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太子脸一沉,心颤了几颤。

等等!

萧靖庭为何这般厉害?!

沈富贵和沈万宝二人今日也在场,沈富贵戳了戳沈万宝的胳膊肘,“长姐,是时候了,你快看苏锦年都要支撑不住了。”关键是,护驾有功,像沈家这样的首富之家,务必要让帝王觉得他们很忠心才行。

苏锦年如今在禁卫军任职,保护帝王安危是他职责所在,不过黑衣人杀手皆是顶级高手,看来今日是势必要杀了景德帝。

沈万宝起身,拔剑,离开前解释道:“我是为了沈家而战。”

沈富贵挥了挥白皙的手,“长姐,解释的越多就越可疑。”

“……”沈万宝怒视了他一眼,眼看着苏锦年被黑衣杀手逼的连连败退,她无暇解释了,朝着苏锦年疾驰而去。

沈富贵摇着折扇,又瞄了一眼苏小乔,却见苏小乔一直盯着萧靖庭。

哎~女子啊,无论如何机智能干,一遇到自己心悦的男子,就立刻变得没有那么机智了……

沈富贵总能看穿一切。

……

“父皇!儿臣来迟了!”萧靖庭已经杀入重围。

景德帝又不是傻子,当然看见了只会装腔作势的太子,还有畏手畏脚的穆王和英王,他耕耘后宫数年,儿子的确是不少,但真到了关键时候,盼着他死的儿子诸多!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为了儿子们费尽心思,儿子们却是为了帝位,恨不能他早死。

景德帝是个敏感之人,被救之后立刻红了眼眶,“老大!还是你待朕好!”

萧靖庭,“……”

薛川身负要职,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他不便暴露身份,故此这一次并没有对萧靖庭动手,况且……他不认为自己会是他的对手。

很快,局势开始平稳,景德帝被顺利救下。

王丞相两股颤颤,看着躺了一地的黑衣人杀手,他的心在流血!

钱啊!

这些武者都是用大批金银换来的呀!

景德帝毫发无损,当场爆喝,“来人!给朕彻查!”

萧靖庭和沈家立了大功,自是要大赏。

不过,未及景德帝开口,萧靖庭突然以剑支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苏小乔见势,立刻跑上前,抱住萧靖庭的身子,试图让他将自己当做是拐杖,她哭道:“夫君,你为何这样傻?你的身子骨根本经受不住打斗,却是为了父皇,就连命都不要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呐?!”

景德帝,“……”老大原来真的有病么?

萧靖庭被苏小乔浮夸的演技逗笑了,可下一刻却是昏厥了过去。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东西就在眼前,他当然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所以他又自封穴道。

薛川顿时面色发白。他方才明明感觉到了萧靖庭身上几乎骇人的强大内力,可他怎会又……难道……?!

薛川的身子一晃,他好像已经能猜出夺嫡的结局了。

景德帝立刻命人将萧靖庭送回皇宫医治,苏小乔却是打断了他,“父皇!夫君的病谁也医治不了,还请父皇立刻命人快马加鞭将我二人送去骁王府,我自有法子!”

景德帝不敢拖延,上回萧靖庭在皇宫昏厥,众太医的确是束手无措,这一点景德帝已经了然于胸了。

“来人!速速送骁王与骁王妃回府!”

苏小乔和萧靖庭被送走后,景德帝在王丞相和太子等人身上扫过,那眼神已经甚是明显了。

王丞相装作没看见,跪地道:“老天保佑啊!幸而皇上无恙!”

太子哆哆嗦嗦,连句顺畅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景德帝看着他这副模样,废弃太子的心思更加强烈!这样的人当了帝王,他死后还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

骁王府,寝房。

幔帐落下,三角兽炉弥漫出丝丝缕缕的檀香,苏小乔有些吃痛,她试了半天也不得解,只好蹲在榻上翻起了避/火/图。

明明书上就是那么画的,难道是她的姿势不标准?为什么迟迟不得手?

她急得溢出薄汗,披散的三千青丝遮住了白皙/裸/露的后背。

萧靖庭睁开眼,见小妻子像种蘑菇一样蹲在那里,而且……他和她都是不/着/寸/缕……

他稍稍一动,发现双手被绑在了床柱上,男人面色一沉,“……小乔。”

他唤了声,苏小乔立刻转过身来,几乎是扑到了他身上,方才仅仅一瞬间,曼妙的一切美景瞬间映入眼帘,帐篷突然热了……

苏小乔立刻察觉到了异常,她恍然大悟,“我说怎的无法尝试,原来是夫君你方才没有“苏醒”。你放心,我已经钻研过了,你好好躺着,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

说着,她真的/跨/坐/了上来,还没怎么样,就双眸莹润,委屈巴巴的哭了,“原来这样难么……夫君不要急,我再钻研一下。”

她起身,捧着一本避火图,来回翻看了数遍,她就不信了,聪慧如她,怎会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萧靖庭要疯了。

他原本还想继续熬一阵子,可小妻子如此热情,帐篷已彻底走入火入魔,唯有甘甜清泉方可医治。

绑住手腕的腰带根本困不住他,萧靖庭的双手得了自由,他坐起身一把从背后抱住小妻子。此时,苏小乔突然察觉他的身子不再冰冷如铁,而是炙热滚烫。

她猜测估计是和萧靖庭刻意压制武功有关系。

“傻瓜,为夫来教你。”

他把她放下,人覆了上去,捧着她的小脸,亲吻她。

折腾了半天,苏小乔整个人迷迷糊糊,如坠河海,只能随着波澜起起伏伏。

她以为……这便是了。

可谁知突然而至的刺痛传来,机智如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帐篷的作用了。

他额头豆大的汗珠砸在苏小乔脸上,苏小乔知道自己错了,她真是大错特错了,她干嘛要那么想不开,一定要和萧靖庭/双/修/呢……

她大概活不到明天早上了吧,她忍不住低低哭泣,默默的想着。

萧靖庭好不容易吃上垂涎已久的美味,自是不会那般轻易就放开,况且他才将将开始,见苏小乔哭的梨花带雨,他于心不忍,稍作停顿,用了一切心思取/悦她。

“一会就能好了,就疼这一回,以后再不会疼。”

“真的么?骗人是要长大鼻子的。”

“……嗯,不骗你。”

他没有多少耐心了,眼下正是关键之时,堵住了粉唇,便开始为所欲为。

苏小乔不晓得自己等了多久,若非是她如今已到五品修为,估计真要残废了,萧靖庭趴在她脖颈间,他的呼吸让苏小乔有种异样的悸动。

苏小乔诚实道:“夫君呐,有件事你说的真对,当初是我愚钝了,我果然还是太小了,反正你已经散过功,这日后还是莫要做此事了,且等我长大吧。”

萧靖庭哭笑不得,积压了二十三年哪有那么容易消减,刚才多少有些失控,但仅此一次是定然不够的。

方才他查看了苏小乔可以承受的最大范围,好在她看似娇弱,身子骨却是异于常人,真真是专门为他而生的。

萧靖庭哄她,“娘子能者多劳,为夫恐怕还得继续辛苦娘子了。”

苏小乔又经受了一轮惨痛的教训,神奇的是,她这样的娇软小女子竟然没有昏厥过去,看来画本子里所言也未必尽数可信。

她非但没有虚脱至死,反而越来越有精神,甚至比头一遭要好受多了。

有了力气,她就能分出精力观赏她俊美无俦的夫君,到了这个时候,苏小乔才想起来羞涩,两人正亲密无间,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所有的躁动和情绪,“夫君,亏得我身手还算好,不然你这般勇猛,也无人能适合你。”

她媚眼流波,细腰扭转,萧靖庭被她这话一撩拨,瞬间缴械了。

“……”萧靖庭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小妖精,他当真迟早要死在她手上。

一切结束后,苏小乔瞄了一眼长案上的沙漏,萧靖庭身子一僵,不明白她为什么怎么这样留意某些细枝末节。

两个人的状态都好极了,苏小乔衣裳半遮,故意露出美好,见萧靖庭似是不太好意思,她道:“夫君果然没有骗我。”她感觉自己仿佛是经历了一遭采/阳/补/阴,甚是美妙。

……

苏小乔尝到了好处,看着萧靖庭的眼神都变了。

萧靖庭如何会看不出来她“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看,对小妻子的垂涎和热情,他倒是乐意之至。于是,景德帝每次派人过来询问萧靖庭的伤势如何了,得到的答案几乎一致:王妃正在房内给王爷医治。

在魏管事心头积压了数年的包袱,总算是可以放下。

起初,萧靖庭练武便是为了治病,谁知他天赋异禀,竟是练到了无人能够企及的高度,确切的说是没有任何一个凡人可以承受那样强大的功力。

现在好了,有了王妃后,王爷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太强大了。

从前日开始,王爷和王妃只要一同进入了寝房,一定会叫数次热水,照着这个进度下去,骁王府很快就能有小世子了!

魏总管心里美滋滋的,立刻又命人开始修葺府邸,最好能找上好的工匠,打造孩子玩耍的各种小玩意儿。

……

景德帝自那次被刺杀后,就命心腹官员重审了卫家案子。

结果当然是无罪释放,并且大肆赏赐了卫家。

景德帝此举,一来是为了给王丞相一个警告,真是岂有此理,吃相太难看了!他还没死呢!王家就迫不及待想拥护新君登基。

卫家案子一结束,景德帝就处理了王丞相一派的几位大臣,不仅仅是警告,也是在逐步削弱王家的势力。

王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时,沈府却是热闹非凡。为庆贺卫家脱罪,沈家大办宴席庆贺,沈宁宁恨不能告之天下,他和卫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瞧瞧,卫家父子一脱罪就被他请上府内小住几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沈宁宁才是卫家真正看好的女婿啊!

卫如意已经将一切告之了父兄,对她和离的决定,卫家父子二人毫无异议。尤其是卫父,几乎是痛心疾首,“都怨父亲愚钝,当年就不该遵循什么故人之约,才致害了我儿姻缘!”

过去之事,卫如意不知如何宽慰父亲,她虽是与苏北彦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但生了一双儿女却是无怨无悔。

沈宁宁立刻见缝插针,“卫叔您放心,小乔和锦年都在京城,如意自然舍不下他们,故此也要留在京城,不过卫叔不必太过担心如意,一切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如意。”

许多年前,卫侯爷就知道沈宁宁惦记他女儿,他没少为难过沈宁宁。但扪心自问,沈宁宁待卫如意的确是极好的。

若非是沈宁宁帮衬,真不知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外孙女又会是怎样的处境。

再者,这次卫家能脱罪,除却萧靖庭出力之外,沈家也帮了大忙,事到如今,卫侯爷也不想再挡着沈宁宁了,他直言道:“如意的终生大事,我不再插手,只要她自己愿意,我亦是同意。”

沈宁宁大喜,含情脉脉的看向了卫如意。

卫如意,“……”她还真没想过这么快就改嫁。

沈富贵是个得体内敛的富家公子,不便直接插嘴,就戳了戳沈万宝的胳膊肘,沈万宝会意,耿直道:“卫姨,你尽早嫁入沈家,也能狠狠气气定北侯,再者,这京城恐怕很快就要变天了,卫姨不管是为了卫家,亦或是为了苏公子和小乔,都应该考虑嫁给我父亲。”

这话虽然粗糙,但是很在理。

卫如意一想到苏北彦骂她/娼/妇,就恨不能提剑去跟他打一架,她点头,“嗯,好。”

沈宁宁顿时狂喜,因着太过高兴,他羞于表达,脱口而出说出了自己心里话,“年末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大好日子,我想求娶你!”

卫如意,“……”卫家人皆在场,沈家几个小辈也都在,卫如意狠狠嗔了沈宁宁一眼,但又不忍拒绝,遂只好点头应下。

……

在大梁,男女成婚是要去官府登记在册的,和离亦是如此。

卫如意递了休夫书给苏北彦,但苏北彦那边迟迟不肯与她去取消二人之间的婚姻缔约。

不过,卫家一昭雪,卫侯爷面圣之时,就将此事禀明了景德帝,他就只有一儿一女,卫如意更是他的掌心娇,女儿的遭遇,已经让他痛心疾首,恨不能剁了苏北彦。既然女儿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别说是沈宁宁对女儿有情了,倘若他对女儿无情,卫侯爷也会将沈宁宁绑起来给卫如意做上门婿。

苏北彦暗中也与王丞相勾结过,思及此,景德帝一口应下卫如意和苏北彦和离一事。

☆、第47章

自此又过了半月。

景德帝依旧每日雷打不动命人登门骁王府询问萧靖庭的状况。然而每次得到的结果都是王妃在给王爷“疗伤”。

半个月前景德帝还能忍住, 可时日一长,他再也憋不下去, 且不论萧靖庭是为何要藏拙, 他都是为了救自己而吐血昏迷。至于萧靖庭隐藏实力一事, 景德帝自然表示理解, 像萧靖庭这样的先太子,若是行事太过招惹, 他早就被人害死了。

这一天,景德帝亲自登门。

魏总管火急火燎冲入后宅,对着门扇唤道:“王爷!王妃!皇上他来了!”

苏小乔正和萧靖庭“疗伤”, 被这声音一惊,二人几乎双双一块“奔溃”。

香汗淋漓, 二人墨发相缠, 内室巨大的冰鉴内存放着去年的残冰,但饶是如此,场面依旧失控。

萧靖庭原本只想散功, 但这阵子以来, 他被苏小乔带着完全沉迷其中,方才脑中一阵强烈的欢愉冲向四肢百骸, 他竟也有做昏君的潜质。

苏小乔懒洋洋的趴在他胸膛, 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而这个男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皆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忽闪着大眼,明媚一笑, “夫君,父皇来了,你还是不要见吧,你好生歇着,我去去就好,一会就来看你。”

苏小乔起身,被萧靖庭一把拽下,一个天翻地转就将她压住,捏着她的小下巴,很严肃的告诉她,“娘子,你又忘了,为夫才是你的天,你乖乖躺着,为夫去去就来。”

苏小乔抱住他,说,“王家必然等不及了,逼宫造反就在近日,夫君若是现在露面,岂不是会叫旁人提防?为何你就是不能懂我的良苦用心?”

他目光往下,深深看了几眼,“为夫当然懂你的心,比谁都懂。”

萧靖庭念及苏小乔还小,原本不打算这么早就与她/圆/房,可近日她却像是上了瘾的小/淫/贼/,得空就来缠着他,还专会讲一些歪理。

魏总管似乎听见了动静,内心不由得纳罕,这两位祖宗的身子骨还好么?!

“咳咳,王爷王妃,皇上来了。”魏总管又唤了声,

最终,萧靖庭和苏小乔都起榻,梳洗一番才去了堂屋。

景德帝亲眼看见儿子儿媳双双气色甚好,终于开始相信这阵子苏小乔的确是在给萧靖庭“疗伤”。卫、苏两家皆是百年武将世家,即便景德帝不细问,也不会质疑苏小乔的能力。

景德帝坐下之后就没有打算离开了,满腹牢骚无处发泄,一提及太子的混账之处,就无法停下,说了一大通后,叹道:“朕之难处,想必老大你也明白。眼下他们是恨不能盼着朕死啊!”

仿佛悲愤至极。

景德帝想在儿子儿媳身上找到一些共鸣,毕竟他二人也被太子一党迫害。

萧靖庭却是神色极淡,“父皇离宫多时,还是早些回宫的好。”

苏小乔知道逼宫之日就要到了,景德帝这个时候往骁王府跑,不是明摆着给骁王府惹事么?她面色不佳,“父皇,太子殿下是您钦立的太子,又怎会那般忤逆圣上,您想多了。”

景德帝,“……”

这两个混账东西!没看出来他今日是特意来求安慰的么?!

儿子儿媳逐客了,景德帝面子上过意不去,但也只好道:“老大说的是,朕是该回宫了。”

他起身准备离开,思及一事,转头对苏小乔问道:“丫头,你是如何给老大疗伤的?”

太医院的一帮人都是废物么?一个小姑娘能做到的事,为何他们却是不行。

萧靖庭身子一僵,苏小乔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萧靖庭虽然没有告诉她究竟已达几品,可她竟然就连景德帝心跳也能听得见。

这一刻的苏小乔总觉得自己能征服全天下。

她淡淡一笑,高深莫测,“父皇,是儿臣独创的法子,以后只传女不传男。”

景德帝,“……”混账!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想告诉他就直说,什么传女不传男?!

萧靖庭,“……”他以后大概并不太想生女儿。

……

景德帝造访骁王府的消息吓坏了王丞相与太子。

王丞相在堂屋来回踱步,太子坐立难安,上回刺杀失败之后,他就总觉得景德帝已经看穿了他。

而眼下,他已经不在是景德帝最疼爱的儿子了,反倒是立了救驾之功的萧靖庭备受宠信,卫侯爷是苏小乔的外祖父,而眼下景德帝明显开始器重卫家,这可不就是要扶持萧靖庭的意思了么?!

太子内心很忧伤,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受宠的儿子,帝王的宠爱真的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王丞相深深吐了口浊气,深沉道:“事到如今,已无他法,只能走险招了!”

薛川也在场,他浓眉紧蹙,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萧靖庭的武功绝对不在他之下,甚至于已经练到了十分可怕的境地,故此一旦发功,就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