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出现在楼下的人是她,裴傲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伊夏沫,他知道,如果那个人是她的话,就算知道是一个陷阱,就算知道是个阴谋,他却也根本没有办法容忍她被任何男人碰触,对于她,似乎理智越来越薄弱了。

用他的一个侍卫买下自己的一夜,这算什么,屋子里,青依冷冷的笑着,面容绝望而狰狞裴傲,她爱了一生,承受了那么的痛苦,到头来竟然被这样残忍的抛弃,那当年她承受的一切苦难和折磨又算什么,算什么?

脚步声传了过来,快速的收敛了刚刚那仇恨的扭曲神色,青依又转为一贯的平静,静静地抬眼看向推开们走进来的裴傲。

“你要去哪里,本王会派人送你去,不会让伊国主找到你的下落。”走进屋子,看着烛火下那酷似楚情的脸庞,当年的一幕幕再次的在脑海里浮现而过,她的温柔,她的娇美,她死去的绝望和指控,如同一个噩梦一般,让裴傲因此痛心了很多年,很自己当年害了一个如此温柔的女子,恨自己让她承受了那么的苦难和羞辱,到最后却连她的命都没有救下。

“青依已经无处可去了。”缓缓的抬起头,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下苍白的脸颊,那别过去的视线,让人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曾经那是那么的高傲,可是最终却还是卑微的败在了命运的玩弄下。

还不等裴傲开口,却见青依突然地解开衣服,轻微的滑落声响起,原本身上的衣服已经散落在了地上,露出一丝不挂的美丽胴体,散下的长发妩媚的披散在肩膀上,黑色的发丝,雪白的肌肤,构成一幅异常妖媚的画面。

“你不必如此,你酷似本王的一个故人,本王自然会护你周全。”视线没有转移,也没有任何的波动,如同眼前一丝不挂的女人根本不存在一般,裴傲默然的开口,视线里快速的滑过一丝凌厉。

“十多年了,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竟然没有认出我来。”突然地,青依放声尖锐的笑了起来,目光指控的看向神色平静的裴傲,一步一步的走向站的笔直的裴傲,面同凄楚。“我爱了十多年,等了你十多年,可你竟然连我都不曾认出来,你当年究竟爱过我没有,爱过楚情没有?”

“所以你没有死,楚情。”不可否认,裴傲的心颤动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张凄楚可怜的脸庞,曾经一次一次的醉酒,是发泄自己在朝廷里压抑的心绪,也是对她的思念和愧疚。

“是,我没有死,没有死,可是或者还不如死了,被一个禽兽日日夜夜的凌辱糟蹋,被宫里的女人虐打对待,过着猪狗不如德生活,而你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泪水流淌的更凶了,青依一把抱住裴傲的身体,放声痛哭起来,还是记忆力宽阔而温暖的胸膛,那么的温暖而安定,似乎可以遮挡掉所有的风风雨雨,可是当年他没有为她挡风遮雨,多年之后,他却不顾一切代价的为了另一个女人遮挡一切危险,成为最可靠最安全的港湾。

低沉的一声叹息,裴傲知道他终究还是亏欠了眼前这个女人,他曾经亏欠过无数的人,在朝政之中,永远无法做到一个正直无私的王爷,太多太多的算计和阴谋之下,牺牲是永远无法避免的,即使知道很多人是无辜的。

“求你,不要放弃我。”低声的哭泣着,双手缠上裴傲的脖子,青依踮起脚,急切的吻向裴傲的唇,可是在触碰到他的瞬间,却被他一个侧头给躲避开来。

“你也嫌弃我了,对不对,被那样的禽兽糟蹋着,被丢在了军营里,被无数的男人蹂躏着,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脏,更何况是你。”泪水再次的落了下来,青依凄楚的开口,目光盈满着柔情看向眼前的裴傲,将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上,“可是我求你,求你不要这样放弃我,就一次,让我像个被爱的女人被疼爱,就一次,从此以后,青灯古佛,我楚情已死,和你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本王没有嫌弃你,可是本王不能答应你。”漠然的推开哭的泪人似的青依,虽然有着愧疚,可是裴傲更清楚地明白他无法答应她,他不能上了夏沫,那个总是清冷,却异常坚强异常纯净的女子。

门开了,又关上,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慢慢的滑坐在地上,泪水缓缓被素白的手擦干净,青依慢慢的过着嘴角笑了起来,伊夏沫,你很得意吗?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感情,可是我会让你知道这种幸福就是你踏入悲痛之地的开端。

黑暗之中,伊夏沫已经睡下了,裴傲悄然无声的推开门,还不曾靠近,床上熟睡的人却在瞬间清醒过来,目光带着戒备的看向门口,见到熟悉的身影后,刚刚一瞬间升起的戒备随即放了下来。

“你居然还能睡得着,看来对本王这么有信心。”关上门,裴傲一直走向床边,宠溺的目光看向伊夏沫,他去见的可是一个曾经牵动了他心的女人,而她竟然什么担心都没有,直接倒床就睡,她就没有半点吃醋,或者不安的情绪吗?

“发生什么事了?”虽然没有点蜡烛,可是黑暗里,伊夏沫还是清楚感觉到了裴傲不对劲的神色。

“她真的是楚情。”低低的开口,裴傲无力的靠在床头,面对楚情时的冷酷一面在此崩塌,他真的害了她一生。

“那又如何?”伊夏沫不相信就因为对方是楚情,而裴傲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应该还在烦忧其他的事情。

“其实你一直没有问本王为什么范家已经失去了势力,可是太后却依旧能将毕少白带去宫里。”逃避永远不是办法,不管是对于她,还是对自己,裴傲一手揽过伊夏沫刚坐起的身体,“你该知道没有凤丞相的放任,毕少白还会在锦衣卫,范家垮了,为什么范琼身边的势力还没有垮,是因为暗中还有人支撑着范琼,不让本王一人独大。”

“所以你要对付凤修。”脸色微微的变化着,虽然语调还算正常,可是伊夏沫明白她的心绪还是受到了影响,不去想为什么毕少白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了皇宫,因为她不想和凤修成为对立的双方。

“算不上对付,于理,毕少白是人证物证俱在,而你劫天牢也是有目共睹,想要脱罪,无法走正常的路子,于情,范琼依旧是苍紫王朝的太后,范琼垮台时,她将一切都憋除干净,宫里的势力还在,凤修手里的锦衣卫如果帮衬她和伊啸,我们很难有所行动。”

裴傲目光深远的看着窗户外浓郁的夜色,毕少白当初行动太过于莽撞,才会被伊啸死死的咬住,而她劫天牢更是明目张胆,法不可乱,更何况范琼脸庞被毁,更不会轻易罢休。

“我让你为难了。”静下心来,伊夏沫也明白自己真的做错了,范琼用刑是名正言顺,而自己动手,却是非法乱纪,而这一难题如今都丢到了裴傲身上。

“傻丫头,说什么,本王只是在想如何才能抓住要点,让伊啸自动放弃。”明着不行,却也只能暗着来了,可是如何行事,裴傲需要好好地考虑清楚,暗的来,自然就不会是光明磊落的行事,无外乎嫁祸陷害,而这样一来,他一定要小心,半点不能给人抓到了把柄,否则不但救不了他们两人,甚至还会让暗中帮助伊啸的人趁机而入,彻底打击到他手上的势力。

黑暗的夜色里,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户外照射进屋子,点点微弱的光线下,伊夏沫侧目看向靠在床头的裴傲,冷峻的面容,俊朗出尘的五官,莫名下,感觉到了心安。

“看本王看的痴了?”薄唇处染着笑,幽幽的开口,看着眼前的伊夏沫,裴傲沉声一笑,长臂将她的身体再次亲密的揽入怀抱,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以往裴傲知道自己被太多的人依靠着,可那是一种责任是一种无法退却的负担,可是如今,看着身边的人如此信任的模样,让裴傲由衷的感觉到满足,为了她,袖手天下又何妨。

“你很好看。”如果在现在,他的脸面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修饰,直接站到舞台下,必定会有一批粉丝为了他而疯狂,伊夏沫肯定的开口,清瘦的脸上忽然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竟然有着如此依靠另一个人的感觉,或许是他那没有任何嫌弃的眼神,即使她是一个杀手,或许是他那强大的羽翼,让他第一次有了放松的感觉,不需要强势的去面对一切,有他在,伊夏沫明白再大的苦难也会被解决。

“本王老了。”低声开口,裴傲偏过头轻柔的吻了吻伊夏沫的嘴角,也清楚地看见她脸颊上那抹轻松地笑容,抱着她的手不由一紧,“好了,快睡吧。”

点了点头,身体却自动的往着床里侧移动了些,黑暗里,裴傲黑眸里笑容更加的浓郁,她曾经是一个杀手,如今她让他睡在她身侧,即使没有多余的话,裴傲也明白她真心的接受了她。

带着笑容,将繁琐的事情都暂时放开,裴傲脱去外衣睡在了窗外侧,一手轻柔的握住伊夏沫的手,幽幽的闭上眼,片刻之后,均匀的呼吸声从屋子里蔓延开来。

天色越来越热,皇城里早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搜捕依旧在继续,可是有五楼的势力在中间阻挡着,想要查到伊夏沫他们的下落却是难上加难,裴傲却也一直没有更多的行动,似乎这案子就这样一天拖着一天。

“大人,如今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伊国主和太后已经开始逐步施压了。”轮椅上,庞宝宝看向喝茶的凤修,锦衣卫的人都是象征性的在找毕将军的下落,可是如今已经拖了十多天了,为什么大人一直不行的。

“本相知道。”凤修点了点头,悠悠的站起身来,白色的素袍在身上显得格外的飘逸而洒落,这个时候,只要毕少白被抓住,或许是混乱之中死去,苍紫王朝必定会失去一个重要力量,而且边战士对伊啸势必会不满,如此一来,两国开战也就指日可待了。

可是自己究竟在犹豫什么?手中偶的茶水慢慢的冰冷下来,窗户外,枝头已经是绿油油的生机,四月天的天气格外的暖和,微风徐徐,花香扑鼻,可是如今,真的要牺牲毕少白吗?

她若知道,自己放纵了一切的发生,必定会痛恨他吧,曾经那样关切信任的眸子,如今却会转为仇恨和憎恶,凤修雅致如水的脸庞上快速的划过一丝的犹豫,最终却又归于了平静。

左丞相府,董婉儿因为思念爱子,病重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担忧之下,毕少白负手站立在窗户外,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只要左脸之上的伤疤依旧在,毁掉了一张原本俊美的年轻脸庞。

“我要回去一趟。”想着董婉儿一贯不好的身体,毕少白回头看向送饭进来的伊夏沫,这里是五楼的一个秘密据点,十分的隐秘,这也是为什么到如今,不管是锦衣卫,还是皇宫里御林军却都没有人找到他们下落的原因。

“嗯,天黑了再走。”点了点头,虽然不太喜欢董婉儿,可是她终究是毕少白的娘亲,如今因为毕少白的失踪而病倒,于情有理,他都会回去一趟,更何况,毕忠再奸诈,也不可能威胁到毕少白的安全的。

毕少白如何知道董婉儿病重的消息的?刚走到屋子里,裴傲漠然的停下了脚步,思绪复杂的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裴......”刚要开口唤住离开的裴傲,却被一旁的毕少白给打断了,“算了,裴王爷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匆匆离开的。”

就让他再自私一点,多拥有和她独处的时间,毕少白看向点头的伊夏沫,黑色的瞳孔的满是堆积的柔情和不舍得,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在其他人面前,她总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独立,可是面对裴王爷时,她会不由自主的像个小女子,柔软了所有的棱角,那么本能的依靠着裴王爷。

吃晚饭,天色也渐渐的沉寂下来,黑暗里,完全可以掩盖住人的身影,不让新毕少白独立离开,伊夏沫也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和他一起向着左丞相府走去,或许也不放心董婉儿吧,那种身为杀手的本能戒备感觉。

129章 阙云归来

左丞相府似乎被一股黑暗笼罩着,只有亮着的灯火才让人明白这偌大的府邸还有人在居住,“我进去,你在这里等着。”不远处一颗高耸的大树上,片刻的时间快速的国币开府邸里的护卫,迅速的向着董婉儿的院落快速而急切的赶了过去。

屋子里有着阵阵咳嗽的声音传了出来,不时的有丫鬟和小厮端着药和水进进出出,一直等到院子里安静了,毕少白这才从栖身的屋檐下飞身下来,快速的向着推门走了进去。

啪的 一声手中的药碗跌落在地上,董婉儿苍白的脸上挂着激动的笑容,目光柔和的看向走进门的毕少白,看着他左脸上那伤疤后,原本含着眼里的泪水,此刻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滑落下了清瘦的脸庞。

“娘。”毕少白大步的走向前来,一手快速的擦去董婉儿脸上的泪水,是他不孝,害得娘思念成疾。

“让娘看看你脸上的伤。”泪水盈盈的眸子快速的闪过一丝的毒辣,如果不是他不准自己动范琼,敢伤了她儿子的恶毒女人,即使贵为太后,董婉儿也不会放在眼里。

“你可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让你娘多担心你的安危!”毕忠冷哼一声,面带责备的看向一身夜行衣的毕少白,“为了伊夏沫,你将自己弄到什么地步了?”

“那是我的事情。”不准任何人批评伊夏沫的不是,毕少白冷声的开口,虽然毁了一张脸,可是毁不了他与身具有的高傲之态,更毁不了他对她的维护之心。

“放肆,这个时候你还敢说那是你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毕家遭受了多少的打击!”想着朝廷之上那些趋炎附势的大臣们,毕忠脸色一阵阴寒,震怒的站起身来,一双眼里迸发出熊熊的火光。毕家失去了大将军的职位,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立刻向着右丞相和裴王爷的靠拢,这样下去,毕家的势力早晚会被瓦解,如同之前的范家一样。

“娘,你好好保重身体,不要担心我。”看了一眼脸色狰狞的毕忠,毕少白不削的冷哼一声,到如今,他在乎的还是毕家的势力,可是在乎过他的安全。

“站住,你还想要去哪里?”看着转身走向门口的毕少白,毕忠大声的开口,冷言道:“就给我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我会保你平安,等风波平息了再说。”

“是啊,毕将军,你想要去哪里呢?”意外的,院子里传来一声森冷而诡异的笑声,伊啸站在夜色里,得意的冷笑着,目光看向一旁的裴傲,“裴王爷这一计不错吧,毕将军果真是孝心有佳。”

“为什么?”推开门,毕少白震惊的看着站在伊啸身边的裴傲,冷眸里有着不解的疑惑,为什么会是裴王爷?他明知道自己在哪里?为什么要和伊啸演这一出戏。

冰冷的目光没有看一眼毕少白,裴傲森冷的目光看向一旁脸色剧变的毕忠,冷酷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感情,“左丞相,你可知道窝囊朝廷要犯是什么罪?”

“王爷,你这是设了圈套让臣跳啊。”毕忠肥胖的脸上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讥讽的冷笑着,“这么说内子的病吃了药没有好,也是王爷的杰作了?”目的就是引少白回府,让自己上钩。

“左丞相枉朕相信你在朝堂之上的话,没有想到你暗中去包庇自己的儿子,不但不将要犯捉拿,甚至要私自窝藏起来,如果不是朕和裴王爷亲自听到这话,朕还不相信。”伊啸朗朗的开口,粗狂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得意。

“王爷,你果真无所不用极其!”他根本是借着自己来彻底打垮毕家,毕少白放声冷笑着,心头对裴傲那曾经的信任在瞬间崩塌瓦解。

“来人,将毕少白拿下,传本王的命令,将左丞相府包围,任何人不准出入,一切事宜,等明日早朝由皇上亲自定夺!”随着裴傲冷酷的命令下,刹那,身后的衙役们立刻沉声应下话,快速的将毕家里里外外给围了起来。

“王爷的手段毕少白今日总算看透了。”悲壮的笑声清晰地响在黑暗里,毕少白放声狂笑着,目光不由眷恋的看向不远处的大树,只怕她也不知道裴王爷会有这样的举动吧。

一行人押着被擒住的毕少白向着丞相府外走了过去,黑暗里,栖身在大树之上,伊夏沫错愕的看着正门的一幕,当视线落在站在伊啸身边的裴傲时,浓郁的疑惑就此拢上了心头,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随着裴傲等人的离开,四周的衙役快速的封住左丞相府的大门时,伊夏沫随即明白过来,毕少白是裴傲用来打垮毕忠的最有利的工具。

她没有出现,毕少白终于松了口气,压抑着想要回头的渴望,可是隐隐的,心头却又有着一股浓郁的失望,她终究不会因为自己而在此的冲动了。

裴王府,书房前,裴傲脚步一怔,看了一眼黎明前暗黑的天幕,深深地呼吸着,快速的推开门走进了书房,也清晰地看见了站在黑暗里的纤瘦身影。

“为什么?”冰冷的嗓音从黑暗里传来,伊夏沫背对着门,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的裴傲,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配备的揉着微微肿痛的额头,裴傲也没有掌灯,径自的走向一旁的椅子上,这才缓声道:“利用毕少白一事,将毕忠拉下台是最简单快捷的办法。”

“裴傲!”语气里有着些许的愤怒,伊夏沫冷声的开口,目光锐利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人,她想了一夜,可是终究没有想米吧告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你相信本王吗?”玩味一笑,裴傲一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盯着有些沉不住气的伊夏沫,他的心机一贯深沉,如果可以借机让毕忠垮台,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你到底准备这怎么做?”眼前这个男人奸诈如狐狸,心里深沉半点猜不透,伊夏沫气恼的别过目光,是相信他吧,否则当时在树上她便会不顾一切的救毕少白了,即使知道是以卵击石。

“如果毕忠可以承担 下一切的罪名,那么毕少白就可以安全无忧,甚至可以恢复大将军的职位。”裴傲缓缓地起身,伸过手从背后将伊夏沫给抱进了怀抱里,“虽然卑鄙了一点,可是你知道,毕忠对董婉儿的感情甚是真挚,这个时候毕忠已经是技穷了,只要他担下刺杀伊啸的罪名,本王可以罢黜他的丞相一职,让他带着董婉儿离开皇城,不过毕少白倒可以从刺杀时间里摆脱出来。”

一箭双雕,有些的险,如果毕忠不顾及毕少白的职位,如果他不在乎和董婉儿的感情,不肯承认这一切是他主谋,那裴傲这一计注定是失败,所以他也算在赌,赌毕忠对妻子对儿子的感情,赌他是否愿意为了妻子和儿子放弃左丞相的职位,放弃毕家的势力。

“奸诈!”半响的沉默之后,伊夏沫缓缓地吐出两个字,她不在乎毕忠的死活,也不在乎董婉儿的生死,她不得不承认裴傲这一招走的险,却也走的对,毕竟毕少白刺杀是人证物证俱在,想要脱罪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不过如果可以将一切都推到毕忠身上,那毕少白最多就是一个愚孝,听从了毕忠的命令而已。

“居然嫌弃本王!”低沉的笑着,裴傲亲昵的亲吻着伊夏沫的耳垂,这个丫头,当时他真的万分的担心,担心她会从树上跳下来,还好,他赢了,她相信他。

“不要闹了,我要回去了,杨柳会担心的。”太过于暧昧的亲密,让伊夏沫不由挣扎着色和难题,即使到如今,她依旧有些不习惯和另一个人这样亲密的在一起。

“本王已经派人通知她了,留下来住吧,王府还是安全的。”疲惫着,这些日子,为了毕少白的事情,裴傲可谓绞尽脑汁,一面要应付范琼歇斯底里的愤怒,一方面要防备凤修会有什么举动,另一方面要谨慎的处理伊啸的事情,不过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下了。

书房的内室有一个小小的起居室,不大,是裴傲有时累了,直接休息用的,此刻,拥着伊夏沫躺回了床上,裴傲闭着眼,却还是没有半点的睡意,一个时辰就要去早朝了,毕忠的罪名是定下了,只要他说服毕总,就可以解决伊啸被刺伤的案子,也可以乘机解除毕总的势力,让朝廷少一个居心叵测的丞相。

“你还不睡?”快速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彦,冷傲而睿智,可是此刻,看着裴傲那隐藏不了的疲惫,伊夏沫忽然有些的难受,他一个人扛起太多的责任了。

“睡吧。”在裴傲要睁开眼看过来时,伊夏沫已经伸手覆盖住他的双眼,低低的嗓音悠悠的在屋子里响起,“我能帮你的不多,但至少我会一直信任你。”

紧抿的薄唇扬起,笑容展露在峻冷的脸庞,裴傲感受着双眼上那柔软的一双手,这却是她第一次表明心意,这个丫头,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话,却让他感觉到一切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天色渐渐地明亮,一片安静里,伊夏沫知道身边的人并没有睡到半个时辰,却已经准时的起身,只是动作异常的轻柔,小心翼翼的,似乎怕惊醒了床上没有睡多久的伊夏沫。

朝堂之上,此刻却已经是一片哗然喧闹,左丞相竟然私自窝藏朝廷要犯,虽然那个人是他的儿子,可是不久之前,左丞相还在朝廷上信誓旦旦的开口,他绝地不会包庇自己的儿子,如果他真的有罪的话。

太后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小皇帝裴睿一纸圣旨下,裴傲全权接手了毕家的案子,左丞相依旧暂时被软禁在府邸,等一些审理清楚了再做定夺。

“大人,裴王爷这一步是为了什么?”驾着马车,看着向着左丞相府疾驰而去的裴傲几人,敬德低声的向着马车里沉默的凤修开口。

“兵行险招。”赌毕忠会保下儿子,还是会舍弃艾滋,凤修闭着眼,思绪悠悠的转动着,裴王爷赌的是毕忠对妻子的感情,只要赢了,就是一箭双雕的好计,如果输了,不过保持现在的局面,毕少白还是狙杀伊啸的主谋,不过毕家的势力还是会被削弱一些。

左丞相府,书房。

“裴王爷来看老臣,不知道皇上如何抉择了?”毕忠冷冷的笑着,目光冷漠的看向走进书房的裴傲,他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被人给算计了。

“左丞相在朝中已有几十年了,劳心劳力,本王再南有一处宅子,风景甚好,左丞相可以带着夫人去安家,至于毕将军,只要左丞相担下一切,将军一职不会变。”裴傲悠闲地倒着茶,将其中一杯堆到了毕忠面前,冷厉的脸上有着自信。

“裴王爷好棋,一步将老臣的丞相一职给剥夺了。”接过杯子,毕忠阴冷的笑着,目光不甘的看着眼前的裴傲,可恨他抓住的是他的弱点,他不能让婉儿的身体有任何的不测,而且这一次窝藏朝廷罪犯的罪名也会让毕家重伤,所以裴傲赌的是他为了妻子儿子会放弃半死不活的毕家。

“丞相何必退一步想,至少少白还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左丞相即使没有了官位,还可以喝夫人惬意生活,何必搅和在朝廷 纷乱之中。”裴傲语调不由得轻快了些,他知道自己赢了,毕忠即使奸诈恶毒,可最终还是有一份良知在。

泯了一口茶,许久许久的沉默之后,毕忠叹息一声,终于再次的开口,“担下罪名无妨,不过裴王爷记住你的许诺,少白依旧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

“丞相大可以放心,本王一言既出,就不会食言。”站起身来,裴傲肯定的回答,看了一眼不甘心,却最终没有选择的毕忠,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书房外,阳光温暖,毕家的势力败落,朝廷又多了份安定存在。

看了一眼离开的裴傲,董婉儿拖着孱弱的身体走进了书房,看向坐在椅子上默默喝茶的毕忠,苍白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锐利,这才轻声软语的开口道:“裴王爷来什么?”

“夫人。”一手握住董婉儿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毕忠站起身来,肥胖的脸上此刻失去了一贯的奸诈和算计,只有慢慢的温柔,“夫人,我已经决定替少白扛下罪责,如此一来,以恢复少白的将军一职,只是若是夫人要和我离开皇城,从此做一个平民百姓。”

“王爷何必这样说,只要和老爷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董婉儿贤惠的笑着,反握住毕忠粗圆的手,心底却已经是翻江倒海的情绪在蔓延,毕忠竟然要扛下刺杀大燕朝国主的罪名。

“我这一生算计来算计去,可如今,却知道有夫人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少白那个逆子,也罢,就当用丞相一职换他的仕途。”毕忠重重叹息一声,终究不是裴王爷的对手啊,自己有弱点,可是裴王爷却是深谋远虑,甚至有些的毒辣心狠,可最终还是他是苍紫王朝最后的胜利者。

“老爷,你都是为了我和少白。”面容之上的神色快速的变化着,董婉儿虚假的看了一眼毕忠,轻柔的开口道:“老爷,你休息,我有些的乏了。”

“也好,你去休息,不要累了。”点了点头,毕忠心思有些的沉重,毕竟放弃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不舍得,却又不得不舍弃掉,罢了,只要夫人还在身边,一切都足够了。

微微的俯身行礼,董婉儿孱弱的身体慢慢的退出了书房,关上门的瞬间,整个人倏地褪去了刚刚关切和柔弱,立刻转为阴森恐怖的神色,裴傲竟然还有这依照,不管如何,还是先要让他知道。

“公主,奴婢给你炖了汤。”胖胖的脸上有着笑容满满,圆儿快速的走进里屋长风院,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参汤。

“嗯。”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伊夏沫接过碗,慢慢的喝了起来,思绪还停留在毕少白的事情上,等发觉不对劲时,眼前已经是阵阵发黑,模糊地看不清眼前人的身影。

“公主,你怎么了?”这才发觉到了伊夏沫的不对劲,圆儿震惊的开口,视线缓缓地落在桌子上的参汤,错愕一愣,随即惊恐的捂住了嘴巴,“公主,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我知道。”强大的意志力下,伊夏沫依旧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眯起双眼视线模糊的看向站在书房门口的身影——阙云。

”要躲避开王府的暗卫可真不是容易的事情。“邪魅而放肆的笑着,在圆儿要开口尖叫的瞬间,阙云却已经快速的点住了圆儿的哑穴,狭长的美眸里泛着妖媚的色泽。

130章 禽兽不如

“你想做什么?”甩了甩头,甩去那份浑浊的意识,伊夏沫努力是集中精力,戒备的看着眼前的阙 云,可是成功的闯入裴王府,他的功夫只怕已经到 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想知道为什么毕少白会忘记之前对你的感情吗 ?”笑容愈加的诡异,阙云悠悠的开口,嘴角噙着 笑,一手放荡的掬起伊夏沫的黑发,目光一挑,继 续道:“和我一起来,否则我不敢保证毕少白的性 命。”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伊夏沫冷冷的斥责一声,手腕迅速的一动,银光闪过,刚刚被阙云握住 的黑发被凌厉的隔断,丝丝的发丝飘落到了地上。

“毕少白没有中毒,中的是蛊,千年寒冰和蛊虫一起封锁了他的感情,所以他才会忘记了之前对你 的感情。。”叹息的看着手里断掉的发丝,阙云惋 惜的摇着头,依旧带着笑容的俊美脸庞此刻却有着 冷酷的冰冷,“如果蛊虫随意的动,只怕毕少白的 命就没有了。”

“董婉儿!”脑海里快速的浮现出一张看似柔弱 的脸庞,伊夏沫冷冷的开口,冰寒的双眼对上一旁 阙云的笑容满满的脸庞,能对毕少白动手脚的人只 有他最亲近,没有防备的人,他和毕忠一直不和, 所以唯一的一个人只有董婉儿。

低低的笑声回荡在书房里,阙云笑眯起了双眼,赞叹的直点头,“果真聪明,不错,最亲近的人也 是最不会被防备的人。”

“不准动圆儿。”看着被点住穴道,口不能言的圆儿,伊夏沫平静的开口,慢慢的起身,刚刚那一 瞬间的虚弱似乎根本就是一种假象。

“你没有吃下迷药?”错愕着,阙云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神色清明的伊夏沫,随即诡异的勾着嘴角 ,看来他真的小看了这个裴王妃。

最亲近的人是没有防备的,可是她不是普通人,她曾经是一个杀手,任何一点异常的气味都会引起 她嗅觉上的敏锐,伊夏沫冷冷的看了一眼阙云,刚 刚不过是为让他放松警惕,可是牵扯到了毕少白, 伊夏沫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出王府有些难,不过所幸裴王爷给你充分的自由。”阙云低声的开口,看了一眼圆儿,快速的脱 去了她的外衣,从瓷瓶里倒出了一颗药丸,片刻之 后,一张酷似圆儿的脸呈现在他原本俊美的面容之 上,,加上圆儿的外衣,除了有身高有异外,根本 分不清两个人。

“王妃,请吧。”连嗓音都变化了,易了容貌的 阙云雀跃的开口,音调如同圆儿一般,迷糊里带着 清朗,而原本过大的身体在推门出去的瞬间,突然 一个踉跄的跌倒,“公主,我的脚。”

哀嚎着,阙云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冷冷的警告了一眼一旁的伊夏沫,随后在她的搀扶下向北苑走了 过去,被伊夏沫搀扶着,身体弯曲着,竟很难注意 到他和屋子里的圆儿身材上是诧异。

皇城外,观音庙。

再次的转醒,屋子外已经是暮色西沉,感觉到脸颊之上游动的手,伊夏沫快速的睁开眼,这次发现 身体似乎沉重的动不了,而床边,一只大手正落在 她的脸上游移着。

“圆儿那?”寒声的开口,伊夏沫快速的侧过头 ,也躲避开伊啸那粗糙的大手,目光锐利越过伊啸 ,快速的看向屋子的四周,是禅房,那该是在寺庙里。

“放心,那个胖丫环不过昏睡了。”看着伊夏沫明显躲避的动作,伊啸面带不悦的眯起眼,一只手 更加放肆的落在她的脸颊上,那细腻而柔软的触感让伊啸只感觉心神一漾。

和阙云出了王府后,他给她吞服了药丸,伊夏沫当时是彻底晕了过去,再起醒来却已经在这里了, 阙云是伊啸的人,看来当初陷害她毒杀范琼一事,少不了阙云的功劳了。

“你!”突然的,当视线落在伊夏沫那脖子下突兀出现的青紫痕迹时,伊啸原本笑容满满的脸庞快 速的变化着,愤怒,嫉妒,仇视,各种情绪加错在脸上。勾勒出一张狰狞而狂怒的脸庞。

疑惑的扫了一眼突然变了脸色的伊啸,伊夏沫顺 着他的视线看了下来,这次发现自己的肩膀不知道 何时被裴傲给种了草莓,她的戒心果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居然被种了草莓自己都不知道!

看着伊夏沫那沉思的摸样,清冷里带着一丝无 奈,一丝娇媚之态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让伊啸原 本就狂怒的脸庞此刻更加的阴郁暗沉,哗啦一声,衣襟被撕裂开的瞬间,也露出那雪白的肩膀。

“你疯了!”虽然她只是占据着这具身体,可是这身体终究是他的女儿,他在做什么?伊夏沫倏地 冷下眸子,静静的双眼鄙视的看向神色诡异的伊啸 ,他竟然对自己的女儿有这样的变态至极的心思。

“是,朕疯了,疯了,朕爱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和裴梓阳离开,为什么?”愤怒的咆哮着,情 绪似乎已经不受控制,尤其是看见伊夏沫那雪白圆 润的肩膀,那一点点青紫的吻痕,彻底刺激着伊啸 脆弱而崩溃的情绪。

“不要将我看成连烟!”冰冷的嗓音提高了几分 ,扫了一眼伊啸那赤红的甚至泛着幽光的双眼,再 看着他激昂不受控制的情绪,伊夏沫立刻明白过来 他服了药物,手腕动了动,原本隐藏的匕首早已经 不见了。

阙云!她该知道,他不是什么号角色,再次的搜寻衣袖上的银针,这才发现原本她别在衣袖内侧的 银针也被拔去了,阙云是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武器和暗器都搜走了。

“你不是连烟,你是她女儿。”幽幽的站起来, 伊啸甩了甩头,似乎在搜索什么,可是在药物的控 制下,情绪依旧混乱的交织在一起。

快速的起身,虽然身体依旧疲软的没有一点的力气,可是伊夏沫知道她必须起来,必须尽一切可能 的离开这里,否则眼前这个不受控制的男人不知道 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想走!为什么要逃,朕对你不好吗?”一旁 ,原本在思索的伊啸突然暴怒的吼叫着,双手紧紧 的攥成了拳头,因为愤怒而颤抖着,暴怒的脸上满是怒火,如同放出笼子的狂狮,怒火红了一双眼睛 ,睚眦具裂下,,整个人都完全不受控制了。

伊夏沫的身体还没有从床上爬起来,伊啸整个人已经扑了过来,高大身体壮硕的压住伊夏沫清瘦的 身躯,逼近下,一双眼对上那雪白的裸露在外的肌肤外,仅存的一点理智也在同时被情欲给控制了, 他要得到她,得到她,不让任何一个裴家的男人在挡在他的前面!

“放开我!”身为一个杀手,伊夏沫以为她根本 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尤其这还不算是她的身体,可 是当伊啸狠狠的压住她的肩膀,制止住她的动作后 ,当伊啸狂暴的吻着她脖子和肩膀的时候,一种深 深的厌恶感觉迅速的从胸口飙升上来。

“放开?朕为什么要放开?你是朕的,是朕的。 ”暴躁的吼叫声响在了安静的禅房里,伊啸已经疯 狂了,双手狠狠压制住伊夏沫的身体,情欲被刺激之下,粗鲁而放肆的吻上她的脖子,那细腻的肌肤 ,柔滑的触感,让他压抑了多年的情愫如同火上一般猛烈的爆发出来,连烟,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发现 朕才是爱你的人,朕才是爱你的人。

屈腿,放弃挣扎,在伊啸魁梧如山的身体微微放开戒备时,伊夏沫面容冰冷如霜,屈起的腿猛的向 上狠狠一顶,在伊啸吃痛起身的同时,手肘快速的聚起全身所有的力量猛的撞击向伊啸的脸部。

鲜血从鼻腔里飞溅出来,一手捂住被撞痛的下半身,一手擦去脸上的血迹,伊啸粗重的喘息着,踉 跄不稳的身体,黑眸如血,愤怒里夹杂着痛苦,夹 杂着得不到的怒火和被引起的欲望。

身体被下了药,虽然伊夏沫有着强大的意志力,可是这身体也只能聚集起普通人的力量,否则刚刚 手肘的撞击,伊啸应该昏厥过去,而不是只是流鼻血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擦去鼻下的鲜血,殷红的色泽刺激着伊啸的怒火,狂吼声如同发怒的野兽一 般响彻在屋子里,伊啸愤怒的咆哮着,一把扯开自己身上华丽的衣袍,露出结实而壮硕的身躯,为什 么要推开他,他才是最爱她的男人!

阙云搜的够彻底,甚至连头发上的簪子都被收走了,伊夏沫慢慢的收回手,镇静着,放缓着呼吸, 禅房里一片的简洁,甚至连一个可以当做武器的东 西都找不到。

“你是朕的,是朕的。”刚刚的一番动作下,伊 夏沫发丝早已经凌乱的散了下来,黑发散落在雪白 的肩膀上,构成一副娇媚的画面,让伊啸原本就不 理智的情绪此刻彻底的被欲望控制着,一步一步的 走向床铺上根本没有办法聚集起力量的伊夏沫走了 过去。

当伊啸身体走向床铺的同时,伊夏沫聚集起所有的力量,猛的一个翻滚,快速的从床上滚落下来, 目标是香台上燃烧的桌台,尖锐的烛台末端锋利如剑,是整个禅房里唯一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放开我!”爬行的身体猛的不能行动,脚踝被伊啸的大手狠狠的抓住,伊夏沫阴冷的沉下脸庞, 这一辈子她还不曾这么的窝囊过!

“你是朕的,你逃不了的。”放声狂烈的大笑着 ,伊啸倒拖这伊夏沫的身体向着床铺再次走了去, 一双眼此刻早已经被情欲和药物控制了,她是他的 ,没有任何人可以将她从他身边抢走,裴家的男人 更不准!

粗糙的地面上,雪白的手肘因为拖动而被擦伤, 泛出隐隐的血迹,即使如何的挣扎,也半点没有办 法挣脱开伊啸那过大的力气,伊夏沫深深呼吸着, 不放弃着,可是此刻,她根本没有半点的办法。

“知道吗?朕永远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男人,为什么你从来看到的都是裴梓阳,而不是朕?为什么 ?”粗暴的将伊夏沫从地上给拖到了床上,伊啸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狠狠抓住伊夏沫的肩膀,爆凸着一 双愤怒的眼,疯狂的摇晃着她单薄的身体,为什么她从来没有看见他的深情,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 放弃的。

“为什么?”最后的咆哮里,伊啸猛的扬起手, 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伊夏沫的脸上,原本清瘦的小脸 瞬间红肿起来,鲜血顺着破损的嘴角快速的流淌出来。

“为什么要背叛朕,朕只是太爱你了,你知道吗 ?”大手快速的擦向伊夏沫的嘴角,伊啸懊恼的低 吼着,惶恐的看着不知言语的伊夏沫。

啊!一声吃痛的吼声响起的同时,伊夏沫的身体如同破烂的娃娃一般猛的被摔了出去,狠狠地撞击 在了墙上,随后重重的落在地上,而床铺边,伊啸颤抖着被咬到的手,那原本擦拭她嘴角血迹的拇指 鲜血淋漓,差一点被狠狠给咬断。

身体一动,剧烈的痛立刻传递而来,伊夏沫踉跄的从角落里站起身来,看着市区控制如同野兽的伊 啸,有些明白过来,他的脾气异常的暴躁,嘴角含着一抹讥讽的冷笑,心头却已经有了打算,“可是 我爱的人不是你!”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原本吃痛的脸庞狰狞的如同恶魔一般,伊啸竭力的咆哮着,整个身体都 因此而颤抖起来,一双爆凸而起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轻狂的伊夏沫,一字一字的逼问道:“说,你爱的 人生是朕!”

“不可能!”铿锵有力的嗓音响起,伊夏沫背靠着墙,虚弱而苍白的脸上却有着坚定的神情,骄傲 里带着一抹温柔,“我爱的人是裴傲!”

“不!”被刺激着,伊啸再也控制不住的吼叫着 ,猛的向伊夏沫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根本灭洋办 法逃脱的虚弱身体,双手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怒吼声带着无比的狂暴再次的响起, “说,你爱的人是朕,不是裴家的人,不是!”

冷冷的勾着唇,鲜血依旧染在嘴角,伊夏沫轻蔑的侧过脸庞,不屑的神色流露在清瘦的小脸上,即 使不开口,可是她的意思已经表露的清楚明白,她不可能爱他!

“啊!”发出暴怒的吼叫声,伊啸赤裸的身体因为愤怒而紧绷着,抓着伊夏沫的双手越来越用力, 发怒下,再次的将伊夏沫的身体狠狠的摔了出去。

痛!再次被扔在地上,伊夏沫吃痛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拉拢滑落的衣服,即使痛的全身的骨头都被 重组了一般,可好似依旧无法让她眼里的那股傲气 消失,依旧保持着那轻蔑不屑的神色,狠狠的刺激 着伊啸脆弱的神经和勃发的怒火。

“说,你爱的人是朕!”再次逼问着,将伊夏沫压制在桌子上,伊啸狰狞着一张脸,双眼里染满了 凶光和怒火,额头上青筋因为愤怒而一根根凸起来 ,狂戾的脸扭曲的变形。

喘息着,莫名的,突然想起裴傲那张森冷的脸庞 ,他其实很少发怒,脸上的表情也是很少,可是那 股威严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或许很少有什么能让裴傲发怒生气,他总是内敛着自己的情绪,运筹 帷幄的掌握着一切,而不是如同眼前这个已经失去 控制的伊啸,青依身上那些鞭打的伤痕,还有此刻 他对自己的暴戾,伊啸这样的才叫真正的暴力冷血 。

“朕不准你想着其他男人!”这一刻,即使伊夏沫没有回答,伊啸也明白了她那突然温柔下来的神 色代表着什么,胸口的怒火如同需要喷涌而出的岩浆,无处可以发泄,伊啸狠狠的抡起了拳头。

哗啦一声,木桌被他粗暴的一拳给打烂,原本被压制在桌子上的伊夏沫跌倒在碎木头里,尖锐的木 头末端狠狠扎进了身体里,可是此刻,顾不得一点的痛,伊夏沫无声的笑了起来,一手快速的抓起一 段断裂的桌腿,尖锐的断面虽然没有烛台好用,可是比起她无力的双拳要好很多。

“你死了这条心吧,朕不会让任何男人碰你的, 尤其是裴家的人!”怒火似乎终于散尽了,伊啸冷冷的开口,看着地下的伊夏沫,眼中充满了淫邪的欲望,快速的抓住她裙摆的下部,用力的一个撕扯 ,锦帛被扯裂,露出妙曼有致的身躯。

外衣被撕裂,露出雪白的肌肤,在一地的凌乱里 ,看起来缺异常的美艳,视线完全被情欲控制着, 甚至没有了任何的防备,伊啸猛的扑向地上的伊夏 沫,双手更是放肆的药撕扯她仅余的肚兜。

131章 冲冠一怒

右手高扬起断裂的桌腿,在要狠狠刺下来的同时 ,突然想起裴傲,她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片刻的 犹豫,让伊夏沫避开了伊啸身体的要害,狠狠的将断裂的桌腿向着他的腰部扎了下来。

鲜血蔓延出来,被压在身下的伊夏沫身上沾满了鲜血,而剧痛之下,伊啸原本发狂的不受控制的理 智似乎有些回归,一手捂着腰侧的伤口,睁大眼看着地上 伊夏沫,似乎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砰地一声,禅房的门被一脚狠狠的踢开,一声慌乱而愤怒的声音响起,“夏沫!” 毕少白呆滞的站在门口,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下衣裳 不整的伊夏沫,脸颊红肿,嘴角破裂,雪白的双腿 之间鲜血点点,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伊啸!”暴怒着,毕少白整个人此刻都已经失去里理智,脚步猛的上前,一脚踢开压在伊夏沫身 上的伊啸,痛心的看着地上的伊夏沫,快速的抱起她孱弱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

“你来了。”看到熟悉面容,紧绷的身躯终于得到了放松,原本就被下了药,能一直苦苦支撑着, 完全是凭借着她傲然的意志力,伊夏沫双眸默默地闭上,整个人虚脱的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