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了,真好。

——三更一点左右

[正文 坑深684米: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比她爱你]

男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娇艳的容颜,手指后移扣着她的后脑就重重的吻了下去,路卡看着肆无忌惮的亲吻的两人,额头上掉下三根黑线,要不要这么不把他的存在当成存在?

一番亲昵后,唐小诺心情极好的继续他喝粥,并且终于忍不住直接将他手里的报表抢了过来,“不准再看了,吃饭就吃饭,吃完再给你。”

男人皱着眉头,“小诺。”

“不给,”她把文件放到离他很远的地方,“你是病人我是家属你必须听我的,你现在的模样也下不了床待会儿有的是时间能看,我跟路卡能替你撑这么久就不在乎多一个晚上。”

凯撒的眉宇松了又蹙起,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任由她拿走自己的文件。

她耐心喂他,男人也很自然的配合她张口,唐小诺看着他的模样,“凯撒,”她看着他的轮廓,鼓起勇气道,“她为什么…会受伤?”

男人眉目不动,“嫣然吗?”?;;;“嗯。”女人的心眼小起来真真能跟针眼比,她鼓着腮帮听他自然而然的叫嫣然,怎么都觉得别扭。

凯撒喝着粥,喉结滚动,淡淡的似乎很不在意的回答,“没来得及问,可能是看着火了,担心我,所以不带脑子的冲了进来,先是被人踹了几脚,又被倒下来的墙砸到脑袋。”

她看着他平淡的眸,慢慢的开口,“她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说不出属于什么的语调,茫然或者带着极其细微的为不可绝的不安。

凯撒抬眸扫了她的脸色一眼,见她喂粥的动作停了下来也没有提醒,只是低笑着道,“怎么了?”

唐小诺闷闷的,“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反应好奇怪。”

男人依然淡然,“要怎么样才不奇怪?要不要我弃了你以身相许跟她旧情复燃?”他捏着她的脸蛋,“我还没什么都没说你就这样了,我要是真的做点什么你是不是要淹死在醋缸里?”

“我没有吃醋。”女人闷闷反驳,“她为你做那么多,你感动吗?”

“嗯,”男人没什么犹豫,很快很自然的回答,“有点。”

唐小诺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呆滞,随即失笑笑自己。

她问这样的问题,是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人心都是血肉,谁真的一点不会感动,可这也不是会让她愉快的答案。

何况,她闭着眼睛想起那日她的主治医生跟她说的话:

【柳小姐的情况很难说,如果一直这样无法苏醒的话,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她的大脑受伤很严重。”

这一个多月她忙着集团的事情忙着盼他醒来,几乎无暇去想这件事情。

有些事情,想起来就会让人觉得茫然和窒息。

凯撒在医院休养了大约一个月他就带病出院了,集团虽然没什么很大的动乱但是他一直住院总有些人在蠢蠢欲动,更别说跟亚瑟斗得两败俱伤被迫退出集团的乔治。

唐小诺亲自帮他收拾东西,“我们不回庄园住吗?”她脸颊微红,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我没有很不喜欢你们家的庄园,挺好的。”

“不回去,我父亲住在那里,”凯撒换下衬衫,手有些艰难的抬着扣扣子,唐小诺见状连忙走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高,连倒数两三颗的扣子都要把手抬到酸。

“那我们住哪里呢?”唐小诺问道,白皙精致的五官上挂着笑容,声音入耳十分的好听,“你之前派人重新选地建的别墅还在赶工,要不然我们先住庄园吧,你在那里长大很熟悉也方便养伤。”?;;;凯撒虽然是东西混血但是完全继承了西方人的身高, 颀长挺拔,他低头看着女人的发顶,以及她脸上安恬的笑容,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我们住你和你妈妈住的别墅,你不是挺喜欢的吗?暂时就住那里,我会向你爸爸买下来。”

苏绾半个月前和唐慕凡回墨门了,别墅也空置出来了。

“哦。”她乖乖的点头,“你不用买啊,爸爸买的就是我的,而且我们就暂时住一段时间而已。”

等那边的别墅竣工装修好,就是他们的新家了。

凯撒淡淡的笑,不在意的道,“住你爸买的房子,像什么样子。”

他要买就买,反正他有钱她爸爸也有钱,唐小诺不在意这个。

将他衬衫上的扣子逐一的扣好,唐小诺才慢吞吞的开口,“凯撒,”她的手交叠在胸前,不断的绞着,“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凯撒看着最近将长发绑起来不再像以前随意慵懒披着的女人,“嗯?”

“如果你去看她的话…带我一起去。”她眼睛不眨的看着他的脸,“好不好?”

他低眸看着她,眼里的意味很深,像是透不进光的深海,“为什么?”

唐小诺跟他对视了几秒后将视线错开,他这样看着她给她一种感觉好似她做错了什么一般。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很过分。

也许是吧…她很茫然,她也不知道她要如何面对柳嫣然。

手慢慢的落回身侧,她默默的转身重新收拾东西,双腿跪坐在床上耐心的叠着属于男人的衬衫,有几缕发落了下来。

她怔怔出神,如果她真的成为了植物人永远无法醒来,会永远在他的心理留有一席之地吧。

那如果她醒来了呢?那么多年的感情,再加上舍命相救。

她的手指不自觉的加重力气,在他熨帖的衬衫面料上留下了褶皱,唐小诺蓦然在心里失笑,她难道还能祈祷柳嫣然不要再醒来吗?

爱情的独占欲叫人变得止不住的恶毒。

凯撒颀长的身形在干净的白色的床上投下一片阴影,“小诺。”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像是与生俱来的蛊惑,温淡而冷静,“我看她,只是因为她救了我,我会组织最好的医疗团队替她治疗,不会让她当一辈子的植物人。”

唐小诺依然低头叠着衣服,素白的手一件一件的放入行李袋中,她跪坐在床上,鼓着腮帮问道,“那如果她醒来后…需要你呢?”

等她抬头的时候,男人已经站在身后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低笑和灼热的呼吸一起喷洒在她的耳上,“她需要我,难道你不需要我?”

薄唇有意无意的擦着她的耳朵和肌肤,酥酥痒痒的。

他养伤的一个多月里,很少跟她亲近,唐小诺甚至有点不习惯,她的脖子微微的瑟缩着,却还是转过身用力的圈住他的脖子,她主动的亲上他的下巴,眼神巴巴的瞧着他,“我需要你,”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和宝宝都需要你。”

男人的大掌搭在她的背脊上,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唯有眼神幽远而深邃,声音淡淡而哑,“豌豆公主不用担心这么多,我爱你,不会因为她救我一次而改变。”?;;;他低头亲吻着她幽香的肌肤,一点点的辗转和用力,“她愿意为我做的,我愿意为你做,你说男人会选择谁?”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的眼前忽然闪过穿着素白色长裙的女人鲜血沿着下巴滴落,她的眼神那么执拗那么用力,她说,凯撒,我不甘心不是因为你不爱我了,而是因为我们为误会而分开。

微微低眸看着怀里活色生香的女人,他蓦然抱得更紧了,她还说,我回来找你也不是因为我想再跟温蒂争,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比她爱你。

攥住她的下巴,凯撒低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唐小诺。”吻势从唇上转移到的耳畔,低低的嗓音带着哑意,“说你爱我。”

事实上她被他的手指掐的有些疼,他虽然常常会用这样的动作但是一般都不会真的弄/疼她,微微的拧眉,还是听话的吻他的下巴和下颚的轮廓,声音里是她特有的娇软,“我爱你。”

她长而卷曲的眼睫毛刷过他的皮肤,骚弄出一股痒意,“凯撒,对不起,害你受伤。”她的眼眸很明亮,要用最精准的四个字形容便是明眸善睐,唇红齿白,“那天墨夜说你这么厉害不会出事,所以我才没有折回去…”

虽然她有求着墨夜回去看看,但是她确实没有亲自回去。

她想告诉他,她那时也在里面所以不如柳嫣然一般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出去。

她想告诉他,如果她知道那时他真的还在里面,如果不是她怀着孕不能冒险,她也一样会折回去。

只是,她不能直白的说,那样显得太刻意也显得…太虚假。

凯撒淡淡低笑,“你折回去只是祸害我而已,我受伤了还得保护孕妇,会很累。”他唇角撩起十分寡淡的弧度,“事实上,她不顾性命的跑进来找我,除了自己弄个半死差点把我这条命连累在里面,没别的用。”

是这样吗?那…心意呢?

他真的不在意柳嫣然的那份心意吗?

唐小诺还是展露着笑颜,眉眼弯弯,“那我们回去吧,路卡忙的话我开车送你去集团。”

男人摸着她的脑袋,淡淡道,“他能忙什么事比我的事情重要,你在家休息就好,我叫他过来,你最近不是累了吗。”

[正文 坑深685米:是不是她睡着我就要一生不娶?]

“哦。”唐小诺这样答着,脸上维持着她干净而明艳的笑意。

凯撒心念一动,目光也跟着微微一闪,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微哑的嗓音很动听,“乖,我最近可能会很忙,你要照顾好自己。”

她黑色的眸流露出微微的不满,唇也嘟着,“知道了。”;他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前面他们又冷战了一段,她其实是想让他陪陪她的,但是集团内部最近有骚乱,她也不可能一直缠着他,只是有点小小的不高兴。

水光荡漾的别墅,路卡拖着行李箱跟在他们的身后,水很蓝,在明媚的阳光下更显得很漂亮。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佣人都是路卡新请的,两杯茶放置在茶几上,“先生,夫人,慢用,再过两个小时就是正午了,在这里吃午餐吗?”

唐小诺还没来得及说话,凯撒已经开口了,“煮小诺的就好,我待会儿就走。”

“好的,先生。”

“你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凯撒低低的哄慰,“晚上回来陪你吃。”

“那你不要太操劳了。”女人的声音娇软干净,“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医生叫你多休息你又不听,路卡,你看着点他。”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豌豆公主,你越来越有当管家婆的特质了。”

唐小诺瞪他。

路卡低着脑袋,坚决忍住笑。

凯撒将佣人泡的茶喝完,看着路卡把行李提上楼,眉目一派平和,却愈发的显得深沉。

新请的管家是个古板的英国男人,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气质严谨严肃,他被凯撒叫到跟前,听他淡淡的吩咐,嗓音低沉缓慢,“小诺怀孕了,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负责照顾好她,我不想听到她哪里被磕着碰着了,不允许她干任何的重活或者家务,如何照顾孕妇你该比我专业。”

“是的,先生,”英国管家看了一眼笑脸盈盈的唐小诺,“我会照顾好夫人。”

凯撒从沙发上起身,站直身子绕过茶几走到女人的身前,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在家乖乖的,嗯?”

说完在她左边的面颊落下一个吻,“有事打电话找我。”

她点着脑袋,笑眯眯的,模样乖巧娇媚,“我知道了。”

黑色的兰博,空气里吹拂着微风,今年的夏天很短,他睡醒已然是初秋了。

路卡开着车,理所当然的问道,“二公子,我们回集团吗?”

凯撒淡淡的看着车窗外,“不急,嫣然醒了吗?”

路卡从后视镜里看着男人淡漠得看不出丝毫情绪和端倪的脸,“还没,”他顿了顿,小心的补充道,“说不定醒不来了。”

路卡觉得他愈发的难以揣测这个男人的心思了,低声问道,“二公子,如果柳小姐真的变成植物人无法醒来,您打算怎么办?”

“我不是医生,她醒不过来,我难不成能让她醒来?”凯撒轻嗤了一声,漆黑的眸流动着些许的锐利和玩味,低沉的嗓音带着莫测的意味,“路卡,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和我女人的感情似乎涨了不少。”

路卡心里一个咯噔。

二公子在他的面前称少夫人为我女人?这三个字彰显着太明显的占有欲。

路卡微微的黑线,“二公子,您别这样看着我,少夫人是您的我比任何人清楚,”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垂涎自家上司的女人啊,他默默的垂眸,敛住眼底的叹息,诚挚的道,“我只是觉得少夫人很好,她…”

想起了什么,路卡立即戛然而止,并且聪明的接上后话以免引起男人的怀疑,“她这段时间又是照顾您又是忙公司的事情,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对您。”

一心一意的对他么。

因为在威斯汀酒店的事情,她果然变得死心塌地了。

男人掀起眼皮,“墨夜呢?”他声音里的温度凉了一度,“她跟墨夜有没有联系?”

怎么又提上墨夜了?

路卡觉得背脊又有点凉凉的冷汗了,为什么他要说这么多的慌…一个谎要用无数的慌来圆啊,说谎真的不是他擅长的事情啊。

路卡尽量板着脸好收敛自己的情绪,“没有,少夫人忙得闭眼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会有时间跟墨少联系,”他颇有些义正言辞,“二公子,难不成您还怀疑少夫人和别人有苟且吗…”

“她只爱我。”男人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不需要你替她澄清。”

路卡讪讪的闭嘴,继续开车。

一家极其高档的私人医院,只是消毒水的味道仍旧浓厚。

重监护病房。

头发一夜白了一半的柳默看着推门进来的两个男人,脸色蓦然一沉,“你还有脸来?!”他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自己眼睁睁看着长大的男人,怒不可遏,“你把她害成这个样子,你还有脸过来?!”

凯撒眸光淡淡的睨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波澜不惊的道,“应该的。”

“凯撒!!”柳默整个人看上去都苍老了很多,脸上的痛心疾首没有丝毫的掩饰,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怒,自己的女儿因为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没想到这男人不仅没有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赶过来,甚至过来了也是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什么样子,就是只是相识但不相熟的人生病住院,例行公事的过来看看。

他很年轻,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穿着质地精良的白色亚麻衬衫,下身是笔挺黑色西装裤,熨帖而一尘不染,脸上看不到悲痛,甚至是愧疚。

他冷冷看着一步步走向病床边的男人,“你还这么年轻,就已经学会这么狠,软禁你父亲,冲着你哥哥的女人下手,嫣然就算如今跟你没有关系你们也还有十多年的感情,她为你连性命都不顾了,也换不到你丝丝的动容吗?”

凯撒淡淡的掀起眼皮,似乎因为他话里的某个内容而皱眉,“柳叔叔,我不大懂您所说的动容是什么,”他的眼神落在那脸色苍白无神的面容上,“是不是她睡着我就要为她一生不娶,她醒来了就要抛弃我现在的女人,娶她对她负责?”

“至于您说的那十多年的感情,人总是活在过去并不是件很好的事情,您应该很清楚才是,比如我父亲。”

他的眼神深沉无声,谁都看不透,话语间也是十足的平静。

柳默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心疼自己的女儿却仍旧说不出话来。

凯撒没有在病房待很长的时间,只是去找了柳嫣然的主治医生,路卡被他抛在办公室的外面,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路卡愣愣的问道,“二公子,怎么样?”

“回头组织医疗团队,”凯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现在回集团。”

整个下午除了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唐小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跟新建别墅的设计师讨论,管家隔那么一个小时就要给她送杯润喉的水。

“里昂太太,能不能问问您和您先生打算要几个孩子?”

“啊?”唐小诺愣住,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眼珠转了转,她的手指习惯性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她微微的笑着,“这个顺其自然吧,不过可以多准备点房间。”

“好的,里昂太太,听说您养了一条大型的犬类?”

“是雪獒,它跟着我长大的,等我的宝宝出生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了。”

别墅的设计师们散了后,别墅已经重新被布置得像新婚夫妇住的地方了,虽然只是短期的,但是因为唐小诺怀孕,所以管家也格外的严谨,大部分的生活用品,尤其是地毯和浴室地板都换了新的。

除了卧室,唐小诺让他们留下来自己收拾。

傍晚她在铺床褥的时候接到男人的电话,“小诺,饿了吗?”

唐小诺跪坐在崭新的床上,眯着眼睛不开心的问道,“是不是不回来吃饭?”

她的语气很明显,带着点娇嗔,凯撒想象她的模样,手里的钢笔转着,低低失笑,“就这两天比较忙,解决好就好了。”唐小诺哼了哼,“知道了知道了,”她摸着柔软的被子,“要不要我给你科普下孕妇是特别需要男人疼爱和陪伴的?”

“嗯,我听着。”他笑着道,“下去吃饭,我晚点回来。”

“哦,”她转着眼睛,“反正我没事,要我给你送饭吗?”

“路卡会给我买,没事,你来我还要照看你,乖乖的。”;唐小诺皮笑肉不笑,“路卡快赶上你老婆了。”

“我不喜欢男人。”

她知道他忙,所以说了几分钟就挂了电话了,把卧室收拾好后就下楼吃饭了。

凯撒大约是晚上十点左右才回来,他是亲自驾车回家,路卡被他派回去了。

带着一身疲劳回到卧室,才推开门便乍然的跳高了眉梢,唇上勾出笑容。

地板上铺着浅色调的地毯,整间卧室的大小恰到好处,放着一张极大地床,落着雕刻精细既不显得奢华但是处处透着考究的柜子。双人沙发上旁边透明的玻璃圆桌上摆着新鲜的绿色的植物。

[正文 坑深686米:唐小诺,你是不是闲得厉害?]

双人床上,所有的床褥和被单全都换成了焰焰的火红色,那颜色格外的温暖和舒服。

唯独闭眸睡着的女人只穿了件没有过膝的米色浴袍侧卧在床的一侧,脸蛋枕在同样是红色的枕头上,衬得她的肌肤格外的干净和明艳。

那一对的属于他的枕头被她抱在怀里。

楼下的水池蓝色的水波不知道因为哪个方向照射灯光荡漾着,水波落在女人的脸上,随水纹而动着。

这样的一幕落在眸底,就像是有人精心为他准备了一份可心的礼物。

凯撒抬脚,迈开长腿走了过去,在床沿的边上顿住,然后俯身,静静的瞧着呼吸均匀的女人,她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腹部,依然平坦的腹部。

唐小诺是被细细碎碎的温热的吻闹醒的,灼热而瘙痒的呼吸不均匀的洒在她的肌肤上,她恼怒的想要拍开闹得她无法睡觉的存在,手腕被一把被人握着。

然后,指尖传来湿热的暧/昧。

她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俊美如斯的男人额前的发搭在他的眸前,看不清那深邃的目光,他低头吻着她的手指,半跪在她的身侧,专注得虔诚,虔诚得令人心动。

她下意识就想收回自己的手指,却半点挣脱不开他的力道,她也不会过于用力去挣脱他。

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的迷糊和慵懒,她扬唇笑着,“你回来了吗?”

没被他握着的手撑着床面支起自己的身子,像是经历了无数次一样,她刚刚起身,就被抬首凑过来的男人刚好吻住,无声的亲吻逐渐变得缱绻而缠/绵。

唐小诺很快被吻得意乱情迷,抬手顺势圈住他的脖子,腰也被他扣着,整个人宛如是挂在他的身上一般。

她娇笑的模样像是明艳的阳光下盛开的花朵,凯撒压着她的身子愈来愈低,直到彻底的塌陷在床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