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词可真的是… 呵,狠。

唐小诺没有答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半分钟后外面的保镖进来请示,“二公子,需要跟着少夫人吗?”

凯撒看着很空的病房,淡淡的想唐小诺说了会回来就会回来,但是,他闭上眼睛淡漠吩咐,“跟着,”末了才压低声音补充,“不用被她知道了。”

;医院外劳斯莱斯停着,西蒙在车上等着她,拉开车门便弯腰坐进去,看也没看便道,“回别墅。”

“吃东西了吗?”

唐小诺一怔,这才往前面看才发现驾驶座上的不是西蒙,唇动了动,“墨夜。”

墨夜掐灭了手里燃到一半的烟,踩下油门打了转向,“先吃早餐再说。”

“你怎么在这里?”

“想吃点什么?中式还是西式?”墨夜一边掌控着方向盘一边问道,声音和语调都很沉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送我回去吧,我一晚没有看到Jane了。”唐小诺轻声道。

“吃完再回去,那里没人能管你,”墨夜淡淡的道,率先决定了,“那就吃中式的吧,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吃面包吐司甜食,我知道有家面馆挺不错挺地道的。”

她觉得心头仿佛压着重石,抬手把车窗摇了下来,“墨夜,这次的事情你知道吗?”

“亚瑟找到我身上来了,我当然知道。”墨夜还是那副语调,仿佛这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甚至还没她的早餐值得一提,仅仅只是她问了他便耐心告诉她,“我已经跟他交涉过了,所有的人交给他处理,这次的事情跟墨门无关。”

墨夜的态度轻描淡写,他是整个墨家的主心骨掌权人,一个擅自违背上司命令的手下并不值得他花任何的心思,于他而言只是麻烦。

车在早餐店门前停下,他亲自拉开车门看着她下车,到了里面找个位置坐下,又拿过菜单点了一碗她喜欢的面,末了看着她低头怔怔出神的模样,蹙紧了眉心,“小诺,怎么了?”他放低了声音,“这次的事情让你跟他吵架了?”

凯撒派人跟着她,以他的敏锐程度刚离开医院就察觉到了,只是没出声而已。

唐小诺捏着眉心,忽然抬头,突兀的问道,“我跟他为什么会闹到那么严重的地步?报纸上的那个女人跟他…是怎么回事?”

墨夜浓黑的眉微微一跳。

从她被催眠醒来开始了解完那些事情之后,了解完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主动的询问过他们之间的事情了,这是第一次。

他喝了一口水,“我不知道,你没说过,”他淡淡的如实道,“你知道的那个女人是他的青梅,那女人好像是因为他受伤了,凯撒在你怀孕的时候一直把她养在庄园,为这个吵架过很多次。”

墨夜注视着女人神情的变化,“后来那女人杀了把唐雪煮了,刺激得你早产又难产,据说,你生产的时候把孩子托付给他的哥嫂了。”

听自己的事情无法在记忆里找到熟悉的痕迹,就好像只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唐小诺哦了一声,心里的情绪很空茫。

身上的书籍震动着,她翻出来接了,“喂。”

“你跟谁在一起?”压抑着的极其不悦的声音。

“哦,墨夜带我在吃早餐。”

不用问也知道打电话过来的是谁,墨夜嗤笑,明明知道还要多问这么一句。

她没有否认隐瞒大方的陈述倒是让凯撒一时间没了质问的理由,仍是粗哑的问道,“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他请我吃早餐,我就来了。”

凯撒受伤早上又折腾了一把手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全都是保镖替他开着免提,女人的声音从手机传来,沙沙哑哑的,淡淡的。

保镖听着少夫人说的话和态度,再看看男人黑而沉的脸色,额头默默的滴汗,生怕二公子再把伤口气得崩开了。

唐小诺好半响没有听到他的开口,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你派人跟着我是吗?”她不温不火的道,“我吃完就会回去了,没别的事情挂了。”

等了三秒钟没有听到男人说话,她掐断了手机搁在桌面。

刚好墨夜点的面端上来了,她拿起筷子就安安静静的开始吃。

“你心软了吗?”

“有点。”她低着头,想也不想的接着他的话道,“我不知道我跟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今天早上胡搅蛮缠的,昨天没有我他也不会受伤,所以我想他好像真的挺爱我的,怎么会闹到那个地步。”

凯撒爱不爱她,墨夜无法置评,这是只有他们当事人才能判断的事情。

墨夜坐在她的对面,看她用筷子夹着面条慢慢的吃着,一句要和好吗冲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还是险险的顿住,全都堵回了喉咙里,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嗯,待会儿回去洗个澡休息,你的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要操心那么多。”

吃完面墨夜送她回到别墅,唐小诺早上就打电话问过Jane的情况,到家里先洗了个澡然后喂抱抱吃了点奶,小家伙早上哭闹了一阵,见妈妈回来倒也乖,睁着葡萄般的大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她。

“乖宝宝,陪妈妈睡会儿好不好?”女人亲了亲她的脸蛋,压抑的情绪终于变得好了点,声音变得柔软还染上了点笑意,“怎么啦?想你爸爸了吗?嗯,他最近不在只有妈妈陪你哦。”

Jane大概也没有听懂她的话,咿咿呀呀的用满是口水的嘴巴亲了自己妈妈一口,唐小诺抱着她躺下,她便往她怀里供着,闹腾了一会儿也安静了。

[正文 坑深762米:我在那段婚姻犯的过错,连命都偿不了吗]

睡了两个小时,快十一点的时候她醒来,拾起手机看时间才发现上面显示着苏绾的来电显示,她没多想就回拨了过去,Jane还在睡,她推开门走到阳台上,刚好电话也接通了,“妈,您打电话给我是有事吗?”

“凯撒怎么样了?”苏绾一如既往的温婉安然,“小诺,你怎么样了?”

“他没事了只是需要休养,”唐小诺很快的回答,“我刚睡了会儿刚起来。”;

“小诺,你忙的话让西蒙把Jane送过来妈给你带一阵子,说起来除了她出生的那一阵,我还没带过我的外孙女。”

唐小诺咬着唇,手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冰冰凉凉的材质刺得她的肌肤几乎发疼,她低头看着下面的草地,冬天几乎都枯萎了,“妈…”

苏绾叹了一口气,“小诺,舍不得就和好,不想回头就狠心。”温婉的声音仿佛很绵长,“我知道你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妈只能告诉你,你爸爸是对的,如果你要跟他离婚就只能让他对你死心,这方法的效果最快,如果你能狠心。”

只不过,凯撒的表现比她和慕凡想得要有出入。

他那样聪明的人不可能猜不到这次暗杀后代表的是什么,但是他目前全都压了下去,凯撒那人的感情,向来就很难揣测清除。

唐小诺喃喃的重复,“狠心?”

“嗯,狠心。”苏绾静静的重复,“长痛不如短痛,不管对你还是对他来说都一样,如果你觉得没办法心里的坎没办法跟他继续这段婚姻和感情,那就狠心。”

晚上七点半,唐小诺坐在主卧的地摊上靠着床垫,长长的发披散了下来,无法看清楚她的模样。

床褥上的手机第三轮震动,她忽然从地上跪爬起来拿到手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好几秒钟,然后咬唇无表情的滑动了挂断,又过了十多秒,那个名字再度跳动起来。

她皱了皱眉,手机翻盖把电板拆了下来。

重新坐到干净厚厚的地毯上,透过通往阳台的门看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似乎风也被带了一些进来。

敲门声很快响起,响了好几声她才像反应过来一般慢斯条理的起来。

“少夫人,您还在吗?”彬彬有礼的声音跟着敲门声的落下响起。

唐小诺往浴室里走,任由外面的声音持续的响着,等她用冷水洗了把脸绑好头发再走出去的时候门已经被撞开了。

几个男人十分尴尬的看着她,全都低着脑袋,“少…少夫人。”

“撞门?谁给你们的权利?”

“抱歉少夫人,我们以为您不在。”

女人抽了张擦拭自己的手,漫不经心的道,“我要是在里头洗个澡,你们是不是也要撞进来?”

还是领头的反应快,“我们也是听从二公子吩咐,二公子打不通您的电话我们敲门也没有人应,担心您出事才莽撞了,抱歉。”

说着,又结结实实的弯腰鞠躬。

唐小诺扔了手里的纸,“你们一天24小时跟着我,我能出什么事。”

“少夫人…二公子让我们带您去医院。”保镖不敢对她不客气,长了点心眼的人都知道面前的女人是他们主子的心头爱,“二公子现在都还没有吃晚餐,您没事的话能不能过去?”

唐小诺往外面走,几个人连忙让出了一条路,“知道了,”她淡淡的道,“我吃点东西就过去。”

几个人松了口气,生怕她甩出一句不想去。

她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吃完晚餐,没有叫西蒙上了凯撒手下的保镖开的兰博。

推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到男人俊美阴柔的脸布着的深深的寒意,尤其是整间病房的气压都跟外面不一样,唐小诺的手指在门把上顿了一下,另一只手拎着饭盒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这么晚怎么还没吃晚餐,给你使唤的人不够吗?”将方便他吃饭的地方布置好,才将佣人准别的饭菜一一摆好,最后才在他的身边坐下,顺带淡淡的问道。凯撒盯着她的脸,开口问道,“Jane呢?”

她用小碗盛着汤,“我妈说想她了,所以我让西蒙带她去墨门那边小住一段时间。”抬头看着男人阴寒的脸庞,“我最近要照顾你,会很忙?不是吗?”

凯撒扯出嘲弄的笑容,“是么?”他看着她漂亮却愈发表情寡淡的脸,“不接我的电话,保镖找你你也不搭理,你忙着照顾我吗?”

他打她的电话,不接,再打,还是不接,继续打,手机关机。

“先喝点汤,特意煲给你的,有助于伤口复原。”她伸手把勺子递到他的唇边。

男人只是看着她,并没有配合的张口。

唐小诺原本淡然的表情慢慢变得冷漠,秀气的眉蹙着,“凯撒,如果你这么难伺候的话我不会再伺候你了。”

她的确很冷漠,这种冷漠是从眼角和眉梢,从骨子里的深处透出来的。

她的动作再维持了十秒钟,然后手臂就要收回,男人却低了头,含住了勺子很快的将汤喝完了。

手臂又僵了一会儿,唐小诺才收回勺子继续喂他。

他的伤只允许吃流食,凯撒皱眉不悦的抱怨,“我早上喝粥中午喝粥,能不能给我吃点别的?”;

“没别的,伤成这样只能喝粥。”

男人别过脸,“不吃了,难吃。”

“你不是饿了?”

“饿过了就不饿了,我不喝粥。”

唐小诺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不是孩子耍什么孩子的脾气,我不会哄着你吃,不吃我就倒了。”;

那语调里带着不明显的不耐,的确不明显,但是足够凯撒听出来。

他重新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声音沙哑,“跟我相处你这么不愿意?”

“吃还是不吃?”

“倒了吧。”;

唐小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起身收拾东西,语调不温不火,“既然你不吃了那我回去了。”

男人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明显的愠怒,“唐小诺。”

;“还有事?”

凯撒是动了真真实实的怒气,他皱着眉头,这怒气牵连着他身上刚刚手术完的每一道伤口,细细密密的每根神经都被扯着疼。

当然,这些疼都及不上站在病房的光线下轻描淡写冷冷淡淡的问他还有事的女人眼睛里冷然席卷起的戾气和的深痛。

他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在疼呢。

“我早上说了,”他的眸光锁住她的脸,“我要你陪着我。”

“你不是爱我吗?”她这样跟他说,“病房里只有沙发,我昨晚睡了一晚又冷又不舒服,今天一整天都很累,你想我陪着你所以我要住几个月的沙发?”

凯撒抿唇,看着她的眼睛。

唐小诺轻轻的笑了,“我不是豌豆公主吗?豌豆公主怎么能睡沙发呢?”

“我让人搬床过来,”

“我还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只是在找借口,而借口这样的东西,需要多少就能找出多少。

“小诺,”男人眉目阴鸷的看着她,语气却是相反而矛盾的温柔而低声下气,“你不在我睡不好,我待会儿就吩咐人换一张让你睡得舒服的床,消毒水的味道也会清干净,嗯?”

“记得墨夜曾经说过,”唐小诺看着他的眼睛,唇角扯出一股不知道代表什么情绪的弧度,声音是从喉咙里出来的并不清楚,“虽然我跟你没有离婚但是这段时间我照样会为他守身如玉不会跟你亲热。”

凯撒嘲道,嗓音只会比她更低更浑浊,“所以,你如今因为他不愿意陪着我?”;

他如今伤成这样,碰不到她一根头发。

“他今天问我,你为我受这么重的伤是不是感动了心软了。”她站在十分明亮的灯光下,干净的五官被照得很明艳,兀自的笑着,“是的,没错,我是个普通的女人你是因为我受的伤我知道,我是有点儿心软。”

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全都是假的。

“小诺,”他淡淡的微笑,“我不想听你后面的但是,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放了你就够了,出去跟外面的人说让他们定新的床…”

“凯撒,”唐小诺走到他的床边,眼睛里的凉薄全都倒在他的心尖上,“我跟你不一样,你当初在我和柳嫣然之间摇摆不定,伤我很严重,我觉得这样很不好。”;

她轻轻的陈述,一番话下来几乎没什么情绪的波动,更像是练习了无数次然后倒背如流的说了出来,“你不想伤她又不想放开我,结果是我跟她两败俱伤,我不喜欢你却一直留在你的身边,这样也很伤害另一个等我的男人,我不想重复你的错误。”

凯撒想,他果然不应该让她有机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不应该让她有时间静静想这么多,得出这样的结论。

俊美阴柔的脸露出轻轻的笑,“所以呢?”

唐小诺蹙起眉,“我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也很明白了。”

“你把Jane送到墨门也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担心我以后不让你见女儿,所以索性趁着我受伤带走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温度却直线的降到了最低,“我在那段婚姻犯的过错,连命都偿不了吗?”

他低低笑着,“唐小诺,只有你跟他会受伤,我不会是不是?”

坑深763米:如果你肯和好, 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唐小诺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下意识的错开了视线,“大概会。”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如是回答,唇角携着清浅又凉薄的笑意,“可是,总得有人要受伤的,不是吗?”

女人如是说,“对这段关系来说,受伤的不是你就是他,还要加上我。”

她垂着眼睛,密长而卷曲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几乎要遮住她眼睛里的内容,“凯撒,你说呢?”

曾几何时,他曾觉得唐小诺不够聪明,有些时候过于迟钝。

唇畔划出嘲弄的弧度,她迟钝,大约的确只是因为那时爱他。

正如他如今几乎是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和神经,恨不得能变得迟钝。

凯撒耐着性子听她把话说完,然后耐着性子重复着之前的内容,语调平和,“去吩咐外面的保镖进来,我来说。”

“凯撒。”;

“相信我,”男人的唇极其的薄,笑起来仿佛要没有似的,他温淡的陈述,黯而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小诺,我不会成全你。”

唐小诺脑子里紧绷的某根神经崩断了,她的胸口起伏用力的呼吸,再度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眸无表情的看着他,“凯撒,”她还是那句话,“你真的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面对问题吗?”

男人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淡淡的问道,“那个叫叶离的女人,命还要留着吗?”他掀起薄薄的眼皮,黑眸迷蒙,“我以为她对你挺重要的所以留着了,你不要了的话,那顺便叫他们处理掉。”

唐小诺的手蓦然的攥成了拳头。

眼神对视了将近一分钟,她扯了扯唇角,“墨门的弃子我也没有必要操心那么多,你想处理就处理吧。”

说着就侧过身子要往外面走去。

手落在门把上正要拉开,身后响起电话被拨通的声音,路卡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二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嗯,囚室里的那几个人处…”嘟的一声,手机被中途掐断了。

唐小诺站着俯视躺着的男人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更是用力的握着他的手机。

“温蒂小姐,你还想干涉我处理我的犯人?”凯撒没有对她的动作表示出任何的反应,只是撩起唇角清淡的笑了笑,“还是突然被附身了想要伟大的牺牲?”

牺牲两个字他特意的拉长了语调,带着微末的嘲讽。

唐小诺把手机扔到床头的屉子里,转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声音清冷的吩咐,“现在去商场买一张床和床上用品过来,我要用。”

“是,少夫人。”;

关上门,她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

“躺到我的身边来,”男人低声道,态度一下又软了下来,“小诺,别生气了,嗯?”

凯撒以为她不会搭理他,他这样威胁她怎么会再搭理他。

过了几秒钟,女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病床边,抬手扯了绑着的头发,就在跟他隔着一碗水的距离旁躺了下来。

几乎一躺下她就将眼睛闭上,仰着面身子呈轻微的蜷缩状,凯撒行动不是很方便,只能蹙眉看着她,女人的眼睛下面呈现着淡淡的乌青,细看的话很疲劳。

她静静睡着,他也不能动,这样下来气氛倒是宁静安详了很多。

半个小时后保镖搬了床进来,开门就看到自家上司警告的眼神,瞬间苦逼了,本来就是大动静的活儿,还不能整出声音。

人一旦精神情况不好就容易变得浅眠,所以唐小诺还是被闹醒了,她坐起来皱眉看着几个保镖快速的搬着床垫,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是不是很困?”

唐小诺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没拿正眼看他,懒洋洋的答道,“心情不好,睡不好。”

凯撒看着她的侧脸,嗯了一声,又低声唤道,“小诺。”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