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叶爽,羡慕叶爽,但是也嫉妒甚至是仇恨叶爽。

尤其是她和何党两人手牵手,长长的身影落到了青石板上,显得格外温馨的时候。

她走在影子的背后,感觉自己的世界,是那么的黑。

而她,永远都是一只丑小鸭,变不成天鹅,甚至都没有飞翔的翅膀。

何党的手很大很暖,她有些不是滋味的想到,看着那甜美的女孩脸上幸福的笑容,何小谢想,要是这是何党报复她的手段之一,该多好啊。

其实,何小谢就是这么卑劣的孩子。

从小就是。

她心中这么想着,但是,事实上,这也是真的。

那晚,何小谢罕见的失眠了,在冰冷的皮沙发上,啜着杯中的水的时候,何党一身月光的从门外走来。

“还没睡么?”许是心情极好,这晚的何党,居然是罕见的和何小谢打了招呼。

何小谢有点受宠若惊,反应了好半天,才是点点头。

她努力的想露出一个笑容,但是这么久以来,她发现,她已经忘了怎么去笑。

所以,她只是满脸阴郁的站在角落,看着何党脱下球鞋,脱下外套,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

“去,给我倒杯水!”何党颐指气使,已经很习惯使唤何小谢了。

何小谢讨厌这晚的何党,他的身上荡漾着一种她从来没有感觉到的情绪。

那个…叫什么?

后来,她某一天在一个原创小网上看到了一篇小说题目《春情荡漾》,她才是猛的回过神来,是了,那晚,何党身上荡漾的就是春情。

注意,是春情,而不是纯情。

何小谢一直受到欺压,也已经习惯了。

她老老实实的给何党倒了水,并罕见的迟疑,最后思考了一秒,她坐到了何党面前。

她说:“叶爽,她不好。”

是的,她有很多缺点,比如在温柔外表下藏着的贪婪和胆怯,很多很多,十多岁的何小谢看不太明白,但是不至于全不明白。

但是,叶爽还是她喜欢的朋友,她不喜欢她频繁的回忆到当年那只孱弱的猫咪的下场。

何党大口的吞咽冰水,好像是没有听到何小谢那句话一般,他只是沉默着,并深沉着。

何小谢想了想,又是开口了,“何党,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我不欠你,任何人都不欠你!”

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她何小谢没有错。

她的父母是为了这个国家牺牲,而何党的父亲,作为这个国家的权力机关之一,他有义务,低*来,看着这些被他们垫在脚下的尸骨。

她没错。

何小谢四年来,第一次开口出声,勇敢的为了自己,也为了友情。

何党也惊讶,好半晌,他才是扔掉了手中的水杯,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何小谢还来不及逃亡,何党的脸已经阴鸷的压了下来。

有力的大手捏着何小谢的下巴,他的声音冰冷刺骨,“记住,何小谢,欠不欠,是我说了算,而你,没这个资格。”

话完,何党的手却没有及时的离开何小谢的下巴,只是放柔了动作,指腹轻轻的摩挲了何小谢的下巴。

他说:“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不是担心你那位好同学…我告诉你…”

何党俯*子,一股当时对何小谢是陌生,但是现在她已经万分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

那是一种奇怪的芳香,带着微弱的甜意,但是也带着微微的腥味。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后退,但是被何党阻止着,不能后退,只能忍着,被何党压在冰冷的沙发上。

他的声音,近在她的耳边。

他灵舌轻轻的伸出,舔了舔她颤抖的耳垂。

他压制出她颤抖的双手。

他说:“你的那位,温柔,善良,眼睛中都带着星星的女同学,好朋友…今晚…在我的床上…”

何党的声音温柔,呢喃轻微,伏在何小谢的耳边,好像一个多情的情人。

但是何小谢却止不住的颤抖。

她摆着脑袋,颤抖出声,“我…我不懂…不懂你的意思…”

何党还是笑,放开了她。

月光下, 他一张脸,温柔俊雅。

他竖着食指,轻轻的抵在唇瓣上,他轻声开口笑道,“懂的,你懂得。”

正文 8

是的,她懂的。

早在十岁的时候,何小谢就被何党带着,去了一家高级的娱乐场所。

当然,那个时候,尽责的门童也说了未成年不准*。

但是,何党是谁,他是书记家的大公子啊,谁敢惹,所以最后他们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在那个暗红色的长廊,隔着门缝,她看到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事情,也进一步,提早的告知了她的纯真时代的过去。

她把脸侧过脸,那里火辣一片,不知道是因为门缝中的画面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还是怎么的。她转过身,看着何党,轻轻的说道:“我…我要回家。”

何党笑,十四岁的他已经是半大不大的小大人一个,他的身子开始拔高,身上,也开始有了硬硬的肌肉。她仰望着那个少年,低低的请求道:“我…我要回家…”

她是要回家,她不喜欢这里的颜色。

这里的全是阴暗,血红,充满了淫啊靡,所有的道貌岸然和衣冠楚楚在这里,只剩下原始的赤啊裸。

他们的动作,和行为,甚至他们身上的气味,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想要听到的。

她只想回家。

何党抱着胳膊,笑的开朗,声音带着十四岁的少年特有的沙哑,他拉着何小谢的纤细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口气更是狂妄,“回家?哪个家?别忘了,何小谢,你早就没有家了,早在很多年前,你都已经没有家了,你是一个野孩子。”

“没人要的野孩子!”何党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何小谢应该生气的,应该暴怒的,是的,她也真的生气了,但是她不敢发泄出来,她只是低着头,泄气,再次重复道她的那句话,“我…我要回家了。”

她不想和何党起纠纷,她根本就不想和何党在一起,如果可能的话。

何党,是个坏孩子。

脾气坏,对人坏,他是个臭男孩,只知道欺负她。

她不喜欢何党,正如何党不喜欢她一般。

何小谢的要求,何党当然是无视,不但无视,反而是拉着她,快速的冲进了房间。

“啊…”他们的动作显然惊扰了房间内缠啊绵的两人。

何党嚣张大笑,拉着耳畔都是一片血红的她,来到那因为诧异和惊慌,现在还不能分开的两人。

何小谢认识面前的男人,他是何书记的一个秘书,平时对何小谢还算好,一张温柔的脸上,总是带着善解人意的笑容。

何小谢对他甚有好感。

【…这一段自行脑补】

“没用的jian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何党又是把她丢开,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做了下来。

她伏在地板上,手指抓着厚厚的地毯,眼泪溶到了那毛绒中。

她可怜,她孱弱得…

让何党相当的满意。

是的,很满意。

没有人敢扶她,甚至除了那秘书,没有帮她说一句话,一屋子的人,只能呆愣着,看着沙发上大笑的少年,以着国王的姿态,欺压着一个仅仅十岁的女孩。

又是那一刻,她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帮她,只有她自己。

那一场闹剧终于在何书记到来的时候,终结了。

她被带回了家,发烧了两晚上。

原因是惊吓过度。

而何党,因为这次胡闹,而被关在房间里反省两天。

是的,只是反省。

从某种程度上,小小的她发现了,其实何书记很爱这个嚣张,甚至是混账的儿子。

而,从某种程度上,她也发现了,何书记,其实不是很喜欢她。

偶尔,他看着她,飘过来的是怀念,还是杀意。

很多很多,但是都让她浑身胆寒。

是的。

她很害怕。

头皮上一麻,她回过神来,她的一缕俏丽的卷发已经被何党玩弄的抓在了手中。

“在想什么?”何党一如既往的没有怜香惜玉,抓着何小谢的头发,好像要把她的头皮都拽起来一般。

她低下头来,手指抚到男人的腿啊心,灵巧的画着圈圈。

人越大,她也更没有心情在何党面前撒谎。

因为,她知道,和年龄一起长大的,不只是她的智商,还是何党的心智和变态。

她瞒不过他!

她只能瞒过自己。

她轻轻的说,嘴角妖媚的一扬。

“想什么?在想你十四岁那年的两天禁闭。”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风月往事,何党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抓着何小谢的手,扭着她的身子投入他的怀中。

他的手压着她娇俏的臀儿。

“听你口气,很怀念?”

正文 9

怀念?怀念个毛!

“啊…”头皮一紧,她抬头,从恍惚中抬起头来,迎上的是何党不悦的眯着眼睛。

身上的男人五官还可以看到当年那个俊秀少年的模样,但是眉宇之间的稚气已经尽数的退下了,何小谢想了想,原来,何党已经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熟男人。

而她,也已经二十四了。

一晃这么多年,他们居然纠缠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冤孽啊冤孽。

何小谢心中微微叹息,红唇却是反而行之的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手指抚着那泉眼,她轻轻的抬头:“怎么了,何党大少爷,刚刚的小花朵没有满足你么?”

何党捏着她的颊,轻柔的,戏弄的,“还不是没来得及么?你每次坏我的好事,倒是很快…”

何党说着责备的话,但是面上却是淡淡,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

何小谢当然知道他不会生气,因为每次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她扮演泼妇的样子。

正文 10

何小谢出门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旁人鄙视的眼神。

不过,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很是习惯了。

畏畏缩缩也没用,还不如昂首挺胸,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也什么都无所谓。

一无所有,才无所畏惧。

腿还是有点酸,就算是何小谢身经百战 ,并敏感得让何党这种精神肉体都身经百战的人都为之震撼,但是何党的持续力和技巧性更加的让人咋舌,只能说,体里绵长,花样繁复,并经久不软…

何小谢一瘸一拐的往电梯走的时候,还在想,这个何党,玩这么多女人,还这么*,就没有肾虚的一天么?

当然,腹诽还是腹诽,她可没这个胆量,当众去叫板。

“何小姐,请慢走。”就算是心中再鄙视,这些前台小姐还是礼貌的恭送何小谢离开。

何小谢依然是淡淡的表情,然后昂首阔步的走出大门。

外面阳光很灿烂,何小谢眯了眯眼睛,忽然想起,自己要不是要出去逛逛呢?

何小谢其实不化妆的样子,就只是算是普通,但是胜在一身*的皮肤,或许,这也和何党拖不了关系。

小的时候,何小谢闻到牛奶那股腥味,就会恶心得吐出来,每当这个时候,何党都要把她扔到牛奶浴缸中,泡上一会儿,久而久之,何小谢的厌牛奶症没了,反而是赢得了一身凝脂般的好皮肤。

何小谢不容易塞黑,所以这么大的太阳,她也只是眯了眯眼睛,最后觉得快乐的轻松的出去逛逛。

有些饿了,随便在路上买了一个菠萝包,她边吃边走。

何小谢没有朋友,年少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可是,交了心发现,朋友,在她身边的朋友,只会有两个下场。

背叛,远离。

她没有朋友,同性和异性都是,她的世界,好像从来就只有何党一个人。

何小谢忽然觉得悲哀,她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等回过意识的时候,她发现她站在了一间琴行面前。

她的手指忽然有点痒,她情不自禁的推开门,朝一架米白的钢琴走过去。

“您好,小姐,需要我为你服务么?”店主看着是一个很和善的老人走了过来。

站在琴行中,何小谢忽然有些自惭形秽,她报了抱手臂,“没…我就看看…”

老人又是温和的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何小谢看着那钢琴,手指慢慢的抚了上去,但是在碰触到那黑白键的时候,她猛地缩回手去。

她其实,对钢琴一点天分都没有,当初学习钢琴,也不过是叶爽喜欢,而何党觉得叶爽需要一个伴,所以才让她跟着学了一点。

后来,慢慢的,虽然天资不算好,胜在努力,最后也勉强能谈个了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