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他定住了脚步,重新转过脸看着她。

无忧走到他面前站住,“我都看出来了,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平复着自己的气息。

凯撒冷冷的看着她,“想说什么?”

“感情不是手段能够挽回的。”无忧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他精雕细琢过一般的俊美的脸庞,“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大概耍手段玩心计成了习惯,好像这样比较快这样比较效果显著。”

凯撒仍旧没什么表情跟情绪,淡淡的道,“你挺聪明的。”

“你跟顾睿把我和小诺当傻瓜吗?”无忧气息很温凉,大衣的衣摆在夜色中飘起,似玩味般的道,“亦或是设局是商人的本能。”

凯撒看她一眼,“顾睿费尽心思,他之于你比其他的男人差劲么?”

“我看到小诺眉梢的疤不见了。”

男人薄唇紧抿。

“我曾经问她为什么不去掉,”无忧笑了笑,手抬起像是习惯性的撩起短发,“她说她的理由很可笑,她觉得自己拥有的太多,想交换点别的。”

凯撒颀长的身形狠狠一震。

他转头看向兰博的后座,隔着黑色的玻璃,他看不到她的存在。

————如果我突然完结了…你们不会意外吧╭(╯3╰)╮

[正文 坑深753米:你要怪一个男人处心积虑的想得到你吗]

“凯撒,她想交换什么不用我跟你说吧?她爱你比你想象的多,甚至可能比她自己想象的多,”起了晚风,带来了些入骨的寒意,无忧继续道,“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究竟明不明白,小诺她如今一点都不开心。”

凯撒依然看着车子的后座,目光像是要穿过玻璃,“继续说。”

“她和我,安西,甚至是大部分的人都不同的是,太长时间的潜移默化让她信命,后来我想,她和顾睿的订婚宴的那晚发生的事情,也许她也曾怀疑是不是她的命运开始走下坡了。”

“普通人对命运一开始的态度都是抗拒并且不相信的,可是次数太多她就慢慢的相信了,那些伤害就不只是伤害而已,那些伤害消磨了她所有的信心和期望,即便时间带走了那些上伤害,她很难像最开始一样。”

凯撒站在夜晚的庄园里沉默了良久,久到无忧以为他不会再开口,却忽然听到他带着浓重的自嘲的声音,“原来,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好了。”

他抬手拉开车门,无忧看着他要离去的动作,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她想也不想的开口问道,“我一直想问你,凯撒,当初小诺和顾睿的事情你挑上我,是因为我是小诺的表妹,战家的女儿?”

凯撒瞥她一眼,“我从来没有挑上过你。”

“挑上你的是路卡,他是在订婚宴的现场看中你的,因为你喝了很多酒,又一直痴痴呆呆的看着顾睿,是个人都知道你喜欢他。”凯撒难得解释,轻描淡写,“你的身份还是第二天的新闻出来之后我才知道的,那件事我并没有想到可以成功,为了一个成功率不算很高的计划开罪战家并不明智。”

“成功率不算很高?”无忧喃喃的问道。

“如果你不是唐小诺的表妹,如果你没有怀孕,也许并不会成功。”

“录像带…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你喝醉了,随便找个催眠师搭话就能把你催眠,下指示就行了,顾睿在订婚宴上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宾客,浑水摸鱼也不难,那盒带子被我哥的人拿走了。”

黑色的兰博驶入夜色中,凯撒低声道,“小诺,没睡着的话就绑好安全带,我开车快点。”

女人没有动静,没有起身更加没有绑安全带,连呼吸都是均匀平静的。

曾经睡在他身边的女人,她睡着时的呼吸频率是什么他比任何人清楚。

【留着它想永远提醒我的过错?唐小诺,你不必牺牲自己的美貌来提醒我,我会时时刻刻的记住我对你的伤害。】

【我这样漂亮的脸,为什么要留着这样一道疤?】

【凯撒,她想交换什么不用我跟你说吧?她爱你比你想象的多,甚至可能比她自己想象的多。】

她发现他和顾睿联手设局,不想搭理他罢了。

他时不时的看着后视镜,因为角度和女人是躺着的所以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模糊的看到她身上的大衣,每看一次,她的动作几乎都没用任何的变化。

车内很安静,这样的安静像是一只手深伸入他的胸膛,狠狠的捏着他的心脏,然后不断的用力,不断的用力。

车在别墅里停下,凯撒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女人安然的躺着,仍是一动不动,她真的睡着了。

唇角扬起无奈又宠溺的笑容,却又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仿佛抱着什么易碎的珍品,一路回到主卧还不忘记拿眼神示意佣人不要发出声音。

抱着她放到床上,褪下外面的衣服,原本打算换身睡衣但是又觉得可能会弄醒她,索性把她的衣服脱光了让她赤条条的躺在厚软的被子里。

俯身看着她睡着的模样良久,最后干脆合衣躺在她的身边。

薄薄的唇试慢慢的靠过去,轻啄在她的唇瓣上,“小诺,”他嗓音很低,在安静的卧室里更显得轻,“被你发现你这么生气吗?我也只是想光明正大的亲亲你。”

他的手拿走落在她眼睛和眉梢上的碎发,呼吸吹拂着她的肌肤,“生气到宁愿逼着自己睡着也不想理我不想跟我说话。”

男人一边低头凝视她睡着时的容颜,一边自言自语,“嫣然的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唐雪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他的唇角撩起弧度深长的自嘲,“我不知道很多事,我连当初你为什么坚持要留着那道疤都不知道。”

他忽然笑了笑,“难怪你如今不愿意理我。”

车祸之后她的脸上留下了那道疤,那时候他说他爱她。

是他的感情显得太浅薄了,所以她才在他的面前轻描淡写,好似不在意。

大约是觉得随时会失去,所以才那般风轻云淡。

偏偏,是他太自负。

他低着头,凑过去慢慢的辗转的亲吻着她的唇瓣,下巴,脸颊,眉目,手指轻触着她毛绒绒的发,“晚安。”

无忧目送着兰博在夜色中离去,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转身,后面有脚步声响起,“顾睿,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凯撒合作?”她闭着眼睛笑了笑,“应该不是牌局才开始吧,默契这么足。”

“你要怪一个男人处心积虑的想重新得到你吗?”略带嘲讽的声音,来自懒散的声线,褪去彬彬有礼的伪装,便成为自成一派的傲慢,“我可以告诉你,从顾睿和温蒂美人的绯闻开始,或者说,更早。”

无忧转身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君洛。

君洛在室外也是穿着不厚的酒红色毛衣,他唇红齿白的笑着,“凯撒公子想要逼温蒂回国,顾睿需要找机会见你,各取所需,商人之间最擅长合作了。”

“我应该感动?”她冷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便抬脚从他的身边走过。

“我在晚餐的时候说过两次顾总的身体不好,前顾太太,他是为了你把胃折腾成这样的,你有一点半点关心吗?”

无忧还是那句话,“我应该感动?”

还没从花园回到门口,无忧就在卵石路上被顾睿挡住了。

顾睿低头看着她脸上覆盖着的白霜,“我在你面前好像永远都是吃力不讨好,”他淡笑了下,不够明亮的光线在他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拉长了嘲弄和落寞,“今晚的事情,抱歉。”

“顾睿,”无忧也跟着低笑,“你真的觉得抱歉吗?”

她抬头看着他,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歉疚,果然,“你怎么会觉得为了设计一个女人的吻而抱歉呢。”

“是,我并不觉得设计你的吻是件需要抱歉的事情。”顾睿坦然的笑,只是眉目间的自嘲并没有散开,“有机会,我仍然会这么做。”

“顾公子,”无忧看着他明暗交错的俊容,“其实我也不觉得你算计我的吻有什么需要抱歉的,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尤其是你和凯撒这种混迹商场的男人不玩手段简直不大可能。”

“但是我想知道,你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小诺,顾睿,你曾经说过凯撒会毁了小诺的幸福,如今呢?为了你的目的不惜把她推回那个已经毁了她的幸福的男人身边?你知道她早产难产的时候对那个男人多绝望吗?”

别人不会懂得,连当一个合格的母亲的自信和勇气都没有,那是什么样的诚惶诚恐。

无忧侧过脸蛋,静静的从他的身边走过。

交错而过的瞬间,手臂不出意外的被拉住了。

“我不是没有想过,”男人的声音低低哑哑,“也许是男人了解男人,我认为他不会再伤小诺一次,也许是因为,我跟他太像,太像就会产生一点错觉,他离小诺近一点,我就可以离你近一点。”

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愈发的用力,低声道,“两年了,就算是当我是个陌生的喜欢你的男人,无忧,我有那么让你无法接受吗?”

静乐一会儿,无忧将自己的手指从他的手里慢慢的抽回来,她平静的道,“顾睿,你没有让我无法接受。”她抬起头看着他,“也许是我现在的生活很充实,我没有想要抽出精力开始一段感情。”

“也许是因为,像我当年喜欢你所以让自己迷迷糊糊的踏进一段未知的婚姻,而如今的你并不能让我产生想要恋爱的感觉。

冷静,直白,残忍。

安西说小诺可能被剥夺了爱的能力。

那么她如今,还没有恢复。

有些人爱一次伤一次就会伤筋动骨好多年。

再伤一次就会彻底瘫痪。

无忧走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后面有跟上来的动静。

君洛踩着合适的时间点回来,“她还是不肯原谅你吗?”

顾睿撩起唇角,弧度是深长的自嘲,“她不是不肯原谅,她是不喜欢我。”

无忧回到安西为她安排的住的房间,刚哄着瞳瞳睡着,手机就响了,她连忙拿起就去了外面接。

温蔓带着抽噎的声音响起,“无忧。”

无忧立时眉心隐隐作痛,她低低的唤了句,“伯母。”

[正文 坑深754米:战无忧你不睡觉你在干什么?游泳?]

温蔓抽抽搭搭的,就是没有开口说话。

无忧咬了下唇,软着声音哄到,“伯母您别哭了,”她耐着性子跟哄自己的女儿一般,“您别哭,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您跟我说好吗?”

一句话说完她就恨不得自己马上闭嘴,明摆着的火坑,她傻啦吧唧的往里面跳。“跟你说有什么用?跟你说你又不会帮我。”继续抽噎。

无忧摁着自己疼得愈发厉害的眉骨,“伯母…”

“呜呜,”温蔓在电话里头哭得伤心欲绝,“无忧啊,你嫁进我们家的时候我们顾家对你不好吗?还要如果顾睿真的跟那个戏子在一起了,瞳瞳以后该叫他后爸还是后妈…”

无忧咬唇,“伯母…我刚刚跟他吵架完…”

“和好很难吗?”

她沉默着,没出声也没有否认。

“就当我,我跟小睿他爸爸和瞳瞳麻烦你了行不行?”温蔓的声音是最软的,甚至较之安西更加的沉静柔软,让人觉得她就是男人捧在手心宠爱了一辈子的女人,“你跟顾睿的感情我们做长辈的不插手,顾睿要等你多少年还是另外找伴儿我们也不干涉,可是他跟那个君洛在一起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就是顾氏高层的股东都很难接受。”

老一辈的思想很传统很保守,甚至一度认为这是病。

“伯母,”无忧握着手机慢慢的道,她说的很艰难,字斟句酌,“不是我不愿意帮您,只是感情的事情…如果我没办法给他爱情跟幸福,那我也不能…干涉别人给。”

哪怕对方是个男人,哪怕她其实也不是那么能接受。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帮我,”温蔓继续抽噎着,“你既然都不管他了,还管什么他幸不幸福?我反正一点都不幸福,无忧,你就帮帮我吧…”

“他要是天生喜欢男人也就算了,我没辙,我儿子生下来可是喜欢女人的,我们家把瞳瞳都给你了…你打算让顾家断子绝孙吗?呜呜,你忍心让我一把年纪受这样的打击跟折磨吗…”

那细细的的哭声好像伤心地不得了,无忧本来也不算性子很硬的人,禁不住这样一阵一阵的磨,心一软就退了一步,“好好,您说,我要怎么帮您…我刚跟他吵架了…”

“而且,”无忧有些烦躁,“您如果要我现在投怀送抱…顾睿他不用脑子也能猜到的。”;

温蔓靠在顾泽的怀里,顺手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心想他怀疑他也求之不得,继续抽噎,“那我不管,你给他点甜头尝尝让他知道他还是有机会的,吊着他也行,总之不让他对那男人死心就让那男人对他死心。”

吊着他…

无忧咬唇,“这样很不好,而且顾睿知道了会更加…”

;“这样没什么不好的,“温蔓当机立断的打断她,“你把这件事给我摆平了,以后顾睿再骚扰你或者他更加怎么样的话,我来摆平,我摆不平…顾泽也会给我摆平的,你就现阶段帮我就行了。”

无忧,“…”她持续的捏着眉骨,“好…我尽量。”

“你说了尽量,”温蔓立即接上她的话,连声音里的哽咽跟抽泣都没了,“我会问小小你到底有没有尽量,放水的话…哼哼。”

“乖,我放心的去睡了,你也早点儿睡记得完成我的任务。”

坐在一侧的男人将手里的报纸搁在一边,无语的拦过女人的肩膀手里拿着纸巾给她擦着眼泪,“你也是为那个没用的操碎了心。”

还真的哭上了。

温蔓哼了哼,“你聪明你怎么不帮忙,就知道看着。”

顾泽淡淡的,“我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女人抬起脑袋瞪着他,“你在说我无聊?”

“嗯,无聊,”低头扣着某颗脑袋,俯首吻了下去,“我陪你做点有聊的事儿。”

无忧挂了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才九点多,她平时写论文作业复习功课至少要到十一点才睡,现在这个时间点太早了,给瞳瞳掖了掖被子,随手批了件大衣就走了出去。

庄园的花园修剪得很整齐,灯光也设计分布得很漂亮,凉风习习,只是稍微有点冷,她绕着花园的附近走了一会儿,最后在水池的旁边停下来。

水很干净,干净得能看见同样干净的池底,水面飘着几朵睡莲的叶子。

隐隐的争吵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顾睿,”少年的声音极其容易分辨,清冽好听,听着应该是不卑不亢,但是又莫名的传达着某些倨傲,“你可以等她多久,我就可以等你多久,相信我,我的耐心未必比你好,但是绝对不会比你差。”

无忧的双臂慢慢的环胸,低头看着水面倒映的剪影,绯色的唇抿起。

顾睿睨了眼跟在他的身边矮了一截的年轻而唇红齿白的少年,姿态从容的从口袋里抽了根烟出来,又从容的点上,烟雾散在夜色里,他温淡的开口,“你遇上我之前就喜欢男人?天生的?”

“不知道,”少年眯起狭长而漂亮的眸子,“遇上你之前,我没喜欢过男人也没喜欢过女人,我就喜欢你。”

长腿一跨,他纤细修长的身形挡在顾睿的面前,君洛仰着脸看着面前温文尔雅又成熟的俊容,唇角的笑容不似饭桌和牌桌上那般彬冰有礼,透着股桀骜的邪气,声线被刻意的调整成蛊惑,“反正她也不要你,不如跟我试试看?”

君洛的身高不及顾睿,但是较之无忧这样的女人还是高出了一截。

他稍微的仰头便能将唇凑到顾睿的耳边,“除去我不是女人这点,我保证你跟我处比跟战无忧处要舒畅得多,”君洛稍稍一顿,有些苦恼的皱眉,“万一你非要女人的话,为了我喜欢的你我也不排斥去做个变性手术。”

顾睿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夹着烟,闻言朝他脸上吐了一个烟圈,淡淡的道,“我不怎么喜欢变性人。”

君洛俊秀精致的脸色立即露出亮色的笑容,甚至带着孩子气的兴奋,眼角眉梢带着浅浅的挑衅,更多的是诱/惑,“敢试试吗?”

说着,便一点点的缩短着距离靠了过去。

顾睿干净而英挺的眉蹙着,就这么站着没有动弹。

“扑通”一声,在安静地只剩下微风的夜里格外的明显。

顾睿眼皮一挑,掀眸看了他一眼,错步朝着前面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如果没有判断失误的话,那应该是人掉进水里的声音。

君洛眉目在夜色中投下一片黯淡,转身看了过去。

顾睿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几步走过去拽住扑腾到岸边的女人,眉头皱得跟毛毛虫一般,喉咙也压不住那股低吼,“战无忧你不睡觉你在干什么?游泳?这是游泳的地方吗?”

无忧趴在水池的岸边,脸蛋儿一脸的郁卒,现在虽然不是寒冬但是温度也挺低尤其是晚上,她冻得脸都白了,手指不断地发着抖,“憋说了…把我弄上去。”

幸好她在军队待过,幸好她会游泳。

顾睿没说废话,绷着一张俊脸把她拽上来,湿漉漉的女人软在地上瑟瑟发抖,头发衣服都湿透了,干净的脸蛋也在不断的滴着水珠,“好冷…”

男人又怒又心疼,动作迅速的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将她的身子裹得紧紧的,被包着的女人整个儿像只被掉进水里的猫,狼狈又可怜,“你多大的人了?要我跟教瞳瞳一样教你不要靠近水边不要玩水?”;

无忧看着低头疾言厉色的训斥她的男人,又将肩膀瑟缩了一下,低着脑袋没搭腔。

顾睿有话也骂不出来,一把将她拦腰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屋子里走,想着她这么大的人还能掉水池里却还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在跟他那么遥远的德国,心底扬起一股戾气。

君洛眯着眼睛站在那里看着高大的男人抱着的短发滴着水的女人,她抬手环着男人的脖子,眼神无意中看了过来,然后迅速的错开。

他唇角勾笑,前妻还真是杀伤力极大的生物啊,那么,他现在成了神助攻了么?那女人竟然亲自出手了。

顾睿抱着她上了二楼的客房,低头问她,“你和瞳瞳睡哪儿?”

女人下意识的回答,“瞳瞳睡着了。”

顾睿略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换了方向,无忧这才发现自己话里的暗示意思,立即道,“你问问安西有没有别的空的客房…”

男人已经在一张门前停下了,他低沉着嗓音淡淡的道,“在我这儿吧,安西脾气好,她家男人脾气不好。”

无忧还没说话,他就已经用脚将门踢开了,径直抱着她走向浴室,打开淋浴的热水才将她放下,“泡个热水澡吗?”

“嗯…好,你先出去,我自己洗。”

顾睿看着湿漉漉的环胸抱着自己的女人,喉结滚动,声音一下就哑了好几度,“好,我在外面等你。”

[正文 坑深754米:霸王硬上弓?你也不怕吓走人家?]

说着就慢慢的转身,走了出去,走回卧室好几度才忽然折回来,又重新把门带上了。

无忧松了一口气,原本想把男人的衣服小心点脱下来,转念一想她一身湿透了他的衣服也肯定跟着湿了,索性和自己的大衣搁在了一起,没有在浴缸里放水泡澡直接站在淋浴下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洗完才发现她没有衣服穿,裸着身子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转了一圈才找到一件挂着的浴巾和属于男人的浴袍,她拧眉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取了那件宽大的浴袍下来上来。

鞋子也湿了,也没办法穿。

她只能用崭新的浴巾擦了擦头发,然后打开浴室的门慢慢的走出去,带着一身的暖暖的热气和沐浴露的香气。

正在窗前抽烟的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黑色的眼神立即暗了一层。

为什么这个女人剪了短发之后,反而显得更加的成熟和具有女人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