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昊和步数相视一眼,然后又看了战墨谦一下,最后面面相觑,“那啥,唐乐乐结婚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不就多带了个女儿回来,你也别太受打击哈。”

季昊已经身为过来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天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出来的时候路唯一要跟着他都没让。

这男人也不是第一次为那女人买醉了。

战墨谦端坐在单人沙发上,黑色的身影和昏暗的灯光融为一体,一只手把玩着手机,肩膀倚在沙发的后座,漫不经心的看着舞台上的舞动的年轻女孩,墨色的眸子无波无澜。

桌子上的酒瓶已经上满了,他也半点没有要喝的意思。

步数不懂战少今天是什么意思,不由的问道,“头儿,咱们不喝酒吗?”

来酒吧不喝酒,他来做什么?

“不喝。”

季昊意外并且不解,“我们不来喝酒那过来干什么?”要不是看他失恋加失恋,他放着好好地额老婆儿不陪跟着他这种地儿?

战少终于施舍了他一个眼神,“看跳舞啊,你不是说醉色都是尤物么?”

季昊看了一眼舞台上只穿了几块布料…姑且算是尤物的女人,表情很难接受,“你过来就是看她们的?”

他忍不住了,“那你自个儿来看啊。”拉上他们做什么?

战少的表情略深沉,“一个人看寂寞。”

他们还是陪着吧,唐乐乐真特么把他伤得够深了,竟然连看这种档次的女人跳舞他也来了兴致。

本来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的,结果半个小时后季医生和步数惊悚的发现战少真的眼睛眨都没眨的盯着舞台上跳钢管舞的姑娘看了半个小时,目不转睛,很专注还很认真。

季医生决定暂时充当心理医生,“墨谦。”

“姑娘漂亮吗?”

“一般。”

“跳得好吗?”

“你喜欢吗?”

“你能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吗?”季医生怒了。

战少莫名其妙,“我怎么没认真了?”就他那些莫名其妙得问题他都看在自己很闲的份上回答了。

“你为什么想出来看她们跳舞?”

“今天放假,很闲。”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他从来就不是喜欢酒吧这种地方的人啊喂,战少你到底怎么了?

战墨谦淡淡的道,“这里人多,够吵。”

季昊和步数再次相视一眼,“你以前不喜欢吵的。”

“不吵我就会想起唐乐乐,”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语调平淡极了,“以前她不在,现在她在我怕我会去找她。”

季昊觉得他的眼睛都酸了,心想这男人真他妈的矫情,

正看着,步数咦了一声,“头儿那是不是唐乐乐她老公啊?”语气变得很意外很震惊,“他旁边的那女人是谁啊?”

战墨谦听到这句话,总算是有了反应,顺着步数指去的方向看去,酒吧的光线明明暗暗,但是那样俊美气场显赫的男人和不容忽视的女人还是一眼就能找到。

的确是墨森,他俊脸带着怒容,面前站着的女人背对着他们,但战墨谦轻易的就辨别了出来,就是昨晚潜入唐乐乐的房间放了一枪的女人。

“他们在干嘛?怎么感觉很有奸情的样子?”步数永远五大三粗并且心直口快,脑子里有什么想法分分钟吐了出来。

战墨谦的脸色已经布满了阴霾,眼神深沉而冷峻,眸底的狠戾锁住在人群拐角处一对男女。

季昊劝说的话还没说的出来,他就已经站了起来,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季昊已经说不出这是个什么狗血的场面,但还是立马脱口而出,“墨谦,唐乐乐来捉奸了。”

战墨谦胸膛一震,俊美的脸紧紧的绷着,如果说季昊是无意中扫到,那么他几乎就是天生对唐乐乐的存在自带磁场。

“小姐,您要的鸡尾酒。”服务生将一杯红色的血腥玛丽递给她。

唐乐乐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接,手臂就被一只手拉住,然后她整个人被一个怀抱。

熟悉的气息立即笼罩她的呼吸。

唐乐乐眨了眨眼睛,抬着脸蛋看到突如其来出现的男人,困惑的问道,“战少?”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战墨谦抱着她的动作半分不曾松开,甚至整个人都站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俊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你怎么会在这里?跟我出去!”

唐乐乐睁大眼睛,好笑的看着他,“战少,我是成年人,上酒吧很正常吧?”

而且,按照她的理解,他应该是不会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才是。

男人凝视她的脸庞,仔细的辨别她笑容里的成分,又瞟了一眼服务生搁在她手边的血腥玛丽,俊脸有些僵硬,“你是来喝酒的?”

唐乐乐点点头,“是啊,”巴掌大的瓜子脸言笑晏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所以出来溜达一下。”

该死的,战墨谦看着她没有阴霾的笑容,心脏紧了紧,半响,才面无表情的道,“我带你出去。”

她看着他扣着自己手腕的手,笑眯眯的道,“战少,你昨天才警告过我让我不要勾。搭你,现在你…是在主动的勾。搭我吗?”

他抓着她的手很用力,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生气。

跟她有关?

他顾不得这么多,手搂着她的腰肢强势的半拥着她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更要离开那对狗男女的视线。

唐乐乐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又突然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带着她离开这里,但是也没有很用力地挣扎。

直到被他拉到外面,他才松手。

“你怎么了?”她不解的看着他,谁惹他生这么大的气了,她貌似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惹他吧?

男人的呼吸很沉重,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仿佛要吃了她一眼,唐乐乐嫣然的笑,“你不至于看到我就这么深仇大恨吧…”

“你爱他吗?”

这是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了,唐乐乐怔住。

“唐乐乐我问你爱不爱他!”他隐怒的俊脸已经要克制不住了,低吼的声音甚至引起了路人的注意,“爱就一个字不爱就两个字,说!”

唐乐乐蹙着眉头,“你这么凶干什么?”

他很久不曾调动过这么大的情绪了,如果不是理智死死的克制着,如果不是墨森的身份非比寻常,他脑子充血就指不定一枪毙了他了。

男人看男人,甚至不需要近距离的了解事情,看眼神就知道了。

他何止凶,他现在就想杀人。

这股凶狠的意味从眼神里面流露出来,唐乐乐咬唇,眼睛怯怯的看着他,“战墨谦你怎么了?你的模样好吓人。”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算算年纪她应该有二十五了,可是一张年轻的脸看上去不过二十一二的样子,连困惑不解的看着他的眼睛也仍旧干净得黑白分明。

身体里的冲动一下就脱了控,伸手就突然用力地把她抱进了怀里。

他抱过她很多次,也有比这更用力地,但从来没有哪一个比这一刻的拥抱更清晰的透出绝望的力道。

战墨谦只想将眼前的女孩揉进自己的骨血,他闭上自己的眼睛,喃喃的道,“我不该这么问,你怎么会不爱他。”

唐乐乐觉得她的骨头都被他捏痛了,但身体里的某个地反似乎更疼,她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你要是不爱他,就不会嫁给他,也不会为他孕育孩子了。”

别说有唐慕凡守着她不会让她为任何的东西所迫,她的性格,也从来不会委屈自己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

正如她当初恨他,就流掉了他的孩子。

他其实已经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五年前就已经消失。

他的爱他的恨都是他一个人的事,她说得对,她从来没有义务承受他的念念不忘。

“战墨谦。”唐乐乐莫名的不敢挣扎,哪怕真的疼得厉害,只能提起软软的嗓音唤着他的名字提醒他。

“没关系,”男人的吻落在她的发上,胡乱的轻吻着,甚至忘了这样的亲昵已经超过了他们之间该有的尺度,轻轻的声音仿佛生怕惊扰了她,“乐乐,没关系。”

他今天看到的,他不会让她看到。

在那些伤害降临在她的身上之前,他会一一铲除。

他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收回他对她的伤害,但以后他不会给别人伤害她的机会,一定不会。

墨森不可以,那个叫韩心的女人更加不可以。

以后都不会再有人像我伤害你一样再伤害你了。

唐乐乐不明白他在她耳边呢喃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被迫承受来自他的力道和疼痛,她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正文 坑深277米:我在这里骗了我心上人的初吻]

他抱了她很久,久到她全身的血液丢流通不顺畅,阵阵的发麻。 就在唐乐乐忍不住想要抗议的时候,男人的手忽然就松开了,她猝不及防,愣愣的看着他。

战墨谦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往出租车里推,英俊的脸庞已经恢复了淡漠,只是在她的面前显得温和,“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唐乐乐不肯动,眨着眼睛慢吞吞的道,“为什么要回家,我是出来玩的啊。”

她一杯酒都还沾一滴呢,就被他莫名其妙得硬着拉着出来了。

战墨谦声音低沉的开口,“你一个人出来玩?”

那个男人陪其他的女人,却让她一个人出来玩?墨家夫人的位置有多危险那男人不懂么?

眼底掠过冰冷的杀意。

“是啊,”唐乐乐大方的点头,眯着眼睛笑得眉眼弯弯,一派轻松的道,“我好歹在这里长大,以后…说不定很难有机会再来了,回到故乡,总得到处看看,有什么变化啊。”

战墨谦抿唇道,“你是墨家夫人,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唐乐乐睁大眼睛看着他,乌黑的眼珠乌溜溜的转着,嫣然娇俏,“你总不会觉得我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是故意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来勾。搭你?”

“你不必这样。”战墨谦压低嗓子。

唐乐乐托腮,笑吟吟的道,“你不用这么担心,墨家夫人的确挺不安全的,不过知道墨家夫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除了墨家的人,外头知道一根手指都数得绰绰有余。”

当初婚礼很盛大,但其实参加的人很少,尤其听后来苏绾和她说新娘的面纱已经夸张大可以和古代的盖头相媲美了。

别人不认识她,等下那对偷qing的人渣碰到她了怎么办。

唐乐乐这样的火爆脾气,眼睛里根本容不得一颗沙子,让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男人眉头紧锁,唐乐乐又微微地笑了,“你继续忙吧,我一个人再溜达一会儿就回去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态度不温不热,恰到好处的姿态,“那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吧。”

清瘦的身体已经转了过去,伸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人已经弯腰坐了上去,车门被关上。

战墨谦落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脚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想要跟上去,但始终也只是死死的握着自己的拳头站在原地,手背上遍布着狰狞的青筋。

如果她没有结婚。

有男朋友也好,订婚也无妨,他都会不择手段的再抢一次。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他的面前,步数摇下车窗,“头儿她人呢?你刚才不是拉着她出来了吗?”

他还以为头儿会趁机培养一下感情…虽然没什么好培养的了。

战墨谦面无表情的拉开车门,把季昊从驾驶座上拉了下去,淡淡的开口,“自己打车回去,我有事。”

季昊猝不及防的就被扔下了车,脑门一清醒就立刻的拍打着车门,“墨谦咱们还是继续去看美女跳舞吧?其实我觉得真跳得挺不错的,你要冷静啊…唐乐乐现在是有夫之妇啊你记住啊。”

步数看他已经准备踩下油门,也跟着劝道,“头儿我们要去哪里?回去吧,反正她已经走了也看不到。”

战墨谦握着方向盘,眼眸落下一片巨大的阴霾,“你也下车,晚上把那女人的资料送到浅水滩,现在就去办。”

步数哭丧着一张脸,“那头儿你现在要干什么?”

“小姐,您要去哪里?”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唐乐乐一眼,问道。

她的眉目安宁静笃,“去…唐家吧。”

“唐家?哪一个唐家?”

已经没落到这个地步了么?以往只要说要唐家,那就只能想到一个唐家,她淡淡的笑,“白云路的第一栋别墅。”

“哦,那个唐家啊,”司机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是唐家的远房亲戚吗?唐家搬出白云路有几年了,现在那里的别墅已经被人买走了,一直都空闲着。”

搬出去了吗?

唐乐乐怔怔的出神,时至今日,曾经的伤害和憎恶全都已经成为记忆力最风轻云淡的部分,唯一留下的就是她在这里长大的模糊记忆。

车停在别墅的门前,黑色的栅栏大门,“司机先生,麻烦你在这里等等,时间继续走,我会按打表算钱。”

打开车门下车,她的左肩上背着一直黑色的铆钉包,手搭在铁门上,轻轻的一推,吱呀一声,门就被轻易的推开了。

她朝里面看了一眼,前院的花园草地枯萎杂乱,原本盛开的花只剩下了荒芜,卵石路上恍惚铺上了一层浓重的灰尘。

手腕用力,铁门被推开。

双手环胸,迈着缓慢的步调走在卵石路上,一看就是荒芜的落魄,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收拾整理过了。

唐乐乐漫无目的游走在空荡的别墅里,到处都是草木荒芜,物是人非么,如今于她而言人非物业非了。

五年的时间,可以冲淡很多的东西。

在里面大概转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她看着安静的湖面淡淡的想,如果这次离开,那么估计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啊…盖尔…你轻点…”

“唔…好舒服…”

女人妩媚低转的shen吟声,混杂着男人沉重兴奋的粗喘,唐乐乐秀气的眉头拧成了毛毛虫。

考虑了一秒钟,她还是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才走了不过几步,湖面有一棵树龄超过一百年的参天古木,郁郁葱葱,树干粗壮得要好几个人才能抱住。

一双白花花的细长腿极具视觉刺激的在她的眼前晃动着,ai昧地令人脸红心跳的交。缠的声音更是挑战人的听觉神经。

唐乐乐看着那棵树,再立刻联想到那树下发生了什么,一张精致的笑脸立刻就黑了下来。

换了以前她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眼红心跳跑得比兔子还快,可是在意大利呆了五年多的时间,见惯了西方人各种各样的开放,所以她很淡定很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正恩爱chan绵做得激烈的两人显然没有想到会突然有人闯进来,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手忙脚乱的拿起一边的衣服遮住关键部位阻止春。光的泄露。

女人大惊失色,满脸通红,看着唐乐乐的眼神恼怒而露着凶光,男子脸上的意外只持续了一眼,随即转瞬即逝,慢斯条理的穿着衣服,然有兴趣的瞧着一直盯着他们的女人。

混血的长相,东方人的黑色头发,深邃粗犷的五官,湛蓝色的眼睛自然而然的挑出风情和与生俱来的魅惑,唇角勾起的弧度透着一股亦正亦邪的英俊。

“嗨,小美人,你这么盯着我看,看着我了吗?”男子露出ai昧低沉的调笑,一只手伸了过来,“虽然我喜欢会害羞脸红的传统女人,但你的眼睛很漂亮…你喜欢我的话,我不介意满足你一次。”

男人大概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宽肩窄臀,精瘦健硕的胸膛透着充满力量的美,肌肉匀称的分布,很性。感,很英俊。

唐乐乐双手环胸,黑白分明的眼睛坦荡得没有丝毫的闪躲,她笑盈盈的开口,“你是鸭吗?”

“你怎么说话的?!”满脸通红的女子虽然羞涩,但一看自己的心上人被侮辱,还是立刻出言维护,愤懑的看着她。

唐乐乐有神在在的想,她只知道男人好事被打断会火气大,看来女人的高朝被打断火气也着实不小。

“我说话很正常,我以为这位先生是鸭所以想免费服务一次,”唐乐乐轻描淡写,抬手看了腕上的表一眼,“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穿好衣服给我滚出去。”

男人已经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了,“小姐似乎不是这里的主人。”

“我不是,”她淡淡然的开口,眉梢养着,理所当然的开口,“但我看到猥琐恶心的东西弄脏我的地方。”

不是这里的主人,又说这里是她的地方,这样的措辞可真有意思。

男人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很高,唐乐乐目测了一下,应该也就比战墨谦矮了那么一厘米。

“小美人,”松垮的衬衫随意的穿在身上,他一靠近唐乐乐就能味道一股儿隐约的味道,他低沉的笑,“做。爱做的事,怎么能做猥琐恶心来形容呢?”

低头,陌生俊美的脸庞凑近她的呼吸,“你没有尝过…我教你如何?”

除了眼神太直白坦荡,缺少小女人的娇羞,眼前从天而降的女人实在太符合他的审美和标准。

唐乐乐低头瞟了一眼腕上的表,“还有三十秒,滚蛋。”

她的肤色很白,白得近乎有透明的错觉,干净细腻,如上好的瓷器,尤其难得的是,她的脸上似乎连点化妆品都没有…亲上去的感觉一定很不错。

视线转到她的长长密密的眼睫毛上时,盖伦的脑子里便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心头如羽毛刷过,他从小便自由随性惯了,毫不犹豫就遵从自己内心的yu望,低头就要吻上那张更为诱huo的红唇。

[正文 坑深278米:战少为了吃醋要以公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