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说, 你是不是一直有意无意的左右我的想法和思维？我感觉我做得绝大多数选择，都和你有关系。”
这话真的让乔寺一头雾水，甚至不知道是从何而来，“能不能把你的话变得通俗易懂一些，可能是刚做完手术, 身体机能影响了大脑的思考能力, 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坐在床边抱着书的周子妍，盯着乔寺看了半分钟，确定他不是在和自己装糊涂, 心里有些诧异, 毕竟连时宜都懂了她的意思, 为什么乔寺偏偏就是不懂呢。
“呃，说得不好听、或者是严重点, 我感觉你在操控我的人生。你和我爸妈那种强硬的状态不一样，你不会直接要求我怎么去选择, 而是旁敲侧击的改变我的想法。”
乔寺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一时间感觉自己被扣了很大的一口锅, 心里甚至有些委屈。
“有没有具体的理由和例子，你这样突然提起这事，我完全没有头绪。”
虽然感觉每件事和他都有关系, 但真的要找个例子的话, 依然需要一些时间, 周子妍歪着脑袋回忆过去的事, 慢慢的终于想到了一些。
“当初, 我爸妈想送我去学芭蕾，我当时觉得没意思，你说女孩子不一定要学跳舞，还可以学乐器，于是带我去打了一天鼓，第二天我的两条胳膊像是灌铅一样，疼得抬不起来。”
“之后我就觉得学乐器特别难，接着你又告诉我时宜打算学芭蕾，以为只能二选一的我，当然会选芭蕾。只不过，后来我和时宜都没坚持住，可你确实改变了我的想法，做到了我爸妈没做到的事。”
周子妍小的时候在家里的地位可比现在高，因为女孩儿再加上身体弱，爸妈会格外顺从她。如果她不想去学芭蕾，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父母就会打消那个念头。而乔寺用他自己的方式影响了她的选择。
“这种例子我记得还不少，你每次都是这样给我布一盘棋，让我自己钻进陷阱里。”
也许乔寺是站在一个好的出发点，以过来人的姿态帮她做决定，但是她如今已经不是小孩子，有能力去分辨善恶是非和对错，不是小时候那个什么都不明白的笨丫头，而他还在用小时候那一套对她，周子妍自己也一直没发现。
周子妍没发现，乔寺自己同样没发现，从小他就带着周子妍到处跑，习惯了又当哥哥、又当爹的生活，他在做这些事之前，自己都没察觉到是在变相控制她的想法。
“你给我点时间，我得好好想一想。”
于是，周子妍又抱着书回自己那边，给乔寺时间慢慢想，这一次他也是这样，永远不主动说他的目的，而是让其他人来逼她就范，老实说这种模式真的让周子妍有些崩溃。
如果想复婚，他就应该直接告诉她，而不是一面当着几个朋友的面和她达成一致，又背着她和她妈妈说那种话，让她妈妈来逼她。婚姻的事应该两个人互相商量、一起拿主意。
这一次，周子妍如果继续因为母亲的威胁而被迫低头，那她感觉自己和上一次结婚也没什么两样，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嫁了人，将来肯定也不懂怎么经营婚姻，完完全全就是傻子。
晚上，待在陌生的环境里，周子妍难得失眠，隔壁床上的人一直没有动静，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她侧身躺在小床上，枕着胳膊看着对面床上的不规则的隆起。
房间很安静，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挥之不去，床上的乔寺起身没有睡，腹部的刀伤不允许他随意转身，只能平躺在床上，睁开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乔寺知道周子妍也没睡，她翻身的动作很大、呼吸声很不均匀，可他却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回忆这二十多年相处的日常，乔寺发现自己确实像她说的那样，变相左右她的选择，虽然那些选择对周子妍来说有益无害，对他来说也是如此。他不喜欢看她哭，就会想办法让她笑着接受自己的想法，说得严重些确实有洗脑的嫌疑。
两个失眠的人，一直睁着眼到实在是撑不住了才合眼，第二天如果不是护士进来，两个人大概会一直睡到中午。
白天，大家都抽了时间来看他这个病号，周子妍无精打采的坐在窗边，失眠到半夜就是这个下场，一整天都没精神，而且她和乔寺之间的问题也没得到解决。
“你回去休息吧，是不是医院的床不适应啊？”
闻言，周子妍摇摇头，看着身边的时宜，“你怎么来了，孕妇要少进医院。”
“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我哥还有你，一会儿我就回去了。你们俩昨晚单独相处的时候，有没有把问题说开。”
“说了，但是有没有开我就不知道了，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你哥哥听完的话，表情特别悲伤。”
今早醒来到现在，一看见乔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周子妍就会后悔昨晚对他说那些话，不管怎么样也该等他身体好了，挑个心平气和的中午说。
听了这话，时宜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男人，今天这两个人的状态确实都不太好，都是大病初愈的模样。比她这个孕妇还不好。
“你们俩现在是在互相折磨吗？你把他弄成那个样子，我也没见你开心，有意义吗？我哥他可能是喜欢管你的事，因为你们俩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就像现在我不管做什么都得提前和宋少宁报备一样，他习惯操心我的事，我也习惯被他管着。”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闺蜜，时宜谁也不想帮，但谁都想帮，最好的办法就是扭转周子妍的思考方向，她喜欢钻牛角尖，进去就容易出不来，她这个好朋友得及时止损。
“当然，你把问题提出来也对，你可能是小的时候喜欢被他管着，现在人格独立想自己思考、自己决定，这也很正常。但是，我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你们俩的感情，孩子出生的时候，你们俩如果还是离异的状态，我就谁也不搭理。”
昨天失眠的人可不只是医院的两个，时宜在家也失眠了，揪着宋少宁的衣领问他该怎么办，她最近智商掉线的特别严重，这些话差不多都是宋少宁教的，作为局外人他看问题要比乔寺和周子妍都透彻，正是应了那句话：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中午的时候，周子妍在外面转悠，刚好是周末一群不上班的人围在病房里，热闹的样子像是过年一样，她待了一会儿感觉很闷，就想出来走走。
凛冬将至，连梧桐树的叶子也所剩无几，光秃秃的枝丫上是穿行的寒风，周围的人大多结伴而行，朋友、爱人、家人、同事，只有她一个人走在路上。
行至某商场门前的时候，看见一个怀抱鲜花的年轻女人，和一个年龄相仿单膝跪地求婚的男人，周子妍没有走近，就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静静地看着。
想到乔寺花粉过敏的毛病，周子妍觉得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像那个女人一样，接受这种惊喜。
回想起结婚前的一晚上，那天她坐在卧室里给乔寺打电话，两个人拿着手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围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要在一起就会很幸福，可他们却没这么乐观。
“明天，要结婚了。”
憋了好久，周子妍才憋出这句话，心里说不上来是紧张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
“嗯，你今晚早点休息。”
乔寺的声音和她一样平静，两个人看不出新婚的喜悦，更没有半分激动。
想起这两年时间里的事，周子妍有些后悔当晚没有问清楚，如果那时候问出来了，他们俩就不会离婚，现在孩子说不定也该有了。
看着女人手里的红玫瑰，周子妍并不是特别羡慕，因为她曾经也收到过，小得时候她看见花圃里的玫瑰开得特别美，冒冒失失的去采花，结果手上被扎出几个洞。
为了安抚大哭不止的她，乔寺拿着剪刀去花圃里采了一大筐玫瑰回来，收到花的她是笑了，而他的脸也差点被毁了。
那时候周子妍第一次听说过敏这个词，第一次知道乔寺碰不得花，她养得植物都是不能开花的，身边人同学问起来，她都说是自己太懒，只能养这些绿植，可有些绿植其实比会开花的还娇贵。
在外面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圈，回去的时候发现大家也都走了，乔寺躺在床上脸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听到开门的声音，书掉了下来。
“我以为你回家了。”
“没有，出去转转回来了，他们呢？”
关上门走过去把书放到柜子上，周子妍拉了个椅子来坐下，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心里依然疼。
“把我吵得头疼，我就让他们都回去了，你出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早就到家了。”
“我东西都没拿，怎么到家？刚才去商场转了一会儿，你吃糖吗？”
闻言，乔寺面上一怔，不知道是没听清楚她的话，还是没理解她的问题，于是周子妍只好重复一次，并且从包里拿出一个棒棒糖。
“刚才转了一圈，不知道买什么，然后又去了便利店，吃吗？应该可以吃吧，只是含在嘴里。”
乔寺还没回答，她就已经开始剥包装纸，今天买的是最普通的水果味棒棒糖，她总觉得在人便利店转一圈，什么都不买有些说不过去，就在结账的地方拿了两颗糖。
看着递到嘴边的糖，乔寺犹豫了一下，张开嘴把糖含在嘴里。
“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提前和我商量好吗？不需要下一盘大棋，也不用变着法的让别人来给我施压，你只需要告诉我，然后我一起商量。不管我愿不愿意，至少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好不好？”
在外面转了一圈，周子妍也彻底冷静下来，也许就像是时宜说的那样，乔寺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法对她，在不经意间就做出了这种行为，他没察觉，她也一直没发现。
“好，我以后尽量注意，如果你不提，我自己都没发现。”
周子妍点点头，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乔寺太喜欢或者说太擅长利用周围的人和事来控制她的想法，明明有些事只用和她讲一声也能达成共识，可他偏要绕远路。
“我以前也没注意，最近…突然间发现的，我明天还要上班，晚上不能在医院陪你，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我这种情况，真的不需要陪床，你自己关好门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嗯！”
之后，周子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乔寺躺在床上听歌，两个人共用一个耳机，听着不知道什么人唱的什么歌，时间仿佛停了下来，但又一直都在前行。
周子妍在医院待到黄昏才离开，帮乔寺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才背上包准备往外走，刚摸到把手的时候被身后的人叫住。
“宝儿，我…我有事和你商量。”
第43章
“我有事和你商量。”
听见乔寺这么说, 周子妍扶了扶肩上的包, 松开门把手笑着问他。
“什么事？”
“复婚的事。”
听见复婚两个字，周子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不是讨厌, 只是单纯诧异, 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你…要在这个时候说吗？”
说着，周子妍抬手指了指他身上的病号服，暗示他这件事至少也该等他出院之后再讨论。
乔寺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笑着摇摇头, “我不是说立马就要你答应, 只是希望你回去考虑一下这件事。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不管结果如何，我尊重你的选择，反正我们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耗下去。”
不清楚周子妍有没有准备好，但是乔寺觉得自己准备好了, 哪怕复婚之后依然住在那个小公寓里，他也不想再被她用离婚这个理由拒之门外。
“那我回去考虑一下, 你好好休息。”
出了医院后，周子妍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好像等这一天、等这句话等得太久，当它真的发生时，心里却没有半分激动和不安。
回了家后, 周子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并没有真的去想那个问题, 因为答案早就有了，她一定会和乔寺复婚，这是很久之前她就明白的事，至于究竟是什么时候，这就需要缘分了。
***
乔寺在医院待了三天，迫不及待的想出院，想搬回她身边，只是他刚走出医院就被弄进了回乔家的车。
“妈，我还不想回家。”
“不想回也得回，你到那边谁照顾你的生活，妍妍平时要上班，哪有空！”
乔妈妈当然知道儿子在打什么主意，但他这开了刀，如果不好好休养、调理，将来就是一辈子的麻烦，周子妍就算是能停下工作照顾他，也不可能把他照顾好，因为她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个，根本不懂如何照顾病号。
“可是…”
“可是什么，没什么好可是的，给我在家里好好养伤，一个月内别想跑！”
就这样，刚从医院获得自由不到半个小时，乔寺就被父母扣在家里。
“你的书、琴、电脑…什么都有，这一个月你要是敢踏出大门一步，我就让人把你绑起来。”
儿子一向有主见，乔妈妈这么多年从没对乔寺提什么要求，只是这一次事关他的健康，她这个当妈妈的不得不拿出威严。
看着卧室里的东西，坐在椅子上的乔寺低下脑袋轻轻地揉揉额头，看来是没办法越狱了，他只能在心里祈祷那几个人能常来看看他。
“好，我在家里养伤，不出去，您放心吧。”
“嗯，时宜这几天在家里，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就把她叫过来。”
一听这话乔寺慌得急忙抬头，拼命的摆手拒绝。
“别，她一个孕妇，就别让她到处跑了。”
“什么叫到处跑，你姑姑家到这里，走路也就十来分钟，能有多远。”
乔寺当然不是觉得距离太远，只是他受不了时宜一直叽叽喳喳的自说自话，被关在家里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如果再来个时宜，这是打算逼死他。
“还是不要了，都这个季节，就让她在姑姑家好好待着养胎吧，我在家看看书也没事。”
等母亲出去，乔寺就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周子妍发消息，一边打字一边庆幸，庆幸母亲只是把他关在家里，而不是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系，要是没有手机和电脑，他就是挖地道也要离开这里。
知道他今天出院，但她今天要上班，收到短信的时候，周子妍忍不住乐了。
“救我！”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倒是沿袭了乔寺一贯的风格，昨天周子妍就知道乔家打算把乔寺扣押在家里，她觉得这样挺好，毕竟她真的没那个能力照顾好一个伤患，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多是乔寺照顾她。
“到家了？”
周子妍的短信回得很快，乔寺估计她这会儿不忙，至少肯定没开会，所以直接把电话打过去。
“刚坐下来，我妈想把时宜叫过来陪我解闷。”
闻言，周子妍松开笔靠在椅背上笑得浑身都在抖，从小乔寺就特别不喜欢和时宜单独相处，因为没人受得了她那张刹不住车的嘴。
笑够之后，周子妍端起杯子喝口水压压惊，不慌不忙的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
“既然到家了，你就好好养伤，最多一个月就自由了，不用上班、不用做家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多少人羡慕的生活啊。”
“咱们俩换一下吧，现在工作停了，整天除了在家看书就无事可做。”
“那你就好好看书，一个月之后说不定还能写出一篇震惊学术界的论文。”
“你真是高看我们了，我们这个专业可不是光看书就能写论文的，你得把实验室给我搬过来。”
说完，乔寺想了想，就不甘心的补了一句，“你今天下班之后，能过来一趟吗？”
“怎么了？”
“陪我聊会儿天。”
听了这话，周子妍抿着嘴思考了片刻，然后拒绝了乔寺的要求。
“不行，我要是去你家，就不得不拐个弯回周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想到回家后母亲无休止的唠叨，周子妍脸上写满了拒绝两个字，她才不会想不开送上门找虐。
“那你打算一个月都不管我？”
虽然，关于复婚的事，周子妍一直没给乔寺答案，但他相信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而且他已经提了出来，结果肯定就不会太远。
“你在那边衣食住行都有人操心，我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安心养伤吧，周末的时候他们几个会去看你，至于我嘛…等过了这一个月，你就能见到我了。”
“你打算一个月都不来看我？”
说到这的时候，乔寺的话里隐隐有了几分怒气，周子妍摸摸头有些无奈，她是真的没勇气回家，尤其是最近这个时候，乔寺生病在家休息，母亲肯定说些让她把握机会之类的话。
“这个嘛，我真的去不了，你保重啊，好好养伤，也就一个月嘛，很快的。”
说完，周子妍还没等到乔寺的回答，就听见耳边嘟嘟嘟的声音，把手机拿下来一看，电话已经被挂了，在她印象里这是乔寺第一次这么着急、主动的挂她的电话。
看着再次黑屏的手机，周子妍挑挑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想可能是生病的男人脾气都不太好，竟然学会主动挂电话了。
之后几天，周子妍都按时上下班，偶尔给乔寺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情况，但他的态度却一次比一次恶劣，甚至到了把手机扔到一边，让她像个傻子一样在电话那头自言自语，他坐在电脑前打着游戏。
周子妍知道这是乔寺在向自己示威，或者说表达的他的不满，但她真的没勇气跑过去，如果被母亲抓住了，估计会直接把她绑起来扔到乔家，把他们俩关在一起。
“妍妍，我哥最近火气好大啊，他今天竟然凶我一个孕妇，他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好心好意带着东西去看他，结果他嫌我碍事，让我回家养胎。”
听着电话那头时宜委屈巴巴的控诉，刚下班到家的周子妍站在门口的鞋架边直叹气，顺手把包挂起来，瞪掉鞋子穿上拖鞋往里走。
“他最近脾气是不是越来越差了？”
“对啊，我舅妈说我哥整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是看书就是玩游戏，偶尔下楼在院子里走几步，也不和他们说话，整个一叛逆小青年。”
没为孩子操过一点心的乔家父母，万万没想到儿子都奔三的时候，竟然有了小脾气，这个青春期未免来得也太迟了。
听了这话，周子妍觉得事情好像真的变严重了，也忍不住和时宜倒苦水。
“你别提了，我昨天给他打电话，他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我就静静地听他给我放了半个小时的摇滚乐，耳朵都快炸了。”
没想到乔寺现在连周子妍的面子都不给，时宜突然间又觉得平衡了，原来被嫌弃的人不止她一个。
“明天周末，你来看看他呗，都半个月了，我们几个都来了几轮，就你一直不出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真的要彻底说拜拜了。”
一听这话，周子妍就着急替自己解释。
“我不是不想去看他，可你也得知道我妈是什么脾气，我如果被她揪住了，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可你如果一直这样，等我哥刑满释放之后，你还能有好日子，他明显是在生你的气，你不能让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受罪。”
闻言，周子妍挠挠额头，咬着牙纠结的皱着眉头，半个月没见他人，乔寺也不肯和她视频，她也是真的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如果周姐和乔家离的稍微远一点，她都不至于怕到现在。
周子妍半天都没吱声，时宜知道她这是动摇了，急忙趁热打铁。
“我跟你说，我哥是真的记仇，你当心等他再过半个月，跑到你家掐死你，男人生气的时候特别幼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第44章
挣扎了一晚上, 周六的时候周子妍醒的比往常还早, 吃饭、打扫卫生，她一直忙到快中午的时候才闲下来。
看着能反光的地板, 周子妍很有成就感的出了口气, 转身拿着手机去沙发上给乔寺打电话, 谁知道打了两遍都是无人接听。
听着耳边机械的女声，周子妍挠挠头把电话拿下来,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乔寺这么幼稚的时候，想着昨天时宜的叮嘱, 周子妍觉得是时候去看看那个叛逆的男人，不然下次见面她会死的特别惨。
想着不能空手上门，半路上周子妍先去了趟超市，买了些送病人的营养品和水果，这才有勇气把车开上那条熟悉的归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