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儿子跟着你只会毁了!曲家已经害了他!”曲夫人断然拒绝。

“跟着我毁了?曲家害了他?”曲江山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的,“燕子,你脑子没有出问题吧,怎么说出这种糊涂话来?”

“如果不是曲家这场混乱,靖昆怎么会是这样,你看看他,憔悴颓废,精神不振,还是以前那个充满快乐充满自信的孩子吗?!”曲夫人悲伤地大喊。

“可是,靖昆不是你极力推上去的吗?你暗在公司积蓄力量,不就是让他替换靖天,掌管北宇吗?北宇在他手中垮了,怎么能说是曲家害了他?要说害,也是你害了他!”曲江山气得身子发颤,他无法忍受她颠倒事非黑白。

“你胡说,我怎么会害他!”

“北宇最初坏在哪里?金佳妮的泄密,金佳妮是谁,是你一手栽培的侄女,是你要她进公司,占据要位,你说,真正害靖昆的,你们姑侄是不是算上重要的一对?”曲江山有些绝望,他没想到恩爱夫妻在大难临头各自飞时还清算一把。父亲说得对,他的眼光从来没好过。

“曲江山,你不要血口喷人,金佳妮是金佳妮,我是我!你把她的错误推到我的头上来,你还想诛连吗?”曲夫人失去了往日的端庄和温柔,指着曲江山怒吼。

曲江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他悲伤地摇摇头,“我们不要争了,靖昆愿意跟着你就跟着你,随便他吧。”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外面的阳光很大,刺得他的眼睛打不开,头晕晕的,他手扶着墙壁站了好一会儿才稳神,穿过一条走廊,他来到了前院。

这里,苏文哲已坐在椅子里,手是懒懒地玩弄着钥匙串,旁边他的年轻的助理,手里捧着文件。

一会儿,曲靖昆出现了,他双眼凹陷,憔悴的厉害,但面容平静。

然后曲夫人出现了,她手里拖着两个大皮箱,身上穿着外出的衣服,已经作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再然后,曲一湘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子,里面一只鹦鹉在里面扑腾,“你好,你好。”老爷子脸上笑眯眯的,不像是搬家,倒像是出去溜鸟。

“人都到齐了吗?若没有异议,把字签了吧。”苏文哲示意助理打开文件。

助理将文件递到曲江山面前,再将一支笔递过去,曲江山没接,他眼睛缓缓在院里留连地看了一圈,最后落在老爷子身上。“爸,我错了,全都错了。”

他接过笔,经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陈旧的房契,颤抖着双手,递给了旁边的助理。

“好了,文件已经生效。”苏文哲接过房契,起身宣布。

“靖昆,我们走。”曲夫人招呼儿子。

“妈?”曲靖昆不解地看着母亲。

“刚才我和你爸说好了,你和我一起过,他和你爷爷一起过。”

“这怎么可以!”曲靖昆愕然。

“我说可以就可以!”曲夫人强势地说。

曲江山木然,对曲靖昆说,“你愿意跟她走就走吧。”

“不,我不走,我们一家都在一起,以后我会努力工作,让爷爷过好一点。”曲靖昆立即作了选择。

“靖昆,你不要傻,跟我走!”曲夫人着急了,她想到了很远的将来,但最近的没想到,儿子不跟她走!

“妈,你不能这样!”曲靖昆脸色惨白,母亲的行为让他悲哀、耻辱。

“靖昆,你不要傻,跟着你爸没有将来!快点,跟我走!”

“妈,你若怕我们连累你,你一个人走吧。我留下来养他们的老。”曲靖昆腰杆挺得笔直,眼睛里的痛苦泄露出他内心的煎熬。

“好,你要做曲家的好子孙,由你,只是以后别后悔!”曲夫人怒吼,这种孤立的局面让她很恼火,她拉起皮箱就走。

“请等一下,曲夫人。”苏文哲等他们吵完了,不紧不慢地开口。

“还有什么事!”

“根据我们文件内容,这屋里除了个人贴身用品和衣服,其它东西凡超过五千元都不能带走。现在请你打开皮箱让人检查。”苏文哲礼貌地微笑。

曲夫人有些惊慌,随即镇定,“别人送我的一些首饰也不能带走么?”

“若是曲江山先生送的,你不能带走,因为一并抵押了,若是别人送的,你可以带走。”

曲夫人眼睛里冒出火来,“你连送我的首饰都抵押?”

“我以为你愿意与我们共渡难关,不过我现在知道了,原来我一直在自以为是。”曲江山自我解嘲地说。

打开曲夫人的皮箱,找到了一包金银珠宝首饰,正是曲江山这么多年来送的礼物,但曲江山发现,还有一部分不在里面,比如他结婚那年他送她的北极之光蓝钻,她满三十岁的那年送的镶金玉项链。

首饰包被扣留,曲夫人冷笑一声,“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我这里,你可以走了,不过我有两个消息送给曲夫人,想必你现在很想知道。”苏文哲笑道。

曲夫人并没理他,拖着皮箱就走。

“夫人昨晚派人偷偷送出去的珠宝已被拦截,现在人和物都在警方手里。”苏文哲不紧不慢地说。

话刚落音,只听啪地一响,曲夫人丢下皮箱,像风一样冲了回来!

“你说什么!”

“第二个消息是,曲夫人你以娘家人在银行设置的帐户现在已全部冻结。”

此言一出,三个人脸色大变,曲江山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走了。

曲靖昆难过的看着母亲,突然有些不认识她。

曲夫人面色狰狞,朝苏文哲扑过去,“你这个魔鬼,你到底是谁,是谁!”

只有曲一湘依旧平静,淡然看着眼睛一切,仿佛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苏文哲没动,那个助手身手不错,一把挡住曲夫人,轻轻一推,曲夫人蹬蹬蹬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她胸膛起伏不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双眼睛睁在大大的,像两把利剑杀向苏文哲。

苏文哲没理她,拿起那份房契走到曲一湘面前,深深弯了一个腰,“曲老先生气度果然不凡,晚辈深感佩服,现在,这份房契受人之托赠与老先生,请收下。”他双手捧住房契,递到曲一湘的面前。

曲一湘沉思了一会儿,问了两个字,“靖天?”

苏文哲面带微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曲一湘点点头,“这房契你收好吧,这房子让我住住就行了,虽然搬不搬无所谓,但还是老地方住着习惯,我家鹦鹉也习惯。”

这急转直下的场面让所有人傻了眼,曲夫人最先喊出来,“曲靖天,果然是你!”

“是我。”一个冷漠的声音传进来,随即一个高大男人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里,有个二货叫花花,那是他的英文名。

为了证明坨坨真的不是恶搞,现在征集此二货的大名。

姓叶,必须的,只是,叫什么好?他就快出场了。

多谢金色年华的火箭炮。

第72章

“是我。”一个冷漠的声音传进来,随即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

他穿着黑色风衣,表情清冷,往院中静静一站,顿时有一种万物萧瑟之意。

这是他首次公开出现在曲家老宅,这一年多,他极少露面,不知情的人以为他终日消沉,知情的人都知道他化悲痛为力量,在狠戾收购北宇。

“果然是你,一直是你在幕后推动,你这只黑手,你这个魔鬼,叶果果就没得好死,你也不会好死!”曲夫人再也顾不得仪态风度,她手指着曲靖天,破口大骂。

叶果果三个字像刀子一样刺进曲靖天心里,又苦又痛,他眼睛一鼓,射出暴戾之色,冷气四散,空间凝固,曲夫人骂着骂着不由慢下来,身子不住地发软,从头到脚的冰凉。

“哥,真是你?”曲靖昆苦涩地问。

“靖天,真的是你?”曲江山被一系列的意料惊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毁掉我们?”

“如果不这么做,你如何看清你这位夫人的本来面目?”曲靖天在苏文哲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冷漠地看向曲靖昆,“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故事后,你们一家三口都给我滚,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听,立马就滚。”

“你讲,我听。”曲靖昆双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到掌心,他已经预感这个故事必定有惊天秘密。

“三十六年前,爷爷旁边有一个管家,叫谈美君,此人为曲家忠心耿耿,却在一次爷爷被仇家追击中替他死去,谈美君留下一个十五岁的女儿,叫谈霜华,谈美君死后,妻子改嫁,爷爷就将谈霜华留在身边,此女很得爷爷喜欢,就将她嫁给了自己的儿子曲江山。曲江山不喜欢谈霜华,可又没那个勇气敢公然反抗家里,于是两人结婚,一年后生下一个孩子,叫曲靖天。”

“结婚之后,曲江山对谈霜华越来越冷淡,这时候,他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叫金燕子的女人,此女得知他是曲家少爷后,极力讨好,曲意恭迎,从此成为了曲江山金屋里的人,而谈霜华一直蒙在鼓里。金燕子不甘于永远藏在金屋,于是找了一个机会让谈霜华知道真相,从此,谈霜华郁郁寡欢,几年后就去世了,就去世当日,她的名义上的丈夫还在金屋里与金燕子寻欢作乐。”

“半年后,曲江山娶了金燕子,只是结婚后并没有立即搬回曲家老宅,一年多后才搬回来,同时回来的还有一个叫曲靖昆的孩子,对外称只有六个月,其实将近一岁。曲靖昆,你不是十月出生,你是三月出生,我母亲出世之前,金燕子已怀了你。”曲靖天语气平淡,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而曲一湘沉入回忆,往事如烟,散了,又来了,像一个挥不去的梦。

曲靖昆脸色如雪,一派惨然,他早就预感这个故事将会很残酷,可他没想到是这样丑恶,母亲是第三者,自己是不是也算私生子?

曲靖天继续淡然讲述,“你大概不知道,从小,曲江山从来没抱过我,从来没买过玩具给我,更没有像你一样,坐在他的肩膀上带出去玩过。这些,我已无所谓,但我一直记得我母亲哭泣的样子,曲江山对她斥喝的样子,她死时不甘的样子。我告诉我自己,这个公道我一定要讨回。所以,当同龄的孩子都在父亲肩膀上撒娇的时候,我在努力学习,当同龄的孩子在游戏厅里玩的时候,我在努力学习。我十四岁的时候去了美国,十九回国,二十岁接手北宇。”

他看向一脸悲伤与懊悔的曲江山,“曲江山,三十年前,你既要成就你孝子的名声,又要成就你伟大的爱情,所以,你不惜贱踏一个女子的尊严,十年前,你和金燕子都以为我捡了一个大好机会,担心你儿子曲靖昆长大后,北宇将没有他的位置,你再次贱踏了为人的底线。从那时起,你们就开始处心积虑地给他铺路,开始在公司收卖人心,安排眼线。知道吗,当时知道这些事,我真是太高兴了,我就怕你们不动,你们不动,我没法讨回公道。”曲靖天浅浅笑了。

“我来说吧。”曲一湘突然长叹一口气。

苏文哲的助理机灵地给老爷子搬来一把椅子,老爷子坐下,将手中的鸟笼子放在膝盖上,笼子里的鹦鹉两只眼睛骨碌碌地望着众人,最后看向老爷子。

“霜华去世后,靖天变了,异常发奋,但神情冷漠,对谁都拒之千里之外。我知道这孩子心里有恨,他要变强变大只是为了报复,我虽然恨江山如此不争气,可事情已然成事实,也只能接受。

十年前,北宇集团被外人攻击,多处机密遭遇泄密,公司面临巨大危机,我让他接受北宇,靖天拒绝了,因为我的附加条件是不得报复。靖天直接说,他不需要借助北宇报复,他会收购北宇,会买下曲家老宅,赶走曲江山和金燕子。”

“我知道他办得到,他选择出国,时间五六年,只是为了暗中完成他的资金积累,二十岁的时候,他已暗中具有一定实力。我只好退而求次,再次提出条件,给他们一个机会和考验,只要曲江山和金燕子不再动手,他就不能动手,若他们先动,那么以后的事情我曲一湘不干涉。

靖天在我的请求下接受了,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你会失望的,你儿子太差了!’”曲一湘仰天叹了一口气,“这十年来,我时时在担心,他们的命运和北宇的存亡都在他们一念之间啊!”

一时间,大院里寂静无声,只听见秋风吹过院里草木的声音,冷且悲。

各人面色不同,曲江山羞愧,金燕子愤恨,曲靖昆悲伤,曲靖天冷漠。

金燕子第一个喊出声来,“北宇机密根本就是你泄露出去的!”

“不是你的好侄女金佳妮吗?你还想促使她嫁给我,想让金家间接掌控北宇。这样一来,金家两个女人掌控曲家三个男人,你打的好算盘!你想当武则天没那个能力,不过你当慈禧还是当成了,因为你有两个被你使唤得团团转的儿子。”曲靖天淡淡地说,一点也不觉得说话多么恶毒。

两个儿子!曲江山只觉得一口血气涌上来,他跄踉了一下,手捂住了嘴,生生将那口血咽了下去。

“爸!”曲靖昆扶住了父亲。

“你怎么那么狠,北宇也是你一手壮大的,曲靖天,你还是不是人?”金燕子歇斯底里大吼。

“是啊,我一手壮大北宇,供你们吃喝玩乐,供你们暗中发展势力,然后扳倒我,这就是人做的事?”曲靖天阴森地看着金燕子。

“可你也不能对付靖昆,他怎么样也是你弟弟,他一直对你心怀不忍,你恨我,尽管冲我来好了!”金燕子对上曲靖天的眼睛有些畏惧,嚣张的气焰顿时又弱了。

“你最大的不应该就是暗中将黑手伸到果果头上,她和你无怨无仇。”曲靖天看向曲靖昆,后者痛苦地低下了头,“你该庆幸你偶尔之间的犹豫,否则,你怎么可能站在这里?我原计划让你们去监狱度过余生。”

“那个投资案?”曲靖昆在电火石火间想起了它。

“是我。此前北宇那些分公司的漏洞都是我早前布局的,也是我拉开塞子的,只是我没耐心陪你们玩了,蚕食已经失去了兴趣,用了一个鲸吞的法子,你们一下就钻进来了,到底是高估了你们的能力,不过尔尔。”

一直当听从的苏文哲笑,“不是你高估了别人,而是你的计策太周密太有针对性了,在一群饿晕了的狼前面不断地变着花样摆弄那几块肉,没有狼不扑上来。”

“你一直是他的人?”曲靖昆问苏文哲。

“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青木国际的副总,苏文哲。”总裁是谁,不言而喻。

“正天也是你弄垮的。”曲靖昆平静地说。

“不是。正天没有我一样会垮,它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总有人找上门来算账,天网恢灰灰。只不过我从中努力了一下,我怎么会让它成为金燕子的后盾呢?”曲靖天站起来,“都说完了,现在,该从我眼前消失了。”

“爸,我们走吧。”曲靖昆扶着曲江山颤抖不停的身子往外走。

“爸,救救我们吧,我们没地方去啊!”金燕子突然跪在曲一湘的面前,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充满诉求和可怜。

曲江山突然笑起来,他是真的,真的,瞎了眼了,天底下最势利的女人让他当宝养起来,能有今日,他谁也不怪,都怪自己。

父亲说得对,愚不可及啊!

“靖昆,我们走。”他低声吩咐儿子。

曲一湘淡然地看她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提着他的鸟笼子慢慢回屋,笼子里,那个彩色鹦鹉一个劲地扑腾,“你好,你好。”充满无知的欢乐和喜庆。

金燕子眼神一下没了光彩,瘫坐在地上,木然抬起头,看见曲江山和曲靖昆踟蹰远去的背影,骤然惊醒,急忙连滚带爬起来,“靖昆,靖昆,不要丢下我!”一阵急奔,紧紧抓住了儿子的手。

她偷出去的珠宝已被拦截,她暗中存下的钱已被冻结,如今,只有这一对看上去软弱无比的父子是她的救命稻草。

曲靖昆迟疑了一下,没去挣脱那只充满恐慌的手,她所做的一切,一半是为自己,另一半是为他,今天这个结果,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曲江山摇摇头,松开了曲靖昆的手,一个人慢慢向前,他已不愿和金燕子同行。

数日后,曲江山提出离婚,金燕子以死相胁,不肯答应。无奈曲江山主意已定,他一生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清醒过。他一个人搬离,住到了偏远的郊区,帮菜农种菜,不肯多看她一眼。

金燕子突然从天堂落到地狱,前半生养尊处优,后半生凄凉度日,金银散尽,居无定所,众叛亲离,情绪跌落巨大,精神渐渐失常,时而号啕大哭,时而纵声大笑,时而喃喃絮语。

曲靖昆一方面要工作,又要照顾她,心力交瘁,后来实在没办法,将她送进精神病医院治疗,他定期探望。此后,金燕子在有生之年没再出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虐曲大,也就这样了,漫长的等候最痛苦最磨人,要说虐死他虐残他什么的,都不现实。

这几章的气氛比较沉闷,过了明天就好了,

因为接下会有孩子搞笑登场,这个孩子有时候很天才,有时候很二。

同时也意味着曲大的另一种折磨开始了。

一个与子斗,头痛不已,一个与父斗,趣乐无穷。

第73章

在宋小北的西班牙餐厅,几个男人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宁远对苏文哲说,“当时你吓了我一跳,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这么一股凶恶的势力来跟我们抢食,我急死了,我可是将海外资金全部撒回国内了,成败就在一举,怕的是我们布局了半天,到头来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苏文哲但笑不语,手里的酒杯慢慢晃动。

齐国挟了一筷子菜悬在半空,“我就不急,曲大说给你一个大造化,当然有把握。”

“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们赚得盆满钵满,只有曲大亏了,北宇原本就是他的。”宁远说道。

他如今终于摆脱了家里的压迫,他家老爷子也不再对他吹胡子瞪眼睛了,父子俩的关系大大改善,婚姻自主权也拿到手。

“曲大哪亏了,青木还不是他的。”齐国朝冷冷清清的曲靖天笑。

苏文哲喝了一口酒,慢慢开口,“老大,你这个老总也该露面了。”

大多数人只道最新崛起的巨星青木国际的老总叫苏文哲,却不知道真正的幕后老板另有其人。

曲靖天吐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笼罩了他的脸,只听他懒懒声音在说,“以后吧。”

他的仇报了,可并没有给他带来快意和振奋,精神萎靡,行为懒散,仿佛生命被抽走了一半,只因为身边少了一个叫叶果果的女人,而他另一半的存在,又仿佛在等待那个叫叶果果的女人。

如今,寻找叶果果的悬赏已加到三个亿,可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众人皆沉默,都知道曲靖天的全部心思还落在寻找叶果果这件事上。

齐国是个急性子,没忍住,“曲大,快两年了,你也尽心尽力了,放弃吧,有时候放弃是一种解脱,你这个状态,我们兄弟看着都难过。”

曲靖天微微一笑,“不用为我难过,我很享受这个状态。”

她若死了,他以自己为她祭奠,她若活着,他就是翻天覆地也要把她找出来。

宋小北一直没有说话,也吸了一口烟,提起酒瓶将曲大的杯子满上,又给自己满上,在他杯沿轻轻一碰,一饮而尽,然后又满上,又一饮而尽,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

“宋二,今天没看见冷婵?”齐国好像突然发现似的。

“你家娃娃不也没来?”宁远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