妈,你别…”

老太太耳尖的,自然就听见她说的话,顿时眼睛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手指向门的方向,尖叫着质问出声,“你跟他、跟他们都有…”

消息是太惊人,老太太都没敢真把话问全了。

然而——

段乔自认是敢做敢当,居然是点头,流着泪承认了。

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真是的撅了过去。

刚才是会自然醒的那种,这次是没了意识的,把段弄吓得够呛,掏出个手机,惶惶然地就按了个号码,也不知道是按的谁,待手机一接通,也顾不上听那头的声音是谁,就急轰轰地吼了一句,”快叫救护车,我妈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把老太太刺激的一一她不想交待的,但是变化来的太快,哈哈

第103章

高炽正在吃饭,吃的还是烛光晚餐,虽说他觉得这坐在桌上,还弄个清场什么的,再桌上点个蜡烛什么的,实在是太能装了,难不成这样子就能把菜吃出个菜来的味道?

那指定是不能的,坐在他对面的是周姑娘,毫无疑问,别人都认为他们快结婚屯,其实说的也没有错,周姑娘大龄未嫁,人家是那是未初婚,高炽是个离婚男人,现在嘛,虽说时代开放了,离婚男确实没有什么的,甭管多少年纪了,只要条件好,照样娶个新鲜人——

但女的就不一定了,可这点放在高炽他前妻身上一点都不适用,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可不是嘛,本来他可能是妥妥的太子爷,一眨眼什么都不是了,老婆亲爸亲妈都进去吃牢饭了——他自己的私事嘛,老婆也离婚了。

一下子成个孤家寡人的。

要说他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能是高贵冷艳的“呵呵”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听起来咋那么别扭呢,他爸“红颜知己”无数,尤其中间一个还是他的前男女友前女友,就因为这事儿,弄得他这个儿子呢,不/举好几年——

好不容易能举了,又不想让自个老婆受到事情波及,怕她曝光在大众媒体下,她她他当时还就天真了一回,就相信他那个“舅舅”,便宜的那种,离婚手续才办好,,他老婆就挂点了,简直跟个演电视剧一样——

他当时真以为没了,好两年都没缓过来,后来一想也不对呀,何权结婚了,他把老婆交给人照顾,结果人死了,何权结婚,他自然是不稀罕去参加的——没曾想,他这么一个想法,就让何权得益了——

那个可恨的何权娶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老婆!

娘希匹!

高炽想骂人,也恨段乔个没良心的,他对她多好,她到好,还假死,一转身就跟别人结婚去了,成了他的“舅妈”——他仔细看进去,还不对,中间还夹着两个人,一个是沈济南,一个是陈涉,搞他娘的,这一个个的,他还真是耻于承认,是他兄弟。

都是老黄历的事,也怪他那个亲爸太有魅力,也太渣,不知道外边还有没有私生子,总归陈涉是私生子那是板上钉钉的事,陈涉的出生归功于他那个头脑不清楚的亲娘,还人工受精,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高炽是佩服到极点的——呃,这个佩服完全出自一种讽刺感!

沈济南嘛,跟他一样是婚生子,高峰前脚刚离婚,就娶了他亲妈郑主任,前妻的儿子才一岁,高炽就落地了——简直神一样的家庭,一本乱经简直说不完。

他一个人过得孤孤单单的,他老婆、呃,他绝对不叫前妻,前妻算是个什么玩意儿,那是与他无关的,那绝对是他老婆,他老婆跟别人勾搭,还假死,如今还过得有滋有味的,乐逍遥的,他能不气?

简直快气得半死了。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弄了那次车祸——

本来他还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故意出现她面前,看她个心虚的样子,结果,与他想的不一样,鬼个沈济南,把她给催眠了,这种人,肖想他老婆的人,他能叫人一声“哥”?都去死一死最好!

蛇精病!

他生下来估计是还债的,自己还也就成了,凭什么他老婆也跟着还?

但是——

他今天坐在这里,与传闻中要与他结婚的周姑娘一起吃烛光晚餐,结婚嘛,反正他现在一个人,跟谁结婚都是结,人周姑娘不止长得好,家世还好呀,他凭什么不结婚,就凭段乔个小没良心的,一点都没把他记住,他就忍不住心里窝火,就想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来。

刚上第一菜,他还没举杯朝周姑娘敬酒,大晚上的,他包场的餐厅里,猛然地就冲入人来,还不止一个人,他一眼看过来,七大姑八大姨的,起码有十来号人,一下子让空空的餐厅显得挺拥挤。

“周婷婷,你这个裙子下天天不兜底的家伙,两条腿都给自己亲弟弟不知道劈开多少回了,还好意思跟人结婚?…”

人家这骂的,让高炽眼神微暗,他到是想帮忙,到是在他面前一直是表现良好的周姑娘比那个骂人的战斗力还大,双手一推,就几乎把桌子给掀了,那纤细的手就指着刚骂人的那位,几乎就指到人家的鼻头前,“你就是天天脱光了,你弟弟都不乐意碰你——”

噗——

高炽承认自己这个确实不像样,身为一个“护花使者”,他确实不到位,那边吵着更激烈,不止是嘴上功夫,都动起手来,骂架这玩意儿,嘴巴好使确实占便宜,但是打架这玩意儿,如今又没有什么武林高手的,就占着人多——

人多才是硬道理!

高炽报警,周姑娘的底线他是晓得的,至于为什么要结婚,那也是周姑娘传的,他到是没反对,还没等他拿起手机,那边还真动起手来了,身为男人自然要去护着一点儿周姑娘,毕竟他是大男人的,见一个女人叫打了确实不太地道。

还没等他出手,人家正主儿出头了,他一看,是周姑娘那个弟弟,瞧他那个眼神凶的,他赶紧的就退一边去,作壁上观,——周姑娘那个弟弟不止一个人,还带着几个人,一堆女人们怎么跟几个大男人的动手,没有可比性,顿时场面一下子就控制了,当然,又是嘴上功夫,骂得可难听了——

只是,周姑娘那弟弟一瞪眼的,所有的声都消了,静得不得了。

“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高炽看着,乐津津地看着,就当看了出好戏,一听周姑娘那声音,就跟撒娇似的,让他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不由将视线扫向周姑娘那个弟弟,瞧瞧人家那个脸色阴狠的,像是跟所有人都有仇的,但真是个小年轻,估摸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他是听说过这两亲姐弟不清白,但是——没想到人家才十八、九岁,这位可一直在国外,没怎么在国内待过,听说是个百无禁忌的主儿,没想到是这么小的年纪——让高炽不由汗颜,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他这样的算是落伍了。

周弟弟,唔,人家名字就周弟弟,周姑娘,名字也真叫周姑娘,这奇葩的名字,人家看也没看高炽,压根儿就没把人放在眼里,“你个腿都不晓得要并拢点的,又张开腿把谁给上了?”

这一听,更没有节操的,把高炽真是弄得汗颜,这是大庭广众之下的好不好?这两姐弟这么说话合适吗?

他真不想掺合这事儿,凑巧,手机就响了,一看——还是段乔那个小没良心的,本来想不接,还刚好没有个借口离开,恰巧的,他就接了电话,刚出了个声,就听到她火急火撩的呼救声——

丈母娘!

话说,他跟丈母关系一直不错,也就这段时间没上门,一听丈母娘出事,他能不急嘛,赶紧地拨“120”,自己跟着赶紧离开这个“烛光晚餐”的场地,驱车前往丈母娘家,一路上到是挺顺当,塞车这事儿,没碰上。

他的车子到了后,救护车早他几步的,把人送去医院了——令他脸色不好看的是丈母娘家小区里开出来的车子,起码,那些车子他都认得,都晓得是谁的,敢情不止他一个人?她每个人的电话都打了?

顿时,他生起气来。

还以为她着急时就想他一个人,心里还有几分欢喜的,还想来安慰她一下,没曾想一个个的都来了,让他的那点欣喜就成了个笑话。

她归她——丈母娘归丈母娘。

他自认是恩怨分明,于是又前往医院。

医院并小,算是市里最有名望的医院了,但就算是这样老牌子的医院,也没有进一次性进来这么多个高大上的人物,更何况大家都长眼睛的,个个的都能认得出来——尤其是史证,医院院长嫌党/委书记满头大汗的赶过来,还算是镇定的安排下去。

当然,能坐上这把位子的人都是人精,一晓得这个场面不对劲儿,就尽量让人注意点儿,别引起“轰动”,得低调处理,低调再低调为好。

于是,老太太给送入了特护病房,那一层的特护病房都给清了场,原本就没有几个人“住着”,哪里好安置就立时给安置了过去,还是史证体贴“民心”,让院长别特殊对待,把他当普通人来就行。

院长嘴上应得好,但办起事来特别利落,特别完美,一下子就让那一层的人清了场,本来就是住着几个“疗养”的那啥的人员,院长解释起来还特别有人情味,他们也给院长这点“面子”,退得老快。

等高炽赶到医院时,就看到那一堆人。

个个人都不落的,就差一个尚品——瞧瞧他老婆,还让史证给抱住了,就暧昧地坐人家腿上,还几个人就光站着,整齐地排在病房外头。

他不来不好,他这一来,就引起了重要的矛盾,所有的人目光都齐刷刷地瞪向他,仿佛他是个矛盾最严重的阶级敌人,所谓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的严寒,他们彻底贯彻了这个——没一个有好脸色的。

连坐在首长腿上心里不安的段乔也看向他——开始她还有点不解,心里疑惑他怎么就来了,可他来了,她就高兴了呀,就跟老几年没见了面似的,心里就想着他来了,她都没跟他说,他就来了,不就是两个人“心有灵犀”的吗?

她掰开首长的双手,从人腿上下来,尤其他看着她,让她的微微红,那是难为情的,想着他来了,她还坐人家腿上的,实在不像话,双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低着头,低低地叫了声,“高炽——”

她这一叫的,顿时气氛就不一样了。

他们一瞬的就将目光对准了她,都说白眼狼可恨,话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她就是个大白眼狼,非常大的,还养不熟,他们一帮人就在外面,她谁不好叫,偏打电话叫了个高炽过来。

偏她还无所知,并不知道自己打的是高炽的电话,还羞怯怯地微微抬起头,迎上高炽的视线,“你、你怎么来了——”话说到这里,她双手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妈被我气着了,高炽、高炽,你说怎么办才好——”

蛇精病,作死!

估计只有这两个词才能形容当下的段乔。

她还不知道,回头看了看病房里的她家老太太,老太太此时正张开了眼睛,她顿时眼里一喜,谁也没有理会地要往病房里冲,谁也拉不住她——

当然,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拉她。

因为没必要。

但是——

哼!

哼!

哼!

哼!

哼!

都是鼻孔里哼出的腔调,谁也不想理了,一个个的都走人了。

谁不想待在丈母娘的面前表现一下?谁不想的,谁都想,但是现在不合适,把人再气着了,可就不太好的。

他们算是想得开,也知道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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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老太太醒了。

据医生说没多大事,就是以后得吃点清淡点。

老太太一醒来,幸好就只有见到自己女儿一个人,才让她的心稍微好受点,只是,看向女儿的眼神有点冷冷的,“就你一个人?”

问得段乔个心里忐忑不安的,脸上硬是挤出个笑脸出来,“除了我这个乖女儿,你还想看到谁?”

老太太瞪她一眼,“什么时候学的油腔滑调?”她试着坐起来,见女儿立即上前帮忙她把床摇起来,到没有特别说什么,一看这个病房就晓得不一般,老太太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一看就能看出来,“他们人呢?”

估计是刚醒的缘故,老太太还有点精神不济。

段乔给问得心惊肉跳,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讪讪地站在床边,也不敢坐下,“妈——妈——”她慌得只能叫这个。

“他们人呢?”老太太顿时严厉了起来,瞪着她,一副跟她没完的架式,一手还戳向段乔个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训她,“你说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一个个的,你当自己是茶壶呀,配那那么多小茶杯?叫别人知道了,别人会怎么说你?还有没有脑袋的?想让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不知羞?骂你经过的卵子都能串成串了?”

段乔的脸顿时烧得跟什么似的,头都不敢抬了,讷讷地叫了声,“妈…”

“我说错了吗?”老太太睨她一眼,表情极度不高兴。

“没、没的…”段乔急忙否认,哪里敢说她家老太太半句不好的话,“妈,我、我错了,我错了,你别不高兴——”

“那你还不跟那些人断了!”老太太干脆硬声命令她。

断了?

段乔个脸色瞬间就白了。

“不乐意?”老太太顿时就坐直了,“还是想过你个叫指指点点的荒唐生活?”

一听这话,段乔更是摇头,摇得极快,“没、没有——”

“那还不快断了!”

老太太就是一句话,要求她果断。

段乔跟吃了黄莲一样苦,她妈面前卖了乖,别人面前她就得断了——别人面前不断在,她家老太太面前就卖不了乖——她想来想去这事儿,也就一个道理,父母世上只有一个,男人没有了,还可以再找。

个意志不坚的,有丁点困难就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