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他爸爸的事,她明白了,有钱的男人不可靠。那么像宁远这样的,有钱的风流的男人更不可靠!她与其等着被甩,不如不要开始。更主要的是,他爸爸毁了她妈妈的幸福,毁了原来那个快乐的家,她不打算再陪上自己的幸福和将来的快乐。

所以,当宁远请雷大伟上车的时候,雷小米抢上前一步“呯”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挡到了两人面前。

“宁公子,我无以报答你,所以,我爸爸,麻烦你还是送进去吧。我能救,将尽力救,不能救,是他的命,更是他罪有应得!”雷小米一脸决绝。

雷大伟愕然,继而眼睛一红,惭愧地低下了头。

“雷小米,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什么要求的。我只是想帮帮你,没有别的意思。”宁远知道雷小米硬气,却没想到硬气到如此地步,让他既惊讶又佩服。

“坦白说,我不相信你们,就像曲靖天,他帮果子救出卫英杰,却将果子变成他的人,你们的帮助太可怕,让人出付太大的代价,你大概不知道,卫英杰宁愿自己死在牢里也不原果子以这种方式救出来!所以,我宁愿我爸爸坐一辈子牢不想去与虎谋皮!”

“与虎谋皮?你难道不知道叶果果与曲靖天的交易里面还有你吗?曲靖天为了救你,不惜与他姑姑翻脸,你以为他容易?”宁远惨笑一声,他付了多大的代价,她会知道吗?就像曲大,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叶果果明白吗?

“你胡说!我为什么需要曲靖天救,我明明没有错,那是正当防卫!”雷小米一怔,眼睛睁得老大,她大喊起来,仿佛只有大的声音才能说服自己,眼前的宁远在说谎。

“按事实来说,你确实不需要曲靖天救,但如果你将北京一位高官和一位富豪女强人的女儿打得断了肋骨和内脏出血,就需要人来救了!原来叶果果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我倒是真佩服她,什么都藏得住。”宁远叹了一口气。

雷小米说不出话来了,这个真相太残忍了!她竟然是拖叶果果进入地狱的另一个原因!可恨的是叶果果竟然从来没有透露过半句!就跟卫宁杰宁愿死一样,她宁愿跟那些狗官狗商硬到底也不想她以这种方式去救她啊。

她一下颓然了,嘶声说,“宁远,我恨你们!我也恨我自己,我和你们一起毁了叶果果,我恨,很恨,很恨!”她突然仰向天空,大吼,“叶果果,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傻瓜,你让我如何去见你!”

“曲靖天爱叶果果,所以,他不会毁了她,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雷小米,你好好地活着,以后有钱有了势,有通车还我这笔人情,那时,我不会拒绝!”宁远向雷小米挥挥手,开车飞驰而去。

雷小米有一瞬间的动容,她捂住了脸,眼泪从手指间流出来。

由于雷大伟大部分资金都被卷走,为了还清赔偿债务,雷小米将雷家的房子和车子全部卖了,然后在县城里买了一套九十平米的房子,将父母亲接到一起居住。雷大伟原本没有病,自从知道他的财产被他心爱的情妇席卷一空后,生生憋出了病。想当初,腰缠万贯,金银粪土,如今,家财散尽,家业凋零,亲朋无一援手,到头来还得依靠女儿和她的朋友。

而当雷小米妈妈一见雷大伟,抱着他又打又闹又哭。雷大伟站着不动,眼泪直流,他深深后悔,不应该将他的财产交到情妇手里保管,而自己的结发妻子在他出事后手头只有几万元,全部拿出来帮他还债了。昔日的娇美容颜和荣华富贵像是一场黄梁梦,而今梦醒,一切不存只,只有眼前的糟糠之妻在面前,她皮肤松驰,身材肥胖,她声音粗大,唠唠叨叨,就是这么个人,在他一无所有后还紧紧抱着他不放。这世间,能共荣华的人很多,能共患难的,只有他的结发妻子和亲生女儿。

雷大伟反手一把抱住妻子和女儿,号啕大哭。他的妻子哭得更加凶了,抓着他衣服的手却更加紧。

雷小米眼睛红红的,她别过脸去,大声说,“哭什么哭,以后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别想着发财了,钱财对头脑清醒的人是蜜糖,对脑子糊涂的人是砒霜!以后,爸去开出租车也好,做点其它小生意也好,能度日就够了。”

她想起叶果果对她讲述的她爸爸和她妈妈的情景,平淡的夫妻浓浓的爱,也许平淡才是真。

作者有话要说:叶果果和雷小米的友情有人点赞吗?

宁四今天的做法有人欢呼吗?

雷小米不同凡响的彪悍有人鼓掌吗?

这几天*抽得疯了,坨坨刷得手酸也不敢断更,有人感动吗?

多谢土豪打赏:

金色年华扔了一枚火箭炮

金色年华扔了一颗地雷

多谢carcy姑娘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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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事》

第41章

雷小米回了北京,这次回来她的变化很大,不再没心没肺地笑,也不再动不动要干架,更难听到她的吼声了。

叶果果担心地看着她,“小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不要跟我说说,或者我也能顶一个臭皮匠呢。”

雷小米微摇头,“我是只想到家里的事心情不太好,没别的事。”

“想开点,塞翁失马,蔫知非福?现在你爸就是你妈一人的了,不会再有人盯着他,你也不需要再防患了。”叶果果开导她。

“是啊。现在我爸就是我妈一个人的了。”雷小米笑,只是,心里那根刺说能拔能就拔掉的吗?心里的那条裂缝说能粘合就能沾合的吗?

她无比认真的问叶果果,“果子,你跟我说实话,曲靖天对你好吗?有没有欺负你?”

叶果果谨慎地看着雷小米,“怎么问这个?”

“请你如实告诉我。”

叶果果想了想,“他对我其实还不错。”前提是要听他的话。

雷小米想起宁远说的,“曲靖天爱她”。

“果子,我说将来,不远的将来或者很远的将来,你会爱上曲靖天吗?”

将来?叶果果面上浮起一丝愰然的笑,“我不知道,我想不到将来是什么样子。”

一年前,她有很美丽的憧憬,有很辽阔的世界,一年后,全灭了。

世事变幻莫测,沧海桑田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已经没有信心去想像将来了。

希望就是皮球,你拍得越高它就弹得越高,结果落得越快。莫不如放弃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

雷小米突然很坚定地说,“我想去找小英子。”

卫英杰没有食言,偶尔有消息传来,到了哪儿,在哪儿工作,又到了哪儿,又在哪儿工作,一路走走停停,竟到了西藏。

那儿,天地太广,人立在大地之中,老远只能看见一个黑点,他有一种更奇异的感觉,仿佛天地都属于那个点的,天永远在头上,地永远在脚下,一切充满永恒,似乎没有变数,这让他无比卑微和敬畏。他是天地里的一个点,但却拥有整个天地。

他的字行间里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充满辽阔和豁达,这是她们两人感到欣慰的。

叶果果知道雷小米喜欢卫英杰,也知道她这种情感日益深厚,每次收到卫英杰的来信,她比她激动,回信比她迅速,只是现在听说她要去找他,叶果果还是惊到了。

“你还有一年,不如毕业再去。”其实雷小米原计划是要读研的,如果家里不发生巨变的话。

“反正今年请的假也够多了,我想就走,暑假也快了,开学再来。”

叶果果知道雷小米一旦决定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不再说什么,放学后,她拉着雷小米来到修车行,指着一辆漂亮的红旗轿车说,“去试试。”

雷小米惊喜地叫起来,扑上去手抚车盖,“这就是那堆废铁?你真的修好啦?”

叶果果笑而不语,脸色颇是得意。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事了,这辆车终于可以正式开动了。

“走,我们今天去兜风!”雷小米坐到驾驶室,拍拍副驾驶室的座位,示意叶果果上来。叶果果跳上去,车子开动,一溜烟跑了。

“太棒了!性能相当好哇!”雷小米油门一踩,痛苦和忧伤在一刻散去,她恢复了从前的疯狂的快乐。

叶果果也跟着疯起来,再也难得快乐地疯一回了!早在很久以前,她们其实都回不到那种真正的快乐了。现在,抓紧时间欢笑,抓紧时间潇洒,此后,北京城里又将少一人,她的朋友,她一起笑过的哭过的嚣张的最好的朋友。

车子一路飞驰,她们一路纵情欢笑,最后车子在城效停下来。

雷小米在车轮上踢了一脚,大笑,“不错,好样的!”

叶果果双手捧到嘴巴边上围成一个喇叭状,对着天上高喊,“这辆车就是雷小米的了!”

雷小米也将双手在嘴巴边围成喇叭,大吼,“叶果果,这个傻瓜!最底下最傻的傻瓜!”

叶果果放声大笑,心里大喊,你雷小米也是个傻瓜,明知道卫英杰不爱你,你还要去找她,你这个执着的傻瓜,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瓜!可是,这又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傻瓜,一个不放弃希望和爱情的傻瓜!

雷小米喊着喊着眼泪流出来,她蹲到地下呜呜地哭。

风吹起她的头发,露出那张白晰的美艳的脸,脸上泪迹斑斑。

果子,你知道吗,我终于明白小英子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了,因为他无法面对你,你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他的狼狈,他的痛苦,他的绝望,他扭曲的五脏六腑!所以,他只有离开。

在此之前,他爱你,却不敢告诉你,是怕表白后无法再呆在你身边。在此之后,他爱你,还是没有告诉你,是怕他的爱对你再次造成伤害。

果子,我也要走了,我也无法面对你,在你面前,我能看到我的无知和幼稚,自私和狭窄。我承认,我不是一个肯于牺牲的人,在彻底绝望之前,我不放弃希望和爱情,我要为我自己去搏一回。

果子,我爱你,可是,我也恨你!你让我和卫英杰情何以堪!

雷小米当天就走了,开走了那辆红旗轿车。

两个嫩白的拳头轻轻一撞,雷小米大笑,她笑得很爽朗,很澎湃,“果子,我欠你太多了,不在乎再欠你一笔!”

“我让你欠着,就是要你好好地活着,记得还债,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叶果果笑嘻嘻的。

“你千万别放过我!”雷小米伸手在叶果果胸前轻捶了一下,将行礼箱往车后一丢,坐进车里,扭过头,眼睛与叶果果静视三秒,脚下一动,车子启动。

叶果果双手插在口袋,站在路边,看着车子远走,仿若她决绝而孤傲的背影,带起一路柳絮飞起,迷迷茫茫,纷纷扬扬,满天散尽,像一场梦境。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j□j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叶果果脑海里闪过每年四月学校流行的词句,不禁喃喃念出来。

她的头上衣上都沾满柳絮,连长长的眼睫毛也沾上了,站在晚春的北京的街头,她脸色充满怀念,身子笔挺,站成一个泪人。

在宋小北的西班牙餐厅的包房里,曲靖天向宁远踢了一脚,“再不去就晚了。”

宁远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摇头,脸色平静,“我说过不出现在她面前。”

“她要走了,送送又何妨。”宋小北不紧不慢地开口。

“不去也好,去了独添伤悲。”齐国挺想得开,不满地看了宁远一眼,“潇潇洒洒这么多年,这次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人家还不领情,要我说,爱情两个字就是灾难。”

宋小北知道这个说话不藏着的老三是在影射他呢,不由苦笑。

曲靖天喝了一口茶,拿起衣服就走,“我去接她。”他猜想她肯定又要伤心了,最好的朋友走了。

他坐到车上,看了一眼后视镜,嘴角勾起来,宁远的车子跟在他后面。

他说不出现在她面前,但可以在后面看一眼。

远远的,曲靖天的车子停下来,宁远的车子也停下来。

他们看见了前面的两个人,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矮小的那个,相当彪悍,一只手提着一个半人高的大行礼箱,往车后一送,箱子就轻巧地进去了。

高的那个,双手插在口袋,闲闲的站着,看上去很悠闲。

曲靖天心里微微生痛,轻叹了一口气,叶果果,你总在装,你在朋友前面装轻松,在我面前装乖巧。

矮小的那个女孩大笑着跳上车,头也不回毫不留恋地走了,像风一样肆意。

高个的那个慢慢站直,朝着车子的方向不动不动,那股悠闲不见,远远地能感受到她身上凝重的悲伤。

漫天飞絮在她头顶弥漫,仿佛她就是另一朵飘扬的飞絮,在纷飞中随去天际,渐渐散失一般。

曲靖天没由来一惊,打开车门下车,他走上去,从后面轻轻拥住了她的肩膀,直到怀里抱满,心微安,“果果,我们回去吧。”

叶果果低下头,藏起脸上的表情,温顺地随他上车。

曲靖天发现,宁远的车不见了。

雷小米走了后,叶果果的生活寂静了很多,伍元贞也没再出现,他旅游去了,说是要把中国的著名景点游遍。这天她在校园碰到了蓝溪,她气色看起来很不错,眉眼处,尽是j□j。

“果子,好久不见了,你好吗?”蓝溪笑着打招呼,神态之色好像两人真的好久不见了。

上过校园网、走在校园间的人都知道,自从叶果果开着兰博基尼上学,她就一直是学校的头条,曲靖天的名气太响了。所以蓝溪这句话怎么着都有故作之嫌。

叶果果站住了,笑着回答,“谢谢,我还好。”她不是雷小米,眼里容不得虚伪的沙子。

蓝溪亲热地上来挽住叶果果的手臂,叶果果身子僵了一下,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避开了那只手。

“你去哪?”叶果果问。

“我去图书馆,你呢?”

“我去食堂。”叶果果不去图书馆了,选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食堂有什么好吃的,走,我请客,我们去吃烤鸭吧。”蓝溪说。

“我好久没吃过食堂了,有点相念食堂的饭菜。”

“果子,一起吧,我还想问问雷小米的情况呢,虽然我和她不对眼,但毕竟也是一个宿舍的,听说她出事了,现在还没上学,不知道什么事,严重吗?我希望能帮帮她。”

“事解决了,她没上学是出去旅游了,你知道的,她的功课一向是三前名之内,这期的功课她早已拿下。系里也同意她开学再来。”叶果果避重就轻,不肯透露半点。

“哦,那就好。”蓝溪怔了一上,随即笑起来,“果子,我叫上梦梦,我们聚一聚吧。我知道梦梦对你有些误会,不如今天解了这个结。”

叶果果浅笑,“蓝溪,对不起,我要去食堂了。我其实根本不在意误会不误会结不结的。”说完就走了,她没有耐心再应酬这个不相干的人。

蓝溪脸上的笑像被人一巴掌扇下来似的,落得很快,她盯着叶果果的背影冷哼一声,“给脸不要脸,不就是巴上了曲靖天吗,有你哭的一天,得瑟什么!”

另一边,钱梦梦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来,冷笑,“现在相信我说的了吧,她高傲得很呢。你没在学校住你是不知道,她呀…”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要看《我是歌手》力挺张宇。

虽然他是那群人里面年纪最大唱得最差最不容易的一个,因为他嗓音破了。

我一直挺他,因为他的执着和坚持。

坨坨也是大婶一枚,还混在*一群年轻作者里面装嫩卖萌,也不容易,挺他就像挺自己。

今晚十点还要看《最强大脑》力挺周炜。

上一回看了他,坨坨哭得稀泣哗啦,年纪越大,越容易感动。

他是个天才,被医院定为中度脑残,被周围的人说成傻子。

想想坨坨写文一年多,也曾被人说成脑残和傻逼。

挺他就是要给他力量,也等于给自己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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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枯石烂》

《破烂事》

第42章

食堂里,叶果果打了碗紫菜鸡蛋汤,从容地喝起来,将周边异样的目光和不一的议论全部无视。这些日子她经历了这么多,眼下这些,全是小儿科。

下午课堂上,导师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学校将和澳大利亚某校进行学生交换学习,计算机系有两个名额,先报名,再择优。

顿时班上轰动起来,很多人报了名,叶果果心一动,也报了个名。

晚上放学,叶果果和曲靖天一起在家吃了饭,然后像很多时候一样,两人进了书房,曲靖天特意在桌子前给她添了张桌子,两人对坐,一人忙工作,一人忙功课,各忙各的。

平时,叶果果一坐到桌前,就一头栽进功课里,功课没了栽进游戏里,反正不抬头看他一眼,而现在,她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叶果果又从电脑前抬起了头,瞄向曲靖天,只见他穿着一件暗红格羊毛背心,里面的白色衬衣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肌肉,他头低垂,面色很认真,耳朵上竟然还夹着一支铅笔,手里一支钢笔在刷刷写着什么。

叶果果有些发呆,这年头还有人在对着电脑使用铅笔和钢笔?那么她的导师不用再担心传统被电脑彻底打败了?

叶果果又回到功课里,可怎么也集中不起来,她再次抬起头,却发现曲靖天也抬起了头,嘴角勾起,挂着笑意。

“果果,两小时不到,你看了我二十二次。”曲靖天陈述事实,可陈述得太详细,叶果果不觉脸红了。

“来,到我这里来。”曲靖天将手伸过去。

叶果果站起来,挨了过去。

曲靖天牵起她的手拉近,另一只手一带她的腰,她跌坐到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