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一只眼睛看电视剧里暴雨狂奔的女主角,另一只眼睛看黄兴主任的最新著作,眼镜都被严峫挤歪了,闻言失笑:“要珠宝干嘛,又不是姑娘。”

严母美滋滋说:“想多了,是你们老娘我的珠宝。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结婚,难道不是我置办新首饰的绝佳理由?!”

江停:“”

电话那头架着老花镜一只眼瞅武侠剧一只眼瞅财经报的严父:“”

“得了妈,就照你说的办吧,回头我跟婚庆公司聊聊去。”严峫眼瞅着江停的注意力越来越从专业书上转移到电视剧上,那心里是火烧火燎的,三言两句就要挂电话:“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回头儿子孝敬你个五克拉鸽子蛋,爱你啦拜拜哟!”

“你哪儿来的五克拉?正处级工资够你买双鞋吗你个小败家子儿”

曾翠翠女士的笑骂被咔哒一声挂断,严峫劈头盖脸把江停按在沙发上,整个人严严实实拢在自己身下:“你看什么呢?”

两人紧密相贴,从胸腹到腰胯再到四条腿,连呼吸都只隔着不到半个手掌的距离。

江停脸颊微微发热,但还是镇定自若地:“看书。”

“看书,嗯?刚谁的眼睛老往电视上瞄?”

“没瞄”

“没瞄你看什么呢,男主角有我帅?”

江停刚开口,被严峫伸手一把捂住了,同时极具威慑力地低头靠近,嘴唇开合时几乎贴在他鼻尖上,那是个调情到有点恶意的距离:

“再想想,男主角有没有你老公帅?”

江停唔唔地发不出声,用力摇头。

“老公是不是全中国第一帅?”

江停二话不说点头。

“那你在看什么?”

“唔唔”

严峫把手稍微放开一点,江停喘了口气,立刻强忍不笑正色道:“看你。”

两人紧密相贴,从胸腹到腰胯再到四条腿,连呼吸都只隔着不到半个手掌的距离。江停清清楚楚感觉到大腿内侧被什么东西顶住了,那东西还渐渐更加鲜明、更加硬热,很快发展成了让人无法忽视的严重威胁。

江停脸颊微微发热,但还是镇定自若地:“看书。”

“看书,嗯?刚谁的眼睛老往电视上瞄?”

“没瞄”

“没瞄你看什么呢,男主角有我帅?”

江停刚开口,被严峫伸手一把捂住了,同时极具威慑力地低头靠近,嘴唇开合时几乎贴在他鼻尖上,那是个调情到有点恶意的距离:

“再想想,男主角有没有你老公帅?”

江停唔唔地发不出声,用力摇头。

“老公是不是全中国第一帅?”

江停二话不说点头。

“那你在看什么?”

“唔唔”

严峫把手稍微放开一点,江停喘了口气,立刻强忍不笑正色道:“看你。”

两人的眼睫只相距几厘米,严峫眼底渐渐浮现出一丝熟悉的恶劣,紧接着——

“严峫!”江停又好气又好笑,翻身要跑:“你隔着裤子在那顶什么顶,你这个”

严峫眼明手快,如同蛮不讲理的土匪抢亲,一把抓起江停塞回了自己身下。天渐渐暖和起来了,柔薄的家居服根本一拉就掉,眨眼间功夫江停就像一块清新鲜嫩的点心被剥掉了包装纸,赤裸的肌肤上满是沐浴过后的暖香,大腿被严峫用膝盖分开,紧接着勃发的硬物就迫不及待挤了进去。

“你个混啊!”

江停大口喘息,竭力放松,试图缓解被突然进入的剧烈挤压感。但那根本没用,严峫实在太大了,这么不管不顾地挤进来,干涩的入口让摩擦感更加清晰,甚至到了令人发抖的地步。

严峫低头亲吻他,唇舌缠绵温柔,但一分分挺进的动作却滚烫强硬。江停大腿内侧肌肉不住抽搐,咬紧牙关吭不出声来,直到那凶器终于进到了底,才终于颤抖着呼出了气。

“我要是被你弄死在这,这就是个谋、谋杀现场”

严峫笑起来:“怎么是谋杀呢。”

话音未落他突然抽离一点,紧接着用力撞了回去!

“明明是殉情现场啊,”他在江停尖锐的吸气声中含笑道。

沙发不停咯吱咯吱,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最初的生理本能抵制过去,火热柔嫩的甬道开始痉挛着欢迎入侵者,每次被插到底时都会死死地绞住它,而凶器抽出时又会发出不舍的水声。

赤裸怀抱大片紧贴的安全感,和被全盘占有掏空的致命快感,就像一层层电网,把江停从头到脚重重包裹住了。他耳朵里嗡嗡作响,电视里肥皂剧的台词变得非常模糊,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破碎仓促,剧烈的心跳令血液不断撞击耳膜。

“就这么欢迎我啊?”严峫亲吻江停滚热的耳梢,动作却又凶又狠,在强烈的吸吮中用力退出,又强行插入,快得连沙发挤压声响都连成一片,带着笑意粗喘问:“咬这么紧,舍不得我出去?嗯?”

江停十指发颤,抓挠身下的沙发,紧接着被严峫抓起手腕按在了耳侧的靠枕上。逼人的愉悦感没有了可以发泄出来的渠道,江停红着眼眶小小呻吟了声,瞳孔深处碎光闪烁,紧瞪着严峫乌黑的眼睛。

“别抓,”严峫沙哑笑道,“回头人家上门做客,看见沙发上一道一道的,不都知道你爱抓东西了?”

“”

江停闭上眼睛,眼睫被水汽熏得越发乌黑,然后他发着抖抱住严峫脖颈,用力把他拉下来,紧贴在自己湿润的嘴唇上。

他一贯是强硬、冷静又充满了提防心的,这个小动作中却流露出无限的信任和依赖,仿佛主动伸手要糖吃的孩子。严峫亲吻他发热的嘴唇,内心仿佛被电流狠狠击中了,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亢奋顺神经一路打到下身,性器在抽插中硬得发痛。

他突然完全抽出去,然后坐起来,把江停抱起来翻了个身,从后再次插进了迫不及待的小口。体位和重力让那怒张的凶器深入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江停被刺激得全身发麻,霎时“啊”了声,条件反射要起身逃离,却又被快感浸得腰肢发软,只能向后完全靠在严峫怀里,瘦硬支楞的后肩随着大口喘气不断战栗。

“要不要我射进去?”严峫贴在他耳后小声问。

江停不答,睫毛密密实实遮着含满了水的眼睛,随着小幅度的抽插而发颤。

严峫手臂环抱着他劲瘦的腰,十指深深掐进侧腰肌肉里去,“问你呢,嗯?”

“”

江停咬紧牙关,仿佛一开口就要忍不住崩溃地叫出来。但严峫却像是突然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无穷的兴趣,他死死地抵在那甬道最深处最敏感的点上,要命地挤压、研磨,同时一遍遍重复问:“要不要我射进去?”

“要不要,嗯?”

“说话啊,就那么嫌弃我?”

话音刚落江停突然扭过身,望着严峫。这个动作带动了他身体最深处的性器,内部牵扯刺激得他呼吸不过来,挺拔的鼻端都湿漉漉的,只见雪白牙关紧紧地咬着,只挤出一个字:

“要”

严峫还以为他是要骂人,只当自己听错了:“什么?”

江停咬牙切齿:“要!”

严峫好似被一颗灌满了催情药的子弹迎面打中了,突然把江停扛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从客厅穿过走廊,踢开卧室的门进去,摔在了大床上。下一刻严峫就着背入的姿态再次挺进去,疾风暴雨般抽出又刺入,每一下都像是疯狂发泄某种浓厚得化不开的感情,在江停急促失控的呻吟中插进最深处,终于爆发了出来!

他们是同时达到高潮的,江停大脑一片空白,有好几秒钟几乎丧失了意识。

“”严峫喃喃着什么除了他自己以外谁都听不清楚的情话,在喷射间隙还在小幅度地抽插着,一遍遍亲吻身下人湿透的头发和后颈。不知过了多久,江停才终于从灭顶般的眩晕中渐渐恢复神智,挣扎着回过头来。

他们近距离互相对视,喘息声缠绕在一起,彼此瞳孔倒映着对方眼睛。

许久后江停一用力,微微抬起头,他们就这样紧密相连着接了个绵长的亲吻。

第157章

江停以为严母口中的“量体裁衣”就是让裁缝上门量尺寸的意思, 直到第二天他才知道自己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曾翠翠女士想玩的游戏分明是叫做奇迹停停环游建宁。

“黑色不好, 黑色显瘦,儿媳已经太瘦了。不过可以做一套,做一套等去单位报道那天穿, 婚礼定个别的颜色。烟灰蓝怎么样?”

一队警车在公路上呼啸飞驰,马翔高盼青在后排一左一右铐着犯罪嫌疑人,严峫荷枪实弹防弹背心, 蹬着警用作战靴坐在副驾驶上, 一只耳朵夹着指挥中心蓝牙耳麦,另一只耳朵夹着私人手机, 手里拿着个Bespoke样衣小册子,曾翠翠女士难掩激动的声音甚至压倒了警笛。

“不好吧, 哪家新娘子穿蓝色啊,”严峫不满地道:“白色正装多好看, 为什么不做白色?”

“停停不肯穿白色!要懂得尊重伴侣的意见!哎你看这件棕色也好看,多英伦范儿啊,做一套冬天穿!”

“老气!”严峫嗤之以鼻, “我不管, 他就是要穿白色!”

严母冷冷问:“那你自己跟停停说去?”

严峫立马闭上了嘴,哼哼着装什么都没听见。

“你这个小沙雕,不要这么固执,就算江队穿白色人家也不会误以为他穿的是婚纱,谁叫人肩上比你多了两颗星呢。”严母幸灾乐祸:“哎呀不是妈妈说你, 这幸亏是婚礼宾客请得少,要是请多点外人来,指不定有多少不明就里的以为你小子被潜规则了”

“你儿子哪里长得像是能被潜规则的样子!”严峫哭笑不得:“不行,我的婚礼上就是要有一件白色礼服,不说了押运呢,挂了啊!”

“你咋不能被潜规则,要是停停还在职,你俩谁潜谁还真说不定”

严峫忙不迭挂了电话,曾翠翠女士的絮叨应声而止。

“”后座上那个金链花臂、满身刀疤的犯罪嫌疑人内心难掩悲愤,心说自己刚一被抓,还没来得及跟该死的条子们斗智斗勇死不开口,再来一出悲壮可泣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就先猝不及防听了半天的婚礼安排,而且条子头儿连个正眼都没瞧他,居然满心只想着衣服穿什么色!

“喂,我说,”这大哥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扭头冲高盼青憋出来一句:“老子好歹是上过全国通缉名单的狠角儿,你们队长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高盼青看看前排严峫瞬间风雨欲来的脸色,忙不迭狠踩了他一脚:“闭嘴!”

“行行行,婚礼上一定要有件白的。”江停坐在魏副局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修长双腿交叠,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一边拿笔在地图上快速画了个红圈后将地图塞给竖着耳朵在边上听的黄兴,小声吩咐:“周边辐射三公里所有井盖边缘做血清氯渗透检验。”同时对着手机安抚地:“听听听,都听你的,你是顶门立户你是一家之主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啊,你下班回家别忘了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送烘干机,听见了没?”

黄兴把地图塞给身后竖着耳朵听的马翔,只听手机那头传来一家之主不满的嚷嚷:“魏局怎么又让你做白工,就打量你柔弱无助,看你好欺负是吧?”

黄兴:“噗——”

正窝在大转椅里滋滋润润抽烟的魏局立刻跳起来,灵活得好似一尾鲤鱼打挺,摞袖子就要骂:“我柔你妹”

江停赶紧打断:“行了行了你自个吃饭吧,开会呢挂了啊。”说着在魏副局怒吼出来之前抢先挂断了电话。

“柔弱无助”的江停咳了声,在魏副局的瞪视中泰然自若,问:“还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忙的?快点,不用开工资,让我晚上十点后再回家就行。”

周遭一片寂静。

魏副局满腔冤屈,黄兴马翔眼底都闪烁着人民群众对八卦渴求的光。

“”江停环顾左右:“干嘛?”

人民群众炯炯而视。

“你们别这样。”江停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寂静,一手扶额道:“幸亏你们家那口子不会跟严峫似的那什么,我这纯粹是为了保护我自己的身心健康。”

众人恍然大悟,都觉得自己瞬间明白了什么。

魏副局想:“肯定是严峫这破脾气随我,俩人回家就吵架。哎!我就说俩男的搞在一起不和谐,看我说的没错吧!”

黄兴想的是:“没想到严峫也跟我老婆一样爱查岗?果然管得越严越逆反,老子的头发都是被我老婆吵吵吵掉的,总算有个人懂我了!”

只有后宫漫资深爱好者马翔露出了一个纯情的笑容,心说看来严哥果然很猛,江队这身子骨受不了,都宁愿待在办公室加班了。嗨呀严哥你真不愧是我们广大男性同胞的榜样

江停打开第二本卷宗,开始认真阅读现场勘验笔记,同时在内心舒了口气。只要能十点后回家,洗漱完以后差不多就到了睡觉时间,总算不用听严峫这个婚前严重焦虑症患者一边吃饭一边不停地进行无差别大规模精神攻击:“喂江停,江停你在吗?江停你在听吗?婚礼现场的花用粉白还是大红啊?粉白是不是很温馨啊?可是大红不更吉利吗?江停你在听吗?江停你说到底是用粉白还是大红啊?大红是不是很吉利啊?可是粉白也很温馨啊?江停你说我们要不要扔个硬币啊?江停你在吗?江停你在听吗?”

“用粉白,”曾翠翠女士斩钉截铁表示,“不要听我儿子的,他十三岁时仿照黄金圣斗士给自己做了把道具剑,非要用艳紫、大红、翠绿三种颜色的亮箔包裹剑身,说这样最酷炫好看。去年他表妹十八岁生日,他定制了件杜鹃红配黄褐色的绉纱泡泡裙送给小姑娘当成人礼,表妹到现在都没有原谅他。我儿子从小审美就很谜,你会被他带沟里去的。”

江停说:“我懂,都听您的,其他我都没有意见。”

曾翠翠女士芳心大悦,挂了电话。

严峫的婚前焦虑症已经严重到跟平常判若两人的地步了,他简直就是在以办大案要案的态度来讲究自己婚礼的每一个细节。某天清晨上班前,江停正难得悠闲地做鸡蛋吐司,突然只见严峫光着膀子冲出浴室,全身上下只围一条浴巾,铁钳般的手一把抓住他肩膀:“江停——”

江停立刻双手把他往后推:“不行我吃不消了!走开!”

“哎呀江队,大白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今晚上咱们再好好聊聊。”严峫唰地打开一张统计图,正色道:“你看这个。”

A4白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统计图,江停只草草扫了一眼,便警惕地眯起眼睛往下盯:“你离我远一点。”

严峫并没有把他的某个部位挪远一点,拎着统计图沉重道:“你不知道它是什么?”

江停瞪着浴巾小帐篷:“不,我跟它特别熟悉。”

“这是过去二十年间每个8月初我们举行婚礼那个海岛的天气、湿度、温度、风速等各项数据统计表,显示其中有十年下过阵雨,两年下过暴雨,还有一年曾发生海啸预警!”如果严峫是头大狼狗,现在他的后颈毛已经全炸开竖起来了:“请问如果我们按计划在这个海岛上举行婚礼,当天现场下雨的机率有多少?!”

江停:“”

“百分之六十!”严峫痛心疾首,说:“一生唯一一次的婚礼,竟然有百分之六十的机率要下雨!”

江停扶额叹道:“下雨我们就躲进室内好了。”

“不——行!”严峫斩钉截铁,“这是我人生最重要时刻之一,我绝不能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瑕疵,连吕局那头老狐狸的鞋底上带了点泥巴都不行!”

同一时刻吕局家,正腆着肚子偷红烧肉吃的吕局突然鼻子发痒,狠狠打了个喷嚏,被觅声回头的老伴当场抓个正着,一筷子打得他捂着手跳了起来。

“我要换场地!”严峫光着身子围着浴巾,在江停不忍直视的目光中宣布,“咱们不去那海岛了,我要重新打报告、办签证、退定金、搞婚庆,在全球范围内重新换一个20年内都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的城市,来举办我隆重的婚礼!”

江停问:“你是要带我去非洲结婚了对吗?”

严峫,一个此生所有幸运值都点在了投胎上的男人,S省(前)首富家唯一的继承人,含着一百克拉大钻石汤勺出生的天之骄子——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尽管严父严母已经买好了中老年情侣泳衣,吕局已经跟公安部打好了申请出国签证的报告,魏副局连海钓的各项用具都已经美滋滋打包塞进了行李箱;在百分之六十下(阵)雨的机率前,所有人都必须为严重婚前焦虑症的严峫让路。

“不要太热,不能太冷,阳光要充足,空气要清新,天空要瓦蓝瓦蓝的拍照才上相,城市周边必须得有著名旅游景点供大家参观;当地经济要发达,民风要淳朴,同时又必须非常开化,不能把我俩当猴子围观,否则江队脸皮那么薄会恼羞成怒,一怒之下他就要跟我撒娇离婚了。其他我没什么要求,我这个人很随意的,婚礼菜单上第二道沙拉的蘸酱到底用偏酸的那种还是偏甜的那种等我仔细尝过再告诉你们,江队太娇气了,太酸或太甜对他都不好。”

江停坐在沙发上,对自己头顶一顶又一顶的黑锅表示麻木,专心致志翻阅吕局的最新著作——《从蚊子体内提取人血进行STR检测的步骤及取证要点》(签名版)。

集团秘书小姐为了饭碗忍气吞声:“好的少东家,其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我真的没什么,我这人很随意的。”严峫认真说,“哦对了,举行婚礼的城市治安必须要好,过往20年间命案侦破率必须达到95%以上,否则江队会犯职业病,可能会从婚礼现场偷溜出去帮当地警方看卷宗。”

秘书小姐偷觑江停,从她混杂着疑问、探究和惋惜的目光来看,江停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应该是:这人年纪轻轻,脑子没毛病吧?

“没错,是我。”江停把书翻过一页,面无表情道:“据说我还曾经要求婚礼大门口挂两串红辣椒,以示我未来将受到的椒房之宠。”

严峫一拍大腿——江停的大腿:“没错,加上这一条!”

“”秘书小姐合上洋洋洒洒记了一大篇的少东婚礼须知,认真道:“严先生我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讲吧。”

秘书诚恳问:“您真的不考虑把婚礼办到南非去吗?”

第158章

办到南非是不可能的, 首先就不符合严峫对于“不能太热”的要求——“江队身娇肉嫩不扛热, 温度高于二十五他就有滋溜溜化成一滩水的风险, 再把他凝固起来捏成人型可困难了。”

秘书小姐:“这世上还有哪里在盛夏八月初的最高气温不超过二十五?”

有的,南半球,A国。

这座不幸被严峫一眼挑中并雀屏中选的城市, 据说光照条件和空气质量位居全球前列,社会治安良好,居民淳朴友善, 并且民风极为开放——刚刚才通过同性婚姻法。城市周边濒临海洋和著名自然景点, 也就是说魏副局不仅能实现他一直以来的海钓梦想,甚至坐船洋钓都没问题;当地华裔比例相当高, 在很多地方可以直接说中文,没有任何交流障碍。

更妙的是, 虽然它处在反季节的南半球,但八月初的白昼最高十八摄氏度, 且阳光充足,天空瓦蓝,绿化极好, 完全满足了严峫所有文艺少女心的梦想。

“多好啊, ”登上飞机时严峫如是说,“等退休后我们就去这座城市养老吧!”

十二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这座极南城市,舱门一开,从南极冰川席卷洋流而来的寒风瞬间灌满机舱,硬生生把严峫推得倒退了三步。

“你自己去养老吧!”江停弓着腰发抖, 整个人躲在严峫宽阔的肩背后,在狂风中吼道:“我留在恭州吃火锅挺好的!”

严峫千挑万选,没料到这座号称“全球最宜居”城市的唯一一点缺憾,就是每年都要直直面对来自南极洲的冰雪狂风,十八度的气温八度的体感,新郎官就算抹上三公斤的发胶都挡不住头毛乱竖。

严峫揪着江停的领子喝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然后把江队呼噜裹怀里,顶着机场呼啸的寒风一步步艰难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