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鞋弃妃 作者:天泠

片段1:“你不配见他,既然我都不能见他,你凭什么?”柳烟的唇畔噙着一抹笑,但眼神却愈来愈冷,“你不过是一双破鞋而已!”

片段2:“他?”柳烟难掩吃惊地挑眉,然后静默了好一会儿,又蓦地疯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角已然溢出泪花。她用手指擦了擦眼角,满脸鄙夷地看着岚西,语气尖刻无比,“岚西啊岚西,你真是令我太吃惊了。当年,你苟且偷生,还选择生下这个野种;而如今,你更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多年了,你居然惦着他,哈哈,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一个乞丐,他不过是我找来羞辱你的一个乞丐而已。你居然惦记着他?看来你还真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简介:

穿越,她以为获得了重生。

谁知,下一刻便觉得浑身发热,呼吸也愈来愈不平稳。难道她被下了春药?

被下了春药,和一个丑男关在一间房内,如果说这还不够凄惨的话,那么一夜春风后,竟发现自己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是否排得上本年度最倒霉的十个穿越女?

从此,她成了被王爷遗弃的侧妃。

本想平平静静地过剩下的日子,谁知五年后却发现她的儿子…

第一章 下药

一片漆黑,却又不是那种死亡来临之际的绝对漆黑。

她再次睁开眼后,对这眼前漆黑的环境,第一反应是不太相信地眨了眨眼,她竟然又活了过来。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于癌症,死在原本应该最灿烂的年华……

可是,老天爷似乎是给了她一个奇迹,一个重生。

她来不及感叹太久,就发现额头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怎么回事?她伸手一摸,却发现触手皆是粘稠的液体。

那是血吧?

这具身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摸到自己的右边是冰冷的墙壁,于是右手扶着墙,左手压着头上的伤口,勉强地站了起来。

起身的过程中,她突然摸到墙壁上也有那熟悉的带着粘稠感的液体,灵光一闪,一下子明白了。

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怕是撞墙而亡了,所以她才能进入这具身体,取代原有的主人。

但是原来的那个“她”到底去了哪里呢?是重新转世为人,还是“她”正沉睡在这个身体的某个角落里……

突然,她的左眼皮诡异地跳了一下,让她隐隐有种不幸的预感。

哎,她连死亡都已经经历过,还有什么能比那个更坏呢?她试图说服自己,轻轻地叹了口气,气才出去一半,她突然觉得身体有些怪怪的,好像……

“呼——”

这时,她听到一个奇怪的有些浓重的呼吸声。

她吓得身体一僵,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果然,不一会儿,前方就又传来一道浓重的呼吸声。

是谁?

她紧张地僵在了那里,不知道该不该主动出声。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的“她”为什么会撞墙自尽?“她”和房间里的这个人又是什么关系?她不是本尊,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随便开口只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想了想,还是不敢开口,只是小心谨慎地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希望关键时刻能给自己寻到一条活路。

房间里显然没有开灯,暗沉沉的一片,只有透过纸窗照进来的光线让周围的东西可以隐约的窥见。她的左手边再过去一些似乎是一张床,白色的床帐在这种情况下比周围的其他东西硬是亮了一圈。正对着床,约两公尺外似乎有一张桌子。她只能看到桌子的高度,看不清它的样子。

视线继续慢慢地往外移……

“呼——”浓重的呼吸声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有点怪怪的,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

啊!她惊觉地用右手捂住了口鼻,刚刚是她!?……她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灼热的呼吸自指间逸出。糟糕,她的身体好像真的怪怪的,好像是心口有一团火在慢慢地灼烧。

“姑娘,你醒了?”这时,一个从没听过的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的男音自前方的黑暗中传来。对方似乎在这房间的另一边。

姑娘?对方对她的称呼,还有那明显的男音让她眼皮一跳,不幸的预感更为明显了。她在心底叹气:一个男人叫女人姑娘的时代,便是一个应当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可是这样的前提下,她却和一个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说过,你不用怕的。”见她久久不语,男人缓缓地又说话了,听起来,他似乎是很吃力,话语间带着浓重的喘息,“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最讨厌被强迫。”

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似乎在压抑什么,但又带着别样的诱惑,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拂过水面,撩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她突然觉得心口的火苗烧得更旺了,并慢慢向她的四肢蔓延,让她觉得手脚有些发软。她直觉地往墙上靠去,顿时一股冰凉的感觉贴上她的面颊,让她舒服地呻yin出声。

“嗯……”

她被自己古怪的声音惊到,突然双目一瞠,想到此时的局面,想到刚才的对话,想到她身体的灼热,她隐隐有了一种预想:不会是这样吧?

她,还有他,不会是被人下了春药,再关到一个房间里吧?所以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贞洁而撞墙自尽?

她的脑子顿时一片冰凉,欲哭无泪:这就是重生要付出的代价吗?如果现在她也选择撞墙的话,那么她还有可能再次获得重生的机会吗?

她紧紧地将右手握成拳头,指甲因为用力深深地陷到了肌肤里。

好一会儿,她无奈地对自己说:就算再次重生,她能保证她面对的是一帆风顺的人生吗?如果是险恶,难道再次自尽?……至少此时的境况也不算最差……无论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和她关在一个房间里,可是从他刚才的话来看,他至少是一个不那么差的男人,不是吗?

她深吸一口气,咬咬牙,第一次用她的新声音说道:“告诉我,”才出口,她就被她的新声音给囧到,软软的,绵绵的,糯糯的,嗲嗲的,会让听了男人酥麻入骨,但会让女人汗毛竖起。她的寒毛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但还是要继续说下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自己是知道这句话很有可能会暴露她的身份,可是现在她顾不着这些了,就算是死,她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当她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那低沉的声音却穿透黑暗而来:“我不知道是谁想害你。有人从背后袭击了我,我没看到他们的样子,他们喂我服了药,让我毁了你的清白。”

他说话的声音极慢,慢到在那短短的几句话间,她心口的火苗已经熏得她满脸通红,呼出来的气一口比一口浓重,气息灼热得好像发了高烧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把身体左移了一些,并和墙壁贴得更紧,说:“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如果我们,我们没有……的话,会怎么样?”

又是一阵静默。

然后他压抑得透出杀气的声音沉沉地传来:“欲火焚身而亡,如果这真的是他们所说的‘一夜春宵’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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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外遇

她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所以你要打赌他们在说谎吗?”说话的同时,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地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而迈出第一步后,第二步和第三步变得似乎也没那么难了。

“你想干什么?”另一边的男子仿佛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突然问。

她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无奈地说道:“我想看看你。”

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陡然间寒冷如冰:“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失望?”她毫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十几步后,她终于看到了纸窗斜下方隐隐勾勒出一个坐在地上的身形,只是他坐在黑暗中,她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孔。

正当他俩的距离只余下两公尺左右时,他突然冷冷地喝道:“站住。既然你这么想看我,那我就让你看个清楚好了。只是,你可不要后悔哦。”

“我不会后悔的。”她听话地停下了脚步。

很快,她便看到一个肩膀出现在那透过纸窗照进来的光线中,依稀能看到他穿了一件青色的布衣,那衣服磨损得厉害,且上面满是污泥,然后肩膀的主人又移过来了一些,可以看到他沾满尘土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一直垂到颊前,几乎挡住了他的半边脸。

他明明看来有些狼狈,可是不知怎地,她却觉得从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高傲且不可侵犯的气息。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原本半垂的头,两边的头发因着这个动作往旁边滑去。而她终于借着那淡淡的光线看清了他的脸,这是一张可以说有点恐怖的脸,脸色暗黄没有光泽不说,左半边脸还盘踞着一个形状奇怪的青紫色胎记,几乎占据了半边脸。如果她是普通人,恐怕此刻就算不尖叫出声,也难免露出嫌恶的表情,可惜她不是,前世的她死于癌症,化疗的折磨让她死前掉光了头发,身体骨瘦如柴,丑陋得连她自己都不忍心去看自己,也正因为经历过这一切,让此刻的她能透过他丑陋的脸注意到那双漂亮的乌黑的眼眸,不像通常的东方人的眼睛都是褐色的,他的眼睛漆黑如墨,闪着幽光,宛若寥夜的星子,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瞬间,她有一种直觉,他看来落魄如丐,但其实不是一个普通人。

不过这些,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现在的她终于可以笃定地说:她愿意。而且直到很多年后,她回忆起今天,将不完全是被人设计的屈辱,还能有一丝坚定,因为她不是完全没有选择的机会,只不过因为是他,所以她愿意。

她再次抬起了腿,往前走。

“你想干什么?看来你屈服了。之前,你不是宁死也不愿意……”男人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她可以看到他雪白整齐的牙齿,于是满意地点头:很好,她对男人的牙齿很有要求的,难看的,她可不想亲。

看在他将是她第一个男人的份上,她耐心地对他说:“不是屈服,是要活下去,难道你就甘心这么死了吗?我已经死过了一回,既然老天爷想让我活下去,那么我就不能让仇者快,亲者痛。”话语间,她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微颤颤地跪了下去,对上他漂亮的凤眼继续道,“对我来说,此刻在这里的是你,”不是什么恶心的脱了裤子就想上的急色鬼,“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她至少不会尝到被强暴的痛苦,“你觉得呢?我应该不算太差吧?”她将身体前倾,把脸凑到了他的面前,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同时不由地皱眉:糟糕,她的身体更热了,如果他还是不同意的话,她不会要霸女硬上弓吧?

两人的双目直视,那双漂亮眼睛的主人面无表情地将眼半眯,端详了她好一会,突然将原本靠墙的身体直了起来,那张丑脸慢慢地慢慢地向她靠来,同时,那双乌黑的凤目还是一霎不霎地盯着她,仿佛是在探究她,解读她,还是……

渐渐地,他灼热的呼吸喷到了她的脸上,仿佛响应他一般,她跟着也粗重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被诱惑一般把脸往前移了一寸。她的身体好热,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她的解药,可是她的自尊又让留下最后的矜持:她决不能成为强暴犯。

终于,那慢吞吞的男子终于将嘴唇贴上了她的,停顿两秒后,退回,热乎乎的气息吹在她的嘴唇上,低低道:“你跟刚才好像不太一样,……你是……”谁?

他的话没机会说完,只因她的嘴唇已经紧紧地追了过来,牢牢地贴了上去。

好舒服,好像身上的火一下子消去了一些。她陶醉地半眯眼,很快便觉得身体更热了,只是双唇的接触满足不了她,她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的精神轻轻地摩挲、吮吸他的上唇。

好柔软的感觉。她忍不住轻轻地咬了一下,感觉对方的身体一震。呵呵,她得意地咧了一下嘴,正想继续探索,已经被对方反客为主地衔住了嘴唇,狂放而略带粗暴地侵略她的嘴唇,仿佛一下子丢掉了所有的顾忌。

他的右手牢牢地扣住了她的后腰,不让她有半点后退的余地。两人的嘴唇密密地贴合在一起,彼此吸吮,舔舐,他极具耐心地诱她启唇,尝遍她口里的每一处地方。

等到两人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时,他终于移开了他的唇,慢慢地沿着她的嘴角向下移动,沿着她的下巴,颈线一路下移,最后停驻在颈窝,肆意的啮咬。

唔,她觉得脖子被咬得有些酸,有些麻,差一点忍不住呻yin出声,但最后还是警觉地咬住了下唇。好热!

仿佛知道她脑子里的想法,他的嘴继续下移,空闲的左手熟练地解开了她腰上的束带,外衣没了束缚,松松地往两边散去,而他的头则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呼……,呼……

两人灼热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夹杂着渐渐难以抑制的呻yin声,听得连窗外的月亮都害羞地躲到了云后。

而屋外的某人则满意地一笑,然后得意地离开……

第三章 私生子

五年后——

春日里,难得不见细雨的日子里春光明媚,温暖的阳光柔和地洒下,淡淡的微风时不时地飘过,暖暖的,熏人欲醉。

这样的天气正适合偷懒,不,也许该说忙里偷闲。这不,这里就有两个十五六岁头挽双髻、身穿翠绿色长袖短衣长裙的丫鬟正在交头接耳。

“小云,你知不知道到底是哪位贵客要来,搞得王总管紧张兮兮的?”一手拿着扫帚、皮肤微黄的圆脸姑娘一脸好奇地问左手边刚被她拦下的鹅蛋脸姑娘。

“小绢,你还不知道啊?”白皮肤的鹅蛋脸姑娘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手上的托盘还是端得稳稳的,“听说梦蝶夫人过几天要到这别院小住几日,王总管唯恐招待不周,所以早早就叫我们先准备起来。”

“梦蝶夫人?你说的是王爷最宠爱的侧妃梦蝶夫人?”圆脸姑娘小云忍不住兴奋地瞠目,大眼睛里好奇的星星亮得灼目。

“你以为还有哪位梦蝶夫人?”小绢没好气地反问。

但兴奋的小云毫不在意对方的语气,眼睛转了一圈后,又问:“小云,那王爷呢?既然梦蝶夫人要来,那……”

“你别想了。”小绢灵活地空出一只手点了点小云的额头后,又飞快地收回,“如果王爷也要来,那现在王总管恐怕就不是让你把这里打扫一圈这么简单了?我不跟你说了,王总管正在见客,我得赶紧把他的茶给送过去。”她说完,转过身就想走人。

“等等,小绢。”小云突然伸手拉住小绢的衣角。

被人突然从后面拉住,小绢托盘上的茶杯差点就要翻倒,幸好她的身手还算敏捷,很快地稳住了自己和手上的托盘。呼——,她松了一口气,回头就给了小云一个白眼:“你小心点。”

“对不起嘛,小绢姊。”小云讨好地冲小绢露齿一笑,“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个人。”

“谁?”小绢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说话还是带着一丝不悦。

“茜草苑不是住着那个岚西……”小云用“你我心知肚明”的眼神冲小绢挤了一下眼,“她们两个肯定是认识的吧?你说,等梦蝶夫人来了,会不会……”

“等她来了,不就知道了?”小绢心领神会地一笑,然后翩然而去。

小绢走后,小云乖乖地用双手扶起了扫帚,正打算继续干活,又听到一个稚嫩清亮的女音在前方拐角处唤她的名字:“小云,小云,刘妈叫你过去。”

“这就来。”小云无奈地应声,抱着扫帚风风火火地半跑着离开了。

等她的身形消失后,五六丈外的一棵大树后慢慢地走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只见她一袭天青色的襦裙,身形修长,肤若凝脂,圆润的鹅蛋脸上一双深褐色的大眼睛,一头乌黑的青丝简单的挽起,只用一根朴素的翠玉簪子装点。

她正是刚才那个圆脸小丫头口中的“那个岚西”。

看着刚才两个丫鬟站立的地方,岚西的大眼半眯,心头浮现一个美丽的女子。梦蝶吗?犹记得当年她被逐出王府,惟有那个梦蝶夫人偷偷遣人给她送来了一些首饰。她自认不是什么清高的人,自然是收下了东西,虽然那些首饰她至今收着没有用过……

这时,远远地从右前方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叫声:“主……主子,主子。”随着呼喊,一个奋力奔跑的娇小身形映入眼帘。

看小丫头跑得辛苦,青衣女子岚西好心地慢慢往那小丫头的方向走去。

一时间,她的悠闲和小丫头的急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主子,可……可找着你了。”蓝色衣裳的小丫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岚西面前停下,没喘上气,就迫不及待地说,“不……不,不好……了。”

“闭嘴。”岚西冷冷地喝斥。

难得看到主子一脸凶相,小丫头反射性地闭上了嘴。

“吸气——”岚西面无表情地指示。

小丫头则下意识地照做。

“呼气——”

在岚西的指示下作了几个深呼吸后,小丫头的呼吸总算渐渐平缓下来,原来有些发白的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见此,岚西缓了面色,淡淡说:“有什么事,说吧。”

“主子,小……”小丫头一脸惭愧地半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对指头,“小少爷他不见了。”说着,她猛地抬起头,力图替自己解释,“我不过是被小雯叫住,没说几句话,转过头,小少爷他就不见了。”

岚西闻言面色大变,音调微扬:“叶荷,你怎么不早说?”顿时,原本的恬淡就如那浮云般,风一吹,散去了。

蓝衣小丫头叶荷委屈地扁扁嘴,轻声咕哝了一声:“是您让我闭嘴的啊。”

岚西惦记着儿子,没听到叶荷的咕哝。她略一沉吟后,问:“叶荷,你去厨房看过没?”那小子最好吃了,说不定……

“我在花园转了一圈没找到小少爷,就赶紧跑去厨房看过了。”叶荷自然也知道自家少爷是什么德性。

“等等,你刚才说花园,你和一一去花园了?”岚西若有所思地动了一下右眉。

“嗯。”叶荷应道,“小少爷吵着要荡秋千,所以我就带他去了。”

“哎。”岚西无奈地叹了口气,“叶荷,我们去花园看看。”

“主子,我仔细找过了,小少爷他不在花园。”叶荷以为主子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你看过那里没?”

那里?叶荷傻傻地眨了眨了眼,恍然大悟:“主子,你是说……”

“我估计他九成是从那个狗洞爬出去找吃的了。”而且目的地很有可能是那家上次她死活不让他去的甜品铺子。

 

第四章 霸王餐

熙熙攘攘的街道边,一家新开不久的甜品铺子尤为醒目,写着大大的“甜”字的红色旗子在风中起舞。

这是城里最热闹的街道之一,而这家小铺是城西一家开了四年多的甜品铺的分铺,因为这家的甜品做得已经有些口碑了,所以新铺的生意也算红火。

此刻,就在这家香甜之气流转的小铺旁,站了一个四五岁的青衣男孩。

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男孩的存在显得尤为醒目,不是因为他特别可爱,而是通常情况下,这里不是大人,就是带着小孩的大人,像他这样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穿得又不算太差,身边居然没个大人,让走过的路人不由地就多看了他一眼。

男孩似乎没有意识到别人对他的注目,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某个小姑娘手里的蛋花酒酿圆子看。

旁边接连着出现几个好心的大娘以及好心的姑娘热心地问他是不是跟爹娘走丢了,可那孩子也不知是不是被教了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充耳不闻地理也不理。热脸的女人们被这冷屁股一挡,心顿时凉了下来,甩甩袖子就走开了。只余下那孩子还傻傻地站在那里。

“一碗豆沙圆子,一碗牛奶炖蛋。”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粉衣小姑娘脆生生地走进铺子,没等小二招呼就熟门熟路地自己找了一张刚空下的桌子坐下。

“姑娘,您稍坐会。东西很快就上。”小二哥热情地招呼了一声后,又忙去了。

那门口的男孩子看着刚进门的小姑娘许久,突然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在那姑娘的对面坐下,音调平平却又嗓门老大地吼了一句:“一碗豆沙圆子,一碗牛奶炖蛋。”

粉衣小姑娘自然地打量对面的男孩,那并不是一个长得特别可爱的孩子,皮肤不是特别白,不过幸而浅麦色的感觉还算挺健康的,眼睛不是很大,单眼皮,细细长长,眼尾有些上挑,应该是俗称的丹凤眼,若是长在女子脸上应该是很有风情,可是在这孩子的脸上却欠了孩子的古灵精怪。这张脸上最好看的大概是那红润的小嘴了,仿佛染了花蜜一般,粉粉润润,让人真想咬上一口。只可惜这张嘴长在这孩子脸上似乎有些浪费,只见他面无表情,不笑不语,嘴唇抿得直直的,感觉似乎不太好相与。

粉衣小姑娘平时也挺喜欢跟孩子玩的,可是看着这孩子淡漠的眼神,浑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便只是招呼一般地对他笑了一下后,就没有说什么了。

当小二哥回头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个微笑,看了一眼男孩的背影,再回到他对面的小姑娘身上,习惯地对着她一笑:“好嘞,再来一碗豆沙圆子加一碗牛奶炖蛋。”

便是这一笑惹的祸,因小二哥这一笑,粉衣小姑娘反射性地也回了一笑。

于是一个误会由此而生。

虽然铺里的生意热火,但厨房和小二哥的手脚也挺快,粉衣姑娘和青衣小孩的甜品很快就上来了。

两人闷头就吃了起来。

粉衣姑娘的人大嘴大,吃得自然也快,男孩的豆沙圆子还没吃完,她已经满意地啜了一口铺子里免费送的茶水。清了清口里的味道后,她放下杯子,从腰带里掏出几个铜板,唤道:“小二哥,结账。”

“好嘞。”小二哥捧着笑脸走过来,躬着背说,“十文钱。”

“十文?”粉衣姑娘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我才两天没来,这价钱就涨了一倍?小二哥,你不会当我好欺负吧?”

“姑娘,您这话怎么说的。本店的价格自然是童叟无欺,都写在牌子上了。”小二的腰板直起了一点点,理直气壮地指着内墙上挂的红木牌子说道,“这两碗豆沙圆子加两碗牛奶炖蛋,十文钱没错啊。”

“什么两碗豆沙圆子加两碗牛奶炖蛋?”粉衣姑娘比他更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我只叫了一碗豆沙圆子加……”

她说着声音轻了下来,视线随之落在依旧埋头吃着的男孩的发髻上。

小二哥不是个笨蛋,自然也明白了,视线跟着下移,心道:惨了。

“我可没说过我们是一起的。”粉衣姑娘赶忙抢在小二前面说,手里牢牢捏着刚掏出来的五个铜板,心想:别想找她做冤大头……再说,她身上只有七个铜板了,剩下的两个她还想去买肉包子呢。

想到那白白软软的面皮和油水十足的肉馅,她的口水就忍不住开始分泌。不行,她不能心软。

“啪”的一声,她把手上的铜板往桌上一放,丢下一句:“反正钱我放这里了。”她说完,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留下可怜的小二看着男孩用青色布帕包得圆滚滚的发髻上,无奈地叹气。

说不准这孩子身上有钱。他自我安慰地在心里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