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没有耐心等着她娇羞不已,收敛了笑容,冰冷的抬高了嗓音,“说!”

第7卷永无止境的寂寞(七)

青鸾又跟着一哆嗦。

她本非寻常懦弱女子,生长在宫中,身具异能,见惯了风浪,岂是随便就被人吓住。

可这次,的确和平常不大一样。

红蜂离身,带走了青鸾大部分的能力,四十日不见光的寂寞,更是将心防击弱到了底线。

对于吉祥,她莫名的生出了几分敬畏,如果有选择,青鸾现在真想快马一匹,飞奔离开,从此之后,再不出现在这个女人面前,与之为敌。

稍等片刻,青鸾还是不回答。

吉祥了然点头,又恢复惯然的柔软嗓音,“本宫请巫女来,最主要的目的,是协助做个试验,相信你一定不会拒绝。”

等在一旁,跃跃欲试的灵童立即上前,殷勤的把一件奇怪的衣服帮青鸾套上,之后退守到吉祥身边,露出垂涎之色,“这种好事儿,还是让我来吧。”

“就你那枪法,万一一枪把她打死怎么办?”吉祥不信任的摇头,尽管很讨厌青鸾,可这个巫女暂时还不能死。

灵童不死心的抓抓红发,贼溜溜的眼睛始终没法从吉祥手中的迷你BB枪上离开。

对于这位组织内的天才武器改造师的名头,灵童听的耳朵都要起老茧了,只不过她隶属于研发部门,极少出任务,不必老是挖空心思的去寻找武器傍身,所以基本上没怎么和零打过交道。

最近整天在吉祥身边,亲眼见到她化腐朽为神奇,在一切基本设施都不具备的古代,愣是把想象之中的东西化为现实,那种魔幻般的感觉,难以用语言诉说。

灵童跃跃欲试的想要参与进来,可惜吉祥却并不同意她来凑热闹。

第7卷永无止境的寂寞(八)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青鸾耳中。

她们根本就不怕巫女听见,此时此刻,没有谁能够在两个积郁了一肚子火气的女人手中救了她。

灵童请求失败,只得充当‘押解员’的角色,推搡着青鸾来到墙边,让她背贴住墙壁,旁边还放了个高高的木架子,上边摆了一颗鲜艳的桃子,刚摘下没多久,还散发着水果的淡香。

吉祥单眼瞄准那颗水灵灵的鲜桃儿,“青鸾,刚刚的问题,你思考的怎么样了,真的不准备回答本宫吗?”

本以为躲避过了拷问,哪晓得到了小皇后又突然转回到了刚刚的话题。

青鸾心乱如麻,不能说,也不能不说,真是难以抉择。

她本该利用那空档的时间,寻个合适的借口,蒙混过关,怎么就轻易的被吉祥和灵童的对话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居然连正事儿都忘记了。

砰!

一声巨响。

小皇后拇指收缩,从青鸾的角度只能看到暗光闪烁了下,还不等她明白过来,身侧的桃子已然凭空炸裂,四溅的汁水喷到了她的脸颊、脖颈,浓郁的糊味,熏的她皱起细眉。

吉祥移动枪口,对准青鸾,“本宫要知道,你为什么弹琴勾引轩辕遥。”

把话扯开,也省的她故意装作听不明白,事到如今,青鸾巫女就甭存了痴心妄想,逃避掉这个问题。

她要知道,一定得知道。

“我”青鸾被如此直白的探问,羞的粉面通红。

砰!!

又一声巨响。

巫女的胸口处,被巨力袭中,她的身体向后仰,被墙壁挡住,又弹回来,痛的一口气接不上。

第7卷永无止境的寂寞(九)

“本宫不介意一整天都耗在这儿和你玩。”吉祥冷笑着再次瞄准蜷缩成一团的青鸾,给她点时间,去感受反作用力的余威。

无知者无畏,瞧着青鸾刚刚那么坦然的与枪口对望就知道了这五个字的意思。

可一旦感受过被枪击中了身体的滋味,她真的还能坚强的支撑下去吗?

吉祥和灵童一样都充满了期待。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如果痛劲儿过了,就站起来吧,别让本宫派人过去,拉拉扯扯的不好看。”

吉祥的话,让青鸾又是一哆嗦。

她心中生出一丝后悔。

真是疯了才去招惹轩辕遥。

明明算计到他不可能会属于她,可还是不信邪的想要去试一试。

“娘娘,我全都告诉你,不要再打了。”捂住胸口,扶墙站起,上半身痛楚到麻木,下半身却软趴趴的失了力道。

“说!”吉祥放下举起的枪口,等着她的答案。

如果敢哄骗,她绝不饶恕。

“龙光国皇帝轩辕遥是唯一拥有帝王龙气的真命天子,虽然不确定最后一统天下的谁,可轩辕遥的胜算显然最大,我。想伴在最有实力的男人身边,所以所以”所以才想出琴音招魂的办法,想把轩辕遥引过来,争取凭借着天赐神力,占住这名最最有希望的男人。

灵童幸灾乐祸,凑过来吹口哨。

青鸾女巫不简单耶。

真让人忍不住刮目相看。

怪不得她没有对赫连川表现出旧日情意呢,原来是早就看上了更有潜力的男人,打算把宝压在别人身上。

第7卷永无止境的寂寞(十)

只可惜,她或许能猜中天机,却绝对想不到,有个强悍的小皇后先一步守在了龙哲帝身边。

她为了这个男人,不惜舍弃旧日身份,两度穿越时空,放弃已拥有的一切,只为长相厮守,又岂会对情敌留下颜面。

没一枪打爆了青鸾的脑袋,已经说明她修养好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那位朋友,应该也能推算的出,问问她就清楚了。”紧盯着吉祥手中强悍的武器,青鸾脚下发软,顺着墙根一点一点滑下,只说了几句话而已,身上的力气就被抽空了大部分,连站立都觉得困难。

吉祥自然的望向灵童求证。

后者则不负责任的一摊手,“窥探天机,那可是折损阳寿的行为,反正不关我家赫连川的事儿,我可懒得动脑筋去推算这个。”

灵童近日与心爱的男人感情大增,‘我家赫连川’说的非常顺口,惹的青鸾猛然抬头,异样的眼神,古古怪怪的望着她。

“怎么样?不服气吗?小巫女,咱们的帐还没算干净呢,你往赫连川身上下蛊虫,害他遭了那么多年的罪,虽然我已经答应过他不主动来找你麻烦,可要是你不识相的来惹我,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拳头挥啊挥,灵童爱笑的脸上闪动着诱惑之意,巴不得青鸾气不过,立时发飙,她才好名正言顺的出手殴人。

可气的是,青鸾比她想象之中的要软弱得多。

蜷缩在那儿,头埋进膝盖之间,身子微微的哆嗦着,仿佛是哭了。

灵童攥紧的拳头,无趣松开

第7卷真龙天子(一)

灵童攥紧的拳头,无趣松开,手肘顶了顶吉祥,“零,交给你了。”

她最讨厌看人别人哭了。

尤其是哭的梨花带雨的‘仇人’,就更不知怎么应付,索性退守到一旁,把主动权交还给吉祥处置。

“权且当做你说的是实话,本宫暂不与你计较,青鸾,龙光与阳彬交战正酣,本宫不愿多生事端,令吾皇为难,你好自为之。”吉祥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挥手令人带走了青鸾,送她回到地面之上。

灵童笑嘻嘻的凑过来,“这就结束了?我还以为,你会朝着她的脑壳来上一枪,然后和皇帝解释,呀,不小心走火了”

反正大家心里清楚,轩辕遥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青鸾巫女,来找皇后的麻烦。

“杀她很容易,可是,你觉得这样的对手,值得我手染了血腥吗?”撩起裙摆,把枪塞回到绑在小腿的枪套之中,吉祥略微一整理,又是牲畜无害的温文模样,杀气尽褪。

“说的也是,我还真的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结果最后居然哭给咱们看。”在烈焰,强打顽抗的对手遇到不少,打不过就抹眼泪哭鼻子的却没见过,灵童了解吉祥的无奈,念头一转,又觉好笑。“今天这事儿还是不要外传的好,我怎么总觉得,其实是青鸾胜了呢?”

小皇后摸摸鼻尖,也跟着没心没肺的灵童傻笑,“好像真的是耶,刚刚看见青鸾哭,我就有种仗势欺人的感觉,她为什么就不能强横到底呢?我明明还准备了那么多手段,准备一样一样的招呼在她身上。”

第7卷真龙天子(二)

结果,几滴眼泪,就全给冲淡了。

灵童郑重的拍了下她的肩,“承认吧,零,你真不是当坏人的材料,幸好轩辕遥就娶了你一个老婆,若他真像其他皇帝那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我估计几场宫斗下来,被灭的人一定是你,嘿嘿,怪不得烈焰内的孤儿那么多,偏偏黑杰冥就是放不下你,他怕是早就看穿了你就是个会对敌人心软的个性。”

“我有那么差吗?”吉祥咬咬牙,升级版的防弹衣丢在灵童身上。

“啊呀,我差点忘记了,晚上还约了赫连川吃饭,先走了,还有好多东西要准备呢。”灵童脚底抹油,大笑着溜走。

不管怎样,今天总算是解了恨,经此一役,青鸾聪明的话,就该夹起尾巴做人,别再不知深浅的想去招惹不该她接触的人。

轩辕遥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可他并没有预想之中的狂喜。

正好相反,这几日,浓眉始终紧锁着,望着挂在墙壁上的地图,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那幅地图正是那时吉祥亲手所绘,送给他之后,始终带在身边,从京城到边城,一刻不离身。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这儿想什么呢?”吉祥睡到一半,身边总觉少了点什么,于是奇迹般的从深眠状态转醒过来,披了衣服,赤脚走到他身边。

轩辕遥不赞同的直摇头,横抱起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下次记得穿鞋子,地面冰凉,也不怕冻坏了。”

“人家忘记了嘛。”俏皮的吐了吐小舌,她幸福的享受着他的关爱。

第7卷真龙天子(三)

在轩辕遥面前,她总是不自觉的被还原成了不因世事的孩童模样。

“最近几次仗,北图国把军队都布置在了外围,留下一大块真空地带出来,让阳彬国可以畅通无阻,拓跋元哉此举,另含深意,怕是因为见识到了朕手中掌握的武器,就临时改变了主意,又想出幺蛾子了。”龙哲帝只是烦,却没啥意外的表情,两国间政治交往,本就不存在什么永远的敌对或者不变的友谊。

拓跋元哉和他之所以一块抗敌,不过是因为阳彬国侵犯了共同的利益。

而龙光国掌握的神秘武器,强大的威力有目共睹,这也就成为了另一个矛盾点,让原本敌对状态的两国有了结合起来的理由。

“你是说,拓跋元哉和诸葛汝狂有了结盟的趋势?北图国想要临阵倒戈?”吉祥的反应速度不慢,略一思索,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目前他们应该也只是在彼此试探,还没有达成协议吧。”不过,随着战争的继续,轩辕遥的实力由冰山一角逐渐显露更多,也会更加速这样的进程。

保家卫国,龙哲帝绝不可能为了顾及两国结盟,就弃更具有威力的武器不用。

而此时此刻,若北图国真的认定他这边更具有威胁,而决定于阳彬国联手,这将给轩辕遥造成很大的麻烦。

那是真正的腹背受敌。

“既然还没有,我们就想个办法破坏嘛。”吉祥顿了顿,坏笑不止,“皇上,我们送一份大礼给拓跋元哉,如何?嘻嘻,就送那份准备了好久的礼物,他一定没法拒绝。”

第7卷真龙天子(四)

“这个时候??”轩辕遥迟疑了下,“就算他拿到了手,也没办法立即找到合适的人生产出成品,有你在,朕还花费了整整一年呢,拓跋元哉一窍不通,朕瞧着,两年内能成功都算他手脚迅速了。”

“望梅止渴,画饼充饥,有了念想,才会有希望,您呐,管他能不能造出来,咱们只管送礼,拓跋元哉搞不定那是她的事儿,拿人手短,他总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翻脸吧。”把这段时间拖过去,别让他碍手碍脚的在面前拦路就行,等阳彬国败退,再返过头来好好和他计较。

北图国和龙光国之间的事儿,早晚得有个了断,不过绝非现在。

轩辕遥在房间内来回走,吉祥被他晃来晃去的身子绕的头晕,索性垂下头去不看他。

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必须得他时间,让轩辕遥仔仔细细的想清楚。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小狐狸精,或许你是对的,一旦让他们知道有了这些东西的存在,就别想永远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朕适当分一部分出去,把战火染到拓跋元哉身上,他想独善其身,或是两头讨好,都不可能实现。”

北图国现在可以称得上是‘一穷二白’,兵力不及阳彬国勇猛,武器不及龙光国锋利,不上不下的位置让他们非常不舒服,所以才铁下心来穷搅和,让诸葛汝狂和轩辕遥都不好受。

他在等待时机,坐收渔翁之利,可惜意图太过明显,让人不费吹灰之力就猜到了。

“又得让百里行再跑一趟了,最近军务繁忙,他若不在,朕可有的受喽。”轩辕遥伸了个大懒腰。

第7卷真龙天子(五)

心里有了计较,身体反而放松下来,

把吉祥抱起来,大步往床边走,嘴中喃喃道,“该休息了呢,不然天都亮了。”

身子才触到床板,立即被平推而倒,某人迫不及待的扑上来,扯她的衣带,“皇上,您这又是想做什么,天快亮了,不抓紧时间多睡会吗?”

心满意足的把脸买到柔软的酥胸中央,轩辕遥含混不清道,“睡觉之前,热身一下,这样子的话,比较容易做个美梦。”

她往开推他,用尽全力,还是没法把黏在她身上的皇帝‘揭’开,“皇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我入睡之前,您也是这么说的,热身完毕,人家去做美梦了,你却悄悄的爬起来玩失眠,说明这个方法没啥效果嘛。”

“朕这次卖力些,应该会有效果”不满吉祥喋喋不休的小嘴,他抽出空来,用唇堵住,辗转吸吮,唇齿纠缠,终于让某些不和谐的反对意见彻底消失,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火辣辣的动作。

夜还长,芙蓉帐里春宵暖,各位看官,散了散了,回家洗洗睡吧。

百里行的队伍要出发之前,何欢忽然求见,态度坚决的要和他一起走,再去北图国。

她是要去见拓跋元哉,可是她没有对轩辕遥解释此行的目的。

只是倔强的瞪着他,两颊消瘦,眼眶青黑,仿佛是得了一场重病。

“你不要再任性了,再过些日子,朕送你回到师傅身边。”轩辕遥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叹息,好好一个女孩,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他有些不忍心。

第7卷真龙天子(六)

“皇上,我认得回家的路,不需要您费心。”何欢含嗔带怨,犹记的上一次轩辕遥是怎样与她划清了界限,不准她再唤他遥哥哥,既然如此,何必管她的死活。

“朕不敢有负与师傅。”他恢复了惯然的冷漠,没心思再与何欢做口舌之争。“再说,此次出访,百里行是带人去办正事的,你去寻拓跋元哉,是想从此离开龙光国,再不回返吗?”

“我”她一时语塞,眼眶里的泪珠子打转,那张熟悉的脸,此刻显得如此陌生,让何欢打心眼里泛寒。

“行了,此事休要再提,朕还忙着,你先回去吧。”桌案头还有小山状的军报,等着他处理,轩辕遥此刻委实没有心情去关怀何欢的小女儿心理,天下间的女子在他眼中都一般模样,除了那个被他疼宠到心尖上的小皇后,与之完全不同。

有所比较,才更知道珍贵。

女子的皮肉再漂亮,哪里及的上他的小皇后半分。

况且单单比较容貌,吉祥也是无可争议的倾城之姿。

他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如那个人所愿,为了所谓道义,把何欢收进后宫。

这种责任,谁种下的因,谁就去摘那个果,他哪里能够取代的了。

“皇上,您不准我去,那么还请您再多回答一个问题。”她吸了吸鼻子,尽量压抑掉哭音,“六年前的那个人,真的是尊哥哥,不是你吗?”

又要旧话重提,轩辕遥的双眉拧成一个团,还有几条暴戾的青筋,微微突起,偶尔跳动几下。

“何欢,你最好不要再试图挑战朕的耐心。”

第7卷真龙天子(七)

没有像往常一般,被轩辕遥的恶声恶气吓退。

何欢勇敢的向前一步,逼近了轩辕遥,虽然她现在武功还被制住,没能恢复,可至少要借由此,表现出她的坚持,“尊哥哥死了,不会说话了,不管六年前的人是不是你,你都可以将之推到一个死了的人身上,对吗?”

轩辕遥烦躁的阖上战报,冷眸狠狠瞪住她,“朕已经说过很多次,不是。”

何欢今儿是怎么了。

一直堵在这里发神经。

陈年旧事,他早就解释的很清楚,兵部的记录,何欢也看过了,真不明白她怎么又吃错了药来质问这件事。

“你是皇上,注定三宫六院,无数的女人,难倒就容不下何欢,多一个也不行吗?”贝齿咬唇,肆虐不止,“如果你担心皇后心里不舒服,我可以可以”

“来人,把欢公主带出去。”轩辕遥抬高了音量。

门外几个侍卫冲进来。

何欢却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短刃,挥舞数下,不允别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