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名门闺秀,名扬天下的洛阳第一美人么?

真真是徒有其表!

“你个毒妇!你怎的这般善妒!就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苏北彦怒骂。

柳氏浑身心舒畅:瞧瞧,赫赫有名的卫家嫡女,此刻被自己的夫君骂成什么样子了!

苏小乔这时已经“越狱”出来,刚好听到了苏北彦骂出这句话。

她心疼母亲,但……她必须要让母亲看清苏北彦的真面目,否则以母亲顾全大局的性子,她是宁愿耗尽了一辈子也不会和离。

母亲,为了活着,今日就要苦你了。

苏小乔跟着卫如意,也踏入堂屋,对小王氏使了眼色。

小王氏得到了暗示。

就在卫如意和苏北彦正面交锋之时,小王氏站起身,走过来扑在了苏北彦的脚下,“侯爷!侯爷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都是江柳氏!一切都是她做的!”

苏北彦怒视着卫如意,真想撕碎了她这张漂亮的伪装面孔,明明就是一个凡人,为何总是高高在上的矜贵样子!

可下一刻,听清了小王氏的话之后,苏北彦怔住了,此时再看着卫如意时,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仙女,而自己还是一个懒□□想吃天天鹅肉的卑微之人。

苏北彦咽了咽喉咙,闪躲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心情,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王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此时,柳氏也是一脸懵,小王氏不是与她说好了,一起对付卫如意,她是不是脑子坏了?

小王氏哭道:“侯爷,妾身所言句句属实。江柳氏派人在妾身院中的迎春花上撒了落胎粉,还唆使妾身今日与她一道过来陷害夫人。幸而大小姐早有预料,昨个儿夜里命人给妾身送了药,妾身的孩儿无恙。侯爷若是不信,大可命人查看妾身院中的迎春花。另外还有妾身院中的李嬷嬷,她已被江柳氏买通。”

苏小乔安静的看着一出,此时低喝:“来人,把李嬷嬷押过来!”

她说完,坏坏一笑,“姨娘院中的迎春花,我已命人摘来,郎中也请来了,父亲一会可要拭目以待。”

柳氏顿时双腿发软,死死盯着苏小乔,之后又转向了小王氏,恨不能立刻掐死她。

郎中很快查验,“侯爷,这迎春花上,的确有落胎粉,虽说不至于立刻落胎,但若是姨娘每日路过迎春花,吸食花粉,不出十日,胎儿必落啊。”

李嬷嬷已被打的鼻青脸肿,根本不用审问,跪地磕头,“侯爷饶命啊侯爷!老奴也是没有法子,老奴那混账儿子嗜赌成性,欠了赌坊数十两,要是不给钱,他就把老奴的孙女卖了,老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银子在姨娘院里下/药/啊。”

苏北彦僵在了原地。

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了柳氏,她突然瘫软在地,面若死灰。

苏北彦痛心疾首,“你、你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堂屋内的气氛骇人,苏小乔道了一句,“江柳氏所做的事,可不止这一桩,侯爷若是不信,大可逐一细细去查。”

作者有话要说:沈宁宁:总感觉王爷想抢我的剑(⊙o⊙)

庭庭:那本来就是本王的剑!

鸳鸯剑:我们只是定情信物,不分男女,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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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艳祸水寡嫂VS禁欲醋坛子小叔】

☆、第24章

苏北彦在一片耳鸣之中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来人,将王姨娘搀扶下去, 请郎中好生调理身子。”

小王氏被人扶起, 离开之前多看了卫如意一眼。

她发现夫人的气质当真是极好的, 容貌也是罕见的美艳, 即便她比夫人年轻了好些岁,但却是不及夫人一半。

而且侯爷方才那样训斥夫人, 她竟无半分动容,似乎不会被人轻易左右了情绪。

是以,小王氏对卫如意更是敬重。

她也感激苏小乔这次救了她和孩子, 朝着卫如意福了福身,这才出去。

这一幕被苏北彦看到了。

小妾如此敬重主母, 可见这位主母的为人处世, 并无令人诟病之处。

苏北彦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烫,他看着卫如意娴静美艳的脸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目光移到柳氏身上, 苏北彦依旧心痛至极, 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不相信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表妹会做出这种龌龊事!

“柳若若,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从今日起, 如月留在府上,你带着你儿子走吧!”

苏北彦是个自私的。

即便是这个时候,也知道让自己的女儿留下来,而柳氏给江家生的儿子, 他定然不会白养。

一开始让柳氏母子三人住在侯府,一方面是为了顾及旧情,第二方面也是为了他的亲生女儿---江如月。

柳氏闻言,那张灰败的脸上更是绝望。

真是好狠的男人!

她现在半点也不后悔,当年侯府败落之后,她转头就嫁去了江家!

可惜了,造化弄人,如今侯府又崛起,而江家却是败落了。

老天当真会捉弄人,为什么她柳若若走到哪里,都会不顺?!

“表哥!”柳氏一手捂着胸口,“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太在意你了。当初你说过会娶我的,可你却娶了卫如意!她抢了我的丈夫,我岂能不恨她!”

卫如意不想继续看下去,她觉得甚是无趣,“侯爷,我能走了么?”

苏北彦不舍得,他方才骂过她,还想跟她多说几句话。

未及苏北彦挽留,柳氏等不及开口,她就是不想让卫如意高兴一刻钟,“侯爷,我也有孕了!眼下已经三个月,年底即可临盆,你真要赶我走么?”

苏北彦僵住。

卫如意倒是不吃惊,她早就猜到,柳氏为了留在侯府,一定会怀上苏北彦的孩子。

她只是对苏北彦更加失望。

柳氏丧夫不足三年,此事传出去,侯府颜面何存?!

苏小乔察觉到了卫如意脸上的不齿之色,另外她还发现母亲似乎并不伤心。

那就好!

如此一来,和离也能干净利落。

苏北彦看了看卫如意,又看向了柳氏,最终只能道:“来人,将柳氏带下去,禁足起来!”

这个结果在苏小乔的预料之中。

她这个父亲死要面子活受罪,永远放不下他的地位与脸面,最在意的东西只有他作为一个大男人不可撼动的尊严。

所以,只要柳氏服软,吐露对他的痴情和倾慕,再拿出苏北彦对她的愧疚做文章。

苏北彦一定会中招。

待柳氏被人拖下去,苏小乔再接再厉,为了母亲的和离大业,她不能有半点松懈。

“江柳氏差点害人性命,还胆敢陷害当家主母,却不想侯爷仍旧这般维护,看来在侯爷心里,江柳氏才是是你的发妻吧!那我母亲又算什么呢?”

苏小乔字字珠玑。

她太恨父亲了。

上辈子若非是父亲不作为,母亲不会那样惨死,大哥也不会被发配边陲送死,而她亦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苏北彦现在一看到苏小乔,就本能的脑壳疼。

这混账丫头太厉害了,他根本吵不过她。

“你出去!我与你母亲有话要说!”苏北彦厉喝了一声,又想起一桩事,“你这个孽障!谁让你出来的?!”

苏小乔耸肩,“侯爷真是太小看我了,区区一道院门,怎可能关得住我?”

苏北彦,“……”

他的女儿太厉害,可他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卫如意这时道了句,“小乔,你先出去,母亲和侯爷有话要说。”

时至今日,卫如意也不逼着苏小乔喊苏北彦为父亲了。

苏小乔今天的目的达到了,她见好就收,转身离开了堂屋,但并没有走远,就在回廊下站着。

她对这个脑子不太聪明的父亲,当真是半点不放心的。

苏小乔一走,苏北彦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

他今日错怪了卫如意,还骂她是毒妇,苏北彦内心不安,这种不安令得他有些不太敢直视面前的女子。

“当年的事,既然你都已经知晓,那我不妨直言。表妹她差点就嫁给了我,若非是后来的变故,她亦不可能委曲求全嫁入江家!如今她落难,我如何能不帮?”

卫如意突然笑了出来,“呵呵呵呵呵……”玲珑曼妙的身子在轻轻发颤。

“帮?侯爷这话当真好笑,你所谓的帮她,不过只是助手为虐。他觉得她可怜,那我呢?你娶了我,心里想着江柳氏,她的女儿屡次害小乔,侯爷你又做了什么?是不是等着江柳氏生下庶子,锦年身为嫡长子,在侯府也没有地位了?”

卫如意倒不是吃醋。

她是觉得苏北彦此人太好笑了。

幸而自己的一双儿女,一个都不像他。

苏北彦被这话堵的哑口无言,面子上过不去,他作为男子的尊严即将被卫如意打破,这可使不得。

他立刻低喝,“你不要无理取闹!你是正妻,她日后只是妾,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苏北彦恼羞成怒,柳氏有孕,那孩子是他的,而柳氏还在为夫守孝期间,他这脸面是甭想保住了。

若非是苏小乔和卫如意,这件事大可以瞒过去,可现在却是无法收拾。

卫如意一直在顾及着一双儿女,不过如今看来,定北侯府以后未必安宁。

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的一双儿女不能在这样的家族中长大成人!

“苏北彦,和离吧。”卫如意轻飘飘的说出这几个字,半点不拖泥带水,仿佛和离对她而言,无关轻重。

美人的嗓音亦是好听,可此刻,苏北彦胸口一紧,呼吸都不太顺畅了,“你疯了?好端端的侯夫人不做,你和离之后又能如何?眼下卫家那个样子,你又能往哪里去?回去!不要再闹了!”

提及卫家,卫如意更是对苏北彦不齿,“苏北彦,你不同意救我卫家,那我自己想法子!你不同意和离,那我迟早会休了你!”

言罢,卫如意转身离开,动作潇洒自如。

仿佛时隔多年,纵使时光流逝,她还是当初的洛阳卫家嫡女,风华无双。

“你……”

苏北彦心口被堵住,憋闷席卷而来,他只能看着卫如意离开。

这时,苏小乔突然探出头来,又给苏北彦补了一刀,“若是母亲和离,我要跟着你母亲走!”

苏北彦,“……!!!”

……

十一将自己伪装的严实。

要是让姑娘知道,他是双面细作,姑娘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悄然前去了沈府,将今日的闹剧一一禀告了沈宁宁。

沈宁宁立刻拍案而起。

“苏北彦真是一个混账东西!宠妾灭妻,真真是不要脸!那种事也能做得出来,江柳氏还没进门,他就让人有孕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侯夫人她说……要休夫?”

后面一句才是重点,沈宁宁可能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故此又问了一句。

十一点头如捣蒜,“家主,属下打听的千真万确,定北侯的确不同意和离,但侯夫人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开侯府,若是侯爷不同意,她便休夫。”

如意还是当年的如意!

沈宁宁激动的在屋子里打转,十一离开后,他就叫来了沈富贵,“骁王爷当真是料事如神,他怎么会知道定北侯府有事发生,还让我早做行动?”

他的确该早些行动,卫如意什么都不缺,他要投其所好,只能做一件事---救卫家!

“富贵,你速速去骁王府一趟,就说若是王爷能救卫家,我沈宁宁交他这个朋友了!”

沈富贵,“……”

该来的总是要来,他本不想招惹任何朝廷中人,但似乎挡也挡不住了。

“好,我这就去。不过,定北侯此人甚是要脸面,他知道父亲惦记卫姨已久,只怕不会轻易放人。”

“如意说了,她会休夫的。”沈宁宁抿着唇,笑着说。

沈富贵,“……”出息!

……

沈富贵去了骁王府时,立刻就察觉到了他身后跟着的探子,另外,骁王府大门外亦到处是探子。

沈富贵,“……”

罢了,他还伪装什么呢?

全京城都以为沈家和骁王府勾结上了。

他的心,一直以来都很累。如今更累。

见到萧靖庭时,他正在院中煮茶,还摆了棋盘。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沈富贵被人领入院内,魏总管恭敬道:“沈公子总算是来了,我家王爷已经恭候多时。对了,沈公子是不是从沈府出发之后,又多绕了几条街?”

沈富贵顿觉挫败。

他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智慧,好像突然变得没有那么突出了。

为了甩开探子,他当然要多绕几圈。

可……

萧靖庭为何就能笃定,他一定会登门?

沈富贵内心正腹诽,萧靖庭抬起头来,“沈公子请坐,本王这里有一只好箫,打算赠与沈公子,另外,沈公子今日要与本王商榷之事,本王已经知晓,还请沈公子回去之后转告沈老爷,让他静候佳音即可。”

沈富贵,“……”他好慌!难道只有他察觉到了萧靖庭的可怕么?送他箫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

沈富贵艰难的稳住了局面,不太想留下喝茶,亦或是对弈,“多谢王爷,那我就先回了。”

沈富贵提着箫,离开王府时,广袖将箫藏了起来,总感觉京城很快就不太平了。

沈家的马车刚刚离开骁王府大门外的巷子口,各路探子立刻掏出手笺,奋笔疾书,飞鸽传书给了各自的主子。

“沈公子从骁王府匆忙离开,逗留不超过一刻钟,携带了可疑之物离去。”

“沈公子与骁王爷私下暗处片刻,二人商榷何事,暂且不知。”

“……” 

……

定北侯府这一边。

柳氏有孕一事暂且被苏北彦压了下去,她虽然被禁足,但苏北彦却是找一个可笑的幌子,称江柳氏突然恶疾,需静养调理。

按着苏北彦的打算,他不可能让外人知晓,他在柳氏前夫三年丧期还没有结束之前,就与她暗度陈仓了。

故此,柳氏腹中的孩子,即便是足月之后生下来,也未必会放在柳氏名下。

芍药院,屋内,柳氏依靠着门扉,渐渐的滑落在地,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