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的葬礼筹备的怎么样了?”轩辕尊的棺木至今还未入土为安,轩辕遥每每想起,总有几分唏嘘。

“回皇上的话,已然准备的差不多了,过了六月,便有好日子,到时候,先皇便可安息于九泉之下。”生前两兄弟不和,哥哥死后,当弟弟的仿佛颇为怀念。

百里行不确定轩辕遥是装出来的悲伤刻意给别人看,还是心里真的难受,也就不好表现的太过热情或是冷淡。

“你做得很好,这些日子辛苦了,朕对你很满意,封赏回京再议。”说完,他的眼神就飘落到了极远的地方,那里水波粼粼,映出天上皎月一轮。

“皇上”百里行吞了吞口水,“臣有个不情之请。”

第4卷好色不是罪(九)

“喔?”轩辕遥掀了掀浓眉,示意他可以继续往下说。

“皇后娘娘出嫁之后,就再没回过家,亲娘日夜惦念,几次病倒。此次大军得胜凯旋,能否请皇上恩准,让娘娘回门省亲。”百里行屈膝跪倒,诚惶诚恐,再三叩首。

现在,的确是提起这件事的好时机

皇上应该不会拒绝吧

“朕也猜到你会如此说,呵,爱卿起来吧,一直以来,都是朕离不开皇后,不允她远离,疏忽了你们家人之间的联系。”沉思了下,轩辕遥‘和蔼’笑道,“这样吧,回京后,朕与皇后大婚,找个机会,会陪着她到府上探望,如何?”

百里行的脸瞬时垮下了,强忍住失望,“皇上日理万机,如果太忙的话,请娘娘一人回府也没关系。”

龙哲帝要是一起跟着来的话,必然时刻跟在吉祥身边,想找个机会单独叙话都难,那皇后回府的意义就不大了,家里人根本就递不上话嘛。

“那怎么行,按照民间的说法,朕也算是老夫人的女婿呢,此事不为过。”轩辕遥笑的好没有心机,把话茬都堵死了,让百里行无话可说。

他除了跪倒谢恩之外,再多要求便是不识好歹了。

唉,还是暂且如此,日后再想办法吧。

驻守边城的大军,只留下二十万左右,以备后患。

又过了半月,帝后启程回京。

反正也不急,轩辕遥这次倒没想着提前走,和吉祥窝在龙辇之内,每日里看看路边的风景,倒也悠哉。

将百里行的请求转达给吉祥知道

第4卷好色不是罪(十)

将百里行的请求转达给吉祥知道,轩辕遥生怕她会抛下自己,独自回娘家,连忙道,“这事儿虽然是答应了他,可你总得等朕清闲了才回去,不然就干脆拒绝好了。”

“皇上,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有应允呢。”回不回所谓的娘家,吉祥并不介意,令她觉得奇怪的轩辕遥的态度,明明看起来很勉强,可还是卖给百里行面子。

他可不是个好说话的男人呐

偶尔有一次,看起来就分外的可疑

吉祥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总觉得轩辕遥好像又在算计谁似的。

“嘿嘿,要是朕说,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忍心拂了百里行的请求,小狐狸精会信吗?”他干笑不止,眼中毫无真诚。

老实的摇头,吉祥可不会顺水推舟那一套,“不信,我是我,他是他,已经强调许多次了,你不会当做听不到。”

所以,一定是轩辕遥又动了坏心思,这次的目标,看起来瞄准的是她那个名义上的大哥百里行。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爱怜的拧了拧她的鼻尖,算是默认了吉祥的说法,“你之前在宫中中毒,失去记忆,很多往事都想不起来了,朕派人调查了许久,想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的查清楚。唉,顺藤摸瓜的追查下来,翻腾出的老底子可精彩了。”

“然后呢?”单单是为了调查她,轩辕遥也不可能动用这么大的阵仗,哼,休想说个只字片语就想糊弄过去。“皇上,您就索性竹筒倒豆子,一次痛痛快快的说完算了。”

挤一挤,就说一点,他不嫌烦,她还嫌累呢。

第4卷美人送上门(一)

“朕一直在怀疑,皇兄生前始终在筹划一件很重要的事,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百里家,朕想借由皇后省亲的借口,亲自过去看看,没准还能寻到重要的发现呢。”事关亡故的兄长,轩辕遥显得有几分颓靡,自从那一晚后,他就极少提到轩辕尊的名字。

并不是不想念,而逐渐的淡忘。

正好相反,他一刻都无法忘记轩辕尊的逝去,每天早晨起床,望见镜中的倒影,都会令他陷入一种莫可名状的悲哀之中。

兄长的死,有一大半原因源自于他的不查

双生兄弟,从小轩辕尊就照顾着他,比任何亲人呆在身边的时候都要多,他居然会相信,自己最亲近的人会背叛。

哪怕是皇兄刻意往这方面引导,他也不该去相信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尽其全力的帮轩辕尊完成未达成的心愿以缅怀悼念。

“既然如此,我没什么意见,你想去就去,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了。”吉祥并不认为大张旗鼓的去一趟百里家就真能探听出什么内幕消息,那一窝子人精,心思藏的很深很深,轩辕遥怕是要尽兴而去,败兴而归了。

“小狐狸精,你真好,过来让朕亲亲,算是奖赏。”他凑过来,化悲愤为色欲,想用另一种方式发泄出来。

吉祥并未像往常一样尖叫着躲开

她甚至还往前凑了凑,把略显瘦弱的香肩送过去,“心里不舒服,就抱抱我吧,日子总要继续往下过,亡者已逝,生者节哀,再说,死或许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4卷美人送上门(二)

“心里不舒服,就抱抱我吧,日子总要继续往下过,亡者已逝,生者节哀,再说,死或许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人世间的事,很难说清楚,冥冥之中有些东西,总在操纵牵引着命运,令凡人猜测不透。”

她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被炸成了飞灰,生命不在,原以为路走到了尽头,没想到却换了个时代生存,还遇到了此生最重要的男人,用情至深。

或许轩辕尊也另有奇遇,抛弃了此间烦恼,转而到另一个世界去,更加悠闲地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再没有重担加身。

轩辕尊整张脸都埋在她的颈项之中,任由软滑柔嫩的肌肤将呼吸包围,他能从吉祥身上寻到一种支撑下去的力量。“朕只想为他再做点什么。”

“那就去做嘛,要不然咱们现在就把百里行叫过来,直接了当的询问先皇是否有留下什么未了的心愿,他老实回答就罢了,若是胆敢不从,立即大刑伺候,由吉祥亲自掌刑,让他头上顶个苹果当靶子,皇上来练习枪法,子弹什么的我全包了,保证让您尽兴。”皇后娘娘慢条斯理,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是一本正经,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好冷!

可也出奇的管用。

龙辇内的悲伤气氛一扫而空。

轩辕遥差点笑岔了气,龙体如筛糠般抖动不止,“小狐狸精,那是那是你亲哥哥啊你居然想出了这个法子来对他哈哈哈哈哈。百里行知道了,肯定郁闷的要去撞墙。”

第4卷美人送上门(三)

吉祥小脸绷紧,“为了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他的福气,百里家出了这么个为君分忧的子孙,将来进了祠堂,见着列祖列宗,也会夸他是好样的。”

“百里行此次立了大功,朕若如此,不是成了过河拆桥的昏君,不妥不妥。”拭掉眼角的潮湿,中了心情转换大法的轩辕遥精神为之一震,“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果然一点不差,小狐狸精嫁给了朕,心里也就只有朕,这种感觉真好。”

“皇上,吉祥其实也不全是为了您。”实话实说,凤眼眯成两道危险的弧线,“不知为什么,每次百里行用紧迫的眼神盯着我看时,人家就总有种直接把他变成人形靶子的冲动。”

这种渴望,越来越迫切,随时都有可能付诸于现实

提醒和轩辕遥说,也算是早点打了个预防针来警告,免得她忍无可忍时,没法和皇帝交代。

“还不是你不理人家在先,天知道,百里行大概时时惦记着,就是能和皇后化解了恩怨,把百里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女子拉回到家族阵营当中去,小狐狸精呐,你不把皇后的位子当回事儿,可别人是天天流着口水盼望呢,这叫什么?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得知足。”抱着吉祥的手臂收紧,再收紧,轩辕遥真想把这个爱不释手的小东西揉进骨血,合二为一。

每与她相处多一天,就更多一分迷恋,直到再也没什么东西能将彼此分开来。

他从不是个奢求太多的男人,只盼着能与吉祥朝夕相伴,相濡以沫,携手走过此生,永远都不要分开。

第4卷美人送上门(四)

他从不是个奢求太多的男人,只盼着能与吉祥朝夕相伴,相濡以沫,携手走过此生,永远都不要分开。

“我很知足呀。”她直呼冤枉,愤愤不平的反驳,“百里家没有我,不会出太大差错,有了我,亦不会得到更多。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一切都看他们怎么去努力,光想在人家身上做文章,趁早别去白日做梦。”

她每天要忙的事情那么多,哪有心思去管这些。

“好好好,朕知道了,回京后,你还是可以得到安宁,放心吧,没人会去打搅你。”举起手来再三保证,直到吉祥收回凶巴巴的眼神,才长吁短叹道,“当男人难,当皇帝更难,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操心,唉,什么时候能有一天,某人能体恤自家男人辛苦,早点生出太子,培养成为接班人,把朕身上的责任接过去呦。”

吉祥背过身去,假装没听见

孩子,好遥远的事情啊!她还根本没往那件事上考虑呢,还是别打岔,免得轩辕遥又心思活泛起来。

距离龙驾大约半天路程之处,一队走货的商人,正在树下整装休息。

为首的大掌柜出奇的年轻,三十上下,生了一张略显阴柔的脸,惨白无血色,肩膀上隐隐有血色渗出,似是重伤在身。

“元二爷,您的伤口始终不见好,看来还是得找个郎中,把里边的异物挖出来才行,天气越来越热了,再撑下去,这条手臂怕是就废了。”恶化后的臂膀,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息,浑浊的味道,让人心情烦躁。

第4卷美人送上门(五)

那受伤的大掌柜反问道,“轩辕遥的队伍到哪里了?”

“不算远,咱们加紧赶路的话,天黑就能追上。”可问题是,他伤的如此重,已经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就全靠着一口硬气撑着。

“来不及了,你去找把薄刃,帮朕划开烂肉,把里边的东西挖出来。”一个‘朕’字立时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大掌柜元二爷赫然就是数日前在战场上被龙哲帝一枪撂倒在地的北图国皇帝拓跋元哉,他撤军之后,等了两天就迂回绕道,潜入了边城,大摇大摆的在龙光国大军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了好久,寻思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掳了百里皇后就走。

可惜,龙光国的行宫由重兵把守,全是轩辕遥亲自培养的精英侍卫日夜护着,根本就没有靠近的可能。

拓跋元哉不甘心就此放弃,只好筹划着等队伍上路,再伺机出手。

一等数日,一跟又是数日

拓跋元哉也算是条汉子,愣是忍着伤痛,不吭一声。

可惜,那伤口却未如他所愿,自然痊愈,反而有更加恶化的趋势。

体内高温不断,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惊人的灼热,他脚下发软,浑身都提不起劲儿来,这样下去,别说是掳人了,见着轩辕遥,他连动手一战都没有可能。

“属下不敢。”那侍卫登时一哆嗦,就算他多生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朝拓跋元哉下刀子哇。

“朕让你来,你就来,这是圣旨。”直是说了几句话,拓跋元哉就冒出了一身虚汗,意识仿佛在渐渐飘离,他想抓也抓不住。

第4卷美人送上门(六)

“元二爷,属下背您去下一个城里边找郎中,遍寻名医,也要将您治好。”拓跋元哉的伤根本就不是割开腐肉那么简单,贸贸然的动手,只能让伤势更加严重,出了半点差错,这可就是嗜君之罪,把这队侍卫的祖宗十八代都灭了也抵不上。

“你”一口气没接住,拓跋元哉头昏了昏,虚弱瘫倒。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元哉使劲的掀了掀眼皮,一缕光线刺破了黑暗,把他从深眠之中唤醒。

身子很沉重,可还有知觉存在,他清晰的能够感觉到久违的活力正缓缓归于自己。

“元二爷,您觉得怎么样?”一直有人在身旁守着,拓跋元哉刚动了动眼皮,贴身的侍卫就凑过来,轻呼他的名字。

太好了,总算是醒过来了,他们的小命也保住了

“这是。哪里?”病怏怏的眸子凝聚神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景物,并不是熟悉的地方。

“回爷的话,您昏倒之后,属下背着您去城里寻找郎中,在半路上遇到个采药的姑娘,就是她施展妙手,帮您治好了伤口。”小心的扶着拓跋元哉坐起来,一杯暖热热的清水送上,让他润喉。

他稍微恢复一些精力,动了动手臂,之前麻木感已然消失,伤口也在痒,那是即将痊愈的信号。“救朕的人呢?”

“在帮您熬药呢。”话还没说完,门外已经传来一阵阵轻盈的脚步声,伴了股浓重的药香而来。

拓跋元哉攒眉,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位‘救命恩人’竟身怀绝世武功,且功力竟隐隐在他之上。

第4卷美人送上门(七)

帝王多疑,平白无故冒出个能治疗好他怪异伤口的神医,还是个实打实的高手,这足以让拓跋元哉提起百分之百的注意。

女子身着黑衣布裙,姑娘打扮,鬓发之间攒了一朵黑色的花,艳丽异常,傲然怒放。

脸蛋嘛,倒是平凡的紧,属于扔到人堆里,立刻就没影的那种类型,过目就忘。

“醒了?”她无视于拓跋元哉出色的容貌,冷冷的凑近,探出手就想去撩开他的衣服检查伤口。

拓跋元哉下意识的躲开,“嗯,多谢姑娘。”

“怕我伤了你?哼!”对于他的躲闪,黑衣女很不满,“伤口虽然好转,可还需要调理,如果你不让我继续诊疗,现在就可以走。”

真是个脾气古怪的女人,一言不合,立即下逐客令

主子的骨头硬,受不得委屈,一旁伺候的侍卫立即赔了笑脸,“欢娘,你别急,我们元二爷是刚醒,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平素里不喜欢别人靠近,还有点不习惯。”

“都要病死了,还搬个臭架子给谁看。”欢娘退开,撇撇嘴,脸颊肌肉僵硬。

拓跋元哉却又看出个小小的秘密。

这女子,应该是戴了人皮面具,未以真面目示人。

“二爷,您的伤没好利索,还是请欢娘瞧瞧吧。”侍卫凑过来劝道,非常担心拓跋元哉随时又犯了病,到时候可不知道还有没有那种好运气,半路碰到个女神医来诊治。

拓跋元哉也非不识时务之人,他刚刚躲闪的动作完全出自于本能,并非有意而为之。

之前昏迷几日,里里外外大概都被这个叫欢娘的女人瞧了个遍

第4卷美人送上门(八)

之前昏迷几日,里里外外大概都被这个叫欢娘的女人瞧了个遍,要害他的话,也不会等到此刻出手,自然是不必多加担心。

略微颌首,让侍卫帮忙把衣袍解开,露出缠在里边的白布

欢娘凑上前,手脚麻利的解开,让伤口彻底的露出来,这才开始轻手轻脚的清洗。

她动作再轻也免不了会碰到伤口,拓跋元哉却仿佛感觉不到似的,以旁观者的姿态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

凑得近了,也就能轻易的发现人皮面具与鬓发之间隐秘的连接处,处理的极为细致,若非事先早有怀疑,拓跋元哉也没法立即就发现。

淡淡的花香,非常特别,一股一股的窜入鼻孔,诱人,却泛溢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这伤口很特别,什么暗器伤的?”欢娘的手指冰凉,根本不像是正常人的温度,触到肌肤上时,冷的令人想逃。

“不知道,我还没找到出手的凶徒。”拓跋元哉被她头上攒的黑色泛亮的妖娆花朵吸引住注意,他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没看见过一朵花能长成这种颜色。

黑色,充满了寂灭的味道,与万物同焚,归于伊始

“再过七天,你的伤就彻底好了。”涂抹好外敷的药泥,依旧找来干净的布带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侍卫奉上了放在一旁的药碗,刚好晾凉到了适宜的温度,入口微烫。

“我等不了七日,今天就得出发。”他还有事得办,轩辕遥可不会在半路停下来,等着他把伤口治好了再走

若是让他回到了京城之内,龟缩进把守森严的皇宫

第4卷美人送上门(九)

若是让他回到了京城之内,龟缩进把守森严的皇宫,想要掳走百里皇后,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你去哪里?”欢娘的语气很轻,状似无意的问。

“京城,寻人。”拓跋元哉语义含糊。

“我也刚好要去京城,一起吧。”她下的是决定,并非在询问他的意见,在对方没有反对之前,又加了句,“顺便路上照应你的身体,哼,元二爷,你不会吃亏的。”

拓跋元哉想拒绝,也被她堵了回去

要是不答应吧,真有几分恩将仇报的嫌疑

只是不解,这个戴着人皮面具的欢娘明明身怀武功,为啥非得赖进他的队伍里。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拓跋元哉手中的线索太少,还没法理得清。

退一步想,一个女人能折腾到哪里去,且带上她,至少身上的伤就不必担忧了。

“好吧。”他终于点点头

“我去收拾行装,马上上路。”欢娘似乎比他还迫不及待,脚步来去如风,消失在门前。

为了不惊扰百姓,皇驾特意在二更之后入了京城,轩辕遥不喜欢让老百姓夹道欢迎那一套行事,几乎每次回来,都保持着低调作风,悄悄来悄悄去,神不知鬼不觉。

浩然殿,保持着帝后离开时的样子,吉祥随手在桌上画出的草图,也闲散的放在原位,宫人们生怕皇后回来时找不到,连地方都不敢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