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有人嚷嚷,“谁抽到国王?”

一轮又一轮,无非是逮着什么人,恶整一顿而已。喝酒,俯卧撑,脱衣服,莫过于这些。

“无聊吗?”

詹意杨看着无所事事的西曼,贴在她耳边问。他刚才被指定,驮着个女生做俯卧撑,周围人一起哄,硬是把他逼得脸红得通透,直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有点。”

“不如我们出去透透气?”

西曼点头,起身,跟着他,沿着墙壁出去,尽量不打扰到其他人。

“哇!向北是国王!我要动用皇后特权!”

一声惊呼传来。西曼脚下生根,再走不动了。

“臣夫人,别啊…上次被你整怕了!我们今个儿可都是携家带口的啊,您可得高抬贵手…”

一个男生搂着女朋友,做出讨饶的动作。

“…谁管你?”

温晴微说着,笑嘻嘻地凑到臣向北的耳边。

接着,臣向北磁性的嗓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7号…和13号…13号,用嘴…喂7号…喝完一瓶啤的。”

西曼脑袋里的弦“砰”的一声断开。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条,不死心,一遍一遍确认上面的数字。

周围人已经等不及了,吵吵嚷嚷着,“谁跟谁啊?快站出来啊!”

坐在西曼身旁的女生,正小声议论着:“要是俩男的话…恶…”

她说完,下意识瞥西曼一眼,看到她手里的纸条时,两眼顿时冒光。

“7号在这里!!”

所有人闻言望向西曼。西曼只觉手冒汗,被詹意杨轻轻握了握。

他贴近她耳边,“别去。”

“13号在这里!!”

又一声幸灾乐祸的声音。

西曼瞥一眼那个和自己一样倒霉的人。高高瘦瘦的男生,和所有人一样,正看着西曼。是万佑礼。

西曼觉得尴尬,冲他笑笑。

他在看见西曼短暂的震惊后,习惯性地朝她撇撇嘴,带了点寥落和疏离。

一整个假期,他寄了多少明信片给她,只要她肯回一封,一封就好。可是,她,没有。

开学两个月,他打了多少电话给她,她接了没?接了没?

叫她一起去吃饭,她说,没空。

约她出去玩,她说,忙着呢。

生日派对请她,她说:万佑礼,你烦不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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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玩了。温晴微,你说吧,罚我什么?”万佑礼挠挠头,神色不耐。

“别去!”詹意杨提高了声音,在西曼耳边低吼。

“这局不算,重新来过。”这一局的国王开口。

三个人同时开口,而在听到另外两个人的声音后,又几乎同时露出疑惑而异样的表情。

“对不起,我女朋友不舒服。我们要先走。”

最先反应过来的詹意杨,揽住了西曼的肩。

“呦——觉得我们在欺负你女朋友?心疼啊?”

西曼看向温晴微,第一次有了想要冲上去撕烂一个人的嘴的冲动。

“放开她!”

万佑礼冲这边走去。迈出一步,觉得衣角一紧,他不得不收住脚步——

女友拉住他衣角,手攥得紧。

万佑礼看一眼紧紧抓住自己衣角的那只手,抬头,望向西曼这边,嘴唇张了又合,最终颓然坐下。

“真扫兴,到底玩不玩啊?”

温晴微脸放下来了,眼神里,是兴致勃勃。

“玩,谁说不玩?”

西曼听见自己这么说。

说完,她盯住温晴微,直盯得她漂亮得无懈可击的脸微微扭曲起来。西曼扬起嘴角,露出张扬的笑痕。

走到万佑礼面前,西曼一点也没有犹豫。茶几上,一匝开了瓶的啤酒。她拿起一瓶,递给万万。

万佑礼抓住她拿酒瓶的那只手:“你疯啦?!”

西曼不语,冲他笑笑,扬起头,闭起眼睛,送上嘴。

有人吹口哨,有人在高喊“哇哦”,有人在敲桌子,有人在靠近她,有人在远离她。

西曼闭上眼,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已无所谓。她很少冲动,可意气用事这么一回,不去考虑后果,还真是happy!

万佑礼一把夺过西曼手里的酒瓶,灌下一口,噙着,再靠近那张小小的、白的脸孔,把酒渡进近在咫尺的嘴里。

一点一滴,没有浪费。

时间渐渐过去,一瓶酒而已,等等吧,西曼对自己说,等等吧,快完了。

可是,突然的,毫无预兆的,电光火石一般,原本小心翼翼着,尽量不触到西曼嘴唇的男生,一瞬间,就这么欺上来,攫住西曼的嘴。

西曼“嚯”地睁开眼睛。

那是吻,西曼知道。那是□裸的,占有的吻。

不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西曼慌了,乱了,震惊过后,意识恢复,开始挣扎。可是万佑礼的一双臂弯,像铁钳一样,箍住她,她越挣扎,越是收紧手臂。

“…你…”

西曼张口,一个字溢出。换来的,是口腔中,他强加于她的,更深的辗转。要她缺氧,要她窒息。

万佑礼一手移到西曼脑后,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腰,放任自流、贪得无厌地吸吮她温润的舌尖,汲取她口腔中的甜蜜。

两个人之间,唯一的间隙,此刻,荡然无存。他的心口,对着她的,他的心跳,简直要跳进她的胸腔。不顾一切的,混乱难耐的吻。

生日快乐

“…你…”

西曼张口,一个字溢出。换来的,却是口腔中,他强加于她的,更深的辗转。要她缺氧,要她窒息。

万佑礼一手移到西曼脑后,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腰,放任自流、贪得无厌地吸吮她温润的舌尖,汲取她口腔中的甜蜜。

两个人之间唯一的间隙,此刻,荡然无存。他的心口,对着她的,他的心跳,简直要跳进她的胸腔。不顾一切的,混乱难耐的吻。

西曼睁着眼,一直睁着,一个眼帘之隔的万万目光狂野而迷离,而她的眼睛,空洞一片。

两个人,睁着眼,却是两个世界。

周围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肉跳,隐隐的低吟声从辗转的缝隙间溢出,清晰明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万佑礼终于放开她。她跌坐在沙发上,拼命地咳嗽,狠命地依着本能,攫取空气中的养分。

一个身影迅速地在她眼前闪过。

接着,是拳头雷厉风行而来的声音。

西曼只来得及看一眼,万佑礼已经被击倒在沙发上。

万佑礼看一眼方才出手的的人,闷哼一声,却仍然挑衅地勾起出血的嘴角,要笑不笑的。

西曼看着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界中的两个人。

臣向北。万佑礼。

由于对方出手太快,谁都不能确定,方才打了万佑礼一拳的人,到底是不是臣向北。

而臣向北,就这样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怒气,甚至连一点气息,都仿佛是没有的。这样一个清冷的人,全不像一个出手打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