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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不会让她死。

他低头,漆黑深冷眸望着自己的手,薄唇勾出淡淡的讽刺的痕迹。

站在黑色的迈巴赫车身前,整个人的气场阴沉深冷得宛如一尊阎王,黑色的大衣被山间的风吹得飘扬。

唐乐乐是他的,他能骂能伤,也只有他能。

任何其他人,谁敢动她一根头发。

他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男人的唇勾出淡漠的弧度,眸色凛冽着残厉的冷芒,“步数,叫人去查,包括萧腾在内的那十三个人里,他们的家人是不是全都死光了,如果没有——给我带过来。”

步数心里一惊,脑子转的飞快,磕磕盼盼的道,“头儿,这事儿要是被战老知道了,他会削了我们的。”

擦,战少什么时候走这么血腥没有人性的路数了?!

战家一门清誉,环绕的就是铁血正义的光环,战少怎么能学唐慕凡走这种歪门邪道呢?!

战墨谦抬起眼皮,一记眼风扫了过去,步数顿觉一阵寒风刮过,立即挺直了背,直挺挺的行了军礼,“是,头儿,我马上去办。”

呜呜,他一定会被唐老削成渣渣,居然找无辜的人的麻烦。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下来了,这样的天气,连月亮都看不到,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远远的还能听见野兽的嚎叫。

唐乐乐全身的神经都绷成一根线,她感觉自己随时会崩溃。

一整天下来,他们几乎一直在赶路,除了偶尔的休息一下,山路难走,她的体力怎么可能跟他们这种混黑道的大男人相比。

但一路下来,她几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她不知道他们要带她去哪里,也没有开口问过,只是在夜色暗下来后,时不时的下意识的摸摸自己腰间的凸起物。

“给我水。”舔了舔干得脱皮的唇,她哑着嗓子低低的道,声音压在喉咙里,并不十分清楚。

全身都脱了力,她感觉自己不是在用脚走路,而是意志力。

一整天,她都没有喝过一滴水,她已经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她会直接被渴死。

“呦呵,这小娘们原来还会开口,我还以为她已经被吓傻了,变成哑巴了。”

“哈哈哈…”带着恶意的大声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幽静的山间。

“麻烦给我水。”唐乐乐不卑不亢,再度平静的开口,吐词清晰了许多。

“水已经没有了,你不是一路上甩骨气不肯要水吗?现在你求我们也没用了。”

“如果你真这么渴的话,我不介意尿给你。”

然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唐乐乐在黑暗中皱了皱眉头,就没有再开过口了,对这样言语粗俗的侮辱也没有半点反应。

萧腾眯了眯眸,他一直沉默,此时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走在他身侧的女孩,黑暗中,他可以看到她面上的冷淡。

已经看不到类似害怕,以及她拉着战墨谦的衣袖时隐隐的恐惧和期待。

那样小女孩一样的小心翼翼,这一路他都没在她身上见过了。

“唐三小姐跟战少…是什么关系?”

外界传闻唐家三小姐痴恋战家大少,已经到了如痴如狂偏执的地步,而后者明显的避之唯恐不及,要多厌恶有多厌恶。

他今天亲眼看到他们,却有种异样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尤其是战墨谦放话,如果唐乐乐死了,他会叫他们全部陪葬。

那个男人,可不是会随随便便说出这样话的人。

唐乐乐的眼珠动了动,随意的开口,“我是他新婚媳妇儿。”

她说这话实在没有别的念头,实在是太累,累得如果不是必要,她连撒谎都觉得累,于是索性就说了实话。

“哈哈哈哈哈哈,他妈的这真是老子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靠之你脑子是不是摔坏了?”

“这娘们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被吓疯了。”

“你是想嫁给战墨谦想疯了吧,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了。”

“死到临头还不忘记做梦,果然是唐慕凡的妹妹,情种!”

各种阴阳怪气的论调传入她的耳中,不是嘲讽就是讽刺,仿佛他们说这些能把她怎么样似的。

战墨谦都这么做了她还怕他们说么?

唯有萧腾扯了扯唇,在黑暗中笑得意味不明,“被自己的男人推出来换他心爱的女人,你是不是觉得死了比较舒服?”

唐乐乐扯了扯唇,很是不屑的抛出三个字,淡定从容,“瞎扯淡。”

萧腾,“…”

“老大,到了。”

手电筒终于亮起,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唐乐乐的眼睛生疼,下意识的抬着被手铐铐着的手遮着自己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

是一个山洞,不大不小,看样子他们是要在这里落脚。

这已经是深山了,这群人真是谨慎。

唐乐乐被一个胖子拎着,踉踉跄跄的朝着山洞里走去,直到进到里面,才被一股里直接扔到了一堆草垛上。

即便如此,她还是被生生的摔疼了,磕到地上的石头,膝盖碰出了血。

她咬唇,眉头死死的皱着,半点声音没发出来。

“给我老实点,敢逃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她这才发现,这山洞有不少人的生活物品,以及燃过的篝火。

看样子,他们绑架唐宁暖的时候就一直生活在这里。

她缩着自己的身体挪到角落,想了想,还是放低了姿态,“萧腾,给我水喝。”

萧腾还没说话,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就站了起来,已经燃起的火可以让唐乐乐清晰的看到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手里拿着一个瓶子,一步步朝着她走了过来,“想喝水,行啊,”他在唐乐乐的面前停下。

手中拿着一个水瓶,里面的水已经不多了,他抬着手,将水瓶倾斜,里面的水便直直的流了下来,全都溅在了地上,“全都添干净,不要浪费了。”

不怀好意的笑声立刻哄堂而起,充满着一股浓浓的恶意。

唐乐乐再次皱眉,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透着红色的火光,萧腾清晰的看到女孩的眼睛里隐隐掠过的不屑跟嘲讽,衬着她凌乱的发,有种落魄的倨傲。

呵,这个模样,倒不愧是唐慕凡的妹妹了。

“你喝不喝?”矮个子男人没有萧腾观察得那么仔细,但也直觉这个女人在鄙视他,当即就一把抓住唐乐乐的头发要将她的头往下按,脸上的表情狰狞到极致,“臭婊/子,给老子添干净!”

唐乐乐的脸上浮起怒意,手指抠着地上的泥,头皮上的痛阵阵的传来,痛得她的脸色发白。

她下意识的挣扎,想要躲过这样的拉扯,头发上的痛突然间消失,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只脚狠狠的踹到她的身上。

正中腹部,唐乐乐一张小脸痛得全部都皱巴在一起了,小小的身子不断的往身后的角落里缩,弓着背,双手抱着自己的腹部。

似乎是她痛苦的模样取悦了矮个子男人,他猖狂的大笑了几声,随后紧跟着又接着狠狠的往她的身上踹去。

“还跟老子犟,让你舔你就给老子舔,你以为你现在还算什么东西?!连你爹都不要你,还在这儿给老子摆谱,找抽!”

[正文 坑深077米:我已经跟她领证了]

那是一种近乎泄恨的踹法,矮个子男人像是疯了一样不断地踹着地上的女孩。

唐乐乐低着头,几次摸到腰间的东西,最后还是生生的忍耐下去了,一声不吭的承受着这份折磨。

她知道,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现在动手,还太早。

“嘿,老六,”另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一边凉凉的响起,“对付这么细皮嫩肉又娇滴滴的女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粗鲁呢?女人,可不是这么教训的。”

唐乐乐心里一凉,咬着唇瓣,低低的声音从她被自己的牙齿咬得血肉模糊的唇溢出,“呵呵。”

“你笑什么?”矮个子男人被这两个字瞬间激怒了,几步走过去,弯下腰扯着她的头发,一个巴掌就狠狠的扇到她的脸上。

喉间一阵血腥味,唇角立刻溢出鲜血。

“笑你们啊。”唐乐乐眨了眨眼,轻轻巧巧的笑了出来,“你们难道不可笑吗?”

她的视线从山洞里的其他人身上掠过,一丝一丝都是浓稠的蔑视,声音却是淡淡的,“打我,然后强暴我,等发泄完了,就把我抛尸,或者为了报复我哥哥,把我卖到地下夜总会——让唐慕凡最心爱的妹妹一辈子只能成为男人最下贱的玩/物,呵~,也是,除了这些,你们还能做什么。”

她全身上下都狼狈地不得了,唯独那双瞳仁黑亮,带着深不见底的冷傲。

到底是痛得厉害,她轻喘了一下,继续笑出声,“我就是觉得挺可惜的,就你们这群不入流的,给我一个人陪葬我都觉得老天特么的对不起我。”

萧腾那一刻就恨恨的想,这女人端着这一脸的桀骜简直就是想故意来膈应他们。

斗嘴骂不过她,动手她能气得让你吐血。

伶牙俐齿,还耐揍。

“让我们给你陪葬?”矮个子男人又一把上前揪着她的头发,用力一扯,“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唐乐乐忍着痛,抬头嫣然一笑,然而那一脸的笑容却是阴森森的,“我保证,你们一个都走不出这林子,战大少他最恨别人威胁他碰他的东西了,”

她闭着眼睛,脑子里掠过男人霸道冷清的那一句话,嗤嗤一笑。

他叫她等着。

他凭什么以为,她会等他。

睁眼,她望向萧腾,唇畔漾着诡异的笑容,轻声的开口,“你们没有动过唐宁暖,也动过我了,我都说过了,我是他的新婚媳妇儿。”

“神经病!”话音刚落,矮个子的男人又是一脚踹了过来,“战墨谦要是看得上你,你现在还会在这里?”

她这么说,自然是没有人相信。

唯有萧腾,眸底闪过异色。

战墨谦深爱唐宁暖厌恶唐乐乐几乎是京城路人皆知的事情。

可是,他还是有种隐隐的担忧。

夜已经深了,满天既无月色,也无星光,一片暗沉沉的景色。

步数深深的觉得,他跟了头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暴躁戾气深重的战少,他身上的杀气都能散成雾了。

迈巴赫里,战墨谦静静的坐在驾驶座上,手搭在方向盘上,视线调向遥远的方向,似乎要穿过黑暗看透什么东西。

她会怕吗?

会哭吗?

会被欺负吗?

欺负。

他早说过,唐乐乐那只带着爪子的猫咪,有他一个人欺负就够了。

墨眸深处蓦然就翻滚出骇人的厉色,那样恐怖的神色甚至惊得正敲开他车窗的步数心肝都颤了一下。

山上那是十多个人,一定会尸骨无存,他以自己的人格做保障。

“头…头儿,战老找您。”

男人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自己的膝盖,“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步数哭丧着一张脸,“捉到两个老人,三个孩子,四个女人,正压在车里在送过来的路上了。”

他再度弱弱的提醒,“头儿,战老找您,他好像很生气。”

原来还没死光。

战墨谦嗤笑,眸底划过艳丽的血色,“好。”

伸手,从容的接过步数递过来的电话,清冷的音色在夜晚显得格外的清冷,“爷爷。”

“臭小子你马上给我滚回来!”电话那边中气十足的声音吼得已经走开几步的步数都听得清清楚楚,脚下一个踉跄,“你再给老子在外面丢人,我打断你的腿!”

战墨谦皱皱眉,表情很闲适,“爷爷,之前太忙忘了跟您说,我借用了您的老部队,野地特种兵的那一支,他们跟了您几十年,比我手下的人有经验。”

借了他的人?!

战老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吼声更大了,“谁准你用老子的人了?!”这个暂且放着,“你是土匪还是强盗?居然敢绑老人小孩和女人,老子怎么教你的?!赶紧把人给我放了滚回来,大晚上的瞎闹腾什么。”

气死他了,让别人知道他堂堂战家,居然还玩这种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

一个两个都不给他省心。

战墨谦淡淡的道,“爷爷,我已经跟她领证了,让外头的人知道我战墨谦的女人被黑道的人怎样了,传出去更难听。”

平地炸雷。

战老一头花白的头发都差点没竖起来,怒吼声简直要穿透耳膜,“你居然偷偷跟女人去领证?!老子还没过眼呢!!!”

战少挑了挑眉梢,淡淡的纠正,“爷爷,您不是我老子,您是我老子的老子,您这么说,辈分会乱。”

战老,“…”

“你说的到底是哪个女人?”皱了皱眉,几分不满的道,“唐宁暖不是已经被救出来了吗?”

他爷爷看似什么都不关心,其实所有的事情全都一清二楚。

“唐乐乐。”低低的嗓音,透着一股沉郁。

战老站在战家的宅子前,即便发色花白,也仍旧一身笔挺硬朗,手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里露出浅浅的叹息,像是欣慰,又像是更深层次的悲痛。

然而出口的话却完全是另一种调子,“哼,想借我的人救你的女人也可以,答应我两件事。”

一股奸诈的味道渗透了电话线。

战墨谦眉梢抽了抽,跟爷爷做交易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

他就没占过便宜。

战少顿了顿,平静的开口,“您说。”

“三个月内,生个曾孙给我玩。”

战少,“…”这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么。

战老就跟能读心似的,特别不屑的哼了声,“你不知道勤快点每天播种,那能不发芽吗?”

战墨谦很平静,很淡定,“好,我每天播种。”

他边说边分神的想,对于每天播种这件事情,他觉得还是很愉悦的。

只是,唐乐乐…

“还有一件等我回来再说,”

战老默默的松了口气,他还在考虑给孙子使个什么跘子让他中计,这会儿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有孙媳妇儿果然是极好的。

电话挂断,身后传来冰冷而愤怒的声音,“爸,墨谦为什么还不回来?难道他还在为救唐乐乐想办法吗?”

叶秋坐在轮椅上,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死死的抓住轮椅的扶手。

战老回过头,望着一身悲怆的儿媳,脸上不正经的表情褪去了不少,淡淡的模样带着沉思,“秋儿,你还要多久才能放下呢?十几年了啊。”

“我放不下!”叶秋的情绪像是突然失控了,“就算是几百年我也放不下!爸,她害死的是我的女儿,也是您的孙女啊。”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缓解自己的激动,但是显然毫无作用,“我所求不多,这些年也从来没有报复过,我不要她一命抵一命,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她而已!她为什么总是要在我面前晃荡!”

战老静静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叶秋心里的苦与恨,他比任何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