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这个,莫晚忍不住撅起嘴,脸颊微微飘上一抹红晕。前几天,他也说让她教他做饭,她兴致盎然的答应下来,可谁想到,这个男人哪里是学做饭啊?分明就是借机将她吃干抹净,而且还是毫无顾忌的,变着法子折腾她!

想到那天在厨房里面的情形,莫晚整个人一哆嗦,脸色大变。那天她又哭又叫,那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佣人们有没有听到,如果再来一次,她可真的没脸在这个家里立足了!

“呵呵…”想到此,莫晚立刻讨好的笑,媚态丛生,“老公,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就好,这么热的天,你不要进厨房了。”

闻言,冷濯抬手摸摸下颚,深邃的眼眸闪了闪,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卧室走去,“你说的对,还是卧室凉快!”

啊——

莫晚一声惨叫,无力挣扎的被他丢到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上,几下子就被他制伏,狠狠疼爱起来。

全身虚弱的时候,莫晚愤恨的想,这男人腹黑就是阴险狡诈,她明明已经小心翼翼了,可还是摆脱不了他的魔掌!

霍绍南开车回到别墅,将车子停好后,神情疲惫的从车里走下来,他正要迈步,却见别墅里面有灯光,让他黯然无光的脸上猛然一亮。

脚步匆匆的打开大门,他快步走进去,果然那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悦悦,你回来了?”霍绍南看到坐在沙发里的人,一脸笑意的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你吃饭了吗?”

景悦抽回被他握住的手,目光清冷,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看不起喜怒。她伸手将面前的东西推过来,沉声道:“我签好字了,希望你也尽快签好。”

望着她推过来的离婚协议书,霍绍南脸色一变,温和的眼眸腾起一股怒意:“我不离婚!”

似乎早就预料到他这么说,景悦只是勾唇笑了笑,声音平静,“家里的财产,我什么都不要,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律师联系。”说完后,她从沙发里站起来,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提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景悦!”霍绍南起身叫住她,俊脸瞬间紧绷住:“我不会离婚的!”

手里提着行李箱的拉杆,景悦背对着他,并没有回头,她神情安然,语气也非常平静,“随便你,反正只要分居两年,法院自然也会判定离婚!”

撂下这句话,景悦头也不回的迈步,萧瑟的身影很快走出去,逐渐消失不见。

伸手将脖子里领带解下来,霍绍南伸手一拳狠狠砸在沙发背上,他冷着脸转身,往卧室走进去。

卧室的大床上,还摆放着上次从婴儿用品店买回来的衣物,霍绍南慢慢走过去,弯腰坐在床前,他伸出手,将散落在床上的婴儿鞋拿起来,放在掌心中静静注视良久。

“绍南,宝宝会动了呢!你快点摸摸看…”

耳边倏然响起她的声音,霍绍南整个人一个机灵,他转头望着空空的卧室,心口一阵阵收紧,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良久,他将婴儿的小衣物一件件摆放好,起身来到客厅,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倾身坐在沙发里,仰头灌下去。

很快的功夫,地面上便散落下七零八落的酒瓶,他歪在沙发里,神智开始涣散。渐渐的,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一抹身影,弯腰看着他,温柔的轻轻道:“绍南,你怎么喝醉了?不要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的!”

“悦悦!”

霍绍南急忙伸出手,想要将人搂进怀里,可他望着空空的手臂,能够触到的只是没有温度的空气。颓然的倒回沙发里,他抬手覆在眼睛上,动也不动。许久后,他紧绷的双肩,微微颤抖起来…

接到景悦的电话后,莫晚感觉有些意外,同时心里也隐隐预感到有什么,所以她不敢耽误,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咖啡厅见面。

一间环境优雅的咖啡厅,靠近窗口的位置,视野良好。

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莫晚大步走进来,此时并非高峰时段,店里的客人不多,她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景悦。

“来了很久吗?”莫晚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坐下,语气温柔。

听到她的声音,景悦笑着抬起头,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苍白,“没有,是我早到的。”

点好喝的东西,莫晚细细打量着她的气色,见她面容还是苍白,忍不住心疼:“悦悦,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景悦低头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勉强笑了笑,道:“还好。”

见她神情低落,莫晚也不敢提起伤心事,只能岔开话题:“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离开这里了,想在临走前见你一面,有些话要对你说。”景悦仰头,水润的翦瞳中一片清明。

莫晚心里沉了下,急忙拉住她的手,急声道:“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走?”

“一个小时后的飞机。”景悦面色平静,语气淡淡的,“景氏有一个爱心救助的项目,我想去负责救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悦悦!”莫晚心里不忍,看到她黯然之色的小脸,很不好受。曾经她也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痛楚,所以很明白她此时的心情。

“我没事。”景悦轻轻笑了笑,可眼眶忽然就红起来,“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我做过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所以才留不住孩子的…”她语气哽咽,心酸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那副模样,莫晚无声的叹了口气,心头沉甸甸的难受,她心有体会,更加能够感觉到景悦心里的痛楚。那种眼看着自己的血肉从身体里流逝的痛苦,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她永远也忘不了!

景悦用力吸吸鼻子,才能将眼底的泪水逼回去,她缓了口气,沉声道:“晚晚,上次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那时候你离婚,也有我的过错!你别怪我,好吗?”

莫晚明白她说的是那次偷笔记本电脑的事情,可她没有想到,景悦一直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如今她回想起来,心里当真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更别说怪罪!

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莫晚脸色沉寂下来,柔声道:“悦悦,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真的没有!”

闻言,景悦慢慢抬起头,望着她乌黑的翦瞳,嘴角勾起笑来:“谢谢你。”

望着眼前明艳照人的莫晚,景悦心底豁然开朗起来,压抑多时的沉闷都消散而去。这样美好善良的女孩子,倘若她是男人也会喜欢的,所以还要计较什么呢?

“悦悦,”见她怔忪的片刻,莫晚脸色沉下来,试探着开口:“你要离开的事情,绍南知道吗?”

景悦低下头,将眼里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我没有告诉他!”顿了下,她又补充一句:“也没有告诉他的必要了。”

她的这样的话,让莫晚心里颤了下,立刻明白过来,“这件事情,我想绍南心里也不好受,他也不是有意的。”

苍白的脸颊闪过一抹浓重的哀戚,景悦抿着唇,半响才低喃道:“错不是他一个人的,所以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莫晚心里揪了下,望着她深深的自责,心头百感交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候,景悦看了眼腕表,急忙站起身告辞:“晚晚,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心知阻拦不住她,莫晚眼底泛酸,她站起来抱住景悦,在她耳边轻言道:“我们等你回来。”

景悦点点头,嘴角含笑的转身,大步走出咖啡厅。

直到见她坐上车子离开,莫晚脸上的神情依旧伤感,她犹豫了下,还是掏出手机,果断的给霍绍南打去电话。

机场,喧闹的大厅中。

景琛前后打理,帮着景悦办好登机手续后,便拉着她站在角落,最后叮嘱:“到了那边,立刻和我们联系,知道吗?”

景悦手里攥着护照,此时低着头,一个劲的点头,眼眶里红红的发胀:“三叔,爷爷年纪大了,以后请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景琛伸手揉揉她的头,俊逸的脸庞染上笑意:“放心,那是我叔叔,我自然会照顾好。不过,你别想把责任都推给我啊,给我早点回家!”

伸手捂着嘴,景悦强忍的眼泪滚落出来,她用力点点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望着她这幅模样,景琛心里也不好受,虽然景悦喊他三叔,可是在他心里,眼前的这小丫头更多的像是他的妹妹。

“好了,进去吧!”不想看到她伤心落泪,景琛笑了笑,催促她登机。

收敛起脸上的泪痕,景悦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转过身,往登机口走过去,可她就要迈步走进去的时候,忽然又折身回来,跑到景琛面前。

“怎么了?”猛然间看到她跑回来,景琛先是一愣,而后又想到什么,脸色瞬间阴霾下来。

景悦站在他的眼前,抬起发红的眼睛,她紧咬着唇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开了口:“三叔,别为难他!”

果然还是因为他,景琛颓然的叹了口气,见她哭的泪眼模糊,紧绷的脸色终于舒缓下来:“你这个傻丫头啊!”

伸手拿出手帕,景琛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沉声道:“我明白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却让景悦霎时心安下来。

望着她走进登机口的身影,景琛紧蹙的眉头松懈下来,也许这样也好,还能留给彼此一个机会!他转身往外面走,锐利的双眸一眼就看到正风风火火跑进来的霍绍南。

见他衣衫不整,到处乱转的模样,景琛心里的那股怒火,也渐渐散去。这世上的事情太多迷惑,谁也不能不允许别人犯错,倘若那个错误还能挽回,那也是件好事!

飞机很快就要起飞,美丽的空姐笑容温婉的提示扣好安全带。景悦将随身的物品放好,坐下来后将安全带扣好,她无意间的一瞥,却看到外面跑道上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景悦——”

虽然隔着厚重的窗户,可景悦似乎真的听到他的呼喊声,她五指倏然收紧,用力抓住椅子的扶手,脸色怅然一片。

霍绍南整个人急得团团转,他望着眼前一架架高悬的飞机,却并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到底在哪里?他发疯一样的跑来跑去,见到人就拽住问,机场的工作人员跑来阻拦他,可都被他大力推开。

“悦悦,你回来,不要走——”

霍绍南无力的站在原地,他轻声低喃,温和的双眸中布满一片水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紧绷的身体缓缓松弛下来,景悦将头靠在窗口,透过那扇窄小的窗,定定望着他手足无措的背影。轻抬起手,她右手的无名指中,还带着那枚铂金的结婚对戒。

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并没有选择璀璨的钻石,却只选了朴实无华的铂金,她希望她的爱情就如同这枚戒指一样,没有耀眼的光芒,却能历久弥新。

这段婚姻,让她身心俱疲,孩子的失去,将她心里最后的期望也带走了。她不是不爱,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再爱下去?她不恨,可也失去了原谅的力气。

指腹轻抚着戒指,景悦脸色平静,水润的眼眸晶莹剔透,她抬手勾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暗自低喃:霍绍南,这一次,我没有力气再去原谅你。如果,我们还有缘…

如果,还有缘…

白色的飞机从跑道起飞,瞬间翱翔于蓝天白云之间,滑过的那道弧度,早已咫尺天涯。

一辆黑色的轿车往半山腰的别墅驶来,莫晚看了看腕表,心想这个时间,景悦的飞机应该已经起飞,也不知道霍绍南有没有把她留下?

司机将车子朝着别墅开回去,她坐在后座,一眼就看到前方别墅大门外站着的人影,立时吩咐司机:“停车!”

推开车门跑下车,莫晚几步走过去,只看到别墅的大门外站着一道伟岸的身影,虽然他的身形健硕,不过依旧还是染上岁月的风霜。

“霍叔叔?”莫晚走到他的身边,看到他白色的短衫已经被汗水浸湿。此时还是盛夏,这样站在日头下面,短短时间都能把人烤晕。

霍霆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转过身,一脸笑意:“小晚,你回来了?”

莫晚见他脸上都是汗,急忙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他擦汗,焦急的问道:“您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去呢?”

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拿出来,霍霆交到莫晚的手里,抿唇笑了笑,“这些药虽然都是偏方,但都是奶奶托人找来的,说是对治疗听力有好处,你能不能给他试试?”

看到他手里提着的一个个纸包,莫晚一下子红了眼圈,她笑着抬起头,拉过他的手,道:“我们进去说吧,外面太热了。”

霍霆伸手按住莫晚的手背,俊逸的脸庞上闪过一抹尴尬,“不了,他看到我会不高兴的!他的事情,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心里着急。”

怀里紧紧抱着那些药材,莫晚眼角滑下泪来,她用力点点头,道:“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霍霆欣慰的笑了笑,他抬头又扫了眼二楼的那个窗口,不舍得转过身,往山下走。

眼见着他黯然失落的背影,莫晚心口一动,快步追上去,唤道:“爸!”

听到她的喊声,霍霆往前的步子顿住,他惊喜的转过身来,望着她温柔的笑起来。

几步走到他的身前,莫晚忍住眼泪,笑道:“爸,这么热的天,让司机送您回去吧。”

对于她的懂事,霍霆心存感激,他眼底微微一热,脸上的神情温和,“不用了,爸爸习惯走路。小晚,你真是好孩子!”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莫晚才慢慢转过身,走回别墅。她将药材放好,立时跑上二楼。

推开书房的门,只见男人坐在窗口的转椅中,眼睛定定望着窗外的某一个点,若有所思。

轻轻走到他的身边,莫晚弯下腰,伸手环住他的肩膀,笑道:“你都看到了,是吗?”

冷濯收回远眺的视线,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中,没有开口说话。

虽然他没有开口,但是莫晚能够感受到他此时的心境,她抬手轻抚着他的额头,柔声低喃:“你还恨他们吗?”

冷濯深邃的眼眸动了动,他眼角滑过一丝落寞,沉声道:“我不能原谅他们!”

顿了下,他菲薄的唇抿紧,语气蓦然,“至少现在不能!”

伸手将他的双肩环抱住,莫晚低低一笑,脸上的神情温柔下来。她没有再去追问,心里却踏实很多,血脉相连,那份亲情怎么能割的断呢?!

微微低下头,莫晚望着眼前的男人,笑着将唇吻在他的嘴角,“老公,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她爱恋深深的说完,而后又抱住他的腰,笑道:“你说对了,我的运气真好。”

因为她的话,冷濯清浅的笑起来,他伸手将她纳入怀里,额头磨蹭在她的鼻尖上,“那当然,你遇见我,是你赚到了。”

“嗯!”莫晚大大的应了他一句,嘴角的笑容无限满足。虽然前途还有许多未知,但为了这一刻的心心相印,她什么都无所畏惧!

蔚蓝的天空,纤尘不染,大片的云朵漂浮,绚丽多彩。深秋时节,成片的菊花迎风绽放,到处飘散着淡雅的迷人香气。

冷濯从公司回家,他坐在车后座观望,却不想眼底映入一道消失许久的身影,他忙的吩咐司机停车,冷着脸推开车门朝着那人走过去。

几步走到她的身后,冷濯内敛的双眸轻眯,他狐疑的开口,语气充满怀疑:“司妤?”

那人闻言转身,看到身后的男人后,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似乎惊恐,又似乎满足。

眼见她转过身,冷濯不禁惊愣住,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俊脸霎时紧绷住,他正要开口质问,却不想她竟然虚软的栽倒在地,人已经昏迷不醒。

------题外话------

这几章写的偶心酸难受,哎…

祝亲们端午节快乐,记得吃粽子哦!

132 善恶有报(高潮)

私立医院,洁白整洁的病房,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男人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双腿交叠的坐在长椅中,他目光如炬,修长的手指一下下轻叩,内敛的双眸幽深如海。

不多时候,言昊穿着白大褂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神情低沉,见冷濯坐在长椅中等消息,便在他面前站定。

“怎么回事?”冷濯抬起头,神情悠远的盯着言昊问,他蹙着眉头,心里似乎已经有了某种判断。

言昊挑了挑眉,转身坐在他的身边,沉声道:“脑癌复发,已经是末期。”

“还有办法吗?”冷濯敛眉,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

摇了摇头,言昊脸上似乎闪过一抹不解:“这个时候,就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只不过,她如果先前接受治疗,应该还能撑两年!”

“你的意思是说,她一直没有治疗?”冷濯咻的厉目,转头望了眼病房里面的人,脸色沉寂下来。

言昊抿着唇点点头,按理说求生是人的本能,可她怎么会在脑癌复发的情况下没有治疗,更何况脑癌是一种非常痛苦的癌症,症状发作的时候会很痛,如果不用药物控制,一般人怎么能坚持得住?

对于这一点,言昊也猜测不透,脸色稍显茫然,“是啊,我也奇怪她为什么不治疗!”

冷濯幽深的眼眸掠过一丝精光,他想了想后,转头问了句:“她还有多少时间?”

听到他这么问,言昊脸色一变,神情也跟着低落下来:“就这几天的事了!”虽然司妤之前没少惹出事端,但是毕竟也与他相识多年,面对生离死别,总是让人心情失落。

这一次,冷濯也抿着唇,没有说话,他好看的剑眉轻轻蹙了下,眼神有些闪动。当初如果不是司妤救他,还真的不会落下这个病,没想到最后她还是要因为这个病逝去,这总是让他感觉心里难安!

半响,冷濯迈步走进病房,却见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经坐起来,正面朝着窗外怔怔出神,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他走过来,她似乎情绪激动了下。

“咳咳…”司妤捂着嘴咳嗽几声,脸色苍白如纸,她望向坐在身边的男人,忍不住抬起手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尴尬的笑了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自从周少延失踪后,她也跟着失踪,冷濯原以为是周少延将她安排掩藏起来的,却不想,她竟然没有和周少延一起,那应该是她独自躲藏起来,所以这段时间才没有她的消息。

纵然心里有再多的怒气,可此时面对即将辞世的故人,更何况这个人曾经还舍命相救于他,他心里的怨怼和怒火也都消散而去。

冷濯轻轻笑了笑,挑眉望着她的目光平静,“还好,其实你的模样这些年没怎么变化!”

闻言,司妤满足的轻笑,她双手不安的搅动在身前,目光柔和下来:“濯,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听她说起这话,冷濯深邃的目光沉了沉,抬头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开口:“记得!”

亲耳听到他真挚的吐出那两个字,司妤心底涌起一阵暖意。当年在美国留学,她和同学偷着跑去黑市的赛车竞技偷看,误打误撞的遇见他,从那以后,她的一颗心便遗落在这个狂妄不羁的男人身上。

后来也是因为一次赛车比赛,冷濯没有戴头盔保护,车子转弯的时候出现故障,她当时坐在他的身后,拼尽全力去抱住他,也是那次,她脑袋受到撞击,才会落下这个病根。虽然事出由他而起,但是司妤真的没有怪过他!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也不会后悔!

想起曾经青春年少的时候,司妤苍白的脸颊染满笑意,她神情温柔的抬起头,定定望着面前让她痴心爱恋几乎一生的男人,“濯,以前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即使在今天,我依然还是这个答案!”

冷濯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深邃的目光望着她眼底的纯澈,嘴角缓缓溢出一抹笑意:“司妤,谢谢你曾经为我做的,我应该要感谢你的!”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起性命更重要,她既然能够舍命相救,那他理应说句多谢,却又只怕这句多谢太过苍白!

司妤满足的笑起来,她用力点点头,接受他这句谢意,只是为了让他心安些。其实她从来也不觉得自己救人有多么无畏,只是那一刻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她曾经回想过几百次究竟是为了什么?可始终都找不到答案?是为了爱吗?只怕也不尽然吧!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说不清道不明,似乎冥冥之中自有牵引,而我们只不过如同舞台上的演员,按照事先编排好的剧本,倾情演绎一遍而已!如今,在这世上走了一遭,曲终人散,谁也道不清这中间缘由啊,只因世人皆看不透!

缘起缘灭,自有天定,当真半点都不由人…

她自己的情形,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司妤收敛起心底的怅然,忽然展颜道:“濯,明天你能不能把莫晚带来,我想要见见她!”

冷濯愣了下,可看到她眼底沉静的神情,便笑着点点头,道:“好,明早我们过来。”

听到他应允,司妤安慰的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很平静,她转头又看了看窗外,只觉得阳光正好。

回到半山腰的别墅,冷濯迈步走进去,他刚刚踏进客厅,就看到莫晚双手托着下巴,正在盯着门厅的方向,见他回来后,立时笑着跑过来:“你怎么才回来?我等着你吃饭呢!”

看了眼腕表,冷濯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下,歉意道:“对不起,刚刚有些事耽误了。”

莫晚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将他身上脱下来的衣服接过去,催促道:“快去洗手,我们开饭了。”说完后,她转身走进餐厅,开始忙着摆饭。

等到冷濯洗好手出来,莫晚已经将晚饭摆好,坐在椅子里对着他笑。

走到餐桌前,冷濯拉开椅子坐下去,望着她一脸的笑意,忍不住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莫晚将鱼刺剔除好,夹起来放进他的饭碗里,脸颊染满笑意:“看到你就开心啊!”

因为她的话,冷濯心里暖暖的,他伸手扳住她的下颚,低下头就是一个深吻,狠狠蹂躏着她粉嫩的双唇。

“唔!”唇瓣上火辣辣的疼,莫晚吃痛的皱起眉头,不满的伸手推他。

察觉到他的失控,冷濯立刻松开她,抬头盯着她绯红的脸颊,眼里的眸色渐沉:“晚晚,我们上楼吧。”

他暧昧的低语,立时让莫晚羞红了脸,傻子都能知道他话里的含义,她伸手拿起桌上的筷子,递到他的眼前,“快吃饭。”

显然男人并不满意她的态度,他扫了眼伸到眼前的筷子,好看的剑眉蹙起来:“不要吃饭,我想要吃你!”

莫晚蹭的抬起头,脸上如同火烧,她咬着唇,愤愤的瞪着身边的男人,厉声道:“不想吃饭是吧?那好啊,以后别想让我给你做饭,姑奶奶不伺候!”

她这样一吼,冷濯立时蔫下去,急忙陪着笑脸,从她手里接过筷子,“呵呵,我吃,我全都吃了!”他端起饭碗,乖乖的低头吃饭,再也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