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十鞭?

光线是从走廊传过来的,因为他穿的是黑色的衬衫所以看的不是很真切。

亚瑟以为她不相信,乖乖的把衬衫的扣子解开,几乎才解开几颗露出了胸膛,顾安西就被斑驳的血肉模糊的伤疤惊得差点掉出了眼泪。

就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伤痕累累翻滚着血肉,狰狞可怖,她看着就觉得森森的疼。

他不是里昂集团的大少爷吗?怎么会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谁…谁把你打成这样的?”顾安西半响被震得头皮层都是疼的,心口被密密麻麻的堵着,“你到底有没有上药?”

亚瑟看她微白的小脸,察觉到自己似乎把她吓坏了,连忙止住了手里的动作,低头又忙着亲她,“我爸,没事我习惯了,”他轻描淡写,今晚能看见她再挨五十鞭他也无所谓,低喃着问道,“乖小小,你喜欢什么样的迷幻剂?”

喜欢…什么样的…迷幻剂?

“鸦片?海/洛囚?吗啡?罂粟?大/麻?杜冷丁?冰du?”一连串的名字很自然的从他的口中被报出,他碧绿色的眼睛很认真,“还是其他的种类?我都试过了,很少有用。”

虽然偶尔可以看见她,可是那样的幻觉太假太短暂。

他不停的加重分量,变化种类,很少能在他的身上起作用。

今天他受了五十鞭伤得很重,医生建议他麻醉,他直接用了床头的大分量的毒品,没有痛苦的感觉,只是空虚得厉害,

虚虚实实在他脑子里转换,迷迷糊糊的来了这里。

这里有很多的雏菊,他的小小喜欢雏菊,所以他经常来这里。

顾安西看着俊美的近在咫尺的脸,磕磕盼盼的开口,“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还在吸毒?你刚才报的那些是什么?”她甚至顾不得他的身上有伤也忘记了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震惊得剥夺了思维的空间,“什么叫做…你都试过了?”

亚瑟很快的回答她,蹙着眉头,“所有的毒品我都试了,”他低低的道,带着他清醒的时候不会出现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未有过的讨好和小心,“我想知道哪一桩带来的感觉更真实,你知道吗?”

她睁大眼睛,喃喃的道,“你是不是疯了?”

所有的毒品我都试过了…

所有的…毒品。

“小小不知道,”亚瑟亲着她的唇瓣,声音仍旧是哑的,“没关系,没关系,应该是我今天用的那种,我以后就用那种,你每晚都来陪我好不好?”

他不正常,顾安西不算很聪明的脑袋,反应也不是很快。

但是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很不正常。

“我可以吻你吗?”她还没能将思绪理清楚,男人再次凑了过来,呼吸间的热气都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滚烫滚烫的,“乖小小,我吻你你不会消失的是不是?我很想吻你。”

他赤果而直白的眼神盯着她的唇,痴迷肆意。

坑深587米:小小,我烦他们,只喜欢你

安西呆呆的道,“我为什么会消失?”

哪里出错了,她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怎么会吻一下就消失。

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

闻言,亚瑟的眸色立即亮了,他毫不迟疑的扣着她的后脑勺就用力的吻了下去,男人霸道而强势的气息立即充斥着她的口腔,舌被缠住吮吸,他一寸一寸的辗转的重重的舔舐着她口中的腔壁,这样的刺激像电流层层的漫过她的神经。

他吻得深又吻得急,如狼似虎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

她几次想要推开可是一想到那处处斑驳的伤口和血痕又觉得下不了手,一碰势必就会涌出血,以至于亚瑟如愿以偿的吻了个昏天暗地,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直到安西觉得自己会脑缺氧的时候,男人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

湿润的唇又贴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的脸颊,试探性的想要沿着她的下巴和脖颈往下,侵占更多的地方。

顾安西低头看着迷恋的吻着自己的男人,冷冷静静的问,“是不是你就是想跟我做这种事?”

上一次,也是这样,直接的强暴了她。

亚瑟顿住,连忙离开了她的肌肤,“不是,”他低沉黯哑的嗓音哄着她,眼睛里有些慌,“我只是太想你了,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他只是太想她了,对男人来说,这是表达思念和亲近最原始而彻底的方式。

安西有些心酸,但是忍住了,她侧开视线不跟他的眼睛对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叫医生…你未婚妻替你处理吧。”

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好像很多事情都很混乱。

“不,不,”男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小小,我不想要他们,你帮我上药吧,你再多陪我一会儿…我只想要你陪。”

他的脸颊贴着女人柔软滑腻的脸蛋,“小小,我烦他们,只喜欢你。”

什么时候起,他会说这么好听的情话了。

曾经连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的男人啊。

她躲不开他的气息,“我这里没有药,”安西蹙着眉心,“亚瑟,你跟你未婚妻要结婚了,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他要结婚的事情,她终于还是生气的。

她把自己交给他的那一晚就请求他,能不能娶她。

他现在要娶别的女人了,她肯定会不高兴,甚至再也不理他了。

亚瑟避重就轻,“我的卧室有很多药,你陪我过去?”他粗粝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脸蛋,低低的道,带着几分耍赖的孩子气,“你不去我不会上药的。”

亚瑟看了她一会儿,腾出了一只手再次把衬衫的扣子解开,这一次,他把所有的扣子都解开了,然后把黑色的衬衫脱下,赤果的上半身全都裸露在她的眼前。

哪怕光线昏暗,她也看清了一道道血肉翻滚的鞭痕。

这些伤看得她心悸,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这样的伤,他不让医生处理,他是不是疯掉了?

“小小,”亚瑟看着她眼睛里的震惊和心疼,唇畔噙着满足的笑,“你心疼我的是不是?陪我去我的卧室,陪我上药。”

凯撒找她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娶柳嫣然,只要他们无法结婚,那他就会做到答应她的事情。

安西咬唇,点点头,“我陪你去。”

亚瑟的住处很幽静,两棵至少一百年的树种在两边,四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守着,神情威严肃穆,面无表情。

亚瑟抱着安西进去的时候,连对着杀手来袭的四人都露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表情,面面相觑,全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大公子刚刚抱着的是…是个女人?!

除了外面守着的保镖,安西发现屋子里面就没有任何的佣人和医生之内的了,安静得唯有明亮的灯光。

他的卧室是最干净而一尘不染的白色,床褥,地板上的米色地毯。

安西被男人放在床上,她穿着的是柔软的毛衣,手摸着他干净而一丝不苟的床,亚瑟抱着她,低低的发问,“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她的手指捏紧着床单,留下一片褶皱,“你把衣服脱了,告诉我你的药在哪里。”

她是来勾yin他的。

她本来要做的就是勾yin他破坏他和那个女人的婚礼。

他们已经睡过了,再一起睡也没什么,最好那个女人闯进来发现他们捉奸在场拒绝结婚,那她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安西看着男人听她的话去找药的背影,一遍一遍的给自己洗脑。

亚瑟刚刚把药箱找出来放在她的身侧,敲门声就响了,“亚瑟…你开门好不好?我带了医生过来,你先让医生把伤口处理好行不行?”

是个女人的声音,安西呆住,心脏猛然的跳动。

他的未婚妻来了。

敲门声还在孜孜不倦的继续,“亚瑟我求你了,你的伤口不处理会恶化的…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要结婚了,”女孩在门外啜泣着,“你既然答应了你父亲要娶我把我当成妻子,至少让我帮你疗伤好不好?”

那些敲门的声音,仿佛敲在了她的心尖上。

安西无意识的握着手指,睁大眼睛看着附身在她面前的男人。

亚瑟抿着唇,很不悦,手握着安西力道很紧,“外边的人进不来,小小,给我上药。”

那是他的未婚妻…

【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要娶我。】

【柳小姐,请问婚期已经定好了吗?】

安西侧开视线,看向黑漆漆的窗外,一下就变得无所适从。

她在做什么?

亚瑟一眼就看出了她眼底的逃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干脆而利落的起了身,扔下一句,“我去赶她走。”

安西睁大眼睛,在思维转过来之前就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往浴室跑去。

亚瑟冷漠的看着门口的女人,以及她身后跟着的白大褂医生。

柳嫣然微笑着很温柔,“亚瑟,我先给你上药好不好?”

“我自己解决了,”亚瑟淡淡道,“你回去吧,我累了。”

他穿着衣服,确实看不到出来。

柳嫣然多少了解他的性子,“你让我看看,如果真的处理好了我就走。”

亚瑟蹙眉,不悦的唤道,“嫣然。”

坑深588米:大公子带了个女人回来

两个字,但是话语里的意味已经很明显,简短的不悦和拒绝。

柳嫣然朝卧室看,白色的床褥边摆着医药箱,盒子盖着,不知道是合上了还是没有打开,她抿唇微笑,很温柔的道,“亚瑟,我不亲自看看不会放心的,今晚都会睡不着的。”

安西贴着浴室冰冷的墙壁,低垂着脸庞长发垂下,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未婚妻真的好温柔。

亚瑟低眸,气息冷然,半响,他淡漠的道,“那好,医生留下,你先回去。”

柳嫣然微笑着,态度很执着,“你不喜欢我不会亲自动手,就在一旁看着医生给你上药包扎,等你睡下了我就走。”

女人看着清新温柔,但是执拗的眼神很明显。

亚瑟拧眉,一言不发的转身坐到沙发上坐下,抬手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将染血的衣服扔到一边,闭眼淡淡道,“快点。”

柳嫣然朝医生使了个眼色,松了口气笑盈盈的在他的身侧紧挨着坐下,她心疼的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心疼的神情毫不掩饰,轻轻的问道,“疼吗?”

“无妨。”

他和凯撒受罚从小就是家常便饭,早已经习惯了。

刚才说疼,不过是骗那个小女人的。

男人看似淡然的眼神看着浴室紧闭的门,唯有瞳孔不动声色的紧缩,坚毅的下巴紧绷着,俊脸在明亮的光线下落下一片黯淡。

还在吗?

还是被他们吓走了?

没事没事,如果走了再试他今天试的种类就是了。

他要她一直一直陪着她。

半个小时后,医生在男人无声无息却压迫意味十足的眼神和气场下将手里的动作加快。

他隐隐能感觉亚瑟身上即将爆破的不耐和对他们的厌烦。

“大公子,您记得您的伤口不能碰水…”

“完了就出去。”男人抬眸,冷冷的道,“这些我知道得比你清楚。”

医生连忙起身点头,“那好,大公子,柳小姐,我不打扰了。

“亚瑟你饿吗?要不要我现在去给你炒几个菜吃?”

亚瑟冷淡的道,“药已经上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把门带上,我累了。”

柳嫣然有些受伤,他每次都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从来不给她丝毫接近他的机会。

她起了身,见男人闭着眼睛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勉强的笑,“那好,我走了。”她轻声道,“你好点休息。”

柳嫣然走到门口最后看了他一眼,才带上门。

亚瑟立即起身走到浴室的门口,里面很安静,安静得没有声息,他心里一慌,低低的唤道,“小小…小小。”

仍旧是一片安静。

亚瑟神色一冷,抬手就握住了门把把门推开了,干净宽敞的浴室空无一人,他的胸腔一下空了。

直到贴着墙壁站得女人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才侧首发现她就在手边的墙壁前,亚瑟脸上露出笑容,一把将她捞到自己的怀里。

顾安西尖叫,“别碰我…你身上有伤!”他真的是半点分寸都没有吗刚刚才上了药怎么能这样抱她,他没有痛觉什么的吗还是毒品在侵蚀他的大脑?

亚瑟的手僵住,看她苍白着脸蛋不断往后退,也没有强求。

他身上上好了药膏,看上去还是惨兮兮的。

安西咬唇,脑袋很混乱,全都是柳嫣然温柔的声音,她几乎可以想象她的模样…她在干什么?她躲在这里…

她没有看他的脸也不敢看他的伤口,语气混乱的道,“我…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她来之前知道他有未婚妻,可是知道跟亲眼看到是两回事。

说着,就低着脑袋要从他的身边走过。

亚瑟神色微变,手扣着她的手腕,语气加重,“你答应陪我睡的。”他手上的力气加重,“你说好要替我上药,小小…”

“你的未婚妻已经让人给你上好药了,”安西抿唇,“亚瑟,她那么爱你,你不能这样对她。”

她也不能,她不能这样做。

安西垂着脑袋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深吸了一口气就要抬脚,耳边便传来男人自嘲而冷漠的声音,“是么,那没有药了你就能留下了是吗?”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转头就看见男人走到了淋浴的蓬头下,抬手拧开开关,水就这么直直的洒了下来。

顾安西蓦然的睁大眼睛,几步就冲了过去手忙脚乱的把水龙头关上,什么都顾及不了朝着他大声的吼,“你疯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想拉着他出去,男人连手臂都没什么完整的地方,看得她的心脏一抽一抽的,她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眼圈不自觉的红了,“刚才医生说了伤口不能碰水…你在干什么?”

亚瑟细细的端详她的容颜,不在意的笑,“现在可以重新上药了。”

重新回到沙发上,顾安西拿着药膏手忙脚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不行…”她喃喃的道,“必须叫医生…不行,这样不行,你让你家的医生过来,我处理不了。”

她只能处理简单的伤,更别说他刚才还冲了水伤上加伤,她看着就觉得渗人,她处理不了。

亚瑟看着她颤抖的指尖温温的笑着宠溺道,“没事,你把药膏涂在上面就可以了,这药的效果很好,小小,你比他们管用。”

顾安西拼命的摇头,最后还是下了决定,“叫你家的医生过来,亚瑟,这样下去你的伤会溃烂的。”

女孩红红的眼圈看起来就要哭了。

亚瑟皱着眉头,他当然不能叫医生,谁知道医生在她还会不会在。

安西咬牙看着他,“你到底叫不叫,不叫我就走了…我不想跟浑身血淋淋的人一起睡,我会做噩梦。”

“好…好,”亚瑟低低的答应,“我叫医生过来,只要你待在这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不是真实的,是他无法左右的存在,他只能哄着她顺着她,她才能留下来陪着他,他不能拒绝把她气走了。

亚瑟拿起一旁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声音瞬间变了音调,冷硬而没有任何的起伏,“带一个医生过来。”

布鲁是跟了他将近十年的心腹了,一听就知道他找的是能保守秘密的医生,心里一惊,难道大公子受了什么重伤吗?

不敢耽搁,连忙找好人选急急忙忙的上车赶了过去。

到门口的时候低声询问守在门口的保镖,能守在亚瑟住处的自然是他最信得过的心腹,布鲁忧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大公子伤得很重吗?”

两个保镖看了对方一眼,“大公子下午受了族主五十鞭,刚才柳小姐已经带医生过来处理过了。”

“处理过了?”布鲁犹疑的问道,“处理过了为什么大公子还吩咐我另外带医生过来?他是不是受了别的伤不想让柳小姐知道?”

两人再度面面相觑。

“大公子带了女人回来,可能是那位小姐受伤了?”

带了个…女人回来?

布鲁带着医生急急忙忙的朝亚瑟卧室走去,才走到门口,他就愣住了,因为站在门口,他就能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被男人摁住手腕的陌生的女孩。

他微微一惊,但是面上不露声色,带着医生走了过去,恭敬的唤了一声,“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