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她了,好像是从自己妹妹去法国念书后,她就再也没有到欧家来过,他自然是见不到她。

而最后一次见到她,已经是上次在她学校门口强拉她上车的三年前了。

她今年应该要大学毕业了,在半年前,她就已经到安氏去帮安卓的忙。

偶尔几次见她陪安卓出席一些商业聚会,她总是害羞地躲在安卓身后,他们并没有机会再交谈。以前经常从妹妹的嘴里说到她,偶尔他在回家的时候会听到她跟妹妹在房间里一起笑闹的声音,两个小女生开心的窝在房间里又蹦又跳,热闹得几乎快将家里的屋顶给掀了。

那时的她一定很开心,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她甜美的笑容。不过,他想,如果他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会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吧?那时的她,见到谁都是亲切地笑脸迎人,唯独见到他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安静而害羞。

只是三年不见,曾经让他忍不住多看一眼,甚至在他的睡梦中都会经常出现的笑起来弯弯的眼睛跟浅浅的梨窝不见了,唯一不陌生的是,她紧张时就爱咬嘴唇、绞手指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欧柏源低沉的嗓音顿时响起,被吓了一跳的她连忙收回投注在他咽喉处的目光,她还是没有勇气与他对视。

咏心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干,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跟慌张感,她赶忙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呃…对。”她手里拿着咖啡杯,不敢与他对视地盯着咖啡杯说:“我们可以先偿还一部分的债务,其他的我们也会按月清偿,一定不会拖缴。”

对咏心迫切需要用钱的语气,欧柏源眯了眯眼,“安卓是安氏的负责人,为什么不是他来找我谈?”

安父对安咏心这个私生女,虽然是疼爱,但并没有给予她参与安氏企业的实权,甚至可以这么说,安父除了能给她‘安’这个姓氏之外,别的什么也不能给她。那些关爱只会让她更受安太太林美珍的排斥罢了。

“我大哥…因为公司有事,所以我帮他…”咏心不敢告诉欧柏源,其实大哥根本不知道她来欧氏金控找欧柏源。

她也不敢跟欧柏源说,只要债务能偿还,大妈就不会逼她嫁给江海义,而蝶姨的病情更是不能拖,而目前这一大笔手术费她还没有筹出来,既然林美珍知道蝶姨的事情,那安家是不可能会让她拿出那么大的一笔钱的,何况安氏企业现在是自身难保,爸爸留给她的那笔助学金根本就不够。

那天跟林美珍谈完之后,她想到唯一能帮忙的人,只有欧柏源。只要欧柏源答应可以让银行继续贷款给安氏,那她就可以先跟大哥借那一笔手术费,然后用之后她在安氏企业工作的工资来抵。

“你知道安氏企业欠银行多少钱?”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几亿。”那天林美珍好像有大略说了一下。她虽然跟在安卓身边做事,但并不大清楚公司的财务状况。

“几亿?”

“嗯…”见她尴尬地点头,欧柏源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就算银行真的不再催讨债务,那安氏企业在外头欠的债务,她打算去哪里筹钱?

“你知道你爸爸在越南投资的项目因为拖欠材料款已经停工了吗?”停工之后面临的更是不能按照合同要求的峻工时间而要付出的更大的违约金问题。

“知道一些…”说到这个,咏心更加心虚。她经常帮安卓接发送各部门送上来的资料,多多少少看到一些。而那个江海义算是其中一个很大的债权人之一,所以那个色老头敢提出要她嫁过去的要求。

但是,大哥说过这些他会想办法跟供应商再沟通!也就是说,其实她对安父留下来的烂摊子根本就不知道它的严重性。

“你确定安氏企业在还债之前,不会被其他的债权人催讨债务,影响工厂出货?”

“我…我会再去跟他们沟通、商量。”咏心越说到最后越小声。如果今天没有办法说服欧柏源继续贷款给安氏,那林美珍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但是以她一个刚出社会的菜鸟要怎么样去说服一个在商场上如鱼得水的男人?“安咏心,如果安氏企业真如你说的能按时还款,我可以出面帮你,但是现在你连其他债权人都还没谈好,就想要银行停止催讨债务,甚至还要我继续放款给安氏,那到时如果安氏企业宣布破产,银行的债务全成了呆帐,你觉得我该凭你会按时还款的口头承诺而拿银行的发展来开玩笑吗?如果安氏企业破产,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你要拿什么来还债?”

第九章 不敢接的电话

“安咏心,如果安氏企业真如你说的能按时还款,我可以出面帮你,但是现在你连其他债权人都还没谈好,就想要银行停止催讨债务,甚至还要我继续放款给安氏,那到时如果安氏企业宣布破产,银行的债务全成了呆帐,你觉得我该凭你会按时还款的口头承诺而拿银行的发展来开玩笑吗?如果安氏企业破产,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你要拿什么来还债?”

欧柏源不留情面地直接把她的问题点出来,听得安咏心脸色一白,猛地抬头,撞见他犀利的目光后,连忙又尴尬地移开目光。她知道欧柏源是商人,凡事讲求利益,但听他这么直白地把事实说出来,她还是觉得难堪。“不会的,安氏企业不会破产,请你相信我们。”在他犀利的目光下,咏心这句话说得自信全无。

“安卓之前拿不动产来抵押借款,加上之前的信用贷款,已经有三个月没缴利息了,你说安氏企业真的有偿还债务的诚意?如果不是银行看出安氏企业没有还款能力,不会决定终止贷款,你现在拿几张纸来告诉我,安氏企业一定会还钱,那钱呢?在哪里?”欧柏源晃了一下他手里的文件,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在取笑她的天真。

“更何况,安氏在越南的投资黑洞越来越大在商圈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你们安氏的工厂哪怕是全年无休地接订单,最好的预算也只是能还银行的利息而已,你来告诉我,我要把钱撒在大海里去吗?”他会连本金都收不回来的。

也说就是说,他们安氏根本就是在等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咏心脸色苍白,全身僵硬,只觉得那块压在心口的石头,沉得教她快要窒息,就连说话她也觉得困难。

“我…”如此犀利无情的对话,这就是欧柏源在公事上的态度吧?她早就从商场上知道别人对欧柏源的评价:冷酷无情,对于认定的事从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她凭什么能让他对她另眼相看呢?“安卓之前的贷款,全是由我经手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要秘书调资料给你看。”

安家的大宅都在抵押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如果安氏一旦破产,她们安家的人连住的地方也要腾出来,至于是不是要露宿街头,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他甚至还知道,其中一栋不动产是在安咏心的名下,他问了安卓后才知那原来是安父留给她们母女最后的一点值钱的东西,希望那栋公寓可以做为她的结婚礼物,却可笑的被安卓征擅自拿到银行做抵押。

“不…不用,我没有不相信。”怎么办?自己根本没有半句可以反驳的话。如果欧柏源不同意,大妈一定会逼她嫁给江海义的,而蝶姨的病也没有办法再拖下去了,安咏心脑海里不断浮现这些问题,一片杂乱无章。

“关于安氏企业的债务,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他抬手看了眼手表问,事实上,为了见她,他把会议推迟了半小时,现在她还有十分钟可以跟他谈。“我…”可她却除了我之后,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不是她不想争取,而是她有自知之明,欧柏源这是要她知难而退,给她留了一点余地,所以她如果再继续厚脸皮缠着他,就是不知好歹了。

从小到大,她最擅长的不过是会看人脸色罢了。既然他不打算帮她,那她回去再好好想一想还能怎么办!这个世上还有谁可以帮她的吗?

看着脸色苍白,但是脑子里却不知道想到哪里一句话也不再说的咏心,欧柏源捏了捏了手里的资料再度开口问道:“你今天来公司找我,只是为了安氏企业的债务问题吗?”

“嗯…”听见她的回答,欧柏源冷着脸将将文件丢回桌上,咏心头也没抬地伸手拿过来,打算将文件放回牛皮纸袋,然后离开,现在她心里唯一想的是借不到钱,她一定会被逼着嫁人,要么被赶出安家,但是蝶姨的病该怎么办?

因为紧张无措与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让咏心拿文件的手都抖了,低头咬紧下唇,怕自己哭出来,被他看见了嘲笑会她的自不量力,所以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我…很抱歉,打扰你宝贵的时间,我…”咏心才想说自己会马上离开,可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提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她不敢接,此时会打电话给她的人,是一直想要她嫁过去做小老婆的江海义。因为这个时间,正好是早上林美珍在她出门到公司前,一再提醒她,她已经跟江海义说好,今晚他请她吃晚饭,让她下了班后马上赶过去的时间。她假装没听见手机响,只是继续将文件胡乱塞进牛皮纸袋里,希望手机铃声能很快停下来,可惜手机铃声是停了,但对方又不死心地继续拨,一通又一通。

她不敢在欧柏源的面前接那个男人的电话,这太让人难堪了。“接电话。”欧柏源命令的语气传来,打断了咏心因为紧张而有些迟钝的动作。他的话让咏心停住了动作,嘴唇动了动后,什么都没说的又继续收拾手上的文件,将它们全都放进牛皮纸袋里。

她还是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后再回拔给江海义吧。虽然她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但是,欧柏源不肯继续帮安氏,那她只能厚着脸皮去应付那个色老头,希望他可以暂时不要向安氏施压,让安氏可以些时间来筹款。

“还是要我帮你接?”看着不为所动的咏心,欧柏源高大的身躯已经起身,霸道地倾身打算拿过咏心的小包包,吓得她连忙夺过小包包,紧紧地捉在胸前。“不要!”咏心一手夹着资料袋,一手紧紧捉着自己的包。让他帮接的话,她会更加地无地自容了。

“谁打来的电话?”见她被手机铃声给吓得全身发抖,欧柏源不悦地问。这个世上还有谁能让她只是听到电话响就怕成这样吗?她不是一向很怕他吗?今天的这个电话似乎比他还可怕啊!“可能是我大哥…”她不安地解释着,怀里的包包里还响着手机铃声,一下又一下地震进她的心脏。

这个色老头真的是耐心无限啊!

“既然是你大哥,那就接。”不容她拒绝,欧柏源重新坐下来上盯着她瞧。

咏心心想,接跟不接,反正都逃不过了,死就死吧!在心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只好打开小包包,拿出手机按下接通键。

第十章 峰回路转

“喂…”咏心小心翼翼地把脸转过一边后才敢出声道。当着欧柏源的面跟江海义谈,她做不到。

“咏心,你在哪里?我不是说了今天请你吃饭?怎么那么久还不来?我刚才打电话到你哥哥那里,他说你下午都不在公司。”那头传来的是江海义猥琐而得意的声音。

“江叔叔…很抱歉,我今天有一点事情耽误了…”咏心很乱,虽然知道不能得罪他,可是,现在的她实在是没有心力再去应付他。

“咏心,你是为了安氏的事情在外面跑吧?”江海义似乎很了解地说道,“我都说了,只要你乖乖嫁过来,除了那个名分不能给你,我什么都会依你。你们安氏的债务也可以一笔勾销,你怎么还想不明白?现在外面可没有人能再帮你们安家了,而且你那个蝶姨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我看你还是乖乖跟了我,我已经跟你大妈谈好了,只要你点头,我马上让人接你到我私人的别墅住。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江海义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的说着,好像咏心除了这一条路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咱可以走。

咏心边停边觉得头皮发麻,不想听他说这些。可是,又不能这样挂了他的电话。看来林美珍真的是要借这次的事情非要把她推开安家的大门了,要不然怎么连蝶姨的事情也告诉那个江海义了?

她真的有那么恨她吗?最近江海义来安家的各种借口更多了,几乎是每天必到,看她的眼神总是色眯眯的,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对于一个已经快六十岁的老头,一想到要跟在他的身边,她就一阵的反胃…

“江叔叔,钱的事,我会再跟我大妈说,很抱歉,我真的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努力地闭了闭眼,咏心把心中的恶心吞了下去,终于说出拒绝的话。

她真的下不了决心去做这样的事情,蝶姨的事情她会再想办法的。她相信古人说的那句话,天无绝人之路。

“安咏心,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还敢跟我江海义摆架子?你搞清楚,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个性温顺,你以为我肯花钱养你?顶多就跟你玩一玩、上上床,拿钱打发掉就算了,你不要忘了,你们安家还欠我一大笔钱,你不想,那就叫你大哥还钱。还有,虹蝶那个女人就让她在休养院等死好了…没有那个本事,还要假扮自己真的是公主…”江海义开始没了耐性,在电话那头语气不善地威胁她。

“我…”咏心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手上的手机就被人给抢走,她一时还会意不过来地愣住,等她发现手机是被欧柏源给夺过去,抬脸望向他时,就见他的脸色黑沉,狠戾带怒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吓得她连出声都不敢。

他刚才都听到了电话里的对话了吧?要不然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是不是很看不起她?来这里求他帮忙不成,却又让他看到一个只看中她美色的老男人在电话里纠缠,虽然她并没有答应江海义的无理要求。

“你是谁?”欧柏源冷冷地向电话那头的人问。

咏心傻傻地望着欧柏源,不知江海义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什么,不过片刻,只见她的手机被狠狠地摔了出去,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然后解体。

“你怎么可以砸我的手机?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我…我要马上去跟江叔叔道歉,不然…”不答应跟他结婚是一回事,但得罪江海义对她没有好处,对安氏的更加是大大的麻烦,林美珍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往她身上推。慌张地走过去捡起被砸坏的手机,连开机都不能再开了,江海义一定在那边气得要发疯了,看来今晚这顿饭她非去道歉不可了。

咏心拿着包包急着转身要出去,下一秒即被欧柏源给擒住手腕,一个用力将她给扯到他面前,狠狠地撞进他宽厚的胸膛。“好痛…你干嘛?”小小的鼻子撞得生疼,咏心忍不住痛呼出声,明晃晃的泪光闪在眼里。

“你要给江海义那老头子做情人,让他拿钱养在外头?你知不知道他的年龄足以当你的爸爸了?”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冷硬地在她耳边响起。“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她边挣扎边说,刚才他不是连帮都不肯帮她吗?现在干嘛问她要被谁养,是嫌她还不够难堪吗?

“我以为你心里只喜欢你那个学长张向凯,现在你却可以为了钱跟一个老男人在一起,怎么?你不喜欢张向凯了,打算找个更有钱的老男人?”从知道她喜欢张向凯的那一天起,他就开始注意他这个人,而且是越看越不爽,恨不得宰了这男人。

“我喜欢谁不关你的事。谁说我不喜欢学长了,我比谁都喜欢学长…”被他的话伤了自尊心,咏心眼眶泛红,努力地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仰头与他对视,虽然语气有些哽咽,却还是很大声地朝他大吼,吼完后,怕自己哭出来,她连忙咬住下唇,不想真的在他面前哭,怕他又嘲笑她,可是,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慢慢地慢慢地从眼角一点点的溢出来。

她是还喜欢张向凯又怎么样?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有跟他单独出去的机会都被他破坏了,他现在凭什么还在这里用这种冷嘲热讽的态度说她?

欧柏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只见他深邃的黑眸中,有一丝怒意的火光闪逝,快得像是不曾存在过。

但因为两人距离太近,从他眼神的转变,还有被他捏疼的下巴,咏心清楚地感受到欧柏源似乎生气了,而且这怒火还发得不轻。

他的眼神让她非常非常害怕。“你放开我!”因为他莫名的怒火,咏心吓得连忙拍他的手,想要他松开自己,没想到,他却更用力地钳制住她。

“安氏企业的债务,我可以要银行不再催讨,甚至是外头的债务,我都可以全部清偿。”对欧家而言,几亿债务不过是九牛一毛的金额,只是看他肯不肯拿出来罢了。

这个转变太快,快得让咏心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么多的钱,他为什么突然改口?

难道…那念头一闪过,刚才因为生气而涨红的小脸,顿时又惨白一片…

------题外话------

推荐香雪宠儿《婚后霸宠:天价小妻》期待已久的订婚宴。

未婚夫的抛弃、好友的背叛、继母的嘲笑。

让她沦为豪门里一个笑话。

一场蓄谋已久——

阴差阳错的上了他的床,他像帝王般,强取豪夺,吞噬、淹没她的一切、践踏她娇嫩的身躯。

醒来却发现这个男人居然是她姐姐的未婚夫。

第十一章 你必须跟我结婚

难道…那念头一闪过,刚才因为生气而涨红的小脸,顿时又惨白一片…

他低头看她,眸光深沉难懂,“你不是想帮你大哥吗?我可以帮他,但是你必须跟我结婚。”

“我不要…”对于他提出的要求,咏心的脑袋在片刻的空白过后,回过神来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要求太突然了,他怎么会要开口说要跟她结婚?

她没有办法接受。

“要或不要,你自己决定,只要你跟我结婚,安氏企业的债务,我可以出面处理。甚至其它的事情,那个老男人做不到的,我也会全部帮你处理好。”

咏心怔怔地抬头,对上欧柏源冷峻的面容,这个男人怎么可以面无表情地跟她提出结婚的要求?他想要结婚,外头多的是想嫁她的女人,他为什么要拿结婚当条件?

他跟她结婚?这是笑话吗?这时,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传来秘书的声音,“总裁,会议再三分钟后开始,请问要不要再延后?”

“不用,三分钟后准时开会。”欧柏源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松开她被自己捏紧的下巴。而后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回办公桌前,整理他的衣着,扣好袖扣、系好领带、拿过西装外套穿上。

见他拿了桌上的文件,面无表情地越过自己朝办公室的门走去,她的心一紧,当他的手放在门把时,咏心只觉浑身发抖,忍不住将怀里的文件抱紧,她知道,结婚的事,欧柏源并不是说着玩的…

他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他们之间的交集次数少到5个手指头都可以数得过来,何况,她那么怕他,怎么可能要嫁给他与他朝夕相处?那不是要被吓出心脏病?

那天,咏心一个人离开欧氏金控时,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答应欧柏源的条件,绝对不要嫁给他。

当天晚上,她赶到江海义约她吃饭的饭店时,服务生却告诉她,江海义已经走了。本来想道歉的她竟然也因为不用见到他而松了一口气。

那天欧柏源说的话,她就暂时放到脑后去好了。虽然她并不认为他会是那种会开玩笑的男人!而且是拿自己的终身大事。

不过,吣心胆小得不敢去追究事情的幕后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就连一直有跟她保持联系的欧雅情,她也不敢说出自己曾经去找过欧柏源的事情。

而在那天与他见面过后,之后的几天,咏心以为他会再来找她的,可是,并没有,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本来那个一直在逼着她的江海义也没有再出现在安家,这让咏心也放心,以为江海义也死心了。

因为大哥交待下来的工作忽然多了很多,让咏心再也没有心思去想欧柏源及江海义忽然死心的原因。

这一天,临下班的时候,咏心把几份刚从业务部门整理好的订单拿进安卓的办公室时,正巧他刚讲完电话,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一扫这些日子来的阴霾。

“咏心,事情还没有做完吗?”

“大哥,这是业务部门新接到的订单,需要你的签字。”咏心看得出来安卓是真的开心,把手上的资料夹放下来后,一脸好奇地看着他。“是不是公司又接到了更大的订单?”

“咏心,银行同意停止催讨债务,愿意让我们延期还款了。”安卓把咏心刚放下来的资料推到一边,走到她的身边。

“大哥,你是说真的吗?”咏心像是不敢置信地望着安卓。这几天,为了这个事情她吃不好,睡不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差了很多。

听到这个消息时,先是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在作梦,只能傻傻站在那里。

“当然是真的。”他刚才挂了欧柏源的电话。安卓把一手放在咏心的肩上,一手还不忘疼爱地拍拍她的头,看着傻笑地看他的咏心,安卓又坏心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过,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我的功劳?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咏心不解道。“你不用谦虚了,刚才欧柏源在电话里都告诉我了,他说你前几天拿着公司的营运报表去找他谈过,他评估公司的营运及你的意见后,决定让我们延期还款。”甚至他还说,下次有空找他谈安父留下来的烂摊子。

听到安卓的话,咏心脸上的笑顿时僵住,错愕的看着大哥,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是欧柏源同意他们可以延期还款?她根本就还没回复要不要跟他结婚的事,他为什么就先帮大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咏心,今天晚上大哥请客,我们兄妹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们要好好大吃一顿,庆祝一下。”

因为心情好,安卓根本没注意到咏心的异样,迳自转过身去拿西装外套,见咏心还在恍神,索性拉过她的手往外走,嘴里还不停念着要去吃她最爱吃的料理。

而被安卓拉着走的咏心,脑袋里却不停想着,欧柏源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决定不跟她结婚了?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表示,她可以摆脱那个江海义,也不用嫁给欧柏源了?咏心忍不住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疼得她差点流泪,这才相信,这不是在作梦…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很不安?“对了,咏心,你以前跟欧柏源是不是认识?”

站在电梯门前等电梯的安卓忽然回头,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一向害羞的妹妹。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会跟欧柏源这样的男人有交集的机会。

可是,刚才听欧柏源在电话里的口气,像是认识咏心有一段时间了。

“大哥,没有。我不认识他。”咏心马上失口否认到。哪怕是认识,那也仅限于他是她好朋友的哥哥而已,她不要与他有太多的交集。

“是吗?”安卓像是有些不信。

“大哥,我们今天要吃法国菜,好不好?”还好电梯来了,要不然咏心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应付安卓了。

第十二章 欧柏源看上的女人

咏心想不到不过是跟大哥出来吃个饭而已,竟然还会碰到江海义那个老头子。

步伐混乱的她低着头,因为她不能不看着脚上的高跟鞋小跑着,她已经微微的拐了好几下,再不注意一点,她肯定会跌出去。

刚才在吃完饭后,大哥让她在餐厅门口等他开车过来一起回家。谁知道正好在门口碰到了大哥生意上的朋友,然后大哥就陪那个人出去了,让她自己坐车先回家。

谁会想到,等个车的时间也会倒霉得碰到江海义。

他还是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看她,然后在她想拦着出租车要走时伸出挡住她,说了一句让她莫名其妙的话:“看不出来你这个小荡妇挺有本事的,怎么,勾搭上大鱼就看不起我了?”

咏心被那恶心的话及猥亵的笑给吓到了,急忙转身就要走,没想到那个死老头竟然不放过她,追上来。

正好今晚跟大哥吃饭的餐厅是属于这家饭店的,所以咏心一转头就往饭店里跑。里面有服务生,那个死老头总不会敢真的乱来的。

咏心一路跑得又慌又乱,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到底往哪个方向跑了,她只知道,她要快点跑,不要被那个恶心的老男人追上。他看她的那种肉欲的眼神让她反胃。

“啊!”低着头奔跑中,一堵墙似的东西将她弹了出去,可是随即有一股力量拉回她。欧柏源看到那张仰起的小脸,她的身子摇晃着,他伸出双手稳住了她,有些惊讶道:“安咏心”

咏心抬起头来,慌张的小脸霎时变得又窘又红,“欧大哥…我…”咏心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会碰到欧柏源,他怎么会在这里?欧柏源挑了挑眉,“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而且一副被人追的样子。

猛然抬头对上他那双锐利的眼,每次才接触到他的眸光,咏心就没有勇气再望着下去,“欧大哥,我有事,先走了。”似乎听到了身后已经脚步声追过来,咏心心慌地想要推开他贴着她腰侧的大手,那里变得好热好烫。

“是吗?”她慌乱的表情出卖了她,而且他也听到了那阵脚步声。

“是、是的。我、我得走了。”咏心慌乱至极,她不想让欧柏源看到那一幕。

“你要去哪里?出口在这边。”欧柏源捉住她慌张不已的小手。她摇了摇头,她怎么能告诉他?“放手、你快放手,我真的来不及了。”

这个女人,每次看到他都想跑是吧,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让她这样的害怕?

“安咏心,你这个…”江海义粗鲁的话咽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到了欧柏源正亲密地拉着安咏心的手。

在商场上混的人稍微有点常识的谁不认识欧氏金控的欧柏源?虽然他知道欧柏源跟安咏心早就有一腿,要不然欧柏源怎么可能无缘故为安家出头偿还那些钱,还断了他公司的借贷,让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的?

可是,他再恨也不敢当面再得罪欧家这位新总裁。上次在电话里他只怪自己认人不清,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的是想不到安家这个不受宠的黄毛丫头竟然搭上了欧柏源这棵大树。

“江总,真是巧。”欧柏源看着娇小的小女人害怕得躲在他的身后,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把她僵硬的身躯搂得更紧。

“欧总裁,我还有事,先、先走了。”江海义急得额头直冒汗,结结巴巴说了这句话后,头也不敢回地走了。他再有色心也不敢当着欧柏源的面抢他的女人。

直到那一阵阵脚步声远去之后,长长的走廊恢复了安静。

“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咏心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他们靠得太近了!近到她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声在她的背后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怦怦’的跳动着。

他们真的不应该离得这么近的。

“你来这里见这个老头?”欧柏源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的口气很冷,搂在她腰侧的手更加用力地箍紧她,让她无力挣开,也让她的腰好疼。

“我、我没有。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难道你还想爬上这老头的床?”欧柏源想到上次电话里江海义说过的话,脸色更是难看。

咏心瞪着他,“你胡说!我没有。”放在身侧的两只小手气得发抖,他、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本是苍白的小脸被气得红扑扑的,欧柏源移不开视线的盯着她,“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咏心捏紧小手,觉得眼前的他、他真的很过分,凭什么这样批评她?她除了上次到他公司跟他借钱才跟他多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对她又了解多少?

“我上谁的床不关你的事。放开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让咏心也口不择言起来。他凭什么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不关我的事?”欧柏源一双阴鸷的眸子盯着她,“我就让你知道,到底关不关我的事。”

怒火攻心的男人一把扯起娇小的女人往墙壁上用力抵去,粗暴地抬起她的下颚,在咏心还不及叫喊的情况下,小嘴已经被重重地吻住了。

他的碰触带着过多强悍,是种征服的索求,吻得她喘不过气…

直到那一双大手从她的洋装前襟伸进去,那过大的力度弄疼了她,而刚刚得到自由的小手没有经过大脑就想甩到他的脸上,可是他动作更快地拉住了她,他脸上的铁青让咏心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得泪水滚落,湿了她的脸颊。

谁让他这么过分地在饭店的过道上这样对她?她又没有打到他,他干嘛用这么凶的眼神瞪她?

像是强忍着什么,欧柏源深呼吸了几大口后才放开咏心的钳制,在离开之前狠狠地放下话:“安咏心,记住我那天说过的话。你是我看上的女人,不要让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咏心看着那个离去的无情背影,他竟然又强吻她了,这次比三年前那一次更过分,咬得她的唇好麻好痛,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眼泪啪啪直往下掉。

她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嘛?他刚才说什么?她是他看上的女人?她什么时候被他看上了?

一想到他那双锐利的眼,再想到他说的话,咏心心里一阵阵的发寒!被欧柏源看上,那该是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

为什么她总是要碰到上他呢?为什么逃不开?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