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亲吻她的脸颊,要笑不笑地问,“我家楚楚还会烧菜。”

“少看不起人,大餐烧不出,但家常菜还是难不倒我的。”她不满地撅嘴。

“那就烧家常菜。”他拍拍她的肩膀,“你先想想烧什么,等我把这份合同看完就去买菜。”

两人买好菜,一路回家。宋楚自己住时也做过饭,但仅限于煮点面、烧个番茄蛋汤什么的。可第一次给江少卿做饭,她还是想稍微像样些,于是便在网上下载了菜谱。

江少卿见她一边看菜谱,一边做菜,无奈地笑笑,“还是我来吧?”

"不要。"宋楚放下正在上浆的牛肉,抱怨,“你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去客厅坐着,做好我会叫你。”

江少卿瞟了一眼流理台上横七竖八的材料和餐具,轻笑叮嘱,“那好吧,不过千万小心,别切到手和烫到。”

“知道了,你快出去吧。”她推着他出厨房。

江少卿依言到客厅,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手机忽然响起,看清屏幕上的号码,他眉头微微拢起,并没有接。可是铃声却反复不停地响,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势。

瞟了一眼紧闭的厨房们,江少卿拧紧眉,拎起电话走到阳台,“你到底要怎样?”

“我只想问,你做好决定了吗?”

第45章

“我以为我已经回答得很明白了。”江少卿的声音压得很低,里面有显而易见的愠怒,“罗忱,如果你再来打扰我,休怪我不客气。”

“彼此彼此。”罗忱冷笑,“既然大家都厌恶对方,何不答应我的条件,放她自由。只要你同意放开她,那些东西就会永远消失。否则…”他故意隐略,但威胁的意味已十足浓厚。

江少卿放在裤兜里的手因为太用力,指节已隐隐发白,不过说出口的话仍旧轻松惬意,“罗先生,你似乎搞错了,楚楚一直都是自由的。而且,她亲口跟我说,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不过是被你蒙蔽,你这个禽兽,有什么资格做他丈夫。”罗忱恨恨宣布,“江少卿,我绝对不会让她再待在一个强-奸犯身边。”

不等江少卿反驳,罗忱又讽刺道,“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其实你比谁都清楚,她对你不过是感动,根本没有爱。当初,如果不是你强-奸她,利用无耻的手段逼她,她会嫁给你吗?”

“住口。”江少卿怒吼,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罗忱轻笑,“江少卿,我真可怜你,明知道她不爱你,还要骗自己。我猜她一定没说过爱你吧?”

江少卿只觉一股热流冲向头顶,他眯起黑眸,压抑住狂暴的情绪,半晌后才僵硬着开口,“这个你管不着。”

他的避而不答让罗忱爆发出得意的狂笑,“哈哈哈,江少卿,我真的越来越可怜你。你的确能利用她的同情,把她留在身边,可惜呀,不管你做得多好,终究得不到她的心。”

“闭嘴。”江少卿脸色铁青的打断他的话,“罗忱,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来烦我,也别用那些证据来威胁我,如果你想置我与死地,悉听尊便;如果你想我主动提离婚,想都别想。”

“另外,我奉劝你一句,有个词叫量体裁衣。在扳倒我之前,先想想有没有本事将彻底搞死。还有…”他笑了笑,带着不屑一顾的轻蔑,“你比我更清楚,若追究起证据的来源,你,同样身败名裂。”

“我不怕,我既然做了,就不怕。”罗忱逞强说道,“我是烂瓦缸,你是名瓷器,能与你同归于尽,我值了。”

“那罗老呢?”江少卿低笑,“你舅舅、姨妈他们呢?是不是要拉着他们一起陪葬?”

“罗忱,你既然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的背景。就算你告得了我,我顶多是公司清盘,进去坐三五年牢,况且凭江家在政界的关系,也许我压根就不用进去。但是,你惹怒了江家,你猜罗家人会有什么下场?”

“你以为江家可以只手遮天?”罗忱暴躁地反问。

“那咱们就试试看。”江少卿撂下狠话,“看到底是同归于尽,还是你和罗家粉身碎骨。”

罗忱深吸口气,他知道江少卿说的都是事实,他取得证据的手段违法违规,一旦交出证据,那他同样要面临法律制裁,而依照江家的势力,他就算可以利用舆论扳倒江少卿,让他身败名裂,钱财散尽,可是外公一家必定要受到牵连,外公、舅舅他们对他疼爱有加,他又怎么能为了一己私利,将他们拖下水呢?

不过,如果就这样放弃,让楚楚留在那个禽兽身边,他同样心有不甘。罗忱咬着牙,权衡着得失,灵光一闪,忽而狡黠一笑,“对了。我记得楚楚是学法律的,你说我要不要咨询下她,这些罪证能判你几年?”

江少卿蓦地沉下脸,声音如寒冰一般,“我警告过你,她是我的底线,如果你敢动什么歪脑筋,我会要你生不如死。”

隔着电话,罗忱突觉后颈一阵冷意,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彼端阴森恐怖的语调让他脑海里勾勒出一幅画面:他正被一匹保护伴侣的狼盯着,那双猩红的狼眼带着狠戾,森森的白牙闪着寒光,只要他稍有动作,狼就会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他陷在令人恐惧的幻想中,直到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他才恍然江少卿早已挂断电话。望着黑掉的屏幕,罗忱又扫了一眼书桌上打印出来的一大串数据,不停问自己:“交?还是不交…”

照着菜谱,宋楚做出了三菜一汤,土豆牛腩、麻婆豆腐,清蒸黄鱼,外加一个番茄蛋汤,荤素搭配,虽比不上图片精美,不过也算像模像样。她先每道菜尝了一口,确定味道还不错后,才端上桌。

“老公,吃饭了。”她一边布菜,一边叫唤,可连叫了两声都没见人回应,心下好奇,人呢?

她解下围裙走到客厅,发现电视开着,人却不见踪影。她更奇怪了,正准备去其他房间找人,一扭头就看见阳台上修长的背影。他安安静静地隐在昏黑的夜色里,说不出的落寞、孤寂,看得宋楚胸臆泛酸。

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小脸在冰凉的外套上蹭了蹭,“怎么站在外面,多冷啊!”

“菜做好了?”他转过身,将她圈进怀里,不答反问。

宋楚察觉到他有意岔开话题,明白再问他也不会说,便轻轻嗯了一声。

“那进去吃饭吧,要不饭菜都凉了。”江少卿拉住她的手走向餐厅,将她摁坐在椅子上,佯装轻松,“老婆做饭辛苦了,剩下的,我来。”

望着走进厨房的身影,宋楚轻轻叹口气。她知道他近来心事重重一定是因为罗忱,也知道他之所以不愿意提,一方面是怕她担心,另一方面也是怕她跟罗忱再有交集。虽然她特别想找罗忱谈一谈,警告他不要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可雷厉说得对,这件事,她不掺和才是对江少卿最大的支持和鼓励。而且,如果罗忱肯听劝,就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

哎,说到底还是怪她,如果不是她冲动告诉他当初的事情,江少卿又怎么会受他侮辱。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只希望他们旅行回来,一切都变好。

宋楚想得出神,冷不丁听到江少卿叫自己时,被吓了一跳。她忙不迭起身,跑进厨房。

“怎么了?”她问。

“老婆。”江少卿指了指电饭锅,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记什么?”宋楚疑惑不解地凑上前,然后在看清空空如也的电饭锅时恍然大悟,“哎呀,我忘了烧饭。”

江少卿失笑,敲了敲她的脑袋,“小迷糊蛋。”

“怎么办?现在烧还来得及吗?”宋楚着急的问,“菜会不会冷了,要不我出去买点米饭。”

“不用了。”江少卿将饭勺放到流理台上,一手拿着碗筷,一手挟着她出厨房,“没有米饭就吃菜呗,正好把菜全消灭光。”

“可是…”宋楚回头望着饭锅,仍在犹豫,“你会不会吃不饱?”

“别担心,多的是法子让我吃饱。”他坏坏一笑,凑到她耳边嘀咕,“留点肚子,晚上好吃你。”

“无聊。”宋楚别开头,脸赧红。

江少卿也不再逗她,揽着她坐下来。视线落到桌上的菜时,由衷赞美,“看起来很不错。”

“那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宋楚夹起一块土豆牛腩递给他,“这个不是按照菜谱做的,是上次妈教我的。”

“哦?”江少卿将牛腩放进嘴里,细细品味后赞道,“很好吃,比妈烧得还要好吃。”

“真的吗?”她眼睛里闪出兴奋的光芒,而后又瘪起嘴,语气讪讪,“算了,你肯定在安慰我,这可是妈的拿手好菜,我怎么可能比她烧得好吃。”

“怎么不可能?”江少卿给力地再夹起一块土豆塞进嘴里,含糊道,“在我眼里,老婆烧的菜天下第一。”

“少给我戴高帽子。”宋楚噙着笑,问道,“这么夸我,是不是想让我天天给你烧饭,最好变成黄脸婆啊?”

她只是玩笑,江少卿却很认真的摇头。他捉起她的手,端详片刻,说:“偶尔做一顿就好,做多了,我舍不得。”

他的手带着阵阵暖意,那暖意随着他的话,甜蜜了宋楚的心。

吃过饭,江少卿主动承担起洗碗和收拾厨房的责任,宋楚想去帮忙,却被他赶走,“家务要分担着做才有意思,再说,洗洁精很伤手。”

“那我在这里陪你。”宋楚倚在门上看他有条不紊地洗碗。明明是烟火气十足的事情,却被他做得行云流水,说不出的好看。

痴痴地望着他俊雅的侧脸,她忍不住感慨,“老公,你真的好帅。”

“是吗?有多帅。”江少卿头也不回的问。

宋楚拄着下巴想了想,“比伟仔还要帅。”

江少卿唇角扬起大大的弧度。伟仔是这丫头的偶像,想当年为了拿他的签名,她竟然在大雨天排了五个多小时的队,还被其他疯狂的粉丝踩伤腿,现在她竟然把他排在伟仔前头,真不知该开心,还是无奈。

看他要笑不笑的样子,宋楚以为他不信,着急解释,“我说的是真的啦。我觉得你不笑的样子跟伟仔一样,让人觉得忧郁神秘,而你笑起来比他好看。”她顿了顿,斟酌着词汇,“你的笑更干净、明亮,还有隐隐的可爱,特别是对着我的时候,很深情。”

她歪着脑袋,柳眉微微蹙起,一副特别认真思考的样子,令江少卿心头一震。他举着还带泡沫的双手,用手臂扶住她的腰,温柔地笑,“你看得出我很深情?”

“当然。”宋楚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呢?”江少卿紧张地凝视她,悠悠问出,“你爱不爱我?”

第46章

宋楚仰起头望像他,清亮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笑意,“你觉得呢?”

出乎她意料之外,江少卿竟没有理直气壮地说“你当然爱我”,反而沉默下来,连那双眼睛里的温柔也消敛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幽的光芒。

“你觉得我对你很好?”他换了一个问题,语气仍是柔和平淡,声音却有些紧绷沙哑。

宋楚莫名其妙,可还是如实点头。

“那你是不是因为我对你好,所以才愿意原谅我,留在我身边。”这一次,他的声音更低,更紧。

这有什么错吗?她愣怔地仰望着江少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但直觉告诉她,不能直接说出答案。

江少卿低垂下头,心跳随着她沉默的时间越来越急促,那种疼得快要窒息的可怖感瞬间袭来,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虚空和不真实。原来罗忱说的是真的,她只是可怜和同情自己,所以才留在他身边,这不是爱,只是施给。

他忽然觉得周遭静得可怕,空气也变得有些稀薄,他似乎又回到那个只有他一人孤军奋战的世界里,胸口的胀痛越来越凶,连吸气都难受。

狼狈的调开头,他不敢直视她的眼,“出去吧,我先洗碗。”他撇嘴一笑,腹诽罗忱看得真准,他的确是懦夫,连获取答案的勇气都没有。

气氛蓦地凝滞,宋楚注视他的侧脸,他的唇上还保持着微笑,眼神却越来越阴鸷,黑眸明亮得有些不寻常,握着盘子的手隐隐发白,修长的身躯更是紧绷得像欲断的弦。

显而易见,他在难过,可他难过什么,是她没有明确说爱他,还是他觉得自己不爱他?可是,她表现得不是很明显吗?

“你听我说…”

她扯他的袖子,想跟他说清楚却被他生硬的打断,“我不想听。”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让宋楚顿觉委屈,本想甩手走人,可转念一想,还是继续扯他的衣摆,“少卿。”

“我现在要洗碗,有什么待会儿再说。”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得结冰。

她耐着性子再扯他的衣服,又娇滴滴叫了一声,“老公。”

嘭,盘子砸向水池,溅起一尺水花。宋楚站得近,自然没能幸免,头上、胸口全喷得是水。她惊讶地睨着抿紧唇瓣的江少卿,不敢相信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竟然会发那么大的火。

江少卿扫了一眼她仍在滴水的头发,内疚的别开眼,“都说了我要洗碗,你先出去吧。”

宋楚紧抿着唇,握紧双手,既不发火也不回避,就这么站在原地,怔怔地盯着他,“你在生气?”

“我没有。”他辩解。

“那你为什么发火?”她反问。

“我没有。”他继续掩耳盗铃,“只是手滑了。”

“是因为我没说爱你吗?我…”宋楚试着再解释。

“无所谓。”他打断她的话,佯装不在意的耸耸肩,“你爱不爱,对我不重要。”

“无所谓?不重要?”宋楚眯着眼,扬声,“你确定?”

“确定。”他回身,不再看她,拒绝暴露内心的脆弱,只有眼中跳动的火焰和嘴里的呢喃出卖他的情绪。

“反正你从未爱过我,施舍的感情,我也不稀罕。”

他的话带着悲伤的情绪钻进宋楚耳里,一字字倍感压抑,她咬住唇瓣,眼中一片酸涩,沉吟良久,轻轻笑道,“原来你这么想我。”

她依言转身离开,刚走到餐厅,就听见身后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瓷器掉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她怔怔的待在原地,不停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很温馨甜蜜的夜晚为何会变成恶语相向,不欢而散的局面?细细回顾晚上发生的事情,宋楚好似有点明白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了。

“白痴。”她扭过头,朝着厨房愠怒却又心疼地骂了一句。

长长吸口气,她调转步伐,重新走回厨房,入目便是一片狼藉。碗盘碎了一地,摔不坏的筷子勺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施暴者正双手撑在水池边,身子簌簌发抖。

笨蛋!她在心里又把他骂了一遍。脚却开始寻着可以落脚的地方,小心往他身边移动,不料地上除了碎片还有水,刚走出几步,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就那么摔下去。

听到声响转身想救她时已来不及,江少卿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摔向那一地碎片,心脏摹地抽紧,连跳动都已忘记,而这种惊恐在看见她手臂流出鲜红液体时达到顶点。

"我不是叫你出去吗?"因为太害怕,关心的话竟带着暴躁和责备。

宋楚忍痛挥开他来搀扶她的手,咬着牙稍稍挪动了一□子。还好,除了膝盖和小臂火辣辣的疼,其他地方没有异常,都还能活动,应该不会像上次一样倒楣。上次手术后高时江特别叮嘱,她的尾骨刚长好,新骨与老骨之间密度不同,若碰撞极可能能再次损伤,所以套特别小心。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她怕得要命,担心又摔到腰,幸好没事。

不过,虽然没伤到骨头,可擦伤带来的疼疼还是过了好会儿才缓过来。她用手撑着地板,想爬起来,可试了记下都没站起。

看她疼得脸色发白,江少卿忙伸手来扶她,却被她再次拂开。伸出的手滞在半空,形成尴尬的姿势,他眉头一挑,弯腰一把将她抱起,大踏步走到客厅,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后才去找来药箱,帮她清理伤口。

“会有点疼,忍着点。”江少卿用沾了双氧水的棉球小心翼翼地擦洗伤口周围的污渍,一边擦还一边呼着气。

宋楚沉默注视着薄唇紧抿的他,心底五味杂陈。他额前的碎发挡住眼底的真实情绪,可她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慌张,还有深深的内疚。

握住他隐隐发抖的手,宋楚微微摇头,“江少卿,你真是个大笨蛋。”

擦拭的动作滞了一瞬复有继续,良久,他才自嘲地笑道,“对,我就是一个大笨蛋。”声音低沉缓慢得让人压抑。

宋楚哀伤的看着他,视线一寸寸扫过他俊雅立体的五官,心里的酸涩涌到喉咙里,连口腔都充斥着苦涩的味道。抬手端起他的下巴,她汲了汲鼻子,低声开口,“那怎么办?我已经爱上这个大笨蛋了。”

江少卿惊愕的抬起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结巴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上一个叫江少卿的大笨蛋。”她微笑着重复,黑眸看进他的眼里。

江少卿浑身一震,呆愣愣地瞪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半晌他才捉住她的手,语调不稳地问,“你…爱我?”

宋楚挑眉,十分委屈,“是呀,可惜自作多情,人家压根不稀罕。”

“不。”他抓着她的肩膀,激动不已,“我稀罕,很稀罕。”

“那我刚才听错了?”她歪着脖子,学着他的语调,说:“你爱不爱我,不重要。”

“是我胡说八道。”他紧张地凑过来,想亲她嘟起嘴唇,却被她转开脸,他只亲到了那微烫的粉颊。

“你还吼我。”她继续指控。

“对不起。”他垂下脸,像个小媳妇。

“你还把我最喜欢的碗摔碎了。”她越说越委屈,“那只碗是情侣套装,现在被你摔碎了一只,好好的一对就你拆散了。”

“老婆,我错了。”他捧起她的脸,真诚道歉,“我明天就去买把另一只买回来,好不好。”

“买回来也不是一对啊。”她吸吸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再说,你这么暴力,今天是摔碗,明天就该摔我了。”

“不会,绝对不会。”他举手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

“那这伤怎么来的?”她指了指擦破的手臂和膝盖,明知不能全怪他,可还是忍不住撒娇,“都是你害的。”

“好好,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他从善如流,又补上一句,“只要你原谅我,随便罚我什么都行。”

“哼,我擦不要相信你。”她递给他一记白眼,“前不久你才答应过我,以后都不吵架,还说什么老婆的话都是对的,今天还不是照旧对我发脾气。”

“楚楚,我真的知道错了。”他半跪在地上,澄澈的黑眸凝视着她,“我发火是因为…”

“嘘。”她点住他的唇,“先听我说,好不好?”

看到他点头,宋楚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发火是因为觉得我不爱你。可是我想告诉你,你错了。的确,跟你相比,我的爱还不够重,但你不能抹杀点我对你的感情。”

江少卿将头埋进她的手心里,低低嗯了一声。

“少卿,对于做妻子,我经验尚浅,做不到一个眼神就知道你的想法和情绪。所以,如果你有什么要直接告诉我,别憋在心里。”她戳戳他的脑袋,“我们是夫妻,不仅要分享快乐,更应该分担忧愁,懂吗?”