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知道,我知道,甚至所有的大臣都知道,可是有什么用吗?伊夏沫谋杀的罪名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你以为裴王爷是什么人,他会不清楚,他为什么放任这一切发生,一来是要借机铲除范家的势力,一来可以趁机打击大燕朝。”毕忠挺着浑圆的身体,发怒的咆哮着,矮胖的身体因为怒火更是气得不停地颤抖着,恨不能敲醒自己的儿子,让他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可是野丫头是无辜的,我不能让她成为那么这些人的牺牲品!”刚硬的大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她不过是一个无辜的人而已,凭什么要让她牺牲,凭什么要让野丫头来承受着一切。

“无辜?”毕忠大笑一声,冷哼道:“她是大燕朝的公主,就凭着血缘关系,这一切都要让她来背负,如果查清楚了,和她没有关系,范家就算是彻底完了,如果查不清楚,大燕朝这个谋杀的罪名就是清楚不过了,更有可能的是,裴王爷早已经部署好一切,无论是范家还是大燕朝都被算计了,你去掺和什么,不要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上去了。”

“那我就不当这个大将军!”看着一脸冷血无情的爹,毕少白倏地站直了身体,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如果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宁愿弃掉将军一职,带着野丫头隐居在山林之中,也不要理会朝廷之上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来人,将公子送回院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院子一步。”毕忠愤怒着一张脸看着已经下了决心的儿子,恼火的喊着,幸好他早已经有了防备,否则毕家真的要毁了。

“滚开,今天谁挡在前面我灭了谁!”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四个护卫,毕少白视线紧紧的看了一眼毕忠,随后怒声一吼,狂怒的脸上带着肃杀的沉重,这一次,不管如何,他一定不会让野丫头再出事了。

“公子,得罪了。”护卫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抓向毕少白,而被擒的毕少白也没有了任何的顾虑倏地动起手来,可是身体力的内力却像一团软泥一般,根本无法聚集。

“爹,你对我下药!”胳膊被两个会为反扭在身后,毕少白暴躁的嘶吼着,大力的挣扎起身体,可是却依旧无法聚集起半点的内力和真气。

“你以为你昨夜为什么会宿醉了一夜,那酒里早已经被下了药,只不过药量不重,你才和裴九幽以为是醉酒昏睡了一夜,能在四合院的酒水里下药,你以为还有谁,裴王爷早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将公子带下去。”毕忠挥挥手,看着大力睁着可最后还是被带到下去的儿子,重重叹息一声,肥圆的身体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裴王爷究竟想要怎么办?

082章 鞭打之刑

相对于左丞相府的混乱,裴王府此刻更是被一股窒息的气息笼罩着,圆儿已经哭红了眼,跪在大门口抽噎着,音璇一夜却如同老了几岁一般,疲惫着,更多的却是后悔和心痛,终究还是她害了王嫂,阙云不见了,她算是能证明王嫂去和中堂只是单纯的抓药,而不是联络大燕朝的探子,可是他不见了,走了,让王嫂连唯一的证人也没有了。

而屋子里,裴九幽神情漠然的坐在椅子上,醉了一夜的酒,面色疲惫着,衣裳不整,完全不见往日小王爷的潇洒俊朗,沉着眼,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

“王爷,王爷,奴婢求你救救公主吧。”跪在地上,圆儿哭喊着,嗓音已经沙哑的听不清楚,只能死死地抱住裴傲的腿,如今一切证据都对公主不利,如果王爷再不维护公主,公主就真的没有救了。

“莫非,拦下。”嫌恶的看了一眼抱住自己双腿苦苦哭闹的圆儿,裴傲冷声的吐出话来,大步的向着长风院里走了去,而哭闹的圆儿被莫非直接挡了下来,根本进不了长风院里半步。

“没想到二哥会连我也利用,对我也下药啊。”懒洋洋的开口,裴九幽抬起眼看向走进来的裴傲,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九幽,你什么意思?”音璇不解的回头看向神情复杂的裴九幽,又将视线看向站在门口的裴傲,不解的皱着眉头,什么时候表哥对 九幽下药了。

站起身来,状似懒散的弹了弹衣袍,裴九幽狭长的桃花眼里依旧带着笑,只是不是一贯的调笑和挪揄,而是冷冷的讥讽和痛心,修长的手指拍了拍音璇的肩膀,裴九幽漠然的视线看向了裴傲。

“昨夜除夕,我还以为自己和毕少白那痴情种子喝太多的酒才会一夜宿醉,原来是酒里被下了药,才让我们醉到中午才醒过来,而这个时候二哥一切都安排好了,小沫儿被打入天牢,和中堂被人灭口,阙云也跑了。”

语调越来越阴冷,裴九幽垂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目光逼迫的看着神情冷峻的裴傲,“如果我和毕少白都没有宿醉,至少这一切不会这么容易的发生,阙云跑不了,太后那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小沫儿独自过去的。”

“说完了?”裴傲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锐利的视线扫了一眼阴晴不定的裴九幽,“说完了就退下。”

“二哥,我终究还是比不过你啊。”裴九幽放声大笑起来,总是懒散的俊颜此刻却带着沉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裴傲身边,看着这个从小就维护自己的兄长,看着这个冷血无情的兄长,“二哥,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对待小沫儿,你明知道太后要陷害她,你明知道阙云是大燕朝的探子,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让小沫儿一步一步的走入陷阱?”

“下去!”剑眉深皱着,裴傲眯言看着咄咄逼人的裴九幽,看着他眼中那股冷漠之色,面容倏地一拧,可终究什么都没有再说,迈向着内室继续走了去,而莫非也成功的阻挡下裴九幽和音璇。

卧房里,一片的宁静,隐约的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鞭炮声,大年初一,原本就是个喜庆的日子,可是一切都在这一天发生了。

借机铲除范家不错,还是借机攻打大燕朝?裴傲站在窗口,双手负在了背后,颀长的身影在夕阳的光辉下笼罩发出淡淡的光辉,这一次,不论查出来,还是查不出来,与他都没有半点的损失。

一开始,利用圆儿被囚禁的事情,他确实让凤修无法拉拢范鹰的势力,而毕少白因为那五百精兵的事情早已经出了皇城,等他回来的时候事情都结束了。

而这一次,一方面可以铲除范家,另一方面可以打击大燕朝,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完全可以狠狠地打击伊啸,毕竟她是他的女儿,是大燕朝的公主。

尔后,再秘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逼迫范家承担下诬陷和亲公主,挑唆大燕朝和苍紫王朝关系的罪名,范家就是彻底毁了,可是她或许也会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就死在天牢里。

负在背后的手倏地攥紧,裴傲锐利的视线里闪过一丝的犹豫,这原本是他的计划,铲除范家,将范家的势力收回到自己手里,可是如今,真的要牺牲她吗?她甚至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只以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铲除范家,而不是趁机打击大燕朝。

悠远的视线看着点点夕阳的余晖,冷风呼啸下,裴傲似乎又看见伊夏沫那清瘦的身影,即使到被带进天牢里,她或许都没有想到,她会死在那里,没有半点出来的机会,因为她死了,日后,他才可以让范家彻底的背负上陷害公主的罪名,让范家彻底无法翻身,可是。

犹豫了吗?裴傲目光倏地锐利起来,他,他绝对不会犹豫,这是伊啸欠自己的,欠情儿的,这一切,不过只是向伊啸讨回十分之一。

天牢里,黑暗而潮湿的地方没有半点的温暖,坐在杂乱的稻草堆里,伊夏沫漠然的看着狭长过道墙壁上那昏黄的烛光,或许她没有可能离开这里了。

“吃饭了,吃饭了。”随着一声铁棒敲打的声音响起,隐约的可以听见外面的牢房里传来的声音,嘈杂声里夹杂着牢头的怒喝声。

“吃饭了。”狭长而黑暗的过道里传来一声沙哑而暗沉的声音,牢头拎着木桶走了过来,在昏黄的蜡烛下,那张脸满是麻子般的脸渐渐的清晰起来,狭长的双眼带着阴冷的诡谲,脸上是坑坑洼洼的麻点,魁梧的身体看起来不像是个牢头,倒像是个打手。

“呦,怎么能给我们的和亲公主吃这牢饭。”随着牢头的身后,范鹰一脸阴沉笑容的走了过来,看着牢头放在地上的饭食,毒辣的笑着,一脚狠狠地踩在了饭菜上,“王妃是何等的身份,还不将饭菜拿走,换一份来。”

“是,大人,小的立刻就去。”牢头点头哈腰的应着,快速的从木桶里重新端出一份,扔进了牢房里,饭团已经乌黑的发霉了,散发着臭味,那腌菜早已经烂的不能吃,被扔在了地上,不时的有着蛆虫从腌菜里钻出来。

“怎么?王妃还是不想吃?”看着面无表情的伊夏沫,范鹰恶毒的冷笑,摇着头,“这可如何是好,王妃以后的饭食都是这样的,这里可是天牢,不是裴王府,王妃还是乖乖的吃吧,否则饿死了,裴王爷可会心疼的。”

牢房里回荡着范鹰那毒辣而得意的冷笑声,可惜坐在角落里的伊夏沫却没有半点的表情,神情漠然,似乎这一切都和她无关一般。

笑声戛然而止,范鹰倏地一个上前,双手抓着牢门看着伊夏沫,恶毒的讥讽道:“可是老夫弄错了,裴王爷已经将这一切交给老夫来调查了,王妃,如果不吃饭,那老夫可要仔细审问毒杀太后的案子了。”

裴傲,你果真骗了我!伊夏沫清澈如墨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神色,随后偶然的归于平静,看着牢头打开了牢门,她不能逃,逃也不可能逃出去,即使裴傲欺骗了她,可是凤修不会,他必定会来救自己出去。

漠然的让魁梧的牢头压着自己拿着脚铐锁住了双脚,伊夏沫走出了牢房,向着过道外的审讯室走了去。

依旧是暗黑的小屋子,一旁烧着滚热的炭盆,一张桌子摆放在前面,墙壁两变摆放着一样样黝黑的散发着恶臭的刑具,一个身穿囚服的男人双手被吊在墙壁的铁环上,身体上早已经是血迹斑斑,昏死过去了。

“王妃,老夫得罪了,来人,将犯人给铐到铁环上去。”范鹰坐到了桌子前,一掌拍到了桌子上,阴毒冷笑着。

双臂被拉开吊在了铁环上,伊夏沫明白这将是一场酷刑折磨,可是她如今只有等待,不要说这里是天牢,根本不可能逃出去甚至会让他们有借口杀了自己,然后给她安上一个畏罪潜逃,在混乱里被杀死的罪名,所以她必须等待着。

“王妃,你知道吗?你身边这个男人可是海上蛟龙——战浔,可惜犯到了老夫手上。”范鹰冷笑着,看了一眼无所畏惧的伊夏沫,慢悠悠的走到了炭盆前,拿起烧红的滚红的烙铁,阴毒的笑着,随后狠狠的将烙铁压上了战浔的肚子上。

啊!一声惨烈的叫声响起,被烫的肌肤处迅速的冒出白色的烟雾,伴随着呲呲的烧焦声,皮肉在烙铁下迅速的发出焦糊的气味,原本昏厥的战浔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身体剧烈的抖动着,束缚住双手的铁链更是叮叮当当的摇摆声响着。

“王妃,你怕了吗?”拿着烙铁,范鹰慢慢的将烙铁在伊夏沫的面前左右晃动着,恶毒的老脸上满是得意的冷笑声,“王妃,只要我这烙下去,王妃你的脸可就是毁了。”

“可是王妃,你不用担心,老夫不会如此的,至少也让你先招供了再说。”范鹰得意的大笑着,将烙铁扔回了炭盆里,手一挥,快速的走回了桌子前,拿过毛笔和纸张,这才再次看向伊夏沫,“王妃,你从和中堂拿来了蝎红毒药的茶叶,下毒谋杀太后,你可承认?”

漠然的睁着眼,伊夏沫看着得意洋洋的范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和中堂被灭口,阙云也跑了,一切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说什么都太迟了。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范鹰却丝毫没有半点的恼火,对着一旁身材魁梧的牢头道:“刘麻子,王妃看来还不懂天牢的规矩。”

“大人,小的知道了。”刘麻子残忍的笑着,一脸的麻子此刻看起来更加的阴森恐怖,快速的走到了一旁的刑具架子前,拿过乌黑的皮鞭,嘿嘿一声冷笑,脱了外衣,在掌心里啐了两口口水。

咻的一声,鞭子在划破了空气,发出咻咻的声音,范鹰悠哉的靠在椅子上,一双恶毒的眼看着伊夏沫,手一挥,刘麻子随即扬起了鞭子。

鞭打声回荡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原本进宫的宫装早已经被换下了,单薄的身躯外只有一件白色的囚服,在鞭打下,衣服快速的破碎成布条,鲜血顺着鞭打的痕迹渗透出来。

啊!低声的哼了一声,伊夏沫只感觉身体被一鞭接着一鞭的抽打分成了无数份,到处都是火辣辣的剧痛,皮肉被鞭子撕裂开来,片刻的功夫下,上半身却已经没有半点完好的肌肤。

“退下,老夫亲自来。”看着只哼了几声的伊夏沫,范鹰暴躁的低吼一声,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拿过刘麻子手里的鞭子,阴毒的冷笑着,看着清冷脸色的伊夏沫,随即狠狠的扬起鞭子,重重的抽下。

一鞭接着一鞭,范鹰恶毒的冷笑着,脸上满是报复的狰狞之色,“王妃,放心,老夫不会要了你的命,老夫要你一点一点的偿还中直的在天之灵。”

狂胜大笑着,范鹰疯狂的抽着鞭子,随着皮鞭的落下,伊夏沫单薄的身体被打的左右摇晃着,破烂的囚服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更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斑斑。

嘴角带着一丝的冷意,伊夏沫喘息着呼吸着,看着濒临发狂的范鹰,漠然的勾着嘴角,桀骜不驯的小脸上有着不曾屈服的高傲,这副身体是该好好的磨练一下,即使没有她原来的身体灵活,至少也要挨得住抽打。

“好,好,王妃还能笑得出来。”恼怒着,清晰的感觉着伊夏沫那不屑的神色,范鹰狂怒的一把扔掉了鞭子,狠狠的掐住了伊夏沫尖细的下巴,狰狞而扭曲的脸上带着发泄不出的恨意,她竟然还敢笑,她竟然还敢笑。

“刘麻子,给老夫将辣椒水和盐水端过来了。”狠狠的掐着伊夏沫的下巴,范鹰恶毒的瞪着她那双清澈的黑眸,老脸倏地凑近,阴毒的开口道:“王妃,一会你可就笑不出来了。”

“是吗?”目光微挑,伊夏沫知道此刻她不该激怒一个失去了理智的人,可是骨子里的反叛性子却被激了出来,或许是裴傲的背叛让伊夏沫那清冷的脸上此刻更加冷傲而诡谲,甚至多了一份身为杀手的冷血无情。

“不错嘛。”一旁同样被束缚住的战浔抬起头来,满是污垢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脸庞,只有那一双眼睛带着精神,看不出来像是被囚禁一年多的囚犯,反而有着海上大盗才有的狂傲之色。

挑过目光看了一眼从烙铁的痛苦下醒过来的战浔,伊夏沫淡漠的收回视线,看向正在木桶里加辣椒水和盐巴的刘麻子。

“不错,老子喜欢,果真性子够辣。”伊夏沫的无视,让战浔竟然发出响如打雷般的闷笑声,声音很大,如同咆哮一般,配合着他那破烂囚服下的黝黑而魁梧如熊一般的身体,看起来就是一个江海匪寇的粗犷。

“老匹夫,有种的对着老子来,难为一个娘们你算什么。”得不到伊夏沫的回应,战浔拉了叮叮当当的声响的铁链,一张巨大的脸从乱发里抬了起来,对着坐在桌子前的范鹰挑衅的喊叫着。

“闭嘴,老夫没力气理会你。”对于这个在海上猖狂一时的大盗,范鹰根本懒得理会,如果不是为了逼问出他在海上的落脚地,早已经将这个熊一般的战浔给杀了,那里还容得他在天牢里撒野。

混合着辣椒水和盐巴的水发出辛辣的气味,刘麻子嘿嘿的阴笑着,看着全身满是鞭打伤痕的伊夏沫,麻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毒辣,慢慢的走了过来,拿起葫芦瓢,一瓢水就这样泼了过去。

原本就灼热刺痛的伤口被盐水和辣椒水泼上,伊夏沫身体痛的剧烈的抖动着,双唇紧抿着,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吃痛声,若不是那清瘦苍白脸上紧绷的神色,会让人以为这辣椒水不是泼在她身上一般。

“哈哈,老匹夫,看来这娘们根本不怕你啊。”看着伊夏沫那漠然承受的脸色,战浔纵声大笑起来,铁链更是哐当的声响着。

“好,好,王妃果真厉害,不愧是大燕朝派来的杀手。”范鹰铁青脸色,看着狂笑着的战浔,愤怒的瞪过一眼,啪的一巴掌甩了过去,把那张巨大的脸立刻被打倒了一边,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可是却打不断战浔那得意的大笑声。

刘麻子的辣椒水一瓢接着一瓢的泼了过去,伤口在辛辣的刺痛下带着一阵的痛苦,伊夏沫挑起眉头,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训练的时候,那时,她还是一副幼小的身体,而是依旧从那样惨无人道的训练里熬了过来,如今,她更不会垮下。

“够了!”看着伊夏沫那根本感觉不到痛的脸,范鹰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拿起鞭子又狠狠的的抽打了几下,这才怒声道:“将人带下去,看好了,明天老夫再来审问。”

手上的铁链被解了下来,满是鞭打伤口的身体在虚弱之下软了下来,伊夏沫一手扶着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在范鹰恶毒的视线里,慢慢的向着狭长的过道走了去,安静里,只有脚镣拖在地上的声音。

重新回到了地牢里,伊夏沫这才痛的呻吟出声,坐在杂草堆里,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身体,冷冷一笑,眼眸里染上一抹讥讽的冷意,身为一个杀手除了自己,绝对不能相信任何人。

可是她竟然犯了杀手最低级的错误,相信一个仇恨自己的人,到最后成了这样的结果,如果她不相信裴傲,和毕少白离开了,就算最终逃不出去,至少她还努力过,而不是这样被囚禁在天牢里,根本没有半点逃出去的机会。

“小娘们。”粗鲁而低俗的叫声响了起来,战浔敲打着一旁用木头彼此分开的牢门,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伊夏沫,拨开杂乱的头发,熊掌般的大手在脸上随意的抹了几下,继续道:“小娘们,不要怕,等老子的手下来了,劫了天牢,将老子救出去的时候,老子会带你一起离开的,让你做老子的夫人。”

余光撒了一眼一副色迷迷模样的战浔,伊夏沫漠然的靠在墙壁上休息着,既然裴傲背叛了她,那么不管是九幽和音璇,还是毕少白,凤修想要来救自己都不可能了,至少短时间里是不可能的。

“小娘们,你难道是个哑巴?”半天没有得到回答,战浔皱着乌黑的眉头,不甘心的怕打着作为墙壁的木头,“老子被关了一年了,他们什么刑罚没用上,可是老子还活的好好的,小娘们,你若是应了老子的话,老子就告诉你如何在那些酷刑下活下来。”

连在牢房里都不能安静一会,伊夏沫直接侧过脸,闭上眼睛休息着,神情漠然,等待着明天的酷刑折磨,也等待着凤修他们的行动。

天牢门外。

“小王爷,音璇小姐,太后交代下来,不管是谁,都不准见犯人。”挡住要进天牢的裴九幽和音璇,天牢的侍卫恭敬的开口,可是挡在他们面前的身体没有半点的后退。

“放肆,本公子要进去,还需要你过问,滚开。”裴九幽怒吼声,俊美的脸上带着愤怒和焦躁,“快滚开,否则本公子可就不客气了。”

“小王爷,老奴奉命看守天牢小王爷还是请回吧。”一声悠悠的声音从天牢里传了出来,洪公公依旧是那副悠然自得的脸,雪白的面皮,似笑非笑的模样,抿着小嘴,可是那精神灼烁的双眼里却流露出冰冷的寒意。

他不是这个老太监的对手,裴九幽愤怒的一甩衣袖,拉着音璇向着来时的里走了去,“进不去,那个老太监就是隐藏在宫里的四大高手之一。”硬闯,根本是不可能的。

双雄斗情 83章 太后用刑

“那怎么办?难道看着王嫂在天牢里受罪。”音旋担心了一天,自责悔恨了一天,脸上早已经是满满地疲惫和无力。

“二哥是不可能放人的,我们去找凤丞相,他或许会出手帮小沫儿。”裴九幽快速的行走着,脑海里有着满满的担心,二哥将案子交给了范鹰,根本就是不给小沫儿活路。

连夜赶到了右丞相府,似乎凤修已经料准了他们会来一般,早已经让敬德等候在了门口,直接将赶来的裴九幽和音旋带回了书房里。

“请坐。”温暖的书房里有着炭火燃烧的热流,凤修站在窗口,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向裴九幽和音旋,低声一叹,“我只在早上见了她一面,之后皇上的圣旨就下了,不准任何人进天牢。”

所以即使是他,身为苍紫王朝的右丞相,也没有办法进去,毕竟下的是圣旨,那代表的不是小皇上裴睿的意思,而是裴傲的意思,更不用说宫里的天牢都是太后和范鹰的人。

如果裴傲有心救人,就不会让侍卫将她关押进天牢,而是锦衣卫的地方,这样至少凤修可以有办法从中间斡旋,可是裴傲已经决定要牺牲她来铲除范家,或者来打击大燕朝。

“有没有可能将小沫儿劫出来?”裴九幽缓缓的开口,总是带着懒散笑容的脸上此刻却是万分的凝重,只怕晚一天救人,小沫儿就多了生命危险。

“没有可能。”凤修温和的嗓音里也染上了深思,将书案上的一张图纸平摊在了桌面上,“这是天牢的地形图,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去,而这里有洪公公把守着,里面的把守侍卫的情况也不清楚,硬闯是不可能的。”

如果可以硬闯,那注定着凤修要倾倒所有锦衣卫的力量去劫天牢,那意味着他必须动用自己的势力,而这样做,弄不好,凤修可能会同范家一样,一不小心就会失去自己苦心经营的成果。

“没有表哥的命令,我不可能调动暗卫。”音旋面色格外的沉重,不能动用暗卫,劫天牢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五楼的势力不可能随意的运用,裴九幽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犹豫地看着凤修,如今这些人里,唯独只有凤修有势力和二哥抗衡,可是如此一来,却需要凤修赔上所有的势力,为了小沫儿,这样做根本不可能。

“我会派人潜入天牢,了解夏沫的情况。”凤修和裴九幽对望一眼,视线再次的转向了窗户外,为了夏沫,动用自己的力量,如果这只是裴王爷的一个阴谋,那自己所有的势力会在一瞬间崩塌。

“难怪小沫儿对凤丞相如此上心。”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凤修,裴九幽诚挚的开口,这个时候,他再笨也明白凤丞相的担心,只要稍有不慎,凤丞相所有的势力都会因此而崩塌,太过于冒险,只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不要说是凤丞相,如果是自己,裴九幽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能为了救小沫儿而放弃所有的一切。

再次回到了裴王府,已经是吃饭的时间,看着饭桌上摆放的精致菜肴,裴九幽不屑的冷哼一声,走了过来,视线扫了一眼,讥讽的冷笑声响起,“二哥还有心情吃饭,不知道小沫儿在天牢里有没有吃的东西,将案子交给了范尚书,二哥的心思果真没有人能猜的透。”

“她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裴傲冷声的开口,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饭桌前的裴九幽和间旋,沉声道:“坐下,吃饭。”

“抱歉二哥,我吃不下,二哥你自己吃吧。”不屑的哼了一声,裴九幽一甩衣袖,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和二哥这样的人同桌吃饭,我怕自己吃不下去。”

“放肆。”啪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裴傲倏地站起身来,怒视的看着转身离开的裴九幽,阴冷的五官上有着因为肃穆而紧绷着。

头也不回着,裴九幽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而一旁音旋也转身跟了过去,原本总是热闹的花厅此刻只有裴傲一人站在这里,独自品尝着孤单的感觉。

他错了吗?可是他们可有谁知道情儿当初受到的苦,那样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却被伊啸给毁了,他这样报仇难道错了?

慢慢的坐了下来,裴傲拿起筷子独自吃起了晚膳,不管是为了苍紫王朝,还是为了情儿,他必须走到这一步,而她,伊夏沫也必须待在天牢里,即使因此丢了性命,那也是她欠情儿的。

竣冷的五官带着冷酷的漠然,裴傲慢慢的吃着,到口的菜肴却因此失去了味道,干巴巴的泛着苦味,“我会死吗?”耳边突然回响起黑暗里,伊夏沫那张清瘦的小脸,而他的回答是:“除了本王,没有人可以要你的命。”

是啊,这一切都是他亲自布下的局,看着范家一步一步的踏入陷阱,看着她那原本疑惑的目光渐渐的转为放松,或许是信任,她以为她不会死,所以即使有太多的折磨,她也无所谓,可是她不会想到,或许她真的会死在天牢里。

大年初二,苍紫王朝依旧沉浸在新年的喜悦里,被下了药,内力尽失的毕少白一天一夜不曾吃下任何的东西,砸毁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可惜院子外有着左丞相的高手在,毕少白根本出不了房门一步,而他那五百精兵也被安置到了皇城外,没有毕少白的命令是断然不可能回皇城的。

一夜不曾睡下,裴傲将手中收到的信笺放在炭盆里烧掉,毕忠可以爬到左相的位置,自然知道此刻是非常时期,不管是谁,若是想要救下伊夏沫,注定了要被牵连,谋杀太后的罪名下,毕忠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弄不好,就是勾结大燕朝叛国的罪名。

而凤修呢,打开了窗户,冷风飒飒的从窗口吹了进来,凤修会如同当时而对匡衡一般,不惜一切的将她从天牢里救出来,即使赔掉他那么多年培养出来的势力也在所不惜。

天牢里,伤口在辣椒水和盐水的浸泡下痛了一夜,伊夏沫舔了舔干燥的双唇,冻了一夜的身体僵硬的不能动弹,似乎每动一下,那冷意就从骨头里刺穿过来。

“小娘们,冷么,谁让你窝在墙角到,到这这来,老子这里还有件衣服给你。”战浔伸了个懒腰,扯动到了肚子上昨天被烙铁烫到的地方,一阵粗鲁而低俗不堪的骂声随即喷了出来。

沉默不语着,伊夏沫视线依旧看着狭长过道里的蜡烛光芒,一夜了,不管是谁都没有来天牢看她,看来裴傲已经决定牺牲她来报复大燕朝,然后等她死后,再查清楚真相,给范家安插上陷害的罪名,彻底的铲除范家。

“王妃,该吃早饭了,一会范大人可要来亲自审问。”依旧是昨日的刘麻子,拎着木桶走了过来,阴毒的双眼看着角落满是鞭打伤痕的伊夏沫,将一个破烂的搪瓷碗放到了地上,毒辣一笑,低着头将口水吐进了碗里,随后又蹲下身来,慢悠悠的抓起一把和着草屑的沙土丢进了碗里,用粗大的手指搅合着,这才开口道:“王妃,不要不吃啊,你昨晚可就饿着肚子,只怕不吃下去,你的身体熬不住。”

“你这个畜生,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娘们。”伊夏沫依旧是漠然的神态,如同没有看见刘麻子的举动,倒是隔壁牢房的里战浔骂了起来,啪的一声将自己面前的碗给一脚踢飞了,怒喝的咆哮:“有种的你放老子出来,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

看都不看发怒的战浔一眼,刘麻子看着地上渐渐凉下来的白粥,嘲笑的开口道:“看来王妃是不想吃饭了,那倒省了时间,一会范大人可要出来审问王妃了。”

一面说着,一面从腰间的铁环上将钥匙拿了下来,将牢门给打了开来,刘麻子向着角落里的伊夏沫走了过来,踢了踢依旧坐在地上的她,“王妃,你还是乖乖的起来,省的小的动手伤了王妃。”

漠然的站起身来,伊夏沫迈开脚步向着牢房外走了去,白色的囚服早已经是斑斑的血迹,干涸了,随着走动而摇晃着,露出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看着走在眼前那曼妙的身姿,虽然是血迹斑驳,可是单薄的身影,披散着长发,无一不透露着女人特有的娇柔,刘麻子吞了吞口水,突然猛的向着伊夏沫扑了过去,魁梧的身体将她狠狠的压在了牢门上。

“王妃,你若是从了小的,一会行刑的时候,可是会少受很多苦的。”淫邪而猥琐的说着,刘麻子一手更是放荡的移上伊夏沫单薄的囚服,一双眼里露出饥渴的欲望,粗重的喘息着,恨不能立刻撕毁伊夏沫身上那单薄的不能遮体的衣服。

“王妃,你不说话是不是答应了?”吞着口水,一想到这被自己压的可是裴王爷的王妃,更是大燕朝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刘麻子只感觉全身都燥热起来,色欲的双眼更是死死的盯着伊夏沫破碎衣服下的残余肌肤。

“你这个畜生,不准欺负老子的夫人,这小娘们老子可是要带回岛上去的。”看着被压在牢门上不能动弹的伊夏沫,战浔粗鲁的叫骂着,双手死死的捶打着粗实的木头。

“把你的手拿开。”看着那渐渐摸上自己腰上的手,伊夏沫漠然的抬起视线,清冷的目光里满是暗沉的肃杀,阴沉晦暗里带着一股漠然的杀意。

“王妃,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色欲熏天,刘麻子手不但没有移开,反而更加放肆的穿过那被鞭打抽开的缝隙里摸上伊夏沫的纤腰,扬着嘴角,满是麻子的脸上带着色迷迷的威胁。

“找死!”清冷冷的两个字从口中吐了出来,伊夏沫伸过手按住那抚上她腰上的胳膊上,手指倏地一个用力,身体在瞬间一个前倾,迈开了马步,随着用力,却见原本压着伊夏沫的刘麻子却被她狠狠的攥住了一支胳膊,在错愕之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却已经被砸在了地上,刘麻子震惊的愣住,可惜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被伊夏沫攥住的手腕突然传来一股剧烈的痛,刹那间,震惊的麻子脸倏地转为哀嚎的狰狞,“我的手。”

冷哼一声,伊夏沫漠然的松开手,而地上,刘麻子痛的喘息着,不敢相信的捧着自己的左手,原本粗壮的手腕此刻竟然软踏踏的耷拉着,竟然被生生的拉脱臼。

“你,你……”捧着手,刘麻子惊恐的瑟缩着身体,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依旧依靠在牢门上,伊夏沫那肃杀的面容,所有的话竟然这样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那一瞬间,她的双眼肃杀如同恶魔,冰冷的不带有一丝的感情,如同要将他给杀了一般。

“没用的东西!”过道里,一声气愤的骂声响了起来,范鹰重重地哼了一声,对着身后的侍卫道,“还着着做什么,还不将人给老夫带到审讯室里去,太后还在等着呢。”

原本他还想看看刘麻子就这样奸污了伊夏沫,也好让他泄愤,可这个没用的东西,七尺多高的个子竟然被直直的摔在了地上,还被扭断了手。

“小娘子,不要怕,等老子出来了,老子一定带你回岛上去。”吹着响亮的口哨,战浔兴奋的嚎叫着,不停的拍着木头,粗犷的脸上满是得意的大笑声,果真够辣,够性格,这个小娘子,他要定了。

依旧是昨天狭小而黑暗的审讯室,依旧是被束缚在了墙壁的铁环上,伊夏沫看了一眼靠在另一边墙壁站立的皇家侍卫,淡淡的收回视线,她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只要她一动,只怕就会立刻被击毙,所以此刻,她只有等待着,至少还有凤修,还有毕少白他们在。

“呦,这不是我们的裴王妃吗?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大燕朝公主,怎么如此的落魄?”阴毒而尖锐的笑声里,范琼在容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手一挥,四周的皇家侍卫快速的退到了屋子外头,只余下范鹰,蓉嬷嬷,范琼三人。

“居然没有毒死你,可惜了。”双手被高高的绑在了墙壁的铁环上,不能动弹分毫,伊夏沫看着脸色略带惨白的范琼,不屑的收回视线。

“那本宫倒要看看你还可以牙尖嘴利到什么时候!”尖锐的冷笑着,范琼露出一口森冷的牙齿,快步的走上前,高高的扬起手,对着伊夏沫的脸狠狠的扇了下去,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安静的审讯室里。

“你说啊,你不是敢用簪子威胁本宫吗?”放声大笑着,双手不停的扬起,掌掴下,清脆的巴掌声一声接着一声响了起来,而伊夏沫原来清瘦的小脸此刻却已经红肿的不能看,交错着鲜红的指印,嘴角更是被打的破裂,鲜血顺着干裂的唇流弹下来。

“怎么?不是依仗着裴王爷的身份,怎么现在,没有人来救你了?”打得手发软了,范琼这才停下动作,得意洋洋的看着双颊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伊夏沫,一手叉着腰,喘息着,高贵而骄傲的脸上带着得意的冷酷笑容,“其实裴王爷不过是借用你来打击大燕朝而已,只有你这个贱人以为裴王爷是真的维护你。”

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伊夏沫不屑的冷哼一声,一口血水吐向了范琼那得意洋洋的脸上,倨傲的侧过红肿不堪的脸,她已经受到教训,轻信一个人的代价,在现代没有,到了古代她已经知道了。

“很好,很好,还敢吐本宫口水。”一抹脸上的血水,范琼发疯般的叫着,愤怒的盯着被困住在墙上的伊夏沫,大红豆蔻的手指愤怒的指向一旁的刑具,“蓉嬷嬷,给本宫用刑,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倔到什么时候。”

“太后,你休息,这里让老奴过来。”容嬷嬷恭敬的应下话来,小心翼翼的扶着身体依旧还很虚弱的范琼坐到而来一边,这才走向一旁的刑具架子,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有着得意的冷笑,“王妃或许还记得青莲那丫头,那丫头可是老奴最得意的弟子,可是被人给暗杀在了凤霞宫里,死前在地上用血水写着一个伊字,看来是有人给王妃报仇,今天,老奴也要为青莲讨回一个公道。”

哗啦啦声音是翻动刑具发出来的,蓉嬷嬷宛如枯树般皱纹的老脸带着如同当初青莲一般嗜血的冷酷和癫狂,似乎刑罚对她们而言是最大的乐趣。

“王妃,我们还是从最简单的开始,这个王妃必定认识,当夹到手指,随着慢慢的用力,手指的关节会被狠狠的压紧收挫。”容嬷嬷快速的拿着刑具走了过来,将竹制的枷锁套上了伊夏沫的左手,随着中间牛筋的用力收紧,六根竹棍狠狠的夹上了伊夏沫手指的关节,带来一阵高于一阵的痛苦。

原本白皙的手指因为血液不通,指尖快速的憋红充了血,而此刻,却见蓉嬷嬷拿出一根银针,狠厉的刺进了伊夏沫那因为痛苦而颤抖的指甲缝里,刹那,一阵尖锐的刺痛席卷了五脏六腑,鲜血如同一道喷泉般从指缝的伤口里喷涌而出。

痛的咬紧了牙关,指关节在枷锁的大力收紧下,骨头似乎在一根根的被夹断,而随着那银针不时的扎进指缝里,那痛如同高压电流一般,异常的尖锐而剧烈,似乎每一次都是扎进了心脏之上,痛的五脏六腑都绞到了一起。

“王妃,这会怎么不嚣张了?进了这天牢,可就是本宫的天下,不过贱人你大可以放心,本宫不会这么容易让你死的,死了可就没有折磨的乐趣了。”看着伊夏沫那痛的抽搐的左手,看着地上汇集成血流的鲜血,范琼得意的坐在座椅上,手指悠闲的敲打着桌面。

容嬷嬷突然的一个用力,刹那,手指关节剧痛传来,一阵晕眩的痛楚席卷了脑海,伊夏沫低吼一声,头因为痛苦而努力的昂起,红肿的印着巴掌印的脸庞紧紧的绷住,等待着那蚀骨磨心的痛一点一点的减轻下去。

“容嬷嬷,让他们带个死囚上来,让这个贱人好好见识见识天牢的乐趣。”对着容嬷嬷摆摆手,范琼冷声一笑,悠闲的泯着茶,她之前的推测果真没有错,裴傲根本不是喜欢这个贱人,而是为了借此来打击大燕朝,这样一来,只要裴傲一直查不出真凭实据来,伊夏沫就不用想从天牢里活着走出去,而阙云,那个小倌被冠上了大燕朝探子的罪名,说不字已经死在了山沟里,死无对证,这一次谁也救不了她了。

很快的一个死囚被带进了审讯室里,“跪下。”侍卫冷声的喝令着,快速的将囚犯按在了地上,对着一旁上坐的太后道:“回禀太后,这个就是当时绿林大盗封三,杀人如麻。”

“本宫听说你嘴硬的很。”范琼清幽幽的语调响起,在散发着腐臭味的屋子里显得异常的诡异森冷,随手指了指刑具架子上的刑具,“那就让本宫见识见识你的硬骨头,也好给我们的裴王妃做个样子,和本宫作对,没有一个好下场。”

“哼,想要老子招降,不可能,有什么,尽管使出来,老子要是哼一声,就不是爷们。”怒喝骂桑着,封三快速的被两个侍卫给拷在了墙壁上。

“就用这个铁梳子。”范琼端起茶杯,悠闲的喝着茶水,眯着眼,讥讽而得意的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伊夏沫,这个贱人,终于也有今天。

唰的一下,封三的囚服被撕了下来,露出满是伤疤的身体,还算壮硕,只是却遍布了伤口,刀伤剑伤,鞭打的,烙铁的,有的伤口已经因为没有处理,已经化了脓,腐烂着,流着恶臭的酸水。

双雄斗情 84章 天牢决裂

“来吧,老子不怕。”看着一旁侍卫手里的黝黑的铁梳子,封三豪迈的大喊着,可目光里却还是闪过一丝的惊恐,那是一把巨大的梳子,可是梳子上不是木齿,而是一根根尖锐的钢针,这一梳子梳下来,皮肉只怕要掉下一层。

“封住他的嘴巴,不要让他咬舌自尽了,否则就没有乐趣可言了。”范琼轻蔑的冷笑着,看了一眼封三,冷哼一声,“一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被脱的光光的,侍卫一前一后拿着铁梳子走上前来,随着手上的动作,刹那,原本安静的封三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双腿之上的血肉随着铁梳子一点一点的被刷了下来,剧痛之下,被破布封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哀嚎声,脸色苍白成一片,冷汗淋漓渗透出来,一双眼死死的瞪大,充着鲜血,盛载着承受不了的痛苦。

血肉慢慢的堆积成一地,原本还结实的小腿,此刻却已经没有了一点的肉,只余下森冷骇人的白骨,夹带着鲜血,看起来异常的惊恐。

“继续,让裴王妃好好见识一下。”放声大笑着,范琼斜睨着神色不变的伊夏沫,“如果王妃还不招认刺杀本宫的话,那么明天这铁梳子就给王妃你来尝一尝。”

啊!含混不清的痛苦嚎叫声惨绝的不能入耳,小腿骨已经没有了半点的血肉,此刻梳下的正是饱满的大腿,一次一次下,鲜血肆意的流淌在审讯室里,已经痛昏过去的封三在冷水的泼洒下再次的醒来,看了一眼自己只余下一双腿骨的腿,惊恐的嚎叫着,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束缚住双手的铁链。

半个时辰的功夫,原本扭动的人此刻已经断了呼吸,地上是一堆一堆的血肉,恶心的让人脸色煞白。

拿过雪白的巾帕包住铁梳子的柄,范琼抓着依旧沾染着碎肉的铁梳子走到了伊夏沫的面前,兴奋的笑着,晃动着手里的刑具,“王妃,要不要招供你是如何毒杀本宫的,否则明天这铁梳子可就要招呼到王妃那柔嫩的腿上,只怕以后王妃再没有站立的机会了。”

思绪迅速的流转着,伊夏沫丝毫不怀疑范琼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可是如今裴傲已经不可能理会她的死活了,所以她唯一的依靠只能在凤修和毕少白的身上。

定了定心神,伊夏沫红肿不曾褪去的脸上噙起一抹冷笑,寒声道:“不要忘记了,苍紫王朝的边关还是毕少白在守卫,我若死了,他只要联合大燕王朝,到时候谁胜谁败还说不定。”

“怎么?这个时候王妃还要威胁本宫吗?”笑容倏地僵直在脸上,范琼愤怒的狞着脸,啪得一下扔掉了手里的铁梳子,一手狠狠的掐住伊夏沫的脖子,“你以为毕少白会为了一个死人背叛苍紫王朝。”

“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杀了我,只要边关一破,大燕朝和突厥会随时进攻,到时候你以为裴傲还会留着你,或许他会在那时查清楚一切,而你将要背负这一切的罪名,陷害和亲公主,甚至杀人灭口,为了平息大燕朝的战事,你将是我死后的陪葬品,范家都将陪着我一起下地府。”

看着范琼那沉思下的脸,伊夏沫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今,她肯定不敢杀了自己,否则裴傲一定会让范琼背上嗜杀自己的罪名。

难道这就是裴傲的目的,一面打击大燕朝,一面铲除范家,范琼回头和一旁沉思的范鹰对望一眼,两人心头在此刻才都明白过来,为什么裴傲会默许他们的陷害,原来他根本算计好了一切,等伊夏沫一死,范家就成了顶罪羔羊,不但铲除了范家,也乘机打击了大燕朝,好狠毒的计谋,好精湛的算计,滴水不漏。

“将人带下去,不要弄死了。”挥挥手,范琼在容嬷嬷的搀扶下,和范鹰一起走出了审讯室,他们要从长计议,绝对不能因为一个伊夏沫,让范家因此被铲除。

再次回到了牢房里,一旁的战浔快速的侧过身体,视线打量的看了一眼伊夏沫,这才道:“小娘子,过来,老子看看你的手。”

懒得理会他,伊夏沫随意的撕下了衣服的下摆将左手慢慢的包了起来,随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休息着,至少目前可以肯定范琼不会杀了自己,那么,她只要等待着救援就可以了。

“小娘子,不要对老子不理不睬,虽然老子现在救不了你,可是等老子的手下杀进天牢里,老子一定将你给带出去,拿去,这个可是老子特意省下来的。”看着无动于衷的伊夏沫,战浔没力气的特意省下的窝窝头扔进了伊夏沫的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