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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起床去开了灯,走到来人身后,踮起脚尖一把将他的头套扯了下来。

一张略显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陆心认得他,张永,昨天陆景珩才给她看过他的照片。

“谁让你来的?”陆景珩问,握枪的手很稳,神色未动半分。

陆心虽然是从小看陆景珩练枪过来的,却还是第一次看到陆景珩这样真枪实弹地上阵。

老实说,握枪的陆景珩很帅,身直如松,身材颀长匀称,明明看着很随意的站姿,却总透着一股帅气和沉稳从容。

相较于他此时的从容,手腕受伤的张永被反衬得可怜许多,却还是嘴硬坚称是自己要来的。

因为受伤的手腕,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得接近透明。

陆心视线从他苍白的脸上落到他手腕上,看到一点点滴在床单上的血,陆心心疼她的床单。

床 单还是昨天早上起来才换的,因为前一夜的放纵,床单上染了些……按古代的说法,就是落红,起来看到她她就赶紧把那张被单收起来想拿去洗了,后来被陆景珩拿 走了,不知道被他塞哪儿去了,现在这床床单还是她昨天才买回来换上的,张永手腕上的血还继续滴下去,她都得把整张床换掉了。

陆心嫌麻烦,拿过床头边的书,卷着拍了下他的伤手:“手拿开点。”

她拍的时候没注意,直接敲在了他的伤口上,张永疼得几乎掉下泪来。

陆景珩只是奇怪地侧眸看了陆心一眼,视线继续留在张永身上,重复刚才的问题:“谁派你来的?”

“我自己想来的。”

“找什么东西?”

“钱。”虽然已经疼得几乎晕过去,张永的回答却是丝毫不含糊。

陆景珩唇角勾了勾,右腿膝盖一弯,狠狠踢向张永膝盖,张永跪倒在地。

陆景珩往陆心望了眼:“把他绑起来。”

陆心扯过那张被染了血的床单,拉成长条,一声不吭把张永绑了起来。

她一向不擅长做家务,包括绑东西,因此绑起来手脚也没个轻重,更没想着避开他的伤口,就这么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布条绕了两圈,用力打了个结,又压在了他的伤口上,张永疼得龇牙咧嘴,破口大骂。

陆心眼皮也没抬:“不是你自找的吗?”

陆景珩手腕一翻,枪收了回来,倾身拿起张永落在床上的枪,凝眉打量了会儿。

“前 几天殷城刑警总队在“打击走私枪支弹药”行动中,缴获了大批枪支弹药,包括前苏联军用AK47、德国警用G36C突击步枪、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美 国M03狙击步枪等,涉案的团伙里包括杜源幕后黑社会团伙。”陆景珩扭头望他,晃了晃他手里的那支枪,“其中这种伯莱塔92F型只出现在了杜源团伙中。国 内禁枪,你一个普通的私人司机,却拥有这种美国特种部队装备手枪……”

陆景珩微微一笑:“你唬谁呢?”

手腕利落一翻,原本在掌中把玩的手枪已经执在了掌中,黑乎乎的枪口指着张永的额头:“杜源派你来拿什么东西?”

“一……一张存储卡。”张永战战兢兢地招人,失血过多的缘故,声音已经有些虚弱。

陆心下意识地和陆景珩互望了眼。

“里面有什么?”陆景珩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张永说这话时已经几乎要哭起来,“求求你快给我请医生,我真的受不了了。”

陆景珩朝陆心望了眼,陆心弯腰拿过桌上的手机,报了警。

警方很快过来把人带走,顺便让录了个口供。

人一被带走陆心就忙着清理屋子,除了床板,所有的棉被床垫被单全清出去了。

“陆心,你那天撞倒杜源时有没有不小心顺手从他身上拿走什么东西了?”陆景珩问陆心,从张永离开后就一直在凝眉思考这个问题。

陆心摇头:“真拿了什么东西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啊。”

她那天就光顾着阻止他逃跑,根本没想到他身上会携带什么东西,更不会刻意从他身上拿什么东西,只是为什么那些人会认定东西在她身上?

陆心想不透这个问题,又特地去把那天穿的衣服和带的包包全部拿出来翻找了一遍,没找到什么东西。

“先去休息。”陆景珩低头看了眼表,推着她回她的房间,“明天再抽空去机场调出当天的监控看看。”

第二天是周一,陆心和陆景珩都要上班,彼此都抽不出时间来,下班时才顺道绕道去了趟机场,中途叫了陆仲谦过来。

陆仲谦是陆家的第三个儿子,是名刑警,有他在,办事方便许多。

陆景珩和陆心很顺利地从机场安防那里调到了当天的监控视频。

陆景珩特意拉到陆心撞倒杜源那段视频看,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因为拍摄的清晰度问题,监控上没看到太多问题来。

陆心陪着陆景珩从一瞬不瞬地盯着监控视频,从七点看到了十二点,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她撞了人爬起来,杜源被警方带走,之后她过安检,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只是为什么会怀疑东西在她身上,这是陆心捉摸不透的问题。

陆景珩一时半会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也暂时没那么多时间把整段监控从头看到尾,就先拷了过来带回家继续研究。

陆景珩是那种一工作起来特别专注忘我的人,一整个晚上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把那天的监控从杜源出现开始看,一直看到他被捕离开,再一直往下看,天大亮的时候,终于看出了端倪。

就在杜源被带走将近五个小时后,在杜源原本被陆心撞倒的地方,有个年轻女孩从安全防护栏底下捡出了个东西。

那个地方因为是正好在防护栏底下,拍摄死角,难怪一直没能看到。

只是因为拍摄质量和清晰度问题,监控里依然看不清女孩手里捡到的是什么,陆景珩不断地把视频复位放大,隐约看出是个类似于读卡器类的东西。

陆心起床时发现陆景珩还坐在电脑前看监控,人愣了愣,走了过去,从背后趴在了他背上,两只手肘撑着他的肩,侧头往电脑看了眼,又望向陆景珩,皱眉:“你又一晚上没睡?”

前天因为张永的闯入,两人一个晚上没怎么有时间睡,昨晚从机场回来时她实在困得受不了,洗了澡就早早上了床休息,一沾床就睡沉了过去,却没想到陆景珩又一夜没睡。

“嗯。”陆景珩轻应,侧身,手臂自然而然地就揽过了她的腰,揽着她坐在了大腿上,贴着她的脸,侧头望她:“睡饱了吗?”

陆心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一边点头,然后推他:“你赶紧回去睡会儿,一会儿去公司我帮你请半天假。”

陆景珩笑了笑,侧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下:“我没事。”

然后推她起身:“去做些早点,我还得再忙会儿。”

陆心偏头望向电脑,看到他暂停的画面,蹙眉:“有眉目了?”

“嗯。”陆景珩指着画面中女孩的手,“这东西有可能就是杜源他们要找的,回头让机场帮忙找一下这女孩。”

☆、第二十四章

当天中午休息的时候,陆心陪陆景珩去了趟机场,让机场那边配合核查那个可能捡起了存储卡的女孩的身份。

因为当天往来乘客多,人流量大,要找到那么个人并不那么容易,甚至即使找到了也未必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但这已经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也只能先试着追查下去。

况且会让那些人那么紧张的东西,甚至不惜三番两次夜半来找她,想来里面可能涉及到更多警方目前没有掌握到的罪证。

“大哥,你觉得存储卡里面可能藏着什么东西呢?”回公司路上,陆心忍不住问陆景珩的意思。

两人和机场那边沟通过之后就先回来了,帝新中午只有一个半小时的午餐时间,除去在机场路上来回的时间,基本没别的时间忙其他的事,只能先等机场那边出结果。

“大概会让杜源获死刑或者会牵扯到更多人甚至整个华源的东西。”陆景珩说,华源的案子最近他有在报导上看过,前两天为了追查闯入陆心房间的人,也向警方那边了解过一些情况,但毕竟不是负责这个案子的相关责任人,他能接触到的讯息也很有限,并不好做判断。

不过他记得陆心是在华源工作过一年的。

想到这个问题,陆景珩扭头望她:“陆心,你不是在华源工作过一年?”

“对啊。”陆心点头,“怎么了?”

“会不会我们的调查方向一开始就错了?”陆景珩沉吟着开口,“是不是当初你离开的时候他们怀疑你带走了什么东西才来找你的?”

陆心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可能啊,张永前天晚上明明说机场,杜源,显然是在那里才遗落了东西,而且怀疑是遗落在我这儿的啊。”

“不管怎样,两个可能性都得调查一下。”陆景珩说,把车子转了个弯,在路边的餐馆停了下来,“先去吃饭。”

两人从中午下班就直接去了机场,一路上什么东西都没吃。

————

吃完午餐回到公司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下了车陆景珩一只手搭在陆心肩上走。

陆心很不习惯两人在公众场合下这样的亲密,况且从他进公司第一天,江芷溪就已经向其他人介绍,陆景珩是她哥哥,兄妹以这样暧昧的姿势走进去总觉怪异,因此陆心侧身避开了陆景珩扣在肩上的手。

陆景珩黑眸瞬间就眯了起来:“陆心!”

陆心被他这么一叫心里就有些犯怵,咬着唇回过身抱住他的右臂,撒娇地叫了声“大哥”,这才慢吞吞地道:“大家都以为我是你妹妹,我们这样搂搂抱抱地走进去不太好吧。”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别人说什么了?”陆景珩淡道。

陆心摸摸鼻子,看这个点也没什么人在下面了,就这么搂着陆景珩的手臂往电梯走去。

远远便看到电梯门要关上,陆心拖着陆景珩跑了过去,在电梯门完全关闭前摁住了按钮,然后看着电梯门缓缓开启,抱着陆景珩的手臂就拖着他走了进去。

电梯里只有江芷溪和江亦成在。

陡然看到这两人,陆心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却还是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江芷溪和江亦成视线均落在了她紧搂着陆景珩的手上,然后缓缓移向她的脸,眼里都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陆心突然有些尴尬起来,不自在地笑笑,默默松开了搂着陆景珩的手。

“咳……”身旁传来一声轻咳,陆景珩手掌蜷了半圈在唇边轻咳了下。

江亦成望向陆景珩:“陆经理身体不舒服吗?”

“景珩,你是不是感冒了?最近天气又冷了,注意保暖。”江芷溪也关切问道。

“我没事,谢谢。”陆景珩淡应,侧眸望了陆心一眼,没说什么。

江亦成低头看了眼表,对陆心说:“陆心,下午四点有两个法国客户要过来,你陪我去机场接一下机。”

“啊?”陆心下意识望他,并不知道有这个行程安排,却还是点点头,“好的。”

陆景珩眉心拧了下,没说话。

电梯在27楼停了下来,陆景珩和江芷溪办公室都在这一楼,而且同一个办公室。

陆心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去,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好在没让这种情绪影响太久,回到她办公室时陆心已经调整过来,反倒是陆景珩给她发了信息。

“下午你一个人陪江亦成出去还是其他人?”

“大概是和其他人吧。”陆心也不清楚,她也是在电梯里才知道今天有这么个行程安排的。

“临时安排的?”陆景珩问。

“好像是吧。”

陆景珩那边沉默了会儿,回了过来:“只能保持工作上的接触,知道吗?”

陆景珩的短信让陆心忍不住笑了:“知道啦,老大。”

下午四点的时候,江亦成准时从他办公室出来,刚到门口就往陆心这边叫了声:“走吧。”

陆心收拾了下跟着出去了,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跟着,忍不住问:“不需要林秘书她们一起吗?”

“只是去接待一下客户,有翻译就够了。”

江亦成这么一说,陆心也不好再追问,跟着他一块过去了。

江亦成没带司机,他自己开车去。

“那天在香港,我让人查了下闯入你房间的人。”开到一半时,江亦成突然开口说。

陆心下意识扭头望他:“查到了吗?是入室行窃还是别的原因?”

“杜源那边的人。”江亦成侧头望她,“估计是寻仇的,毕竟如果不是你,说不定他们老大就真能逃了。”

陆心无奈地叹口气:“唉,白白惹了一身腥,他要是不突然拉着我不都没事了吗,现在又都怪到我身上来了。”

江亦成没再说话。

陆心望向他继续追问:“那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还会不会可能再来?”

“很难说。暂时查不到那个人的消息。不过杜源多的是为他卖命的人,你这段时间还是小心点吧,别一个人外出。”

陆心点点头:“嗯。”看着有些忧心。

江亦成又往她这边看了眼:“如果是一个人住的话,最好请个朋友一起住,或者去朋友那里住段时间。”

“好的,谢谢江总。”冲江亦成露出一个笑,陆心真心感谢。

江亦成没再说什么,一路安静地把车开到了机场。

两人在那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客户就到了,法国人,一男一女,三十多岁的年纪,看着还很年轻,似乎和江亦成很熟,刚见面便热情地给了个大大的拥抱,看着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

最重要的是,陆心发现江亦成会说法语,而且还不差。

她这个翻译瞬间无用武之地,只是站在旁边奇怪地看着三人。

江亦成给他们做介绍:“这位是我的翻译,陆心路小姐。”

然后指着两位法国客户:“杰森、罗伊。”

叫罗伊的女孩打量了陆心一圈,意有所指地笑道:“真的只是翻译?”

这话问得陆心有些尴尬,正要开口澄清,江亦成已用着流利的法语道:“罗伊小姐,你会把我们陆小姐吓跑的,只是翻译。”

陆心松了口气,杰森和罗伊也没再拿陆心开玩笑,只是一起去吃了饭。

席间多半是三人在交谈,陆心只是安静吃饭,没她什么事儿。

只是从三人的交谈中陆心也听出了些端倪,江亦成原来在法国留学过两年,三人是校友,现在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杰森和罗伊这次到中国来,除了叙旧,也是为了生意而来。

几人在饭局吃到最后,叙旧过后还是有谈生意的,陆心充当起了秘书的角色。

陆心突然有些明白江亦成为什么只带她一个人过来,毕竟如果带了林菲或者黄成他们,还得多带一个翻译,人太多影响老友叙旧,倒不如只带一个能充当秘书的翻译。

三人毕竟是多年没见,生意上的事没谈多少,时间多半是在叙旧上,这一叙就叙到了将近十二点,陆景珩几乎要把陆心的手机打没电了。

因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为避免在翻译过程中手机铃响影响不好,来之前陆心手机调了静音,六点多的时候也给陆景珩发了短信说她今天要陪江亦成应酬,估计得晚点才回去,因此也就没留意手机。

直到散席的时候才拿出手机看了眼,却没想到手机一拿出来就看到了二十多通未接来电,全是陆景珩打过来的,还有几条信息。

陆心赶紧着给陆景珩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陆景珩就已经沉声开口:“陆心你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回来不会先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

声音明显压着怒。

“我六点多的时候有给你发过信息。”陆心小声应道。

“那之后电话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不是陪客户吃饭而已,连电话也不能接了?”

“手机静音了。”陆心自己理亏在先,低声道歉,“对不起嘛。”

“现在哪?”陆景珩问,强压着怒,“我去接你。”

“新宁路这边,呈馨酒家。”知道陆景珩此时生着气,陆心也不敢明着拒绝,“我现在准备回去了,你不用过来了吧。”

“在那里好好待着,我半小时后到。”陆景珩挂了电话。

江亦成回头望陆心:“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陆心下意识拒绝,“我哥一会儿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