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濯,我不怕你的底线,我只怕你没有底线!

将手机收好,放回包中,司妤隐隐一笑,转身离开餐厅,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接连几天,莫晚都发觉冷濯早出晚归,虽然他看起来和平时无异,不过她还是敏感的察觉出,他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但她又说不出来。

忙碌整个上午后,莫晚将手里的资料都翻译校对好,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她好像看到周围的同事们在窃窃私语,而看到她的时候,大家都目光闪烁,透着一股诡异!

在公司被人说八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莫晚也习惯下来,她以为只不过是同事们又在暗地里谈论着她的私生活,也就没有多问。

下班回家,莫晚习惯性的坐公车,她心情不错的走回别墅,前脚刚刚踏进大门,就看到庭院里停着的车子。

心头忽然闪过一抹欢喜,莫晚笑了笑,心想着他今天回来的很早,想起他就在里面,她立刻快步往家里走进去。

宽敞的客厅中,透明的落地窗折射出夕阳垂落的绯红。

客厅中央的沙发上,落坐着一抹颀长的身影,莫晚欢快的走进来,见到他紧绷的身影,不自觉的笑起来:“你回来了?”

家里的宋管家看到她回来,急忙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眼神往茶几摆着的杂志上瞟了几眼,不过碍于男人在场,他不敢说话。

看到管家的眼神,莫晚愣了愣,转头望着对面的男人,只看到他沉寂的双眸凛冽,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菲薄的唇紧抿。

“怎么了?”莫晚心里一沉,下意识的感觉不对劲,沉声问他。

冷濯阴沉着脸坐在沙发里,看到她神采飞扬的走进来,脸色更加阴霾几分,他伸手拿起杂志,朝着她丢过去,“自己看!”

眼前忽然飞过来某物,莫晚一惊,抬起双手才险险接住,她看着对面男人暴怒的脸,懵懂的拿起杂志,低头看了看。

娱乐杂志的封面上,大刺刺刊登着一张照片,刻意放大的人脸,不用细看都能看出来是她,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分明就是霍绍南。

虽然照片经过些微的处理,但是明眼人还是能够认出照片的两人,究竟是谁。

搭配在照片下面的红色标题,更是夺人眼球:“豪门贵妇难忘旧情,霍氏大少离婚在即…”

脸色刷的一变,莫晚双眼盯着那张照片,五指狠狠收紧。这张照片,就是那天她和霍绍南在餐厅见面时被人偷拍的,可她只是去送生日礼物,怎么会被写出这样?

什么旧情难忘?!什么离婚在即?!

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污蔑!

莫晚沉下脸,将手里的杂志丢在地上,情绪激动:“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能污蔑人?”

“污蔑?”冷濯冷冷一笑,扬起下巴盯着她,“怎么污蔑?你没有见过他吗?”

秀眉紧紧蹙起来,莫晚看着他阴沉的神情,忙的开口解释:“我是见过,不过并不是他们写的这样!”

“那是什么样子?”男人蹭的从沙发里站起来,脸上的神情瞬间阴鸷,“你不是去见他,不是记着他过生日,给他去送礼物吗?”

心口一阵阵收紧,莫晚气结,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她喘了口气,沉声道:“我是去给他送礼物,可仅此而已!”

冷濯内敛的双眸渐渐泛起寒光,他眼眸深处的涌动的凛冽,是莫晚许久都不曾见到过的,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全身轻轻颤抖了下。

“莫晚,那你记得我的生日吗?”冷濯忽然走过来,双目灼灼的盯着她,“你甚至都不愿意问一句,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可你却心心念念记着他!”

“我…”莫晚语塞,喉咙里犹如堵着块大石头,说不出话来。她承认自己忽略掉他的生日,也没有问过,可她并不是心心念念惦记着霍绍南,她只是想要还他一份情,所以才会去见他,回送他一份礼物。

见她不说话,冷濯心里的怒意越加上涌,他心里一阵阵收紧,带着微微的刺疼。在她怔怔的时候,他粗暴的拉起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意愿,硬是拽着她上楼,回到卧室。

宋管家看到这样的画面,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候,他也很久没有看到冷少阴鸷的眼神,可今天这样一闹,那种往日的阴森感觉重又笼罩在这个家里。

他无奈的望着楼上,却不敢上去阻止,只是尽责的守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确保不会被发觉后,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他还要马上通知二少!

莫晚被他拽着,一路摇晃,硬是被他拖回楼上。手腕让他拉拽的生疼,好像都要断裂,她咬牙忍住,心底一片凄凉。

砰——

冷濯伸脚踹开卧室的门,托着她往里面走,他脸色阴霾的走到梳妆镜前,伸手拉开抽屉,翻出那个粉色的盒子后,紧紧握在手里。

将她拉到阳台,冷濯用力将她置于身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厉声道:“扔掉!”

他这样的动作,让莫晚心里狠狠揪疼,比起手腕上的疼痛,要难受几百倍。他的表情和动作,都告诉她,他不信她,一点儿都不信!

见他将那个盒子塞到自己手里,莫晚眼神暗了暗,眼眶开始发酸,这礼物原本她要不要都行,如果丢掉可以让他心里好受点,那她绝无二话。可他这样粗鲁又霸道,只让她心里难受的呼吸困难。

全身的逆鳞,又开始隐隐触动,莫晚一动不动,好像并没有听见他的话,手上没有任何动作,眼睛一直望着前方,忽视掉他哀伤的表情。

看到她不动,冷濯心里的怒火汹涌而来,他完全被她倔犟的模样激怒。以前的太多时候,她都是为了霍绍南,摆出这样的表情。如今还是为了那个男人,她还是这幅表情,瞬间让他失去理智。

冷濯将她拉到怀里,猛然低下头,吻在她的唇上,狠狠用力,将她的嘴唇咬破,尝到甜腥的味道。

“唔!”

唇上一阵撕裂的痛,莫晚难过的挣扎,双手用力推他,可他的力气很大,她挣扎不开,脸上的血色立时褪去。

冷濯抬起头,盯着她泛出血丝的唇,心里的怒火微微消减下去,他阴沉着脸,眼里的神色依旧暴怒。反手将她推在阳台外面,他伸手捏着她的手腕,问道:“扔不扔?”

唇上火辣辣的疼,莫晚眼底泛起热泪,她咬牙忍住眼泪,缓缓抬起手腕,将手里的那个粉色盒子,用尽全力丢出去,抛入漆黑的夜色中。

手里空落落的那个瞬间,她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连带着一起飞出去,再也找不回来。

眼见着她扔掉盒子,冷濯阴鸷的神情才慢慢好转,他伸手碰了碰她的唇,却看到她低着脑袋,躲闪开他的触碰。

“疼不疼?”冷濯平静下来后,才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他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看到她手腕的红痕,脸上闪过一抹悔意。

莫晚低着头,冷冷的伸手推开他,一言不发的转过身,走回卧室。

她低着脑袋,什么话都不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走到床边,将双腿蜷起来,缩到角落里。

冷濯随着她走过来,见她保护性的坐在床脚,好看的剑眉蹙了蹙,他刚要伸手拉她,就看到宋管家推门走进来,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宋管家将一张纸条递给他,而后恭敬的退出去。

冷濯目光如炬,他手里的字条上写着的号码,就是他让人调查出来,给杂志社发送照片的人。看着那个不算陌生的号码,他眼里的神色凛冽起来。

看起来,有人对于他的警告视若无睹?!

收敛下眼里的情绪,冷濯走到床脚,伸手揉揉她的头,语气温柔下来:“我有事出去一趟,等着我回来!”

说完后,他转身走出卧室,开车离开别墅,车身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他的气息消失,莫晚憋着的眼泪才簌簌而落,她将脸埋在膝盖上,呜咽的哭着,心里委屈的一塌糊涂,眼泪好像决堤的河水,怎么都抑制不住。

灰色的阿斯顿马丁,行驶在夜色中,男人双手握着方向盘,脸色阴沉的开着车。

车子很快开到一片高级住宅区里,冷濯将车子停下,熄火后推开车门走下车,直接坐电梯,上到二十层。

司妤双手抱胸的站在窗前,她望着窗外一排排比邻的建筑,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这个城市如此美丽,为什么只有她形单影只,原该属于她的幸福,谁也不能从她手里抢走!

门铃滴答响起来,司妤咻的转过头,脸上闪过惊喜,她算计的果然没错,他来的速度当真很快。

来到门前,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惊喜的神情后,轻轻将房门打开。

走进来的男人,全身怒气,那张俊美的脸庞带着她从未见到过的阴霾。莫晚啊莫晚,你果然很厉害,看起来他真的喜欢你,只怕是爱上你了吧?!

“这么晚来,有事吗?”司妤随手将房门关上,温柔一笑。

冷濯盯着她的脸,看到她眼里的平静后,深邃的目光动了动,语气阴霾:“司妤,从今天开始,我对你的愧疚全部收回。无论是司家,还是你,我都不会放过!”

他嘴角噙着优雅的笑意,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司妤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怔怔望着他出神,他可真是无情啊,这些年一点儿也没有改变过。只是她很想知道,他的无情无心,是不是对待所有人都一样?!

“冷濯!”

司妤出声,喊住就要离开的男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连名带姓的叫他。

往前的步子停住,冷濯杵在原地,没有动,只静静站着。

“你不用警告我,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无情!”司妤惨然一笑,心底重重沉了下。

冷濯厉目,倏然转过身,墨黑的瞳仁危险的眯起,“你在威胁我?!”

“怎么可能?”司妤耸耸肩,俏脸带笑,她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这世上,有能够威胁到你的东西吗?”

男人深邃的目光闪了闪,本能的眯了下,他紧抿着唇,脸色凛然。

察觉到他那个细微的眼神,司妤脸色大变,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却又被她快速否决掉。收敛下心里的杂乱,她打起精神,全心应对着面前的男人。

“在你否决我之前,我要让你见一个人!”司妤迈步走到他的面前,乌黑的翦瞳直勾勾盯着他,望进他的眼底,“你必须要见她!”

“什么人?”冷濯星眸微闪,心头涌起一丝疑惑,脸上的神情沉寂如海。

深深吸了口气,司妤笑着转身,走到卧室门口,她微笑的对着里面的人招招手,柔声道:“瑶瑶,过来妈咪这里!”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冷濯只见到她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朝着他走过来。

那个孩子大约四岁的年纪,生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尤其是那双乌黑晶亮的眼睛,正在定定望着他。

冷濯双眸一阵收缩,怔怔望着那个孩子,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83 不肯相信(重要)

宽敞的客厅中,水晶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白色的真皮沙发中,男人双腿交叠,俊美的面容紧绷,锋锐的下颚透出凛冽的弧度。

司瑶双手紧紧拉住妈咪的衣角,小小的身子缩在她的身后,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不停的闪烁,她将小脸从妈咪身后探出来,怯怯的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很紧张很不安。

“妈咪!”孩子伸手拉拉司妤的衣服,扬起小脑袋看着她,一副有话要和她说的模样。

司妤连忙蹲下来,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嘴角带笑:“瑶瑶,有话对妈咪说?”

司瑶立刻点点头,她伸手搂紧司妤的脖子,低声说了些什么。说完后,她还不忘转头看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里依旧带着恐惧。

虽然司瑶有些害怕,不过得到司妤的安慰后,小孩子的惧意好了不少,她垂着一双小手,往前走了一步,又感觉不安的退回来些,还是紧挨着母亲,抬起小脸,很小声的喊了句:“爹地!”

冷濯内敛的双眸倏然凌厉,他一个锐利的眼神扫过去,立时将司瑶吓得小脸煞白,转身扑入母亲的怀抱里。

司妤伸手将她抱起来,低头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亲,看到孩子真的有些吓坏,忙的柔声细语在她耳边安慰着。见她平静下来后,司妤将她抱去里面的卧室,轻轻关上卧室的门后,才重又走出来。

弯腰坐在对面的沙发里,司妤和他相视而坐,俏脸一片宁静。

“你这种手段不新鲜,也不好玩!”冷濯阴沉着脸,口气无以伦比的冷硬。

司妤望着他眼底愤怒的火焰,只是勾唇笑了笑,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手段?!不,这不是什么手段,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两个人的亲生女儿!”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眼前就闪过一片暗影,紧接着她纤细的脖颈被人用手勒住,那狠戾的力道,丝毫也不让她怀疑,是要扭断她的脖子。

“司妤,你找死!”冷濯伸手扼住她的脖颈,手指用力收紧,怒不可遏。

脖子被他勒紧,司妤顿时喘不过气来,她本能的伸出双手,想要推开他,可男人的力气绝对不是她能撼动的,她两手推搡,脸色渐渐发红。

“说实话!”冷濯目光蓦然,看着她逐渐发涨的脸色,心头没有任何动容,五指依旧缓缓收紧,将力度加重。

司妤承受不住的挣扎,她拼命扭动,想要板开他的手指,可男人的五指好像焊条,她无能为力,“我,我没…有说谎…”

她呼吸不畅,说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瑶瑶…真的是我们的…女儿!”

她的话,让冷濯眼底涌起勃然的怒意,他伸手噙着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我们的女儿?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女儿,嗯?!”

司妤脸上的神色泛白,眼睛也开始凸出来,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双腿不停的踢动,脑袋一直不停的摆动。

忽然松开捏着她的五指,冷濯轻轻放手,便将她丢在地上,他弯腰坐在身边的沙发里,俊美的脸庞带着嗜血的杀气。

身体坠落在地,司妤后背直接砸在地面上,她整个缩在地毯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咳咳,咳咳…”

喉咙处火辣辣的疼,司妤勉强撑着双臂坐起来,困难的开口:“濯,我真的没有骗你!”

冷濯挑眉看着她,嘴角的笑意似笑非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嘴硬的本事的?”

“我没有!”司妤伸手按住脖子,脸上的神情一下子沉寂下来,她叹了口气,扬起的声音透着沙哑:“你忘记那晚你喝醉了吗?”

冷濯微微眯了眼,菲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敛下思绪,开始回忆起那段日子。

五年前的那一天,是他母亲的忌日,而那天恰好让他看到霍家的电视采访。他们全家人,幸福的紧靠在一起,那一张张带笑的脸孔,深深刺激到他的心。

想起母亲,想起那场大火,想着从他十岁以后彻底黑暗的日子,他的心就好像被扔进油锅里反复煎熬,那种控制不住的恨意,狠狠啃噬他!

他记得那一晚,他喝多了,睡在司妤那里,可他也没有忘记,即使是酒醉,他也做过措施,绝对不可能会有孩子?!

司妤看到他沉默片刻,眼里慢慢涌起泪水,沙哑着嗓子说道:“那时候,我脑癌开始恶化,可我没有告诉你!我害怕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很快就会忘记我,所以我想要留下些什么,能够让你永远都记着我,想着我!后来我就想到孩子,如果有一个我们的孩子,你就不能忘了我!”

微微喘了口气,司妤含着泪水,哽咽道:“那晚你喝醉了,我就按照医生教的,把你的‘措施’保存下来,然后送去医院…”

“你说谎!”冷濯咻的厉目,伸手捏着她的下颚,沉声道:“司妤,你患的是脑癌,癌症也能生孩子?”

司妤脸色刷的变了下,她低低一笑,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伸手摸了摸:“我真的好想让孩子在我的肚子里长大,可我不能!那时候我正在化疗,所以只能让人代孕,我找了代理孕母!”

“司妤!”

冷濯额上青筋凸起,他猛然转过身,墨黑的瞳仁阴鸷,“你还敢说谎?!”说话间,他再度伸出手,作势就要掐住她的脖子。

卧室的房门大开,里面的小孩子哭着跑过来,也不知道她偷看了多久,一张小脸哭的通红,眼泪蜿蜒而下,将她衣服的前襟都染湿。

司瑶尖利的哭喊着,她小小的身子从门边跑过来,直接跑到司妤的身边,张开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害怕的喊道:“不许打我妈咪,不许打我妈咪!”

伸出的手指突然停住,冷濯看着跑过来的小女孩,眼底一刺,脑海中发现出很多小时候的画面。那时候,他也如这般,伸出短短的小胳膊,紧紧搂住母亲的脖子,哭喊着:“不许欺负我妈妈!”

冷硬的心,在这一刻,轻轻颤动了下,牵引起来的往事,让他瞬间暗淡了神色。

在他愣神的瞬间,司瑶伸出小手,用尽全力推了他一下,那双发红的眼睛恨恨的瞪着他,“你是坏蛋,你欺负妈咪,我不要你做爹地了!”

“瑶瑶!”司妤伸手将孩子拉进怀里,抬手抹掉她的眼泪:“不许胡说,爹地没有打妈咪,是妈咪自己摔倒的!”

“呜呜…”司瑶摇着头,一个劲的哭,“妈咪骗人,瑶瑶看到是爹地把你丢在地上,还看到爹地掐着妈咪脖子,妈咪就要死了!”

“妈咪!”孩子用力搂着她的脖子,小身子不停的发抖,“妈咪不能死,不能死!呜呜…”

司妤坐在地上起不来,孩子在她怀里一直不停的发抖,她心里一阵阵收紧,难受的喘不过气来。虽然这些年她生病,但是对于孩子的照顾,她尽心尽力,还从来没有见过孩子被吓成今天这幅模样。

看着孩子吓得煞白的脸,司妤心疼的要命,眼泪也跟着她哗哗的往下掉,抱着她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冷濯被孩子推了一下,完全没有防备,竟然被她推开两步,他定定望着孩子哭花的脸,阴霾的神情闪了闪,却没有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无论怎么说,这个小孩子还很小,不过四岁的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是天真无虞的年龄,应该快快乐乐的!

“瑶瑶乖,不怕啊,有妈咪在!”司妤搂着孩子坐在地上,脸上的神情悲凉,她伸手不停的轻抚着孩子的背,想要让她安静下来。

抬手看了眼腕表,冷濯脸色很难看,他弯下腰,刚要开口,就看到孩子惊惧的脸,直勾勾盯着她,哽咽道:“爹地坏,瑶瑶不要爹地了!”

“瑶瑶!”司妤立刻皱眉,声音凌冽起来,她低头望着怀里的孩子,口气严厉:“不许说这样的话!”

孩子被她吓坏了,一下子缩在她的怀里,再也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只是双手紧紧揪住她的衣服,撇着嘴,想哭又不敢哭!

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妈咪这么生气,这么大声的对她说话!

冷濯锐利的眼神慢慢缓和下来,他扫了眼孩子低垂的脑袋,眼角锋利的盯着司妤:“司妤,如果让我知道你敢骗我,我会把司家所有的人都丢进海里!”

“我说到做到!”冷濯眯了眯眼睛,脸上的神情狠戾阴霾,那种从他眼底透出的杀气,只让司妤全身打了个冷颤,寒意从头顶蹿到脚下。

撂下这句话,冷濯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再也没有回头看过她们一眼。

开车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冷濯将车子熄火,打开车门走下车,并没有如往日般心急的走进别墅,而是站在车门边,双手抱胸,仰头望着夜空。

如果说今晚的事情,对他一点儿震动也没有,那是骗人的!那样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在眼前,连他也难免惊诧!倘若这所有事情,都如司妤所讲的那般,那他要如何处理?

重重叹息一声,冷濯一个人呆立良久,他转头望着二楼的卧室,怔怔的出神。不多时候,他收敛起心底的异样,迈步朝着里面走进去。

轻轻推开主卧室的大门,屋子里亮着一盏橘色的小灯。他挑眉扫过去,只看到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儿。

迈步走到床边,冷濯弯腰盯着床上昏睡的人看了看,他好看的剑眉蹙了蹙,转身走去浴室洗澡。

听到浴室哗哗的水声响起,莫晚才慢慢睁开眼睛,其实从他的车子开回庭院,她便已经听到,听着他迈步上楼,听着他推开房门走进来,她故意闭上眼睛装睡,就是不想搭理他。

莫晚睁开眼睛扫了扫,看到从透明浴室里透出来的影子,不禁狠狠剜了他一眼,而后翻过身,将脸朝着窗外。

男人很快洗好澡出来,他拿着干毛巾将头发擦拭干净,而后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上床。

看到她用后背对着自己,冷濯微微勾唇,笑着伸手将身边的人拉回来,霸道的让她将脸对着自己。

冷濯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望着她不停颤抖的眼皮,嘴角涌起一丝笑来。明知道她是故意装睡,可他却不想拆穿,只想要这样静静的抱着她。

莫晚双眸紧闭,忽然被他拥入怀中,她想要挣扎,可又怕被他发觉,只能强自忍住想要推开他的冲动。他的怀抱温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让她沉迷,她依偎在他的怀里,闻着那股独独属于他的体香味道,让她紧绷的身子柔软下来。

怀里的娇躯慢慢放松,冷濯抿唇一笑,他低下头,却不想一眼就看到她嘴角的伤,清晰的齿痕,控诉着他不久前的行为有多么过分!

冷濯心头一阵收紧,眼睛直直盯着她的嘴角,心口一阵气闷。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她的时候,他没了冷静,没了沉稳,没了淡然,有的只是满心慌乱!他慌什么,又怕什么呢?!

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嘴角,冷濯不敢用力,只很小心的碰了下,却还是看到她皱起眉头,脖子往后面躲闪。

伸手按住她躲开的脖颈,冷濯黯然的低下头,将薄唇印在她的嘴角,他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她被咬破的嘴角,动作轻柔小心,又带着深深的懊恼。

唇上一阵温热,莫晚始料不及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她下意识的伸手推他,紧闭的双眸也咻的睁开。

莫晚睁开眼睛,恰好看到他眼底的戏虐,看到他嘴角噙着的坏笑,她心里咯噔一下,又慌张的将眼睛紧紧闭上,不过心里却咚咚乱跳。

看到她那样孩子气的动作,冷濯嘴角的笑意温柔,他伸手捧住她的脸,薄唇一下下轻吻在她的嘴角,声音低低的,“对不起…”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对人道歉,所以说出的话有些发僵,让人听着有些扭捏!

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嗓音,莫晚先是一愣,而后脸色大变,虽然她依旧紧闭着双眼,可她忽闪的睫毛,却透露出她情绪的激动。

冷濯定定望着她,心头柔软下来,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脸上的神情温柔极了。

鼻尖忽然涌起一阵酸意,莫晚咬牙都没有忍住,眼角吧嗒滚落出热泪,她将小脸埋在他的心口,紧咬着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