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喊道,“包子不要!”

比她的声音更大的更焦急绝望的是已经被打的几乎要去掉半条命的男人,“别碰刀,白雪你别碰刀!”

绝望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手指已经触到刀锋的女人已经完全将自己的身体彻底的放空,那双在她身上肆虐的手…让她当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的面被强暴,她一定会活不下去。

与其脏了再死,不如现在干净的死。

握住了,她流满眼泪的脸颊下,没有血色的唇勾出一抹轻轻的笑容,而后闭上了眼睛,将刀尖对准了一个方向狠狠地刺了下去。

那么多人冲过来想要阻止,也许在她动手那试图去拿那把刀的时候,除了无忧和大铁关心她所以吼她,其他的人就当做在看戏吧。

所以当她真的把刀举起来的时候,他们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冰冷的刀锋没入血肉,鲜血瞬间蔓延开。

无忧看着刀子落下去的那一刻还在想,如果包子真的杀了杜景年,那么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送她离开Z国。

可是那把刀插在她自己的身体里了。

她听到男人绝望咆哮的声音,连着扯断了自己身体里的那根弦,明明她今天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小时不到就好像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她拼命的呼吸着,才能勉强的维持着氧气在自己呼吸系统里的流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他们也无非只是想玩玩,但是玩出人命了到底难以摆明,更别说这里面还牵扯到了战家二小姐。

无忧整个脑袋都放空了,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放开了一点她就用最大的力气挣脱开禁锢她的双臂,几步冲到正在流血已经闭上眼睛的女孩身边。

杜景年也懵了一下,闹出人命也是他没想到的事情,从女孩的身上起开之后他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除了那满手的鲜血,无忧什么都感觉不到,听觉,视觉仿佛全都失灵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近在尺咫的感觉到死亡线在向她逼近。

“我们马上就叫医生…”她断断续续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哭了还是没哭,“包子你撑一下,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打电话…叫医生…

顾睿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长发散乱靠在沙发上一边哭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机想要拨号的女人。

包厢里的人还没来记得撤走,但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那个颤抖着恐慌流着眼泪的女人和今天早上他离开时笑容温软眼神带着娇羞的女孩相差太多,他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无忧第三次抖着手指想要拨号码,红色的温热黏腻的液体弄脏了她的屏幕她也没在意,手指落在最后一个键时,手机被人从后面抽走了。

她以为是杜景年的手下又在阻止她,转过身眼神仇恨的看着来人,“杜景年我告诉你…”

看清来人的容颜,她的话徒然就戛止了。

顾睿看着她要哭肿的眼睛,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一把将她的身子抱入了怀中,没说一句话,拿着她的手机点开号码,低沉好听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是顾睿,”

他的语速很快很清晰,“这里是夜妆,麻烦立即派一辆救护车来,伤者胸口被刺了一刀,流血很多,最好五分钟到。”

夜妆就在市中心,幸好离医院也不是很远。

他挂了电话抬头看了一眼一旁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想要去碰触那受伤的女孩的手,淡淡的嗓音很威严,“如果你没有医学知识,最好不要碰她,否则加重伤势后果无法预料。”

大铁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一点半点都不敢再动,他的脸也已经沁出了血,全身上下分布着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可是看着流血不止的女孩自己身上的那些伤他完全感觉不到。

五分钟对死亡线来说,一秒钟都等于一个世纪的煎熬。

无忧全身都是冰凉的,从顾睿伸手抱住她的那一瞬间起,她就立即反手抱住了他,身子不断不断的想要往他的怀中靠,似乎是怕疼,又好像是恐惧,颤抖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了,但还是细微的抖着。

顾睿的大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部安抚,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无忧,乖,不会有事的,你肚子里还有宝宝,不要这么激动,她不会有事的,嗯?”

那低沉有力的声音稍微的给了她安心的感觉,她埋首在男人的胸膛里,眼睛却仍旧睁得大大的,“包子会死吗…她会死吗?”

她的手指揪着他胸前的衬衫,留下一片褶皱。

她在他的怀里抬头,眼神无助,“顾睿,你告诉我,她会死吗?”

顾睿看着她,他以为战无忧是淡静得偏寡情的,她也许会喜欢他,他也相信她喜欢他,因为那些眼神不是可以装得出来的,可是她的感情不会多强烈,就像是她的情绪也不会很起落一般。

原本不是的。

二十岁不到的女孩,无助的时候也是软弱的只能掉眼泪,只能就揪着她信任的男人的衬衫一遍一遍的询问和确定。

坑深447米:小顾先生的潜在情敌

顾睿抬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嗓音很温和,“嗯,”他扫了一眼那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女孩,伤在左边的心口,刀锋进入得也不算很深,抢救及时的话,应该可以保住命。

于是他继续道,“医生会救她的,你别担心。

顾睿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衣衫不整还染着血的杜景年,温和的眸光变得淡漠,他看了几秒钟,不紧不慢的从用手里属于女人的手机继续拨号,“步楠,你现在能带人来夜妆吗?这边有一起涉及强暴和殴打的事情,嗯,你动作快的话说不定还能挖出更多的东西…”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杜景年就已经变了脸色,他几大步的走过来朝顾睿眯眼冷笑,“小顾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井水不犯河水,顾睿这个电话,明显已经触界。

何况他叫的人是步楠,还不是一般的警察小喽喽。

顾睿仍旧维持着温淡和煦的神情,手指抚摸着怀中女子的长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是尽一个良好市民的责任罢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抬着担架的医生已经进来了,无忧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把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孩放在担架上,她连忙一把扯住其中一个医生的白大褂,睁大了眼睛问道,“医生,她会不会有事?”

顾睿把她的手扯了下来握在手里,“你会耽误医生的工作的,无忧,让他们送她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来的医生看上去就级别不低,估摸着是看着顾睿的面前,看着被男人抱在怀中的女子,连忙抽空回答了一下,“顾太太,我们会尽量抢救您的朋友。”

也不过只是几分钟的时间,白雪和金沐晟就都被医生带走了,两人伤得很重,无忧原本想起身跟过去,可是眼角的余光一碰触到那张脸,她就忍不住由强烈至极的厌恶而生的怒火。

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人渣。

她抓着顾睿的衣服,脑袋已经转过身,强烈的怒意在朋友都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沉淀下来了,她抬手把散乱的发解开,冷冷的视线看着还站在那里的杜景年。

注意到无忧的视线,杜景年反倒是嬉皮笑脸起来,他耸了耸肩膀,“好了顾睿家的小媳妇儿,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回头帮你的朋友出医药费,现在我像你赔罪,刚才有点儿激动,吓着嫂子了,小顾公子要不要带媳妇儿去医院检查检查,万一真的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无忧被顾睿拉着站了起来,男人的手环在她的腰肢上,大半的力气都由他来支撑,目光泠泠的看着满不在乎的杜景年,她眯着眼睛笑了出来,“你刚才不是叫嚣着要强暴白雪,打断金沐晟的腿吗?你要做的被人中途打断了,”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上来之前貌似也让人转告你了,如果我的朋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扫了你的场子。”

夜妆的历史比不上醉色,但是也有十多年了。

扫了夜妆,就等于扫了整个杜家的面子。

杜景年冷冷的笑着,“小顾太太,多大的事情你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就是一句话不到的功夫,厚重的靴子踩着地板的声音靠近,一个黝黑而高大的男人直接踹开门进来了。

深蓝色的制服笔挺而气势非凡,黑色的短发下一张五官深邃的脸,浓眉剑目,浑身上下阳刚味很浓厚。

顾睿注意到,这个男人踹门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身上染血的杜景年,而是战无忧。

无忧听到动静就转了头,她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孔,稍微还有些紧绷的神经基本放松下来了,她微微的抬着下巴,轻轻的语调十分坚决,“步楠,把这里砸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杜景年的脸色下沉得厉害,这个小丫头片子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一开口就这么狠是他没想到的。

步楠几大步的走到无忧的面前,锐利的视线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然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满的瞪了顾睿一眼,“无忧,你现在怀着孩子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干什么?”

幸好她看上去还好好的,否则他要把这里给夷为平地。

顾睿的眼皮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淡淡提醒道,“步队,杜少在那边,你可以带他回去问话,等伤者醒来看看人家想怎么告他。”

步楠大手一挥,“把人给我带回去,”他盯着无忧略略有些苍白,睫毛上还有染湿过的痕迹的泪水,眉头一皱,不高兴的道,“把这儿所有的人都带回去问话。”

他鼻子动了动,瞥了眼杜景年那张脸,继续道,“我好像哈闻到了点儿摇头丸的味道,顺便给我上上下下的把这儿都搜一遍,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给我带回去,谁乱来不配合也给我带回去。”

这话一出,刚才还准备溜走的人也就没人敢动了。

战左野在俄罗斯,现在左轮和右影管事的就基本是步楠,他说不准动,就没人敢动一下。

“步楠,”杜景年气急败坏,“谁准你动我的地方?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战家的一条走狗敢在这里动我的地盘。”

这句话出来一时间鸦雀无声,然后紧跟着响起的就是响亮的巴掌声。

顾睿的眸重重的眯了起来,看着无忧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冷冷的开口,“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说他?”她的胸口起伏得厉害,“你不就是生在杜家没人敢教训你么,像你这种靠着家里除了玩女人什么都不会的垃圾也敢跟步楠比?”

杜景年何曾被女人打过,想也不想就要反手甩回去,顾睿早就走了过去,眼疾手快的将她抱进了怀里,躲开了男人扇下来的手。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阵劲风扫过,他一拳就直接揍在杜景年的脸上,那从军队里出来的男人的拳头几乎生生的锤断他的骨头,步楠喘着粗气,“你他妈的说我什么都行,你敢动手打她?”

他差点就没有一脚踩死这只人渣。

顾睿的的手臂将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了,英挺的眉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皱得厉害。

他们感情似乎很不错,他没有记错的话婚礼那天步楠是没有到场的。

眉目收敛,他淡淡的道,“步队,这边的事情那就麻烦你处理一下,我现在陪无忧去医院看她的朋友。”

步楠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才看着无忧,他咧开唇笑了笑,“好啊,”他想了想,斟酌着用词低低的道,“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无忧你不要太担心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无忧点点头,“我知道了,”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边的事情你小心点,等我从医院出来我再找你。”

步楠无声的点了点头,目送她的身影离开。

离开夜妆,她紧紧攥着拳头的手终于松开了一点,上车后,她勉强的开口,“你要怒要回公司?我自己去医院就可以了。”

“无妨,”顾睿淡淡的道,“无忧,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不应该自己进去,杜景年那样的人不是你能应付的,如果不是她顾忌着你爸爸,出事的人就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了。”

“我知道,”无忧疲惫的闭上眼睛,慢慢的靠近男人的怀里,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所有浮现出来的还是白雪满身失血时的模样,以及她昏迷前缓缓闭上的眼睛,

“我认识他们两年了,”她忽然就自言自语起来,“他们是住在一个院子里青梅竹马,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泥巴,从上学开始就是同桌,偶尔也会吵架,但是似乎永远都处在热恋期,大学毕业就准备结婚了,那时候我还说,到时候我要给他们当伴娘。”

有时候,看着自己身边相爱的恋人,就像是看在盛开的爱情。

青梅竹马么,他也是有的。

顾睿淡淡的咀嚼着这两字,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那样倾国倾城的容颜,笑起来眉眼弯弯,嫣然明艳,璀璨得耀眼。

他的手指淡淡的抚摸着怀中女子的长发,缓缓的闭上了眸。

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都能如她所说的那样,否则唐小诺就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他。

那个女人淡淡然说出口的放弃,让他超过十年的爱情没有了价值。

他低头轻轻的吻了她的发顶一下,“你朋友伤得不是很重,不会有事的,”她抬头就能看到他温润如玉的优雅模样,看他冷贵一丝不苟的打扮便知道他应该是直接从公司里过来的,无忧的心脏很快的变得柔软,有些酸酸甜甜的情绪满满的几乎都要溢出来。

于是她抬头亲了他的下巴一下,将自己的身子往他的胸膛里靠得更近,“顾睿,谢谢你。”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她把自己的脸蛋埋在他的脖子里,嫩嫩的皮肤就这样亲密的靠着他,女人的声音也是软软的,“你在这时候出现,真好。”

就算她能在时候说了杜景年那个人渣,没有他及时出现,包子和大铁也可能已经出事了。

顾睿低头看着她,淡淡的微笑,“我是你丈夫,你无需跟我说谢谢。”

坑深448米:顾总觉得抱歉的话可以请我吃饭

他的父亲曾说,不管他爱不爱这个女人,既然她已经成为了你的妻子,那就不能太苛刻,因为她会陪伴你一生。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叫战无忧会一生都跟他在一起,毕竟他娶了她,是他亲自决定要娶她的。

他顾睿自问不是多么刻薄的男人,爱不能,对她好可以。

无忧心里暖暖的,更加紧紧的抱住了他,那些躁动的不安的愤怒的甚至是仇恨的情绪也跟着在他的怀里慢慢的沉淀下去,逐渐的变得沉静而安详。

她想,他们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顾睿陪着无忧去了医院,他们到的时候白雪正在手术室做手术,金沐晟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直在手术室的门外等着。

手术做了一个小时主治医生出来的时候告诉他们白雪没有伤到要害,大概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中途缴费的时候大铁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的手术费,无忧正准备拿银行卡出来,顾睿已经接过单子刷刷的签了,她看着也没有阻止,只是小声的说了句,“你真好。”

顾睿失笑,“不过是几万块钱,你也要红着眼睛这么感动?”

无忧摇摇头,“你一直陪着我等我朋友做手术,所以我觉得你很好。”

她也知道若不是因为她,顾睿也不会选择轻易的得罪杜景年,不管他们之间如何,至少在外人的面前,他是护着她的。

这让她相信,她选择结婚是没有错。

顾睿并不怎么在意,只觉得她的心思太纤细,当然,女人这样并没什么不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朝夕相处里他一点点的好让她逐渐的深爱,到最后又以同样的方式慢慢的将它们消耗殆尽。

在后来的几天里,无忧几乎每天都会抽时间去医院看他们,还好那天晚上因为杜景年因为家里有急事所以没来得及把包子怎么样只是关了他一个晚上,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无忧就找上门了。

白雪住院养伤的这段时间,她每天都跟林妈学着煲汤,白雪好得差不多之后,她学下厨的目标就变成了顾睿,林妈之前一直在顾家做佣人,于是无忧便开始学顾睿喜欢吃的菜。

觉得小有所成的时候,她忍不住在上午打了个电话给他,声音因为忐忑而变得带着不好意思的羞涩,“顾睿…那个我最近在学做菜,刚好我下午没事做,要不要我做成便当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顾睿正在看文件,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即便淡淡的应了声,“让陈叔送你过来。”

无忧在电话这边笑容甜美,连声音都止不住的甜腻了很多,“你等等啊,我大概十二点的时候到你的办公室。”

顾睿听完道了一声好,听她说完再见才挂断电话。

刚好拿起手里的钢笔准备继续批阅文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用力的推开了,他握着钢笔的手指蓦然一顿,抬眸朝着门口看去。

只有唐小诺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推他办公室的门,因为只有她这么做是被允许的。

那女人出现在他视线的第一个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唐小诺。

长长的及腰的咖啡色卷发,洋洋洒洒的从见天两边倾斜而下,上半身穿着色彩明艳的鹅黄色衬衫,搭配一条黑色的垂坠感极强的女士西装裤,脚上踩着一双同是黑色的高跟鞋。

看五官应该混杂了四分之一的西方血统,比不上唐小诺精致毫无瑕疵,甚至也不同于无忧的舒适美丽,但是因为别致的风情和自成一格的特色,但是这样的美具备着和唐小诺一般的侵略性。

只是,F国温蒂是懒懒的,媚媚的,但是她却是利落而精炼的,眉目间甚至带着西方女人才有的野性。

顾睿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三秒钟,便淡淡然的收回了,“杜小姐,没有人教过你进门之前先敲门是礼貌吗?”

秘书小跑着跟了进来,懊恼而尴尬的道,“抱歉顾总,我没能拦住这位小姐。”

顾睿英俊的脸庞十分淡漠,看不出喜怒,“请杜小姐出去。”

秘书想要阻拦,闯进来的女人却丝毫不给她机会,径直的走到了顾睿的办公桌前,居高临下的气场凌人,明眸皓齿在明亮的光线下煞是动人,“顾总,我不太理解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见我时为了什么?”

顾睿眉目不动,淡漠道,“杜景年的事我太太不会罢休,杜小姐,我的时间很贵,不相关的人和事对我来说都是浪费。”

女人娇娇的笑声如脆铃,爽气得跟他记忆中的嗓音几乎如出一辙,“顾总,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找你是为了我哥哥的事情?”

“哦?”他的手指玩转着那支笔,唇畔勾出了然的笑意,“杜小姐找我是想谈生意吗?”

堂而皇之的打扮成唐小诺的模样来跟他谈生意,还真有几分意思。

“我叫杜明珠,代替我哥哥跟顾总谈你们之前合作的案子,只是顾总一直将我拒之门外所以我才不得不没有礼貌的闯进来,素来听说小顾公子绅士,应该不会介意吧?”脆然的嗓音让这段时间听惯了无忧温静柔软语调的顾睿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他依旧淡淡的,英俊如斯的脸庞的确是温润如玉的,但是那好看的眉目间始终维持着冷贵的疏离,“这么说起来,倒是我的不对了。”

“顾总若是介意的话我可以请顾总吃饭当做赔罪,不过,”杜明珠娇俏的笑,身子微微的向前倾,“顾总要是觉得回绝女士这么多次很抱歉的话,也可以请我吃饭,我这人别的没什么,就是好说话,说起来现在也到了吃饭的时间,我还挺饿的。”

妩媚英气得甚至咄咄逼人,顾睿淡笑着,他也曾有意无意的听说过杜家这位二小姐,年纪轻轻从美国回来,空降杜氏企业的总经理,短短三个月谈下上千万的合同力压非议,倒是比杜景年要靠谱多。

他记得父亲也曾褒奖过她,若是没有小诺,杜明珠做他们顾家的儿媳很合适。

顾睿起身站了起来,“那自然是我请杜小姐吃饭当做赔罪。”

无忧到顾睿公司的时候是前台的小姐带她去的,经过秘书室的时候顾睿手下的首席秘书参加过他们的婚礼自然也是认得无忧,连忙就起身迎接,“顾太太您来找顾总吗?”

女子穿着杏色的大衣,长发温顺的挽着,抿唇微笑,“是啊,他还在工作吗?”

她本来想说如果他还在工作的话那她就现在外面等一会儿,免得打扰了他的动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碰触到秘书小姐一闪而过的尴尬眼神,她挑起眉梢,“怎么了吗?”

梁秘书身为顾睿满意的首席秘书,自然清楚肯定是不能跟顾太太说顾总现在在和别的女人吃饭。

哪怕只是谈生意,可是杜明珠那样明艳年轻的女人,连她都瞧出了几分意思,何况是怀着孕的女人。

于是她立即摆出满脸的笑容,“顾总刚才见一个临时过来的重要的客户所以出去了,可能要过一会儿才回来,不然您在顾总的办公室等会儿吧?还是我帮您给他打个电话。”

无忧连忙道,“我没事,我去他的办公室等吧。”反正她有时间也不饿,等等应该也没关系。

梁秘书于是就带着无忧进了顾睿的办公室,无忧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出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好的,顾太太您有什么吩咐开门叫我一声就可以了,我就在外面。”

无忧微笑,“好的,麻烦你了。”

办公室的门被带上,她环顾着办公室的装修,然后撑着自己的下巴在沙发桑百无聊赖的等着。

无意中看下茶几的下一层放着几本杂志,她随意的翻了翻,然后拿了一本美食杂志出来,低垂着脑袋一页一页的认真的看。

忽然看到其中一道红酒煎鹅肝,她的手指顿在图片上,有意无意的在上面画着圈圈,视线习惯性的扫过右上角的店名,刚准备翻下一页,她搁置在一边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到顾睿的名字闪烁着,唇角立即弯出愉悦的弧度,很快的接下,语气轻快的问道,“我都已经到了很久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