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着眼泪转身匆匆离开,走到门口,又转身折了回来,鼓起勇气对李文龙道:“总监,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刚工作没什么钱,听说弟弟大出血,伤得很严重——”

周艳红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起来,已经说不成话了,李文龙立马站了起来,对她说道:“三千够不够?”

周艳红立马点头,对他说道:“够的。”

李文龙的手头上也没有三千现金,为了不乱花钱,如果不陪客户不出差,基本上身上不带大量现金,这是他多年的习惯。看到周艳红含泪等待的样子,李文龙不觉有些难堪,他对她说道:“喛,你看这样行吧,你先回去,不要慌张,我一会把钱打到你的卡上,你给我留个账号就行,回家的路上发短信告诉我就可以了。”

周艳红连声的说谢,哭着离去了。

从买票到坐车,周艳红的眼泪就一直没干过。她坐的是火车硬座,幸好车上不是很拥挤,竟然让她找到一个位子,和着一群四处打工的农民工挤在一节车厢里。如果是一般的白领,做到设计师这份上了,肯定是坐飞机全国各地的跑,就算再差,没得飞机坐,非得坐火车不可,也肯定买的是卧铺,可是周艳红绝对不会这样做。她坐的车当然有卧铺车票卖,可是她不管是读大学的时候,还是工作以后,每次回老家,她都是坐硬座。为什么,省钱了,硬座只要九十块钱,卧铺要二百多块钱,一百多块钱,一百多块钱是什么概念,农村人要赚多久才能赚到一百多块钱?

她是从小到大吃苦的人,所以知道钱来之不易,自然是一个铜板掰成两半的省着花。有时候在公司里,同事之间休息的时候会闲聊,其中有一个女同事就在那里说道:“我是从来不会坐火车硬座的,坐火车硬座的都是中国最底层的人在坐着,一坐火车硬座就摆明了你是最底层的,宁愿多花点钱少受罪,不要和最底层的人混在一起。”周艳红当时听在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到,坐硬座怎么了,是的,我坐硬座,因为我就是最底层出来的,我现在也没觉得我不坐硬座我就高了一个阶层了。想起老家辛苦的爹娘,周艳红实在是没有理由让自己去坐卧铺,坐硬座不就是挤一下,有时候没有坐位吗,她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在硬座车厢站了十八个小时,以前读书时能站,现在工作了为什么不能站,至于那些民工学生,大家都是一样的,她周艳红本身就和他们一样,她没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她也没觉得那些只坐飞机的人就贵族到哪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什么样的婚姻合适(下)

火车从深圳出发,“呜呜”悲鸣着向前,已经在途中行驶了好几个小时了周艳红的眼泪一直没有干过,想起弟弟,想起他现在大出血,医生说很危险,她真的非常害怕,她害怕跑回去弟弟就不能治了,害怕这一见就成了永别。

周艳红想到这里,泪水就又湿了眼眶,车厢里到处都是人,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掉眼泪,只能微微仰着头,把泪水拼命忍住,不让它夺眶而出。

“姐姐,吃这个吗?”

周艳红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一个甜甜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她低头一看,是一个可爱的女大学生手里拿着一盒子口香糖,对她微笑着,周艳红想着火车上随便请人吃东西,真是很天真。不过那女学生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实意一样,拧开盖子自己吃了一粒,又递到周艳红面前,把盒子对她摇了摇,对她道:“姐姐,要不要吃?”

“不用了,谢谢。”

周艳红客气的回绝了,别说火车上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就算对方只是真心想请她吃,她也没有心情吃东西啊,她的心里都是满满的,悲伤和恐慌占据了她整个心田,多得都要溢出来了。

女学生看到周艳红拒绝了,便笑了笑,拿着口香糖四处分发着,由于她长得可爱,人又年轻,边上的人都很喜欢她,那女孩子倒是很有人缘,不到一会,就和周边的人聊得热火朝天,周艳红一直沉默坐在那里,他们聊天的内容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姐,你怎么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女学生却关注到了周艳红的不开心,周艳红立马眨了眨眼睛,把泪光摒掉,对她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家里出了点小意外。

女学生笑了笑。说道:“姐姐。没事地。开心起来。一定会没事地。”

周艳红只得笑笑想着这多半是一个有钱人家出来地孩子。至少不会像她地家境那样贫苦无依。

周艳红坐了十八个小时地火车到了家。没有回家。直接去地是市医院。因为伤得太严重。她到家地时候。家人已经把她弟弟送去了医院。那是一个小城地市人民医院。周艳红通过打听。才到了住院部。走进去地时候。只看到弟弟全身缠着绷带。一个头歪在墙边。整个身子归缩在一角。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向着墙靠着。看到这样地情景。她地眼泪止不住就要下来了。然而。一个家现在就指靠着她了。只得站在门口努力呼吸了一下。尽量平静自然地走进去。和爸爸妈妈打了招呼。两个老人看到她回来了。立马站了起来。眼里都是期待地光。就好像看到了大救星。

周艳红问了情况。得知弟弟已经脱离了危险。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弟弟歪着头坐在那里。身子一动也不能动。说话是一句都不能说地。周艳红地父亲在一旁解释着。对她道:“医生说刚动完手术。不能说话。”周艳红问为什么不睡在床上?妈妈告诉她背上有伤口。躺下去就会疼。

周艳红点了点头。心里一阵难过。转身面对着弟弟。刚要安慰他几句。一个护士走进来。公事公办木无表情地对他们道:“三二病床要交住院费了。再不交就停药了。”

三二病床是周艳红弟弟地床头号。父亲为难地看着周艳红。对她说道:“艳红。手术费住院费还没交齐。那个撞人地司机现在跑了。公安局在找人。还没找到。”

周艳红什么也没说,带着她父亲一起去住院部交了三千块的手术费住院费,又交了两千块钱的押金。她的父亲眼里有了亮光,没有先前那样愁苦了。

周艳红回到病床,妈妈哭着和她说起经过,说弟弟开摩托车去给人买配件的时候就被车撞了,是那司机的错,撞得好厉害,当时倒在医院里,流了一块的血,医院还说要先交钱再能动手术,一家子亲戚都拿不出一分钱出来,“孩子,幸好你回来了,幸好你回来了。”

周艳红说不出什么话,她只想着弟弟没事就好,因为她实在欠弟弟太多了,她现在刚刚

如果弟弟有个三长两短,她实在太对不住他了。

和妈妈聊天的时候,周艳红的男友打电话过来,对她道:“要不要我过来?”

周艳红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去接电话,嘴上说道:“不用了,我弟弟没事了。”想着要是你真愿意过来,还要问我吗?想着虽然平时两个人在一起,他主动追的她,可是真到紧急关头,这男人也不过如此。想起家里一晚上给她打了无数电话,她把手机丢在办公室了,第二天来上班,看到那么多未接电话,打过去才知道弟弟出了车祸,立马请假火急火燎的赶回去,当时是一边抹泪一边收拾行李,男友从公司赶回来,一直在一边陪着她,问她要不要陪着回去,她说不用。想着现在没名没份的,他和她一样,也是打工的人,没什么钱,回去的话,单是来回路费一个人都好几百,他不去还可以省点路费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没有让他跟了来,男友把她送到车站,送她上了车,现在打电话又问她情况怎么样。

周艳红只觉得无助,现在弟弟脱离了危险,可是撞人的司机还没有找到,赔偿怎么处理,能不能立案,无论如何,她总不能让她弟弟无缘无故被撞吧。

周艳红想着此时此刻,男友在她身边多好啊,一个人承担这一切实在是太难了。男友一味的在电话里表示关心,说着都是一些没意义的话,言语在现实面前力量太微薄了,就像浮在水面上的泡沫,徒有其表,起不了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她不想和男友多说话,想他在千里之外,说再多只是浪费电话费,便在电话里匆匆说道:“我没时间和你讲电话了,有什么事我再打电话给你吧。”

匆匆挂了电话,这时候刚挂完电话,短信就进来了,原来是李文龙的,问她:“你的银行帐号呢?”

周艳红征了一征,想着原以为李文龙当时没给她钱,要她把账号发短信给他,只是糊弄她的托辞,毕竟她只是他的一个下属,如果下属都向领导借钱,那像什么话,她也知道不应该向李文龙借钱,可是当时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事后在火车上也一直后悔自己行事莽撞。对于李文龙会借钱给她这件事,也早就断了念想。

没想到他却主动联系上她了。

周艳红在沉默的时候,李文龙的短信又发过来,对她道:“我和你一样,也是来自农村,现在谁都不容易,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周艳红明白过来,不由一阵感动,抹了抹泪,发短信把自己的账号传送了过去,不多久,就接到银行的短信通知,三千块钱新打到了帐上。

周艳红立马发短信过去致谢。

李文龙问她弟弟现在怎么样,她回说没事了,李文龙回短信说:“那就好,我和你一样,也有一个弟弟,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给我打电话。”

周艳红对李文龙充满了感激。

李文龙之所以帮助周艳红,的确是因为这么一个缘故,两个人都出身农村,都是飞出农村的凤凰,都有一个好弟弟,只是唯一不同点,他的弟弟虎子已经过世了,她周艳红的弟弟还在抢救中,李文龙自然要帮她一把。

PS:大家国庆节中秋节快乐~~从十月一号起,一定日更,每章最少三千字。另外,再解释一下,《婆媳拼图》的实体,我只讲了江小雪与李文龙的故事。电子版因为当时与的合同上要求要写比较长,所以加进了周艳红的故事。大家如果只关注江小雪的结局,其实看实体或者报纸连载即可(全国各大报纸先后连载过)如果对若涵写这种故事有信心,那么请关注网上连载吧。我其实一直也想探讨凤凰男女配在一起的婚姻会不会更合理一些,所以加进了小周的故事。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顺便广告下,《时尚COO》十月刊有若涵的采访,上面有照片文字介绍,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去翻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投胎是技术活(上)

二十七)

周艳红的弟弟脱离了危险期,慢慢也能说话了,只是依然全身绑满了白色绷带,头就像系在身体上一样,身体像一只虾米般靠墙歪着。周艳红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他,不敢轻易去碰弟弟,他的身体仿佛已经七零八落,只是绷带缠在一起,她害怕她一碰他,他就会四分五裂,又出什么意外。

早上的时候,因为周艳红在医院里守着,担心家里养的猪没人喂的爸妈回去了一趟,周艳红到医院外面给弟弟去买早餐,买了粉条回来,一汤匙一汤匙的喂给他吃,看着他艰难张口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发酸,想着人一辈子怎么这么可怜,她弟弟实在是太可怜了。

周家只有周艳红和周小伟两姐弟,周艳红比弟弟大两岁,因为从小成绩好,所以全家都把她看成家里的希望,对她特别好。那个时候成绩好意味着有可能考上大学,在农村上眼里考上大学等于就是当官了,就像古代的考秀才中举一样。不像现在,大学已经改变不了命运。周家穷困了一辈子,在周艳红身上看到了希望了,所以全家都对她特别好,自从弟弟能够下地干农活后,周艳红基本上是没下过地,每年秋收插秧的时候,小她两岁的弟弟就自觉的到田里去干活,周艳红就在家里做做饭晒晒谷子,弟弟从来没有过怨言。

她读大学的时候,只读了初中的弟弟因为成绩不好,主动要求缀学了。开始在社会上打工,家里没有多少钱拿出来供周艳红读大学,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到头在地上刨着也刨不出多少钱,周艳红每年四千七的学费,第一年的交了,大一的学费让他们周家倾家荡产,债台高筑,举全村人的力量,从大二开始,她的学费就一直拖欠,可是除了学费,两千多的住宿费,还有一个月三百的生活费,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数字庞大,而这些,靠她的爸妈是无论如何拿不出来的,幸好她还有一个弟弟。大学四年,她的生活费基本上就是靠弟弟到市里打工赚的钱。弟弟学会了开摩托车,也学会了摩托修理,在市里给人打工,在他们老家的小城,政府没有禁摩,所以还有点市场,记得读大四的时候,周艳红拖欠了四年的学费没有交,几乎所有的大学没有别的办法收回学费,只得通过扣留学位的方法逼着拖欠学费的学生交钱,周艳红知道最后关头到了,家里肯定一下子拿不出一万多块钱,一万多块钱对于她们这个家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她爸妈活了一辈子估计一辈子都没有一次性看到过一万多块钱。他们家,她和弟弟小学中学的学费,都是靠他们家喂猪,小时候打猪草都不知打了多久,农家的猪没有钱买饲料,吃的全是草,自然长得慢,一般一年到头才能卖掉,卖掉能够落到手几千块钱已经是非常高兴激动的事情了。

周艳红大四要学费的时候,她犯愁了,如果没有学位证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怎么办,她辛苦读大学出来,难道最后要回到生她养她的小山村做个村姑吗?这书不是白读了吗?一辈子受穷?

周艳红太痛苦了,随着毕业的时间越来越临近,她每天焦虑的睡不着,只感觉因为无奈的现实,她再怎么努力也是垂死挣扎,前途一片漆黑,是一眼望不头的长夜。在这个时候,面对着无能为力的爸妈,她弟弟站了出来,安慰她道:“姐,学费的事你放心,我帮你赚,现在离你毕业还有多久?”

周艳红不相信刚刚进入社会比她小两岁的弟弟能够在几个月的时候帮她赚到学费,弟弟只是问好了时间,然后叫她安心读书,她是大四第一学期告诉弟弟的,在毕业七月的时候弟弟就给她寄了一万多块钱。周艳红成功拿到学位证,想着弟弟还挺本事的,后来问爸妈才知道,弟弟为了给她赚学费,这一年,一天要打三份工,白天给人修摩托车,晚上去小城的车站接送客人,早上在一学校附近做早点卖,早上五六点出门,晚上凌晨三四点回来,就这样坚持了将近一年。

周艳红得知真相后,眼里就有了泪,那时候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这一辈子她一定要报答弟弟。尽最大的能力报答他。这也是为什么,她刚工作,弟弟来深圳找工作没有找到,她比他还要难过,只恨自己没本事,弟弟在老家出了事,她六神无主,泪流满面的缘故,现在看到伤得如此重的弟弟,话都说不清楚,怎么叫她不伤心自责,穷人家的

是可外的命途坎坷。尽管家里人感激涕零,如果她T连住院的资格也没有了,可是周艳红的心里只有更加的愧疚。

投胎真是一个技术活。人有时候不得不信命。还记得小时候,两姐弟在放学的路上走着,她七岁,弟弟五岁的样子。一辆小车开过来,停在她弟弟面前,把她弟弟抱上了车,还是过路的熟人看到了,拦着车,那个人才把她弟弟放下来。后来弟弟上学就害怕,不敢走那条路,这种恐慌一直占据着他的心,直到他长大。可是长大后,弟弟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对这件事却有了回想,他总是微微笑带着憧憬的语气说道:“姐,那个抱我上车的老头很有钱,说不定人家是没有孙子,想抱我去给他做孙子,姐,你想想,如果当年我被抱走了,说不定现在是另外一番命运,那时候我一定回来找你,我给你,给爸妈很多钱。”

周艳红每次听到弟弟这么说。总是特别地难过。弟弟没有多少文化。他不知道什么阶层。什么叫社会百分之八十地财富集中在百分之二十地人手上。他不知道有些人生活在底层。徒劳地挣扎是没有用地。但是他却也知道。投胎是一个技术活。生在富贵之家。自然和出生贫困是不一样地。

只是这也只能想想罢了。这样地臆想往往更加突显现实地无奈与不堪。

周艳红读了大学。到深圳工作后。看到了更多有钱人。随着她年岁一天比一天渐长。她知道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地。有些人生来什么都有。可是有些人呢。生下来一无所有。不管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拼命。都无法和人家站在同一条线了。这就是命。

如果说一个人一辈子没有走出大山。走出农村。看不到外面地繁华。没有对比。不曾清醒。那么也不会痛苦。就像许多朴实憨厚地农民。就像周艳红地那些乡里乡亲。周艳红地爸妈甚至因为家里出了一个大学生女儿成了村里最羡慕地人。他们是全村最幸福地人了。有了大学生女儿在外面。家里做什么事都要问一下她。有她拿主意。他们才放心。

只是周艳红却是痛苦地。

她在外面读了四年大学。然后又跑到深圳去工作了。知道城里地生活是什么样。农村和城市地生活差距有多么远。中国这些年是发展了。有钱人越来越多了。可是那也只是仅仅限于城市。农村还是一样地穷。而且由于出外打工地年轻人越来越多。每一个村子都中有留守地老人和儿童。比起周艳红小时候。现在地故园更见冷清。

周艳红这次回家,因为系挂着弟弟的事,她只是匆匆回了老家看了外公外婆一眼,外公外婆几个舅舅姨姐之类的,每人拿了两百块钱,然后又匆匆回了医院了。按理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她都借了李文龙三千块钱抢救弟弟,亲戚就不能给钱了,但是周艳红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只要她回来,所有的亲人都跟过节一样,带着期盼的欢迎她,那憔悴困苦的微微笑容,就是农村生活最真实的画面。她做不到无动于衷,所以见了面,周艳红尽管自己没什么钱,也不得拿出来,她等于是情非得已的打肿脸充胖子,因为亲人太需要钱了。

从家里回到城里,又开始忙着弟弟的赔偿事件。弟弟脱离了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后,周艳红就开始全力调查赔偿这件事了,小城公安局的人告诉她,这个能不能立案,要看医院的鉴定,如果是微伤,是无法立案的。周艳红想着都差点撞得命都没了,还是轻伤?

她愤怒的质问,公安局的人慢条斯理地告诉她,程序是这样的,没办法。周艳红只得去医院要鉴定报告,结果那医生却摆明了跟她要红包,明明事实上就是很严重的重伤,医生却就是不肯签字,周艳红无奈之下,只得送了一条几百块钱本地名烟,才把鉴定报告拿到手。

在公安局立了案,公安局捉到了司机,却又放了。周艳红得知消息只差没气晕过去,她的爸妈可怜无助的看着她,除了唉声叹气就是抹眼泪。在周的眼里,她的父母曾经是天是地,而现在,他们开始依傍她了。周艳红知道这件事只能她出面,否则公道都没处讨。

周艳红的爸妈都是老实的农民,一辈子没走出大村,到个县城都是非常难得的事情,更别说打官司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投胎是技术活(下)

下)

如果他们获不到赔偿,那么这个医院将近一万块的住院费都要他们周家掏,加上李文龙给她的钱周艳红带了将近六千块钱回来了,可是如果只是六千,余下的四千就等于是欠了医院的债,医院的钱又岂是普通老百姓能欠的?再说虽然弟弟现在脱离了危险期,后期的休养,营养补给也显得十分必要,而所有的这些都需要钱。$-$钱钱钱,贫因就像一条鞭子一样在后面驱赶着她,从小到大,从来都是为钱愁苦。

所以无论如何,周艳红一定要弄到弟弟的赔偿。通过爹娘那里了解情况:当时弟弟骑着摩托车走在斑马线上,那司机突然开车撞了他,事故原因完全在开车司机那一方,无论如何,是一定能够拿到赔偿的。周艳红了解了情况,拿到了医院的重伤证明,就去了小城的公安局,无奈政府部门要下午三点才上班,周艳红在走道的椅子上等着,同时和她一起等着的也是几个愁眉苦脸的老百姓,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焦虑不安的或坐或站,估计都是来办事的。

周艳红在等待的过程中,手里拿着弟弟的重伤鉴定报告,心里实在是好过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她医院公安局两头的跑着,从火车上下来就一直没合过眼,晚上照顾着弟弟,也一直没有睡着,浑身又酸又痛,好像骨头马上要散架,如果不是有一具皮囊在包着,肯定早就四分五裂了。身体上的劳累也还罢了,最重要她的心也很焦急,无能为力感时常像涌起的潮水将她吞没。此时此刻,她是多么希望男友能在她身边啊,有一个宽阔的胸膛让她依靠着,有一个男人替她遮风挡雨,给她拿主意。有时候她想着,现在虽说有男朋友了,可是有与没有有什么差别?在自己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却不能在她身边。当时答应他的追求,和他在一起,不也是想着有个人爱自己,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能够互相照顾吗?现在看来,当时的理想,就是一个五彩肥皂泡,在现实面前,很快就“啪”的破裂了。

周艳红想到这里,灰心失意的同时,却有点不甘心,想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除了她主动打电话过去,深圳的男友一直没打电话过来,甚至短信也没有,周艳红想着他可能很忙,或因为上次她在电话里说她有事会给他打电话,男友也许觉得她事情多,不好打搅她。总之,周艳红千方百计的找理由,这个时候,她不能让自己失意寒心,她得寻救一点温暖的火光,比如相濡以沫的爱情,让自己支撑下去。

她试着给男友了一条短信,问他在做什么。她男友电话很快打过来了,告诉她在上班,问她家里的情况处理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深,并且问她还需要钱吗,他刚好工资了,有两千多块,他可以给她寄两千过来。

听到男友关心的声音,周艳红眼里突然就有了泪,仿佛一下子从冬天到了春天,全身心就像在热水里泡着一般温暖。有人说过,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是看他给多少,而是看他有多少给你多少。男友只有两千多块的工资,却给她寄两千,他对她是很爱的。要知道男友和她一样,也是通过上大学考出来的,他的家里也是需要钱用,听他男友说,自从工作后,他每个月给老人每人寄两百块钱呢,现在钱不多,所以少寄点,以后要是工资涨了他会多寄点的,周艳红当时听到他这么说,觉得蛮孝顺的,当时想着一个人有没钱不重要,帅不帅不重要,在这个浮华的世界里,最重要就是人品好,而衡量人品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孝顺,心地好

这也是当时她同意做他女朋友的原因。

两个人电话说完,艳红说想和他多聊聊,两个人舍不得长途电话费,开始短信聊天,在短信来往说了一个多小时候,在男友的短信频繁中,周艳红总算等到了三点。公安局地办公人员才开着一辆商务车姗姗来迟。周艳红心里只觉得不可思议,想着政府部门到底是怎么回事,下午三点上班,他们私企朝九晚五,中午吃饭在办公室叫份外卖,公司都不离开,吃了快餐休息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上班了,节假日通常是加班,至于加班费,那是镜花水月,从来没摸到过。这些政府部门的人员呢,竟然下午三点才上班,她想着在部门做事真好。

抱着这样的胡思乱想,找到了她弟弟那件案子的负责人。那负责人听说是受害的姐姐,看了看她,就对她道:“这个案子我们在负责,你有重伤鉴定报告对吗,现在可以立案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周艳红奇怪道:“你们不是把那个司机抓到了吗,怎么又放了?我弟弟现在在医院,急切需要钱来救命”

那个负责人看了一眼她。对她说道:“因为昨天不能立案。所以把他放了。我们会调查这件事地。”

总之。说来说去都是官话糊弄他。周艳红无法。还想着说一些什么。那个负责人已经拿起报纸在看了。无奈之下。周艳红只得退了出来。

回到医院。把情况一说。老实地老人就告诉了她实情:原来这个撞她弟弟地司机是外地一个老板来这个小城开地物流公司。他们给钱给了公安局。所以公安局虽然捉了人扣了车。看在钱地份上把人又放了。

老人看着周艳红。眼里含泪。对她无助地说道:“艳红。你弟怎么办。现在是有钱人地天下啊。”

老人一辈子呆在农村。能有什么办法。

周艳红只觉得愤怒。怒火像风暴一样在胸中熊熊燃烧。可是她也只是刚参加工作地大学生。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一辈子也只是靠着读学走出来。家里无权无势。别说权势。连钱都没有。她们家又怎么斗得过有钱有势地外地大老板?

周艳红想来想去,知道爸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老人天真的认为女儿读大学出去了,在外面大城市工作,在他们那地方也算是有钱有势了,懂得比他们多,比他们能干,如果女儿都无法处理这件事情,他们就更没有办法了。周艳红自然不能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看着老人可怜的看着她,充满信任和希望的眼神默默的注视她,她只能继续打肿脸充胖子,微微一笑,对两个老人说道:“爸妈,你们在医院里照顾着弟弟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在深圳工作,认识很多厉害的人,我一个朋友还在国外呢

不信这世上还没有说理的地方,我一定会给弟弟讨个T

两个老人听到她这么有信心硬气的话,总算舒心的松口气,回头去照顾弟弟去了。周艳红看着爸妈的背景,心里不由一阵悲凉,天下乌鸦一样黑,走到哪里都是权钱的天下,她一个刚大学毕业出来的能有什么办法?

无奈之下,她只得打电话给男朋友,想向他讨主意,把事情经过讲了一下,问他怎么办,男友在那边用心听完,犯愁的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艳红,我们认了吧,我们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幸好你弟弟现在脱离了危险,没事情了,损失一万块钱就算了,我们努力赚钱。”

周艳红听到耳朵里,只觉得浑身无力,心里充满了无可奈何,她握着电话的手松了松,像应声虫一样附和的说道:“是啊,还能有什么办法,实在不行,就只能这样算了。

她没有心情继续听男友毫无意义的安慰的话,找了一个借口匆匆把电话挂了,然后站在医院走道的窗台附近,征征的看着外面出神,她知道男友说的是实话,男友和她一样,都是大学刚出来工作,一年不到,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朋友,没有社会关系,他们两个太像了,正因为太像了,所以她不怪他,可是她却是那么累,那么无能为力。

想起弟弟全身缠满白色绷带,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样子,想起爸妈期待的眼神,周艳红实是不能这样算了,一个原因,她必须为弟弟讨个公道,另外一个原因,她不能让爸妈失望,不能让乡里乡亲失望,不能让大家在她走后讨论,读大学有什么用呢,读个大学出来,连给弟弟讨个公道的本事都没有?

周艳红想到这两点,无论如何,她也得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斗下去,和有钱的老板斗,和着狼狈为奸的那些公安干事斗。她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想到了李文龙,想他是她的领导,现在也三十多了,出社会工作那么多年,一定比她有办法的,无奈之下,只得给李文龙打了电话。

周艳红虽然只是一个小职员,可是随着工作的时间久了,慢慢也知道,作为下属,最好是不要拿自己的私事去麻烦领导,除了第一次借房子给弟弟住她是在无知的情况下犯的错误外,第二次向李文龙借钱,第三次,就是这一次打电话向他求助,都是因为她走投无路迫于无奈,周艳红但凡有另外一个朋友可以帮助,她都不会向李文龙要求帮助。他只是她的领导,私下里没有任何交情。

周艳红给李文龙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李文龙那时候已经到了家,和江小雪一起沉默着坐在房子里,两个人继续在冷战中僵持着,夫妻相敬如冰,这种冷冷的家庭氛围,简直就像慢性自杀。这时候周艳红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彩铃声音急促的响着,李文龙像被人扎了一样,从征征出神中回过神来,彩铃的声音在异常寂静沉闷的空气里显得特别清脆,李文龙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是周艳红打来的电话,他本能的想站起来到外面去接,可是想着为什么要到外面去接呢,怕江小雪多心吗?他就是要她多心,看看在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她如此冷淡他,不顾及他的感受,这样的生活他实在是过够了,他想来点刺激,来点改变,让江小雪开始关注他,打破这种痛苦的生活。

所以他又重新坐了起来,直接接通了电话,“总监,我是小周,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实在不好意思,我碰到困难了,有事想请教你。”

在静到极至的夜里,周艳红的声音隔着空间显得格外婉婉动听,不但李文龙听得清清楚楚,江小雪也在一旁听清了,她仿佛被人烫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全身的感觉立马如坐针毡。她不敢多想,李文龙他敢?!他敢在这个时候在她的伤口上再撒把盐?!江小雪虽然心里极其难受,可是她风平浪静地竖起耳朵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她一个字也不放过。

李文龙听到周艳红在那边焦急的诉说,立马对她道:“小周,什么事你说,不要急,慢点说,我帮你想办法。”

江小雪在一旁听着李文龙沉稳的声音,想象着电话那端可怜无助的年轻漂亮女人。心里酸到极点,不停的往外冒着酸泡,她只想一脚踢过去,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可是生气表明在乎,所以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继续一动不动的冷漠的坐着,她冷眼看着这种闹剧要演到什么时候去。

周艳红在电话里把事情经过说了说,李文龙认真听完,对她说道:“我刚好有一个律师朋友,他处理这种事情最得心应手了,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一会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你,你打过去,就说是我介绍的,我一会也给他打个电话,必要的话,你可以请他回你老家一趟,小周,你放心好了,有他出马,你弟弟一定能拿到赔偿费的。”

周艳红立马看到希望,连声的说谢,手指颤抖的记下那个律师的手机号码,又记下了李文龙交代她的打电话过去的时间要说的话,接完李文龙的电话,她的心里,对李文龙只有感激和崇拜。

电话打完,房间里又变得极其安静。

李文龙看了一眼手机,给那个律师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挂了。四周仍然一片安静,空气沉闷,他看了一眼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江小雪,心里略有失望,她如此不在乎他了?征一样把手机慢慢的放回口袋,想着有没有必要解释一下。

说到内心深处,虽然他想激怒江小雪,可是他还是不想让她误会。

片刻沉默过来,好像江小雪并没有任何意向有质问的意思,她持续性的冷漠实在让李文龙伤透了心,原本想认真解释,然后两夫妻和好,和和美美的过恩爱日子,不要再睡在一张床上却天涯相隔,可是江小雪如此态度,她的冰冷简直能拒人于千里之外,李文龙苦恼的看着她,到嘴里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想着她是如此不重视他,他在心里重重的叹口气,垂着头进了浴室。

江小雪一直在等李文龙开口解释,可是他却没有,她抬头看着他转进卫生间的身影,在心里喊着,连个解释都没有?李文龙你变成什么样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凤凰凤凰配(上)

二十八)

(上)

李文龙给周艳红介绍的律师,私下里和他已经是多年的朋友。\所以在周艳红弟弟这件事上十分的上心,到最后,律师竟然亲自去了周艳红老家,在他们小镇公安局那里,出示了律师证,又利用自己的人脉,把他们地方台的记惊动了,扬言如果不赔偿的话,就会把事情闹大,最后闹到市里,闹到省会,闹到全国去。

做生意的人大都是怕事的主,看到这样的场景,立马就想私了。律师问了周艳红的意义,问她愿不愿意私了,私了的话,就是对方赔一大笔钱,公了的话,就是要走正常程序,要上诉之类。律师大概这种案子也做得不少,他把实际情况分析给周艳红听,告诉她如果想公了,在整个上诉过程中,他们要出上诉费,而且一般至少要三个月到半年才能打完一场官司,有的甚至好几年,上诉是一条漫漫长征路,对于穷人来说,实在是吃力不讨好。现在人没事了,公了的话实在没必要,如果能够拿到赔偿费,至于公道与否,赔钱就是最好的公道

周艳红虽然听到这种话有点受伤,但是想着的确如此。回去和家里的两个老人以及弟弟一商量,听说私了可以赔钱,她的父母立马点头如鸡啄米,喜出望外到让周艳红心酸。公了要费时费力还不定能讨好,大家都愿意私了,这样,达成一致后,在律师的帮助下,周家得到了对方老板一万块钱的赔偿费,把医院所有的钱付清,还弄了几千块钱回来。

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回深圳那天,也是周艳红弟弟出院的那天,周家为了感谢李文龙介绍的律师,请他回家里吃饭,律师盛情难却,只得一块去了。没想到,周家却把所有的亲戚请了来,大家都来看周艳红以及这个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的律师,在他们好奇打量敬畏地眼里,这个律师俨然是一个很大的人物。律师不知就里,在那里笑着,周艳红知道乡里乡亲的意思,自然更不好意思言明。

乡亲们大概都觉得周艳红实在太厉害了,不但赚到大钱,而且认识的都是见过世面有本事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对于他们周家更是羡慕得不得了,虽然儿子刚刚重伤出院,周家的两老人却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被人捧被人羡慕这种生活实在不坏。

周艳红想着,大概是乡亲们太穷了,在社会上又处于弱势地位,所以对于金钱对于权力无比向往,自己得不到,就会把这些向往寄托在附近一个大家能够见到的从小认识的人身上,比如她周艳红,尽管她周艳红年纪轻轻,是个女流之辈,可是她仿佛帮助全村的人实现了他们的理想,成为了他们精神上的依托。

在周艳红和着律师在家吃饭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在传说着这件事,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纷纷感叹:“还是读书好啊,你看周家的闺女读书出去后,不但在深圳找到能赚大钱的工作,家里出了一点事,还能把有本事的人带回来,这次他们家能得到一万多块的赔偿,全部是他家闺女的本事!”

周艳红听在耳朵里,哭笑不得,想着乡亲们真是高看她了,事实上她在外面混得一点也不如意。可是后来一想,想着也好,也算是为中国的大学教育立了一个正面的榜样吧,如果所有的大学生都毕业找不到工作回老家呆着,估计村里人更加不愿意送子女上学了,只有她这样的,才能激励乡亲们继续供孩子上大学,虽然她这个榜样是假的。无论如何,中国的高等教育虽然没有期望中那么好,但是读书总是不错的,农村人,本来就输在起跑线上了,如果不读书,更是绝了最后一条晋升改变命运的出路。乡亲们虽然不如她看得明,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潜意识里总要带着希望才能生活下去的,用农村的话说,就是生活有盼头才有滋味。周艳红懂得这个道理,尽管这个盼头,在大学生毕业等于失业这个现实面前,已经虚浮得像镜花水月,但看着乡亲们信任的看着她,她也就坦然接受了。

在家里呆了一天,第二天就和着律师一起回了深圳,一路上自然是感激不尽,律师笑了笑,对她道:“要谢就谢你们总监吧,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你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他电话里一直交代要我把事情办好,我自然会办好。”

周艳红就微笑着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李文龙的影子,心里就像春天的小芽从此滋生了一些异样的情愫。女人对于男人的感情,总是从崇拜开始的。李和江小雪相处多年,在江的眼里,他也许只是一个浑身还没抖干净土疙瘩的农民,可是在周艳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凤凰凤凰配(下)

下)

这一次,张季泽两个表妹来了,理应是该让周艳红见见的四个人见了面,周艳红就想着人家表妹刚来深圳,他们做表哥表姐的理应请她们到外面去吃餐饭,所以就私下里和着张季泽商量。张季泽却看她一眼,为难的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不用到外面去吃了,我们买点菜,回家做给她们吃吧。”

周艳红听完他说的话也就明白过来,张季泽身上没有多少钱,她刚开始并不知道他两个表妹到深圳是来找工作的,她以为只是两个人看到表哥在这边,过来玩一下,还在那里说道:“季泽,你那里钱不够吗,我这里有钱,她们两个第一次来深圳,我们应该请她们的。”一边说话一边从手袋里去拿钱包掏钱。

张季泽只得说道:“艳红,不用了,我们这两个月用钱紧张,钱可能不够,留着用吧,在家里吃也是一样。”周艳红看了看张季泽,看到他坚持的样子,只得点点头笑道:“那好,我多去买点菜。”男友才点头,两个人商量好,带两个表妹在深圳的城里逛了几条街后,估摸着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就让她们两个先回家休息了。周艳红和张季泽两个人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招待两个表妹。张季泽长得不帅,比他帅的追她的男人并不少,她当时之所以答应他的追求,主要是因为他第一次看到她,两个人聊起各自的老家时,他坦诚的说了实话,他说他是读大学出来的,家在大山里,坐车到公路尽头,没了路,还要走十多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家,他通常都要从天亮走到天黑,又从天黑走到天亮。因为爸妈供他上大学吃尽了苦头,所以现在工作了,每个月工资了都给家里寄钱。听到张季泽那么坦诚,想着两个人都是从这么辛苦的环境里出来的,应该更加会患难与共,相怜相惜吧,所以就笑了笑,和他慢慢交往着,两个人后来又约会了几次,聊起小时候的生活,读大学时的难堪,一心读书不敢恋爱,都感同身受,很有共同语言,所以自然的走在一起了。

周艳红和张季泽在一起后,也带着他到过自己公司,公司里的女同事都说她可以找个帅的找个有钱的。周艳红却不这么想,在深圳这种地方,有钱的男人多半是花的,本地有钱男人娶外地的女人很少,和外地女人有什么纠葛地通常都是离婚的男人,或在本地不被看起的,再说了,就算命好,真嫁给了一个有钱的本地男人,她也不想一辈子看他脸色行事,她虽然来自农村,可是也是心气很高的人,不想被别人笑话一辈子,说她是农民,说她没见识,说她土气。她想着她和张季泽来自相同的环境,在很多事情上,他们有着相同的价值观,那么就会有共同语言,也不会相处不愉快,至于钱,只要两个人肯努力,夫妻一条心,日子总会慢慢的越过越好的。

这是她当初的想法,经过了弟弟出车祸这件事之后,周艳红觉得无望和劳累,可是当初的想法也没有多少改变。所以尽管对李文龙,她的总监,有了一些异样的情愫,她也没任由着它胡思乱想。如果不是生活总是像一场戏剧,有高低起伏,悲欢离合,意外像连环一样层出不现,她会和张季泽结婚、生子、买房、相守到老。

两个人一起去菜市场逛了一圈,买了猪肉、鱼、鸡,还有河虾,再加上几个小菜,四个人吃,已经很是不错了,这样的菜式如果在外面的馆子吃,肯定要三四百块钱,还是那种上不了档次的餐馆,但是他们在菜市场买了,本钱很便宜,一百块不到,现在他们两个没有钱,一个子儿都要成两半花。

拎着菜回到家里,因为菜买得便宜又新鲜,河虾都是活蹦乱跳的,又只要十五块钱一斤,想着可以热情的招待客人,两个人还是很高兴,人穷的时候,省着花钱就跟捡了大便宜一样,总是会知足得眉开眼闭。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回到张季泽租的房子里,两个表妹一个在那里看电视,一个在玩电脑,周艳红看了她们一眼,告诉她们一会吃饭,两个表妹也没吭声,两个人在厨房里辛苦忙活了半天,把饭菜做好,往餐桌上端菜的时候,周艳红刚端一个菜放在桌子上,转身往厨房里走,从背后就听到两个表妹在那里小声说着话。“我表哥以前多大方的人啊,交了这个女朋友,我们来深圳第一天,都不请我们到外面去吃饭,自己做几个菜算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这个女朋友很小气,舍不得花钱,管着我表哥啊,这个还没结婚呢。”

周艳红听到这里,身子震了震,轻轻的话语就像钢针,全部扎到她身上来,又觉得浑身被无数只小虫子在咬,不是滋味。她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刚才炒菜的时候,手背上还被油星烫到了。这么辛苦落得这样的下场,她心道,一刚开始明明是我要请你们两个出去吃的,是你们表哥不同意,你们倒好,把这事怪我头上了?她有点气愤,张季泽在厨房里叫她的名字,周艳红征了征,只得答应一声走进厨房,看到张季泽忙活的背景,心里摇了摇头,想着算了,自己都比两个小女孩大那么多,和张季泽又在一起了,和小辈计较做什么,按理说,如果不是她弟弟出事,季泽这个月钱水紧张,他们也会请她们出去吃,说到根本,的确是她做得不对。这样一想着,心里的火气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化作水雾消散了。

周艳红把其它菜也微笑着端上餐桌,招呼着两个表妹吃饭,想着自己因为和张季泽来自相同的环境,这样的亲戚实在见得太多了,所以她特别能理解张季泽,如果张季泽找了一个城里的女孩,或她找了一个城里的男人,估计两口子因为这点芝麻小事就会有冲突吧。这样一想,她的心里就跟熨斗熨过一样,变得十分的舒坦了。

如果两个表妹地到来。只是一餐饭也就好了。没想到。两个姐妹吃了那一餐饭之后。吃上瘾了。第二天。张季泽给她们作饭。她们嫌不好吃。提出由周艳红给他们做菜。张季泽没有吭声。只

叫她们加紧找工作。一个表妹撒娇地说道:“季泽哥T+学生。你门路比我们宽。认识地人比我们多。帮我们找找工作啊。”张季泽只得为难说道:“我认识地人没有你们适合地工作。你们还是自己找吧。”两个表妹就嘟起了嘴巴。

周艳红又来看张季泽地时候。现她两个表妹还住在他家里。她愣了愣。两个表妹倒是很熟络。对她笑着道:“表嫂。你做地菜好吃。晚上给我们做饭吃吧。”周艳红听到她们如此说。只得说好。不能说好还能做什么。总不能拒绝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知道张季泽好面子。对于老家地人。她又何尝不是经常地打肿脸充胖子。所以晚上又给她们做饭。第三次也是如此。

时间过去了五天。周艳红做了四次饭。看到两个表妹还在张季泽地房子里住着。他们想有点小动作。亲个吻抱一下都不方便。第五次在厨房做饭地时候。她只得出声问了。对张季泽问道:“季泽。你两个表妹什么时候走啊。我看她们天天在家里看电视上网。好像没有想走地意思?”

张季泽只得说了实话。把她们来深圳找工作。不找到工作不会离开。

周艳红只觉得可笑。对张季泽说道:“季泽。你又不是没看到。你那两个表妹像出来找工作地吗。天天在家里玩。门都懒得出。难道工作会主动送上门去。我弟来深圳找工作。国庆那七天他天天出门面试。这样辛苦最后都没找到工作。”周艳红说完这些。心里有些恼火。想着你张季泽看上去蛮老实地。这种事怎么一开始不对我说实话呢。是不是我不问我就永远不说。让我给你两个表妹一直当免费地保姆?张季泽只得劝慰周艳红。对她说道:“艳红。她们地工作很好找地。她们可以进厂子。只要找到厂子地工作。一般那种厂子都有员工集体宿舍地。那时候她们就会走了。”

周艳红没有作声。张季泽只得对她继续说道:“艳红,我这两个表妹,她们的爸妈对我很好,我读大学时,她们的爸妈借给我很多钱,所以,你就担待点。”周艳红看到张季泽为难讨好的样子,止不住一阵心酸,她勉强笑道:“我担待什么,她们是你表妹,再说,我们现在又没结婚,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我理解你的,我明白的,你不用多说了。”张季泽才笑着说好,温柔地看着她,腾出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在那里笑看着她,直到艳红惊呼:“锅子要糊了!”他才松了手,慌乱的去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