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顾睿,放了他。”

女人咖啡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并没有化妆,身上穿的也不是平常出入公共场合的衣服,很简单小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很平静,“什么是爱情什么是迷惑,我分得比你清楚。”

“就算是迷惑也没关系,至少我开心。”

顾睿淡淡的看着她,像是在陈述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我让人把他的腿废了。”

“顾睿!”无忧的眼睛蓦然的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

“无忧,碰过我女人的男人,腿只是利息。”顾睿淡淡然的模样,就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我爱你,舍不得动你,但是背叛的代价,总要有人承受。”

无忧咬唇,死死的看着他,“他人在哪里?”

“你想让亲眼看着他为你付出代价吗?好,我带你去。”顾睿手上的那一道伤口终于没有再继续的流血,他扣着她的肩膀,温和而残忍,“看完了你就死心,放心,我仍旧和以前一样爱你,疼你。”

顾睿强势的抱着无忧上车,一路驱车到别墅。

到了门口,无忧忽然站住了,没有再往前走一步,顾睿伸手搂住她的腰肢,淡淡的道,“害怕了吗?”

“来的路上,我已经打电话给我哥叫他帮我了,”无忧面无表情,“你非要我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不爱你了我给你戴了绿帽子你才看罢手吗?我战无忧保护得了一个男人。”

“至于他的腿,如果真的废了,我负责照顾他一辈子。”

顾睿不温不火,“那就进去吧。”

客厅的灯光明亮得刺眼。

无忧看着被绑着被迫跪在地上的男人,想也不想的甩开顾睿的手冲了过去,看着他裤子上的血,一下就哭了出来,“蓝斯,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蓝斯似笑非笑的看了面无表情的顾睿一眼,附身凑到女人的面前,低低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没事吗?你男人是真心要废了我,这次为你牺牲大了。”

他还真的不怎么能摸准,这腿能不能救。

无忧咬唇,很慌乱,眼泪也掉的更加厉害了。

蓝斯无奈的看着她,“别哭了已经这样了,你请个好点的医生没事儿,要是真的废了——反正你也死了心要跟他离,到时候以身相许真的跟了我算了,身为男人,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对不起,”她小声的道。

蓝斯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顾睿,眼皮一跳,淡定的道,“他好像不只想废了我,他是想做了我,顾太太,救命。”

他不就是赚了把钱,动了点心,帮助了迷路的猫咪,交了被丈夫伤透里的心的朋友。

对有夫之妇动心什么的,果然都是找死。

顾睿离得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他从一旁的保镖手里拿了支枪过来,俊美的脸透着温雅又冷漠至骨的决断。

身为商人,顾睿的骨子里从来不缺少狠。

蓝斯淡定的道,“他要开枪了,顾太太,不然你抱着他撒撒娇保证再也不闹离婚了,成吗?”

看着女人苍白如雪的脸庞冷漠的看向顾睿的枪时,蓝斯跳着的眼皮和心脏蓦然的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怎么忘记了,这个女人虽然清醒,可她是个病人。

还是患有心理病的病人。

随时可能做出不正常的事情。

果然,蓝斯听到她的声音,“顾睿,今天你要么开枪把我跟他都杀了,要么,你就给我签离婚协议。”

坑深577米:我答应离婚(月票加更)

她真的是把自己逼死到绝境吗?

顾睿修长的身形透出森冷的气息,他清淡的笑,“如果非要用这种方式让你死心,无忧,是你逼我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利落的上好子弹,他的动作慢斯条理的像是在刻意,上膛,最后,枪口指着蓝斯。

顾睿曾经在军队里待过两年,如此近的距离想要谁的命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无忧站在蓝斯的身侧,黑漆漆的眸定定的看着顾睿,绯色的唇抿着,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一旁穿黑衣的保镖拉着无忧的手臂,不让她靠近,她没有挣扎,眼睛始终看着枪口。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

顾睿的手指握住枪,黑眸深沉,目光偶尔掠过女人的侧脸。

她只漠漠的说了一句话,“顾睿,如果你开枪,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的手指一紧,随即从喉咙里发出喑哑笑声,“无忧,从跟你结婚开始,我就做了很多后悔的事情了。”

说不清楚是哪一桩,但是他知道他确实做了很多。

枪口指着的是蓝斯的胸口顾睿看着那张俊美而懒散仿佛并不在意的脸,唇畔的弧度阴测。

他闭了闭眼,俊脸恢复了面无表情,手指用力,扳机用力的扣了下去。

枪响。

鲜血浸透了素色的衣服,顾睿瞳眸猛然的收缩,倒映的是女人趴在男人肩膀上血液濡湿的画面,手指剧烈的战栗,他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无忧…”

蓝斯也很意外,他低头看着无力的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俊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震惊。

她一直没有说话,没有挣扎或者哭喊,所以顾睿的手下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冲过来,谁都没有防备。

顾睿抱着她,颤抖的叫她的名字,“无忧…无忧…”

血红色刺激着他的眼睛,女人从蓝斯的肩膀上靠在他的怀里,她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脸上的血色迅速的流失,顾睿抬头朝一边站着的木讷的保镖吼道,“站着干什么?马上叫医生!”

她怎么会突然冲过来,她怎么会突然冲过来?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刺激他开枪,没有出声没有防备,所以让他这一枪打在她的身上。

她想干什么,向他宣告,她可以为了这个男人去死吗?

为了跟他离婚,她什么都不要了,名誉,前途,现在连命都赌上了,他做了什么让她要做到这个地步?

他低头,全身的战栗都是从身体的最深处冒出来,一层一层的,每一层比一层深,“没事的,医生很快就会到了,无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抱着她的手臂也在微不可绝无可控制的颤抖,“对不起无忧,我错了…是我错了。”

是他一直在逼她,明明知道她不喜欢还在一直逼着她。

所以才会把她逼到这个地步。

现在…他甚至亲手开枪伤了她。

他想起,她问他,如果她真的爱上了别人,他难道要亲手毁了她的幸福吗?

他只是不相信,他会真的爱上别的男人。

蓝斯眼神复杂的看着整个人都陷入了惶恐中的男人,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女人,前所未有的慌乱,不断的说对不起,一遍一遍的重复,胡乱地吻着她的眉心安慰她,“无忧对不起,”他看着怀里静静闭上眼睛的女人,“我答应你,我们离婚,只要你没事,我答应你我们离婚…瞳瞳我找回来也给你…”

“只要你没事,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不会再逼你了,无忧,我发誓再也不逼你了。”

顾睿自己受不在意,可是无忧伤成这样他不敢移动她,生怕会再影响她的伤势,“对不起…”

是他疯了,如果她真的爱上了别人,他怎么能真的杀了他。

顾睿冷漠的眼神瞟过蓝斯,暴戾的开口,“把他放了!”

手下立即领命,将绑在蓝斯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蓝斯看着晕倒在男人怀里无忧,有几分烦躁,他皱着眉头,“顾先生,你真的不知道你太太有重度抑郁症吗?”

重度…抑郁症?

手术室外的长廊,顾睿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冷冷的开口问道,声音沙哑得厉害,“蓝斯是么?”

蓝斯点点头,他穿着黑色的衬衫,俊美透着邪魅,他的腿受伤很重,但是除了面色显得苍白了一点,看不出他的在意,“我不是很清楚你们夫妻之前有着什么样的过去,但是我知道你太太的抑郁症很严重…嗯,看今天的样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顾睿的嗓音已经沙哑透了,黑眸直直的,“你跟她什么关系?”

蓝斯抿唇,看着顾睿的眼神有几分似笑非笑的打量,“我要是说我跟她在一起了,你还要杀了我吗?”

顾睿的下巴静静的绷着,黑眸黯淡,戾气浓重,半响,他淡漠的道,“我会跟她离婚。”他的眸光冷锐犀利,声音也被压得很低,“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负了她再让她受一次伤,我保证没有人再替你挡枪。”

蓝斯眯了眯眸,淡淡的笑,“你似乎真的很爱她。”

顾睿面无表情,“我跟她的感情不需要向你交代。”

“好了好了,我的确是挺喜欢你太太的,漂亮的受了伤的女人很容易惹男人的怜惜,”蓝斯看着站在面前的还是止不住沉下去的脸色,“不过我跟她没私情,你该知道她那样的女人真的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会先离婚。”

果然是在演戏么,顾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闭了闭眼。

蓝斯微微的耸肩,“不过,我还是觉得顾先生跟她离婚吧,她病得不轻,抑郁症不是说着玩的…她刚才明明可以说清楚却自己挨了那一枪,她最近的行为很反常,你也知道。”

抑郁症会有自残,自杀,思维极端的表现。

当然,在大部分的时间内她可以控制住自己也不会那样想,可是到了类似于刚才那样的时刻,她就像是被魔怔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直以为,她是心情不好,不想看到他不想跟在一起,所以才每天闷闷不乐,才会频繁的出入夜店。

蓝斯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你是她老公,她有抑郁症你都不知道,难怪她一门心思不想再跟你过只想离婚。”

顾睿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红灯,“她…除了对我冷淡,玩得太过分,没有表现出很不正常的样子。”

蓝斯微哼,“你以为所有的抑郁症都是缩在角落里一句话都不说不理人吗?她的手机里应该有心理医生的电话号码,你可以了解”

蓝斯最后说了一句,“顾先生,以我对你太太的了解,她不是怎么相信你。”

无忧没有伤到要害,手术做了几个小时就结束了。

她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天空外已经暗透了,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朦朦胧胧的天花板,稍微动一下,就痛得她直抽气。

这细微的动静很快的惊动了顾睿,他转过身大步的走到她的床边,俯身低低的问道,“无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无忧的眼睛转了转,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细细长长的。

半响,她才哑着嗓子淡淡道,“没事。”

其实很痛,可是这痛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很不真实,不真实得仿佛她的身体和感官系统被生生的剥离成了两个人。

“要吃东西吗?”男人的温柔的道,“我去给你弄点粥好不好?”

无忧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吃,”末了她的眼睛又徒然的睁大,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蓝斯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名字,顾睿的脸上没有显示出特别的喜怒,只是淡淡的回答,“他的腿受伤了,在做手术。”

顾睿伸手摸了摸女人的长发,温和宠溺的道,“我去给你买点粥,”视线落在她苍白如雪没有什么生气的面容上,淡淡补充,“等你的伤好了,无忧,我给你你想要的离婚协议。”

无忧怔怔的看着他干净而英俊的容颜,“真的吗?”

那声音很哑很虚弱,没有很大的激动或者喜悦。

男人低头自嘲的笑,“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再把你绑在身边岂不是禽兽不如了,放心吧,我说过,不会再逼你了。”

顾睿在得到她的首肯后,打开病房的门出去了,身穿白大褂大约四十岁却已经是头发花白的男子站在外边,他眯眸颔首,优雅淡然,唯独修长的身形散发着一股无法掩饰的黯淡和落寞,“许医生。”

许医生无奈的看着年轻英俊的男人,摇摇头,“我之前答应了顾太太,她的事情不跟任何人说。”

结果顾睿派了两个黑衣保镖和一支枪,他也没办法。

顾睿心脏紧紧的攥着,眯着眼睛很不悦,“她有抑郁症,你身为医生没有责任通知她的家属吗?”

“医生也有保密协议,您太太是跟他朋友一起过来的。”

——下午有门考察所以加更完了,抱歉,O(∩_∩)O,有票票的看过来,另外无忧的故事开始收尾了

坑深578米:如果能好好相爱

“更何况,”医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上下的打量顾睿,很平静的陈述,“您太太的抑郁症,大部分是来自您的。”

顾睿一震,抬眸看向紧闭的门,抿唇道,“我要去给她买粥,许医生麻烦跟我走一趟。”

许医生点点头示意同意,“好,顾先生。”

顾睿的西装沾了血,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英俊的容颜很淡漠,“跟我说,她的情况。”

“蓝斯是我早年的学生,顾太太会过来是他带过来的,”许医生不卑不亢的陈述,“他当年是心理系的高材生,带您太太过来的时候没说多的,只说麻烦我看看。”

那男人还是心理系的高材生,难怪她身边的人没发现他发现了,顾睿皱了皱眉,没有开口插话。

“她的抑郁症很早就有了,以她跟我的聊天中推测,应该是从生产完就有了,产前忧郁到产后抑郁,后来接连受了打击和刺激,又没有被排解,所以一天天的变得严重。”

顾睿的手握成拳,俊美的脸愈发的紧绷,唯独声音仍旧很淡,“所以她前段时间…做的那些事情…并不完全是为了跟我离婚。”

“那些我劝她,顾太太似乎几乎强硬的相信一件事,只要跟您离婚她的孩子就能回来,您知道抑郁症的思维不像是正常人,她陷入这个怪圈,当然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顾太太无法信任您。”

“包括您的问题我也擦边跟她谈过了,顾太太对您…感情是有的,甚至可以说,恨意也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明显,”许医生微微的皱眉,“我猜测,是您之前让她失望过,所以她不肯再相信您,在即便是她的理智分析出来您值得信任,她也不愿意。”

许医生看着年轻英俊的男人体贴细心地点粥,嘱咐需要注意的事项,干净的眉目很温柔,微微的叹息,“顾先生,我建议,您应该让顾太太接受治疗,静养一段时间,我告诉她她的病情时她拒绝跟家人说,也一直有吃药,但是…”

“说到底,您才是她的病症。”

顾睿骨节分明的手指包装着皱,闻言低低的道,“你的意思是,她一天在我身边就不会痊愈是不是?”

所以她才会说,在这样继续下去,她会死。

“抑郁症是一种病,”许医生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莫名的涌出阵阵的遗憾,“她会不自觉的坠入消极和悲观,会做很多正常的时候不会做的事情,她没办法自救的,尤其是在病源的身边。”

顾睿没有让保镖跟着而是让他们守在无忧的病房前,所以一路上只有两个人,许医生也没想到堂堂顾氏帝国的少董会亲自买粥,“顾先生,我不能干预你们之间的事情,只是以医生的角度劝您,暂时分开对您太太,和你们的关系都有好处。”

过马路等红绿灯的时候,顾睿淡然的问,“她生产的时候我因为前女友不在她的身边,她打电话给我求我的时候我拒绝回家,导致家里发生火灾她难产,后来孩子被人带走。”

“她想跟我离婚,我不愿意,她跟他哥哥去了莫斯科,我逼她回来了,”顾睿自嘲的笑了笑,“是我做的这些把她逼出了抑郁症?”

准确的说,是逼到了抑郁症重度。

许医生有些意外,但是没有否认,“难怪您太太不相信你。”

孩子的事情,无忧没有开口说过,但是她的态度隐约可以透露出来,她更偏向自己解决。

顾睿没说多余的话,在门外只淡淡的道,“跟我保持联系,不要告诉她我知道了这件事。”

推开门进去,无忧靠在高高的枕头上看着窗外,见他进来,视线就跟着看了过来。

顾睿坐在她的身边朝她温柔的微笑,“饿了吗?先吃点东西。”

“顾睿,别告诉我爸妈。”她蹙着眉头,“也不要告诉我哥哥。”

他低头打开饭盒,淡淡的笑,“为什么不,这一枪是我开的,你哥说不定会要我还一枪。”

他抬手舀了一勺粥喂到她的唇边,“乖,张口。”

无忧张开口,低头顺从吃下。

她的声音淡淡的沙哑,“不算你的错。”

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不想牵连到他们的父母。

“我答应跟你离婚,答应我几件事。”顾睿一边喂粥,一边低低的陈述着,“第一,我会离开京城大概一年左右,所以你不必离开,你在你爸妈身边我才放心,第二,你受伤了再加上产后的虚弱必须要接受医生的调养,第三,瞳瞳我会带回来,在你的身体心理全都恢复之前我先带着,等你的学业和工作稳定下来,我把她给你。”

“你离开京城,打算去哪里?”沉默良久后,她开口问道。

“顾氏旗下的分公司很多,我要抽几个月去意大利,”顾睿微笑着擦拭她的唇角,又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放心,只要你不想,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所以,在你养病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再讨厌我了,嗯?”这也许是他们之间最后的相处了。

无忧看着他微微笑着的模样,心脏忽然席卷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她哑着嗓子道,“顾睿,我不是讨厌你,”她闭了闭眼,“我只是待在你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生活。”

“我知道,”他低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轻如羽毛,“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艰难的道,“顾睿,我们离婚,你可以把舆论都压在我身上。”

他摸摸她的发,“这些我会处理的,你什么都不要想。”

在医院住了三天,顾睿就接她回家了,他已经把她曾经签的那张离婚协议签好递给她了——最后到底是真的用上了。

她不能下床只能躺着休养,顾睿几乎抽了所有的时间陪她,连意大利那边,他都交给小诺盯着了。

“顾睿,”顾睿询问他们这段时间能不能同床,他保证什么都不会做,无忧最后点点头同意了,“小小和易北真的要结婚了吗?”

入睡前,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在商量婚期了,怎么了?”

无忧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低低的道,“你抽空查查易北他妹妹的关系吧,我觉得他们家…有什么事瞒着你们,安西也…有事瞒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