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无耻,都这个时候了,陆无双竟然还敢如此大张旗鼓的讨伐自己,当真是以为这般好欺负吗?

陆无双不由得愣了一下,却是没想到刚才自己竟然会被夏玉华给怔住,她险些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刚才看到的真是夏玉华吗?为何竟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与气势?

不过她还是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打心底豁出去,摆出一副被欺负得不行的模样,朝着众人说道:“对,讲理,你得还我一个清白”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夏玉华突然觉得上一辈子并不是陆无双太聪明,而真是自己太过愚笨了,竟然连一个这样的人都不曾看透。

“好,你要讲理,我便给你讲理”她说完这句,转而侧目看江显等人,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江公子,有个事你们听好了,今日我的确是早到半个时辰,不过并不是陆无双跟你所说的急着来找世子,而是因为晚宴推迟半个时辰的事,并没有任何人通知到我们夏家我不知道陆无双为何要这样跟你们说,但请记住,许多事道听途说可并不一定准确”

江显一听,顿时不由得脸色一红,这不是之前他们在园子里说夏玉华的坏话时一并说到的吗,怎么这丫头知道了呢?

夏玉华没有理会江显的不自在,继续说道:“我想,你们应该都收到信了吧,而且最少应该是提前一两天,因为这是规矩,我并不知道端亲王府为何会单单忘记通知夏家,但我知道今早陆无双跑到我家去时却压根没说这事,反倒是一个劲让我早些,说是莫迟到,失礼于人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不想无端猜测,但是若找管家过来一问便应该一清两楚了”

她的质问铿锵有力并且字字在理,让人听后不得不跟着认真重视起来,而这一会的功夫,再也没人出声质问夏玉华半句,下意识里却是不再如先前一般对她所说之言左疑右忌。

“竟有这等事?来人,去将管家找来当面问个清楚”云阳还没出声,郑世安却是当场冷着声吩咐起一旁的下人不,毕竟在这厅里,他才是端亲王最有说话权的人,而夏玉华刚才所说之事,事关端亲王府的脸面,他自然得马上弄清楚才行。

此刻,陆无双一阵腿软,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她万万没想到,夏玉华心思竟然如此敏锐,更没想到郑世安竟会马上响应,真唤来管家要当面询问,如此一来,那她岂不是麻烦大了?

023提醒父亲

这个事情,陆无双心里最清楚不过,若是一会管家真来了,一旦查问起来却是半占悬念也不会有,可她却偏偏还不能够阻止,毕竟现在就如同是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一旦她阻止的话,无疑于是主动引着旁人往她身上来猜测。

一时间,陆无双只觉得从所末有的紧张,头一次,她竟然被夏玉华这个死丫头给逼到了这般难堪的地步,这样的耻辱让她无法接受。

“夏玉华,这就是你所谓的讲理吗?你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了,你以为扯出这些不相干的事来就能够证明你先前说的那些话吗,就可以推掉你冤枉我的事实吗?有本事拿出点实质性的证据来”即使到了这个时候,陆无双也不允许自己低头,只要她不承认,就凭夏玉华再如何说也比不上她的影响力“我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证据,如你所说,我讲理陆小姐还是别这般着急,等弄清楚刚才的事后,一切便自有定论,多说无益。”夏玉华说罢,别过头去不再看陆无双,端亲王府的人做事动作向来快,想来她也不必再在这里呆太久了。

夏玉华的态度再次让陆无双吃了个哑巴亏,看到众人渐渐对她发生改变的眼神,她不得不闭上了嘴,暗自告诫自己这会工夫千万不能慌不能乱,得赶紧想出个应对的好法子来才行。

而夏玉华则异常坦然地站在那里,从容的面对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其实她并不需要向这些人证明些什么,只不过不想再让陆无双觉得她还是那般好任意摆布。

她似乎感受到了郑世安正在看着她,那样的目光与往日完全不同,最少没有往日的厌恶,甚至还多了一些难得的正色。只不过,无论郑世安如何看待她,对她来说,都已经毫不重要。她没有理会郑世安,很是自然地忽略转而朝郑世安旁边的李其仁看了过去,迎上那道一直含笑淡定看着她的目光,微微颔首,算是做了个回应。

夏玉华的一举一动,马上被众人看了个清楚,只不过先前李其仁曾出言替她解过围,所以如今她稍微示个好却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看到郑世安眼中,一切似乎显得有些变了味,一向眼中只有他的人如今却与他如此楚河汉界,转而朝着别的人示好,这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人性向来如此,即使是厌恶的东西,那也只有自己弃之不理才算正常,若反之那么再怎么样这种落差也是一时难以习惯的。

好在,管家很快走了进来,一下子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给自然而然地吸引了过去。郑世安按捺下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快,转而朝管家问道:“查清楚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回世子,老奴刚刚已经查清楚了,昨日负责去夏府报信的人的确没有去夏府。当时送信的奴才去陆府给陆小姐回过话后,本来是想再去夏府的,但陆小姐却说她反正要去夏府一趟,顺便将这消息带去就行了,不必多跑一趟。那奴才一听,便偷了个懒,当真没有再去。”

管家如实的将情况给说了一遍,言语之中并没有任何闪烁之词,对于他来说,就事论事就行了,至于其他的纠纷自然便不关他们的事。

而周围的人听到这个后,顿时心中跟明镜似的一清二楚了,陆无双故意不让夏玉华知道宴会推迟之事,又掉过头跟江显、郑世安等人说夏玉华早早便吵着要先来找郑世安玩,这里头的玄机实在是太过明显。再联系到先前送礼的事,夏玉华所说的话自然也就没什么刻意捏造的必要了。

“我,我可能一时忘记这事了。”陆无双脸色很是苍白,不知不觉间,手上的帕子已经被她十指缠得死死,她边说边小心地抬眼朝郑世安看去,却见郑世安此时一脸怒气地盯着自己,一时间更是心慌不已。

夏玉华不由觉得好笑,没想到这会功夫原本应该朝着她说明的人却对着郑世安那般小心的解释着,当真是完全没有把她当成一回事呀。

“陆无双,你也不必多做解释,你我之间到底怎么一回事,彼此心中最是清楚。我今日说这么多,也并非想要怎么着你,只是希望你记住,今日的夏玉华不再是以前的夏玉华,若你还觉得能够和以前一般想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的话,那便大错特错了。”

夏玉华面无表情地望着陆无双,最后郑重说道:“你还是以前的你,而我,却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夏玉华”

说罢,她也不再理会任何人,径直抬步离开,只留下一屋的惊诧与议论,还有陆无双那死人一般的苍白与错愕。

京城的八卦消息传得最是迅速,特别是昨晚之事,如一夜春风般瞬间传了开来。当然,各种桥段都有,各种说法也层出不穷。唯一相同的是,所有的人都似乎意识到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大将军王府的夏大小姐,当真跟以前不一样了。

夏冬庆知道这事后,异常兴奋的夸赞着自己的女儿,与以前的维护与收拾残局不同,这一次他显得底气十足,并且格外的自豪。如今玉华能够站在理字上再将那些嘲讽、陷害她的人给打得无反手之力,这样的气势方显他夏家真正的门风其实夏冬庆也是个硬气的主,否则的话也不可能成就今日的军功,只不过是一直对着这个宝贝女儿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再硬的骨头到了女儿面前,那也只有慈父的一面。

“玉儿,爹爹现在要出门,你若有事找你梅姨就行了。”夏冬庆起身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如今对这女儿可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了。

“爹爹可是要去找黄叔叔?”夏玉华先前见到黄家过来送信的奴才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因此连忙拉住了夏冬庆。

夏冬庆笑着说道:“玉儿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连这个都猜到,你黄叔叔派人请我过去一趟,估计着是要商量一下西北驻军的事宜,爹爹去去就回,晚上若是回得迟,你们就不必等我吃饭了。”

“爹爹,有句话玉儿不知当讲不当讲。”夏玉华一听当下便证实了自己原先的猜测,因此想着得先提醒一下父亲才行。

“有话就说,咱们父女又不是外人,不必有任何顾虑。”夏冬庆倒是有些好奇起来,不知道自己女儿怎么突然说起这样的话来。

微微顿了顿,夏玉华不再迟疑,沉声说道:“爹爹,玉儿以为此事您还是别参与为好。”

024主因

夏冬庆见夏玉华这神情也不似与他开玩笑,只不过一向对他的事从不多理的女儿,今日怎么会突然管起这些本不应该归她管的事呢?

他不由得严肃了起来,就算是从前玉华再蛮不讲理的时候也只是在她自己的那些事情上任性枉为,从不会超越本分插手到朝庭这些政事上面来。

“玉儿何出此言?爹爹的事爹爹自会处理妥当,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可擅自论论朝政,传出去的话,于你,于爹爹亦或者咱们夏家都是不利的,明白吗?”夏冬庆在国事之上原则自是比家事要强得多,否则的话,如何带兵打仗,如何信服于人。

夏玉华见夏冬庆这般,心知自己正在踩着父亲对她唯一的底线,可是有些事她却是不得不说,否则的话,到时只怕后悔也来不及。

“爹爹放心,女儿绝对不会跟爹爹以外的任何人谈论这些,还请爹爹先听女儿将话说完。”她也不迟疑,见夏冬庆此刻并没有马上反驳,心知算是一种默许,因此继续说道:“我知道爹爹今日去黄叔叔那是为了西北驻军之事,也知道皇上见这两年边境安定了下来,所以想减兵减晌,更知道爹爹与黄叔叔一定是想联络一些朝臣与武将一并上书皇上不要减兵减晌,对吗?”

这话一出,夏冬庆顿时深深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如同不认识一般:“玉华,你怎么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爹爹,您先坐下,容女儿慢慢说来。”夏玉华边说边扶着夏冬庆坐了下来,而后站在一旁继续说道:“这些并没有任何人告诉我,爹爹只管放心,女儿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所利用,更不会因此而做出任何不利于爹爹、不利于咱们夏家的事来。”

“那你告诉爹爹,你是如何知道这些?”夏冬庆这会的功夫可不再如先前一般不放在心上,即使玉华现在再懂事了,可毕竟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

“女儿这些天留意了一下爹爹的一些举动,再加上黄叔叔先前也来过家里几趟,前些天又偶尔听府中下人闲聊了一些西北驻军的事,而刚才爹爹也说了要去黄叔叔家一趟,所以便猜测着父亲今日出门应该就是为了刚才所说之事。”

夏玉华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以前她虽然任性不听话,不过却从不说谎,而刚刚的解释也合情合理,所以想来也不会惹来父亲的猜疑。

果真,听到夏玉华的解释,夏冬庆虽然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却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自己的女儿向来都聪明得紧,如今性子比以前沉稳多了,心也细多了,从这些细节处着手而推测出其他的事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点了点头,不再追着如何知晓这个问题不放,转而又道:“玉儿,先前你说此事为父最好不要参与,这又是什么意思?”

说来也奇怪,这会的功夫,他反倒是想听听玉儿的意思了,总觉得这孩子现在真的完全不同了,说出来的话亦总是在情在理的,说不定还真能够对他目前的事有些提醒。

见夏冬庆明确的让自己发表意见,夏玉华连忙抓紧机会说道:“爹爹,你可曾想过皇上为何要减兵减晌?”

“皇上不是说了吗,眼下边境安定,不需要那么多人驻守,而且国库紧张,百姓负担过重,所以…”

夏冬庆的话还没说完,夏玉华便接过来说道:“这些的确是原因之一,但是最主要的却并不是这些。”

她十分肯定的说着,如今的她心中比谁都清楚皇上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害怕父亲手中的兵权过大,西北驻军足足二十万之多,而且那里所有的将士几乎都对父亲忠心耿耿,如今并没有什么战事,皇上又怎么放心替父亲养那二十万为患呢?

“那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夏冬庆眉头微眉,似乎从没有考虑过其他。

夏玉华眨了眨眼,沉声答道:“爹爹当知,边境混乱之际,父亲统领的二十万大军可让皇上高枕无忧,可如今狼烟暂停,边境秋毫无损,这二十万字大军便只会让皇上日夜难眠”

简单的两句话,顿时如响鼓敲醒了夏冬庆。自己功高盖主,想来不被皇上猜忌都很难,再加上手上还有二十万大军,被皇上忌惮,所以才用减兵减晌的方式来消弱他的势力亦是情理之中。他不由得点了点头,却是没想到这般简单的道理却被自己给疏忽了。

“玉儿说得很对,看来此事为父的确是应该避嫌才好。”他说罢,又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夏玉华道:“可是,皇上此举却关系到西北边境的安稳,如果贸然减兵减晌的话,敌国若趁机进犯,那西北边境岂不是如履薄冰?要知道那些狼子野心之人从来都没有真正放弃过侵占我中原”

“爹爹的意思玉儿自是明白,爹爹向来忠君爱国,绝无二心,这一点没有谁比玉儿更明白。只是,皇上总归是皇上,为了他的江山稳固,怕是宁可错杀,也不会错过。况且此次皇上之举本就是想看看爹爹会如何反映,若爹爹联名众臣反对,岂不是更让皇上对您心生猜忌,欲将您先除而后快?”夏玉华如实分析着。

夏冬庆也觉得自己女儿说得没错,但边境安危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哪怕明知要被皇上猜忌,他却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毕竟于他而言,一已荣辱是小,家国兴亡才是大。

“玉儿,你说的这些爹爹都觉得很有道理,可是爹爹身为大将军王,保家卫国是爹爹职责所在,如果明知皇上此举会影响到边境安稳却因为顾忌自身荣辱置之不理的话,岂不是成了自私自利的昏官,也很快要成为误国误民的天下罪人了”

“爹爹放心,此事不论您出不出面都不会真正影响到边境安危,而只是会影响到您自己罢了。”夏玉华微微一笑,一语道出此中玄机。

“此话怎讲?”这一下,夏冬庆更是迷惑了,完全听不懂女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025拜师

在夏玉华的印象中,当朝皇帝并不是个昏庸无能的君主,虽然在某些方面他的疑心的确太重,但是却并不代表大是大非之上会真的那般不顾轻重。

西北驻军的重要性,皇上怎么可能不会明白,边境之地向来都是打打和和,从没有什么真正消停的时候。一旦真的减兵减晌的话,势必会破坏原本边境的平衡,到时战火再起,而我朝也定会处于下风。

以皇上的心性,是绝对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些后果,之所以他还敢提出减兵减晌,那么一定是有了周全的准备。

所以,皇上真正的用意其实根本就不是指向减兵减晌,而是指向于夏冬庆。一旦夏冬庆在这个事上稍有差池,那么之后一系列的打压与陷害怕是将会接踵而来。

她清楚的记得前世正是父亲当时因为忧心边境、忧心国土才不得以联络了不少内臣、武将反对皇上减兵减晌,而就是这事开始,让父亲的命运便渐渐有了明显而异常的变化。

所以这一世,她会从这源头开始一步步将有可能使父亲被皇上猜忌、疑心而欲除去的一切隐患都消灭在摇篮这中。她要改变那一世的命运,让一切都重新开始。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当年皇上最后采用了早已提前想好的方案——屯兵于民。也就是让西北兵士分批驻扎。平时练兵训练,闲时务农,垦荒种地。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自给自足,解决这么多人粮晌的问题,而且也丝毫不会影响整体的边境势力。

而后来也证实,这方法的确相当出色,只不过父亲当时并不清楚皇上的用意,白白因为忠心反而招来了后面一系列的灾祸。

所以,如今来说,夏冬庆什么都不必理,只需置身事外,明哲保身便可。她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不过却并没有直接说出最后皇上是如何处理的这件事,毕竟如果说得太多的话,反倒容易引起父亲的疑心。

“父亲大可放心,您不参与此事的话,最后皇上也绝不会真拿西北边境的安危去冒险。但若您参与进来的,只怕事态反倒会变得更加复杂。”她最后总结了一句道:“而且最关键的是,此事于您个人十分不利”

夏玉华的话合情合理,且经得起推敲,夏冬庆不得不承认连他都不曾想到过这般周全,如果说以前只是觉得玉儿懂事长大了的话,那么现在,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孩子是真的脱胎换骨了。

“玉儿,你说的这些为父觉得十分在理,只是有一点为父却是不明白,你向来不关心这些东西,如今怎么会这般熟悉?”夏冬庆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总担心夏玉华是不是做了一些不应该做的事。如果真因为此事而影响到这孩子的话,他却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夏玉华一听,自然明白夏冬庆的忧虑,她微微一笑,异常自信地说道:“爹爹只管放宽心,女儿并不曾做任何不应该做的事。您也说了,我以前只是不关心,可并不代表就真的对这些一无所知,都说虎父无求犬女,难道爹爹就这么不看好您女儿的聪明才智吗?”

“好,说得好,好一个虎父无犬女我夏冬庆的女儿原本就聪慧了得,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女儿家”夏冬庆身上的豪气顿时冲了出来,边说边站起来,一脸欣赏地拍了拍夏玉华的肩膀,毫不吝惜地夸赞着。

在父亲眼中,自己的孩子本来就是最好的,更何况玉华本来就从小聪明,只是以前没有将聪明用到应该用的地方罢了。如今用上正途,有不同于凡响之处,自然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玉儿放心,爹爹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你黄叔叔那我一会让人去回了就行了,这事我听你的,不去参与”夏冬庆本就是个干脆利落之人,理清了这其中的道道,自然也不会拖泥带水。

夏玉华一听,很是开心,如此一旦这事的过程结局发生改变的话,那么日后父亲的命运也会相应的发生改变。

两父女又说道了几句,见没什么事了,夏玉华便打算回房去忙自己的事,这几天她还有些事没有完全处理好,所以得抓紧一些才行。

正欲回房,不料夏冬庆却突然问起了她拜师学医之事:“玉儿,那个欧阳宁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要不,爹爹先想办法帮你去问问?”

“不必了,玉儿已经让人打听好了欧阳先生的一些事情,为了能够顺利一些,所以现在还在做着准备,等过几天准备得差不多了,我自己会去找他的。”夏玉华这些天一直忙着将一些基本的入门医书重新理顺一下,想着到时若是欧阳宁要考试的话,她也能够多几分本钱。

听到夏玉华的话,夏冬庆不由得奇怪地说道:“那你都准备了些什么呀?我可是听说欧阳宁不是俗人,对那些个身外之物都看不上眼的。”

“玉儿明白,爹爹放心吧,此事女儿自有主张,行与不行我亦都有了心理准备。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先且试过再说吧。”

夏玉华的态度让夏冬庆不由得又放心了不少,孩子有自己的主见,又处理得这般好,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三天后的一个上午,夏玉华在完成一切准备之后,终于出发去找欧阳宁拜师。

欧阳宁住的地方虽然也在京城,不过却离夏家较远,位置也极为清静。夏玉华下了轿,在外头稍微看了看,却发现这欧阳宁的品味果然不俗。简单的宅子面积不大,但从外看去,院子里头松柏青翠,竹兰相接,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富丽堂煌,却给人一种宁静优雅,淡泊悠然的意境,真正有种大隐隐于市的味道。

这样的人一定是有着区别于世俗之人的峥峥傲骨,难怪连端亲王的面子都敢不给,身处天子脚下,却依旧能够我行我素。

片刻之后,凤儿准备上前敲门,夏玉华却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她轻提裙摆,走上台阶,亲自抬手敲起门来。

026欧阳宁

敲门三次,夏玉华便没有再继续,而是耐心的在门外等了起来,片刻之后,门这才被慢慢打了开来。

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童从门里头探出了头朝外看,见到夏玉华后又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却见旁边只有一个婢女模样的人跟着,这才整个人跳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男童提问的方式跟一般人家的孩子有些不同,不问夏玉华找什么人,反倒是问她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眼前的小男孩跟她的弟弟成孝年纪差不多,夏玉华不由得朝他微微一笑道:“小dd,请问欧阳先生是不是住在这里?”

“我问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男童根本就不买帐,皱着眉不耐烦的问着第二遍,看那样子如同再不回答就要马上闭门不理了一般。

见状,夏玉华倒也识趣,笑着回答道:“我叫夏玉华,是来找欧阳先生的,我想请欧阳先生收我为徒。”

她的话刚刚说完,那个男童便哈哈大笑起来,如果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一个劲的在那里乐个不停,笑到厉害时,还不时的摸着笑得有些生疼的肚子。

凤儿见状,很是不满,她一早就觉得这小孩子没规矩得很,她家小姐客客气气的,可这小孩子却这般无礼。正欲上前训斥,没想到还没出声便被自家小姐给拦住了。

“小姐,您看他”凤儿真替自家小姐不值,先前总受那些公子小姐们的闲气也就罢了,如今倒是连个牙都没长全的小娃娃竟然也敢这般嚣张。更何况,那些公子小姐们最后还不是乖乖被小姐给降服,今日这么一个小奶娃,至于怕他吗?

夏玉华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朝凤儿摇了摇头以示警告不可这般冲动。

一直到那孩子笑了个尽兴,自个停了下来后,夏玉华这才平静地朝他继续说道:“劳烦小兄弟替我通报一声,我是真心诚意的来向先生求教。”

“你开什么玩笑?竟然想跟我家先生学医?赶紧回去吧,我家先生现在不收徒弟,更不会收你这样的女徒弟。”男童根本就不认识夏玉华,所以发笑确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眼前这女子完全不知天地厚,以为他家先生收徒弟有这么容易吗,说得跟吃饭一样简单,真是让他长见识了。

“先生收不收再说不迟,还请小兄弟通融一下,先替我通报一声,让我见先生一面。”夏玉华一早就知道这事不容易,所以对于如今的状况却是在意料之中。

“不行不行,我家先生忙得很,哪有这么多时间见人。”男童不耐烦的挥着手,示意夏玉华赶紧离开:“要是随便哪个人都得见,那这门口排队见先生的人早就得排到城门外三里地了”

“你什么意思,我家小姐可不是什么随便哪个人,我家小姐是…”凤儿一听,气得不行,张嘴便想替她家小姐自报家门。

“凤儿,不许无理”夏玉华侧目打断了凤儿的话,而后回头朝那男童说道:“如此,那今日我便不再打扰,烦请小兄弟转告先生,我明日再来,不论如何,希望能够见上先生一面。”

男童见夏玉华穿着打扮不凡,还带了个体面不已的下人,不用猜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但这小姐态度却还真是不错,没有那些大小姐的骄纵与自负,谦逊而平和,因此对她印象也好了不少。

“我见你人还不错,便好心劝你两句,你还是早些打消这个念头吧,省得白费力气。我家先生是不可能收你为徒的,甚至连见你肯定都不会见,以后还是别来了,应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为好,学医这样的事不适合你的。”男童似乎见多了这样的事,因此说起这些来一套一套的,丝毫不像个小孩子的想法。

“多谢小兄弟良言,不过学医之事我心意已决,无论如何也不会更改。先生见不见我是他的权利,我无法强迫,但我还是每天会来拜访求见。”说罢,她再次朝那小娃娃笑了笑,而后便带着凤儿转身离开。

看着夏玉华离开的身影,男童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而后便进去关上了门,院子附近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幽静。

这样的人以前还真是不少,不过先生从没破过例,所以众人也都知难而退,这两年却是再也没见过谁这么贸然来过。

回到后院,男童朝着正在药园子里头忙碌的白衣男子说道:“先生,先生,您猜刚刚外头来了个什么人?”

白衣男子却并没有顺着男童的问题而提问,他依就继续着手头的活,给那些药草什么的除草,浇水,细心地呵护着。

“先生,您总是这样,好像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似的。”男童似乎有些抱怨,不过孩子的心性总是忍不住想要诉说:“算了算了,不跟您卖关子,告诉您吧,今日外头来了个女的,可奇怪了,说是要拜您为师,不过让我给打发走了。”

原来,这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这院子的主人,也是夏玉华所想要求见的名医——欧阳宁。

欧阳宁跟没听到似的,依就没有理那男童,只是背对着男童的脸上多了几丝平和的笑意。

男童见状,挠了挠头想了想,又转到欧阳宁面前,一边帮着随意地除草,一边继续满是兴趣地说道:“先生,您不知道,那个女的看上去长得还挺漂亮的,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态度也很不错,被我那样嘲笑也没见生气。她还说先生见不见她是您的权利,但她以后每天都会来。”

“归晚,你又帮我擅做主张了。”欧阳宁总算出声了,不过却也听不出到底是在批评还是在暗许,但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他对归晚这孩子所提到的人与事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在意。

“先生,我是觉得,那姐姐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想来跟您学医的。”归晚一脸的贼笑,朝着欧阳宁道:“依我看,估计那姐姐肯定是仰慕先生的才学品貌,所以找出这么个光面堂皇的借口来见您。”

“少在这里贫嘴了,药房还有一堆药等着你捣,你若这般得空的话,一会我再给你拿一些过去。”欧阳宁不咸不淡的扔下一句,而后起身拍了拍手,一副真的打算准备再去拿药材的模样。

归晚见状,吓得赶紧站起来,撒退就往药房方向跑去,边跑边回头说道:“别、别、别,我这就去,这就去忙。”

“对了先生,那个姐姐说她叫夏玉华”这孩子倒还真不是省油的灯,都快跑得没影了,末了还死性不改地笑着说道:“先生,我真心觉得那姐姐长得还不错哦”

027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